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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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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翰封郡王是意料之中的是,因为哥舒翰本来就位高权重,贵为藩镇节度使,在官职上没有太大的向上空间了,唯有册封爵位,以显恩宠。所以,无论是哥舒翰还是张瑄,以及众臣,都没有太过意外。

李隆基沉吟了一下,将目光投射在张瑄的身上,慢慢变得有些火热。

对于张瑄,此刻的老皇帝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满意。张瑄不仅没有让他失望,还带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很快控制住了长安的乱局。

“张瑄,汝受朕之密旨金牌,危难之际为朕奔走呼号,终成救驾靖难之功勋。如此种种,可谓是有胆有识有谋有略知进退善把握,真乃天下之奇才、大唐之肱骨、朕之爱臣也。”

李隆基颇有几分感慨地说着,“朕心甚慰。有卿在朝,实是大唐江山永固天下繁盛之吉兆。”

“张瑄,上前听封。”

张瑄定了定神,上前三步,跪倒在地,“臣张瑄在”

“册封汝为辅国忠勇侯,银青光禄大夫,金吾卫大将军、羽林卫大将军、亲勋翊卫指挥使、京兆府尹。”李隆基一口气说完,微微有些喘息。

包括哥舒翰、太子李亨和杨国忠等人在内,满朝文武都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瑄虽然救驾勤王有功,但也不至于一下子便擢升到如此高位上去吧?且,不仅封侯爵,还集文职武职于一体、三大禁军力量指挥权于一身,同时还兼任京兆府尹。

皇帝这简直就是不按路数来,等于是将整个大唐帝都的行政军事大权全部放在了张瑄一个人的身上……恩宠之重、荣耀之高,已经无法再用语言来形容了。

张瑄也很是意外。不过,他瞬间便回过神来,皇帝此番一则是对他的功勋进行相应的回报,二则是此刻他实在也找不到比张瑄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长安局势真正平稳下来之前,他只能选择信任张瑄一人了。

“臣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张瑄跪伏在地的山呼万岁声中,所有朝臣皇亲国戚复杂艳羡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他的身上——如果说之前的张瑄还有很多人不放在眼里,那么,如今的张瑄,可谓是重权在握一飞冲天。

在这大唐帝都长安,纵然是权相杨国忠也有所不如。

毕竟,掌握军权和京畿行政大权的张瑄,才算是真正的实权派。假以时日,他在品秩上超过杨国忠等人,是一个顺理成章的结果。

太子李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他心里明白,皇帝重封张瑄,等于是将张瑄彻底从他的东宫调离,剥去了张瑄身上的东宫辅臣标签。而失去了张瑄的辅佐……他这个空有其名的太子殿下,又将何去何从?

当然,以上这只是皇帝对于张瑄、哥舒翰、杨涟等高阶官员将领的御口封赏,随后吏部和兵部还会按照规制对参与这次平叛的所有中低层将领乃至普通士卒,都要进行“论功行赏”。

……

……

张瑄走出霖德殿,抬头仰望着高悬当空的晴日,心头微微有些感慨。

从一个普通的士子,到今天的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手中重权在握,个人之力就可以翻云覆雨左右一个国家的局势……想起过去种种今日种种,觉得犹如梦境一般。

“张大将军”身后传来杨国忠那微微有些市井气息的招呼声。

张瑄缓缓转身,扫了杨国忠一眼,拱手淡然一笑,“见过杨相”

“大将军年轻有为,弱冠之年便位居如此高位,想我大唐开国以来,大将军乃是头一位了。”杨国忠虽然微笑着,但声音里却饱含着一丝嫉妒和不忿。

他爬到今天的相辅位置,经过了多年营运,几经波折。而张瑄竟然轻而易举地就一飞冲天,几乎能跟他平起平坐了。而论起实权,论起皇帝的信任,显然此刻的杨国忠是不能跟张瑄比拟的。

对于杨国忠的情绪,张瑄心知肚明,却不为己甚。

随意跟杨国忠打了一个招呼,正要转身离去,却听高力士站在殿门口处向他朗声喊道,“张大人,陛下有旨,召汝御书房见驾。”

