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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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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高雅贤眼睛血红:“赵军杀来了,全部上城。”

“当、当——”

警钟长鸣,无数夏军从藏兵洞中汹涌奔出,迅速清理下纷乱的城头,各自抢占阵位,准备还击。

“走,去西城。”

阵后,秦冲忽然一拍战马,飞奔而去。

“陛下慢点。”

马上,刘虎率两百御前侍卫,薛万均率一千五百‘龙骑军’重骑紧紧相随,而尉迟恭和薛万彻则做为总预备队,随时增援各处,以防止高雅贤突围。

片刻之后,秦冲抵达了邺城西北角。

“杀——”

正好,魏刀儿、王伏宝的左右威卫已进抵邺城之下,正冒着夏军密集的羽箭,用沙袋填堵宽大的护城河,相比起架桥,这更方便重型攻城器械直抵城下。

一时间,城上喊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陛下。”

见得秦冲来,正在阵后指挥的魏刀儿、宋金刚、王伏宝、林楚雄等赶紧上前见礼。

“无须多礼。”

秦冲凝声道:“你们只管指挥攻城,朕今日亲自督战。”

“诺。”

魏刀儿等人精神大振,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啊,当即各回岗位,催动各部奋力攻城。

……

转眼间,又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太阳渐近正午。

这时,在十余万赵军的强大合力下,邺城的护城河被迅速填出了上百条通道,通向城墙的大门打开了。

“给我登城!”

有秦冲在后督战,魏刀儿、宋金刚等将无一敢怠慢,纷纷抵近指挥。一时间,大批云梯、云车、冲车、木驴直抵城边,在井阑掩护下,向邺城发起猛攻。

一时间,井阑上密集的箭雨压得夏军不敢抬头,无数赵军趁机迅速逼近城头。

“胆小鬼!”

夏军西城守城高会急了,恶狠狠地照夏军屁股就是一阵狂踹:“快给我起来,用强弩压制敌军箭楼!还有滚木、擂石,快给我扔,绝不能让赵军上来。”

在军官们的逼迫下,夏军也是红了眼。

一排排的单兵弩之王——蹶张弩被祭了出来,这些射程几达三百余步的强弩,要用双脚才能上弦,威力强大,立时间,便将赵军井阑的箭雨压制下去。

夏军压力大减之下,立时冒头,将无数的滚木、擂石倾泻而下。

“砰——啊……”

一名名赵军头破血流、肠穿肚烂的从云梯上坠落下来,城下猬集的无数赵军也是死伤惨重,一片哀嚎之声。

“轰隆——喀嚓——”

重达三百斤的链石也从城上放下,笔直坠落的轨迹上,云梯崩碎、木驴炸裂、人体立为肉饼,一时间,血水四溅。

……

然而,赵军依然前赴后继,他们可是十倍于敌,没理由会怕了这些一直是手下败将的夏军。

“给我撞门!”

邺城西城只有一座城门,上百名赵军费九牛二虎之力,将沉重的冲车冒着矢石推了上来,一帮人口中喊着喊亮的口号,向城门发起一波波猛烈的冲锋。

“轰隆——轰隆——”

冲车包铁的巨大撞头破坏力是极大的,邺城的城门剧烈的颤抖着,厚实的城门栓发出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呻吟,随时都可能崩断。

“快,铜汁、滚油,给我倒下去。”

高会急得满头大汗中,铜汁和滚油终于烧热了,立时从城头上瀑布般倾泻下去。

“啊——”

众赵军裸露的肌肤上立时鼓起一个个金色的泡泡,痛入骨髓,嘶吼惨嚎中,烈焰熊熊而起,瞬间吞没了整个城门洞,赵军们的惨嚎声迅速的低沉下去。

直至无声无息。

高雅贤!

