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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日常生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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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治看着她,却不由得觉得有些愧疚,“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可是委屈你了。”

一直等不到他来喝交杯酒,自己睡了被他吓醒,吓醒又哭睡,早上起来他又已经走了。长孙颖想起来不由得觉得要不是自己心宽,恐怕那个时候都要得抑郁症了。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再矫情也没什么意思,李治回想起来能感觉到内疚,也可见她如今的确比那时受重视多了。她不想给李治留个小心眼儿的印象,于是便笑着说,“咱们还有什么委不委屈的,你要真想补偿我,对我好点就行。”

“那是当然的。”李治伸手摸了摸脸,“今儿外头人可多了,我还是偷偷跑过来专程看你的呢。”

两个人又站在墙边说了了会儿话,长孙颖看着李治身后随侍的小太监都快急哭了,于是推了他一把,“好吧,你赶快去办正事去了,既然当初委屈了我,现在就不要委屈了别人。”

长孙颖这句话让李治觉得她很识大体,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人又跟来时一样急匆匆的走了。长孙颖一个人站在月光下,苦笑了笑,觉得挺没意思的,便吩咐宫人准备沐浴了。

**

李治赶到了前头,刚见到青庐,便有一堆人涌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着他收拾好之后,也没顾得上多问,便火急火燎的将着他送入了青庐中交拜。待着一通折腾之后,新娘却扇,李治不由得愣了下。

他虽然已经娶过两回,可毕竟妾不如妻,王氏是高门大户,同安公主交口称赞的人物,所以内心还是很期待的。但如今等着新娘放下扇子,见了真容,却不免有些失望。虽然他也没指望王氏能够长得倾国倾城,但如今这姿色也实在是只能用平平来形容。

不过也就是瞬间的事情,当李治自己察觉到自己不满的念头,赶紧警戒自己怎可如此以貌取人。娶妻娶贤,王氏是自己的发妻,也是一辈子陪着自己的人,只要品性好就行了,反正将来年纪大了,再好的容颜都会消失。

这么一想,便是舒坦多了。长孙颖要着他别留遗憾,于是他对着王氏也存着几分怜惜之意,等着最后人都撤走了,他牵着她的手上榻时,就特别留意她的表情。

但是让李治失望的是,王氏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就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连着一点儿偷偷抬头看他的动作都没有,显得似乎对他半分兴趣都没有。

这让李治觉得失望,他都有好奇王氏的心,难道王氏真的就那么沉稳,一点都想看看她?

不过李治想着她可能是女儿家,羞涩不好意思而已,便主动搂住了她的腰。他感觉到王氏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接着便没有了动静儿。

李治看着她,有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等将着人推在铺上,压了过去时,他亲着王氏的耳垂,便小声的对她说道,“我知道你是初次,要是我哪里粗鲁弄疼了你,你就说一声,我缓着点来。”

“服侍殿下是我的本分,”王氏终于开了金口说了第一句话,但是第一句话就闹得李治心情有些糟糕,“殿下尽管做便是。”

李治看着身下女人的表情,不知道她是明白还是没明白自己意思,只能赶鸭子上架似得开动了。毕竟是少年,王氏的年纪比着他还略大点,发育的很好,做起来感觉倒不会太差。不过让李治郁闷的是,不管如何,舒服还是不舒服,王氏都没给他半点反应。他偶然抬头一看,只见着她紧闭着眼咬紧牙关,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是娶妻,又不是强迫良家妇女,有必要这样一副忍受的模样吗?

他又不缺女人!

