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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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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黑闼见得赵军骑兵也投入了战斗,丝毫没有畏惧,怒吼一声,便率余部狂奔迎上。

电光火石间,两支骑兵像奔腾的洪流般猛撞在一起:“叮、当……啊……”

刀枪铮鸣中,双方惨叫着纷纷落马,赵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夏军久经战阵,勇猛无畏,这两支骑兵一交手,便碰撞出炽烈的火花,杀得难分难解。

却说尉迟恭,挥动长槊,一骑绝尘,最先与夏军接战。

“去死!”

尉迟恭怒吼一声,眼如铜铃般瞪起,一槊快若电火,将一名夏军骑兵当胸捅穿,然后挥槊一甩,将死尸掷出,竟又砸飞一名夏军骑兵,端得是勇猛无比。

“贼将休得猖狂。”

夏将邓方怒了,催马挺槊,直奔尉迟恭。

瞬间,二马相近,邓方厉喝一声,一槊急刺,直取尉迟恭胸口。

“来得好。”

尉迟恭大笑,根本不避不闪,待敌槊近,竟探出左手,让过槊尖,然后一把便攥住了槊杆,邓方顿觉自己的长槊如生了根一般,连分毫也动弹不得。

不好!

邓方大惊失色间,尉迟恭厉喝一声:“给我死来。”右手一抬,竟将邓方一槊捅穿,并且冷酷的挑在了半空。

“啊——”

邓方一时末死,胸前血如泉涌,痛得嘶声惨嚎。

“邓将军!”

几名夏军目眦欲裂,刀、枪并举,直扑尉迟恭。

尉迟恭冷哼一声,快马不停,右手长槊一甩,将垂死的邓方像炮弹似的甩出,砸落两名夏军骑兵,左手则将所夺之槊呼啸掷出,竟又刺穿两名敌军。

一时间,夏军丧胆,如见天神!

“呔!”

刘黑闼一见大怒:“贼将通名,我刘黑闼来会你。”拍马舞槊,来战尉迟恭。

“来得好。”

尉迟恭大笑:“某尉迟恭是也。”一骑绝尘,也直奔刘黑闼而来。

霎那间,两马相近:

“看槊。”

刘黑闼率先飞起一槊,疾若电闪,厉若奔雷,呼啸着直取尉迟恭咽喉。

“看槊。”

尉迟恭毫不示弱,双臂一旋,一槊也迎将上去。

“当——”

两槊相交,火星四溅,就在这时,刘黑闼忽然感到对方的槊尖竟似有一股奇特的引力,自己的长槊被其一引,竟是一下子失去了控制,滑落一旁。

不好!

刘黑闼大惊,赶紧仰身一躺。

就在这时,尉迟恭一槊刺来,从其鼻尖呼啸而过,那凌厉的劲风唬得刘黑闼是一身冷汗:好险啊!

瞬间,双马交错。

可恶!

刘黑闼又惊又怒,早听说这尉迟恭是刘武周手下第一悍将,武艺果然了得,心中不服,当下拔转马头,恶狠狠又向尉迟恭冲杀而来,这回却是备加小心。

于是乎,乱军之中,两员悍将大呼甜战,一气就战了二十余合,尉迟恭毕竟略胜一寿,渐占上风,却也一时杀不得刘黑闼。

而整个战局,赵军骑兵也凭借人数及马力上的优势,渐占上风。

与此同时。

赵军大营,中军大帐。

秦冲端坐正中,高满政陪在一旁,两人都是睡不着,在等待着前敌的消息,转眼间,已近三更,却仍无捷报传来,只隐隐听见东方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秦冲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踱步道:“怎么还没消息?不是说偷袭的夏军骑兵只有万把人吗,为何如此难缠?”

“主公,”

高满政笑道:“稍安勿躁。有君集、定方、敬德三员大将,何愁不胜?”

