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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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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胜一筹,请赐教吧。”
吴三儿双手压在算盘珠子上,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嘴巴张得足以吞下一个鸡蛋,一动不动:“……”
“怎么?前辈不屑和本姑娘动手吗?”
“……”
“前辈莫要欺人太甚,本姑娘虽然是后进,却也自认有与前辈过招的资格。”俏脸一紧,女侠已是怒不可遏,手中的长剑挽了一朵剑花,剑尖直对吴三儿的咽喉。
吴三儿泪流满面,他双膝一软,大声嚎啕:“女侠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第412章 驸马都尉
花石纲的弊案,犹如一阵狂风,将整个江南吹得千疮百孔,官场人人自危,最终还是偃旗息鼓,消停下来。
数百个官员有从轻发落,有不予追究,有抄家灭族,硬生生地为国库增添了十亿的财富,一时国库充盈,仿佛又回到赵佶即位时的时候。
裁撤花石纲,非但增加了国库的收入,最重要的是运河得以安宁,商船再不必为了躲避花石船而东躲西藏。一时之间,运河的河道里一帆帆商船、游船逐渐增多,原先宁愿走海路也不愿跑河运的船只如今纷纷选择了运河,扬帆千里,商贸往来不绝。
沈傲卸了差事,立即来了新旨意,仍敕沈傲为鸿胪寺寺卿,任少傅。
少傅,只是虚职,实职还是没有变,仍是鸿胪寺职事官,沈傲领了旨意,立即去谢恩,到了知府衙门,那边赵佶让人传话,不见!
不见就不见,沈傲很干脆,拨了马就要往回事,刚刚翻上马,又有个太监追上来:“沈大人,沈大人,陛下说了,请你觐见。”
一会说不见,一会又说见,怎么这么啰嗦,沈傲瞪了瞪眼,又重新落马,前去觐见。
赵佶仍在看奏疏,见沈傲来了,故意不去理他,沈傲也只能干站着,足足过了一个时辰,腿脚已经酸麻,沈傲后知后觉,才知道皇帝这是寻仇,便干脆和赵佶比耐力,咬着牙站着。
时间差不多了,赵佶自以为自己占了回便宜,才招招手:“来坐。”
沈傲坐下,摸了摸酸麻的腿,笑呵呵地道:“陛下,微臣是来谢恩的。”
赵佶颌首点头,道:“恩就不必谢了,朕不指望你谢。”这一句很没头脑,赵佶继续道:“这一次你为朕清理了花石纲,是大功一件,朕也没什么可赏你的,一切的事,还是等回了汴京再说吧这一次叫你来,是和你商量南巡的事。”
“陛下请说,微臣听着呢。”
赵佶颌首点头:“朕虽是出了宫,可到了苏州,还没有在宫里自在,仍旧是这么多眼睛盯着,朕很不自在。所以呢,朕打算微服去庐山。”
“微服?”
“就带上几十个人去,其余的人还留在苏州。”
“陛下……”
“你不必劝朕,劝也没有用,朕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岂能败兴而归?”
“不是,这件事臣是极力赞成的。”沈傲兴奋地搓着手,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赵佶露出不解之色。
沈傲继续道:“陛下这一路来铺张浪费不说,还造成了许多的不便,况且这么多人跟着,真指望护卫?既是护卫,有几十个高手贴身保护就已足够,断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不过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反对的声音一定很激烈倒是真的。”
赵佶咳嗽一声:“朕也知道会有人反对,你鬼主意多,就为朕想个办法吧。”
沈傲摇头:“我若是想了,那些人的矛头岂不是对着我来?这种事,还是陛下自己斟酌吧。”
赵佶阖目,想了想:“那我们溜出去。”
“……”
赵佶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微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说。”
赵佶叹了口气,道:“你去看看安宁吧,这件事朕自己拿主意。”
沈傲应命,出了寝室,便看到杨戬在屋檐下候着,沈傲过去朝他打招呼,杨戬笑嘻嘻地道:“沈傲,童贯的书信,你接了吗?”
