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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沅的后宅生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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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身边跟着个时时都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的丫鬟,换谁谁都不自在,卫嬷嬷嘱咐过了,也免得她还得想法子将人支开,平白得罪了人。
    她虽不怕事,也不会将一个丫鬟放在眼中,可少一事总比多一事要好,省得烦心。
    第二天一大早,怀青早早就将自家姑娘叫醒了,等用过早膳后,就去了老太太的宁寿堂。
    傅沅进去的时候,傅萱她们也都来了。
    听老太太说傅沅要跟着宋二公子一起去广寒寺上香,都不由得露出几分诧异来。
    虽说两家定了亲,可到底人还未嫁过去,如此举动,实在有些不合规矩。
    只是转念一想,又想到了那宋二公子的性子来。
    这样一个人,做出这样不合礼数的事情来,倒也不叫人觉着意外。
    只是,姑娘家总是胆小害羞的,最怕人议论的,这样跟着一块儿去,还不知有多纠结。
    傅萱和傅珺看着傅沅的目光就带了几分担心:“这宋家公子怎么如此行事,四妹妹还未嫁过去,旁人见了还不知怎么议论呢。”
    老太太看了傅珺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只开口道:“没那么多忌讳,两家都定亲了,再说,是去寺庙,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傅珍就带着几分笑意道:“可不是这话,只是那宋二公子乃是南阳王爷最疼的儿子,性子又是那样的。说是去寺庙了,您答应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一时有了兴致,就带着四姐去别处玩,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咱们宣宁候府的姑娘不懂规矩,举止轻浮。”

☆、第93章 无尘

“举止轻浮”四个字刚落下来,屋子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傅沅察觉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突然轻笑一声,朝着傅珍道:“既然五妹妹这么说了,那我总不能真的坏了咱们宣宁候府的名声。”
    傅沅说着,对着身后的丫鬟怀青道:“你去门口等着,就说我今个儿身子不适,不能陪宋二公子去广寒寺上香了。”
    傅沅一句话,就叫老太太变了脸色,在座的人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最是大度的人,今个儿竟然这般不好说话。
    屋子里站着的丫鬟婆子,也全都带了几分诧异看了过来,只是经历过之前那九龙玉佩的事情,倒也不觉着十分奇怪了。
    四姑娘惹了老太太的嫌,五姑娘又不是她的亲妹妹,自然不用处处忍让着了。
    再说了,这泥人都有三分性儿,五姑娘方才那“举止轻浮”四个字,着实有些过了。
    这若是换了别的姑娘,听着这话早就面上挂不住,哭着求老太太做主了。
    四姑娘是见着老太太不吱声,所以才逼着老太太出手了。
    果然,老太太听了傅沅的话,虽皱了皱眉,却是转头对着一旁的傅珍训斥道:“好了,什么轻浮不轻浮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不向你四姐姐认错。”
    傅珍听着老太太的话,脸色变了又变,不知自己是哪里错了,明明方才她说那番话作践傅沅的时候,老太太分明也是看着傅沅笑话的。
    这会儿,傅沅使性子耍赖,老太太不责骂傅沅,却是训斥她不懂规矩,叫她向傅沅认错了。
    傅珍虽然心里不愿,可见着老太太脸色阴沉的样子,又不敢忤逆,只好从坐上站起身来,对着傅沅福了福身子,小声道:“我一时说错了话,四姐姐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说完这话,傅珍就难堪地低下头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傅沅陪不是,她哪里还有一丝颜面,心里头恨极了傅沅,盼着陶嬷嬷早些动手,叫傅沅落得和谢氏一样的下场。
    傅沅看着傅珍不情愿的样子,没有大度的开口叫起,而是对着老太太道:“五妹妹犯错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若是每回都轻轻翻过去,陪个不是就算罚过了,五妹妹怕是记不住教训,还会再犯。不如罚五妹妹在屋里抄《女戒》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出来见人。”