“罢了。”

秦冲无奈坐下:“那就继续等吧。”

……

就在这时。

赵军大营两百步外,一支足有近六万人的军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接近,为首的正是窦建德,除了留守的两万辎重兵外,夏军可谓精锐尽出、誓在必得。

眺望了一下毫无戒备的赵军营寨,窦建德心中得意。

刘黑闼从下游渡河,将赵军大部分斥堠都吸引了过去,结果,窦建德率夏军主力从上游偷渡时,赵军毫无察觉,少数几个斥堠也被夏军游骑无情地劫杀。

就这样,窦建德领军悄无声息地潜到了赵军大营之外。

第一百零三章 殊死搏战

“弟兄们,”

窦建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猛然一挥手中长槊,厉声道:“报仇的时候到了,给我杀——”

“杀——”

六万夏军呐一声喊,便似天崩地裂,霎那间,潮水般涌向赵营。

“轰隆……”

两百步转瞬即至,大批夏军铁骑瞬间撞塌了赵军的营栅,一马当先,杀入了军营之中,夏军步卒紧随而入,四下放火,无数赵军在睡梦中就被烧死。

“不好了!夏军袭营了——”

“快起来迎战。”

“狗日的,我的衣服呢?”

“我的兵器哪去了?”

……

幸存的赵军纷纷惊醒,一片慌乱中,赶紧武装起来,冲出营帐,与潮水般杀来的夏军展开了激战,一时间,赵军大营中烈焰冲天。喊杀声四起。

中军大帐中。

秦冲与高满政正在闲坐,猛听外面喊杀声震天,不禁一惊,齐齐站起:“怎么回事?”

“主公,”

刘虎慌忙冲进大帐:“大事不好!夏军大举袭营,弟兄们无法抵挡,正节节败退。”

“啊!?”

秦冲目瞪口呆,猛然醒悟过来,恨恨地一跺脚:“糟糕,中窦建德计也!”

苦也!

高满政也明白过来,急忙道:“主公,夏军必倾巢而出,我军主力却都被诱出,如之奈何?”

是啊!

秦冲也是一身冷汗,如今,军营中虽然还有近四万兵马,但除了高满政部一万六千战兵外,其余都是战斗力不强的辎重兵,如何挡得住夏军主力?

更何况,夏军突袭而来,而赵军全无防备!

“快!”

危急关头,秦冲反应极是迅速:“刘虎,你立即派人,命侯君集等火速回援。”

“诺。”

刘虎赶紧叫过两名亲兵,让他们飞骑去办。

“高大哥,”

秦冲又吩咐道:“你部驻守后营,夏军一时杀不到那里,你立即回去。点起所有战兵,来援中军。”

“主公,”

高满政大吃一惊:“你要留在中军?这万万不可!夏军眼看便要杀到,万一有个闪失,末将万死难赎其罪!?还是跟我去后营固守,等待援兵吧。”

的确,赵军谁都可以死,惟秦冲不能死。

“不行!”

秦冲却断然拒绝:“我若一走,军心必大乱,前营失了,后营也守不住,那一切就全完了。快,不要多说了,速带兵来援!”

“主公保重。”

高满政无奈,只好一跺脚,飞奔而去。

“刘虎,”

秦冲冷静地一挥手:“走,召集亲卫,与我死守中军。”

“诺。”

刘虎赶紧陪着秦冲出了大帐,却见帐外密密麻麻一片人影,却是两百名亲卫全员到齐。无一溃逃,一见秦冲出来,纷纷见礼:“主公。”

“好。”

秦冲一阵感动:“没一个怕死的。我欲死守中军,以待援兵,诸位敢与我一起吗?”

“誓死追随主公。”

众亲卫怒吼一声,毫不含糊。

“好!”

秦冲神色决然:“上马,与夏军决一死战。”

“诺。”

众军奋然。

当下,一群人纷纷上马,列于帅阵之前,严阵以整。

这时,夏军前锋骑兵业已逼近,纷纷大喊:“活捉刘武周——”

随即,一片混乱中,大批赵军溃兵向着中军溃逃下来,人人脸上一片惊恐与惶然,显然,夏军的这次突然袭击,打得赵军晕头转向,已是乱了方寸。

秦冲见状,剑眉一扬,眼神凛冽!

