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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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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捋须颌首,叹了口气道:“只是委屈了你。”

沈傲淡淡一笑,眼眸中清澈无比地与赵佶对视道:“皇恩浩荡,微臣无以为报,再者微臣是宋人,死是宋鬼,微臣的子嗣亦是如此,岂可为了私利而去为祸大宋?”心里却在想,这样做,于你于我都是双赢的局面,天下争霸,自己一点兴致都没有,让自己去做汉武大帝那样的人物,还是饶了我吧。与其如此,倒不如把这个争霸的名额让出来,让给你们赵家去做。

既然让了利,你们赵家总要安置一下,少不得要寻个好地方让西夏建立藩国,在那里做个藩王,快乐逍遥,烦心的事,自然让给你们赵家。

至于千百年之后的事,沈傲就顾忌不上了,王朝兴衰更替,也不是沈傲所能左右的,世上没有不亡的王朝,说来说去,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大汉朝现在在哪里?大唐又在哪里?罗马在哪里?便是后世号称日不落的所谓大英帝国,还不是乖乖地滚回了自己的岛屿?

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纵然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万国来朝,可是终有一天,也会是白骨皑皑。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千古兴亡事,又有哪家得了善终?

沈傲心里唏嘘,还是小藩王好,转折的余地打,做墙头草,谁是草头王,便去抱金大腿,固然不可能世代显贵,总不至家破人亡。

再者沈傲毕竟是汉人,若是真让他去和大宋争什么宏图霸业,又有什么意思?赵佶待他更是恩重如山,他虽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在这大义上,却总不能什么都弃之不顾。

李乾顺终究还是想错了沈傲,自以为沈傲与他一样,其实他却错得离谱,沈傲和他的手腕固然一样,同样的不择手段,同样的心狠手辣,可是目的却是不同,李乾顺要的是江山永固,要的是站在那高不可攀的金銮殿上俯瞰他的子民,而沈傲所要的,无非是自在逍遥,看谁不顺眼,一脚踹死而已。

赵佶胸膛起伏了几下,忍不住道:“朕方才的话,你不要见怪,是朕孟浪了一些。你的忠心,朕今日已经体会了,异日若真是移藩,朕也绝不会让你吃亏,江南东路如何?那里土地肥沃,是大宋数一数二的丰腴之地,朕敕你们沈家为平西王,世代享国江南东路,定下祖制,后世子孙断不可撤除。”

平西王……

沈傲呆了一下,这算什么回事?这是大凶之名啊,平西王出了个吴三龟,他是汉奸,我是夏奸,天知道往后会不会和他落到同样的下场?

沈傲立即摇头,道:“陛下,江南西路微臣不喜欢,这平西王微臣更是不敢当。”

“不喜欢?噢,朕知道了。”沈傲淡淡一笑道:“你想要的是福建路?”

福建路多山,土地倒是并不肥沃,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一个泉州,沈傲对那里倒是觉得亲切,只是赵佶提出来,倒是让他感到不好意思了,讪讪笑道:“泉州每年的税赋便超过千万贯以上,微臣岂敢夺陛下所好?”

赵佶板起脸,见沈傲恭顺的样子,更觉得愧疚不已,再者因为一个西夏,朝堂每年给边镇的粮饷便超过千万贯以上,再加上各种开支,足以抵一个泉州的岁入了,沈傲本就是个安逸之人,自然不能委屈了他,再者海事还要他来处置,让平西王一系代掌福建路海事,倒是不错的主意。

大宋沃土万里,自顾不暇,这汪洋大海的事,当然顾忌不上,历来海事都是听之任之的,沈傲一向对海事有兴致,交给他,倒也放心。

赵佶沉默了一下,顾虑了得失,终于道:“若是有朝一日,这份密约能够凑效,那么朕便以福建路重建西夏国,敕沈傲一系为平西王,世袭罔替,延续王柞。此外,南洋水师交由西夏国署理,以做厘清海事之用,朕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福建路再加一个南洋水师,沈傲一时怦然心动,福建路虽然只有西夏的三分之一国土,可是泉州这世界第一大港等于完全交在了沈家手里,每年的赋税随着海洋贸易的扩张必然会连年攀升。这还不算,有了南洋水师,岂不是连整个南洋也一并送了?南洋诸王,皆不是要以新西夏马首是瞻?