李治心里头不禁有些不太高兴,黑着脸应付完差事,然后就直接在旁边躺下了。

王氏在那里躺了一会儿,然后悉悉索索的起身,应该是准备叫人抬水来洗漱。李治顿时又觉得自己对王氏态度太差了,忙起身扶着她,“你躺下吧,我让人来吧。”

“殿下不必如此,我,我自己能行。”王氏低声说了一句,然后就要起来,李治见着她坐都坐不稳,不等她再废话,直接把她按住喊了外面人进来。

两个人洗漱完毕,李治想要找些话题给跟王氏聊聊,可是王氏老不张口,跟着个闷葫芦似得,什么都是他说两句。李治顿时觉得老没意思的,于是就干脆闭了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看着床边有些陌生的人脸,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心里头有些复杂。说不喜欢吧,也不对。说喜欢吧,也不大对。他是努力想要跟王氏处好关系,要不然两个人跟陌生人一样的躺在一张床上也膈应的很,但是王氏却总不配合,让他觉得自己在对着根木头桩子说话。

李治醒来的早,这几天成亲,李世民也说了让他不必去请安,在家多陪陪新媳妇儿,所以他也就没有起身,仍在那里躺着。

王氏比着他醒的要略晚一点,但在他的女人中绝对是早的了。徐芷是夜猫子,晚睡晚起的惯了。长孙颖总说自己要长高,早睡晚起。所以一般都是他起来,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才见她们睁眼。这会儿他躺在那里,不多久就见着王氏醒来了,感觉还挺新鲜的,于是便张口打着招呼,“你醒来了?”

王氏刚醒来,还有点迷糊,被着他这一叫,过了片刻后眼睛便清明了起来,转过脸去对着李治说道,“还容殿下将头移过去一点,妾身尚未梳洗,不敢见君。”

李治一下子就囧了。

王家规矩还真多,他心情不大好的想着,干脆的闭上眼,“你自便吧。”

从礼法上来讲,蓬头垢面是不适合面君的。古人一直说女子要像是对待自己德行一样的对待着自己的容颜,要干净整齐才可以见拂去。但是实际上生活中,夫妻俩哪有那么多礼可守,描眉画眼本来就是闺房之乐,徐芷跟长孙颖在着他面前吃东西吃的满脸渣,打哈欠漱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也并不觉得有多龌龊,反而有时还挺可爱的。

王氏这样一弄,让他觉得在自己床上跟在人前没什么区别,都规规矩矩的,没意思透了。

李治闭了会儿眼儿,觉得差不多才睁眼,看着王氏果然已经梳妆好了。看着她头上的飞风髻,有点纳闷她这是要做什么。

“请殿下起身,妾身服侍殿下更衣。”他还在乱想着呢,王氏就已经到了床前,一板一眼的对着他说道。

“我不想起来!”李治原本就没打算这么早起,他还打算早上抱着老婆睡个懒觉呢。既然没得人抱,那觉还是要睡的。

况且,他一直讨厌别人安排自己做什么,哪怕是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来自于父亲和兄长的安排他无法拒绝,难道连着王氏的安排他也要听。

“殿下,”王氏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李治会这么撒赖,愣了片刻之后,这才又张口,义正词严的说道,“今天妾身应当跟殿下一起去拜见父母大人的。”

按照婚俗,小两口第一天起来的确是应该去拜见父母,但是也不至于五更起来就去啊!况且昨天李世民还特别找李治说,知道这些天他辛苦了,让他早上不用急着去,他已经空出一天时间等他们小两口了。

魏王以及诸位年长的公主都在宫外,早上起来也要半天才入宫,所以李治打算快到早饭的时候再去,这样给其他人留出充裕的时间准备,自己不用太辛苦,行完礼陪着父亲吃个饭,也算尽了孝心,一举数得。

可他根本没想到,跟着王氏在一起,自己根本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就自作主张的准备好了一切。李治对这个状况很气恼,所以根本懒得顾及王氏的心情,直接一转身给了她个背影。

王氏站在那里,看着李治的背影,顿时苦恼了起来。
32见面
王婵心里头;其实是喜欢李治的。

李治没有见过她,但是她却见过李治。皇帝幸同安大长公主府时,她就在屏风后头;李治在皇帝身侧;她偷偷看了几眼。等着他们走了;她从屏风后出来;同安大长公主便搂着她笑着问道,“我们家的小九如何;说给你做夫婿好不好?”