天唐 第123章与皇帝的密谈

第123章与皇帝的密谈

第123章与皇帝的密谈

“杨相,陛下传召,下官便告辞了。”张瑄向杨国忠拱了拱手,轻轻一笑便转身而去。

杨国忠嘴角一抽,却没有说什么,径自大步离去。

路上,时不时有刚刚被皇帝赦免了的原荣王一党的朝臣主动上前来,极其谄媚地跟杨国忠打着招呼,但杨国忠都面沉似水,端着架子毫不理睬。

有些朝臣悻悻而去,而有些则在心中暗暗咒骂:你杨国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嚣张个什么?陛下早晚也要收拾了你杨家——哼

左相陈希烈匆匆追了上来,喘息着招呼道:“杨相且缓行几步”

杨国忠放缓脚步,让陈希烈追了上来,淡淡道,“陈相,找本相有事?”

“杨相,叛乱方定,诸事杂多,老夫有多事要向杨相请教,还请……”陈希烈欲言又止。

其实请示工作是假的,陈希烈心里没有底,想找杨国忠通通气是真的。

荣王叛乱,陈希烈虽然没有从贼,但却被逼无奈地在奏表上签了名字,拥立荣王为储君。等于就是在胁迫皇帝的文书上留下了某种“罪证”,心里终究还是惶惶不安。

陈希烈为官数十年,宦海沉浮,对李隆基的性情非常了解。

他知道,从暂时来说,皇帝为了安定局势,肯定不会株连太广;但接下来,等局势平稳下来之后,一切就很难说了。皇帝一向阴狠果决,对曾经背叛他的臣子绝不姑息——将来若是秋后算账,陈希烈尽管居于高位,怕也很难幸免。

杨国忠很是看不起陈希烈这个没有节气、没有骨头的老东西,完全就是一棵墙头草,随风摇摆,听话当然是听话了,但却根本靠不住。

李林甫当年上台,他背弃张九龄投向李林甫;李林甫死后,杨国忠起家,他又再次投向杨国忠。而此番李琬叛乱,他又站在了李琬一边,固然是有“被逼”的一面,但谁又能否认,这老东西很“不是东西”呢?

杨国忠冷冷地扫了陈希烈一眼,又淡淡道,“诸事自有陛下做主,这个时候,吾等保持沉默就好。”

“陈相,不是某家多嘴,汝好歹也是三朝老臣,士子出身,这风浪来时却是没有一点原则,总是随风摇摆,这点不好,很不好。”

“况且,陛下正在气头上,本相自身也难保,陈相还是自求多福吧。”

杨国忠冷冷说完,扬长而去。

陈希烈被杨国忠数落得脸色涨红,心里哆嗦了一下,望着杨国忠离去的背影半天没吭声。只待杨国忠去的远了,才狠狠跺了跺脚,低声咒骂道:“小人,狗贼”

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陈希烈心下凛然,赶紧闭住了嘴。

哥舒翰和程千里并肩而过,向陈希烈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就走了过去。

程千里有些羡慕地望着哥舒翰,笑道,“恭喜哥帅了,此番靖难勤王功勋甚大,封了郡王,不仅光宗耀祖,名垂青史亦是必然。”

对于哥舒翰和程千里这样的实权藩镇来说,权力和级别已经没有太大的指望,因为他们本就占据高位,向上的空间不大了;但爵位,却还可以期盼一下。封国公、封郡王,都是有先例的。

军中权力只能暂时归属于个人,但爵位却可以荫及子孙,给整个家族带来无上的荣耀。

封了郡王之后的哥舒家,真正列入了长安城一流权贵之列。

因此,程千里多少有些羡慕。

哥舒翰轻声一叹,“程兄,某家此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想那张瑄突然找到某的头上,某家念及陛下隆恩,也推辞不得。”

“这张瑄还真是不简单呐。”程千里也感叹着说,“本帅也没有想到,我朝竟然会出现如此少年英才,名满天下权势冲天,怕是当年的张九龄也难以比拟。”