秦冲眼眸中泛出一丝凶光:朕发誓,一旦攻破邺城,必教你生不如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激战水门(上)

时近中午。

邺城之下。惨烈的攻城战依然在继续——

邺城西北,有一条引河,自曹魏时便已开凿,引漳河之水进入邺城西北角的铜雀、冰井、金虎三台之下,然后流入城中,成为居民的主要生活用水。

因此,在邺城的西北角,设有一个水门,宽十四米,深十二米,日常用一道粗大的木栅直插水底封闭,而战时,还有上千斤重的铁栅随时可以放下。

大概高雅贤觉得有此两道屏障,水门应该便安全了,所以,并末再做其它的防范。

忽然,引河之上,远远地出现了一片片帆影,随即,一直足有上百条帆船的船队出现在视野中。

而这些帆船中,前二十条吃水虚浮。而且,上面只有寥寥几名掌舵之人,而后近百条帆船上却是满载赵军军士,至少有三四千人之多,直扑水门而来。

“报——”

残破的西城城楼上,有眼尖的哨卒看见,立时飞报正领兵与赵军激战的高会:“高将军,西北角引河之上,有数千赵军乘船而来,直扑水门,请定夺。”

什么!?

高会大惊,急奔向西北角,果见有一只帆船队已逼近至三、四百步,而前面的一些船吃水虚浮,十分诡异。

不好!

高会也算久经战阵,立时便知道这是火船——水门危险了,再想及水门处只有不到一百名守御军士,更是心慌:“快,速调五百军士前往支援水门。”

“将军,”

一旁的副将浑身是血地苦着脸:“调不出兵啊,全都在城上与赵军激战。如果突然调走五百人,恐怕防线立时便会崩溃。”

该死!

高会恍然大悟:赵军这般凶猛攻城,就是想困住城上的守军,让其不能支援水门。立时便急出一身冷汗:“快,速报李仲文将军,让其领预备队来援。”

“诺。”

有亲兵飞窜下城,跨马狂奔而去。

“还有。速令水门守军放下铁栅,坚守片刻。”

“诺。”

又有亲兵飞奔传令。

希望能够顶住!

高会心中暗暗地祈祷,一时间,什么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都被其请了出来,一通许愿。

“点火!”

瞬间,帆船队逼近水门五十步,前二十条船上掌舵的赵军军士立时拿起火种,将船引燃,然后跳入河中,游向后船。

高会猜对了,这前二十条船果然是火船,上面满载硫磺、火油等引火之物,一经点燃,立时烈焰冲天,像一个个巨大的火炬顺流直下,直奔水门而来。

“轰隆、轰隆——”

霎那间,一条条火船前后相连,重重撞击在水门的木栅之上,木栅一阵呻吟,立时燃起冲天大火。

一时间,水门处烈焰如海。炙热的火浪腾起十数米高,烧得城头的夏军鬼哭狼嚎,尽皆逃开,要不然,纵不被烟熏死,也要生生地被烤成人肉叉烧。

“混蛋,都别跑!”

镇守水门的夏军队正王猛脑子还算清醒,赶紧命令道:“你们几个,上去给我把铁栅放下!”

“诺。”

被点名的几名夏军不得矣,只好冒着火势冲向水门上的绞盘,想放下铁栅。

然而,二十条火船的威力太大了,凶猛的火浪将水门所在的一片城头尽皆吞噬,几名夏军刚想靠近绞盘,便被炙热的火浪烧得哇哇惨叫,狼狈逃回。

这可怎么办?

那王猛慌了,如果不放下铁栅,水栅一旦烧段,赵军必以火船为先导,顺流突入城中,那样,一切可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高会亲兵飞马赶来传令:“高将军有令:速放铁栅,延阻赵军,李仲文将军的援兵很快就到。”

王猛急得直跳脚:“可是火势太大,我们靠不上去啊。”

“傻蛋!”

高会亲兵破口大骂:“你不会把身上淋湿,然后用被子裹着冲上去?”

王猛大悟:“快,跟我来。”带领几名部下,冲下城去。很快,便全身湿淋淋的裹着湿被子奔了上来,然后二话不说,冒死直突火海。

“吱嘎、吱嘎……”

这一回终于成功了,绞盘迅速转动,将数千斤重的沉重铁栅缓缓放下,直插水底。

“快走!”

