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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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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的首级,沈傲用丝帕掩着鼻子出去,受不了这浓重的血腥。

整个国宾馆,已是一片狼藉,这时有人押着一个人过来,这人大声求饶,恐惧到了极点,在沈傲的脚下跪下,磕头道:“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人沈傲认得,是高丽王子王安,各国王子纷纷搬去了鸿胪寺,唯有这王安还留在这里,方才校尉冲进来杀戮,他悄悄带着侍卫在旁观看,原本还想趁机帮衬完颜宗杰一把,结果看到校尉这般可怕,大话也不敢出了,最后被校尉提了过来,他的那些侍卫也是胆小如鼠之辈,竟是一个舍身护卫的都没有。

沈傲朝他冷笑道:“可是你已经看到了,你看,我们在做这般隐秘的事,被你看了个干净,你还想活吗?”

王安瑟瑟作抖,心里想说,你们这么大张旗鼓,这也叫隐秘?可是这句话不敢说出口,只是涕泪横流地求饶。

沈傲套着马刺的脚踩在他的头上,感受到那咯咯作响的牙齿,慢吞吞地道:“上一次,你说什么?”

“什……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就是你逃出门槛的时候,说什么?对了,是叫本王记住那一日吗?本王记住了,王老弟,你呢?”

王安此前说出那句话,是自以为靠住了完颜宗杰这棵大树,谁知这完颜宗杰这般不济事,这时哪里还敢说什么,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抬起通红肿起的脸,道:“我该死,我该死……”

沈傲晒然一笑道:“来人,扶他起来,好歹也是个王子,这个样子做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欺负了他呢,叫他梳洗一下,等会儿跟我们走。”

校尉们心理纷纷说,王爷你就是在欺负他。

时间渐渐过去,一团乌云遮蔽住了月儿,崇礼门那边的火势也已经控制住,等到西夏禁军反应过来,才知道国宾馆这边出了事。完颜宗杰是未来的西夏驸马,更是西夏最尊贵的客人,绝不容有失,于是一队队西夏禁军疯狂向这边赶来,等他们将国宾馆重重围住时,已有人用刀挑着完颜宗杰的头勒马出来,沈傲打头,一队校尉在后,此后是契丹人。

“你们是什么人?”西夏禁军中有人大声喊话。

沈傲朗声道:“蓬莱郡王在此,金狗完颜宗杰的狗头已被斩下,速速让开!”

西夏人哗然,一时无所适从,完颜宗杰死了,杀他的是大宋使节。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们能处置的,可是也不能放跑了肇事元凶。于是沈傲勒马向前走一步,西夏人便挺着长矛便后退一步,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夏军过来,重重叠叠,可是没有诏令,又不能动手,只能这般僵着。

沈傲也不理会他们,只是打马向西夏宫城方向而去,这两百多骑,挑着完颜宗杰的首级,旁若无人地,只管慢慢控制着战马徐徐走动。而西夏人固然是全力戒备,却也只能让他们往前一步的时候后退一步。

从国宾馆到宫城,速度又是慢吞吞的,直到天刚拂晓,才抵达宫城,前方是一处宽阔的空地,沈傲的马队停住,西夏人此刻也是松了一口气,仍是全神戒备。

这个时候正是上朝的时间,西夏的百官也纷纷到了,见了这个浩大的场面,又想起昨夜闹哄哄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都是绕了路进宫。

……

李乾顺坐在暖阁里的铜镜前,一个小太监正给他梳着头,为他结上发,插了玉锥,戴上暖帽,看着铜镜中生出白发的自己,李乾顺叹了口气。

这时有一个太监进来,低声道:“陛下……”

李乾顺语气淡然的道:“听说昨夜油库起了火?”

太监颤声道:“不止是这个。”

李乾顺目光一闪,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道:“莫非出了什么事?”

