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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田缘[榜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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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越发看不懂了。眉头皱成个疙瘩,一味沉默着。
而让她更介怀的是,自己为了他拦在巴叶前头,为了他冷汗打湿了褙子,为了他万年不哭都落了眼泪,他倒好,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真是个混蛋!
她紧紧抓着手上的氅衣,忽然想到戴言对二皇子的忌讳。想到方才二皇子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关心,蓦地回头,瞧见二皇子看向戴言的目光,十分复杂。
夏湘不是个脱线萝莉。当然不会认为二皇子是个基佬,那他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戴言?她立时将身上的氅衣褪了下来,送到二皇子手里:“多谢您,我不冷。”
简简单单六个字,将二皇子的目光拉回到夏湘的身上,夏湘微微一笑,定了定心神,转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看也没看戴言一眼。
戴言的心思。她有些明白了,心里不由一暖。既然你怕牵连我,那我便离得远些。让你放心。
她回到院落,绕了一圈儿,又找了个好地方,继续她的偷。窥大业。
而此时,太子已经拉着大皇子嚷嚷着要回去了。大皇子瞧了瞧巴叶,便对二皇子说道:“二弟。你带三弟回去罢,我跟这位小兄弟讨杯茶。顺便探讨一下如何熬鹰,回头,我也学着熬一只养着。”
二皇子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不对啊,明明是自己来试探、结交戴言的,怎么就让老大捡了便宜?
“熬鹰?有点儿意思,我也想听听这熬鹰是怎么个熬法儿,咱们一起去罢。”二皇子对熬鹰可没什么兴趣,只对皇位感兴趣,他这样说,只是不愿给戴言与大皇子私下结交的机会,再者,想多了解了解戴言,这无疑是个好机会,他不愿放手。
可太子殿下不干了。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宫……回宫……”嚷嚷到最后,八岁的太子殿下也忘了先前的嘱咐,嚷嚷着要回……宫。
二皇子一把捂住太子的嘴巴:“您跟着小顺子回去,大哥跟二哥去去就回。”
小顺子是出来时带着的小太监。
“不不,就不,我要回去,你带我回去!”太子殿下鼻涕一把泪一把哭道:“你若不带我回去,我便回去告诉父皇。”说到最后,还咳嗽了起来。
太子身子孱弱,这一咳,脸色便有些发白。二皇子吓坏了,这太子殿下若哭晕在自己怀里,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再者,若任他胡言乱语,大吵大嚷,指不定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他又一把捂住这小祖宗的嘴,牙齿咬的咯吱响:“别哭了!我带你回去!带你回去还不行?”
终于气急败坏了!
戴言看在眼里,心里一阵舒爽。
大皇子跟着戴言去了戴言家里,夏湘自然没法跟过去,见二皇子带着太子走了,只好恹恹回了房中,打算等大皇子走了,好好拷问拷问戴言,问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要攀龙附凤,借着大皇子往上爬?
想到此处,夏湘不由皱起了眉头,戴言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心思,那日后……
接过碧巧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夏湘目光一沉,对碧巧说道:“一个时辰后,送包栗子给戴言,顺便瞧瞧大皇子还在不在。”
与皇子结交,这无异于在赌命。
皇子们都还小,皇帝身康体健,将来皇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夺储这条道路万般凶险,从龙之功更加艰难。再者,即便押对了宝,得了从龙之功,可帝王心术,向来难测,早早掺合进去,总归是不智。
夏湘要尽早斩断戴言的念头,让他跟着自己老老实实张罗生活馆的生意,老老实实养蚌,老老实实种地,将来坐拥金银,一世富贵平安。
她要的不多,也希望戴言要的不多。
戴言要的确实不多,却被逼着,无法若夏湘这般知足常乐。他没得选择,要么逆流而上,要么沉入海底。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攀龙附凤?
夏湘受了惊吓,出了一身冷汗,黏在身上好不难受。
采莲听了吩咐早早烧好了热水,用山上泉水调好温度,倒入浴桶,又摘了些花瓣撒到水面,夏湘褪了衣衫,小心翼翼浸到热水里,长长舒了口气,一颗心却还是放不下。
只是,浸在水里的感觉真是太惬意,夏湘上辈子在水边长大,却从来不知道,浸在水里的滋味是这样舒服。
一如往日,夏湘又躺在浴桶里睡着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碧巧跑进门来:“大小姐,大小姐,大皇子走了,我把戴言给您带来了!”