沈傲颌首点头:“接到了,这童贯是属泥鳅的,滑不溜秋。”
“童贯的事,看在杂家的薄面上就算了吧这个人倒不全是个坏人,不必和他太计较。”
沈傲颌首点头:“好。”
杨戬拉着他笑:“沈傲如今已非同凡响了,虽没有领三省事,可是比起蔡京来更是威风,不过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还是小心一些。”
听杨戬安嘱了几句后,沈傲才是去见安宁,陪着安宁说了会话,便回去歇了。
到了夜里,凉风习习,沈傲睡下不久,就听到有人来见他,来人是个禁军,见了沈傲,立即行礼,道:“沈大人,陛下请你去知府衙门有话说。”
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
沈傲点了点头,披了衣衫,要去马房牵马,禁军道:“陛下已经派了轿子来接,这马嘛,沈大人就不必骑了。”
“难道你不知道骑马是我的爱好?”沈傲反问他一句,让这禁军一时语塞,只是笑着道:“夜里骑马不便,还是坐轿好些。”
沈傲无奈,只好听从他的安排,坐上轿子,在轿中小憩一会,等他精神奕奕的醒来,轿子还在动,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掀帘一看,妈呀一声,这才发现,轿子去的方向不是知府衙门,却是到了荒郊野外。
夜黑风高杀人夜,莫非……
沈傲大叫停轿,脚夫却是不停,反而加快了速度,过了片刻,才稳稳停下,沈傲掀帘出来,才发现这里有不少人,其中一个穿着寻常的儒衫,骑着高头大马,朝着他笑。
“晋王,你这是做什么?”沈傲无语,坐在大马上的人不是赵宗是谁?这家伙最喜欢胡闹的,竟是把自己绑来了这荒郊野岭,天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
赵宗嘻嘻哈哈地道:“哈哈,沈傲来了就好,抱歉,这是陛下的主意,陛下打算微服出巡,叫你相陪,不得已,只好委屈你了。”
沈傲才知道上了当,赵佶要微服出巡,他没有意见,可是绑了自己来,那问题可就大了,到时候不明真相的人还当是他怂恿皇帝微服出巡的,少不得会集中火力朝他开火。
可是木已成舟,心知赵宗不会让他回城的,沈傲苦笑道:“陛下呢?”
“就在前头,你随我来。”
这一下沈傲连坐轿的待遇都没有了,有人给他牵来一匹马,随着赵宗及十几个护卫策马前奔,到了前方一处集镇客栈,才停住。赵宗带着沈傲在客栈二楼一处厢房里,沈傲进去,才看到已在这里等候多时的赵佶。
“陛下,你害苦微臣了。”沈傲一见他,立即大倒苦水,这么大的黑锅,明摆着是要让自己来背,真要人命。
赵佶不许他诉苦,打断他:“朕不会亏待你的,你怕个什么?就算有人弹劾,朕不去理会不就是了?至于那骂名……”赵佶笑得很得意,好像终于占了一个大便宜似的,道:“反正你的名声早已臭了,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骂你,朕早有耳闻,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沈傲心里想:那是当然,你是皇帝,身边围绕的是一群近臣,这些近臣因为我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可是在民间,哥们的名声还是很坚挺的。
赵佶兴致勃勃地让人取了地图来,对沈傲道:“这一趟去庐山,朕已经有了计较,我们先经宣州、池州、饶州到都昌,再经水路到洪州,再折返往北,抵南康星子,登山之后,径直北上回京。朕想过了,这一路有山有水,既可欣赏沿途的风景,又可体察民情,一举两得,有你们陪伴,朕一路也不寂寞,这一趟还带了百余禁军来,都是精挑细选的勇武之士,可确保安全。”
沈傲无话可说,勉强地点了点头。
赵佶又道:“你也不必沮丧,这一趟回去,朕已经想好了,安宁下嫁你的事应该会有眉目,哎,朕并不想让你做乘龙快婿,只是你与安宁……哎……”他说一句话就叹一句,最终还是道:“这样也好,朕虽然对你不满意,不过论起学问,你倒还配得上朕的女儿。”
沈傲只是干笑,抿嘴不语。
赵佶见他这样,便道:“你一定奇怪,朕为什么和你说这些话?”