将来大宋若是陆地之皇,而沈傲的子嗣将是名副其实的海洋霸主,这个好处,已经远远比西夏国丰厚得多。

沈傲不作犹豫,立即道:“陛下与我,虽是君臣,可是在微臣眼里,实则父子兄弟,今日沈傲在此盟誓,若得以掌控西夏,必拱手交由陛下,以全君臣之义,父子兄弟之情,若违此誓,生儿子没有屁眼!”

咳咳……赵佶拼命咳嗽,老脸一红,道:“好端端的誓言,到了你的口里就变了味道。”他吁了口气,仿佛解决了一桩大事,笑吟吟地道:“西夏在朕看来,可有可无,朕今日最高兴的,还是你没有让朕失望。来,坐下说话。”

沈傲顿时也轻松许多,赵佶心里的芥蒂消除,这一层隔膜也就自然而然地捅破,笑呵呵地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件事要相告。”

赵佶心情大好,道:“在朕面前不要有什么顾忌,但说无妨。”

沈傲道:“既是密约,今日只能陛下和微臣知道,便是太师,也决不能吐露半字。”

赵佶皱起眉,道:“太师不可信?”

沈傲淡笑道:“微臣手里拿来的国书,便是出自太师的手笔。”

赵佶呆了一下,随即拿起方才抛落的国书,惊讶地道:“太师的手笔?”

沈傲道:“这份国书,其实是西夏使节李浑草拟的,微臣却知道,那李浑近来和蔡京走得很近,若是微臣没有猜错,蔡京一定在陛下面前说了什么吧?”

赵佶目光闪动,嘴角浮出一丝冷笑,道:“太师确实在朕身边说了些话,朕已经明白了。”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多,一点即通,结合蔡京此前的言行,再看这国书以及沈傲此后的话印证一下,立即就可以挖掘出许多东西。

沈傲看到赵佶的脸色渐渐变冷,心里还是叹了口气,蔡京独揽朝纲数十年,单凭这个罪名,只怕还远远不够。他心里冷冷一笑:“老狐狸,老子要反击了,等着瞧。”

第659章 本王给你机会

果然如沈傲所料,赵佶听了沈傲的话,只是淡淡一笑,道:“可有真凭实据?”

沈傲摇头。

要真凭实据,沈傲自然有,只要把那西夏宗室拿了,拷打一番,什么都能逼供出来。只是沈傲知道,便是有真凭实据,靠一个唆使西夏使节整治自己的罪名,只怕未必能让赵佶对蔡京采取手段。

蔡京当政数十年,赵佶对他依赖甚深,这是赵佶惰性,也是赵佶最大的弱点。

赵佶怕麻烦;整倒了蔡京,赵佶会惹来许多麻烦,而这些麻烦,恰恰是赵佶最不愿意看到的。

再者蔡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除掉一个蔡京,不知有多少人要连根拔起,赵佶不得不避讳一些。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因素,蔡京和沈傲为敌,虽说赵佶再三重申,让他们和睦相处,可是身为君王,心底深处到底怎么想却无人知道。没有了蔡京制衡,赵佶终究放心不下。放眼大宋,又有谁可以取代蔡京的位置?