她当时是羞红了脸;没有出声。但这个时候,没有出声便已经是同意了。

世人皆以娶王氏女为荣;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王氏女有难嫁。

天底下配得上王氏的姓氏不过几家,而王家向来是哪怕是不嫁,也不低嫁。所以别人家的女儿十二三岁便出阁,王家的女儿二十多岁待字闺中的比比皆是。

王婵在着姐妹中也算是聪明伶俐的,但是聪明伶俐又如何?越是这样,便难有配得上她的男子,一想着要跟姐姐们等到二三十岁,才嫁着一个家世相当的男人,她便打心眼儿里怕。

所以这桩婚事来的很及时,她很满意。对方是皇子,仪表堂堂,家世人品都是没得挑的。只是欣喜过后,她对着自己却很犹豫。她知道自己相貌普通,所以,他看得上自己吗?

不过这些许疑虑,很快就被母亲打消了,“你是王家女,他有什么看不上的?王家的女儿向来是最好的,你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的荣誉,切莫丢了我们王家的脸面便够了。

母亲的话打消了王婵的疑虑,女子以德为美,非以色为美,她有什么好自惭的?她既然身为王家女,便该将着王家女儿的尊严摆起来,时时刻刻都不能松懈,不能坠了王家的名声,使人轻看。

王家,曾经显赫过,如今仍然是五姓七望中最顶级的豪门,但是王婵知道,王家实际上已经走下坡路了。最起码的,连续三代没有出过三公以上的王家,在着财力方面已经大不如昔。世人都道娶公主不如娶王氏女,可是公主出嫁,有千户食邑做陪嫁,而她却还需要皇家赏赐添妆。

因此自她上婚车之时起,王婵便处处小心。如今能陪嫁给她的,就只剩下一身傲骨。家族越是不振,她便越要撑起来,不叫人小瞧了去。

她的惧怕,慌张,不安,都被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在着众人面前,她努力做到最好,那一句句”不愧是王家女“的感叹,已经是对她最好的褒奖。

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到了李治这里,自己的努力就不见效了呢?

她看着李治转过去的背,只觉得万分委屈。长孙皇后便以贤惠闻名,她的训诫她已经读了数遍,知道身为妻子的责任就是劝谏夫君,如今李治早上竟然不愿意早起去侍奉父亲,这已然是懒惰,她当然要纠正他,可是李治的架势,看上去很不乐意被她纠正。

王婵固执的站在床边,一动也不动。他是夫,她是妻,她不能对他横眉冷对,于是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展示自己的坚持了。

李治感觉得到来自背后的目光,被人这么盯着他能睡得着才怪呢,况且他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王婵罚站,这才是新婚第一天,他不能让这个时候宫里头就传出自己与妻子的不合,于是只能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起身。

王婵看着李治醒来,心里头一喜,自己的坚持果然是对的,连忙上去帮着他穿衣服。

”这种事情不必你亲手做。“看着她低着头刻意讨好的样子,李治心头一软,忍不住对她说了句,”交给宫女们就行了“

”这是我的职责。“王婵低着头说了一句,很是坚持。

不过半天,李治便已经摸透了她的脾气,知道她是个固执的人,也就不说话了。

那句话她换种方法讲,无论是”我喜欢“还是”我乐意“,都能让李治高兴,但是偏偏一句职责,让人听着怎么都觉得心里梗的厉害。

两个人更衣洗漱完毕,一言不发的吃完了早膳,然后等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朝着甘露殿出发。李治磨蹭了半天,来的时间刚刚好。王婵虽然略有些古板,年纪也不大,但是礼仪教养却无可指摘,良好的风度完全遮掩了平庸的姿色,让着众人交口称赞,显得李治面上也很有光。