此时,采莲刚把睡着的夏湘擦干了身子放到床上,又轻手轻脚盖好了被子。这会儿,碧巧一嚷嚷,采莲连忙脱口道:“嘘,别吵醒了小姐。”
可是,为时已晚,夏湘听到吵嚷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坐了起来,被子顺着亵衣滑到腿上,露出光洁的后背。而此时,戴言刚好走到门口,往屋里望了一眼。
采莲连忙转身抱住夏湘,将夏湘小小的身子遮挡住,拉起被子将夏湘按倒在床上。碧巧则伸手往外推戴言,语气不善地说道:“谁让你进来了?还懂不懂规矩?”
“……”戴言无语,明明你带我来的,这会儿怎么又反过来怪我了?
夏湘混沌了半晌,终于清醒过来,皱着眉头抱怨道:“谁在嚷嚷?吵的人头疼。我怎么又睡着了?”
采莲一壁替夏湘穿衣裳。一壁说道:“戴言来了。”
夏湘一听,连忙加快了穿衣的速度,随便套了件撒花袄并着月白绣玉兰挑线裙。便匆匆说道:“快让他进来!”
原本,夏湘离了夏府搬到庄上,就不讲究那么多规矩了。可自打出了丞相夫人设计陷害未遂,却便宜了戴言的事儿,碧巧和采莲就格外紧张夏湘,生怕再生出事端。
“小姐,去宴息处罢。”
“不用那么麻烦。让他进来就是!”
“小姐,您……您得避嫌呐。”采莲说完。脸就红了。
夏湘想了想:“算了,我去宴息处。”说着,跳下床便大步朝宴息处走去。
采莲“嗳”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二人到了宴息处。碧巧正站在旁边防贼一般盯着戴言,戴言则大大方方坐在上首一把红木太师椅上,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望着门口。
瞧见夏湘,戴言笑意更浓,脱口道:“你睡觉不穿中衣?”
“什么?”夏湘愣了下。
碧巧和采莲急了:“你胡说什么?”
“眼见为实,还不让人说了?”旋即,戴言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放心,我又不会出去乱说。有什么可担心的?”
夏湘这会儿回过味儿来,脑子有些不够用:“你怎么知道……”
碧巧:“……”
采莲:“……”
夏湘愣了下,又一想。上次戴言夜里入过自己房间,那次自己只着了亵衣,没穿中衣,八成是那次瞧见了。
不想,戴言上前几步说道:“上次也是,这次也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上次?这次?
夏湘眉头皱了起来,采莲和碧巧便垂下头来。夏湘揉揉太阳穴。忽然觉得脑仁疼,自己才九岁,就被这厮看个通透,自己在他面前真是半点儿*都没有,整日里被他压制着,却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看不懂他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如此下去,可不行。
“采莲,碧巧,你们下去。”夏湘微微歪着头,拨弄一下指甲,尽量让神态表情显得黑化一些,完全模仿上一世看过的宫斗剧里,那些碾压一个个贵妃娘娘,最后登上人生巅峰的皇后皇太后们。
她抬眼望着戴言,慢慢走了过去。
两个丫鬟瞧着夏湘那模样,心里“咯噔”一声。
于是,戴言问出了她们的心声:“大小姐,您是又病了吗?疯了还是傻了?”
是不是演的有点儿过?夏湘红着脸,转头对碧巧和采莲说道:“不是让你们下去吗?没听见吗?”
两个丫鬟见夏湘没疯,脸色又不大好看,便连忙退了下去。
毕竟是做奴婢的,主子发话总不能违逆。
屋子很静,日头西斜,阳光安安静静铺在门口、窗边,并不刺眼,却很明亮。偶尔有风从木格花窗灌入房中,让人心中生出一丝凉爽。
“没那么大心力,就别装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你才多大点儿个孩子?”戴言轻笑了下,问道:“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夏湘看装不下去了,索性坐到戴言旁边的椅子上,开门见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儿巴叶落到……那人身上,你就是故意的!到底为什么?你想做什么?”
