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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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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们默默地回到帐中去,都是若有所思,王大胆这些人从地上爬起来,什么都不说,和队里的弟兄一起去营中的药堂里去看周楚白,周楚白在药堂里上了药,看到队里的兄弟满是愧疚地过来,倒是并不责怪他们,只是道:“往后没有准许,不得擅自出营,知道了吗?”
“遵命。”这一句话王大胆等人是真的听进去了,牢牢记在心里。
周楚白卧在竹塌上,继续道:“要记着这个教训,你们的手头也不宽裕,只因为一时脑子发热就罚俸了一个月,不值当。”
说了一会儿话,郎中便板着脸过来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众人才七手八脚地将周楚白扶回去。
自此之后,这些人就乖了许多,这几日周楚白行动不便,只能躺在榻上歇着,所以一大清早,王大胆这些人便会自觉地起来,根本不必周楚白去催促,自己穿了衣甲就出去操练,一丝不苟地操练完了,就去吃早餐,还顺道将周楚白的早餐带回来,有时候伙食好,会加两个鸡蛋,他们也会留下一个来送到周楚白那里去。
周楚白虽然暂时只能卧床歇息,而不能去操练;却也没有闲着,让几个同窗送来几本授课时的笔记,偶尔也借几本棋谱来看。不止是四小队发生了变化,其他各队的禁军也开始转了性子,这种不间断的操练虽然辛苦,可是慢慢也就习惯了,怨言自然而然地少了不少,再者说现在是不折不扣的发双饷,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们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更重要的是队官与禁军之间的关系从原来的嫌恶慢慢地也得到了改善,原先所有人对队官都有抱怨,可是这种抱怨随着长期的朝夕相处还有一些生活操练中的细节小事,让禁军对队官生出了些好感,说到底,人家天子门生肯和你睡一个铺盖,肯和你一起吃饭,一起操练,你能怪他什么?
再就是许多禁军都是大字不识,出门在外,少不得要花钱雇人写些家书回去报个平安,如今这一项工作就交给队官来效劳了,他们大多都能写出一手漂亮的字,替部下写家书的过程中,又免不了对部下禁军的家庭情况熟悉起来,交谈时就能寻到共同的话题。
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让禁军的风气焕然一新,赌钱之类的游戏已经杜绝,有军法司在那边,单这个威慑就够他们吃一壶的,更何况队官日日夜夜和他们朝夕相处,有队官看着,禁军们也寻不出时间来。
在封闭的军营里,禁军渐渐改掉了不少恶习,真心操练起来。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五个军营里金戈铁马,操练的声音从早叫到晚上,一到夜里,帐房也准时熄灯,军纪肃然,如此一来,也让薄城的百姓放下心来,从前这些禁军在此驻扎,当真是鸡飞狗跳,便是沿街的商铺也都不敢开张,生怕有乱兵进来抢掠,如今街上再没有一个醉醺醺闲逛的官兵,一开始还有点儿迟疑,后来索性就放大了胆子,该生业的生业,也没有人再害怕有官兵闹事。
第487章 砸掉 砸掉 砸掉
香气弥漫,几十个大供桌上摆着各种牲畜、瓜果,那乌压压的人头攒动,犹如一道道黑色海浪。
所有人屏住呼吸,虔诚地看着供桌跟前那一座金漆尊者,这尊者高一丈,面朝众人,雕刻得栩栩如生,身上还穿着一件特制的仙衣,戴着紫云冠,坐在蒲团上,显得威严肃穆,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供桌下是一个穿着黑色道衣的老者,老人长得平淡无奇,可是眼眸却颇为深邃,庄重地朝那尊者雕像焚香祝祷一番,擦了香,口里幽幽地道:“天道不公,天一降世,斩妖除魔,乾坤朗朗。”
言罢之后,便在几个仙童的搀扶下到一旁去歇息;接着便是穿着各色道袍的人出来,也是焚香祝祷,神色庄重无比,再一个个走到老者的身后,默然地看着后来人的祭祀。