太监伏地道:“完颜宗杰死了,大宋的蓬莱郡王挑了他的头颅,就在宫外。”

李乾顺霍然起身,镜子前小桌上的茶盏被他推下去,哐当一声,茶盏跌成数瓣。

梳头的小太监立即跪下,大气不敢出。

“他怎么敢……”李乾顺阴沉着脸指向宫门方向,大呼一声:“岂有此理这里不是大宋,是大夏!”

咆哮了一句,李乾顺负着手,阴沉地道:“朕知道了,下去。”

崇文殿里,已是议论纷纷,许多人交换了消息,才知道完颜宗杰被沈傲砍了,首级就在宫城外头。更有几个老臣,吓得魂不附体,方才他们进宫的时候,确实看到有人挑着一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当时雾色正浓,也看不清是什么,没有注意,这个时候想起来,不是那完颜宗杰是谁?

此时此地,站在这崇文殿,回想起那个时而狂妄,时而儒雅的大宋使节,那风流倜傥的少年人,在这里与大家天谈经义,比书画,当时的百官,谁也不曾想到,这个少年竟是这般的狠辣。

现在再回想那个如沐春风,举手抬足都是从容若定的少年时,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此人太狠了,狠的人他们见得多,契丹人够狠,金人也够狠,可是那种狠,多了几分虚张声势,而沈傲这种狠,很奇怪,有一种让人从心底生出的畏惧,就好像是一个人,方才还和你煮茶论道,让你对他生出钦慕,下一刻他让人上了一个蒸笼,揭开来,里面却是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随后这人彬彬有礼地请你品尝,而这个时候,你会做什么?只怕连落荒而逃的胆气都已经没有了。

崇文殿一阵沉默,所有人不再做声了。

这时候,李乾顺穿着冕服登上了金殿,仍是高呼万岁,仍是众卿免礼,只是气氛有所不同。倒是李乾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开口问起政务,下头的臣子也都胆战心惊的对答如流。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待今日的政议悉数梳理,李乾顺才若无其事地起身,退出朝去。

群臣们都要散去,一个太监道:“礼部尚书杨振留一下,陛下有事要询问。”

杨振是李乾顺的心腹肱骨,倒也无人诧异,除了杨振留下,其余人尽皆散去。

杨振到了暖阁,先向正在喝茶的李乾顺行礼,李乾顺温言道:“来,坐下说话吧。”

杨振也不推辞,待太监搬了锦墩来,便欠身坐下。

李乾顺不动声色地道:“昨夜的事,杨爱卿可有耳闻吗?”他坐在榻上,显得疲倦之极,后头靠着软垫子,斜躺着,阖着目,像是闭目养神。

杨振道:“陛下,下臣倒是听到了一些消息。”

李乾顺点头:“好,你来说说看,眼下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有用,最紧要的,还是如何去应对。原本公主是要下嫁给完颜宗杰,可是现在完颜宗杰已经死了,随从悉数被诛。完颜宗杰是完颜阿骨打最喜爱的儿子,如今被杀,金国一定迁怒西夏,到了那时,得罪了契丹、大宋、吐蕃的西夏,再去面对金国人,何去何从就是最紧要的问题了,一步走错,就是国破家亡,所以万万不能有失。

杨振道:“下臣听说,前些时日,三边镇守太监童贯引十万大军在边镇演武,契丹人虽然一力抵御北部的金人,可是在西夏边境,也陈兵六七万人,还有吐蕃亦有万余人虎视眈眈……”

他顿了顿,又道:“下臣还听说,那沈傲是宋国皇帝最宠信的臣子,若是陛下拿他治罪,大宋三边可以立即抽调三十万人报复。更听说宋国练兵,休整武备也有些时候,那沈傲带来的一千骑兵便是明证,若是倾国来袭,再用西夏和吐蕃为其张目,西夏该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完颜宗杰是大金国储君人选,如今死得不明不白,就是杀了沈傲,再派出使者前去请罪,金国国主也未必解恨,若是引军来复仇,我西夏如何抵挡?”