    被人欺负到头上,傅沅没理由不欺负回去,更别说,这个人还是一向和她不对付的傅珍了。
    众人听着傅沅的话,全都朝老太太看过去,如预料中一般,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就依着你的意思吧。”全然看不到傅珍脸色难堪,紧咬着嘴唇又气又恨的样子。
    说完这话,老太太又对着傅沅道:“时候也不早了,叫青馥跟着你去门口等着吧,早些动身,赶晚上就回来了。”
    傅沅知道老太太是一分钟也不想见她了,正好她也不愿意待着,叫人当观景来看,听着这话,便应了声是,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宁寿堂。
    刚到了二门处,就见着一辆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停在那里,一个身着青色衣裳的男子站在马车前,见着傅沅出来,便掀起车帘对着里头说了一句话。随后,傅沅就见着宋淮砚探出身子来,伸出手要拉她上去。
    傅沅犹豫了一下,就踩上了脚凳,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手心处却有着厚厚的老茧,猛一用力,就将傅沅拉上了马车。
    怀青见着自家姑娘和宋二公子乘了同一辆马车,心里虽觉着有几分不妥,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和青馥上了后头的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宣宁候府,到了朱雀大街上,过了城门朝郊外驶去。
    广寒寺距离京城并不远,只用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寺院门口。
    宋淮砚先下了马车,又朝傅沅伸出手来,傅沅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举动,所以没有多想,就探出身子去。
    哪能料到,某人不由分说,径直拦腰将她抱在怀中,走了几步,才将她放了下来。
    傅沅又羞又恼,连脖子里都有些发热,狠狠瞪了某人一眼,这寺庙清净之地,他竟敢做出这样不规矩的事情来。
    若是被人看到了,传了出去,他脸皮厚不放在心上,她还要做人呢。
    傅沅心虚之下,朝四周看了过去,这才发现,这寺庙周围,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冷冷清清,只有风吹过落叶的飒飒声,哪里有要开坛讲经,香客云集的样子,明明,这香客只有他们一行人。
    傅沅心里诧异,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就听宋淮砚道:“进去吧。”
    宋淮砚说着,就抬起脚来,进了寺院里。
    傅沅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这一进去,才发现这寺庙很大,幽深宁静,空气中有股无处不在的檀香,却并不刺鼻。
    正中广场的佛坛上,侧身睡着一座卧佛,面东背西,头南而足北,一手微曲托头,一手平伸置于腿上,双腿直伸,而且面部五官端正,眼睑微瞌,慈祥安静,如静修入定之神态,仔细体味,似有匀细鼻息相闻,其天生妙成,让人叹为观止。
    即便傅沅并非信佛之人,心中也少不得有些震慑之感。
    广寒寺以大雄宝殿为正殿,大雄宝殿周围苍松入云,古碑如林,身临其境,给人一种深山古刹、清静幽雅、空灵之感。
    傅沅和宋淮砚到了正殿,就有一个身着青袍,看样子只二十多岁的僧人候在那里,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无尘大师已等候两位施主多时,请。”
    傅沅这才明白过来,宋淮砚是特意带她来见无尘大师的。
    傅沅心中忐忑,双脚像是粘在地上一样,许久都迈不开步子。
    “施主请。”
    傅沅听着这僧人的话,不知为何竟跟着走了进去,大殿内坐落着三座佛祖,安详宁静,左边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静”字,一个身着□□,年近古稀的老僧人坐在下头的蒲团上,诵着佛经。
    佛经传入耳中,竟叫人觉出几分平静来,傅沅忐忑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
    在那小僧的示意下,傅沅和宋淮砚在不远处的两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无尘大师足足念了一个时辰的经,才睁开眼来,将挂在手中的紫檀佛珠放在桌上。
    “两位施主,听老衲诵经有何感悟?”