天一教尊的是天帝,所谓天帝便是玄穹高上玉皇大帝,这老者便是徐神福,徐神福年纪已是不小,生得却是健硕,他自小在道观中修炼,不止是修玄,更喜读些杂书,因而不但对道家的经典信手捏来,更对琴棋书画精通无比;赵佶即位之后,由于他素有名望,因而召他入京,辟为羽门知客,与他谈玄论道。
那几年是徐神福最风光的时候,他名为玄士,可是所学甚杂,心里头也跃跃着勃勃野心,赵佶对他很是信任,几次授予他官职,他故意不受。只是到了后来,赵佶对谈玄的心思淡了,他才接受了官职,赵佶待他不错,给了他一个做封疆大吏的机会。
徐神福龙入深海,如鱼得水,立即筹办天一教,原本只是为了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谁知,由于有了官身,这天一教竟是十分兴旺,其触角已深入整个京畿北路,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原本徐神福并没有造反的心思,可是到了后来,蔡攸的败落让他生出了警觉,当年他便是蔡绦引见的,大树倒台,他这个猕猴多半也要遭殃,再者说他这种以玄入仕的官凭借的是圣眷做了这掌握一方的大员,现在圣眷化为乌有,甚至越来越被人排斥,只怕不用一年,便要被人赶回家了。
徐神福左思右想,自是不甘,于是干脆借着天一教的由头起了事。
此时,徐神福阖着目,看到愈来愈多的信众纷纷跪倒,向天帝祝祷平安,素来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地笑了。
造反,那是杀头的勾当,可是自扯了旗,朝廷也派出军马前来围剿,那马军司竟是一触即溃,原来大宋精锐,也不过如此。悬着的心差不多放下,至少一时不必有什么担心了。
身边一个道衣人凑过来,低声对徐神福道:“仙上,那姓吴的沈傲说客又闹起来了,一定要见教长不可。”
徐神福默不做声,只是眼眸望向天帝的雕像,好半晌,才幽幽道:“晾着,不必理会。”
道衣人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仙上……姓吴的说,咱们若是再不理会他,大祸朝发夕至,还说各路的边军和禁军、番兵已经齐聚,就要动手了。”
徐神福轻蔑地笑了笑:“不知死活,凭这个就吓得到人?”继而有点疑惑:“他这般说,倒有点儿意思,空口无凭就想恫吓我天一教吗?莫非那新来的钦差真有诚意?”
道衣人也是疑惑地道:“仙上,他们岂肯让咱们建藩称臣,这京畿北路又不是西夏大理,又不是边陲之地,称了臣,只怕他们要迁都了。”
徐神福慢吞吞地抬了抬眼:“他们这是要争取时间,眼下的时局风云变幻,金辽那边战事连绵,西夏又蠢蠢欲动,一旦金人入关,金夏若是攻宋,这大宋凭借什么去抵挡?所以他们不愿意把事态闹大,要先安抚住我们。”他想了想,道:“安抚也好,他们要争取时间,我天一教也要时间,去,叫汴京的弟子注意一些,多采集一些新任钦差的信儿送来,我要看看,沈傲,沈楞子,沈杀星,这个人倒是有趣的很。”
道衣人点个头,作礼道:“弟子这就去。”
待穿着道衣的人走马灯似地祝祷之后,那熙熙攘攘的人纷纷拜下,朝天帝的雕像虔诚磕头,人群汇聚成迭起的海浪,雄伟壮观。
徐神福木着表情,目光却是落在向南的天际。
……
汴京城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热闹起来,知闻纪事的销量一时大增,一是周刊不断刊登一些违禁之语,竟是对朝政大发议论,让人觉得新鲜。遂雅周刊虽然偶尔也会有些议论,可是篇幅不大,言辞也大多以柔和为主,知闻纪事就不同了,一有些风吹草动便立即大肆议论,肆无忌惮极了,且言辞大多是慷慨陈词,自然大受青睐。
其实这市井里,都在议论这事儿,都觉得遂雅周刊和知闻纪事好像卯上了似的,双方发的议论都是相反的,譬如前几日京里头出了一个怪事,某府某夫人与家奴私通,最后家奴被仗死,京兆府这边不闻不问,邃雅周刊便议论说朝廷自有法度,私通是一回事,自然该官府处置,可是滥用私刑,却是大可不必,唯有送官严办才好。
结果第二天,那知闻纪事也发议论了,直接和遂雅周刊唱反调,最后文章的结尾更有意思,说是据闻邃雅周刊是个女人署理,也难怪发表这样的议论了,又说男阳女阴之类的话,大是嘲讽了一番。
有心人一看,立即精神一振,这几乎已经是指着人家鼻子骂了,这个女人是谁?知道这事儿的心里清楚,那是沈家年后回来不久的春儿夫人,此女精明强干,沈家的生意都是她打理着的,知闻纪事虽然说得隐晦,却不正是说沈家没有几个男人,要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吗?
