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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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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全部效忠。”

“那些家族的反映怎么样?”

“好象大部分已经效忠了黑川家,我们为了探明情况,才等了一日。”

“这个家伙,下手真快啊!”

理想中的局面的并没有出现,木曾义昌不由咬牙切齿,他站了起来,就在小小的房间内来回度步。

打还是不打?他心中激烈的挣扎起来。

如果飞弹国已经被黑川庆德统一了,那他进攻飞弹国的难度就增加了。

而就在这时,忍者的一句话,使他下了决定。

忍者说:“但是黑川庆德成为黑川家的家主,好象并不是获得了正当的手段,而是通过了武力来获得的,现在的黑川德六郎,已经被软禁起来。”

“啊,这个消息可靠吗?”

“完全可靠,我们经过了几次多方面的勘察,证明在黑川庆德回来的那一夜,曾经发生短暂的流血战斗,甚至在昨天家族会议上,黑川德六郎也没有露面。”

“啊,这就不一样了,这就不一样了!”木曾义昌猛的停止了脚步:“如果说外面豪族的不稳,还可以想办法来排除,但是如果自己内部的不稳定,那就难了,特别是现在,黑川家内外都不稳定的情况下!”

等他自言自语的说到这里时,他停止了,发觉自己失态了,于是就对忍者说:“你们下去吧,赏赐三十贯!”

“是!”忍者们退了出去。

木曾义昌想了又想,喜色越来越浓,终于,他下了决心。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一定要把握住!”

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的招来了侍卫,并且大声的命令:“把部队集中起来,立刻向飞弹国进发!”

“殿下,现在已经是中午了,等吃了中饭再出发吧!”侍卫提醒着说:“而且,就算有了准备,但是三千军出战的事,并不是马上就可以行动的。”

“……也好,就等到了中午之后吧,不能再拖了。”被侍卫打断了他的梦想,他不由有点不快,但是反正室内没有人,他也没有发怒。

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出去传达他的命令,同时,他走向了内室:“现在应该去告诉夫人了,让她为我的胆略而吃惊!”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第四卷 北陆风雨 第八章 说议

黑川家的本部,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就算是承担着招待来此朝觐的豪族的仆人,尽管工作辛苦,心中也充满了欢喜。

毕竟,黑川家已经取得了家族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成就,它已经成为了一个藩国的主人——就算是个小藩国,也是了不起的大事。

所谓的水涨船高,在这个时代是明显存在的,黑川家成为了藩主,那黑川家的家臣、士兵,甚至仆人,全部会获得更高更大的利益,这是不容置疑的。

特别是打倒姊小路家的过程中,并且没有出现巨大的伤亡,这使本来因为黑川庆德近似叛逆的行动而反感的家臣和士兵,一下子都欣赏和赞美起黑川庆德的胆略起来。

甚至大家都在津津乐道的谈论到二年前,黑川庆德十六岁就击败了内岛家的事迹,以及黑川庆德在二年内,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统治辽阔的海洋的事迹。

只在一夜之间,黑川家的家臣和士兵们就似乎忘记以前的家主和少主,把崇拜集中到黑川庆德的身上。

但是无论何时,无论如何崇拜,面对黑川庆德,他们总会产生畏惧。

那是由黑川庆德的残酷而来,尽管他们全部避而不谈。

“喝酒,喝酒,各位不要客气,请尽情的喝个够吧!”说这句话的,就是新当家的统治者——黑川庆德。

“是,是,为了庆贺殿下,理所当然应该这样。”豪族们都纷纷如此说着。在这个豪族效忠仪式的第二天,黑川家成为飞弹国的统治者的第二天傍晚的宴会上,表示进一步的忠诚,搞好与新统治者的关系,是他们的课题。

而就是这时,一个骑士扬起漫天尘土,直冲黑川家的本部大门。那个骑士老远就开始喊到:“急报,开门。”

把守大门的几个黑川家的士兵也大喊:“这里不许擅闯,停下,通名。”

来人直冲到大门前,几乎被手持刀剑的士兵包围了,才收了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只见他匆忙的拿起一块铁牌:“黑川内卫,我要立刻面见殿下!”