    无尘大师方才所诵的乃是释迦摩尼的《百业经》,是一部讲述因果的佛经,傅沅虽不知无尘大师为何挑了这百业经来诵读,脑子里却是不由得回想起那个梦来。
    虽不是前世今生,她时常做那个梦,想来也有因果之理。
    傅沅不是信佛之人,却也由不得揣测起无尘大师诵这《百业经》的缘由来。
    难道,无尘大师佛法高深,真能洞悉万物,看出她的来处来。
    不等傅沅开口,无尘大师便朝她这边看过来,看了许久,在傅沅快要按捺不住时,突然轻声叹了口气:“施主心不静,则意乱,若心静;则云散。”
    “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计较前尘过往,扰乱施主心神。”
    话音传入耳中,傅沅的心猛地跳动一下,抬起眼来朝无尘大师看去,却见着对方已经闭上眼睛,拿起手中的佛珠低声诵起经来。
    傅沅虽有心细问,见着无尘大师再无开口之意,也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随后才意识到,方才无尘大师的话,也被宋淮砚听在了耳朵里。
    她下意识朝某人看去,却见着宋淮砚并无诧异,只是看着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叫人看不明白的味道来。
    直到两人出了大殿,耳边才传来他的轻笑声。
    “既来之,则安之。沅儿是从何处来?是人?是妖?还是别的什么?”
    宋淮砚一句话,就叫傅沅愣在了那里,直到看到他眼底的那丝戏谑时,才明白他这不过是句玩笑话。
    “若是妖,你还敢娶进门吗?”傅沅却是忍不住出声问道。
    宋淮砚愣了一下,随即扬了扬唇角:“若是妖,沅儿也太不尽职了,怎么身上一点儿妖的魅气都没?”
    “难不成,是只未通人事的小妖?仅仅是修成了人形?”
    傅沅哪里想到他竟会说出这番轻浮的话来,一时脸一红,没好气瞪了过去,之前的那些紧张和不安全都烟消云散了。
    她并未看到,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宋淮砚眼中的那些深思和诧异。
    没有在广寒寺多停留,从大殿中出来,两人就坐上了马车,朝山下驶去。
    明明,来的时候是专门来上香的。
    这会儿却是连一炷香都没上,果然只有宋淮砚这样性子的人才能做得出来。

☆、第94章 事发

到傍晚的时候,马车才在宣宁候府的门前停了下来。
    目送傅沅进去,宋淮砚才上了马车,出了朱紫巷。
    第二天一大早,宋淮砚才刚起身,就见着燕九从外头进来,脸上有着少有的凝重。
    “说吧。”宋淮砚挥了挥袖子,将伺候梳洗的人全都遣了下去。
    “少爷,无尘大师昨晚圆寂了。”燕九说完,就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
    “这是慧安师傅派人送来的。”
    宋淮砚伸手接过信,打开信封,里头只放着一张满是檀香味的纸,上头简简单单写着一个“恕”字,却叫人无法理解其意。
    宋淮砚眼睛盯着那字看了良久,才丢进了不远处的炭盆里。
    纸张掉落,转瞬就成了灰烬。
    “收拾东西,明日就动身吧。”
    “是。”燕九应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傅沅并不知无尘大师圆寂的事情,从广寒寺回来,就整日待在映月阁看书,或是闲来做上几针绣工,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距离她及笄的日子也愈发近了,万嬷嬷经常说要在出嫁前绣好嫁衣,虽然府里的绣娘不少,可还是自己一针一线绣着更显诚心,如此,老天爷也会眷顾,叫她嫁人后一切安稳,得夫君喜欢。
    傅沅虽然并不信这些,却也听话的腾出时间来亲自绣嫁衣。
    转眼就进了腊月里,这天傅沅才去了淮安候府看望外祖母回来,刚一踏进映月阁,万嬷嬷便着急道:“姑娘,方才老爷从宫里回来,就铁青着脸去了沉香院,老奴琢磨着,多半是出事了,要不您过去看看,正好今日您还没给黎氏请安。”