除了这个,还有进兵的事,朝廷里头近来递进去的奏疏越来越多,都是要求马军司从速进兵的,一个个慷慨陈词,很是鼓噪了一番,就说近几日的廷议,闹得也很凶,官家坐在御案之后,被一群大臣吵得什么话也没有说,甩手就走了。
知闻纪事便大力颂扬那些慷慨陈词的官员,又说如今再不进兵会如何如何,很是评头论足了一番,引发了坊间的热议;至于那遂雅周刊,对此事却是颇为忌惮,并不说什么。
因此邃雅周刊的销量在汴京一时大减,反倒是知闻纪事越来越受人的青睐,不过如今邃雅周刊的销量倒也不至落得太低,毕竟汴京对邃雅周刊来说,如今只是一个销售点罢了,由于杭州那边几个印刷工房的扩大还有车马行的合作,汴京对邃雅周刊来说,销量连一成都没有,虽然少了一些读者,但还不至于失去了所有的生意。
只是这件事越来越令人堪忧,春儿那边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她虽是见了些风浪,遇到这种事还是拿不定主意,只好写家书连带着近期的知闻纪事都送到沈傲那边去,叫他拿主意。
沈傲看了家书,又看了知闻纪事,火气就上来了,其他的倒也罢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知闻纪事那篇影射春儿的文章,气得立即将这篇周刊撕了,随即撇撇嘴道:“老子刚出来几天,你们就上房揭瓦了;不给你们几分颜色,就当我姓沈的好欺负?”
二话不说,立即寻了纸来奋笔疾书,叫人送了回去。
薄城离汴京不远,寻常人三四天的脚程也就到了,若是用快马,一日便可抵达,春儿看了书信,立即皱了眉,前去陈济那儿寻陈济商量。
陈济在沈家的地位超然,既是沈傲的老师,也是沈家的谋士,因此沈傲不在,家里出了事,都少不得问问他的。
陈济看了信,眼珠子都掉了,立即放下信,平淡的道:“我没有这样的学生,我也不认识沈傲是谁,我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夫人,请回吧。”
春儿无言,见陈济捧起一本书装腔作势去读,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移步走了。
回到自己的卧房,春儿重新展开信,蹙起眉沉吟了一下,一时愁眉不展。恰好这个时候周若在外头叫:“春儿妹妹在吗?”话音刚落,周若穿着一件松绿的长裙款款进来,笑吟吟地道:“今早起来便见你皱着鼻子,怎么,到底有什么难事让你这样。”
周若和春儿从前是主仆,关系是极好的,现在又是一家人,双方知根知底,倒也没什么忌讳,一把拿过信,看了一眼,讶然道:“夫君又要砸谁家?他现在是练兵练上了瘾,做人这般的蛮横!”