“张九龄一介文士,书生意气,焉能与他这幼子相比。某家也着实没有想到,张九龄会生出如此有胆识、有魄力的儿子——程兄还不知,此子谋略过人、刚毅果决、颇有手段,如今执掌兵权,更是一飞冲天,就在一二年中,这长安城里怕是无人可及他的锋头。”

“李林甫之后,杨国忠起家。但从现在看来,杨国忠被张瑄压过风头去,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准,陛下还可能外放张瑄一个藩镇——”

“哦?外放藩镇似乎……似乎早了些。”程千里的目光有些闪烁不定,如果张瑄真的当上了节度使,怕会成为大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节度使和一方诸侯,不仅空前而且绝后。

“程兄,某有预感,甚强的预感。陛下一定会大力扶植张瑄起家,目的只有一个——原来,某以为是制衡杨国忠,但现在看来,杨国忠根本不足为惧。”

哥舒翰压低声音道,“不知程兄可曾注意,安禄山匆匆逃离京师,不尊诏命不告而走,但陛下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提也不提一句……某家猜测,陛下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是呵,安禄山势力坐大,积重难返。荣王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陛下不能不有所防备。如果再不防备,他日安禄山必反了。”程千里点了点头,亦轻轻说着。

两人边走边说,不多时就各自上车,出宫回府而去。

那边,张瑄与高力士并肩向御书房行去。

高力士回头暗暗瞥了张瑄一眼,心头感慨万千。

不久前,张瑄还是不足挂齿、让很多人不以为然的朝中的中下层官吏、东宫的辅臣,但弹指一挥间,他就青云直上一跃成为需要文武大臣抬头仰望的敬畏的对象。

“子瞻老弟此番救驾有功,咱家也是心有所感。若是没有老弟当机立断临危不乱,怕是咱家此刻也见不到子瞻老弟了。”

“大将军过誉了。陛下有命,张瑄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将军对张某的提携、提点,张某更是铭记不忘。大将军有所吩咐,一个口信或者一封书函出宫,张某必无有不从。”

张瑄拱手笑道,态度还如之前一样,对高力士微有几分敬意。

说实话,别看这大唐朝廷这么多人,可很多人在张瑄眼里,还真不如高力士这么一个太监。高力士虽然贪财好物,深得皇帝信任,但却很少因为个人原因在皇帝面前口出谗言,构陷大臣,看问题也极其有远见、很有原则性。

而且,此人的难得之处还在于,从一而终,从始至终对皇帝忠诚不二,毕生不移,颇有风骨。

“哈哈好,子瞻老弟的话,咱家记在心上了。他日咱家若是有难,还请子瞻老弟援救一二。”高力士哈哈笑着,“走吧,子瞻老弟,别让陛下等急了。”

张瑄点头,与高力士一起加快了脚步。

但即将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张瑄突然停下脚步转头望着高力士压低声音道,“大将军,陛下是否有意要废除太子?”

杨国忠和李亨在兴庆宫“表演”的那场逃离未果、恼羞成怒之下又焚宫的大戏,张瑄也略有所闻,由此猜出太子肯定引起了皇帝的深深记恨。

高力士轻叹一声,却是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张瑄走进去,见李隆基半躺在床榻上,脸色又有些灰败,就知道皇帝的身体怕是不容乐观。暂时的兴奋头过去之后,浑身的病怏就又泛起,李隆基就算是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御医刚走,李隆基也刚刚服下了药,御书房里满是干涩的药味。

张瑄定了定神,拜了下去,“臣张瑄,拜见陛下。”

“起来吧。”李隆基深深凝望着张瑄,只是那浑浊的老眼中再也挤不出多少凛然的威势光彩来,很黯淡,真的很黯淡。

“是。”张瑄默然起身,站在了一侧。

“张瑄,朕有话要问汝。”

“请陛下吩咐。”

“……”李隆基张口欲言,突然尴尬地闭住了嘴,脸色阴沉了下来,犹豫一会才压低声音道,“汝等清查荣王府,可曾见到梅妃……究竟是死是活,给朕一个准信。”