沈傲点头。
赵佶懒懒地抬抬手,从桌上捡起几份奏疏,道:“你自己看吧。”
沈傲打开奏疏,落款之人只是几个不知名的言官,奏疏里这样说的:微臣听说安宁帝姬与沈大人关系暧昧,这件事早已流传甚广,陛下应早做决断,否则……
沈傲眸光闪动,一时惊愕,这几个人胆子倒是颇大,竟是敢议论起宫禁之事了。他们上这样的奏疏,却恰好成全了沈傲的美事。他们说流传甚广,就是说自己和安宁的事早已天下皆知,皇帝若是不将安宁嫁给自己,就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只是……沈傲又认真地看了这几个言官的名字,须知在朝廷里混,尤其是赵佶一朝的朝廷,哪一个的背后都不是简单的,谁都有一棵大树,他们的一言一行,多少受着背后之人的控制。
这几个人沈傲没有印象,那么应当不是旧党的,既然如此,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成人美事?莫不是想要趁机巴结自己?
不对,不对,沈傲暗暗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要巴结,也该先给自己通通气才是。
赵佶不动声色地道:“这几个人朕记得是蔡京的门生。”
沈傲听了,不知赵佶到底是什么用意,将奏疏奉还,故意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赵佶坐下,道:“蔡京叫人这么做,看来也是想和你重归于好了,这样也好,你们本就该多多亲近。”
蔡京要和自己交好?沈傲心里冷笑,自己是他仇敌的门生,又狠狠地阴过他,这一次连他儿子都被自己整了,再无翻身余地,虽说蔡攸与蔡京关系不睦,可是打了蔡攸,岂不也是打了蔡京的脸?他会肯和自己冰释前嫌,那才怪了。
其实以往的仇怨倒也罢了,搞政治的,哪一个不懂得利益高于一切的道理,偏偏沈傲的利益与蔡京不同,二人一个新党魁首,一个旧党中坚,这一次沈傲推了造作局,对蔡京来说,损失不可估算。两个人的斗争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任何示好,一定会有其他的目的。
驸马?
沈傲眸光一闪,有了几分头绪,最重要的是这驸马上,一旦与安宁结了亲,自己就是驸马都尉,按照大宋的祖制,驸马都尉属于外戚,外戚是不能得到重任的,只可恩养,却无实权。
莫非这蔡京,是要借着安宁,将自己赶出朝廷,赶出政治决策的中心?
这倒是一手好棋,明面上是向自己示好,让赵佶对蔡京的心胸更为敬服,另一方面,却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自己,一旦离开了朝廷,挂着个驸马都尉的闲散爵位,几乎等于是让沈傲混吃等死了。
沈傲笑了笑,道:“陛下,蔡大人雍容大度是朝廷里出了名的,他既肯成全微臣,微臣倒是真心地感激他。”在赵佶面前,沈傲当然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倒不如先说他几句好话实在,反正安宁,他是必定要娶的,蔡京的这一波进攻,暂时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第413章 一块玉引发的血案