    傅沅听了,脑子里隐隐闪过一个怀疑来,只是,又觉着不大可能。
    明明陶嬷嬷还没有动手,她们也没有抓住黎氏和陶嬷嬷的任何把柄。
    傅沅带着怀青一路去了沉香院,才刚走到门口,就听着里头一阵痛哭声:“老爷,老爷明察,是有人陷害妾身,妾身从未下毒害过姐姐。”
    傅沅听着黎氏的话,哪里还能不明白,母亲当年被黎氏害死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所以父亲才会这般震怒。
    傅沅抬脚进了院里,一眼就见着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黎氏,黎氏的左脸红肿,清晰的巴掌印落在眼中,叫人觉着分外的狼狈。
    平日里的黎氏总是高高在上,周身都透着一股贵气,何曾有这样不堪地跪在地上苦苦解释的时候。
    所谓恶人自有天收,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见着傅沅进来,黎氏的脸上闪过一抹难堪来,任谁被继女看到这样的情景,脸上都挂不住。
    可是到了这会儿,黎氏只怕当年的事情被揭发出来,傅呈远从此便恨毒了她。
    “老爷,您到底是听哪个乱嚼舌根,才找妾身兴师问罪,恨不能要杀了妾身?”
    傅呈远原本就在气头上,在见着傅沅进来的时候,愈发阴沉了几分。
    若不是黎氏害死了念娘,他们的女儿怎么会小小年纪就借住在淮安候府,寄人篱下吃了那么多的苦。
    如今,这毒妇还想着要对沅儿动手。
    若不是今日下朝,有宫人将他叫住了,私下里给了他那些证据,他竟不知黎氏是这样心很毒辣之人。
    傅呈远将视线移到陶嬷嬷的身上,从袖子里拿出一封血书来,扔到陶嬷嬷脚下。
    陶嬷嬷见着满目的红字,先是瑟缩一下,接着才哆嗦着手将那血书捡了起来,刚看了几下,脸色就骤然惨白,人也一时呆住了,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不,老爷,这。。。。。。”
    “浣衣局的闫嬷嬷被人揭发藏有前朝寒冰散,受刑不住,将过往罪行全都交代了,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陶嬷嬷哆嗦着身子,心中痛苦不堪,可是顾忌着黎氏这个主子,到底不敢吐出一个字来。
    “李家庄,印哥儿,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傅呈远看着陶嬷嬷,一字一句满是寒意道。
    陶嬷嬷听着印哥儿二字,脸色剧变,哆嗦着身子,跪爬到傅呈远脚下。
    “老爷开恩,老爷开恩,都是老奴听太太的吩咐做下的歹毒之事,老爷千万不要迁怒印哥儿。”
    这印哥儿,乃是陶氏亲生的儿子。当年,陶嬷嬷和同乡的宫中侍卫有私,暗地里怀了孩子,费尽心思将孩子生了下来,藏在了浣衣局,这浣衣局的闫嬷嬷当年进宫的时候承过陶嬷嬷的情,被她救过性命。就偷偷将孩子藏在木盆里,通过护城河送出了宫外,二人里应外合,将这孩子送到了老家李家庄去,这些年,陶嬷嬷怕害了那孩子,一次都没回去过李家庄。
    那孩子已经大了,是个庄稼汉,老实巴交,倒一点儿都不像是陶嬷嬷生出来的孩子。
    陶嬷嬷一句话,就叫黎氏变了脸色,她哪里能想到,陶嬷嬷背地里竟还有这般的过往。
    一时,愣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陶嬷嬷的一番话不止是黎氏,老太太、大太太张氏和傅沅全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陶嬷嬷从未嫁过人,竟还生过一个儿子。
    “老爷,当年郡主常来府里,日久生情,便对您生了爱慕之心。见着谢夫人日子和美,您又敬她爱她,这才起了心思,将寒冰散下在了谢夫人常喝的六安瓜片中,这毒无色无味,谁都瞧不出来,不到半年,谢夫人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大夫们都说谢夫人是生四姑娘的时候伤了身子,落下了病根儿,又着了风寒将病全都引了出来,这才拖着一直好不了,直至病逝。”