所以,等着从甘露殿回来的时候,李治还很高兴,笑着问道,”你平日在家喜读些什么书?“

王婵想了想,斟酌的说道,”女训,女则,女诫。“

女训是蔡邕所做,女则是长孙皇后所做,女诫是班昭所做,王婵读这些李治都不能说错,但是要真论起来都不合李治的胃口,所以他也斟酌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也喜欢蔡大家的字和曹大家的文?读汉书吗?“

班昭十四岁嫁给同郡曹世叔为妻,所以世人又称其为曹大家。李治觉得跟着女诫那种东西相比,她最为人称道的应该是修汉书才对。在于蔡邕,他是大家,诗史书乐皆精,更是一代书法大家,飞白体就是他首创的,所以李治特别将着话题引到这里来。

王婵听了后,想了想说道,”不甚喜欢。“

”那汉书呢?“李治还在做垂死挣扎。

”修史本非女子本份。“王婵一句话就将着李治堵得死死的,李治坐在那里沉默了半天,然后转过头去不说话了。车内又恢复成了一片安静。

**

宫里头传的最快的东西就是八卦了,新王妃不过才出场半日,已经有了一堆小道消息。

”听说教养极好,陛下交口称赞,夸她与殿下是“佳儿佳妇”呢“

”那是自然。王家女嘛。“

”不过就是有点太傲气,早上梳头的姐姐们忙活了半天,连句好都没有落到。“

”她是王妃,哪里需要跟咱们这群宫婢说好。连义安夫人她也没有谢过呢。“

”这还真是……“

”真是什么,不落板子都已经是好的了,还敢想五想六,我看你们是被惯坏了……“

一群宫女在着廊下叽叽喳喳的说着王妃的小八卦,长孙颖趴在那里听着正入神,却被徐芷从背后一打,险些吓得掉下去。

”嘘。“长孙颖见着是她,赶紧捂住她的嘴,两人偷偷的走了出来。

”你还有闲情逸致听她们碎嘴子,还不赶快打扮打扮,都快要迟了呢。“徐芷仍旧穿着平常的青衣,笑着戳她的脸。

”我还不是想知己知彼。“长孙颖看着徐芷这衣服,伸手扯了几下,”你就穿这衣服去?好歹第一面,稍微,华丽点吧?“

唐宫的服饰大半都是十分华丽的,尤其是正装,金丝银线富丽堂皇,但是偏偏徐芷跟长孙颖两个人都不大爱,所以平素的着装都十分俭朴。如今要去拜见王妃,长孙颖就拿不准王妃是喜好奢华还是朴素,所以干脆就跑来听听八卦。一般来说一个人的着装,大概就能反映出她的喜好,刚才宫女们说了王妃的穿衣打扮,长孙颖就判断出这个应该是很重规矩的人,喜好华丽的打扮,所以甭管麻烦,还是回去细细梳妆吧。

徐芷听着长孙颖这话,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忽然掩口笑了,”我发现你跟她啊,你是太不像长孙家的女儿;而她,是太像王家的女儿了。“

长孙颖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不明白,这也是你的运气。“徐芷拍了拍她的头,然后笑着说道,”你回去收拾吧,梳头配衣服,可要不少时间呢,晚了就不好了。“

听着远远的传来宫人的呼唤,长孙颖知道她们再找自己了,于是赶紧拎着裙子就往外边跑,临了还叮嘱徐芷一句,”你好歹也换条裙子吧!“

**

长孙颖跟徐芷去拜见王妃的时候,徐芷还是没有换裙子,只是换了一件绣金的披帛,稍显华丽。长孙颖倒是规规矩矩的按着正装打扮,连着少用的金簪都拿了出来,一头插的跟个针插子一样,闹得徐芷一直在偷笑她。