赵佶听到沈傲说蔡京的好话,连连点头:“对,你能这样想,朕很高兴。说起来蔡京的书画也是极好的,不过他年纪大了,比不得你年轻力盛。”
赵佶想了想,便又笑道:“现在想来,朕的安宁是不下嫁不行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太后那边过不去,照样是不成的。”
沈傲点头称是。
陪着赵佶说了会话,赵佶的精神极好,精神奕奕,只是这夜半三更,沈傲早就疲倦了,赵佶见他困顿的样子,挥挥手,放他去客栈开个房间睡。
第二日清早,赵宗亲自来叫醒沈傲,兴致勃勃地道:“沈傲,陛下让我来叫醒你,咱们要出发了。”
沈傲赶鸭子上架,只好穿了衣衫,一行人扮作远行的货商,赵佶穿着件圆领员外衫,一副富户的打扮,赵宗则是二爷,衣着与赵佶相似;而沈傲是一副书生打扮,其余人多扮成脚夫。
众人顺着官道一路赶过去,赵佶兴致勃勃,看着沿途的风景,有时停下来,挥毫作画,他第一次享受这种异样的‘自由’,所有多了几分孩子气,甚至放下架子,与赵宗厮闹了一会,到了都昌,众人登上码头包了一艘大船,经水路越过鄱阳湖直抵洪州。
洪州是江西路最重要的城市,文风鼎盛,热闹非凡,逛了一天的街,大家寻了家客栈住下。赵佶当夜叫沈傲去欣赏他沿途的画作,沈傲品鉴一番,有说好的,也有说不好的,在交流画作方面,赵佶倒是很虚心,听了沈傲一夜的教诲,直到天将拂晓才睡下。
到了下午,沈傲才起来,洗漱一番,走出房门,便撞到赵宗带着几个禁军回来,兴致勃勃地说起方才街市上的趣事。
赵佶也起了床,昨夜未睡,今日醒来时仍旧困顿得很,便打消了出去游玩的兴致,草草用过饭,将沈傲叫来道:“这洪州是大城,倒是有不少去处,朕听说洪州有个绳金塔,想去看看,不如我们用过了晚饭一道去吧。”
沈傲笑道:“求神拜佛的地方也什么好玩的,不过去看看也好,反正陛下拿了主意,微臣听旨意就是。”
赵佶也笑:“你这人便是如此,明明你也想去,又要说不想去,倒像是朕要求你一样。”
“微臣冤枉啊。”沈傲如窦娥,恨不能立即泪流满面,好为自己争辩。
“不过这一次去,也不必带太多人,叫两个人跟着就是,待会你不要将此事告诉赵宗,他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
沈傲应下,又回卧房去休息了,用过了晚饭,赵佶故意对沈傲道:“沈傲,你随朕到后园去走一走,我们就在那儿看看夜景。”说着带了两个禁卫,与沈傲一道来到客栈的后园,自后门出去,问明了绳金塔的方向,一路走去。
绳金塔始建于唐天祐年间,为江南典型的砖木结构楼阁式塔,塔高二十余丈,塔身为七层八面,其朱栏青瓦,墨角净墙及鉴金葫芦型顶。
远远望去,那飘逸的飞檐,悬挂在檐下的铜铃。还有那通身朱栏青瓦,古朴无华的静墙,都蕴含着一股沧桑之感。
这里位于进贤门不远,因此一到夜间,更是热闹,不远处就是夜市,虽是夜间,却是灯火通明,杂耍的、唱戏的、兜售货物的,纷涌而至,沈傲和赵佶在人群中闲逛,赵佶颇有兴致地左看看、右看看,而后才是在一处古玩摊上驻足,看了一会摊上的古玩,便忍不住对沈傲道:“都是些赝品,且造旧的手艺低劣,亏得还有人上当。”
沈傲只是笑,心里想,你是皇帝,见过的珍玩无数,便是赝品,那也都是精雕细琢的极品,这种市井中的下三烂造旧工艺能入你的法眼那才怪了。
沈傲扯了扯赵佶的衣袖,低声道:“陛……咳咳……王相公,不管真伪,这些话你也不能在这里说出来,砸了人家的饭碗,小心货郎寻我们拼命。”
赵佶高声道:“那又如何?”
