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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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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瑄说完,霍然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扶起李德,然后伏在李德耳边淡然道,“李大人,莫要忘记了,你可是欠下本官天大一个人情”
说完,没有给李德留出任何思量的时间,张瑄朗声一笑,拂袖而去。
李德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毕恭毕敬地一路相送,一直将张瑄送到了城外的大营之外。
这一路上,张瑄再也没跟李德说一句话。而李德,耳边却一直在回荡着张瑄那句淡然而放佛又意味深长的话。
天唐 第218章李亨:把张瑄召回?
第218章李亨:把张瑄召回?
第218章李亨:把张瑄召回?
长安。东宫。正殿。
因为地震突发,祭天的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李亨带着文武群臣匆匆回到长安,开始部署长安的“抗震救灾”事宜。当然,老皇帝还是被留在了骊山别宫。
其实对于李亨来说,这不过是一次天灾而已,顶多是巧合。但奈何长安朝臣和百姓并不这么想,他固然有监国太子的无上权势,却无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各种流言蜚语四起,“矛头”几乎都瞄准了他这个当政的太子。
什么为政失德引起上天震怒云云,诸如此类。
这倒也罢了,些许流言还不至于威胁到李亨的皇位。只是李亨却得到消息,他的兄弟中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四处联络朝臣,往来密切,摆出了一副落井下石的架势。
李亨非常愤怒,更是十分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杨国忠就不消说了,就连陈希烈也是犹犹豫豫,拿不出像样的主意来。
这种关键时刻,他突然想起了张瑄在的时候。如果有张瑄为他分忧,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苦恼。
他心底骤然升腾起一个惊人的念头:想要将张瑄半路召回,继续留在他身边辅佐。
他正在书房里苦闷烦躁,却听太监来报,“殿下,张良娣和户部尚书张大人求见”
李亨皱了皱眉,长长地吐出了一口闷气,然后挥挥手道,“传”
张良绨与李亨新提拔的户部尚书张继勇——张良娣的族兄,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张良娣欠身为礼,“臣妾见过殿下”
张继勇赶紧大礼参拜,“臣张继勇,拜见殿下”
“都起来吧,且坐。”李亨淡然挥手。
张良娣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李亨的脸色,心里知道李亨在为什么苦恼,就恭谨地笑着柔声道,“殿下还在为天灾一事烦恼?张尚书此来,就是来向殿下禀报这救灾事宜……”
张良娣向张继勇使了一个眼色。
张继勇朗声道,“殿下——”
张继勇的话还没有出口,李亨就有些烦恼地摆了摆手沉声道,“本宫不听这些琐事了,尔等酌情处置就是了。”
“张继勇,本宫意欲将陇朔大都督张瑄急召回京来,为本宫分忧,你看如何?”
张继勇闻言吃了一惊,嘴角轻轻一抽。
他扫了一眼李亨的脸色,咬了咬牙,低低道,“启禀殿下,臣以为不妥。张瑄不仅是陇朔大都督,方才册封的一方藩镇,还担负有唐蕃和亲重责,若是中途换将,怕会有闪失,还请殿下三思”
张良娣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心道:让张瑄回来?真亏他能想得出来若是让张瑄回来,我们张家……
但纵然心里有万般反对千种抵制,她作为后宫嫔妃,都不能在这种军国大事上擅自插言,否则,绝对会引起现如今非常敏感的李亨的反感。
“陇朔大都督一职,可以更换。至于唐蕃和亲……”李亨淡然一笑,“封常清暂代即可,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好了,你们先退下,容本宫再斟酌斟酌”
……
……
张继勇本来有好几个事情要奏报,这么一来,却是一件也说不成了,只得与张良娣匆忙而去。
宫门之外,张继勇向张良娣拱了拱手道,“良娣,我先回去了。”
张良娣屏退左右,扯住张继勇的袖口压低声音道,“大哥,一定要阻止殿下把张瑄召回京来,此人一向与我们张家过不去,若是他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张继勇轻声一叹,“现在的殿下,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太子爷了。现在的殿下掌权自重,根本听不进臣下的进谏了。如果殿下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不过,我这就出宫去一趟杨府,我就不相信,杨国忠就会希望张瑄回来跟他争权?”