等放下了铁栅,王猛几人早被火烤得不行,疯狂奔逃出来,再一看,已是被烧得满面鸟黑,头发、眉毛、胡子全没了,便是身上也被烧出几处水泡。

“辛苦了。”

高会亲兵心中大定:“你们且先顶住,我即便去回报高将军。”转身下城,跨马飞奔而去。

“轰隆——”

就在这时,木栅很快被烧塌了,二十条火船前后相连,涌入城门洞,又重重撞击在铁栅上,一霎那间,铁栅也被滔天的烈焰烧得通红一片,滋滋作响。

可想而知,就是铁栅。在如此凶猛的火势下也支持不了多久。

谢天谢地!

王猛看得冷汗直流:幸亏及时放下铁栅,不然死定了。不过,希望援兵快点来啊,这也坚持不了多久。

引河之上。

近百条帆船静静地泊在河面,等待着水门被烧穿的一刻,而第一条船的船头,站立两员赵将,都是虎背熊腰、凶悍彪悦之士,一叫宋杰,一叫程名振。

宋杰是宋金刚的侄子,勇猛彪悦。但脑子很却机灵。

程名振是王伏宝的大将,骁勇善战,也是一名智将。

此次,便是由二人担任抢突水门的重任,而且,他们也都知道秦冲就在身后督战,一时间,全都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在秦冲面前好好地露下脸。

“妈的!”

宋杰等得焦躁:“怎么还没烧穿?若是夏军增援赶到,想破水门可就难了。”

“怕个鸟。”

程名振重重地吐了口唾沫:“我赵军战无不胜,任他来多少人,这水门俺也是志在必得。”

“不错。”

宋正也是兴奋不矣:“陛下可是身后看着呢,咱可不能拉稀。”

“轰隆——”

就在这时,便听水门中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便见拥堵在水门中的二十条火船顺流而下,长驱直入城中,毫无疑问,封堵水门的铁栅终于是被烧断了。

“太好了!”

宋杰大喜:“弟兄们,水门已破,赶紧起锚开船,给我上啊。”

“杀——”

赵军迅速起锚,一群人疯狂划动船浆,扑向水门。

“哗啦——哗啦——”

瞬间,船浆破水声响成了一片,近百条帆船顺流而下,飞速突入城门洞中,此时,遥视水下,那木栅和铁栅都已被烧断,静静地沉在几米深的水底。

“快划!快划!”

程名振神情亢奋地挥舞着横刀,粗豪的络腮胡几乎根根翘起,恨不得插上翅膀。

“嘿哈、嘿哈……”

赵军们也喊着号子,咬着牙,将船划得飞快,霎那间,宋杰、程名振所在的第一条船便冲出了城门洞。二人正欣喜间,突见眼前景象,脸色立时大变。

便见前方,有一座小码头,似乎是收进城税的关口,此刻,两道拦网和两圈铁环已从码头上放下,锁住了河面,至于火船,早去得远了,踪迹不见。

不仅如此,两侧河岸,各有约两千夏军张弓持弩,杀气腾腾地严阵以待。

夏军李仲文的预备队,及时赶到了。

宋杰、程名振心中一突,便知难逃一场苦战,厉声道:“快,船只靠岸,给我抢城。”

“放箭!”

李仲文也是军中宿将,哪里会给敌人靠岸的机会,半渡而击,那是最要敌人性命的,当即厉喝如雷,大手一挥。

“嗖、嗖……”

霎那间,箭如飞蝗,立时将先后冲出城门洞的为数十条赵军帆船笼罩。

“扑、扑……啊……”

赵军猬集在船上,本就谈不上阵型,更加上受敌左右夹击,立时中箭者无数,一片凄厉的惨叫中,纷纷坠入河中,只瞬间,便将河水染得一片血红。

“快靠岸。”

宋杰、程名振目眦欲裂,见得左边地形宽阔,可以用兵,立时挥舞着盾牌,上下遮挡羽箭,奋力怒吼着指挥船队靠过去。

“砰、砰——”

毕竟是小河,几个呼吸之间,赵军船队便迅速抢岸成功。

“杀——”

被射得憋屈不矣的赵军立如猛虎下山,冲向左岸夏军。

“弓弩兵掩护!”