一连串的问题,已经揭示了杨振的态度,完颜宗杰的死引发的震动非同小可,出路其实只有一个,想必这也是那沈傲敢在龙兴府动手杀人的原因。只是这一通杀,却是将整个西夏国逼到了悬崖,无路可走了。

李乾顺自然明白杨振的心思,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朕已经知道怎么做了?”随即脸色更加阴沉下来:“朕听说昨夜沈傲带人上街,竟是知道夜晚的宵禁口令,还有一样,就是油库一向是守卫森严的地方,为什么其他时候不起火,偏僻昨天夜里起火?”

杨振沉默了一下,道:“或许这城中有宋国的奸细也是未必。”

李乾顺冷哼一声道:“不止如此,那油库是禁军守卫,都是国族的亲信子弟充任,莫非宋国的奸细,连我国族的子弟也笼络了?”

所谓国族,便是党项人,李乾顺说的倒是没有错,禁军都是党项族子弟充任,这些人或许会疏忽,但是绝不可能为宋人做奸细,只是既然不是宋人奸细,又是听了谁的指使?

谁又有这么大的能量?

杨振心里突了一下,紧张兮兮地道:“陛下……此事断不能彻查下去,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的事已经万般棘手,若是再牵出许多人来,只怕要动摇国本了。”

李乾顺冷哼一声,目光幽幽地道:“狗一样的人竟是朕的兄弟,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去勾连宋人,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这一番话没有指名道姓,杨振却也听到了一些端倪,只是这个时候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李乾顺继续道:“这件事,延后再做计较。杨爱卿,你到宫门去,请宋国蓬莱郡王沈傲入宫觐见。还有,让宫外的禁军悉数散去,放心,这么点人,还不能闹出什么事来。”

杨振躬身行了礼,随即出了暖阁,一路到了宫门处,与城楼上的禁军首领低语几句,那禁军首领颌首点头,随即下去吩咐。

西夏禁军如潮水一般褪去,这时宫中有人打马出来:“诏命:召宋国蓬莱郡王沈傲入见。”

沈傲在这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时见李乾顺终于有了反应,呵呵一笑,对李清道:“你在这里照看,不必担心,本王去去便来。”

说罢,沈傲下了马,步入西夏禁宫。

这西夏禁宫是沈傲第二次进来,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分明看到沿途所遇到的人对他带着露骨的不屑,甚至还有鄙夷,尤其是那些担负禁卫之责的西夏武士,更是将这种情绪写在脸上。

只是今日,他一步步过去,所遇到的人,立即躬身退开,谁也不敢靠近,对沈傲,有一种奉若天魔的畏惧。

第622章 抱得美人归

径直到了暖阁,沈傲毫不犹豫地跨进门槛,见到李乾顺,只见李乾顺的一双眼眸正冷冷地看向自己。

沈傲站定,没有行礼,与李乾顺的目光对视,这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都在试探对方,尝试要让对方屈服一样。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二人的耐性都是足够,李乾顺冷哼一声,这一声,不知是对沈傲昨夜的荒唐嗤之以鼻,还是对沈傲不肯服输的讥讽。

李乾顺淡淡地道:“蓬莱郡王好狠辣的手段,好重的心机,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朕就范了吗?”

沈傲这时笑了起来,春风满面地给李乾顺行了礼,随即道:“陛下是有为之君,想必能知道其中的厉害。再者说,小王也是迫不得已,若不是陛下出尔反尔,也做不出这等事,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陛下可以食言,小王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

这一次口气用上了陛下,西夏人自己关上门去称帝自爽,身为使节,沈傲当然不能顺着他们去呼唤陛下二字,可是现在不同了,既然是准丈人,给他老人家贴贴金也无妨,沈傲与有荣焉。

不久前的沈傲,还是一副冰冷肃杀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又是如沐春风,若是有人看到他的转换,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李乾顺幽深地看着沈傲,道:“若是朕将你收押起来,交给金人去请罪呢?你就一点都不害怕?”