张良绨摇了摇头,“大哥,不要寄希望于杨国忠。杨国忠越是阻止,殿下就越是想要将张瑄召回。大哥,你去找找陈玄礼……”
张良娣伏在张继勇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张继勇点头应下,深深望了一眼张良娣,然后大步而去,心里却是暗暗诧异:平日里倒是小看了这个花瓶一样的族妹了,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见识
不过,对于张继勇和张家来说,张良绨越是“优秀”,就越加符合他们的政治利益。一旦李亨当了皇帝,张良娣当了皇后,这长安城里,还有谁敢与他们张家相抗衡?
杨家,杨家算个鸟啊……张继勇乘车出宫,路上倒是心潮起伏展望了一下张家未来兴旺发达的美好前景。
黄昏之前,蒲州刺史李德率蒲州众多官吏杂役,驱赶牛羊携带美酒而至,打着犒赏大军的旗号。张瑄没有拒绝,下令杀牛宰羊犒赏士卒,将士同饮同乐。
李德在大营中与张瑄等人饮宴至入夜时分,这才告辞回城。
夜幕下,整个营地里篝火闪烁,酒气弥漫。万余军马当然不至于全部都喝酒,但起码有半数军卒每人都被赏了一碗酒和一块肉,等级稍高一点的军官更是有了七八成的酒意。
此地是大唐内陆,蒲州城外,即无内忧也无外患,既然大都督开恩,将士们自然也就敞开心胸畅饮放纵了一回。
张瑄似乎也有了八成的醉意。他醉眼朦胧地晃荡着身子出了帅帐,向帅帐前面的一棵歪脖子槐树下行去。花奴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张瑄倚在槐树上,仰首望着夜幕上那一轮皓月当空,默然不语。
良久,他才回头来望着花奴儿轻轻道,“取你的琴来,为我抚琴一曲可好?”
张瑄的声音格外飘渺和柔和,目光更是清澈地没有一丝邪念。花奴儿默然点头,一个转身就向营帐内奔去。不多时,她取了琴来径自趺坐在地上,弹奏起来。
她的琴功当然与崔颖那种专修琴艺的没法比,只是却也颇见功底,流畅娴熟。
不过,她的琴音里多了几分金石清脆之鸣,更加有力,显然与她的个性有关。
张瑄默然片刻,突然纵声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张瑄的歌声很慷慨,亦很缠绵。他转身向着西北方,深邃的目光似是要穿透这漫漫的夜幕,直抵那灯火通明纸醉金迷的长安城。
花奴儿的琴音一敛,脸色微红,心神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他这是在想念京城的娇妻美妾吗?
这想必就是在上元节饮宴上让如烟如玉那两个丫头大出风头的一首歌令吧……这人才华绝世风流倜傥,本该做一个逍遥自在弄玉添香的少年郎,却非要行走于危卵之上,做这种让人惊心动魄的事儿……他这是所为何来?
花奴儿痴痴地望着张瑄的背影,心中暗暗幽幽一叹。
却不料张瑄猛然回过头来,向着她轻轻一笑,“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抚琴到天明——花奴儿,你可愿与我赏月到天明?”