“明白了,你可以先进门,但是不许直接见主君。”值班的步兵头检查了铁牌,这样说着:“必须获得主君的许可才行。”

黑川庆德的信念就是这样,军队要有军队的样子,一个统治集团,同样要有规矩,并且凡事都从平日作起。

不过,并没有让这个人等多久。

就在酒宴上,一个侍卫上前,在走到了黑川庆德的身边,轻轻说了一句。

才又举着酒杯喝酒的黑川庆德听了这个消息,神色不变,他点头向豪族示意:“各位请慢用,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就放下了酒杯,随着侍卫出了这个房间。

就在不远的一个房间,那个报信者就在等待,等门拉开了,他连忙跪伏在地。黑川庆德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

“将具体的情报报告给我。”

“是,三个时辰以前,南信浓的木曾义昌向我飞弹国出兵三千,其中一千骑兵,二千足轻。”那人报告:“组长命令我换马速报。”

“武田家其他情况怎么样?”

“武田家的本部没有发现异常。”

沉默了一会儿,黑川庆德命令的说:“好了,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是!”

黑川庆德站了起来,他心中不得不佩服着木曾义昌选择的时机的确很不错,他心中有数,现在的黑川家,虽然因为胜利而支持黑川庆德,但是黑川庆德的权力并没有巩固,同时,豪族也一样,现在的豪族,也只是畏惧黑川家的力量而勉强臣服黑川家,黑川家的权力也刚刚建立,并没有实质性的基础。

木曾义昌在这个时候攻打黑川庆德,无疑是攻击在了黑川庆德和黑川家最薄弱的时间点上,如果不苛求木曾义昌在黑川家叛乱时就插手的话。

因为叛乱实在太突然了,也太快了,谁也不能立刻知道并且作为反应。

事实上黑川庆德认为,单从这点上看,木曾义昌已经占有了一些先机和优势。

不过,黑川庆德露出了冷笑。

就算是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主。

黑川庆德就一个人沉默着来回度着步伐,然后才喊了一声:“来人!”

“在!”二个忍者出现在黑川庆德的面前。

“把这个情况通知下去,并且立刻命他们前来议事。”

不一会儿,炎平不定,炎平长和,还有长摩和家三人来到了黑川庆德的室内,短暂的行礼之后,他们脸色凝重的坐了下来。

这三人就是黑川庆德现在信任的家臣了。

“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立刻召集军队。”炎平不定一坐下就这样直截了当的说。

“是的,备战是需要时间的,”长摩和家同意的说。

“这事是当然的,但是我现在是如何来处理内外的问题。”黑川庆德也直截了当的说。

“在黑川家内部,请殿下放心,有老臣在,一定全力支持殿下。”炎平长和平淡的说,对于黑川家内部,他有这样的信心。

“恩,这件事情就由你来处理,不过同时我会和父亲再谈一下。”黑川庆德不经意的回答,但是敏感的炎平不定对父亲的回答,心中产生了一丝不安,他在黑川庆德身边呆了很久,明白他的一些秉性。

黑川庆德顿了顿:“那其他家族的问题呢?”

“现在这个情报,应该瞒住了他们,不然,这些桀骜不训的家伙,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来呢!毕竟他们臣服我家才二日,根本没有根基可说。”炎平长和再次发言。

“是啊,应该瞒住他们。”长摩和家同意的说:“现在他们分散在各地的军队,就有3000人,比起黑川家2000人来说,还有着数量上的仪式。如果不是他们分散了,想要他们臣服还不容易呢,现在切不可让他们知道。”

“当然,能够瞒住他们是最好,但是你认为,这样的事情,能瞒住吗?”黑川庆德摇头的说:“就连我们军队的调动,也瞒不了他们啊!”

“这个……!”三人都沉默了。

“如果这样不行,就索性就乘他们全部在黑川家的机会把他们一股脑全部杀了。”炎平不定突然开口说。

“啊,你是在开玩笑吗?”黑川庆德很是不满:“他们虽然是家族的首脑,但是杀了他们并不等于摧毁了他们的家族的实力,这唯一的后果就是就是逼着他们全部立刻造反。”

“是,是,是我失言了。”炎平不定低下头来谢罪。

“使用这样的手段,并不是时时都可以!”黑川庆德虽然处事刚烈,但是对这样的事情有着清醒的认识,他不无警告的说:“你可不要走上歧途啊!”