沈傲坦然道:“陛下当然可以这样做,一个沈傲何足惜哉,不过陛下当真认为,这样就可以得到金人的信赖?完颜阿骨打最宠爱的儿子死在这里,八百余名金国的卫士也死在这里,都是不明不白的,震怒之下的金国,就算不举国来犯,至少也会对西夏有所疏远,便是将小王交出去,没有一年半载,西夏也决不能重新取得金人的信赖。”

沈傲顿了顿,肃然道:“可是这一年半载,西夏足以有灭国之祸了。西夏为虎作伥,挑衅四邻,陛下押解小王去金国的那一日,便是我大宋倾国来犯的一天,三十万宋军朝夕可至,此后各路军马随时可以进发,便是五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也不过三个月的功夫。再有吐蕃,契丹人协助,西夏若是没有金国援助,可以抵挡吗?”

沈傲侃侃而谈,随即淡淡一笑道:“其实这个道理,陛下又岂能不知道?小王之所以敢去杀完颜宗杰,便是知道陛下乃是有为之君,君王何谓有为?是能明白厉害,知晓轻重,固然心中含怨,也能做出最明智的决断。陛下圣明,自然不会做这等蠢事。”

李乾顺冷笑道:“这顶高帽,朕不敢戴。”

沈傲晒然一笑,语调轻松起来:“陛下认为金人不可战胜,可还记得六国攻秦的典故?若能连纵,则契丹,大宋,西夏为一体,共抗强金,金国又何足惧哉?可陛下朝三暮四,待那金国灭了契丹,欲壑难填之时,谁能保证下一刻不会直指西夏?公主下嫁和亲的事,历史上多不胜数,秦晋之好,结果最后仍是兵戎相见,大汉与匈奴,大唐与吐蕃,这些和亲,难道就得到了和平吗?请陛下三思后行,否则到时悔之晚矣。”

李乾顺沉吟了一下,道:“朕看不透你,你下去吧,回到鸿胪寺,不许再滋生事端。”

沈傲淡淡一笑道:“那么小王告退了。”说罢,毫不犹豫地出去,到了宫门这边,校尉们见沈傲出来,个个欣喜若狂,纷纷道:“万岁,万岁!”

沈傲脸色一变,随即也跟着喊:“万岁,万岁,大宋万岁,大宋皇帝万岁。”

一群口无遮拦的家伙,还好沈傲反应极快,否则被御史们捕风捉影,够自己喝一壶的。

沈傲骑上马,雄赳赳气昂昂地举目四顾,看到西夏武士们向自己投来的敬畏一瞥,哈哈一笑,勒马道:“走。”

完颜宗杰的头颅抛在地上,从前尊贵的皇子,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人作呕不愿靠近的污秽头骨,两百余骑如烟一样疾驰而去,渐行渐远。

……

暖阁里,李乾顺还在思考,变化实在太快,令他一时难以适应,可是这个时候,更应该有敏锐的判断,几十年的习惯,让他很快压住了心中的怒火,现在勃然大怒不济事,他要的是从新整理一下思绪。

“父皇……”

一个轻巧的人影莲步过来,坐在李乾顺的软塌边沿,小巧的鼻子嗅了嗅,道:“怎么会有一股茶味?父皇又摔坏茶盏了吗?”

李乾顺抬眸,看向淼淼,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淼儿,嫁去金国,你愿意吗?”

淼淼呆了一呆,道:“金国皇子看上去很讨厌。”

李乾顺苦笑一声,那个讨厌的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随即道:“那么去大宋呢?”

淼淼又是呆了一下,含羞道:“那个叫沈傲的也很讨厌,酸酸的样子。”虽是这样说,一双眼眸却是打量着李乾顺,眼眸中生出些许希翼。

李乾顺冷哼一声道:“他若只是个酸儒也就罢了,偏偏他胆子大得很。”

见李乾顺对沈傲动怒,淼淼的心沉了下去,她和沈傲,自然没什么感情,可是明知自己的命运,相较来说,沈傲确实是个如意郎君的合适人选,那英俊倜傥的样子,出口成章的轻狂,若说不能打动少女的心思,却是假的。

李乾顺叹道:“昨天夜里,就是你说的那个酸儒,带人把完颜宗杰杀了。”