“好。”花奴儿也是轻轻一笑,却突然奋力将琴向上一挑,整个人就飞腾了起来。张瑄就在她的身前,却根本就没有看清她的身形是如何从坐姿实现了向站姿的悄然转化的,待张瑄仰首望去,花奴儿已经腾身向槐树前方十余丈处的一个阴影角落里扑去,旋即传出轻斥声和清脆悦耳的刀剑碰撞声。
张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他左右一看,萧十三郎和南霁云的身影已经同时向那厢飞射而去。
不过,萧十三郎和南霁云却去得晚了。
花奴儿手持匕首威逼着一个身材瘦削的黑衣人从阴影里转出。那黑衣人虽然被俘,但人却没有一丝慌张惊惧之意。
“张大都督,在下送信而来,并无恶意。”
张瑄淡然一笑,“安禄山派你来的?这一次是送信,是威胁,而下一次,恐怕就是无休无止的刺客暗杀了吧?”
“南八,射杀了他”
张瑄冷冷说完,背过了身去。
南霁云手中的弓箭一松,箭矢飞射而去,直入那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目眦决裂,却是当场毙命。
“花奴儿,取笔墨纸砚来。”
……
……
“兄长,烦劳你进城一趟。那安禄山倒也不需动他,只是将我的这封信交给他。同时告诉他,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能用,我张瑄也会用,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必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取他的狗命”
张瑄声音冷厉,一字一顿地道。
萧十三郎默然点头,转身而去,隐入了沉沉的夜幕之中。
张瑄拂袖而去,直接进了帐幕。
花奴儿犹豫了一会,也悄然进了帐去。南霁云沉默片刻,赶紧招呼军卒来将现场那黑衣人的尸体拖了下去掩埋,他跟了张瑄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张瑄一反温文尔雅的斯文君子之风,露出了冷血无情杀气腾腾的一面。
天唐 第219章速滚回范阳,若不然必取汝狗头!
第219章速滚回范阳,若不然必取汝狗头!
第219章速滚回范阳,若不然必取汝狗头
花奴儿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帐幕,只见张瑄默然站立,抬头凝望着帐幕高高悬挂着的军用地图,不语。
花奴儿静静地站在一侧,没有出一点动静。
张瑄这冷酷无情的一面,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和压力。由此,她不禁暗暗出了一身冷汗,她毫不怀疑,若是她平日里流露出任何“不轨”的迹象,恐怕张瑄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清除掉。
方才这刺客,他可以放、可以抓、甚至可以交给朝廷问罪,但他都没有,却直接命南霁云当场射杀了。她心里也清楚,安禄山此番已经彻底激怒了这头年轻的小狮子。
良久。
张瑄慢慢回头来望着花奴儿,声音清冷而有力,“花奴儿,把雷万春和南霁云给我找来。”
花奴儿点点头,默然出帐。
不多时,雷万春和南霁云就跟在花奴儿的屁股后面进了大帐。南霁云今晚没有饮酒,恪尽职守地与萧十三郎一起暗中保护在张瑄的左右;而雷万春却是开怀畅饮,有了几分醉意,方才刚睡下,又被人叫醒,这会儿还有些睡眼朦胧。
他揉了揉眼睛,刚要大咧咧地说几句,突然见张瑄清冷而威严的目光投射过来,不禁心头陡然一凛,赶紧闭住了嘴,不敢再多嘴多舌。
他清晰地感知到,张瑄身上发散着一股子浓烈的杀气。
“万春,南八,速点500骑兵,随本官一起行动”张瑄断然挥了挥手。
南霁云暗暗扯了扯雷万春的衣襟,两人一起躬身领命而去。
张瑄大步出帐,临出门口的时候,回头来扫了花奴儿一眼,淡然道,“花奴儿,你也跟我来”
……
……
萧十三郎潜入蒲州城中,直接就入了刺史李德的一座别院,此刻安禄山一行人的居所。虽然这座别院目前警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护卫,但以萧十三郎的手段,他一路潜行进去,没有惊动任何人,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