春儿便将事儿说了,指着这信道:“夫君的回信只说:‘是可忍孰不可忍,那就把它砸个稀巴烂’这寥寥几语,他能做出这种事,可是我们终究是女人家,难道真的带着人去砸了人家周刊馆子?”
周若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人,听了春儿的话,皱眉道:“你这样说,那叫什么知事的周刊也欺人太甚了,夫君这法儿虽然蛮横了一些,可是这些小人,你不给他一点教训,过几日指不定还会编排什么呢。”
春儿道:“小姐的意思是我们按夫君的意思去办?”
周若笑嘻嘻地道:“我可没说,都说了多少遍了,往后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了,这事儿和陈先生商量过了吗?”
春儿又将自己去见陈济的事说了,周若笑得更是灿烂:“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学生,一定也要和他断绝师生之谊,好端端的读书人,怎么就养成了这么暴戾的性子?”她想了想,又道:“不过夫君虽然爱胡闹,可是他说的话也没有错。”
春儿渐渐镇定下来,这两年的历练,已让她渐渐成熟,考虑事情也颇为周到了,她略略一想,当然知道沈傲虽然是以蒙受侮辱的名义砸馆,却也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那知闻纪事摆明了是要和遂雅周刊打对台,不但影响了遂雅周刊的生意,另一方面,对进兵的事,知闻纪事那边也尤为关心,说不定,这后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现在把它砸了,表面上是意气之争,却也不失为一劳永逸的手段。
春儿秋波盈盈的眸子微微定住,沉声道:“既然如此,就按夫君的意思去办,我亲自去一趟。”
周若道:“不若让我也去?不过这事儿先不能和蓁蓁、茉儿说,她们最怕的就是打打杀杀,一定会反对的。”
春儿颌首点头,笃定地道:“要去,就得穿上诰命的礼服,省得到时候揪扯不清,按大宋律,无中生有,侮辱诰命夫人那也是个罪过,就寻这个由头。”
二人各穿了诰命礼服,又去叫了刘胜来,叫他集结府里头的精壮家丁,足足凑了十几个人,又觉得这点人不够,倒是周若有办法,叫刘胜去祈国公府里又补充了二十多人进来,便和春儿坐上马车,在三四十个家丁长随的扈从下,径直往那知闻纪事的刊馆而去。
这一路周若又有点儿担心了,她的性子虽然外柔内刚,却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事,免不得有点儿担心;倒是春儿这个时候无比地镇定,一路上说着不少安慰周若的话。
第488章 痛殴尚书
气势汹汹地到了刊馆门口,春儿和周若自然是不便下车的,只是吩咐刘胜道:“进去,按你们少爷的吩咐去做事。”
“好嘞。”刘胜搓搓手,大手一挥,很是神勇地带着人往馆里冲,平时做主事都是看人眼色,今日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少不得要学着沈大人的口吻叫两句:“挺起胸来,弟兄们,把家伙亮出来。”
知闻纪事刊馆虽是新近开张,占地却是不小,前头是门脸,后头是印刷的工房,见到他们进来,便立即有人来拦了:“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刘胜蛮横地一叉手,威风凛凛地道:“做什么?你们这什么什么纪事知道不知道得罪了我家夫人,知不知道咱们踩着的是天子脚下,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知法犯法!”
门房这边一头雾水,到底是谁知法犯法还是两说,看这些人提着棍棒前来便知道来者不善,八成是来捣乱的,却也一点也不怕刘胜,梗着脖子道:“知法犯法?你也不打听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快走,否则知会京兆府来拿人。”
刘胜废话不多说,对带来的人道:“弟兄们,给我砸!”