“是!是!”炎平不定的冷汗不由流了出来,在旁边的二个人看来,只是黑川庆德呵斥他的荒谬,但是炎平不定自知是一种警告。

一种对他向黑川庆德刺探的警告。

黑川庆德,至少在现在,并没有偏激到迷失的程度,他对使用极端手段,还没有偏离出可允许的范围内。

“是的,你真是太荒谬了,怎么没有长进!”连他的父亲都呵斥着说。

“那主君的意见是……!”

“既然瞒不住,就索性公开吧!”黑川庆德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丝微笑:“如果隐瞒,就说明了黑川家的恐惧和虚弱,这只会导致一个事情——那就是鼓励了这些家族的野心。但是如果光明正大的公布出来了,就会对他们形成威慑。”

“可是如果有人叛乱……!”

“隐瞒更会导致叛乱。”黑川庆德冷笑的说:“而且,你们不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吗?一个分明白阵营和忠诚的机会。”

“这话怎么讲?”

“现在他们的家主全部在这里,他们不是已经向我效忠了吗?我现在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向他们发布命令,要求他们立刻各自带兵来集合,参与对抗武田军。”

“如果他们知道了消息一去不回呢?”

“召集兵力并不一定需要他们亲自回去吧,可以派遣他们的子弟回去召集军队嘛。”黑川庆德冷笑:“当然他们之中,肯定有人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辞,不过这没有关系,他们的首脑在这里,也可压制他们的家族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不发生叛乱。”

“哦,主公的想法真是太好了。”长摩和家心悦诚服的说。

“不过呢,对于那些借各种各样的理由而进行推辞的家族,我就知道他们想保存实力,想当墙头草,甚至有不测之心。”黑川庆德轻松的说:“这样的话,谁有野心,忠诚与否,不是全部暴露了出来了吗?”

“对,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所防备。”炎平长和说着。

“防备,不不,这样的事情并不是防备就可以解决的。”黑川庆德眼中寒光透明如雪,他望向了炎平不定:“你刚才不是说要把他们杀光吗?我现在就把这个任务交代给你吧,等打退了武田军,你立刻将那些犹豫不决的家族全部铲除。”

“啊,这样不好吧,其他家族会寒心的。”

“不不,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临阵逃脱,不听主命的家族,我是决不宽容的。”黑川庆德冷笑:“没收的领地,其中一部分就分配给表示出了忠诚的家族,有功者赏,有罪者罚,才是正道嘛!”

“但是这样的惩罚太重了,就许他们削减领地或者罚金如何?”

“乱世用重典,我只想让他们知道,在我的统治下,不但站错了方向的家族会灭亡,就连想爬墙看风气的家族也必须受到惩罚!”

“殿下,这话不错,但是必须有所区别,如果重与轻不加区分,那威慑力也无从体现,臣还是觉得太重。”炎平长和坚持自己的意见。

黑川庆德看着炎平长和,一阵沉默,但是他突然之间笑了起来。

“好好,不愧是黑川家的老臣,果然是老成谋国的人啊!不定,和家,你们要多学习他才是。”说完了这个,他就正容的说:“惩罚是必须的,领地也是必须没收的,但是可以不杀他们,允许他们加入军队戴罪立功,当然,如果反抗的话,格杀勿论。”

“是……!”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们都去处理事情,准备战争吧!”黑川庆德站了起来:“这次武田军的入侵,是黑川家成为飞弹国的藩主的第一次考验,如果失败了,黑川家就会灭亡,当然,如果成功了,黑川家的统治地位就建立了起来。”

“但是飞弹国毕竟是个小国,是无法和武田家对抗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向武田家表示一下我们的恭敬呢?”

“你是说选择武田家?”

“是的,殿下,在实力不强的时候,依附他国强藩也不是耻辱。”

“这事情回来再说吧,如果不能打退了武田军,就连依附的资格也没有。”黑川庆德似乎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淡淡的回答。

“是,那我们就告退了。”

等他们全部出去了,黑川庆德还没有离开,他沉吟了一下,然后就叫着:“来人啊!”

“在!”

忍者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们去传递我的命令。”黑川庆德停止了度步,思考的说。

“第一,命令海上军团立刻向越中施加力量,让越中不能对飞弹国的事情插手,如果有机会,就地攻击也可。”

“是!”

“第二道命令,立刻勘察木曾富岛城的情况,看看到底城中还有多大的防御力量,如果有机会,甚至可以潜伏在内,候机进行暗杀或者破坏。”

“是!”