安禄山独居一室,却没有安歇,而是穿戴整齐,做好了随时离开蒲州返回范阳的准备。
他派人去给张瑄送这封信,信上并没有实质性内容,主要目的是震慑和威胁。
当然,如果张瑄还是无动于衷,接下来,他将会采取包括行刺在内的各种手段,将张瑄处之而后快。
安禄山的价值观很简单,既然不能拉拢、不能联盟、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张瑄就是他最大的敌人和对手,起兵谋反的最大障碍,必须要死、要加以铲除。
他甚至还准备派人去联络吐蕃,利用张瑄这一次送亲去吐蕃边境的机会,让吐蕃人灭了张瑄。
他有恃无恐,料定张瑄不敢向他下手。
虽然天下人都在怀疑他安禄山必将起兵谋反,但只要他一天不反,就始终还是大唐的东平郡王、范阳大都督,权势冲天。不要说张瑄,就是太子李亨,也拿他无可奈何。
萧十三郎站在安禄山卧房的屋檐下,透过窗户向里望去。见里面烛火通明,安禄山端坐在那里,正在自斟自饮。而他的面前,跪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侍女,显然是刺史李德府里的丫头,派来贴身侍寝的。
萧十三郎冷冷一笑,从阴影中潜出,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就打开门鬼影一般地闪了进去。
安禄山举杯一饮而尽,那侍女恭谨地端起酒壶正要给安禄山满上,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一个黑影鬼魅一般站在自己身后,刚要惊呼一声,却被萧十三郎挥手击晕了过去。
那侍女手里的酒壶向地面坠下,萧十三郎当即脚尖一挑,那酒壶就噌地一声,飞腾而起,落在他的手上,酒壶里的酒没有一点洒落。
“大……”安禄山大惊失色,那声“大胆”的暴喝还没有完全出口,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就贴在了他的咽喉处。
“你可以喊,大声地喊,但是在下认得你安郡王,我手里的宝剑却不认人”萧十三郎淡然一笑,往前逼近一步。
安禄山面色煞白,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
他额头上冷汗如雨,慢慢直起了身子,企图尽量距离萧十三郎的剑尖远一些,可惜这怎么可能。
安禄山毕竟也是一代枭雄,倒也算是个人物。片刻的慌乱和惊惧过后,很快就将情绪稳定下来。
他微微笑道,轻轻笑道,“安某与壮士无冤无仇,壮士此为何来?”
萧十三郎冷冷一笑,“奉张大都督之命,前来给安郡王传几句话。”
“张大都督说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一次也就够了。你安郡王会用,他一样会用。若是再有下一次,他必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你的狗命”
萧十三郎的声音冷厉而慷慨,在安禄山耳边回荡着。
安禄山倒抽了一口气,面容抽搐起来。
“这是张大都督给安郡王的亲笔信。”萧十三郎另一只手一挥,一封信函就轻飘飘地落在桌案上。
“在下告辞。”萧十三郎宝剑一收,转身就走。
“壮士慢走。安某平生最仰慕和最愿意交好的就是壮士这种侠义之士,安某手下也有不少。若是壮士肯改弦更张投入安某门下,安某愿意与壮士以兄弟相称,给予壮士黄金千两、明珠一斛,美女十名。”
“他日安某若是取得天下,壮士就是我的开国功臣,当封列侯。”
“这厮有些意思。这个时候,竟然还不忘记收买拉拢人……”萧十三郎脚步一停,心头暗暗冷笑了起来。
萧十三郎回头来神色玩味地望着安禄山,淡淡道,“你这种货色若是也能成事,那这上天也真是瞎了眼睛了。”
“顺便告诉你,张大都督比你有钱。”萧十三郎哈哈狂笑起来,而笑声一落,他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安禄山缓缓拆开张瑄的信函,打眼望去,而这一眼看去,他的脸色立即铁青阴沉起来,拿着信函的手微微都有些颤抖。
信上只有几行字,笔走龙蛇,非常有气势:
“速滚回范阳,若不然,定取汝狗头速收敛野心,若不然,大军所至灭汝若土鸡瓦狗”