沈傲要除掉蔡京,靠的不是这个,这个罪名可以除掉王黼,可以除去王文柄,对蔡京,却是无效。

赵佶淡淡一笑道:“既然没有实据,就不要妄自猜忌了,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要和睦相处嘛。”

赵佶并不是不聪明,甚至从他的天资来说,绝对是历代皇帝中的翘楚,只是这个聪明用错了地方而已。不过在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却保持了一种出奇的谨慎,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密约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朕知,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沈傲道:“陛下这么说,微臣就放心了。”他伸出手指了指那份国书,道:“这份国书……”

赵佶呵呵一笑道:“朕准了,你是鸿胪寺寺卿,递一份大致的国书给西夏议政王即是,大宋与西夏化干戈为玉帛,永不征伐。”

沈傲正色道:“陛下圣明仁武,微臣叹服。”

赵佶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沈傲的肩道:“朕已有了主意,这便敕你为平西王,只是藩地之事,还要从容计较,慢慢来吧。”

“陛下……”沈傲欲言又止,平西王三个字,怎么听就怎么觉得别扭。

赵佶挥了挥手道:“就这般定了,明日廷议,朕亲自草诏宣示。”

沈傲想了想,只能道:“谢陛下。”

从宫里出来,已到了正午,沈傲愕然,竟忘了在宫里混顿饭再走,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回家!”

这一日入宫,对沈傲来说更像是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得到的成果实在太过丰硕,世镇福建,手握南洋水师,假以时日,若是努力经营,整个南洋都可以做沈家的腹地,到了那时,便是后世的子孙与大宋交恶,大不了,带着舰队下南洋,寻一片新大陆,世代开拓也没有干系。

泉州是世界第一大港,维持一个强盛水师已是足够,又有大宋作为腹地,以现在南洋诸国的实力,又岂是沈家的对手?

这炙手可热的海洋霸权,在这个时代看来,聊胜于无,只是沈傲却知道,赵佶送给沈家的,是一个偌大的前程。只要经营得当,必然成为一支震惊世界的力量。

……

国书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又是一阵哗然,咨议局那边,已是闹翻了天,偏偏这个时候,却传出一个消息,蓬莱郡王要来咨议局清谈,所有人都哑然,可是暗地里,却有人窃喜。

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捅咨议局的马蜂窝,沈傲是疯了。

一个消息传到蔡府,蔡京沉默了一下,问:“宫里头怎么说?陛下有什么风声?”

“不知道。”

蔡京淡淡地喝了口茶,似乎觉得一切都太容易,越是这个时候,他反而越是谨慎起来,他要慢慢消化,要等国书颁布之后,再做决定。

至于沈傲,回家吃了午饭,便配了尚方宝剑,点了一队校尉上百人,浩浩荡荡地往咨议局去。

这咨议局虽是沈傲提议创建,他却是第一遭来,在这里,几乎成了清谈骂人的顶级场所。更为可笑的是,明明是一群读书人,一群只知圣贤之道的清谈之人,却往往都是诸葛亮一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物,梳理河道他们能议论,行军打仗他们谈及起来也是唾沫横飞,明明是一群不谙世事的人,偏偏能医治百病,能运筹帷幄决胜万里,能梳理河道,能知天象,知农桑,知刑狱,天下事无所不知。

怪就怪在这些无所不能的人,偏偏不能得到朝廷的重用,结果少不得捶胸跌足,这个大骂某某治理河道如何如何,大有一副若是换了老子去,必然马到成功,若是有人问他用何种方法治理河道,往往他们会理直气壮地大呼一声:立身守正,河道自梳。

乍听之下,自然是豪迈无比,可是一琢磨,全是废话,河道要是立身守正就能梳理,那大禹、李冰等人花了半辈子功夫测量水文,采取无数种疏堵办法,结果居然连一个读书人都不如。

沈傲去咨议局,抱着的是游戏的心态,一直从门房这边进去,便是一处仪门牌坊,牌坊上写着:立身,二字。再往里走,又是一处牌坊上写着:倡言,二字,此后一处处石碑,雕刻的都是一些时文,沈傲直接步入咨议厅,这是一处占地极大的建筑,足以容纳数百人,沈傲的身影一到,立即便有人叫嚣:“西夏狗滚出去!”

几十个人冲过来,将沈傲挤开,沈傲起手要去拔剑,众人见他这个样子,更是大怒,一齐冲上来:“西夏狗要行凶了,赶他出去!”

这时候一队队校尉才执刀涌进来,组成人墙将沈傲挡住。

沈傲在校尉的拥簇下才得以脱身,冷笑连连,大叫道:“谁再叫,立即拿去武备学堂以下犯上,这便是你们的圣贤之道?都退开!”