“你猜我想做什么?”戴言也摸不清夏湘的心思,便反问了一句。
“想攀龙附凤?”夏湘冷哼一声,懒得与他打太极:“我劝你早些断了这心思!便是为了许婶儿,你也不该走这一步险棋。”
“为什么?荣华富贵不好么?”戴言蹙着眉头,却望向了窗外。
“你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犯了糊涂?不管大皇子,还是二皇子,将来谁会继承大统尚未可知。如今太子将将八岁,皇帝正值壮年,你这么早便结交大皇子,提早站队,对你有什么好处?便是真的运气好,跟对了人,将来天下归了大皇子,谁又能保证他会绝对信任你?帝王心术,复杂的很,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行差踏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样一番话。说给十二岁的孩子听,明显是不智。莫说十二岁的孩子,便是二十岁的孩子。恐怕也很难彻底领悟。到时,若孩子不懂事,嚷嚷出去,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可夏湘知道,戴言听得懂,且明白其中轻重利害。
“我自有打算!”戴言笑的如沐清风:“湘儿不用担心。”
夏湘一愣,旋即心头火起。
“怎么会不担心?!你说的好轻松!”
“若……将来注定是大皇子承位。大皇子又为人宽厚……我……又能保住自己的权势,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他淡淡笑着。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在闲话家常,问晚上吃些什么好,那么随意。
“你……你……你这孩子……非要害死许婶儿。害死自己才甘心?!”夏湘猛地站了起来,胸口急遽起伏,两个小拳头微微颤抖,心里窝着一股火,并着一丝恐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戴言……戴言……人生是要悉心谋划、步步为营,不容半点儿失误,不容一丝侥幸,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为什么不信我?”戴言依然温温柔柔望着夏湘。轻轻吐出几个字,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慢慢散去。
夏湘沉默了。
“若真有一日,万劫不复……我也会护你们周全。”戴言再度笑了起来。扔下一句,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夏湘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你站住!”
“怎么?”
“若哪天,你万劫不复了,谁还用你护着周全?你若是万劫不复了,谁还能周全?便是周全了,又怎么算得上周全?”夏湘眼睛一热。竟望着戴言,低声下气说道:“算我求你。能断了这心思吗?”
戴言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眉头便皱了起来,心里一阵悸动:是为了救我,所以低声下气来求我?争强好胜的丫头,为了我的安危,红着眼眶哀求我?
他反手抓住夏湘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温柔说道:“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更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湘儿,你要相信我,就算万劫不复,遭殃的也不是咱们。”
可以相信吗?夏湘不是孩子,不会被几句话就哄骗住,也不会一个冲动就为了谁赴汤蹈火。她想了想,问道:“要我信你也可以,告诉我,一直追杀你的人是谁?”
戴言一愣,没想到夏湘会问他这个问题。
他寻思片刻,拍了拍夏湘的头,眯眼笑道:“那……不信就不信罢。”
“……”夏湘又一把抓住他:“你不许走,必须告诉我!”
胡搅蛮缠又如何?从初次见面到如今,已经一年多了,该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了。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夏湘再不愿稀里糊涂糊弄过去了。她真的怕,怕戴言一时糊涂走上作死的不归路!
所以,她想了解他!
戴言转过身,默默瞧了眼夏湘,轻轻笑了下:“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追杀我的……是父亲的夫人。而我父亲,又听命于他的夫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顿了顿,笑道:“却又没法子……”
夏湘蓦地松开手,心中骇然,戴言的父亲不是过世了么?难道还活着?她知道,戴言没有撒谎,所以,他的父亲抛弃了他,而他父亲名正言顺娶回家的夫人,想要了他的命。
戴言……是个私生子。
见夏湘愣在那里,戴言微微一笑,转身朝门外走去。
他的背影浸在日光里,却如何也不看不出半点儿明媚,夏湘忽然跑过去,一把抓住戴言的袖子:“我信你,我信你!便是走在刀刃上,我也陪着你!”
戴言身子僵在原地,眼睛有些发红。
他倒吸了口凉气,微微抬头,敛去眼底的湿润,慢慢转过身来,拍了拍夏湘的头,笑容一如往常安安静静:“你这丫头,真是疯了!”
“疯的是你!”夏湘依然认为,戴言所行不智,可想想雨夜里那些凶神恶煞的杀手,想想京都外官道上的暗杀,夏湘忽然明白了戴言的不智和铤而走险。
既然要赌,就赌一把,若赌赢了,就劝说戴言全身而退。若赌输了,也要费尽心思,帮着戴言全身而退。
总不能,任由他一个人去拼。
“可是湘儿,我没有不疯的理由啊。”戴言笑的温柔,语气淡然,可眼底的沉重却那般清晰,刚巧,落入了夏湘的眼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知羞
九月初七,夜宁如水,戴言找到夏湘。
“明天我要去京都,大致要离开七八日,找不到我也不用担心。”戴言站在葡萄架下,头顶上的葡萄藤垂下一串串尚显青涩的葡萄串儿。
月华如水,他眉目端凝。
“去京都做什么?”夏湘正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打络子,听到戴言的话,蓦地站了起来,神色紧张。
“去找个朋友,你别担心。”戴言很满意夏湘的反应,笑容越发柔和起来。
“那……你早去早回,小心谨慎些。”夏湘有些忐忑,可心里却也有些甜蜜,至少,戴言这次没有不告而别,特意过来嘱咐自己他要出门,不要担心。
可见,咳咳,戴言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
戴言离开后的第二天,老太爷便坐着马车赶来庄上,一路风风火火携着滚滚黄土,怒发冲冠!