张瑄心头一跳。他倒是疏忽了这个事儿,也不知道梅妃已经被李隆基放出了宫去——这等宫闱秽乱蒙羞的机密大事,怕李隆基羞于启齿吧。

想到这里,他躬身轻轻道,“臣这就去办。”

李隆基摆了摆手,声音变得微微有些抖颤嘶哑,“这个先不急,汝记在心上就好。朕让汝过来,替朕去办几件差事。”

“其一,所有的宫禁宿卫全部撤换,包括朕身边的一些人。全部更换。朕担心,朕的身边还有荣王逆党漏网之鱼,汝务必要尽快办妥此事。”

“其二,裁撤东宫宿卫,东宫宿卫交由羽林卫大将军府署理,汝可明白朕的意思?”

“是,臣明白。”张瑄恭声道,心里却是暗笑,知道老皇帝的猜忌之心越来越重,已经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再也信不得任何人,生怕会再冒出下一个逼宫的荣王来。

由此可见,皇帝废除太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重了。

“其三,传朕口谕,清查诸王、宗室仪仗护卫,凡有僭越者,严惩不贷”

“臣遵旨。”张瑄躬身领命。

“汝坐吧,朕还有几句话要跟汝说一说,听听汝之意见。”李隆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微微有些喘息。他定了定神,挥挥手,“来人,赐坐。”

天唐 第124章削藩合并大计

第124章削藩合并大计

第124章削藩合并大计

李隆基终于还是提起了安禄山。

张瑄心里冷笑,嘴上却恭谨道,“陛下,安禄山虽未真正从贼谋逆,但与荣王亦有勾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否则,荣王叛乱兵败,安禄山就不会不奉陛下诏命便潜逃回范阳。”

“陛下,假以时日,安禄山必反。”张瑄轻轻又追加了一句。

李隆基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这种话早在几年前就有人跟他提过多次,而杨国忠更是不断弹劾安禄山有谋反不臣之心。

但以前李隆基都不以为然、没有放在心上,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安禄山已经坐大坐强,此刻就算是李隆基想要收拾安禄山,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会逼反了安禄山。

安禄山要举兵造反,对大唐江山的伤害力量可就大了。

“张瑄,安禄山……安禄山之事,朕亦明白。只是如今安禄山坐拥三镇之军,哪怕是朕,也不得不顾忌三分。”李隆基眸光中闪过一丝阴狠,却是长吁短叹起来。

皇帝真的老了,心态都变了。要是往昔,皇帝怎么可能当着一个臣子的面如此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高力士站在李隆基身后,心里也是感慨起来。

“陛下,安禄山的兵权必须要削弱,否则尾大不掉,最终会难以收场。”

李隆基长叹一声。

“陛下,安禄山一人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拥有大唐接近过半的军马。如果再不加以削弱,一旦安禄山起兵谋反,朝廷将难以控制局面。荣王谋反前车之鉴在前,还望陛下三思”

张瑄起身深躬拜了下去。

李隆基目光闪烁不定。

“臣知陛下担心朝廷削弱安禄山的权力,会引发安禄山的反弹,甚至会逼反安禄山。然在臣看来,只要朝廷削权的动作柔和一些、且不要专门针对安禄山一人,安禄山就只能接受现实。”

“朝廷要削藩而不是削安安禄山还有何话好说?”

“削藩?此话怎讲?”李隆基眼前一亮,沉声问道。

“陛下,臣以为,陛下可借荣王谋反一事,趁机下诏整合天下十大藩镇,缩减为八大藩镇大都督府。”张瑄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安西、北庭事关大唐边防,可保留;可将河东一部、陇右一部、朔方一部划归河西,设立河西大都督府;陇右与朔方余部并为一体,设立陇朔大都督府;将平卢一部划归渤海大都督府,将河东一部划出,与河南、东都诸州禁卫军合并,设立河南大都督府,拱卫京师;河东、平卢、范阳三镇余部合并,设立范阳大都督府;将山南、岭南一部并入剑南,设立剑南大都督府。”