“第三道命令,立刻通知上杉家,请上杉家集中兵力,作出姿态,对武田家造成压力,牵制武田家本部的力量。”

“是!”

“第四道命令,立刻前往武田家本部,勘察武田家本部是不是有大规模的行动迹象,同时,散发谣言,就说北条家因为武田家有破坏三国同盟,吞并今川家的企图而有集中兵力讨伐武田家的迹象。”

“是!”

“第五道命令,立刻勘察木曾义昌军的情况,随时报告。”

“是!”

“把大部分人员派出去,我身边只要有必要的联系人员就可,还有,命令把那批准备好的洋枪运来,要快。”

“是!”

“好了,快去执行吧!”

无声之中,黑川庆德感觉到身边大批忍者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第四卷 北陆风雨 第九章 无悔

午后的蝉在树荫下唱着炎热的诗章。八月的阳光尽情地宣泄,每一片青叶上都闪烁着灿烂的金光。

黑川庆德端正的坐在一个小小室内,聆听着茶水刚沸的声音。

茶道的精神,是“寂”。

“寂”如禅一样空明,是无所恐怖的悠闲。

炎热的气温迎面扑来,而黑川庆德,却如饮着最淳醇的美酒一样,陶醉在那无声的大旋律中。

山风带来的一点凉意瞬间挥发,层层的群山上的阳光一望无际,心的安详比山还沉稳。纸门之内,纸门之外,宛然两个世界。

人,首先是器量,其次是涵养,再次是技能。器量决定了一个人可能达到的成就,其他都是辅助手段。

然而际遇不同,走的路也不同,这就是人生。

其实对于每个人来说,单纯的知识的差距不会很多,而且知识的欠缺是通过学习是可以弥补的,关键是人整体的素质。

那是一个系统过程,需要好好的修炼,筑炼心灵是必要的。

在黑川庆德的判断中,此时和武田家发生战争,是他这一生中最虚弱的时刻,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手段,也当有非常之勇略。

作为一个总体的原则,避强击弱是兵法的原则,保持实力,以图后举是处于弱小时的基本政策。

但是,关键时又必须有玉石俱焚,寸土寸血,把性命和本钱拼光的勇气!

其实这里面的关键很简单:在残酷的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怯弱的兔子是没有生存的权力的,而一昧退让,只会失去最基本的发展的空间。

就算是示弱求和,所需要的空间和时间,也是用命拼出来的,离开了这个,所谓的保持实力,以图后举,只会导致山河日下的崩溃,灭亡之日不远矣。

大战前夕,身为总大将的黑川庆德,一片空寂,已经下了玉石俱焚也要硬撼武田家攻势的决心!

虽然黑川庆德已经利用了各种各样的手段,给武田家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可是黑川庆德深深知道,这样的牵制,如果对一个普通的大名来说,或许可以获得成效,但是对于那些强大而深富战略眼光的豪强来说,这根本不成战略上的障碍。

如果黑川庆德处于信玄的位置上,那一定不受影响的直攻飞弹,以武田家的兵力和指挥,一定可以把初生的黑川家消灭。

关键是这会使武田家付出很大的代价——而现在的黑川庆德,在信玄心目中有没有这样的分量呢?

这才是黑川庆德此战的胜负的关键点。

阳光已经偏下,眼看就要落幕于群山之中,黑川庆德有条不紊的上水,点茶,入味,了寂,然后一口饮尽。

抛弃生死,再无迟疑!

茶道之心固是如此,大丈夫行事也当如此!

而与之几乎同时,一匹马来到了已经成为废墟的松仓城,被马蹄的声音所惊醒,几个在废墟中拣东西的流民仓皇而逃。

一个穿着武士袍的武士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穿过破烂的石墙,走到了城内,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穿过了一个街道,他来到了一片破烂的石墙之前。

擦了擦尘土,他坐了下来,一瞬间,无尽的感慨从他的心中涌现出来,他不由呻吟的说了一声:“木根乌尾殿下!”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望了过去,只是几天的时间吧,但是乱生的杂草,毫无人声的街道,厚厚的灰尘,仿佛已经废弃了很久很久。

而只在几天前,这里还是戒备森严的主城,还是飞弹国的中心,但是现在只成为强盗和野兽出没的地方。

所以活着的人,都已经忘记了它,也许只有悲哀的鬼魂还在这里徘徊吧。

最后的阳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赫然就是前几日潜伏在松仓城当内应而杀死了木根乌尾的东卫门,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低贱的足轻了,而穿着一身武士的青衣。