王妃坐在上首,肃穆的跟着雕像一样,长孙颖有些怕她,但是拜见过程中,倒也没有被挑刺,于是松了口气,知道这人是守规矩的,按着规矩来,便不会吃苦头。

这世上,最好应付的人是守规矩的人,最不好应付的便是不守规矩的人。所以相较之下,她还挺喜欢这个王妃的。

”徐良媛份例不足吗?“果然,等礼毕之后,说完客气话,王妃先是朝着徐芷开火了。长孙颖有些担心,朝着徐芷看去,却见徐芷落落大方的一笑,”妾身整日与书画为伍,衣服上容易沾染墨渍,穿好衣服太浪费了,所以常以旧衣见人,殿下也是准了的。“

长孙颖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徐芷竟然会说出这种近似于挑衅的话,当下为她捏把汗。没想到王妃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发出异议,而是转头打量起了她。
33妻妾
平心而论;王婵对于李治的两个妾,是一个都没办法喜欢的。

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丈夫的妾,况且这两个来头都不小。徐氏是太宗宠妃徐婕妤的妹妹;陛下亲点的。长孙氏是晋王的表妹;晋王自己挑的。一个落落大方一个明媚鲜艳;一个擅文一个擅书;从容貌到才华,放在哪里都有些咄咄逼人了。

但是她也没办法拒绝;结婚前先纳妾是习惯。晋王还算好的;只有两个,要知道按规矩;诸王中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无品阶的宫人更是不胜枚举,晋王要是喜欢大可纳十个八个的,她根本没有权利去管。

况且女子善妒是不贤,所以讨厌念头一冒尖,王婵自己就把这个想法给掐了,然后平静的对待这两个女人。

徐芷跟着她年纪相仿,看起来不拘小节。她文人气重,桀骜不驯是正常现象,所以王婵很容易就接受了。放诞就容易出错,对于徐芷她不需要太过计较,等着徐芷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便是。

可是长孙颖,她看着长孙颖姣好的面容时,实在是很头疼。虽然王婵一直告诫自己“以色事人,终不能久”,担心里头仍然疙里疙瘩的。长孙家的家世固然可怕,但是对着她王家也不算什么,她有心找着长孙颖的错处数落她一顿立立威,可谁知道不知道是长孙颖太过狡猾还是如何,恭敬的没有半点差错,服装首饰都佩戴的恰到好处,既不逾越也不显得怠慢,望着她的眼神也是一片良善,而没有半点不驯。

王婵看了半天也找不到问题,最终也只能移过头去,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

李治在着王婵的房里呆了三天,三天之后,自觉地应付的差不多的他逃也似的到了徐芷房里,然后当晚就歇在了那儿。

“殿下还在新婚中,便跑到我这里来夜宿,这可是给我招祸啊。”两个人云雨完毕,徐惠躺在他身边,想起李治进来时的表情,边说就边忍不住笑了。

“你敢穿旧衣去见她,还怕我给你招祸。”李治闭着眼睛笑着说道,整个人却都是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在王妃那儿,两人行周公之礼时,李治真心有了完成任务的感觉。甚至时间久了,都有种怀疑自己技术很糟糕,从而对自我产生深深的自我怀疑,差点就不行了。

幸好,在着徐芷这里,他总算证明其实自己还是正常的。

他与徐芷年份最久,两人感情极其深厚,却不是不是夫妻那种的。很多时候跟她说话,李治觉得就像是面对一个老友。

徐芷聪慧过人,行事极其有分寸,看着放诞的事情,其实却都有自己的底线。例如,她在着王妃面前不羁,不是故意不敬,而是特意给王妃划出道来,拿着平时的面貌拜见王妃,有一种我不惹你你也别给我上笼套的架势。这事情放在别人身上是无礼,但放在徐家人身上,那是不拘俗礼的美谈一桩了。

况且,连皇帝都夸徐氏“贤”了,那你说她不贤,岂不是说皇帝有眼无珠?