一边狂奔,程名振一边还不忘大声呐喊指挥。

“诺。”

登岸的约两百名弓弩兵立即在阵后集结,向七、八十步外的夏军进行压制性射击,直射得夏军阵前的盾墙夺夺乱响,不时的,有夏军惨嚎着倒在阵中。

夏军自不会示弱。

“放箭!”

左岸阵后,足有四百夏军弓弩兵,立时还以更密集的箭矢,而右岸夏军兵团,也趁火打劫,一边用箭雨压制跟进的赵军船队,一边袭赵军弓弩兵身后。

“扑、扑……”

立时间,赵军弓弩兵前后难顾,死伤惨重,箭雨迅速稀落下来。

“杀——”

程名震和宋杰却顾不了这么多,迅速领兵扑近敌阵。

李仲文也在左岸,他是旧隋将领,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一见赵军扑近,厉声下令:“诸军不要慌乱,听我号令:弓弩兵迅速截断敌之后队,刀盾兵掩护,长矛手上前三步,刺!”

第一百五十五章 激战水门(下)

“扑、扑……”

瞬间。夏军整齐的战阵上前三步,在赵军凶猛扑上来的霎那,数百柄长矛齐刷刷的一个突刺,立时间,鲜血横飞,惨嚎连连,一大群赵军无力倒下。

更有的夏军长矛上刺穿了两至三名赵军,一时不死,痛苦地拼命挣扎,这犹如串糖葫芦一般的可怕场景令人毛骨悚然。

“进三步,再刺!”

李仲文神情狰狞,再接再励,夏军长矛手迅速回矛,然后逼上三步,再次突刺。

“扑、扑……”

又是一阵惨嚎,又是一批赵军倒下,这回,连宋杰都不小心腰间中了一矛,立时血如泉涌,踉跄而退,程名振暴怒扑上。却被敌方刀盾兵乱刀逼退。

一时间,赵军竟是被杀得步步后退,难以招架。

其实,赵军战力绝不弱于夏军,场面不应该如此难看才是,但是,两军交战,不是街头斗殴,阵型的作用非常重要,而赵军恰恰就是吃亏在这点上。

赵军仓促下船,又不是同批靠岸,根本没时间列阵,而夏军却是严阵以待,如此以无序战有序,自然大为吃亏。

还有一点很重要:

赵军向左岸冲突,右岸夏军立时以箭雨笼罩其后,并且迅速从城头、码头向对岸增援,赵军受到前后夹击、心有顾虑,这战力的发挥自然大打折扣。

于是,节节败退便不奇怪了。

“妈的!程哥,怎么办?”

宋杰一见不妙,再退就退到河里了,而且,右岸夏军从城头和码头正迅速增援而来,而赵军却还有一半船只在城外,仓促间,一时又哪里赶得及增援。

“我想想。”

程名振也急啊。但在此特殊场合,却也苦无计策。

“进三步,突刺!”

李仲文却毫不肯罢休,一步步逼将上来,眼看着残存的近千赵军只能惶然地猬集在长两百余步、宽三十余步的狭窄河岸上,程名振怒火蓬发,眼如烈血。

“弟兄们,”

程名振一声怒吼:“陛下就在城外观战,难道咱们就这样灰溜溜的逃回去么?有胆的,跟我冲破敌阵,杀——”一马当先,挥舞着盾牌又冲将上去。

“杀——”

自古北地多豪杰,赵军中自不乏勇猛之士,当即一声嘶吼,也随程名振奋力冲突。

“妈的!”

宋杰咬牙切齿一跺脚:“我宋杰也不是怕死的。弓弩兵,掩护!”红着眼,毫不顾腰间的伤痛,也提刀舞盾,随冲突上去。

“放箭!”

残存的百余名赵军弓弩兵奋力放箭,掩护战友,然而。两军离得太近了,只能平射,羽箭不是被敌军严整如山的盾牌挡下,就是被如林的长矛拔落。

一句话:效果十分有限。

不过,唯一的好消息是:两军离得太近,夏军的箭雨也是停了,改为抛射截击河面的船队,这让程名振、宋杰压力减轻不少。

还不死心!?