不过,他没有下令斩杀溃兵,因为此时此刻,榜样的作用胜过千言万语!于是,他扬起长枪,厉声道:“诸军随我冲锋,一往无前。杀—

—”当先冲出。

“杀——”

两百亲卫呐一声喊,紧其随后。

“轰隆——”

电光火石间,秦冲领军与夏军骑兵撞击在一起。一时间,金铁铮鸣,人喊马嘶,只一个照面,数十夏军骑兵便已落马,而秦冲亲卫却只损伤寥寥数人。

这并不奇怪,秦冲的亲卫全是军中精锐,百里挑一,选了又选,自远非一般夏军可比。

而遭遇了这迎头痛击之后,夏军的锋锐立时受挫,急不得向前。

“杀——”

秦冲一马当先,长枪舞动,转瞬间,便连挑三名夏军骑兵,端得是杀气腾腾,一时间,众亲卫士气大振,护住秦冲左右,拼死挡住潮水般涌来的夏军。

“是主公!”

“主公亲自上去了!”

众溃兵见状,一阵大哗,纷纷羞愧满面,有人大喊道:“弟兄们。主公万金之躯,此时都亲自上阵了,咱们还怕什么!?上啊,跟狗日的夏军拼了。”

“拼了!”

众溃兵呐一声喊:“弟兄们,主公平日待咱们不薄,现在是回报的时候了。杀——”

霎那间,没有人指挥,也没有人组织,众溃兵纷纷转身,红着眼,咬着牙。向着夏军前锋拼死冲击,管它敌人有多强悍,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一时间,一群孱弱的赵军辎重兵竟迸发出虎狼之师的战力,与秦冲等人一起,直杀得夏军前锋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这真是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而且,也是平日秦冲待部下甚厚,否则,此时见势不妙,众军早逃命去了,谁还死战?

却说窦建德,挥军直突敌营,正纵马驰奔、杀得兴起,忽见前锋竟稀里哗啦地败退下来,不禁大怒:“怎么回事?为何后退?快给我回去,违令者斩!”

“主公,”

前锋将王小胡一脸狼狈地退到窦建德身旁:“刘武周亲自率军反扑,赵军个个悍不畏死,弟兄们实在抵挡不住。”

“什么!?”

窦建德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一群辎重兵都打不赢,真是废物!统统给我回军,务必活捉刘武周,敢违令者,定斩不赦!诸军随我并力向前,杀——”

说着,挥动长槊,一马当先,向前冲锋。

“杀——”

夏军大受鼓舞,呐一声喊,千军万马直冲向前,杀向赵军中军。

秦冲正领军反扑,忽见大批夏军倒卷而回,个个神情狰狞。如狼似虎,心中也自一惊,不过,他此时已不是见血就晕的小白了,而是一个真正的枭雄。

“弟兄们,”

秦冲大喊道:“跟夏军拼了!只要咱们坚持片刻,援军很快就会到。杀——”一拍战马,与扑来的夏军杀作一团,长枪狂舞处,一气连挑数名强敌。

“杀——”

正杀得的兴起的赵军辎重兵也爆豆了,狂呼乱叫着冲将上前,拼死顶住铺天盖地涌来的夏军。

然而,夏军毕竟是虎狼之师,又人多势众,这一全力冲击,残存的数千赵军辎重兵立时抵挡不住,节节败退,死伤惨重,而且,很快就被冲散包围起来。

这时,秦冲的金盔金甲暴露了目标。

“活捉刘武周——”

大批夏军汹涌而来,将秦冲和众亲卫围得水泄不通,谁都想立此盖世奇功,纷纷全力猛攻,弄得秦冲等人仿佛像怒海中的一叶小舟,简直岌岌可危。

秦冲大急,激战至今,两百亲卫不余半数,若援军再不至,可就全完了!心中焦躁,怒发如狂,纵马驰突,又连杀数名夏军。

“刘贼受死!”

乱战中,忽有一夏将刘旦纵马而来,手中挥一狼牙棒,神情狰狞,直取秦冲后背。

秦冲刚刺死一名夏军,来不及回枪,那狼牙棒挂着恶风便到了:“砰——”一声巨响,秦冲的后护心镜直被打得粉碎,漫天晶莹的碎片四下飞舞而出。

“啊——”

秦冲惨叫一声,猛地趴在了马背上,只觉得似有一道炸雷在胸腔中炸开,剧痛无比,眼前金星乱舞、阵阵发黑处,一口热血喷涌而出。

这也是秦冲身强力壮,而且,所穿甲胄又是最好的明光铠,防护力极佳,否则,就这一棒,就足以打得他五脏俱裂,毙命当场。

“主公——”

众亲卫魂飞魄散,拼命扑来,然而,一时哪来得及。

“受死吧!”