“安西、北庭、河西、陇朔、渤海、河南、范阳、剑南八大大都督府,分掌大唐兵马。朝廷设立总领天下兵马大都督府,由陛下任天下兵马大都督,节制各镇大都督府。如此一来,就无形中削弱了安禄山三成左右的力量……朝廷整体调控调动,安禄山也就无话可说了。”

“纵然心里怨言,此刻,他也反不起来。因为安禄山的根基在平卢、范阳,河东一镇掌控时间太短。三成力量被削弱,安禄山只能隐忍下来,继续积蓄力量。然待朝廷将天下兵马大权收归中央,区区一个安禄山又何足道哉?”

张瑄声音激昂,侃侃而谈。

李隆基越听心里越舒服,紧皱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

其实张瑄的话只说出了一半,另外一半他没有说。他的最终目的是推进大唐地方军政权力分开,文官行政系统与军事系统互为掣肘、互为制约,彻底改变大唐现行这种军政合一的藩镇集权体制。

但他知道,暂时来说,这还只能是一种构想,无法推进实施。如果真要彻底剥离各镇节度使的地方管理权限,恐怕引起反弹的就不止安禄山一人了。

“八大大都督府,总领天下兵马大都督府,朕亲任天下兵马大都督……”李隆基喃喃自语,眸光中的光彩越加浓重。

“好,朕这就下诏,让杨国忠等人开始廷议布置。老东西,给安禄山下一个问责诏……这贼子不尊朕之昭命,擅自离京,其罪不小。着停他一年的俸禄,以观后效。”李隆基声音变得清朗起来,向高力士瞥了一眼。

高力士赶紧躬身应诺。

“子瞻啊,八大大都督府——安禄山仍任范阳大都督,哥舒翰河西大都督,程千里任北庭大都督,剩余安西、剑南、渤海、陇朔、河南五大都督人选,尚空缺,朕心难决。”

“陛下,臣斗胆进言——”

李隆基哈哈一笑,“朕既然问汝,汝就畅所欲言。”

“陛下,以臣之见,驸马都尉杨錡心性沉稳,颇有胆识谋略,又是皇室宗亲,可顶替高仙芝出任安西大都督兼安西都护府大都护;臣闻高仙芝标下行军司马封常清乃当世名将,可调动出任剑南大都督;而平原太守颜真卿文韬武略,名冠一时,可出任河南大都督,渤海大都督乃一虚职,可着太子殿下遥领。”

“至于这陇朔大都督,陛下,臣以为,暂且由安西顺出任。”张瑄拱手道,“此乃权宜之计,可迷惑安抚安禄山,免得安贼铤而走险。”

听张瑄说得头头是道,李隆基默然点头,他本来有意给张瑄一个机会,外放下去做个藩镇,也好作为皇帝心腹大力扶植他,将来无论是制衡安禄山亦或者是杨国忠,都有备无患。

“陛下破格提拔,封常清等人必定感恩图报,誓死相报陛下隆恩。再加上哥舒翰、程千里这两个忠诚老臣在,天下兵权大半落入陛下掌握,安禄山也就不足为惧了。”

张瑄霍然起身,躬身拜了下去,“陛下,削藩合并之事,宜动用雷霆手段。如此安定营运一二年,天下自然安定无忧——”

李隆基微一沉吟,突然挥手朗声道,“然。爱卿所言极是,朕准了。”

“陛下可传八百里加急密旨,急召封常清、颜真卿入京面圣,陛下可面授机宜,赋予重任亦安抚其心。”张瑄微微笑着,又顺着皇帝的心思说了这么一句,正中皇帝的下怀。

张瑄推荐的这些人都算是中唐名人,都是靠得住的忠臣良将。如果朝廷能真正做到信任放权不猜忌,张瑄相信杨錡、封常清、颜真卿等人会很快在藩镇站住脚,并发挥重要的作用。

待到安史之乱真正爆发,这些都将成为张瑄暗中布下的力挽狂澜的支柱性力量。

至于更加有名气的郭子仪、李光弼等人,张瑄则准备留给自己。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要争取外放为一方诸侯,掌握地方军政大权,真正施展拳脚。留在京师,在皇帝眼皮底下,终归是遭受各方掣肘。

