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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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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已经吃不消了,只好问:“为什么不能走?”

这叫周海的中队官挺着胸脯道:“童营官说他杀了都虞侯文尚,其实并不是真有其事,当时童营官确实是砍了文尚一刀,可是文尚那时还没有死透,后来还是卑下补了一刀,文尚才气绝的,这么算起来,我周海才是罪魁祸首,大人既然要锁拿童营官,为何不处置我周海?”

姜敏嘴唇已经哆嗦得说不出话了,只好道:“那就一并锁拿!”

周海喜滋滋地抱拳道:“姜大人明断,卑下这就回去待罪思过,明日大人启程时,切莫忘了叫人来知会一声。”说罢,飞快地退了出去。

周海一走,又一个中队官过来。

姜敏心中叫苦,硬着头皮问:“你又犯了什么罪?”

中队官苦着脸道:“杀了三个边军算不算?”

沈傲杀文仙芝和郑克算犯了罪,童虎和周海杀文尚也算,他杀了边军,当然算!

姜敏若是说不算,那真要炸开锅了。姜敏便道:“锁拿!”

中队官见姜大人这般识趣,笑呵呵地道:“多谢。”接着飞快地走出去。

接着又是一个个上来领罪的,络绎不绝,先是童虎,再是中队官、队官,最后一干校尉也都争先恐后,姜敏吃不消了,撞到这么些人,也算他倒霉,只好道:“全部押回去!”

“万岁!”校尉一阵欢呼,一哄而散。

厅堂里真是目瞪口呆,大家尴尬地咳嗽,沈傲对姜敏道:“这些人太不晓事了,姜大人辛苦,不如暂时先去歇息,明日再启程如何?”

姜敏原本还有几分精神,这时候也是累了,便道:“好,殿下今夜打点行装,明日我们便走。”

太原城的官员纷纷相送,一直目送姜敏去了后宅,才又重新坐回厅里,沈傲又与他们道别,这些官员也都说了保重,大家才一起散去。

……

十一月初十这一天,一直到日上三竿,姜敏才迟迟动身。其实选择这个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平西王在太原城威望极高,若是让人知道要押解平西王回京,太原城的百姓定然又是人山人海,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出城还是两说。这个时间,正是太原百姓倾巢而出的时候,再加上此前严禁将消息传出去,所以一切都还算顺利。

一千五百个校尉来得最早,仿佛生怕钦差偷偷地带着平西王回去把他们撇下一样。大家都是实心眼的人,说有罪就是有罪,有罪就要认,认了就要挨罚,怎么能让钦差大人溜了?

这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太原城不见热闹,街道空旷到了极点,可是这些人居然都自备了绳索,邀朋呼友,这个说:“哪个老兄来给我绑一绑。”另一个说:“你先替我绑了手腕,我再替你绑。”结果之前那人便不喜了,道:“你这家伙居然敢诳我?你绑住了手,如何绑我?”

姜敏从知府衙门带着殿前卫出来的时候,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心情又荡然无存了,见到这么一伙人,实在叫他气不打一处来,投案就投案,居然怕殿前卫的枷锁不够,连绳索都自备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姜敏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立即钻入了马车。

接着出来的是沈傲,一见沈傲过来,大家呼啦啦的涌了过去,这个道:“殿下为何不备绳索?”那个道:“既然是殿下,自然是戴枷锁的,哪里像我们这等苦哈哈的,还得自带绳索过来?”

那个道:“这也未必,你看,殿下不是什么都没绑吗?”

沈傲嘻嘻哈哈地看着他们,笑道:“本王是亲王,虽是锁拿,也未必一定要带枷锁,况且姜大人已经说了,这枷锁不必上的。”

校尉们听了,霎时脸色大变,纷纷将绳索抛落在地,都道:“早说,殿下不戴,我们自己绑自己做什么?”于是这门前留了一地的草绳。

倒是有不少先前已经被人绑住了校尉四处哀告:“谁能帮忙解一下绳索吗?喂,老兄,帮个忙,帮忙把这绳索解开,哇,绑起来时你倒是手脚麻利,如今叫你松绑,你就这副样子了?”