砰
安禄山愤怒地将信函撕烂,然后狠狠的一拳击打在桌案上。
不过,这个时候,猛然听见一声声嘹亮呜咽的军号声从城外传来,生生划破了这静寂的深夜。
安禄山脸色骤变,立即起身出了房门,站在院中急急呼喝道,“速速准备,马上保护本王出城,连夜赶回范阳”
……
……
蒲州刺史李德不知道安禄山为什么要仓皇连夜离开,反正等李德穿戴整齐带人准备亲自去为安禄山一行送行的时候,安禄山已经带着他的百余护卫唤开东城门,纵马驰去,消失在沉沉夜幕中。
李德皱了皱眉,骑在马上,于城门口向范阳方向张望了一阵,见没有动静,便就准备回城。
他正要调转马头,却听见前方隐隐传来急促的军马奔腾声,刀枪碰撞声,似乎是有两支军队正在交锋。
李德大吃一惊,猛然回头望去,只见前方的旷野上火把闪烁,月光下烟尘漫卷。
蒲州长史沈谦俯身过来,压低声音道,“大人,我们要不要……”
李德阴沉着脸,沉吟了一下,断然挥手呼喝道,“走,我等立刻回城——关紧城门”
安禄山率百余护卫连夜逃出蒲州城,刚沿着通往范阳的官道奔驰了不多时,就从道路两旁冲出一支军马来,将他们团团包围在官道上。
安禄山的护卫大惊,立即将安禄山护卫在其中,抽出长刀来准备拼死保护着安禄山冲出去。
呜咽嘹亮的军号再次吹响。
张瑄跨马从前方缓缓而来,身边正是披挂整齐的南霁云、雷万春。而花奴儿则隐在黑暗中的某处,并没有现身。
熊熊燃烧的火把光芒照耀下,张瑄清冷英挺的面孔出现在安禄山眼前,甚至于,他那悬挂在嘴角的那一抹冷酷的笑容都清晰可辨。
“来者何人?”张瑄扬着马鞭朗声道。
安禄山臃肿的身形畏缩在马上,而整个人的面目显得非常狰狞,他强自按捺住内心的惊慌情绪,定了定神,撑起身子来大声道,“前面可是张大都督?本王安禄山。安某要返回范阳,大都督何故率兵阻拦?”
安禄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谁都能听出来。
此时此刻,安禄山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到这蒲州来跟张瑄会面。他万万没有想到,张瑄竟然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似乎想向他下手,而且还是公然率兵而来。
张瑄厉声斥道,“放肆安郡王远在范阳,尔等何方贼寇,竟敢假冒安郡王”
安禄山心里愤怒地咒骂着,嘴上却犹自大声道,“张大都督,本王在此,你焉能不认?”
张瑄默然了片刻。突然笑了,“原来竟真的是安郡王?安郡王不经朝廷允许擅自离开范阳,这可是大罪”
安禄山气得肩头都哆嗦起来了。
他暗暗咬了咬牙,发狠地瞥了一眼左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众护卫立即做好准备,要拼命冲出去,只要他能逃回范阳,一切都好说——这笔账,他会慢慢跟张瑄清算。
天唐 第220章安禄山心里畏惧的种子
第220章安禄山心里畏惧的种子
第220章安禄山心里畏惧的种子
“给本王冲若是保护得本王安全回到范阳,每人赏金百两”
安禄山沉声暴喝道。
左右听命,立即挥舞着长刀保护着安禄山纵马掩杀过去,这些护卫也都是一些彪悍的范阳军卒,危机关头,为了保护主子,也都不会惜命怕死。
张瑄朗声一笑,打马让过一侧。
而雷万春和南霁云的两支骑兵却没有跟安禄山的人正面搏杀,而是阵型不乱,让开了正面的位置,任凭安禄山的人冲杀过去。
这当然是张瑄的命令。
若不然,雷万春和南霁云率领属下这500骑兵,肯定能将安禄山的这百余人留在蒲州城外,或许会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
但张瑄的目的只是威慑,而不是真的要杀了安禄山。
要是真杀了安禄山,一则是没法向朝廷交代;二则,会打破暂时处于平衡的局面。安禄山死了,但安禄山的势力还在,这只能逼着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闻讯后立即起兵谋反。
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会打乱张瑄的整体布局。
“放箭用火箭”
南霁云率属下骑兵一边纵马虚张声势地追赶,一边命令军卒立即起用张瑄命人刚刚研制成功的第一批简易火器——火箭。