“老东西,速传朕的密旨,八百里加急,急召封常清、颜真卿进京见朕。”李隆基摆了摆手,示意高力士速去准备。

望着高力士离去的苍老背影,李隆基的心情突然就好转了起来,脸上浮起了舒心的笑容。

“陛下,臣还有本奏。”见皇帝心情甚好,张瑄趁机笑着提出了太子李亨的事儿,“陛下,叛乱放定,朝中局势不稳,此时不宜废立太子,还请陛下三思”

李隆基冷哼了一声,皱眉挥手道,“罢了,朕就先缓一缓。只是太子李亨太过令朕失望……危难当头,太子竟要弃朕而去,如此无父无君之子,朕如何能放心将大唐江山交付于他?”

张瑄默然。

……

……

张瑄心情非常舒畅地出了宫,乘车缓缓向张府而回。

皇帝不仅采纳了他削藩合并的大政方针,同意了他荐举的几个大都督人选,还将失去了主人的荣王府赐给了他作为他的大将军府邸。张瑄本待拒绝,但见高力士一个劲地朝他使眼色,便只好答应了下来。

左右,以他现在的官职身份,也该有属于自己的府邸了。堂堂大唐辅国忠勇侯爷、金吾卫羽林卫两卫大将军,岂能继续蜗居在张府那一个后门小院中?

同时,他还向皇帝讨了一个“人情”,为萧十三郎求了一个职位:羽林卫镇军校尉,正七品官阶。而在这次平叛行动中深得张瑄赏识的原贾永标下兵曹周旭初则调任晋升为羽林卫兼金吾卫大将军府长史,协助大将军参赞军机要务,从六品官阶。

萧十三郎虽然淡薄名利,但张瑄知道,如果不给他一个晋身的职位,萧十三郎留在他身边一则名不正言不顺,二则无法真正产生归属感。只有让他有了职位、有了前程,为了妻子后半生的富贵荣华,他才会有动力、有奔头。

否则,萧十三郎对于张瑄的一腔兄弟之情,终归还是要渐渐淡化的。

好在此刻萧十三郎已经不排斥出仕为官安定下来,张瑄的好意他当然不会拒绝。

张瑄回府而去。而萧十三郎则带着他手下的护卫军卒,赶去荣王府,清点一切,替张瑄接收这座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豪华大宅院。

天唐 第125章光宗耀祖

第125章光宗耀祖

第125章光宗耀祖

张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热闹。

虽然张瑄还没有归府,但此刻过府来贺喜拜访的大唐权贵们已经是络绎不绝,张家门庭若市。虢国夫人母子更是提前赶了过来,一直等候在张家的客厅里,由柳氏相陪说话。

辅国忠勇侯,银青光禄大夫,金吾卫大将军、羽林卫大将军、亲勋翊卫指挥使、京兆府尹——这一系列的爵位和高级官职,是之前张家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可几乎就是在一转眼之间,自家这位三公子就陡然间鱼跃龙门,成为长安城里真正数一数二的实权派。

张家因张瑄而再次兴盛,此刻张府飞腾而起的气势,比起当初张九龄在世在位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正的光宗耀祖。

张家人真正的扬眉吐气了。

张九鸣、张九皋、张焕、张宁等张家的主要人物,一起迎候在府门口。而他们的身后,张家阖府的家仆婢女几乎全部都涌了出来,兴高采烈地站在其后,笑声不绝。

张力焦急地等候在街巷口,见远远地过来两队军容严整的军卒和一辆豪华的马车,心头大喜,一溜烟跑了回去,大声喊道,“三公子回府了,三公子回府了”

张九鸣皱了皱眉,突然挥挥手,回头来望着阖府下人沉声道,“尔等需要谨记,从即刻起,三公子之称废止,要拜称大将军,礼不可废——子瞻如今是朝廷重臣,忠勇侯爵、两卫大将军,尔等不可怠慢。”