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瓶清酒,以及二个杯子,他倒满了杯子,然后就拿起来了一个:“木根乌尾殿下,我来敬你了。”

一阵阴风吹过,似乎在其中充满了怨恨的呻吟。

“你一定会恨我吧,是作为内应的我打开了松仓城的入口,是我亲手杀了你!”东卫门似乎没有听见风声中的怨恨,只是一口将自己杯子的酒喝干:“但是我绝不后悔。”

将第二杯酒倒了上去,他轻轻的说。

“你是我见到的最好的武士了,就算对于我这样的低贱的足轻也从来不拿架子,还记得前十天吗,举目无亲的我,生了病,谁在乎一个低贱的足轻的生死呢,在昏迷中短暂的清醒中,我就在想,也许我明天就会像一条野狗一样死掉吧!”

“但是是你救了我,用你的微薄的俸禄向商人买了药,在从你手中喝下了药时,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说到这里,东卫门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带着落叶。

“但是我还是杀了你,我知道,最后的一瞬间,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是啊,为什么,这才是事情的关键啊!”

“为什么我会当内应,为什么我会杀掉自己的恩人?”

木根殿下,你知道贱民的苦吗?

你知道出生贱民的我的苦难吗?

一亩出一石粮,而领主就要拿去一半,但是这样还可以勉强活下去,如果遇到了收成不好,就会饿死。

但是最怕的就是,武士和领主们,可以像杀一条狗一样杀掉一 个贱民。

我八岁那年,父亲就被一个过路的武士随手杀了。

我十一岁那年,姐姐以半石米的代价卖给了商人。

十六岁,我不堪继父的虐待而跑出了家门。

在这个乱世中,一个流浪的孩子会遇到什么苦难,你根本不会了解。

在八年的流浪中,我太清楚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是如何可以轻易的死去。冻死、饿死、被杀死,病死……都很简单。

过几日,骨头就会被野狗咬着到处就是。

而武士和领主们,却可以拿着刀在街道上逛着,吃着大米的团子。

这样的事情,看的太多了。

你了解时刻处于这样环境的心情吗?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并且在我的心中,萌发了这样的想法:我想出人头地,为了这个目的,我什么都可以作。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临了。

一个男人对我说,愿意不愿意为黑川家效力,为黑川庆德效力?只要你们建立了功效,黑川家就不会亏待你们,有大米,有田地,甚至可以成为武士。

为什么不呢?

我的眼睛亮了,就为了可以成为武士的希望,我什么都可以抛弃。

以后的训练,十分残酷,一百个伙伴,只留下了十个,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然后,我就被通过某些关系,被冒充着一个低级武士的远亲而到了松仓城中当了足轻,并且分派在木根乌尾殿下管辖下。

不错,我被你的仁慈所感动,被你的人格所佩服,但是,我在梦中醒悟过来,闻着自己的体气,始终明白——如果不能成功的完成黑川家的任务,我就始终是一个低贱的贱民,甚至连这个足轻也没有资格获得。

为了梦想,我几乎抛弃了一切,为了梦想,我如野狗一样活着,为了梦想,我早就把自己的生命都献给了黑暗。

在这个梦想到来的曙光中,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阻碍,就算是木根殿下也一样。

木根乌尾殿下,你看见了吗?现在的我,已经身穿着武士的衣服,佩带着武士的剑,甚至有了自己的姓——我为自取了木尾这个姓。

昨天,我把第一个月的武士俸禄交给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喜尽而泣。作为一个武士,就算是最低级的步兵头的家人,她从此会减免一半赋税,这样的话,就算我战死了,也对家中作出了贡献。

才当上了武士,马上又有大战了,对手是强大的武田家。也许我在这一战中就会战死,也许我死后,会堕落地狱吧,但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地狱了。

木根乌尾殿下,你明白吗?为了梦想,为了家人,我早就抛弃了一切。就算时间重来,我也会下手的——只要你成为我的阻碍。

如果你要来报仇,就现在来吧!松仓城内烧死的怨灵们,如果你们要报仇,就尽管来吧,我木尾东卫门,在这里等着呢!