李仲却是心中冷笑,当下再次发令:“进三步,突刺!”

“扑、扑……”

眼瞅着赵军又疯狂冲突上来,夏军长矛手迅速放平长矛,再次突刺,霎那间,又有一批赵军被刺穿在锐利的矛尖上,一时间,岸边伏尸无数,一片惨烈。

“啊——去死吧!”

程名振目眦欲裂,一侧身避过两支长矛,疯狂一刀重劈而下。

“喀嚓——”

一声惨嚎中,一名夏军刀盾兵竟是被程名振连人带盾劈成了两半,霎那间,鲜血和内脏如雨抛洒,淋得程名振一头一脸,那狰狞的模样简直如同厉鬼。

“杀——”

程名振立时突入敌阵,战刀一挥,先将身侧两名夏军刀盾兵砍翻,然而,一刀‘横扫千军’,便有三名夏军长矛兵被拦腰斩断。一时间,血雨飘洒。

缺口打开了!

“杀——”

赵军士气大振,疯狂涌入缺口,跟随程名振向里奋力冲杀。

“不要慌,给我顶住。”

李仲文见夏军有些慌乱,厉声道:“众亲卫,随我来。”亲率百余亲兵,俱持横刀,分开队伍,迎向正在夏军阵中疯狂砍杀的程名振以及宋杰二人。

“贼将休得猖狂,李某在此。”

李仲文手厉喝一声,一刀疾如飞电,正格在程名振劈来的横刀上:“当——”霎那间,火星四射,两个人俱感一阵大力传来,都忍不住蹬蹬退了三步。

“杀——”

李仲文的亲卫也立时和突入夏军阵中的上百赵军杀作一团。

“李仲文!”

程名振红了眼,别忘了,他是王伏宝的部将,以前可是夏军,跟李仲文自是相识,但此时各为其主,今日李仲文杀了他那么多兄弟,自然是恨之入骨。

“正是老夫。”

李仲文也瞪圆了眼:瞪眼睛。难道老夫不会?

“老匹夫,拿命来!”

程名震盛怒中,理智不失,只要能斩了这李仲文,夏军必然军心大乱,说不定便能一举扭转颓势,夺了水门,当即,眼如烈血,一刀狂如霹雳斩下。

“呼——”

这一刀,刀光如雪。嘶啸刺耳!

“来得好。”

李仲文也不是软柿子,挥舞横刀,也是集十二分的力气一刀迎上。

“当——”

这一声交击,火星狂舞,声若惊雷,两人的横刀一下子都迸裂出一个不小的缺口,可见这两位的力气都端得不小。

程名震急了:这老匹夫,怎恁的有力气!不信邪的他霍霍又是七刀,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一时间,攻势若滔滔黄河,连绵不绝,狂暴异常。

“当、当……”

李仲文毕竟年过五旬,年纪有点大了,前面五刀还能挡得住,但后面两万却是力有不逮,气血翻涌、脸色铁青中,一连退了四步。

“哈哈……”

程名振大为得意:“老家伙,有本事再接我几刀。”恶狠狠又是一连数刀劈来,直恨不得将李仲文一刀劈成两半。

李仲文又是被逼得步步后退,脸色一时难看至极。

“杀——”

就在这时,右岸约有一千夏军从城上和码头增援而来,从两翼向赵军侧后发起了凶猛的夹击。

此次,程名振、宋杰所率共有四千人,已乘船突入的约有三千人,然而,至少有五百人被射杀在河中,其余两千五百人先后登岸,但战死者已然过半。

此时所剩,不过千余人而矣。

而夏军左岸军团却至少还有一千五百人,再加上右岸这一千人的援军,两面夹击之下,赵军立时抵挡不住,一片大乱中,迅速溃退向河岸,形势危急。

正和李仲文激战的程名振偷眼一看。立知不妙:此时不走,恐怕再难走脱!

程名振心中懊恼,却是当机立断,向仍在夏军阵中拼死冲杀的宋杰厉喝一声:“宋老弟,大势已去,速退!”说着,弃了李仲文,回身便杀向河岸。

功亏一篑啊!