坐在马车里的姜敏见这样也不是一回事,再这般耽误,一天都不必启程了,于是又从马车里钻出来,走向沈傲,道:“平西王,可以出发了,你坐后头的那辆马车。”

沈傲颌首点头,道:“有劳姜大人。”

姜敏淡淡一笑道:“你我不必说这种客套话,只是不知沿途上,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沈傲想了想,道:“有是有,就怕姜大人不答应。”

姜敏呵呵一笑道:“殿下尽管说就是,老夫总不至亏待了殿下。”

沈傲很认真地道:“在这太原,整日与这群大老粗厮混在一起,实在……哎……”他叹了口气。

姜敏看了看那些校尉,深有同感地点头。

沈傲继续道:“能不能在沿途上,让本王与他们隔离开,若……若是再能有个小美人在车中相伴就更好了,姜大人……你怎么了?啊?本王还指着你押解回京,你可不能……”

第688章 清议

汴京城这边还在焦灼地等待消息,平西王杀郑国公的事早已传荡开去,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热议。

如今这二人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平西王为什么要杀郑国公?郑国公又为什么得罪了沈傲?这些事,最是受人瞩目。

各种流言都有,不管是不是喜欢平西王的,大多数对郑国公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怀州郑家富可敌国,又是外戚,但凡沾到这两样,坊间的声名大多都不好,郑家斗富的事迹也是不少,尤其是那郑少爷二十多万贯买鸡,更是引起一阵轰动。多少人辛勤一年,未必能赚二十贯养家糊口,可惜同人不同命,人家却是一挥手,二十多万贯去买一只鸡,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而这个时候,遂雅周刊适时地推出专题,大谈平西王和郑国公的恩怨情仇。为了增强可读性,里头自然添加了不少趣谈,可是话里话外,大多数还是偏袒着平西王这边,尤其是郑家在太原的作为,更是全部揭露出来,这一期的周刊瞬间大热,只三日功夫,在汴京就发售了十五万份,可见坊间对此事的津津乐道。

周刊里的内容立即在汴京炸开了锅,许多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在太原,一斗米居然一度卖到了十贯。十贯是什么概念?一般的平民百姓大致家中也就十贯的家资,若是能有百贯的余钱便算是小富之家了,米钱足足上涨了近百倍。

于是舆论开始一边倒地站到了平西王这边,平西王虽然坏,可是和这郑家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便是那咨议局,秀才们原本对平西王大加斥责,这时候清议也渐渐调转,转而又大骂起郑家来。

如今全汴京都在等平西王押解回京,等朝廷的御审,可见这一次的事情闹得实在不小。

李邦彦的府邸离郑家不远,一顶轿子落到了中门阶下,外头的轿夫唱喏一声:“门下落马。”

说是落马,其实就是下轿子,只是李邦彦不喜欢下轿,轿夫们投其所好,便换了个词儿。轿子轻轻向前倾斜,轿帘卷开,一脸疲倦的李邦彦的脚着了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铁青着脸,令轿夫们大气不敢出。

从轿子里下来,李邦彦负了手,直接过了中门,迎面撞来一个府里的主事,这主事听到老爷回家,因此忙不迭地来伺候,见老爷已经进了府,立即躬身拱手道:“老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李邦彦冷冷地道:“把书房收拾一下,吩咐所有人都不许靠近,待会儿宜阳侯要来,直接将他请去书房。”

主事连忙点头道:“小人知道了,倒是郑家二老爷也打发人来了一趟,说是想拜谒一下。”

李邦彦沉默了片刻,不耐烦地道:“这风口浪尖上,还是避避嫌的好,告诉二老爷,郑家与李某休戚相关,李某定然鼎力襄助,但是这时候,还是少走动,待除了沈傲再说。”

主事欲言又止。

李邦彦沉着脸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主事低声道:“郑家那边,会不会……”

“会什么?”李邦彦冷声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再相互猜忌,谁也别想好过,你做你的事!”