这一句话起了一些效果,可是很快有人道:“汉贼不两立!”于是又是一阵鼓噪。

沈傲心里大骂了一句,高声道:“谁再胡言便是小狗,生儿子没屁眼!”

这一叫,立即安静了。

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才最有效。

沈傲走到一处高台,逡巡了片刻,才道:“汉贼不两立,谁是汉,谁是贼?”

“你是贼!”有人大叫。

众人哄笑。

沈傲冷笑:“我若是贼,你们又是什么?”

“……”

“哪个叫乐颜?”

乐颜,正是昨日上书陈言三十大罪的那个乐先生,这乐先生被沈傲点了名,此时硬着头皮站出来:“老夫便是。”

沈傲冷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本抄录的奏疏,冷笑道:“狗屁不通的文字,也敢来卖弄?”他朝乐颜走过去,场面更加混乱,校尉们将两边的人流分开,大家以为沈傲要行凶,却又往前推挤,更有人大叫道:“士林清议,你沈傲也要管吗?”

沈傲走到乐颜跟前,将抄录的奏疏甩在他的脸上:“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家国不幸四个字都会用错,你不是清直吗?来,本王成全你。”

乐颜道:“你便是学富五车,才子无德,又如何?”

沈傲哈哈一笑道:“有没有德是你说的吗?莫非你成了孔圣人,说谁有德,谁便有德?”

乐颜哑然。

沈傲继续道:“本王倡议宋夏议和,你说本王是奸佞,可是三边连年征伐,边关白骨皑皑,你为何不仗义执言,花石纲残害百姓,你为何不仗义执言?你……不过是个以直取名的小人而已,还奢谈什么君子之德?口里冠冕堂皇,肚子里男盗女娼,也配和本王说什么德行?”

乐颜脸色涨得通红:“胡说八道,花石纲我也是执笔痛批过的。”

沈傲哈哈大笑道:“执笔?执笔的人多了,偷偷摸摸写一篇文章,便是君子了,这世上的君子也太好做了吧。本王用笔,只作山水仕女,只书风花雪月,却从不奢谈清议,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天下的事是做出来的,不是用嘴用笔去说出来写出来的,本王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仗义执言,那你可曾做过什么有益的事?”

乐颜哆嗦了一下嘴唇,无奈何地道:“朝堂尽用奸佞,忠直之士报效无门。”

沈傲冷笑道:“本王给你一个报效的机会!”

众人哗然,莫非是要抬举乐颜做官?

沈傲慢吞吞地道:“若是在座的人谁愿意,立即收拾了行囊,来王府拜谒,是非曲直,本王自然给你们一个公道。只要肯脚踏实地地做事,本王保举你们。”

抛下这句话,沈傲已在校尉的拱卫下离去。

众人方才被这沈棱子所摄,这时候想起来,竟把沈傲通敌卖国的事忘了,都是大叹错失良机,该大骂几句才是。

倒是有一些人却是若有所思,那乐颜呆了一下,默不作声地坐回茶座,似在犹豫着什么。

第660章 钦赐

春天日头起的早,到了卯时的时候,太阳便初露了端倪,揭开了这拂晓的黑暗。

清晨的风儿有些冷,因此出门的都特意加厚了衣衫,蔡府门前,一顶小轿已经等候多时,等到蔡京披着件大髦出来钻入轿子,便迎着天际那一道曙光,朝着皇宫去了。

几十年的习惯,蔡京总是最早到的,等他轿子停稳了,接着便是卫郡公,祁国公的轿子纷纷抵达,好像是论资排辈一样,多少掐准了时间,谁也不会早来一分,也不会来迟一步。

蔡京从轿中出来,脸上布满风霜,看到远处几顶轿子停稳,也不去招呼,望着这巍峨的宫墙发呆。

今日的廷议,足以让所有朝臣期待无比,有激动的,有紧张的,不一而足,那些刚刚步入官场的人或许还是懵懂,可是但凡能在班中有一席之地的人却都知道,今日干系着一个郡王和一个太师的对决,鹿死谁手,就看今朝了。