宋杰长叹一声,也不敢恋战,率残兵迅速撤退。

“呼——呼——”

李仲文被程名振劈得一脸铁青,气喘如牛,喘了半天才顺过气来,恼火道:“给我追,休要放过一个。”

“杀——”

夏军眼见胜利在望,气势大涨,尾随赵军,疯狂追击。

“快上船。”

程名振拼死断后,掩护残部上船,夏军蜂拥而来,只片刻,程名振便身负两处刀伤、一处枪伤,全身如遭血流,狰狞恐怖。

“程大哥,快上来。”

宋杰已先上船,一边命军士迅速开船,一边冲仍在岸上苦战的程名振厉声大呼。

“走!”

当下,程名振奋起一刀,将一名扑来夏军斩为两半,血雨纷纷中,转身飞退,冲入河中,同样断后的三十余名赵军也迅速退入河中,奔向正起桨的船队。

“快上来!”

宋杰赶紧一伸手,拉住程名振右腕,奋力一把将其拉上船。

“快走!”

赵军船队,划桨如飞,向城外飞退。

“放箭!”

李仲文气得一跺脚,挥刀大喝。

“嗖、嗖……”

夏军箭如雨下,赵军用盾牌拼命遮挡,但犹然有很多人中箭,纷纷坠落入河中,不过,好在赵军拼命划浆,很快便退入水门,消失在幽深的城门洞中。

“传令,”

李仲文略一思索,便毅然下令:“三军速备砖石,垒断水门,以防赵军复来。”是的,这一次,他能打退赵军,但是,如果赵军再来,他可没有把握。

毕竟,赵军十倍于夏军。

却说程名振、宋杰,率残军仓惶而退,至六七百步外,才在岸边停靠,垂头丧气的来见秦冲。

“陛下,”

二将一见秦冲,便一脸羞愧的跪倒在地:“水门虽破,但夏军援兵已至,末将无能,未能趁机取城,反而折损过半,请陛下降罪。”

秦冲虽然心中遗憾,但见二人一身浴血,负伤多数,也知是尽了力的,和颜悦色道:“起来吧。朕知道,你们也是尽力了,没关系,一次不成,咱们还有下次吗。”

“谢陛下。”

程名振、宋杰感激涕零。

“陛下。”

这时,听到消息,魏刀儿、宋金刚、王伏宝、林楚雄等也赶了来,一脸愧色道:“臣等无能,有负圣望。”

“呵呵,”

秦冲笑着摆了摆手:“别灰心吗!水门已经破了,朕就不能夏军能顶多久。魏卿、王卿,你们二人速再调精兵,去攻水门,今日定要趁胜追击取城。”

“诺。”

魏刀儿、王伏宝也不含糊,当即应命。

“报——”

就在这时,有斥堠飞马来报:“陛下,紧急军情:夏军用砖石垒断了引河,将水门封死了。”

“什么!?”

这一下,秦冲和众将立时大眼瞪小眼起来,任谁都没想到,夏军会用这一狠招,一时都很是沮丧。

“完了!”

王伏宝苦笑道:“没希望了。”

“哼!”

宋金刚却冷笑道:“不过早死晚死的问题而矣。堵死了水门,眼前固然是安全了,但引河仍是邺城居民的主要用水,没了引河,我看他高雅贤能撑多久。”

“没错。”

魏刀儿也恨恨道:“邺城军民近二十万,一天要用多少水!我就不信凭城中那几口水井能顶几天,撑死半个月吧,到时侯,不用咱们打,也渴死了。”

“好!”

秦冲也咬牙切齿道:“那就让高雅贤多活几天。传朕旨意:暂停攻城,各卫围而不攻,朕要让高雅贤生生的渴死。”

“诺。”

众将领命。

……

很快,一阵鸣金声中,正围攻各城的十余万赵军缓缓退将下去,返回军营,高雅贤见状,不禁长出口气:终于顶住了,不容易啊!