    “老爷,当年老奴也是蒙了心,想着若是跟着郡主出了宫,便有可能偷偷回李家庄去,哪怕是远远看上一眼印哥儿,也就心满意足了,这才犯了大错。”
    短短几句话说出来,黎氏辩无可辩,只猩红着眼朝陶嬷嬷扑了过来,一旁的婆子见着黎氏这样,忙伸手将黎氏拖住了。
    傅呈远冷冷看了黎氏一眼,对着管家吩咐道:“扶郡主进去,郡主病重,就在沉香院安心静养吧。”
    傅呈远一句话,就决定了黎氏往后的命运,在这府中,黎氏失了恩宠,又做出这样阴狠歹毒的事情来,谁还敢当她是个主子。若不是顾忌着宫中的太后娘娘,黎氏的下场怕比这都惨。
    只是,瞧着二老爷的脸色,事情怕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傅呈远见着黎氏被拖进屋里,对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又看了傅沅一眼,就径直走出了沉香院。
    老太太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都回去吧,这事情不准乱传,别坏了咱们宣宁候府的名声。”
    “是。”众人应了一声,大太太张氏扶着老太太走出了院子,三太太她们也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留下了傅沅和丫鬟怀青。
    她朝屋里看了一眼,带着怀青走出了院子。
    黎氏被禁足在沉香院,到底是瞒不下去,只是后宅之事,到底是因着傅呈远一句因病静养,便堵住了众人的嘴。
    不过隔了两日,傅珍终于觉出几分不对来,设法打听了消息,知道事情的经过,当下就愣住了,手一松,手中的书便落在地上。
    “我去求父亲。”
    见着她站起身来,大丫鬟代梅忙阻止道:“姑娘不可,老爷如今将太太禁足,您千万别再惹老爷厌恶了。”
    “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些年太太何曾真的关心过姑娘,到了这个地步,姑娘该想着如何自保才是。”
    傅珍听着这话,脚下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露出几分犹豫来。
    黎氏是待她不甚亲近,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她的生母。在这宣宁候府,除了她,她还能靠谁?
    傅珍哆嗦着嘴唇,一下子抓住代梅的手,道:“咱们想法子出府去,进宫去求太后娘娘,只要太后娘娘肯开口护着母亲,父亲就不敢处置母亲。”
    那丫鬟一听,哪里肯应下,若是被老爷发现了,她不知落到何种下场。
    “姑娘万万不可,这时候府里的人看的紧,姑娘您怎么出府去?再说了,没有牌子,您也进不了宫,见不到太后娘娘。”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能是有一步算一步了。不管怎么说,姑娘身上流的都是老爷的血,总归是傅家的血脉,即便是太太被老爷厌恶了,姑娘您总归还是当主子的。千万要沉住气,别再惹老爷生气了。”

☆、第95章 疑心

听了代梅的话,傅珍眼底露出几分迟疑来,良久,才重新坐了回去。
    代梅见着自家姑娘歇了心思,心里虽是松了一口气,可眸子里的忧愁和不安一点儿也没消散。
    二太太被老爷厌恶,还不知落得什么下场。她们这些在五姑娘跟前儿伺候的人,往后在这府里怕也如那刚进府的小丫鬟了。
    这主子没了风光体面,下头的人自然连腰杆儿都直不起来,生生等着叫人作践了。
    代梅心中忧愁,面色凝重,转身退出了屋外。