三三两两的轿子来的越来越多,所有人落了轿,出奇的没有去鼓噪,也没有去交头接耳,都是立在一边,屏息等候。

蓬莱郡王若是完了,武备学堂会如何?旧党该如何?泉州那边的海事肯定也是要荒废的。可要是太师倒了呢,当今官家的性子大致的人都能摸出一点端倪出来,最是怕麻烦的,那么接下来,首辅的人选会上谁?沈傲是不可能了,新党倒是有几个,就是不知官家怎么想。

所有人此刻都在胡思乱想,在这漩涡之中,谁也别想抽身,这个时候若是一招不慎,或许就是身败名裂了。

蔡京正想着心事,这时候却有个笑吟吟的人蹑手蹑脚的过来,这人外表俊爽,如沐春风,淡淡向蔡京道:“太师来的早。”

这是最基本的寒暄,可是蔡京对这人,却是一丝怠慢也没有,朝他笑呵呵的拱手道:“士美守制三年,回到汴京,为何不来老夫这里坐一坐。”

这叫士美之人命叫李邦彦,这李邦彦的本事便是蔡京见了都得小心翼翼,此人虽然也是进士出身,却因为生长在市井,习惯猥亵卑鄙,应对便捷。善调笑谑骂,能踢蹴鞠,经常以街市俚语为词曲,人争相传唱,自号李浪子。有人弹劾其行为不检,此后罢官,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又复为校书郎。不久以吏部员外郎领议礼局,出知河阳,召为起居郎。宣和三年的时候,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一举进尚书省,成了尚书右丞,只是那时候因老父病死,不得不离京守制,这个时候恰好回京,又因为尚书省出了空缺,直接拔耀做了尚书左丞。

换作是两年前,一个尚书左丞,蔡京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可是这时候,蔡京却不能怠慢了,如今的蔡京再不是揽三省事的太师,石英占住了中书省,他手里头不过一个门下,这个时候,李邦彦的态度,就变得极为重要。

甚至可以说,三省之中,李邦彦倒向哪一方,都足以影响整个朝局。偏偏这不这个李邦彦无所建明,惟有阿谀谄媚,原本也是蔡京的门下,可是这李邦彦又因为一向和旧党另一干将王脯不睦,如今王脯虽是被沈傲铲除,这一份芥蒂还在,所以蔡京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李邦彦的心思。

李邦彦为人最善奉承人,不少人争相为他说好话,如今守制回来,一举成了汴京大佬之一,不容小觑。

他笑吟吟的对蔡京道:“门下怕扰了太师的清净,所以一直不敢冒昧造访。”

蔡京呵呵一笑,诚挚的道:“你我相识十几年,说这个就见外了,如今你已贵为尚书丞,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

寒暄了几句,都是官面上的平淡话,这李邦彦笑嘻嘻的道:“那改日门下登门。”说罢,脚步一转,便又凑去和不远处的石英招呼了。

石英与李邦彦,说关系也谈及不上,可是尚书丞抛出橄榄枝,却又不得不放下身段。李邦彦笑吟吟的道:“郡公三年不见,越发的精神了。”

石英只好和他寒暄,李邦彦如市井无赖一般的苦笑道:“下官早想与郡公亲近,只是冒昧登门造访,就怕唐突了郡公。”

石英笑道:“士美要造访,舍下蓬荜生辉都来不及,还说这等话做什么。”

李邦彦眼眸一亮,立即道:“改日一定造访。”嘻嘻哈哈的又道:“离京三年,早已物是人非了。”

正说着,却是沈傲打马过来,别人都是有规矩的出现,可是沈傲却不同,今日是这个时候,明日说不准又是最先到,令人捉摸不透,不过这种官场的规矩,沈傲不搭理,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李邦彦看到了沈傲,顿时小跑着过去,拱手道:“王爷。”

沈傲呆住了,做了这么久的官,还真没见过这么殷勤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家点点头,示示意也就是了,做官嘛,当然要矜持一些。这家伙……哪里冒出来的。

他翻身下马,按着尚方宝剑打量李邦彦一眼,这人生的倒是不讨厌,且笑起来雍容华贵,也不见什么谄媚,只是太唐突了一些。便道:“嗯,好。”

管他认识不认识,招呼一下也就是了。

谁知道李邦彦笑吟吟的道:“王爷大恩大德,士美铭记在心,改日一定登门谢过。”

沈傲一头雾水的与石英对视一眼,慢吞吞的道:“怎么?本王给了你什么恩德?”