话音刚落,几十个家丁长随精神一振,提着棍棒冲进去,先将那门房打翻,随即涌入厅堂四处打砸,知闻纪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鸡飞狗跳,偶尔有几个胆大的站出来,也立即被打了回去。
其中一个堂里长随模样的人一见这么多凶神恶煞的进来,立即上了楼梯,上楼报信去了。
三楼的一间小厢房里,知闻纪事的东家江洋穿着一件剪裁合体的员外衫,小心翼翼地给落座的一人端了杯茶,坐着的人只是淡淡然地颌首点头,仿佛天生就该受跟前之人奉承似的,也不道谢,抱着茶吹了口茶沫,慢悠悠地道:“你这差事办得不错,一个月功夫就把架子搭起来了,就是恩师那边也夸耀了你几句,好好地去做,好歹也是从本官府里头出来的,做出个样子,本官与有荣焉。”
说话之人语速很慢,顾盼之间有一股自雄的气势,他便是兵部尚书王文柄,自从向蔡京承诺一定办好差事之后,王文柄就开始上下活动起来,朝里的事容易,叫几个门生故吏起个头也就是了,有人起头,自然就会有人跟进,反正这种奏疏不会引来什么打击报复,顺道儿又可以给自己增添几分清誉,何乐而不为。
最难办的是办周刊,为了这个,他自己拿出了不少钱,又叫府里跟着自己多年的主事出来主持,江洋便是他挑选出来的人选,好在这江洋也是个来事的人,不出几个月,仗着王文柄的支持,还真办出了一点起色。当然,知闻纪事的畅销和王文柄的财力支持也不无干系,同样的版面,知闻纪事只是邃雅周刊三成的价格,几乎不赚取任何利润,要的就是影响。
今日王文柄恰好路经这里,免不了要来看看,顺道儿给江洋打打气,江洋听了王文柄的鼓励,受宠若惊地道:“没有老爷栽培,哪里有小人的今日,有老爷这番话,小人一定会更加上心,一定按着老爷的吩咐,把这知闻纪事打理妥帖了,绝不辜负太师和老爷的。”
王文柄呵呵一笑,喝了口茶,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固然好,不要说什么不辜负太师和我的话,这也是为了你自己,我是想好了,这事儿办成了,知闻纪事也还要办下去,有了这周刊,许多太师不方便办的事就可以让你来办了,好好做下去,少不了你的好处。”
江洋又是称谢,感激涕零得要死,接而道:“老爷,现在朝里既然有人带了头,知闻纪事这里是不是也该响应一下,下一期发出一篇言辞更激烈的议论出来?”
王文柄想了想,道:“先别急,捉笔杀人和做官一样,先要酝酿,打通了关系,等到水到渠成的时候再发力。现在先发几篇不痛不痒的文章上去,等到朝里的气氛差不多了,再图穷匕见。”他打了个哈哈:“好啦,我不能在你这里久坐,这就走了,你好好办事吧。”
江洋立即道:“小人恭送老爷。”
这时楼下已传出一阵喧闹,王文柄站起来,皱起眉头道:“怎么?出了什么事?”
江洋也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心里忍不住有点儿不悦,暗怪下头的人不懂事,在这个当口大声喧哗,等送走了这主子一定要好好责罚一下。
一名长随一惊一乍地进来,扑通跪下,哭丧着脸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外头突然闯进许多人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什么!”江洋腾地瞪住这长随,怒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江洋心里又惊又怒,想不到王文柄来一趟就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悄悄地瞥了王文柄一眼,王文柄淡淡地道:“刊馆莫非得罪过什么人?”