“把那个叫什么戴言的臭小子给我叫来!”老太爷眉心长了个火疖子,八成是内火旺盛所致。
夏湘连忙送了一杯茶:“您消消气,戴言出门了,不在家。”
“什么?他在不在家,你怎么知道?”老太爷听了夏湘的话,更是来气,自己这宝贝孙女儿怎么说起戴言就跟说起自家夫君似的?还出门了,不在家!听起来好像一起过日子了似的。
夏湘抿紧了嘴唇,不知如何回答。祖父会生气。会来质问,是她早就料到的事情。所以,再不敢火上浇油。想了想,解释道:“碧巧跟许婶儿聊天时提到的,许婶儿是戴言的娘。”
老太爷听了夏湘的话,稍稍平息了怒气,可脸色依然不善。
“闲言碎语都传到京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爷接过夏湘手里的茶,“哐当”一声放到桌上。杯里的茶水跳动两下,慢慢归于平静。
“那都是谣言!”夏湘的声音有点儿无力。有些心虚。
“谣言?无风不起浪,一个个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上次我来庄上,就瞧出那小子是个不安分的主儿,没想到。竟真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要命了!”老太爷一惯性子绵软,已经很久没有生过这样大的气,发过这样大的火儿,扔出这样的狠话了。
“祖父祖父,您稍安勿躁。这事儿前因后果,听我跟您慢慢说。”夏湘也不隐瞒,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祖父。当然,戴言赖在房里不走那段儿,夏湘存着私心没有说。只说戴言想离开,却来不及了。
“岂有此理!”老太爷气的身子发抖:“这……这丞相府真是欺人太甚、无法无天!”
夏湘连忙安抚:“祖父先别生气,这不是个坏事儿,您坐,坐……”
待老太爷坐了下来,夏湘便坐到一边笑道:“那日我与戴言穿戴整齐。没有半点儿衣衫不整,程妈妈又被鹰给抓伤了。房间里一团乱。这些闲言碎语,捕风捉影,没什么真凭实据,咱们不去理会,久而久之也就销声匿迹了。这事儿却有一椿好处,您想啊,丞相夫人总是打我的主意,让我给他家二爷做姨娘,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她自然也就死心了。这不是好事是什么?”
“可……可日后,你怎么嫁人?姑娘家小小年纪就坏了名声,这可怎么好?”老太爷深深叹了口气,可也知道,这事儿便是问到丞相府去,对方定然矢口否认,自己这边儿同样也拿不出证据,可谓到哪儿也说不出理来。
“您放心就是,湘儿这么乖巧聪明,怎就嫁不出去了?”夏湘凑过去,笑的十分讨喜。
“你这丫头也是不知羞,哪有这么夸自己的?”老太爷忍不住笑了起来,方才的怒气消了大半,不由叹了口气:“你爹不让你经商,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记恨他才是。我瞧着你那馆子生意越做越好,在京都都是出了名的,等过段日子,我劝劝你爹,你再回府说点儿软话,父女俩,总不能做了仇不是?”
“祖父……”夏湘将头靠在老太爷肩上:“您就别操心了,湘儿在庄上住着挺好,才不愿意回京都呢。您若想我了,或是在府上呆的腻歪了,就来庄上看看湘儿,这不挺好吗?”
“唉……你这孩子也是倔强,倒随了你祖母。”老太爷提起过世的妻子,脸上便浮现一丝落寞来。
夏湘笑道:“随了祖母还不好?祖母能找到您这样的良人,湘儿将来也能嫁个好夫君。”
“你……”祖父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点了下夏湘光洁的额头:“还真是个不知羞的!才九岁,就张口夫君闭口夫君,不怕人笑话?”
“谁让您整日里跟我念叨,坏了名声可怎么嫁人,哎呀女儿家经商传出去可怎么找婆家,说什么湘儿这么胖,日后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夏湘还要说话,祖父便吹胡子瞪眼了:“何时说过你胖了!?”