    一连半个月,黎氏都没踏出沉香院一步,怀青打听到消息,说是黎氏闹过几回,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下头的人回禀了傅呈远,只得到不冷不淡四个字:“不必理会。”
    如此,又过了几日,黎氏知道再闹也无济于事,便也没了力气。
    这一日傅沅才用过午膳,就听到外一阵吵闹声,傅沅皱了皱眉,才想叫怀青出去看一看,就见着傅珍掀起帘子,不顾惜蕊的阻拦从门外进来。
    “姑娘,五姑娘说要见姑娘,奴婢劝不住。”
    傅沅看了傅珍一眼,又对着惜蕊挥了挥手,叫她退了下去。
    见着惜蕊退出去,傅沅才将视线落在傅珍身上。
    傅珍脸色苍白,不等傅沅开口,就上前一步突然跪在了傅沅的脚下。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谁都没有料到,傅沅见着她跪下,脸色微微一变,开口道:“妹妹何必这样,我可担不起妹妹这一跪。”说着,就叫怀青将傅珍扶起来。
    傅珍却是阻止了怀青的动作,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四姐姐,之前都是我的错,求你在父亲面前求情,不要和母亲和离,叫母亲回魏安侯府去。”
    傅沅听着傅珍的话,不禁愣住了,这事儿她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见着傅沅愣住,傅珍开口道:“今个儿下朝后,皇上将父亲留下,问起了寒冰散的事情来,父亲将母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都回禀了,还恳请皇上允准和离,叫母亲大归,回魏安候府去。”
    “四姐姐,父亲这是想母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母亲自幼在宫中长大,那魏安候又是过继来的,哪里能容得下母亲。”
    傅珍想过最坏的结局,不过是将黎氏关在沉香院一辈子,或是送到寺庙里陪伴青灯古佛。
    她没有想到,父亲竟会这么狠。而皇上,竟也允准了。
    “求四姐姐劝劝父亲。”
    傅珍泪流满面,给傅沅磕头道。
    傅沅听万这些,才明白过来,见着傅珍痛哭的样子,却是一点儿恻隐之心都没。
    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都是黎氏咎由自取。
    那闫嬷嬷私藏寒冰散,被掌印太监搜查出来,抓了个正着,由此才牵连出陶嬷嬷和黎氏来。
    皇上过问,父亲难道能替黎氏瞒下来?父亲心里,是巴不得将黎氏千刀万剐呢。
    如今想来,父亲提出和离,将黎氏送归魏安候府,也是折中之计。
    当年是皇上赐婚,如今黎氏虽做出这般错事来,父亲总要顾及着皇上,不能将她这些毒辣阴狠之事叫世人知晓。
    傅沅看了傅珍良久,摇了摇头:“妹妹回去吧,长辈们的事情,你我都不该过问。”
    “再说,太太做的那些事情,足以叫父亲一封休书休了她,如今和离,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既然当日做了阴毒之事,就该料到有今日才是。”
    傅珍听着傅沅的话,一时怔住,脸色惨白,摇了摇头,眸子里满是恨意和屈辱:“我就知道,你不会帮我的,你恨不得父亲将我赶出府去,一辈子也碍不着眼。”
    傅珍说完这话,狠狠看了傅沅一眼,便一下子站起身来,跑出了屋外。
    “姑娘,奴婢一早就猜出老爷不会留黎氏在府中的。如今皇上亲口过问,老爷恳请二人和离,将黎氏送归魏安候府,总算是有个结果了。”怀青走上前去,眼中带了几分欣喜。
    她没有想到,老爷竟会想出这个法子来。比起一封休书休了黎氏,将她送归魏安候府更能折辱她。
    黎氏向来因着太后娘娘的庇护,又是郡主的身份,就觉着比旁人都高上一等。
    如今,叫她回那魏安候府去,还不知怎么被人作践了。
    只是,这回黎氏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慈安宫那边儿竟是一点儿动静也没?