李邦彦肃然道:“王脯此人多智善佞,下官与他早有嫌隙,王爷一举令那王黼致士回乡,下官虽在乡守制,却是鼓舞万分,因此今日特来谢过。”

沈傲撇撇嘴,心里想,什么东西,拍马屁拍到本王头上了,和他呵呵哈哈一下,也不多理会,便去寻周正说话了。

这时宫门终于开了,大家鱼贯而入,李邦彦追上来,对沈傲道:“王爷,下官听说王爷也好蹴鞠之道,曾指点过晋王蹴鞠队,不知此事当真吗?”

沈傲道:“玩玩而已。”

李邦彦笑吟吟的道:“下官倒也知道一些蹴鞠之法,下一趟还要向王爷指教。”

进了讲武殿,所有人按班站立,赵佶偏巧这时候冕服正冠上了金殿,张望一眼,目光落在沈傲身上,也不说什么,只是抿抿嘴:“诸卿有事要奏吗?”

“微臣有时要奏!”站出来的却是礼部尚书杨真,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杨真慨然道:“微臣听说,蓬莱郡王递来一份西夏国书,可有其事否?”

这老家伙倒是颇有声势,当着皇帝的面问是否有其事,胆子够大的。沈傲抿抿嘴,心里想。

赵佶挑挑眉:“确有其事,朕今日也打算提及,怎么,杨爱卿有话要说?”

杨真道:“微臣还听说,这份国书,西夏人处处得寸进尺,罔顾我大宋天威,微臣还要问,可有其事吗?”

问到这个地步,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提起来,想不到廷议刚刚开始,便进入了正题,居然不是沈傲和蔡京先挑出来,而是一向不顾党争的杨真率先提及。

赵佶双眉一挑,显然对杨真的态度有些气恼,压着怒火道:“没错,这份国书,朕已经准许了。”

话音刚落,满殿哗然,一时窃窃私语之声传出来,大家震惊的不是国书,而是赵佶对沈傲的态度,难道这沈傲的圣眷,当真到了古今未有的地步?

蔡京脸色一变,深望了沈傲一眼,此刻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结局会是这个。以他对赵佶的了解,沈傲拿出这份国书,在赵佶眼里不啻于背信弃义,盛怒之下,便是杀头也是常理之中,驱逐回西夏也算是顾全了情义。为何赵佶回答的这样轻巧,而沈傲,居然还能安生的站在这里?

一定有什么疏漏,可是疏漏在哪里?他一时呆立不动,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跃跃欲试了,终于有人站出来道:“蓬莱郡王是宋臣还是夏臣,何以为西夏向我大宋索取好处,陛下,微臣恳请立即拿办沈傲,治不忠不义之罪。”

“微臣附议……”

“臣附议……”

“陛下待沈傲恩重如山,如今沈傲为一己私利,却以西夏来要挟我大宋,是可忍孰不忍,这西夏国书,万不能成全。”

……

赵佶深望了殿下一眼,无动于衷道:“朕如何做,还要你们来教?来,念旨意。”

原来有旨意……

所有人都是屏息不动,且看这旨意是什么。

杨戬站出来,拿出一张圣旨,慢吞吞的念道:“制曰:蓬莱郡王沈傲有大功于朝,朕念其劳苦功高,可以授予官庸,以激励于忠勇之士也,朕将于此观尔,有行,钦赐平西王……”

“……”