说罢,李邦彦朝书房过去。书房已经收拾了一下,点了蜡烛,放了炭盆,小厮退了出去,只留下李邦彦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这檀木太师椅上,愣愣地看着烛火发呆。

郑国公这一死,实在让李邦彦猝不及防,李邦彦能有今日,若没有郑国公在背后扶持,他一个北人,怎么可能争得过才高八斗、乡党众多的南人?郑国公没了,李邦彦身后就少了一根参天大树,更何况平西王收拾掉了郑国公,早晚也要像对付蔡京一样将自己置于死地。这朝廷里的纷争,看上去只是勾心斗角,却比真刀真枪的厮打更加残酷。败,就算是能活下去,那也和死了并没什么区别。

眼下这时局越来越令李邦彦担心了,原以为平西王杀了怕郑国公,他虽是少了一个倚靠,可是若能将平西王置之死地,倒也不算太坏。李邦彦原来也以为是如此,可是宫中的动静,让他立即明白了什么。

先是锁拿的旨意发出去,虽是锁拿,可是陛下的圣旨之中,却刻意地将诛杀郑国公的事淡化,只指责沈傲骄横,骄横二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是联系到陛下的态度,只怕袒护的可能更多一些。

官家那边倒也罢了,更紧要的是太后,后宫里的消息实在令人心惊,太后居然动了手,非但没有斥责平西王,反而告诫郑妃,这意味着什么?李邦彦不敢想象,这一次若是让沈傲毫发不伤地从大理寺中走出来,他李邦彦只怕只能乖乖上疏请辞致仕了,否则到时候莫说这首辅做不成,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数。

李邦彦呆呆地在思索,思索整个汴京许多重要人物的心思,官家关系暧昧,太后已经做出了选择,卫郡公自然不必说,思来想去,居然发现整个内朝、外朝,他这首辅只有三成的胜算,而这胜算,还是沈傲诛杀郑国公的前提下才出现。

“这一次若是不能让这姓沈的完蛋,至此之后,大宋再无人与他相抗了。”李邦彦很是沮丧地想,不禁吁了口气,这时候居然产生了弃权的想法,这场游戏实在太危险,一个不好就要阴沟翻船,他实在不想再进行下去。甚至若在两年前让他选择,他宁愿不做这首辅,也不必被无形的力量推到与平西王为敌的地步。

可是……

李邦彦无力地感觉到,想要抽身而去只怕也并不容易,莫说他舍不得这到手的权位,便是要走,也难保不会有人报复;就算平西王不会报复,怀州的各大世家难道会让自己好过?他们不惜靡费大量的钱财将自己捧上来,关键时刻自己若是不战而逃,李家在怀州又靠什么立足?

李邦彦叹了口气,摇摇头,将这些胡思乱想全部撇开,正在这时候,外头传出脚步,听到主事的声音道:“老爷,宜阳侯已经来了。”

“请进来!”

过了一会儿,宜阳侯彭辉快步进来,在李邦彦的书房也不客气,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恶狠狠地道:“李门下,这一次要出大事了。”说罢从手里拿出一本周刊,狠狠地摔在李邦彦的书桌上,道:“大人自己看吧。”

李邦彦捡起周刊,翻开第一页,便吸引了过去,脸上阴晴不定地继续看下去,随即道:“这一定是姓沈的授意,遂雅周刊本就是他家的。”

彭辉苦笑道:“他们这是要影响清议,若是这样下去,只怕到时候还未处置平西王,便又要追究太原的事了,真要追究起来,我彭家脱不了干系,李大人只怕也……”

李邦彦沉声道:“这是早有预料的事。”说罢叹了口气道:“所以平西王一定要死,否则你我都死无葬身。”

彭辉吁了口气道:“御审已经定在下月,平西王一回来,大致也开始了,只是不知道陛下的心意如何?”