如何?沈傲觉得这家伙很不可理喻,只好道:“算了,当我没说。”
一路朝绳金塔过去,远处隐隐传来哭声,便看到一个妇人穿着孝衣跪在地上,陶陶大哭,道:“小女子随丈夫来洪州投亲……丈夫一命呜呼……求诸位好心人赏一些盘缠……”
她哭得认真极了,偶有几个零零碎碎地给她抛一两个铜板,赵佶看得颇为不忍,从袋里摸出一张钱引来正要放过去,沈傲拉住他,对他低语道:“且先看看再说。”
赵佶手中拿着钱引悬在半空,正要怏怏收回,那妇人背后却是几个孔武的汉子,眼眸放光,又见沈傲阻住赵佶,便都恨恨然地瞪了沈傲一眼。
沈傲旁若无人,拉着赵佶便走,赵佶问:“这又是什么缘故。”
“那几个是骗子。”
“骗子?那妇人凄凄惨惨的,哪里像是骗子了。”
沈傲对赵佶无语,这家伙完全没有市井的经验,哪知道骗子一个个都是活灵活现的,若是演得不细致,如何能赚钱,其实看对方是否是骗子,只需看看周围有没有同伙就是了,若是寻常的游客,自然都是好奇地打量妇人,或者流露同情,或者陷入深思。可是骗子的同伙,却不会将注意力放在骗子身上,而是四处乱瞟,打量游客的一举一动。
沈傲将这些话和赵佶说了,赵佶苦笑,抿嘴不语。
一直到了绳金塔下,这绳金塔大门紧闭,原来到了夜里并不见香客,赵佶显得有些失望,对沈傲道:“既然来了,只好随处逛逛。”
沈傲颌首点头,二人又回到人群去,有了方才的教训,赵佶也学乖了,不再随便发表议论。恰在这时,听到有人爽朗大笑,赵佶循目看去,只见到一个公子哥带着几个家丁朝着一人大叫:“陆家又如何?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哼,真是吃了豹子胆,本公子要的东西,也是你能抢的?”
对方有些不悦:“我已付了钱,这东西自然是我的。”
公子摇着折扇大叫:“你好大的胆子来,给他见识见识本公子的厉害。”
身后几个家丁纷纷应诺,将这人围在正中,一个个捋起袖子摩拳擦掌。
赵佶不忍看下去,拉着沈傲走过去,不过沈傲却没有多少侠骨柔肠,这种大鱼吃小鱼的事每天都在发生,沈傲自认自己不是什么动感超人,也不必负担拯救人类的责任,只是赵佶这一拉,让他差点打了个趔趄,只好疾走几步,才算平衡住身体,很不情愿地跟过去,赵佶已经大叫:“光天化日,岂能动手打人?”
沈傲凑近了,才看清那公子的面目,公子倒是长的挺俊秀,摇着扇子,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风采,只是他嘴角带着冷笑,面目多了分狰狞,破坏了他的五官,这时候去看,就全然是一副衙内相了。
至于公子对面那人,穿着件圆领外衫,里头一件小袄子,约莫二十岁上下,一脸书卷气息,眼里看不到懦弱,反而有几分不愿低头的骨气。
赵佶一喊光天化日,岂能动手打人。沈傲便忍不住看看漆黑的天穹,怎么也瞧不出有日头来。那公子暴怒,看到赵佶拉着沈傲过来,再看这二人也是商贾打扮,又是冷笑:“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本公子的事?快滚开!”
沈傲上前,笑呵呵地道:“兄台息怒,不知是什么事惹得大家不愉快。”
公子厌恶地看了沈傲一眼,道:“这话也是你该问的?”
沈傲抿嘴不语,瞥了脸色漆黑的赵佶一眼,心里想,若是这个时候暴露了身份,那可不妙,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打定了主意,沈傲脸上堆笑道:“问问罢了,公子不愿说也就罢了。”随即向那公子哥对面的人道:“兄台听我一言,那东西既然这位公子要买下,索性就给了他吧,不知是什么东西。”
这年轻人怒容隐去,客气地对沈傲道:“是一件玉佩,本是我先买下的,可是这位马知府的公子却硬说他要了,学生气愤不过,和他理论,适以才惹出了麻烦。”
见对方拿出玉佩来,沈傲道:“能否给我看看?”