王氏自己是世家女,家族中也屡屡出奇人,所以徐芷的行径在她的接受范围内,因此徐芷也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了一这关。

不过,李治对于徐芷无法完全放心也在于此,太聪明,太知进退,交往起来却少了几分人味儿。两人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极其畅快,但若再进一步,却总是隔着一层。

但李治也不强求,有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谈谈话已经是服气。

徐芷听着李治这样笑话他,当下也不反驳,只是笑。

李治修了一会儿,暂时不想睡,就躺在那里跟徐芷闲话,“你觉得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妃是个很合格的王妃。”徐芷一笑,答得很聪明,“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适合殿下的人了。”

李治躺在那里沉默很久,才感叹的说了一句,“是啊。”

太宗的三个嫡子中,太子妃苏氏,魏王妃阎氏,晋王妃王氏,拿着门第来看,无意是晋王妃门第最高,但可惜却是虚的。

太子妃苏氏,父苏亶。台州刺史,秘书丞。伯父苏是当年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尚南昌公主主,属太宗心腹,如今为兵部尚书。祖父苏夔有神童之美誉,美姿容,为太子洗马,朝散大夫。曾祖苏威是隋朝宰相,尚新兴公主,曾曾祖苏绰是西魏名臣,官至度支尚书。

魏王妃阎氏,父亲阎立德为工部尚书,叔父阎立本为工部侍郎,祖父阎毗为北周驸马,尚清都公主,曾祖为周上柱国。

相较之下,晋王妃也就只有太原王氏这个名头了,要论母族在朝中势力,比着两位他王妃可是差远了。

李治心里头清楚,这种结果是太宗仔细衡量下的决定,在着太子妃、魏王妃都出身如此显赫的状况下,他不会委屈小儿子,所以肯定要为他择高门大户之女为亲。但是父亲在政治上又对于他无所寄托,自然也不能挑那些正当权的,于是一个门第漂亮但是无实际用处的晋王妃,才是最适合的。

对于皇帝来说,太子与魏王之间相似的势力已经引得朝局失衡,他不能再为朝局再添一笔变数。

徐芷说晋王妃最合适,避免了去品评这个人,而只从她的身份来讲这桩婚事,是她的聪明之处。李治懂得她的意思,所以才有那句无奈的是。因为他知道王婵与他合适不合适,这实在是没什么要紧的,只要两人的身份合适就好了。

只是理智上接受,不表示感情上也能接受。如今跟着王婵相处,他满肚子的别扭,却又不知道跟谁去说。

“最近在看什么书?”李治摸着徐芷的背,只能转移了话题。

“跟殿下一样,在翻括地志。”徐芷闭着眼睛答着,也不知道睡着没。

“哦,那个啊。”李治应了一声,也似闲聊,“好看吗?”

“意外的不错。原本以为匆匆赶工的不会太好,没想到他们以州道分门别类后辑要,质量和水准都不错。”徐芷轻哼着说,“殿下不也看了?”

“是啊,只是我原本还不确定,但能得你金口赞誉,想必的确是很不错了。”李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然后忽然笑了一声。徐芷听着他的笑声睁开眼,“殿下笑什么?”

“你知道这书成了,谁最不高兴?”李治来了兴致,转过身来笑着问她。

“难道不是太子?”徐芷有些不解。

“不,是太子妃。”李治拍了拍她的背,笑着的一脸神秘。

徐芷却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了,这事情太子不高兴完全说得过去,但是太子妃怎么可能比太子还不高兴?