李邦彦道:“陛下还是袒护着他。”

彭辉不禁惊讶道:“若是陛下怀着这个心思,只怕……”

李邦彦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袒护归袒护,既然是御审,当着天下人的面,只要咬死了沈傲功高盖主或是骄横弄权,陛下便是再如何袒护,沈傲也必死无疑。这一趟御审,主审当然是陛下,副审也有三人,我自然有份,大理寺寺卿姜敏与沈傲有旧,可以排除,新任的刑部尚书周彬肯定也有一份,老夫尽量让你宜阳侯也搀和进来,你我二人,事先先通通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沈傲逍遥法外。”

彭辉沮丧道:“也只能如此了。”

李邦彦道:“可是这些时日,你我再不能做其他的举动了。非但不能再数落平西王的罪状,反而要好好地夸耀他一番,不如你明日上一份奏疏,就说平西王有功于国,请陛下从轻发落吧。”

彭辉惊讶道:“这又是什么缘故?”

李邦彦淡淡笑道:“叫你做你就做才是,能不能做副审,就看你这份奏疏了。”他站起来,又是忧心忡忡地道:“眼下这个时候,老夫就怕中途出什么岔子,其实真要到了御审,倒也不怕什么,只是这个平西王一向诡计多端,到时候若是他再玩出什么花样,事情就更棘手了。”

彭辉颌首点头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个。”随即又道:“方才听说郑家的二爷要见门下,为何门下不见他?”

李邦彦淡淡地道:“这个时候不能见,小心授人与柄。你我现在要处处小心,说不定早有人等着你我露出狐狸尾巴出来。你回去之后也闭门谢客吧,什么事都不要做,只等御审就是。”

彭辉道:“就这么说。”

李邦彦坐在椅上,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岁,哪里还有浪子宰相的样子?看着彭辉哂然一笑道:“老夫总是觉得会出事,可是……”说罢摇摇头,轻轻一叹。

第689章 行动

郑国公的死,郑家显得格外的低调,所有的子侄全部闭门不出,中门紧闭,让人一眼看去,平添了几分阴森。

旨意在昨日就传到了,陛下抚恤,敕郑富为东阳侯,除此之外,郑克长子郑楚为郑国公,一门的公侯,在这大宋也算是罕见。可是谁都知道,这只是抚恤的意思,毕竟郑国公横死,不管怎么说,朝廷也要表示一下。

大宋的爵位其实并不太值钱,除非像平西王、卫郡公、祈国公这样的,既有爵位又参与政务,才颇为显赫一些。

郑家的灵堂已经准备了,只是据说为了下葬的事起了争执,郑富要立即下葬,郑克的长子郑楚却认为要待家父沉冤得雪之后再安葬。这一对叔侄的关系其实并不好,郑楚比之郑爽来说要正经了一些,却也好不到哪儿去,多少有几分浪荡,偏偏这郑家的家务在郑富手里,没有他的准许拿不到钱,郑楚心里头少不得有几分埋怨。如今家父已死,族中的大权更是全部落在郑富的手里,若是以往倒也罢了,可是如今郑楚已是国公,居然还要看叔父的眼色行事,这十几年来的积怨便爆发出来。

原本一件安葬的事,却搅得全家不安生,郑富早已让人选定了宝穴,一切都已准备好,甚至此前连吊念的宾客都下了帖子,而郑楚突然嚷嚷着要延到御审之后,郑富哪里肯听?表面上好像只是下葬引发的争吵,其实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郑家一对叔侄在族权上引发的争执。

郑家由谁说的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这偌大的家业,足以令谁都不肯做出让步。

如今这争斗已经是白热化,昨天夜里,郑楚便发出了请柬,这请柬也是请亲朋故旧来吊念的,只是吊念的时间和郑富的不一样,一个是十一月二十,一个是十二月初五,不得不说,这两日都是下葬的好时候,偏偏接到请柬的人却都傻了眼,这郑国公、郑克郑老爷到底什么时候入土?怎么说变就变?