那刘旦见一棒末击杀秦冲,略有些意外,赶紧又举起狼牙棒,厉吼着再次砸将下来。

“休伤我主公。”

刘虎急红了眼,忽地将手中长槊猛地掷出,霎那间,这一槊快若电闪,正中胸门大开的刘旦前心。

“扑——”

鲜血狂喷,刘旦被这一槊刺了个对穿,惨嚎声中,狼牙棒落地,自己也一头栽落马下,毙命当场。

“主公,”

刘虎拔出腰间横刀,三两步纵马来到秦冲身旁,焦急道:“您如何了?”

秦冲缓过口气来,艰难地又坐起身,抹了抹嘴角的血渍,咬牙道:“放心,死不了。”胸中却涌起阵阵剧痛,秦冲知道,自己这回伤得恐怕不轻。

“刘武周负伤了,弟兄们,杀啊。”

众夏军看得便宜,纷纷又涌将上来,个个如狼似虎,都想割了秦冲的头去报功。

“主公,”

刘虎大惊:“事急矣,挡不住了,我护您速奔后营去吧?”

“不行。”

秦冲一口拒绝,关键时侯,他性格中极有一股狠劲,厉声道:“援兵很快就到,此时若退,前功尽弃。”挺起长枪:“弟兄们,誓死不退,血战到底。”

说着,竟又冲杀上前。

“杀——”

残存的近百亲卫见状,也豁出去了,紧紧跟随秦冲,左冲右突,拼死拦截夏军大队。

窦建德这时赶了上来,便见一金甲战将浑身浴血、领一小队亲兵在夏军千军万马中奋勇冲杀,死战不退,不禁愕然道:“那将是谁?莫非是刘武周不成?”

“应该是了。”

王伏宝在一旁淡淡地点了点头:金甲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

“是条汉子!”

窦建德眼睛一亮,性格中那股侠气涌了上来:“我去会他一会。”说着,竟拍马舞槊,直奔秦冲。

王伏宝大惊:这刘武周已被包围,眼见必死,您还去凑什么热闹?万一有失,如之奈何!赶紧厉声道:“卫队何在?快快跟上,定要保护好大王。”

“诺。”

窦建德三百亲卫赶紧应了一声,催马紧随窦建德。

“刘武周,”

窦建德纵马舞槊,飞驰而至:“我窦建德来会你。”说着,一槊急刺,直取秦冲咽喉。

窦建德!?

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冲顾不得身负重伤,怒吼着拍马迎上。

“当——”

霎那间,枪、槊相交,火星四溅,秦冲只觉得一股巨力从槊上传来,喉咙口一甜,险些一口血又吐出来,赶紧猛地一咽,将汹涌的血气死死地压下。

“再来!”

窦建德却是轻松惬意,哈哈大笑着拔转马头,又向秦冲冲来。

操!

秦冲暗自咬牙:不就是老子受了伤吗,否则,难道还怕了你窦建德。却也不甘示弱,纵马舞枪,又冲将上前。

“叮、当……”

一时间,双方主帅盘马大战十余合,窦建德挟大胜之势,渐占上风,秦冲只能苦苦支撑,二人亲卫也是杀作一团,窦建德一方人多势众,也稳占上风。

危急关头,援兵终于来了。

“杀——”

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高满政率赵军右军,共计两万四千人火速杀到,此时,也不管战兵还是辎重兵了,全员上阵,向着夏军发起猛烈的反扑。

“主公休慌,末将来也。”

见得秦冲陷于重围,高满政亲率四千骑兵奋勇冲来,夏军措不及防,一时纷纷败退。

“大王快走。”

窦建德亲兵一见不妙,也不管窦建德愿不愿意了,赶紧簇拥着他,飞快后退。

可恶!