淼淼呆了一下,惊喜道:“他这样厉害?”见李乾顺脸上不悦,忙悻悻然地道:“不……不是,儿臣是说,他竟这样大胆。”

淼淼虽是一脸震惊,心中却是轻松无比,完颜宗杰死了,那便意味着她再不用嫁去金国了。那个叫沈傲的家伙,看他手无缚鸡的样子,居然有这样的胆魄,还真有几分男儿的样子。淼淼毕竟是西夏人,血脉中多少有一些对英雄的憧憬。她心里想:“他为什么要杀完颜宗杰?莫不是听说父皇要将我嫁给完颜宗杰,恼羞成怒……因爱生恨……啊呀……还以为很聪明,原来是个呆子。”

淼淼胡思乱想,突然发觉沈傲在她的印象中高大了几分,从前想到他的时候,便联想到一个英俊的少年,穿着儒衫,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有一点点小小的喜欢,却也只是少女喜好美好事物的小小情怀罢了。可是这个时候再联想到他,便看到他沧桑的骑在高头大马上,仍是那样的英俊,表情却是冷冷的,拔出手中的剑,勒马向前疾冲过去,长剑惊鸿一划,完颜宗杰身首异处,接着……接着便是伸出手,脸上带着温柔,这个温柔,只是对自己时才是这个样子,她欣喜地伸出柔荑,那健硕的小臂一拉,她惊呼一声,便被拉上马,躺在一个陌生的怀里。

想得好像有点多……淼淼捂了捂滚烫的脸蛋,踟蹰道:“父皇,他……他这么坏,一定要治他的罪。”

口是心非便是这样,明明是憧憬,这个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便难免在口上要千刀万剐了这个坏东西了。

李乾顺却没有注意到淼淼的异样,沉声道:“可惜朕不能治他的罪,治了他的罪,我大夏就没有任何余地了。”他抬起眸,道:“朕打算遵守从前的承诺,将你嫁给那个沈傲,可是他已有几个妻子,就怕委屈了你。”

淼淼这才想起沈傲还有妻室,如一盆冰水浇灌在她头上一样,她恨恨地道:“我……我才不要嫁他。”

李乾顺苦笑道:“那么契丹国皇子耶律阴德如何?此人还没有妻室,且是契丹国主耶律大石钦定的太子人选。”

淼淼立即摇头道:“那个人更讨厌,笑起来的时候嘴巴都歪了。”

李乾顺道:“吐蕃和大理王子呢?”

淼淼咂舌:“儿臣宁愿嫁给那个沈傲。”心里恨恨地想,我是大夏公主,那个沈傲妻室再多,难道会有我这般高贵?我生得又这样美丽,一定让那家伙独宠于我。

这时对自己有了信心,淼淼挺了挺胸脯道:“父皇,儿臣就嫁那沈傲。”

李乾顺颌首点头道:“嫁给他,或许是个好归宿,此人心机极重,又有雷霆手段,是个能保住自己女人的男儿。来人……”

耳房里,仍旧是那个呆板的太监站出来。

“拟诏,大夏国遵从从前的约定,下嫁公主于宋国沈傲,择日在西夏完婚。”

这太监面无表情地颌首点头:“奴才知道了。”

李乾顺又道:“叫个人去鸿胪寺告诉那个人,朕明日还要召见。”

第623章 摸摸老虎屁股

沈傲的大名,已是不胫而走,这时候已经有人淡忘了龙州掀桌子的事;掀桌子算什么?龙州的守将算是运气好的,还没有触到这煞星的逆鳞;看看金人什么下场?八百多人,悉数斩了个干净,据说城外的河里至今还有尸首冲到下游去,金营已经化成了灰烬。

在西夏人眼里,金人已是强大的代名词,而现在,强大姑且不论,只说狠辣二字,便再没有人比得上那位蓬莱郡王了;一夜之间,杀人盈野,第二日又是没事人一样;据说下午的时候,仍和人说笑着去市集闲逛,市集的人都是胆战心惊,据说都给吓了个魂不附体,那沈傲走到一个卖羊的商人那里去询价,商人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小本买卖,愿笑纳一头云云。