接过玉佩,沈傲上下端详,这玉佩倒不是什么稀罕物,平常得很,可是认真一看,倒是看出了端倪,这玉佩的样式古朴,缝隙处又有尘泥,应当是件古物,虽然制造工艺不精细,年代却是久远,不禁耸然道:“这莫非是商周的礼玉?稀罕,真稀罕,礼玉是商周时贵族相互赠送礼品的一种玉,这种玉在秦汉时还很普遍,用的玉质也不一定好,并不值什么钱,可是放到如今,意义却大是不同。难怪你们要为了这玉争吵了。”
年轻人看到沈傲竟一眼看出了玉的来历,忍不住深望沈傲一眼:“鄙人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才认出这玉的来历,刚要结账,这马公子就来了,硬说他要买,才发生的争执。”
马公子大骂道:“哼,姓陆的,这里不是学堂,也没有先生护着你,你今日识相,就将玉给我,否则,今日不肯和你罢休。”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沈傲已经先开口了:“既然马公子要,索性就给他吧,一块玉而已,何必要闹得满城风雨。”
第414章 该死的知府
经沈傲这般一说,那姓陆的青年有些犹豫,想了想才是道:“好,就听公子一言,这玉佩,就给他了。”
将玉佩送至马公子手里,马公子恶狠狠地瞪了沈傲一眼,觉得沈傲坏了他的好事,原本可以借着这个缘故欺负姓陆的青年一顿,如今姓陆的示弱,倒是让他再不好说什么。
接过玉佩,马公子朝着沈傲冷笑:“一看你便是外乡人,多管闲事可要当心。在这洪州的地界得罪了我马如龙,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傲淡淡一笑,不去理他,再嚣张的人他也见识过,就他这样的纨绔公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就是收拾这样的货色,也觉得是一件耗费力气的事,对付这种人,还是无视得好。
地位不同,眼界也变得不同,沈傲淡淡一笑,却有一种自内向外的上位者气质,这当然不是什么王八之气,在马公子眼里,却是倨傲无比。
马公子一向很狂,遇到沈傲这样更狂的,甚至连他的警告都不理睬,不由心中大恨,此时赵佶带来的两个禁卫也不由尾随过来,负手站在沈傲身后,马如龙想了想,冷笑一声:“走。”
说罢,马公子带着几个家丁,扬长而去。
出了夜市,马如龙突然停住脚,收拢扇子叫来一个家丁吩咐:“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随时来禀告。”
替姓陆的青年解了围,这青年颇有好感地给沈傲和赵佶抱手行礼,道:“多谢二位仗义相救,鄙人陆之辰,敢问二位高姓大名。”
赵佶撇撇嘴:“姓名就不必通报了。”
沈傲笑呵呵地道:“陆之辰?不知陆之章你认识吗?”
“怎么,公子认识之章?他是我的堂弟,去了汴京,一直都未回来,偶尔递几份家书,也都是言语闪烁,我的叔母还打算亲自去汴京寻他,若是公子认识他,倒是想问些堂弟的近况。”
沈傲汗颜,不敢说陆之章被自己骗去做了编辑,哈哈笑道:“陆之章,汴京人都知道,文采很出众的才子嘛。”
赵佶不愿多纠缠,朝沈傲打了个眼色,这一切都看在陆之辰的眼里,陆之辰道:“不知二位在哪里落脚,今日夜深,不敢耽误了你们,改日我亲自去拜访。”
沈傲将客栈的名字说了,与他告辞。
回去的路上,赵佶对沈傲道:“那个叫马如龙的当真胆大极了,竟敢对朕无礼。”
沈傲倒是并不添油加醋,只是道:“他又不知陛下是谁,无礼是应当的,这天下无礼的人多了,陛下是天子,受不来这样的气,可是寻常百姓,隔三岔五的,哪有不受人气的,习惯了就好。”言外之意是说,这是你自己要微服私访的,自找没趣,我有什么办法。
赵佶受了气,就不说话了,一路回去,各自回房睡了。
到了第二日清早,诸人商量着去哪里游玩,赵宗提议去象湖看荷塘,赵佶摇头,不愿意去,赵宗见赵佶没有兴致,便带了人独自去了。
却说那马如龙回到知府衙门,到了第二日,便有家丁偷偷来告,说是昨夜撞见的人乃是外地的客栈,包了一间客栈落脚,身价应当不菲,车马就有数十辆,且还有几匹马,很是神骏。