窦建德气得跳脚,眼看就能活捉刘武周了,就差那么一点啊。刚到安到位置,便连忙道:“快,别管我,三军并力上前,一定要击溃赵军,活捉刘武周。”

“杀——”

六万夏军齐声呐喊,向前猛攻。

高满政救着秦冲,一看其浑身是血,脸色发白,唬得魂不附体:“主公,您如何了?”

“死不了。”

秦冲咬牙回了一句,其实,他已经是手脚酸软、几乎力竭,高满政再不来,他真的要完蛋了。

高满政松了口气:“来人,速护主公退下。”

“诺。”

当下,高满政率骑兵护着秦冲杀开条血路,退回到右军之后。

夏军大怒,数万人并力向前,凶猛攻击,高满政率右军拼死抵挡,誓死不退,营地中一时杀作一团乱麻,浓烟烈火,直冲上天,金戈之声,震耳欲聋。

却说另一战场。

侯君集、苏定方在阵后观战,心中一片轻松。

此时,夏军一万精骑已不足四成,余者亦多带伤,被尉迟恭率部压在一小片开阔地猛攻,而刘黑闼自己也被尉迟恭缠住,累得是大汗淋漓,渐趋不支。

“定方,”

侯君集一脸自得道:“大局已定,这刘黑闼此次是来得,去不得了。”

“嗯。”

苏定方也很高兴,若能歼灭刘黑闼及其所部,将是对窦建德一次沉重的打击。

“杀——”

就在这时,西方忽然传来隐隐的喊杀声,随即,烈焰冲天,映空了浩荡天空,数十里外依然清晰可见。

“不好,是大营!”

侯君集骇然变色,毕竟是名将,立时醒悟过来:“定方,咱们中计了。”

苏定方如何不明白,慌忙道:“快,主公危险,我等速速回军。”

“等等。”

侯君集略一沉吟,眼中寒光一闪:“不能放过刘黑闼!传令:尉迟恭率骑兵继续猛攻,务求全歼刘黑闼及其所部。其余步卒,随我火速回营,增援主公。”

“诺。”

有亲兵马上传令。

马上,侯君集、苏定方率两万余步卒火速回军,使出吃奶的力气,狂奔向主营而去。

却说尉迟恭,正压着刘黑闼猛攻,忽听西方杀声震天,心中一懔,赶紧虚晃一槊,跳出圈外,急一回头,便见火势已是映红了半个天际,不禁脸色大变。

“哈哈……”

刘黑闼这时大笑起来:“尉迟恭,你们上当了。我这不过是佯动,我家大王早率主力杀奔你们大营去了。如今那刘武周估计已是没了脑袋,哈哈哈……”

“恶贼!”

尉迟恭立时红了眼睛,想将刘黑闼碎尸万断,却又担心秦冲安全,一时是进退两难。

“尉迟都督,”

这时,一名赵军飞骑而至:“侯都督有令:你部只管攻杀刘黑闼所部,他和苏都督自率步卒回援主营,不得有误!”

“好!”

尉迟恭心一横,怒吼道:“兄弟们,主公危急,速速杀光夏军,回援大营!杀——”

“杀——”

赵军骑兵们急了眼,疯狂扑向赵军,就像汹涌的巨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急过一浪,杀得本就勉力支撑的夏军骑兵一阵大乱,看看就要崩溃。

“恶贼死来。”

尉迟恭也怒发虬张,舞槊直扑刘黑闼,那模样如同一只暴怒的猛狮。

刘黑闼也不禁胆寒,却也不甘示弱,挥槊又与尉迟恭战在一处。

然而,暴怒状态下的尉迟恭绝非刘黑闼可以抵挡,就算有‘枪王’之称的罗艺,恐怕也要畏之三分,便见尉迟恭槊若飞电、每一槊刺出都有山崩地裂之威。

刘黑闼大骇,顿时招架不住,战不五合,就被暴管了的尉迟恭一槊刺在左肩。

“扑——”

鲜血飞溅中,刘黑闼惨叫一声,差点跌下马来,一时心中大怯,忽一拔马头,竟是落荒而逃,正苦苦抵挡的夏军一见,立时崩溃了,逃得漫山遍野都是。

“恶贼哪里走。”

尉迟恭杀红了眼,拍马就要紧追不舍。

“尉迟都督,”