郑楚这么一闹,立即惹的郑富大为光火,事先连气都不通一声,这不是摆明了让别人看郑家的笑话?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郑楚居然一点情面都不给,可是话说回来,郑克是郑楚的亲爹,这下葬的事,郑楚还真有发言权。

郑富这么一想,也知道无可奈何了,心里头不禁想,靠着这几个侄子,只怕百年之后,能不能入土为安都不知道,自家的独子若是没了,身后连个灵堂前哭的人都没有。他心中黯然,不禁想起了沈傲吩咐他的事。

十一月十七的清早,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郑府门前点起了烛火,在郑家的正堂里,郑楚带着几个兄弟在这儿喝茶,所说的无非是报仇的事,郑楚身为长子,在兄弟之间颇有威信,他穿着孝服,神色倨傲,率先发言道:“今日清早,我去看了那穴位,亡父身前是国公,我郑家也不是寻常之家,那穴位虽是福穴,却还是辱没了家父。”

几个兄弟一时不太吭声了,那穴位是二叔选的,这时候又要临时更改,似有不妥。

郑楚道:“怎么都不说话?”

一个兄弟道:“是不是问一问二叔的意思?”

郑楚沉着脸道:“这郑家是我们这一脉做主,亡父只嫡长子,我是嫡长孙,到时候知会他一声也就是了。”

说罢有说了许多下葬的安排,才道:“眼下最紧要的,还是为亡父报仇雪恨,再过两天那姓沈的就要入京,无论如何,这件事也不能与他干休,杀人偿命,到时候拿沈傲的头来祭亡父的英灵。”

众兄弟纷纷道:“不杀沈傲,誓不为人。”

正说着,外头传出咳嗽,却是郑富负着手进来,淡淡道:“是谁要另选穴位?”

众人哑然,郑楚正色道:“叔父,我以为……”

郑富冷哼一声,道:“这是福穴,兄长安葬在那里最好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一起对付我郑家的敌人,如今却有人为这种事挑起家中的不安,这是什么居心?”

这句话说得已经很重了,直接说郑楚不孝,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刻意闹出家丑来。

郑楚脸色骤变,不由冷笑道:“叔父既然这般说,我郑楚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叔父,你肯为亡父报仇吗?”

郑富淡淡的道:“这个自然。”

郑楚冷冷一笑:“叔父这样说,小侄却万万不敢信?天下人谁都知道,叔父的独子,我那堂弟落在沈傲手里,叔父投鼠忌器,到时候可莫要反戈一击的好。”

郑富怒道:“你……你胡说什么?”

郑楚昂然道:“舔犊之情人皆有之,叔父有这心思,小侄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我郑楚死了父亲,要报仇自然可以,却不敢相信叔父。”

堂中的几个兄弟听了,也觉得有理,狐疑的看向郑富。

郑富大怒:“狗东西!”可是却发现有理却说不出,他回到汴京,哪里有这个心思,一心只想着报仇,谁知却被自家的侄子相疑,不禁吹起胡子:“好,好,这家你来做主吧,你不是早就想做主了吗?”说罢,便拂袖而去!

从堂中出来,郑富仍不解恨,趁着月色回到自己的书房,这书房的陈设很简单,外头的家人见他气成这个样子,给他斟了茶,递进来,道:“二爷这是怎么了?是谁二爷这么大的气受?”