对着初生的月光,他一人端坐在松仓城的石墙上,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狂风大作,阴气大盛,而他端然不动。

这是武士已经觉悟的神色。

三千个士兵排成长蛇之阵前行。除了骑在马上的武士,其他士兵都显得很疲惫。飞弹国的山地的曲折,使士兵们十分辛苦。

眼见阳光落下,一个武士伸手示意停下,回马来到另外一个被好几个武士保护的年轻人的身边:“殿下,已经走了一整天了,是否休息一下?”

被称为殿下的年轻人,就是木曾义昌,他皱起了眉宇:“岛木,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离开黑川家还有多远?”

“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武士恭谨的回答。

“才一半啊,这样路可真不好走啊!”木曾义昌略作沉吟“好吧,就地休息吧。”

“是!”简单的回答,武士转身对着队伍:“主公有命,大家就地扎营休息。”

“哎呀!”

木曾义昌从马上下来,他的屁股和大腿已经被磨出了血泡来,他不由呻吟了一声,几乎从马上跌了下来。

“主公小心!”随身的侍卫连忙把他扶了下来。

虽然平时也骑马,但是作为运动的骑马和作为战争时的骑马,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木曾义昌才知道当个武士的辛苦。

“殿下,明天要不要派遣先遣队啊?”侍卫向他询问:“如果一定要先勘察了再走,我怕起码还要三天才能到达目的啊!”

“啊,这是个问题啊!”

在读兵书时,在学兵法时,木曾义昌知道了许多大将由于不谨慎而灭亡的例子,所以在这次由他第一次统帅的战争中,他谨慎的派遣了先遣队在前面探路,务必要勘察明白没有埋伏才行军。

可是这样干才一天半,木曾义昌就发现了其中的弊端。

一个就是大大缓慢了行军的速度,事实上,飞弹国到处是山地,森林,可以埋伏的地方很多,真是防不胜防。

二个就是大大增加了军队的疲劳度,这样草木皆兵的搞下去,没有几天,士兵的体力就下降的厉害。

他现在才知道读兵书和真正打仗不一样了。

许多行之有效的方法,还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才能实行。

“这个……!”他有点犹豫。

“殿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如果再拖下去,让黑川庆德作好准备,那我们的代价就大了。”

“恩恩,也好,明天就不用派先遣队了,先赶到飞弹国的内部再说。”木曾义昌也知道,迟一天就给黑川庆德一天的准备,也会使将来的战斗越发艰难。

“是,那就传令下去,他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而在黑暗中,二个忍者正仔细的看着这一切,然后一个上忍就向另外一个忍者吩咐:“快,报告主公,木曾军终于松懈了。”

“是,马上就去报告!”那个忍者向后消失了,跑到了远一点的树木上,拿出了二只信鸽,写上了纸条,就放开了笼子。

二只信鸽飞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殿下,殿下!”

“怎么了?”黑川庆德停住了马。

“前面已经获得了消息,木曾军终于松懈了。”

“那好,把洋枪发下去,计算好时间,全部军队进入埋伏地点。”

“是,殿下!”

在黑暗中,一支军队在静悄悄的行走着。

“还有,虽然这战我们胜利的可能性很大,但是还是要吩咐下去,如果我们失败了,就立刻焚城,将那群人质全部杀了。”黑川庆德冷笑着说,在刚才的会议中,由于地方豪族的首脑都被黑川庆德控制,所以大部分豪族不得不派兵集中听从黑川庆德命令。

但是还是有好几个家族借故拖延,而这,无疑使黑川庆德起了杀心。

“是,明白了!”

第四卷 北陆风雨 第十章 伏击

木曾义昌发兵飞弹国,在战略上的时机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但是战略上的正确,只代表了可能获得的美好前景,但是如果要把这个前景变成事实上的现实,还必须有战术上的配合。

所谓的战术上的配合,比较重要的方面就是——将领的统帅和指挥能力、士兵的组织和士气、武器的差别、地利的获得、还有的就是运气。

对于黑川庆德来说,在这个藩国初平时遇到了外敌的入侵,实在不是时候。但是另外一方面,这个入侵正巧就在众多家主集中在黑川家时发生,又是一个良好的因素。

黑川庆德曾经对自己说:“如果这个消息迟了几天,或者早了几天,让这些勉强臣服的家主回到自己的领地,那事态就会向很不妙的方向发展。”

而在将领的统帅力量来看,黑川庆德拥有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木曾义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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