这时,薛万彻拍马赶来,急声道:“夏军已溃,穷追无益,还是速回军增援主公吧。”

“好。”

尉迟恭脑袋冷静下来,咬牙切齿道:“就饶这刘黑闼一条狗命。传令:立即回营,增援主公。”

“诺。”

霎那间,大胜的赵军骑兵也不追赶,迅速回师,铁蹄如雷,直奔大营。

却说赵军大营。

高满政指挥着右军步卒围成了一个大圈,奋力抵御着数万夏军的齐力猛攻,薛万钧则率四千骑兵居中,哪里危急,就增援哪里,一时间,死守不退。

然而,夏军毕竟势众,右军死伤惨重,看看便要抵挡不住。

秦冲居于阵中,真是心急如焚:侯君集、苏定方、尉迟恭等部若再不回援,大营可就真完了,那时,夏军再趁势进击,自己恐怕要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其实,秦冲急,窦建德更急。

攻入赵营已一个多时辰了,却仍末拿下,眼看着天色已渐近晨曦,敌人援军随时可能回返,窦建德急得是汗出如浆,厉声道:“快,给我进攻,进攻!”

夏军也亡了命的冲锋,王小胡、王伏宝、高雅贤等大将更是亲自上阵,率精锐骑兵奋勇突击。

一时间,赵军军阵危若累卵,四处失陷。

完了!

秦冲一时有些绝望了,但就在这时,千呼万唤的援军终于到了。

“杀——”

忽一阵呐喊声中,好几千赵军骑兵纵马奔腾而来,从夏军侧后狠狠地刺了过去,纵横驰突间,杀得夏军一阵大乱,而领先一将黑面黑甲,正是尉迟恭。

“夏军休得猖狂,尉迟恭在此。”

尉迟恭神情狰狞,吼声如雷,长槊挥舞间,立杀十数人,当者皆碎,夏军一时震怖,畏为天神!

“是援军!”

“尉迟都督回来了!”

……

苦苦抵挡的赵军顿时欢呼雀跃,一时士气大振,个个奋力冲杀,竟又将阵脚死死稳住。

“谢天谢地!”

秦冲真是长出口气,这一夜过得,真是跌宕起伏、漫长无比啊。

“杀——”

随即,又一阵呐喊声中,侯君集、苏定方也回来了,率步军铺天盖地而来,恶狠狠地又砸进了夏军的后背,杀得前后受敌的夏军狼狈不堪、越如混乱。

立时间,赵军将颓势完全扳回,压着夏军就是一阵疯狂的猛攻,摆出了一股要全歼来敌的架势!

“大王,”

王伏宝一看不妙,赶紧拍马直奔窦建德:“赵军援兵回返,士气正盛,我军难以抵挡,还是速退吧!”

“是啊。”

王小胡也驰马赶了来,一见被赵军四面围定,心中着慌:“也不知黑闼将军如何了?”

窦建德心乱如麻,心知已然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破敌良机,心中懊恼至极,一咬牙、一跺脚:“撤,快撤!”

立时,夏军潮水般溃退下去,向来路疯狂奔逃。

尉迟恭、侯君集、苏定方趁势挥军掩杀,夏军一路遗尸无数,死伤惨重。一直追到其夜间渡河之处,夏军残部才得以在舟、筏的接应下,狼狈逃过河去。

第一百零四章 重整旗鼓

日上三杆。

赵营中的大火终于熄灭了,但四处仍是袅袅的余烟、一片狼籍,地面更是惨烈,无数夏军、赵军的尸体互相枕籍,那血流成河的景象,有若地狱一般。

秦冲脸色苍白的站在营中,一脸苦涩。

自起兵以来,他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一夜,死伤会有多少,他不敢想像!一时间,心中分外自责、阵阵作痛:都是自己小觑了窦建德,大意了啊!

“哒哒……”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却是尉迟恭、侯君集等将领兵回返,待来到秦冲近前,诸将赶紧翻身下马,一脸不安地拜倒:“末将救驾来迟,望主公恕罪!”