“是。”众人一起呼道。

谈话间,两列军卒护卫着一辆马车飞奔而至,表情肃然地分列两侧。一个军卒上前替张瑄挑起车帘,周旭初则恭谨地躬身道,“请大将军回府”

张瑄身着崭新的紫色官服,腰间配着显眼的金鱼袋,神清气朗地下了车,向周旭初微一点头。然后袍袖一甩,转身向自己的家人行去。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往日那英挺潇洒的少年郎,如今紫袍更身,多了一股让人敬畏和凝重的无上气度,掩盖住了张瑄之前的儒雅气息。这便是权力和官位所致的结果了,并非是张瑄故作姿态。

到了一定的层面上,因为拥有权力,人自然也就有了气势。所谓不怒自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两位叔父大人,两位兄长”张瑄微微一笑,拜了下去。

张九鸣和张九皋以及张焕和张宁赶紧闪避着,张九皋哈哈笑着,“子瞻啊,汝如今是朝廷重臣,位高权重,吾等可当不起忠勇侯爷和两卫大将军的礼数”

“叔父大人,在家中,张瑄终是晚辈,礼不可废,请叔父大人受侄儿一拜。”

张瑄坚持着拜了下去。

张九鸣感慨万千,上前去一把拉起张瑄的手来,神情激动声音都有了些许的哽咽,“子瞻,我们张家,因汝而荣耀。兄长英灵不远,当告慰九泉了”

张九皋则回头扫视一干家仆婢女,大声道,“尔等还不拜见辅国忠勇侯、大将军?”

“拜见大将军”家仆婢女即兴奋又敬畏地呼喊着拜倒在地上。

张瑄笑吟吟地望着一众家奴,突然从人群中发现了如烟如玉两个小丫头的身影。两个小丫头壮着胆子抬头来投过兴奋的一瞥,却听张瑄哈哈大笑道,“大家都起来吧。如烟如玉,你们二人过来。”

如烟如玉一怔,旋即欢喜地红着脸在众人的羡慕眼神中轻盈地走过来,恭谨地端端正正地敛衽施礼,“奴婢如烟(如玉)拜见大将军”

张瑄几乎是下意识地、亲昵地同时探手摸了摸了两个小丫头的臻首,柔声道,“周长史,汝带我这两个贴身侍女去那边的府邸,凡一干内务,都让她们先管起来吧。”

张瑄无意的动作落入张焕的眼中,张焕心道:看来以后这两个丫头也该被三弟纳入房中吧。

周旭初不敢怠慢,躬身朗声道,“喏。下官谨遵大将军令。两位姑娘,请随下官去。”

虽然是两个下人,但周旭初却不敢有任何小觑。开玩笑,大将军身边的贴身侍女,这将来起码也是小妾的存在,地位也不低。

张瑄再不停留,与张九鸣、张九皋以及张焕张宁兄弟俩说说笑笑,便进了府中。

这个时候,柳氏已经陪着虢国夫人母子迎了出来。

“娘亲”张瑄定了定神,向柳氏拜了下去。

“瑄儿,好孩子……娘亲为你自豪。”柳氏激动地流着泪扶起张瑄,紧紧地将他拥抱在了怀中,情难自已。

张瑄有些尴尬地被柳氏抱住,有感于柳氏真诚的母性流露,他心头也是一暖。

良久,柳氏才松开了张瑄。

杨三姐目光复杂地望着张瑄,眸子里闪动着的柔情如若一泓秋水。

张瑄心下突然起了一丝惭愧。危难当头,他虽然是出于无奈,但终归还是没有照顾到杨三姐母子。

但当着众人的面,张瑄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向杨三姐投过温柔的一瞥。

裴徽兴奋地走过来,大礼参拜了下去,“学生裴徽,拜见先生。”

“裴徽……好。”张瑄扶起裴徽,使劲拍了拍裴徽的肩膀,向杨三姐笑了笑,“夫人,请进厅中说话。”

杨三姐忍住扑上前去哭诉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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