圣旨念出来,满殿皆惊,那此前反对之人,都是一下子呆住。

蔡京脸色苍白,额头已是冒出冷汗,纵然他翻云覆雨数十年,可是今日,却实在是摸不着头脑,破绽在哪里,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可是越往深想,越是想不通。

沈傲已经站出班,朗声道:“微臣何德何能,断不敢受此厚赐。”

有人不由道:“亲王之爵,一向不授予宗亲之外,陛下便是要奖掖沈傲,也断不能坏了祖制。”

说话之人,明显是个年轻的官员,朝中的大佬们好奇的看着这家伙,心里都在想,既然旨意出来,说明宫里已经有了决断,你这时候站出来,岂不是找死?

这官员见无人附和,竟也一下子呆住,原以为自己仗义执言,能引起无数人附会,谁知却是这个样子。

赵佶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官居何职?”

这官员呆了一下,伏拜于地道:“微臣柳生,官授工部郎中。”

赵佶淡漠的道:“罚去交州,下去。”

随即又道:“朕意已决,诸卿不必多言。”继续向沈傲道:“沈卿有大功于朝,乃国之梁柱,朕倚赖甚重,谁再胡言非议,朕绝不轻饶。”他不待群臣有所反应,已是拂袖而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可是大家都知道,胜负已定,蔡京落了下风。

聪明的,已经朝沈傲拥簇过去,纷纷道贺,什么祖制,连官家都不放在眼里,再多说,乌纱帽保住保不住都不能够,何不随波逐流,哪管的了这许多。

倒是杨真这般的,这时候却是冷笑着站起来,呜呼一声,快步出殿。

蔡京这时候却是醒悟过来,明明这么好的机会,却是错失,沈傲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稳健,这场争斗,似乎已经结局可料了。深望沈傲一眼,心里已经明白,沈傲下一刻必然会出手,自己若是没有防备,只怕这最后的晚节,要落在他的手里。

正在这时候,杨戬道:“陛下有口谕,沈傲和蔡京留下,其余人散了。”

沈傲笑吟吟的应了,谢过了这些来道贺的,与蔡京对视一眼,不显山露水的笑了笑,这时那李邦彦过来道:“恭喜王爷,王爷升迁之喜,少不得要摆桌酒来教我等吃一顿才是。”

沈傲对这人有些厌恶,哼哼哈哈了一句:“下次再说。”

便与蔡京两个,互不作声的朝后殿去了。

第661章 代表月亮消灭你

文景阁里,赵佶正在精神奕奕地看着奏疏。

密约的缔结,让赵佶对国事又有了几分期待,耐着性子看了几分奏疏,都是淡淡一笑,拿起朱笔圈点了几下,或是写上几句批语。接下来便是弹劾奏疏,弹劾奏疏都是红本,近来并不多,倒是有一件兴化军的引起赵佶的注意。

赵佶淡淡一笑,兴化军沈傲在福建路,不就是用兴化军弥平了泉州路的官商?

赵佶打开奏疏,眉宇骤然地沉了下去。

这个时候,沈傲和蔡京已经到了门口,内侍过来通报,赵佶扬了扬手道:“请他们进来。”

蔡京和沈傲鱼贯而入,二人分别坐下,赵佶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淡道:“这里有一份奏疏,给你们看看。”

奏疏先是给沈傲看了,沈傲看着这奏疏,眼眸不经意地闪过一丝笑意,心里想,兴化军知军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这才七八天功夫不到就按着自己的意图把弹劾奏疏递上了,可见那知军还算是个干练之人。

沈傲也即晒然,泉州那边通讯,都是用八百里快马,一来一返,只要肯用心思,去的时候先飞鸽传出,再用快马送来,这个时候,时间也掐得刚刚好。

沈傲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又将奏疏递到蔡京手里,蔡京翻开奏疏去看,脸色顿变,只见奏疏上写着:“臣兴化军知军段海风闻禀奏,悉闻治内豪强蔡政恃强凌弱,勾结市井无赖,强抢民女,女烈,自缢而死,其女夫家抬棺申诉,官府不敢治罪,恳请陛下圣裁独断。”

短短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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