    怀青能想到的,傅沅自然也想得到,只是谁都琢磨不透太后的心思。
    慈安宫
    太后坐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供词,看完之后,视线便落在皇帝的身上。
    “罢了,终归是哀家没教好她,她既是从魏安候府出来的,如今就叫她回去吧。”
    皇帝应了一声,又陪着太后说了几句话,就起身离开了慈安宫。
    见着皇帝离开,太后才将桌上的茶盏挥落在地上,脸色很是难看。
    大宫女含玉上前,将地上的茶盏捡了起来,使了个眼色叫殿内伺候的人全都退了下去,这才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
    太后看了她良久,才出声道:“这年纪大不中用了,连跟前儿的人都糊弄起哀家来了。”
    太后一句话就叫含玉变了脸色,含玉磕了个头,道:“奴婢不敢,这些日子太后身子不好,太医说了切勿劳神、心绪起伏,免得加重太后的病情。”
    太后听了含玉的话,脸色微微缓和了几分,看了她一眼才又问道:“和哀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含玉听了吩咐,忙将事情的原委回禀了太后:“奴婢听说是有人告发浣衣局的闫嬷嬷暗藏阴私之物,掌印总管派人来搜查了,搜查出了前朝宫中的秘药寒冰散,就将人带到慎刑司去审问了。那闫嬷嬷受刑不过,就交代出了陶嬷嬷和平淑郡主来,说是当年宣宁候府二房的夫人谢氏就是被郡主下了这寒冰散,才坏了身子,早早就病逝了。”
    太后听了,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
    当年谢氏的事情她心里头是起了疑心的,只是到底念着黎氏自幼丧父丧母,是在她宫里养大的,便没有追究。
    她也没想到,那毒竟会是寒冰散。
    先帝在时,便严令宫中私藏此物,违者立斩不赦。
    黎氏自幼在她身边长大,不会不知道这些规矩,胆子着实是太大了。
    太后心里头虽依旧有几分不忍,可到底还是不想因着黎氏和皇帝起了嫌隙。
    “这事情怎么会这么凑巧,那掌印太监一查就查到了?”在宫中多年,太后是个精明的,总觉着这事情透着几分古怪。
    这一件件下来,竟像是专门冲着黎氏去的。太后琢磨不透的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魏国公府已经没了,如今的魏安候府不过仅存几分体面,皇帝没理由还要对黎氏动手。
    可是,皇帝又为何过问这事?难道,仅仅是因为这寒冰散的事情牵扯到了黎氏,而黎氏又是自幼在她慈安宫长大的。
    太后叹了一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含玉道:“罢了,起来吧。”
    “是。”含玉站起身来,迟疑了一下,才小声问道:“太后,若是郡主递牌子求见,太后可要见见?”
    虽是和离,可黎氏哪里愿意回到魏安候府去,少不得要求太后娘娘做主。
    听了含玉的话,太后皱了皱眉,半晌才开口道:“她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下去吧。哀家年纪大了,管不了那么多。”
    等到晚间的时候,太后还是叫了得力的嬷嬷进来,吩咐她暗地里去查,看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来。
    沉香院
    黎氏坐在窗前,屋子里昏暗的烛光打在窗户上,映出一张苍白消瘦的面容来。
    不到一个月的工夫,黎氏全然不复往日的端庄贵气,整个人就像是没了精气神一样,眼底满满都是死寂。
    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湖绿色绣牡丹花褙子,只是几日未洗,不免有些褶皱。
    “太太。”丫鬟翠夏拿着披风上前,给黎氏披在身上。
    “时候不早了,奴婢扶您歇下巴。”
    自打上午傅呈远离开沉香院,太太就一直坐在窗前,整整大半天都没说话。
    明日,魏安候府的人就来接太太回府了,太太这副模样叫人看见,可不是愈发看低了太太。
    翠夏想着,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也一阵堵得慌。
    这些年太太是做过许多错事,可她瞧的明白,太太是因为求而不得,被老爷冷落才一日日扭曲了性子。
    这些事情,老爷未必不知道。
    只是,因着当年谢夫人的事情,老爷再无可能原谅太太了。
    如今太太落到这个地步,之前奉承巴结的人,全都不见了,饮食起居竟只剩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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