祖孙俩俱是一愣,就都笑了。
“不过,还真是挺胖的!”
“祖父,您还说……”
“不说不说,咱们湘儿长得最好看!”
“祖父,您这样说,我都不相信。”
“……”
两人又闲话半晌,老太爷看着天色不早,便要起身回府了。夏湘取了五十两银子,用靛蓝粗布包好,送到祖父手中:“听富贵说,府上又换成赵姨娘主持中馈了。如今我这馆子生意好得很,手头特别宽裕,这些您拿着,回去的路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顺路买点儿带回去。”
“这像什么话?”老太爷一把推开包裹:“我一个老头子。吃府上,住府上,不缺钱。你如今住在这破落庄子上,又养着一个院子的人,得多攒点儿体己银子以防不时之需,别这么大手大脚……”
“破落庄子?”夏湘抿嘴一笑:“您看着罢,明年我这庄子便会大丰收!至于这银子……您拿回去,贴补贴补柔姐儿和苏姨娘也是好的。”
“贴补什么?她们是府上养着的,与你又不同!”
“湘儿晓得了。”夏湘垂下头去,硬生生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来。装模作样哭诉道:“如今,湘儿被赶出府,您也惦记着跟湘儿划清界限,不愿拿湘儿的银子。也不愿湘儿孝敬您,您是嫌弃我,嫌弃我这庄上养得闺女儿,不若府里的孩子金贵。”
“说的什么浑话!?”老太爷一急,险些将手边儿的杯子碰到地上去。
夏湘扶住杯子,心里窃笑,脸上却依然一副委屈的样子:“您若不嫌弃,就把这银子拿回去用。”
这点儿小伎俩老太爷岂会看不透?左右不过是想让自己收了银子。他不愿夏湘为难,也不愿弗了这小妮子的好意。便决定收下了。
“拿着拿着,拿着就是!”老太爷一把拿过夏湘手中的包裹,交到旁边随行的二管家手上。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来,心想,这银子留着也成,等将来湘儿嫁人了,多给些嫁妆就是。
临走,老太爷不忘嘱咐:“离那小子远点儿!”
夏湘连连点头。心里一阵好笑。
二管家将银子放到车厢里,望着夏湘眼眶都湿了:“大小姐保重啊。”说着,擦擦眼角对老太爷嘀咕道:“大小姐可真是个孝顺、懂事又宽厚的。”
送走祖父,夏湘便换了身短打,带上碧巧,舀了后山坑里几瓢水,让碧巧用小桶拎着,朝方塘那边走去。
“小姐,往里头倒这脏水做什么?前些日子,都有人抱怨上了,说不知是谁在河边儿生生拦出个臭水坑。”
除了戴言,谁都不晓得塘里养了些什么,碧巧自然也不晓得。
夏湘一下一下将小木桶里的水舀到塘里,随后眯起眼睛,伸手御水,感受水里的蚌,看是否都还活着。
后山水坑里的破树叶、树根能让水里生出许多浮游生物,这些浮游生物正是这些珍珠蚌赖以生存的食粮,夏湘感受着一个个珍珠蚌吐出的舌头,心里一阵欣喜,没有死的……
忽然,她眼睛睁大,收回手来,攥成了拳头,脸上的喜色一层一层铺就开来。
珍珠……真的生出珍珠了,虽然只是小小的两颗。
“太好了!太好了!”她忍不住原地转了两圈儿,松花色挑线裙飞旋开来,又蓦地垂了下来,夏湘抓紧碧巧的手:“这辈子咱们算是妥了!”
碧巧吓坏了,白着脸儿抓住夏湘的手:“小姐,小姐,您怎么了?”言罢,竟慌得湿了眼眶:“这是得了失心疯吗?”