这位沈煞星撇撇嘴,倒是丢了张大宋的钱引出来,叫人牵了羊,便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个尿湿了裤子的商人,至今还没有回过味去。

鸿胪寺那边,当差的上下官吏也是胆战心惊,从前伺候着这人,倒不觉得什么,只觉得这位大宋来的王爷谈吐风趣,总是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可是这时候,虽然仍是风趣,仍是如沐春风,却是让人不敢再有丝毫怠慢。

当天夜里,沈傲宰了一只羊犒劳侍卫,也请了耶律阴德过来吃,李乾顺的诏令已经传出,公主又是花落到了沈傲头上,耶律阴德心理颇有些妒忌,可是在沈傲面前,绝不敢表现出一丝半点,那一夜他是亲眼看着沈傲带队去杀人的;那天下午的时候还是谈笑自若,到了夜间便提了剑挟持着他出门去,说翻脸就翻脸。

一夜过去,沈傲清早起来,宫里便来了人,沈傲穿上朝服,随着宫中来人入宫,到了门口时,恰好撞到越王李乾正从宫中出来。

李乾正看着沈傲,呵呵一笑,道:“蓬莱郡王安好。”

沈傲只是笑了笑,道:“好得很。”

李乾正笑道:“恭喜郡王将成为我大夏的国婿了。”说罢,脸上浮出一丝试探,道:“待大婚之后,郡王打算什么时候成行回国?”

沈傲见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岂会不明白他的想法?淡淡地道:“不急,急个什么?”

李乾正干笑一声,深望了沈傲一眼,低声道:“本王能促成郡王的好事,也就能破坏郡王的好事,郡王好自为之,莫忘了,没有本王,郡王只怕要空手而归了。”

沈傲皱起眉道:“沈某人倒是有一句话要相告。”他看着这越王,一字一句地道:“本王要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李乾正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方才二人的对话,其实隐含着另一层意思,越王所要的,是立即清除掉公主这个祸端,淼淼公主是李乾顺独女,而女婿作为半子,虽说继承皇位不合祖制,可是多留一日,终究是个心腹大患,所以李乾正言外之意是催促沈傲速速成行,带公主回国。而沈傲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厉害,西夏还没有彻底倒向大宋,他是绝不可能说走就走的。

李乾正请沈傲走,沈傲偏偏不走,看上去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矛盾,却都关乎着二人的切身利益,谈不妥,自然是拂袖而去。

沈傲也不理会他,一个越王,怕个什么?接着径直入宫不提。

李乾正打马回到越王府,门房过来相迎,笑嘻嘻地道:“殿下,神武军和龙穰卫两大军使求见。”

李乾正心情不好,一巴掌摔在这门房脸上:“滚!”

说罢,气冲冲地进去,到了偏厅这边,已经有两个人等候多时了,这二人一看脖子上的金色项圈便知道也是王族,一个叫李延,一个李旦,见了李乾正,立即起身行礼,道:“殿下。”

李乾正坐下,叫人上了茶,抱着茶盏道:“咱们这一次是驱虎吞狼,赶走了一条饿狼,却又来了一头老虎,那个沈傲,本王原本还想和他合作,谁知他竟是如此心狠手辣,绝不是个善茬,有大宋在背后为他撑腰,若是让他做了这驸马,只怕到时候还是一个心腹大患。”

李延性格火爆,冷笑道:“怕他做什么?别人怕他,我却不怕,我们都是元昊大帝的子孙,岂会怕一个南蛮子?”