这些话听在马如龙耳里,马如龙冷笑一声,道:“原来只是几个商人,哼,和陆家一样的货色,他们多管闲事,那就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
对着家丁耳语几句,那家丁点了头,应命去了。
晌午,沈傲和赵佶同桌用饭,赵佶很喜欢洪州的藕粉,连饭都不肯吃了,只喝了两碗藕粉,外加一碟米线,又恢复了精神:“苏州的糕点甜而过腻,唯有这洪州的藕粉和米线颇对朕的胃口,待回了汴京,朕要下一道旨意,将这两样吃食列为贡品,好让朕空闲时尝尝鲜。”
沈傲在前世是洪州人,对这两样小吃早已吃腻了,笑呵呵地道:“就怕陛下吃多了又不会喜欢了。”
赵佶微微一笑,道:“不许泼朕的冷水,话说回来,这一趟出巡,朕才知道一个小小知府公子,竟能有这般大的口气。”说着摇头,有些不敢相信。
在他眼里,知府连蚂蚁都不如,便是安抚使、转运使,也算不得什么大官,他哪里知道,一个知府在自己管辖的地界,便是土皇帝,知府的儿子便是皇子,说几句跋扈的话算得了什么,少见多怪。
正唏嘘着,却有人要冲进来,门口的禁卫将外头的人拦住,双方发生冲突,赵佶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沈傲道:“看看去。”
二人出去,看到一群差役将这里围住,言语之间很是嚣张,纷纷拔出兵刃,高呼道:“大胆,官府搜查,你们也敢阻拦,吃了豹子胆吗?”
禁卫将他们拦住,却都没有动手,等着皇帝的命令。
赵佶出来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两手颤抖着想要发作,沈傲却朝他摇摇头,道:“放他们进来搜吧。”
一旦与差役冲突,必然要暴露身份,而暴露身份,那么这微服私巡也就玩不下去了,沈傲这一次背了黑锅,没道理玩到一半就熄火;这种的路数,沈傲见得多了,无非是昨夜遇到的那个马如龙,故意要来找茬罢了。
放了官差进去,官差径直到了后院,去查沈傲等人运来的货物,他们打开乌油布,原以为是什么价值不菲的货物,一看,却全是一些稻秆,一时无语,见这么多人押着许多货物来,怎么里头全是一些稻草?其中一个都头便颐指气使地瞪了赵佶一眼,恶狠狠地道:“你们来洪州,运的就是这个?”
赵佶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沈傲道:“对,就是这个。”
都头慢是怀疑,道:“哼,事出反常即为妖,我看你们倒像假扮客商的反贼,否则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却只运来这些不值钱的东西。”
沈傲呵呵笑道:“律法里也没说不许贩运稻草是不是?大人太冤枉我们了。”
这都头恼羞成怒,伸出手来:“我也不和你说这么多了,实话告诉你,明日就是知府老爷的六十大寿,来往的客商都要送上喜钱,这钱,你们不出也得出,你们若是不给,那就少不得和我到衙门里走一趟。”
“不知这知府过寿,要多少喜钱?”
都头冷笑:“一百贯,你若是出不起,少不得我们自己去搜。”
赵佶怒道:“你们这是讹诈!”
都头抱着手哈哈笑道:“讹诈?我是官你是民,讹诈的就是你,你能将我怎么样?”
赵佶没见过这般嚣张的,手指着都头:“你……你……”
沈傲生怕发生冲突,笑呵呵地对一个禁军道:“取一百贯来给他们。”
赵佶恶狠狠地道:“不许给。”
沈傲给他使眼色,赵佶抿抿嘴,不说话了。
禁军取了一百贯钱来,交给都头,都头看了看钱引,大是得意,哈哈笑道:“这才像话。”说着带着差役扬长而去。
赵佶狠狠跺脚,对沈傲道:“你……哎,世上竟有这样的狗官和贪吏,竟是讹诈到朕的头上来。”
沈傲笑呵呵地道:“陛下,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破点小财没什么,他拿了我们多少,叫他十倍百倍奉还就是,那知府不是明日要过寿吗?哼哼,那我们明日就去送礼,给这知府祝寿。”
赵佶听出沈傲的话外音,不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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