江洋躬身道:“老爷,小人冤枉,对刊馆里的伙计,小人一向是看管得极严的,就怕他们惹是生非,坏了老爷的大事……”
王文柄冷声打断他:“不必再说了,随我下去看看。”
江洋小心翼翼地道:“老爷……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王文柄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一旦闹起来,自己的身份在这里泄露,到时谁不知道知闻纪事的背后是他王文柄在幕后操纵,道:“好吧,我从后门出去,这件事你看着办。”
江洋松了口气,道:“那小人先恭送老爷。”
领着王文柄下到二楼,恰好这个时候,刘胜将一楼砸了个稀烂,又带着人拿着棍棒上二楼过来,狭路相逢,双方在一楼和二楼的楼道口相遇,相互瞪了一眼,江洋见这些人都面生的很,王文柄又在边上,便忍不住要表现下自己忠心护主,手指着刘胜怒喝道:“大胆,你们是哪里的贼人,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撒野?”刘胜这时已经砸出了感觉,一时间什么人都不怕了,咯咯冷笑道:“就是在你这儿撒野,看你这样子八成就是这破馆的东家、主事,来,都给我打。”
家丁长随们握着棍棒,便冲过去,三下两下将江洋打倒,江洋啊呀一声,他挨了几下倒没有关系,可是关系王文柄的安危,立即道:“老爷,快跑。”
这一句老爷快跑立即暴露了王文柄的身份,刘胜以为王文柄便是知闻纪事的东家,咯咯一笑,亲自抄着棍棒将王文柄拦住,举棒要打。
“不许打,你疯了,这位是兵部尚书王老爷,谁敢打他?”江洋被打得鼻青脸肿,眼看到王文柄要挨打,忍不住大叫起来。
“尚书?”刘胜的棒子打不下去了,疑惑地看了王文柄一眼,道:“胡说八道,堂堂兵部尚书是什么身份,也会来刊馆?除非这尚书和这刊馆有什么勾结,或者尚书是刊馆东家的大舅子。”
众人一起哄笑。
王文柄心里也有点儿害怕,可是转念一想,此刻若是暴露了身份,过不了几天就要传遍大街小巷,到了那时,只怕就说不清了;矢口否认道:“对,我不是兵部尚书。”
“好,居然敢冒充朝廷官员,弟兄们,这个要着重地打!”刘胜二话不说,一棒子落下,砸到王文柄身上,其余的家丁长随轰然响应,冲过去又是脚踹又是棒打,王文柄这个时候真是斯文扫地,一下子被人踢翻,接着雨点般的棒子和拳脚落下来,一下子大声脚痛,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要打,不要打,我没有冒充,我当真是兵部尚书,你们好大的胆……”
拳脚棍棒停了,刘胜叉着腰扑哧扑哧的喘着气:“这么说,就是你支使这什么狗屁知闻纪事污蔑我家夫人的清白了?我家夫人乃是朝廷亲赐的三品诰命,你是兵部尚书就好……”
一听什么污蔑了诰命夫人,王文柄这边也是大吃一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浑身疼得厉害,心知一个不好或许问题更加严重,自己这个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又揪扯着一件不小的纠纷,捅出来,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怕是连蔡京也保自己不住,连忙又道:“我……不是……”
“不是!”刘胜这下真的火了,好不容易雄起一回,还被眼前这家伙拿来开涮,真是岂有此理,一脚踹在王文柄的两腿之间,大喝道:“贼厮鸟,屡次冒充朝廷官员,累教不改,着实可恨,兄弟们还愣着做什么,打!”
刘胜这一脚下得极重,恰好又踢中了王文柄的下身,这一下真是让王文柄痛得死去活来,按着裆部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紧绷成一只虾米,吱吱地吸着凉气。
就这还只是前奏,家丁长随们听了刘胜的指令,又是拳脚齐家,足足将王文柄打得昏死过去,刘胜毕竟不能将人打死,见好就收,口里咕哝一句:“呸,就这贼样还是尚书,他是尚书,我岂不是门下郎中了?好啦,好啦,不要打了,咱们沈府里出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留有几分余地,弟兄们,跟我撤!”