这种火箭外形像只乌鸦,使用时点燃引线,利用起火的推力使火箭升空,当它落地时其中的火药点燃爆炸,借以烧毁敌军。
本来,这种火箭只适合于阵地战和攻城战,在追击过程中,未必有准头,虽然声势浩大,但给敌人造成的伤亡却不会太大。
可张瑄为了检验一下火箭的威力,还是命人取了这第一批火箭装备了南霁云的属下,准备借安禄山的人做一次实战演练,看看实际效果。
一支支火箭从南霁云属下骑兵手里飞射而出,发出呲呲呲的轻响,瞬间划破夜空,向着安禄山逃命的阵型落去。
不过,真是准头太差。有的火箭落于前,有的落于后,而只有极少数落于阵型当中。
一支支冒着青烟的古怪箭矢从天而降,或前或后,竟然还闪烁着火光,安禄山大惊失色,只能高声呼喝护卫奋力逃离。
砰
一支火箭爆响,箭矢头部的尖锐物质飞射而至,直入安禄山身侧一个护卫的咽喉。那护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坠落马背,旋即被奔腾的军马踩成肉泥。
而紧接着,一声声剧烈的爆响此起彼伏,夜空之中锋利的箭矢四处飞溅,不少护卫或者马匹都中了彩头。更重要的是,他们胯下的马匹受惊,开始不听指挥,长嘶着不择方向逃窜而去。
阵型乱了,不过,安禄山仓皇之中,也顾不上这些了,在几个心腹的死命保护下,蒙着头向范阳的方向疾驰逃命而去。
南霁云没有再追赶,他勒住马,挥了挥手,“止回去”
……
……
“大都督,末将缴令”南霁云走进张瑄的帅帐,抱拳拱手道,“大都督,末将率军追赶安禄山数十里,安禄山一行狼狈逃窜,伤亡甚多。”
张瑄微微一笑,“好,很好。南八,你这一夜可是把安禄山的胆都给吓破了。怎么样,火箭的效果如何?”
张瑄说到火箭,南霁云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兴奋,而望向张瑄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敬畏。
他想不到,张瑄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能研创出这等神奇无比威力无穷的火器。虽然这火箭的准头不够,但若是装备全军,两军交战之际,己方猛然射出火箭如雨,敌军焉能不乱?必败无疑。
“大都督,火箭威力无穷,若是装备全军……”南霁云有些振奋地望着张瑄,“我大军所至,敌军必闻风丧胆不战而退。”
张瑄哈哈一笑,却又摇了摇头道,“装备全军不太可能。这火箭制作不易,成本太高,这首批火箭的研制,已经几乎要把本官的家底耗尽了。”
南霁云一怔,旋即也笑了起来。
这等火器制作肯定不容易,成本也会很昂贵,这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其实,南霁云此刻心里想问问张瑄,为何不把火器的图纸和配方提供给朝廷,由朝廷举全国之力来制作,从而装备全军。但南霁云为人谨慎,极有分寸感,知道张瑄所做任何事都有主张,既然他没有贡献给朝廷,说明就有他的用意,作为属下,他不该问的绝对不能问。
张瑄淡然一笑,扫了他一眼,似是猜出他心里所想,就淡然道,“这火器本是本官无意中弄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目前还很不成熟。待日后安定下来,本官再向朝廷奏报吧。”
“南八,本官准备到达陇朔之后,筹建火箭营,归你统率,你可愿意?”张瑄轻轻道。
南霁云大喜,躬身拜了下去,“末将感谢大都督信任,末将敢不从命”
“去吧,夜深了,休息去吧。”张瑄挥了挥手,也起身回了后帐。
后帐。
花奴儿趺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支成品火箭,左右把玩,目光极其复杂。
当初,她就是为了这个玩意儿,才跟张瑄发生了“交集”,从而落入了这个人的手心里,沦为了一个非常悲催的女奴。今晚,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种张瑄取名为“神火飞鸦”的巨大威力,心底的震撼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散。
张瑄大步走进来,扫了花奴儿一眼,轻轻一笑,“还没有看够?要不要自己出去试一试?”