半个时辰后,邺城太守府。

“诸位,”

高雅贤一脸疲惫:“激战半日,大家都辛苦了,来,都吃点吧。”一挥手,一群亲兵上前,给众文武递上丰盛的酒肉。

“谢主公。”

众文武赶紧称谢。

“主公,”

李仲文却一脸不安地出列跪倒:“末将自请死罪。”

高雅贤一愣:“将军何罪之有?”

“回主公,”

李仲文神情肃然:“末将怕赵军复来,无力抵挡,所以封死了水门,但引河一绝,城中恐怕不日便将断水,故而特向主公请罪。”“仲文,”

高雅贤苦笑道:“若非如此,邺城恐怕连今日都撑不过去,你又何罪之有?依我看,你不仅无过,反而有功。快起来吧,激战半日,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谢主公。”

李仲文一脸感激地起身回坐。

“思文。”

高雅贤看向王思文。

“主公。”

王思文赶紧拱手听命。

“你看,”

高雅贤犹豫了一下:“没了引河,凭城中的水井,能支撑几日?”

“这个——”

王思文略一沉吟,便一脸凝重道:“城中有大小水井百余口,但要供近二十万军民饮用,实是艰难,我估计最多半月,城中便会断水,那样的话——”

其意,不言自明。

“那可怎么办?”

诸文武脸色立时焦虑起来,没水的话,那可比没粮更要命,没粮还可以杀马、杀牲畜、吃树叶等对付些日子,但没水,估计两三天就能把人给渴死。

“思文,”

高雅贤也是心焦如焚:“那你看,能等得及瓦岗来援吗?”

“难说啊。”

王思文苦笑一声,不敢太过乐观。

“知道了。”

高雅贤一脸憔悴,他没想到赵军如此阴险,一下子就找到了邺城的软肋——水门,如今,便不用攻城,也生生地把邺城逼到了悬崖边上,真是狠毒啊!

“来,”

高雅贤勉强一笑:“诸位,都别多想了,咱们吃饭。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瓦岗能来得及支援呢。”

“诺。”

众文武吃了起来,但却是末如嚼蜡,他们可不如高雅贤说得那么放心。

入夜,赵营。

秦冲闭着眼睛,轻轻地躺在萧后的怀中,枕着那紧绷细腻的玉腿,闻着那诱人的体香,心中沉醉,怪不得古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真是所言不虚啊。

“陛下。”

“嗯?”

“奴家听说,今日攻城不太顺利,是吗?”

“是啊。”

秦冲微微一笑:“不过,也逼得夏军截断了引河,这样,城中的主要水源便断了,他们也支撑不了几日,不过早死晚死的问题而矣。”

“那恭喜陛下了。”

“夫人真会说话。”

秦冲睁开眼,一脸柔情,这萧后,真是善解人意啊,怪不得杨广那样残暴好色的人都立她为皇,始终不改。

“不过,”

萧后犹豫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嘴唇:“奴家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秦冲有些诧异:“夫人有话,但讲无妨。”

“诺。”

萧后轻轻点点头:“那高雅贤坐困孤城,又降不得陛下,为求活命,当谨防他向别的反王求援啊。”

“求援?”

秦冲心中一动:“你是说,李密?”最近,也唯一能与大赵抗衡的,也只有李密了。

“是啊。”萧后有些担心:“陛下称帝,便等于不再奉李密为盟主,李密气量狭小,必然怀恨在心,而且,一旦陛下攻破邺城,便立时威胁瓦岗寨和黎阳仓,所以,如果高雅贤投靠李密,恐怕其会有所动作。”

“说得对。”

秦冲霍然坐起,点点手道:“夫人所言,确不得不防。明日,朕便命尉迟恭南下,攻取汲郡,截断瓦岗来援之路。”

“陛下英明。”

萧后微微一笑:“不过,这样一来,恐怕就会和李密对上了。”

“没关系。”

秦冲却是胸有成竹,他可是知道,就是最近,李密便会被王世充所败,当下冷笑道:“朕如今羽翼已丰,可不怕他李密。更何况,李密已是死期将近。”

萧后吃了一惊:“怎么说?”

秦冲悠然一笑:“那李密久钝洛阳城下,已犯了兵家之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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