第489章 切掉 切掉 切掉
冲进去打人到扬长而去,足足用了两柱香的时间,知闻纪事的刊馆一片哀鸿,伤者不计其数,最惨的是王文柄,被人抬上了软轿子,急促促地赶回去疗伤了。
京兆府那边早就听到了消息,那府尹听闻有人打砸知闻纪事,顿时勃然大怒,身为府尹,岂会不知道知闻纪事的背后定必不简单,只要想一想,便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居然有人敢惹到知闻纪事头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于是立即叫来所有人手,让他们前去捉捕打砸的凶徒。
那些差役也确实到了知闻纪事刊馆的门口,到了地头刚刚抽出铁尺要大喝几句,其中一个都头突然不动了,知闻纪事的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这车子说不上有多富丽堂皇,却是极为精巧,一看之下,就知来头不小。
京兆府管理天子脚下的地面,自然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否则一不小心冲撞了某个贵人,还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细看之下,就认出这马车的主人了,是沈府沈傲家的。
沈傲是谁?无需点拨,大伙儿心里头就清楚了,这样的人真是沾都不能沾的,人家还做监生的时候,京兆府就吃了他不知多少亏,如今人家已经钦命领了揽京畿三路事,还兼着三衙和边镇,这般大的权势,就是遇到蔡太师也可以平辈论交了,京兆府在人家眼里,当真是小鱼小虾都不如,屁都不是。
于是一个押司领了头,先让都头和差役们老老实实远远地呆着,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马车边儿去,小心翼翼地道:“小人见过贵人。”
里头还真有人回应,是个清脆的女声,窗帘儿卷起一个角,押司看不到里头的国色天香,却是看到了里头人的衣领子,这衣领子只一看便认得,是绣着瑞荷和绣着金丝的三品诰命服。
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里头的人多半就是沈傲的家眷,还是最亲近的那种,人家这身衣衫,只论品级,就比府尹大人高了不少。
“怎么,有事?”
押司脖子一凉,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知闻纪事的来头不简单,可是人家敢来打砸,这背后难道又简单了?须臾一想,立即道:“无事,无事,小人告退。”
急促促地退回去,对着带来的人大手一挥:“走。”
差役们见熟了这种场面,不该管的事当然不能管,一个个收起铁尺,作鸟兽散。
差役们回去京兆府复命,京兆府府尹对这事儿当然留心,立即过问,那边都头们一个个摊手,府尹一看,便勃然大怒了,大骂了一通这些人不懂得分寸,不知道厉害,不晓得知闻纪事的厉害。
京兆府府尹发了一通牢骚,那押司才是小心翼翼地附在他耳旁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府尹愣了愣,随即苦笑道:“原来如此,为何不早说?”说罢再不理会了,只是道:“都下去吧,再过半个时辰再让人过去,到时候有人问,就说京兆府这边知道消息时已经迟了。谁要是敢乱嚼舌根子,打死勿论!”
都头们唯唯诺诺,心里知道又遇到了一桩葫芦案,能在京兆府里当差的,规矩当然都懂,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心里头要清楚,否则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京兆府这边才派了几个人过去,等到了那里时,知闻纪事的刊馆早已一片狼藉,里头的伤者无数,差役叫几个人去衙门里写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叙述一遍,让他们画了押,便放人回去。
拿了画押的状子,府尹只扫了一眼,也就搁置不管了,叫了个人,直接给大理寺下条子,让大理寺去管。
大理寺的姜敏接了条子,只是呵呵一笑,对身边的人道:“京兆府就是这样,有好处的事,他们抢着去办,碰到了钉子便打发到大理寺来,直接报到门下省去吧,回来,再叫个人抄录一份,送到石郡公那里去。”
如此三番,这件事就这样没人过问了,大家伙儿都是踢皮球,踢来踢去,最后的结果又是门下省,门下省这边虽然送去了蔡京那里,蔡京也只是苦涩一笑,放下条子,道:“沈傲就是沈傲,这一出手,说了再多的理,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叹了口气,将条子丢到一边,这事儿终究还是不能严查的,查下去,王文柄和自己的干系也要浮出水面,所以只能吞下这棵苦果。
这时有个人匆匆进来,低声对蔡京说了几句话,蔡京双眸一闪,慢吞吞地道:“你是说他也在刊馆,还被人打了?”
“是,受了极重的伤,正在府里头医治,说是……是是……”
“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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