花奴儿幽幽一叹,将手里的“神火飞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案上,起身来向张瑄敛衽一礼,“花奴儿服侍大都督更衣安歇”
这一晚,花奴儿的心境变化很大。张瑄这个人今晚带给她的冲击太大,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张瑄的身影就在她心里无限拔高放大,以至于她避无可避,只能默默地接受了现实。
她几乎不再抱任何幻想,除非这人同意,否则自己很难脱离了他的魔掌。
花奴儿认命了。
花奴儿的“乖巧”态度,张瑄看了一怔,旋即轻轻一笑,“乖巧了很多哟。好,不错,不错,以后就要这样。来,给我宽衣解带,咱们安歇吧。”
如果是往常,花奴儿肯定会羞愤地转身而去。
但如今,却是脸色一红,稍稍犹豫,便点头应是。
花奴儿垂着头走过来,开始为张瑄宽衣解带,动作有些笨拙。
张瑄一呆,无语地挥了挥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
……
拂晓时分。
距离蒲州城一百多里外的一座山坡上。安禄山狼狈地在几个护卫的搀扶下坐在一块巨石上歇了口气,被张瑄手下的骑兵用火箭袭扰了几十里,他手下的百余人除了伤亡之外,还有不少走散,目前留在他身边的也就是不足50人。
安禄山喘了口气,回头望着蒲州的方向,面色复杂苍白。此时此刻,对于张瑄的某种愤恨,早已被某种巨大的惊惧所取代。
他不知道张瑄手下骑兵昨夜所用的是何种武器,但威力之大,他自然心知肚明。这种神秘的武器若是用于兵团作战,那几乎就是克敌制胜的神兵利器。
这想必就是不久前庆绪儿所言的张瑄秘密研制的火器了。这种火器若是装备于大军之中,万箭齐发,火势冲天,两军对垒,谁人可敌?
安禄山坐在那里心念电闪,心中的惊惧越来越浓烈。
“不行,本王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获得这种火器的制作方法。”安禄山霍然起身,冷声道,“走,我们继续走,先回范阳再说”
安禄山带着剩余的护卫狼狈逃窜,直到返回范阳,他心惊胆战的心绪还是没有安宁下来。
或许连安禄山自己都没有察觉,在他的心里,已经悄然埋下了一颗畏惧张瑄的种子,不知何时,就会发芽生长起来。
……
……
第二日一早,蒲州刺史李德就派人暗中出去打探消息,但除了在城外十余里发现了一处狼藉不堪火烧痕迹密布的空场之外,一无所获。
李德在府中坐立不安,他隐隐猜出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却不敢去想象结果。
他不知道,如果安禄山当真死于张瑄之手,他这个蒲州地方官,又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惊天骇浪。
他搞不懂安禄山和张瑄为什么要在蒲州城外“火拼”,但他却明白,如果安禄山死了,他绝对难辞其咎。
李德咬了咬牙,踯躅徘徊了一个多时辰,刚要准备去城外大营探探张瑄的口风,却得到回报,说张瑄的大军已经拔营继续进发了。
李德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挥了挥手,屏退了下人,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写下了一封密函,把心腹家人李二叫了过来。
李二毕恭毕敬地施礼道,“大人”
“李二,你立即启程带本官密函去京师,投于杨相府上,面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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