郑富冷哼道:“没有你的事,出去。”

那家人碰了钉子,立即要走。谁知郑富突然道:“去,将郑武叫来。”

家人应了一声,忙不迭去了。

郑富这时候既是沮丧又是难过,喝了一口茶,整个人总算精神了几分,心中想,方才说了那句气话,岂不是反而遂了郑楚的心愿?这郑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做主?他靠在椅上,脑中一片空明,郑家当然要捏在自己手里,郑楚这样的跳梁小丑也夺不去,不说其他,就说郑家的库房钥匙都还在自己的身上,江北七八个路的生意也都归自己管着,各个生意的掌柜都是以自己马首是瞻,想夺权,哪有这般容易。

只是眼下当务之急,一是要把郑爽救回来,救回来了郑爽,自己才能后继有人。其二就是想办法除掉沈傲,除掉了沈傲,在家中的威望才能重新树立。

这两件事都不太容易,可是这时候,郑富已经感觉到了一个机会。

此前,沈傲曾委托郑富去做一件事,这件事很简单,只要一他出面,上一份奏疏,以郑家的名义上皇上请罪,具言郑家的诸多横行不法的行径。只有这样,沈傲才会将郑爽放回。郑富当场虽然答应了沈傲,可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若是上了这一份奏疏,对整个郑家都是灭顶之灾,而他郑富,也将成为整个郑家的眼中钉。

不过话说回来,郑富已经采取另一种手段来救回郑爽了。这时候沈傲已经待罪,正在押解的途中,分身乏术,是营救郑爽的最好机会。

外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郑富知道郑武来了,淡淡道:“进来。”

一个彪形大汉推门进来,郑武生的很是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在这烛光之下,显得很是恐怖。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微微欠身,道:“二爷找我?”

郑富点头,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十三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郑武漠然道:“记得,那时候,小人在泰山为盗,被官府拿了,若不是二爷,只怕小人早已被人开刀问斩,二爷不止救了小人一命,更接了小人的母亲到别院里赡养,二爷再造之恩,小人铭记在心。”

郑富颌首点头,道:“你记得就好。前几日吩咐你去查的事查出来了吗?”

郑武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正色道:“查出来了,小少爷被关押在平西王府的柴房里,总共有四个校尉看守。”

郑富不禁动容:“他……还好吧?”

郑武咬咬唇,没有说话。这意思很明确,人被关在柴房,能好到哪里去?

郑富踟蹰了一下,道:“王府的禁卫探查清楚了吗?”

郑武答道:“探查清楚了,总共是一百零一人,其中有三十六个是校尉,其余的不过是寻常护卫,共分为四班,轮替卫戍。”

郑富沉默了一下:“你继续说。”

郑武道:“防禁最松懈的时候是卯时,上下只有一班人守着,总共是二十五人,其中十五个在前院,还有四个在柴房,六个在内宅附近。”

郑富颌首点头:“要对付只怕不太容易吗?”

郑武道:“若是有五十个好手,从后院翻过去,直取柴房,倒也并不太难。”

“五十个好手……”郑武敲击着身前的书桌,整个人陷入迟疑,随即道:“五十个人,若是到市井中去挑选,可以吗?”

郑武摇头:“市井的泼皮倒是多,真正能做事的却没有几个,怕就怕人还没凑齐,消息就要泄露出去。”

郑富犯难了,沉声道:“府里倒是有不少护卫,平时也有操练。只不过若是教这些人,若是失败,被人发现了行藏就是大事。”

郑武沉吟道:“二爷,若是布置得当,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

郑富还在迟疑,怅然若失的喝了一口茶,心里想,若是派出护卫,成功了自然是好,一个失败,又是一件天大的事。可是教了外人,一是时间仓促,二是爽儿在那里受苦,一刻也耽误不得。他犹豫了片刻,终于道:“你有几分把握。”

郑武只稍稍犹豫,道:“若是对方没有防备,就有十分把握。”

郑武回答的信心满满,也传染了郑富一些信心,郑富恶狠狠道:“好,你立即召集府中五十个信得过的护卫,告诉他们,事成之后,每人一千贯的打赏,这事做成,保管他们一辈子衣食无忧。救出爽儿之后,暂时不要带回郑家,你立即领他出城……回怀州去,教他安安生生在怀州先呆着,其余的事,我再做计较。”

郑武道:“二爷放心,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了,绝不会有失。”

郑富苦笑道:“老夫是生意人,生意人本是和气生财,不到逼不得已,谁愿意动用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好生的把事做好,老夫不会亏待了你。可……”他脸上阴晴不定,继续道:“可要是失败了……”

郑武拱手道:“成是一桩富贵,失败就是死!”