李旦低眉陷入深思,道:“最可怕的还是他的一千骑兵,能一举击溃金人,不容小觑,他若是要兴风作浪,需剪除他的羽翼不可。”

李乾正摇头道:“现在事情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不过话说回来,我那皇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般崇尚国学,宁愿去器重南蛮子也不愿意重用我们国族,这江山是国族的,不是南蛮子的。现在又寻了个南蛮子做女婿,谁知什么时候昏了头,把江山都送了出去。”

说起这个,李延和李旦都是眼中冒火,从前先帝在的时候,对国族是一向优渥的,几个重臣都是国族出身,便是在太后干政时期,依赖的也是国族,到了李乾顺这一朝,地位就越发不如从前了,新近提拔的都是南蛮子,满朝放眼望去,都是说汉话的书生,他们这两个宗王,还是走了越王的关系才好不容易有了个实职,可是虽然身为禁军的军使,只怕在李乾顺眼中,也不如一个尚书侍郎。

李旦道:“不如这样,去试一试那沈傲的斤两,若是能吓退他倒也罢了。”

李乾正低眉:“怎么吓?”

李旦道:“就说龙穰卫要在城郊演武,到时把演武的地方选在宋军营寨边上……”他的声音越压越低,最后一句,几乎是凑过去附在李乾正的耳畔说出来的。

李乾正听了,沉吟了一下,道:“可以试一试,宰了几个南蛮子,看那姓沈的能如何?金国人是客人,任他杀也就罢了,本王不信,那沈傲还敢对本王如何,这里终究是西夏,本王弹弹指头,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

暖阁里,沈傲坐着品了西夏特有的天山雪茶,这茶并非是传统意义的茶水,倒是像某种莲子羹更多一些,之所以冠上茶名,多半是某人附庸风雅的缘故。

李乾顺含笑看着他,道:“如何?”

沈傲实言相告道:“不怎么样。”

李乾顺哈哈一笑道:“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沈傲道:“陛下是明君,明君自然只听忠言,小王不敢欺瞒,只好说些逆耳的话了。”

李乾顺摆了摆手道:“无妨。”说罢,又道:“若是金军南下,大宋可以抵挡吗?”

沈傲摇头。

李乾顺又道:“那么契丹呢?”

沈傲仍然摇头。

李乾顺皱起眉,以为沈傲会放出几句大话,便道:“这么说,大夏更是不能匹敌了。”

沈傲又喝了口雪茶,笑呵呵地道:“大宋现在不能抵挡,不代表三五年之后不能抵挡,契丹一国不能抵挡,不代表大宋、西夏、契丹三国不能抵挡。金国人之所以能纵横关外,依靠的无非是三十万铁骑罢了,可是入了关,面对的是重重的关隘,就不是他们所能擅长的了。”

这句话有浮夸的成分,据沈傲所知,金人南下,简直是摧枯拉朽,什么关隘、城池都是如履平地。不过这个时候反正是吹牛,吹牛这东西,要先谦虚一下,再吹出来,这样才能让人取信,若是一心夸下海口,说什么大宋一己之力便能抵挡金人,这李乾顺也不是傻子,多半是要将自己撵走,让人收拾包袱滚蛋的。

李乾顺颌首点头,倒是信了沈傲的话,道:“朕听说大宋与南洋诸国通贸易,大夏这边也可以尝试一下,从前西夏与大宋,只开了一个互市的口子,依朕看这还远远不够,不如添作三个吧。”

沈傲颌首点头:“这个好说,小王一定促成此事。”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便是西夏愿与大宋重归于好,算是李乾顺隐晦地透露自己的意图。

说罢,也就不再谈细枝末节了,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有一种共同的默契,不再去提从前不愉快的事,论了一会儿书画,陪着这李乾顺走了一会儿棋,李乾顺显得有些疲倦,扬了扬手道:“朕崇国礼,对你们汉人,却有一样不喜欢。”

沈傲道:“请陛下示下。”

李乾顺道:“你们对女子太苛刻了,三从四德固然好,却是矫枉过正了,朕的女儿嫁出去就不准这般,什么妇道,只要不去偷汉,便是妇道;其他的,略略遵守一些就是了,女尚书也说妇人节烈者为德。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

沈傲倒是对李乾顺这句话没什么反感,笑道:“陛下原来对女尚书也有研究。”

李乾顺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沈傲这句话不知算不算是骂人,只好道:“罢罢罢,朕不和你计较,淼儿一直想见见你,她在后苑骑马儿,让宫人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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