“因为劝魏王做这件事的人,是司空。”李治想到就觉得乐,“出主意的,找人的,也是司空大人,所以魏王请封的时候,就将着他也写上去了。太子妃知道后,气得回了趟娘家,回来之后是哭着回来的。”

如今的司空就是太子妃的大伯苏。在太子位置摇摇欲坠的时候,他这个伯父挥起铲子帮别人挖自家的墙角,太子妃怎么能不生气?这点估计太宗当初也没想到,所以看到魏王的奏表,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最后只能捏着鼻子当做没看到的给略了过去。

徐芷听着这消息,愣了下后闭着眼睛偎在李治怀里说道,“臣妾只管看书,这谁编的谁想的全管不着,殿下讲了我也记不住。”

李治听着这话,笑容一窒,最后只能闭着嘴专心睡觉了。

**

没有对比不觉得,有了对比,再次见到长孙颖的时候,李治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我这么多天没来看你,你想我不?”李治去的时候看着长孙颖正窝在她自己的胡椅子里看书,直接就将着她往旁边挤了挤,跟着他她在了一起。

“想死了。”长孙颖十分大方的承认着,然后伸出手去勾着他的手,“但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要忙,所以就不去打扰你了。怎么样,你这些天想不想我?”

差不多意思的话,长孙颖说出来就让人心情舒畅很多,于是李治就狠狠的亲了下她的脸蛋说道,“我也想你。”

两个人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聊,都是琐事。长孙颖告诉他池子里的荷花开了,马苑里的马生小马了。晋阳公主今年春天没得病,最近又给木偶戏编了一出戏,豫章公主的病还不大好,长乐公主愁得都快跟着病了。新兴公主为着可能要嫁匈奴哭了好几回,城阳公主跟着驸马不大好,却又不太敢跟皇帝说。至于李治那里,也是一堆鸡毛蒜皮的八卦,房玄龄看着城门外有人修建,询问皇帝在做什么工程,结果被皇帝骂了一顿。魏征知道之后又跑去将着皇帝骂了一顿,说房玄龄是宰相有什么事情不能过问,你不让他过问就是心虚。皇帝虚怀纳谏了一回,赐了两人布帛后工程照样继续。房玄龄没再过问魏征于是也装作不知道了。最近皇帝又想偷偷看起居注,被禇遂良义正言辞的骂了一顿,黄门侍郎刘也临时搀了一脚,皇上再次接受,赏赐,然后继续不依不饶的想看自己的起居注……

在着这鸡毛算屁的聊天中,李治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很爱说话,以及,有个人听你说话,不打断不插嘴不反驳不泼凉水的感觉,真好……
34上朝
因着觉得来长孙颖这里轻松;所以李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了这里,当然他对于王婵也没有太冷落。从小生活在宫闱之间,如何做表面文章的功夫他比谁老道。每隔几日;按时按点的到王妃那里报道;两人各做各的事情;时间到了就洗漱睡觉;早上醒来便早早离开,让人指摘不出半点错处;反倒不少人都误以为他与王妃感情很好。

面对外人各种调侃玩笑;不方便张口的地方,微笑不语便足以应付。反正在着世人眼中;他原本就是怯懦少言的。

对着李治来说,贞观十六年的六月份,除了他成亲之外,还有件大事便是他满十五岁。这件事对于李治的意义更大于成亲,因为这个年纪一般来说已经算是成人,所以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与着哥哥们一样上朝了。

七月三日,皇帝下敕令之后,李治心里头其实很开心的,但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等着到了家里,王婵不痛不痒的对着他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顿时给了李治一脸灰,让着李治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妻子而是老师。徐芷倒是应景的表示了恭贺,只是也没有见得多重视。唯有长孙颖,私下里将着敕书借来瞻仰了半天,然后充满感叹的说,“我以为圣旨都是明黄色的绸缎呢,这里,这里,有两条龙,双龙戏珠。这里,开头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你听谁说的啊,怎么可能有着这么奇怪的东西。”李治抱着她坐在案后,指着那张用绢黄纸写成的诏书给她认,上面皇帝说的话就一句,剩下百分之九十八的都是门下中书尚书省的签名。从最大的头头到最小的抄录员,让长孙颖不得不啧啧称奇,这算是从某种意义上实行了人人平等。

“我发现,名字越长官越大,例如这个,中书令驸马都尉安得郡开国公臣杨道雄,有十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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