秦冲苦笑着摇摇头:“你们何罪之有?是我末料到敌人诡计,以致如此。”

一听秦冲这般说,诸将满脸羞红,慌忙道:“出谋划策乃是臣等职责,主公如此说,我等羞愧无地……是啊,全是臣等过失,主公万万不用如此自责。”

“好了。”

秦冲苦笑道:“这又不是功劳,有什么好抢的。”忽然脑中一阵眩晕,身体一晃,便欲栽倒。

“主公!”

诸将大骇,慌忙扶住秦冲,一阵乱喊:“快,军医何在!?”

良久,秦冲才悠悠醒来,便觉自己的胸口缠上了厚厚的一圈绷带,显是将后背的棒伤处理好了,却仍是火辣辣的作痛。

“主公!”

一见秦冲醒来,侯在一旁的诸将大喜过望,慌忙上前:“您如何了?”适才秦冲突然晕倒,可他们吓坏了,直到军医说无生命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好多了。”

秦冲微微一笑:“放心,应该死不了。对了,我军伤亡如何?”

军司马韩林安小心翼翼道:“回主公,阵亡了两万五千余人,重伤三千余人,轻伤七千余人,几乎是我军的半数。”

“什么!?”

秦冲顿时猛地咳嗽起来,这么大的伤亡数字,虽有些心理准备,也着实把他惊倒了。

“主公保重。”

诸将吓一了跳,赶紧替秦冲顺气,这要急出个好歹来,那可一切都完了。

良久,秦冲才顺过气来,这才长叹一声,一脸苦涩和伤感道:“死伤如此之大,我之过也!传令下去:死者抚恤,从优发放,伤者及有功将士,亦重重嘉奖。”

“诺。”

韩林安连忙领命。

“对了,”

秦冲问道:“那夏军伤亡如何?”

“回主公,”

韩林安总算高兴起来,恨恨道:“经点计,计有夏军尸首约三万具,伤者不计其数,俘敌亦有约三千人。”

“太好了。”

诸将大喜:“咱们死伤近半,那夏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是啊。”

秦冲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双方近期都无力再战,恐怕要休整一段时间了。对了,速派人调上谷、渔阳等郡新兵来援,并命涿郡多运粮草、辎重来此。”

“诺。”

诸将纷纷领命。

“好了,”

秦冲摆摆手:“你们都各去忙吧,我想歇息一会。噢,君集,此段时间,由你总揽军务,务要细心。”侯君集的才能没话说,秦冲还是比较放心的。

“诺。”

诸将领命,纷纷退下。

此时,窦建德率残部也狼狈地逃回了夏军大营,喘息稍定,便集众文武开会。

“诸位,”

窦建德一脸的烟火色和晦气:“昨夜之战,眼看便能得手,却功亏一篑,可惜啊!”

“就是。”

诸将也是愤愤:“只要赵军援兵再迟上片刻,咱们便能大功靠成了。”

众文臣黯然摇头:天意如此,奈何!

“也不知黑闼如何了?”窦建德一脸的担心。

“主公,”

忽然,有亲兵火急来报:“刘黑闼将军回来了,不过,只剩下千余人。”

“啊!?”

众文武大吃一惊,便知刘黑闼亦是惨败,窦建德赶紧道:“快,速命他进来。”

“诺。”不一会,刘黑闼便一身是血的走入帐中,‘扑通’拜倒,一脸羞愧地大哭道:“大王,末将无能,没能拖住敌军,反而死伤惨重,请大王责罚。”

“黑闼何需如此!?”

窦建德赶紧上前相扶:“我知你已是尽力了,是我没能速破敌营,如何能怪你?快起来。来人,速传军医,替刘将军治伤。”

“谢大王。”

刘黑闼大为感动,这才起身落坐。

不一会,军医火速赶到,替刘黑闼卸了医甲,这才发现其身负创伤七处,尤其是尉迟恭所刺肩伤,碗大的血¨wén rén shū wū¨口,几乎齐肩洞穿,血肉模糊,非常惨烈。

咝——

众文武倒吸口凉气,可想而知刘黑闼这一役之惨烈,心中暗道:这赵军还真不好对付啊!

不久,刘黑闼包扎完毕,军医退下。

“主公,”

这时,军司马凌敬走了进来,一脸苦涩:“昨夜的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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