郑富重重点头,道:“说得好,你这就去准备吧,今天夜里可以动手吗?”

郑武颌首道:“事不宜迟。”

郑富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道:“那老夫今夜就通宵达旦的等你消息。”

第690章 什么叫阴险

越是往南行走,天气就暖和几分,数百个殿前卫押着一千多的校尉,居然轻松惬意的很,这些人不但不会跑,反而每日清早起来,乍呼呼的列队,连赶都不必,直接列队就走,到了饭点,居然还不劳殿前卫们动手,一声命令下去,大家就地埋锅造饭,天色要黑的时候,他们自个儿搭建营帐,这样的钦犯,上哪儿去找?负责押送的殿前卫心里都在嘀咕,除了武备学堂,再别无分号了。

这支队伍很是奇怪,明明是押送钦犯,偏偏钦犯们很安份很配合,和钦差的关系也是极好,不用上锁链,不用督促,脸上看不到沮丧,奇怪极了。

更怪的也有。

比如沿途所过的州县,钦差既然到了,当地的官员无论如何也要迎送一下,可是偏偏,人家迎送的不是钦差姜敏,却是钦犯沈傲。沈大亲王很得瑟的和这些人招手,一州上下几十个官员就立即跪倒,口里道:“下官迎接平西王殿下来迟,还请殿下恕罪,下官人等在治所备下接风洗尘的酒食若干,还望殿下屈尊降驾,下官带全州官吏百姓,不甚荣幸。”

这语气客气到了极点,大有一副将沈傲当爹供起来的姿态。说实话,谁也不想来见这沈愣子,偏偏是人都知道,沈愣子不能得罪,莫说他是钦犯,就是即将要杀头,临行刑的那一刻,也得好好伺候着,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妖孽,杀人如麻,位高权重,而且还特别记仇,连国公都敢杀,自家一个小小路府的官员算个什么,还不够人家砍得。所以该孝敬的要孝敬,该尽的礼仪要做足,说不准回到汴京,这位平西王有没事了,哪一天突然想起某年某月某日于某地又有某人突然得罪了自己,他这小官儿冤枉不冤枉?这富贵都是寒窗苦读挣来的,不容易。

琳琅满目的官员跪了一地,所跪的还是一个钦犯,实在是一件奇怪。偏偏这位钦犯居然还不赏脸,端架子,只见沈傲托着下巴,似乎是在犹豫,然后才大剌剌的道:“这样很不好吧,我是钦犯,岂能和诸位大人吃酒?”

北地的朔风刺骨,一众大小官员跪在泥泞里实在有那么点儿不太好受,这时候却要一个个露出真心的笑容,一起到:“能与殿下同桌,这是三世修来的福气,殿下说这等话,岂不是瞧不起下官?”

“好吧。”沈傲还是很厚道的,这一路风餐露宿,胃里实在有点不舒服,于是就说:“盛情难却,既然你们如此热诚,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不过……”

他一说不过,连阎王都要皱眉,跪在地下的官员们心里打哆嗦,都在想,我的老祖宗,吃就吃,哪里有这么多不过。

沈傲继续道:“不知贵府有没有什么唱曲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听一听曲儿,很想听一听青丝绾这词儿。”

“有,有……”不管有没有,都得先答应,满城这么多青楼,还怕请不来人。

沈傲就笑了,随即道:“我还想打叶子牌,五十贯一局的,姜敏姜大人也是此道中人,只不过还差了两个人来凑个桌子,不知诸位有会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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