夏湘横了她一眼,脸上笑意不减:“就不能想我点儿好?走,咱们回去。”
一路上,夏湘难掩喜悦之色,恨不得现在就找到戴言,将这好消息告诉他,只可惜,他现今正在京都会友,不在庄上。
想想,种田、酒楼,都算不得什么,即便生活馆的生意十分好,可夏湘却不大欢喜。一来,每日为酒菜凝香就是一个功夫活,夏湘很辛苦。二来,开馆子迎来送往接触的人太多太杂,三教九流、皇亲贵胄,哪个都要逢迎着,一不小心得罪了人,这人又碰巧是个惹不得的,可能就捅出了大娄子。
再说这田庄,夏湘没有什么神仙空间,也没有可以种出各种神奇药材的系统。她只能靠着前世的常识,以及这鸡肋的御水术,帮助庄上的粮食增增产。做这些,也只为庄上人生活条件改善些,将这穷山恶水变成肥田美景。庄上人舒坦,自己也舒坦。
所以,一直以来,夏湘最大的愿望只有两个,一是成功利用蚌来育珍珠,二是开发后山,做成一个收费的风景区。如今,第一个愿望终于有了起色。
就在方才,她分明感受到了两个蚌的蚌肉里裹着两粒很小很小的珍珠,圆润细腻……
日子终于有了盼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又是一年秋来到
接下来的七八日里,夏湘既欢喜又担忧。
欢喜河蚌孕出了珍珠,担忧戴言的安危,她实在捏不准,戴言是否又去撩拨那些杀手刺客了。
直到第八日黄昏,戴言带着个人,回到了庄上。
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
“他是石南,我的……朋友。”戴言微微一笑,给夏湘简单介绍了下,心里有些酸。上辈子,戴言身居高位、权柄在握之时,找到石南,石南做了他的仆人。一次,戴言被追杀,石南为了护住戴言性命,跌落悬崖。
如今,重活一世,戴言再不愿石南做他的仆人,只愿以友人相称。
夏湘望向那个十六岁的少年郎,仿佛看到了木头,同样的面无表情。只是,木头眉眼间有种固执,而石南的眼中却尽是漠然。
戴言拍拍石南的肩膀:“石南,她是夏湘,庄上的大小姐。”
“大小姐!”石南弯腰草草行了个礼。
“庄上不讲究那些虚礼。”夏湘微微一笑,望向戴言,不知戴言打的什么主意。
“给石南安排个活儿吧,每月给些银子,够吃够穿就行。”戴言笑的有些别扭,怎么都觉得自己像个吃软饭的。
夏湘眼睛一亮,将戴言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会点儿拳脚功夫吗?”
“功夫仅次于我。”戴言摸摸鼻子,微微一笑。
虽然这话听着怎么都有种骄矜的味道。可夏湘没工夫去排揎他,又继续问道:“人品如何?可靠得住?”
“我带来的人,自然靠得住!”
“那让他去方塘那看着珍珠蚌吧。”夏湘喜笑颜开:“戴言,那些蚌,有两只产了小珍珠,看来,再过两年,咱们就衣食无忧了!”
戴言未曾想,那些蚌真的产出珍珠来。心中惊骇,同时对夏湘又高看了一眼:“衣食无忧……如今有了生活馆。咱们也不缺吃不少穿,恐怕,你的心思远不止如此罢?”
夏湘摆弄摆弄小手,嘿嘿一笑:“银子嘛。总是越多越好的。”
戴言知道夏湘的聪明,也没细问,只说:“树大招风的道理,你可懂得?”
“所以……日后你攀龙附凤的时候,攀上了谁,我便让谁做这些产业的二东家,索性让这树长得更大些,”夏湘轻笑:“不过是舍些干股罢了。”
舍些干股?若按夏湘的规划,将来的产业会做到何种程度无法想像。到时,那些干股能兑换多少银子,或许会十分惊人。
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戴言是越发赞赏了,她一个九岁的孩子,怎么会懂得这些?又怎么会有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魄力?
“若二东家吞了你的产业呢?”戴言继续给她出难题。
夏湘早有所料:“我的产业,自然不能没了我,你以为,谁都能做出那样的酒菜?谁都能用蚌来产珍珠?谁都能用一双手调节田地里的盐碱性?谁都能做出香水来?”
“香水?”戴言玩味地望着夏湘:“那是什么东西?”
“好喝的汤水。叫香水!”夏湘随口胡诌。对于香水,她想过尝试。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便与戴言言明。
“这说法倒是雅致,”戴言没有多想,跟石南站到了一处:“那……我让周先生找人,在塘边搭个窝棚……”戴言清楚,夏湘总是需要人手在塘边看着点儿。
“这事儿我来办。”夏湘打断他的话,自有打算。
戴言笑着告退,也不担心。
夏湘做事一向爽快利落,不会延宕多久,更何况,那一塘的蚌可是天价的宝贝,她才不会扔在那地方不管呢。
夜里,夏湘找到许婶儿,拉着许婶儿的袖子,为难说道:“许婶儿您看,我这生活馆的生意越发好了,这家物事儿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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