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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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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君。”
黄琪一脸开心,这不仅是她想要的,也是黄家想要的。
就在这时,呼啦啦,一大群将领涌进园中,为首的,赫然是李靖,便见其脸色阴沉,急步而至阶下,施礼道:“主公,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秦冲心中一突,连忙起身。
“适才探马来报:初三夜里,秀荣县令卢波偷放唐军入城,我守将朱灿力战而死,秀荣,陷落了。”李靖一脸郁闷,纵使他神机妙算,也没料到会有这一着。
“什么!?”秦冲大怒,一脚便踹翻了石桌:“李渊老贼,安敢如此!?娘的,我还没去打他,他竟然敢先来犯我!还有那卢波,反复无常,纯属小人,我必将其碎尸万断。”
见秦冲如此暴怒,黄琪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起身,和两个丫环远远地躲开。
“主公,”
诸将也是愤怒,尉迟恭咬牙切齿道:“既然那李渊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末将愿领一旅雄兵南下太原,将之狗头斩来,献于主公。”
“就是。”
诸将也是一阵乱嚷:“妈的,咱们不能白吃了这大亏……暗地里捅刀子,算什么英雄,亏大家都还是义军呢……”
“行了。”
秦冲烦躁地厉喝一声,诸将不敢言语了。
“药师,”
秦冲看向李靖,咬牙切齿道:“你意下如何?”
“忍!”李靖虽也愤怒,却并末失去理智,断然道:“太原天下雄城,李渊又坐拥精兵五万,加之器械、粮草充足,凭我军现在的兵力,极难有胜算,所以,就算要报仇,也得等雁门、楼烦二郡招募的五万新军练成才行。”
“什么!?”
诸将不乐意了,吵嚷道:“那要等多久……人家都打上门了,这口恶气我可咽不下……”
“好了。”
秦冲摆摆手:“都别吵,让我想一想。”
诸将无奈,只好静下声。
秦冲在亭中慢慢踱着步,便琢磨开了:雁门关以南,至太原都是一马平川,惟有秀荣一带地形稍窄,可以防御。也就是说,只要雁门关一失,秀荣便是太原的最后屏障,而秀荣掌握在自己手中,那李渊如何能安枕!?这个,应该便是李渊不惜开罪自己、率先发难的直接诱因吧。那么,李渊下一步会怎么办?以秀荣为基地,继续北犯?
不!
秦冲摇摇头:如今,隋军主力都齐聚在洛阳,与李密大战,长安十分空虚,所以,历史上,李渊抓住机会,迅速南下,进居秦雍,后终成霸业。也就是说,以李渊的精明,不会傻到和自己在山西死磕,而放弃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这样看来,李渊袭占秀荣,只是想在进军秦雍军前解决后顾之忧,决不会继续北犯。
想到这里,秦冲心中一动,忽然笑了:“好,占得好啊。”
啊!?
众将愕然:主公不是傻了吧?李渊袭占秀荣,主公琢磨了半天,怎么反而高兴了起来?
便是李靖也有些不解:“主公,这是怎么说?”
秦冲兴高采烈道:“李渊是个聪明人,如今长安空虚,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会看不到!所以,李渊袭占秀荣,不是想跟咱们大举开战,而只是在进军秦雍前解决后顾之忧罢了!
那么,很好,秀荣我就让给他,让他安心地离开太原,去打秦雍。而只要李渊这只‘坐地虎’一离开太原,咱们便大举南下,席卷整个山西,我就不信了,小小一个秀荣真能挡得住我。”
“好主意!”
诸将高兴起来:“现在李渊占了咱们的秀荣,日后,咱们就抄了他的老巢。”
“主公,”
李靖却急了:“秦雍可是王霸之基,也是咱们的首选,若是让李渊先得了此地,日后必成大患啊。”
“药师,”秦冲苦笑道:“这我何尝不知!?但是,天下不止咱们是聪明人啊,李渊虎据太原,兵精粮足,又袭占秀荣,已然南下在即,我们无力阻止,只好促成其势。不过,能趁势收取山西,也算有得有失。而且,虽然失了秦雍,但河北也是王霸之基,咱们取河北也末尝不可。”
“只能如此了。”
李靖苦笑着点点头。
苏定方眼睛一亮:“主公要取河北?末将便是河北人,愿为前躯。”
“别急。”秦冲笑了:“隋室名将薛世雄现在镇守河北,此人可不好惹,而且现在正在河间郡聚齐大军,讨伐窦建德,咱们此时冒然大举进军河北,岂不替窦建德挡灾?而且,现在新军末成,咱们也没有余力,还是等待时机吧。”
“也好。”
苏定方乐了:“就先让薛世雄、窦建德拼个你死我活再说。”
“正是。”
诸将也笑了起来。
“还有,”秦冲眼珠转了转:“秀荣被占,咱们要是没一点动静,李渊恐怕不会安心南下。这样,药师,你立即派人去太原,向李渊严正抗议这种义军间自相残杀的暴行。此外,再放出风声,就说咱们要向盟主李密申诉此事,请其主持公道。这样,便做出了我军虽十分愤怒,却一时无力收复秀荣的假象,李渊那老贼便会安心南下了。”
“好主意。”
诸将都笑了,秦冲虽然打仗一般,但大策方针一向都十分英明。
“那好。”
秦冲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准备一下,明天,大军便回师马邑。”
“诺。”
众将拱手而退。
……
即日,秀荣果然传来消息,李世民、李孝恭留大将姜宝宜领兵四千、镇守秀荣,而自行返回太原,做出了无意继续北上的姿态。
第六十七章 建旗立号
六月初八。
秦冲领大军回返马邑,留张伦为雁门郡镇守,并抽调杨伏念部两府之兵补充其兵力。
……
六月十四,下午。
秦冲率军进抵马邑城下,便见寻相率诸留守文武已留在城门口,见秦冲马至,连忙下拜:“臣等拜见主公!恭喜主公出征大捷,取定襄、楼烦、雁门三郡。”
“好,好。”
秦冲笑着跳下马:“诸位多礼,快快请起。”
“谢主公。”
众文武笑着起身,当然,没人提秀荣那碴,那不是自找不快吗。
“这位是?”
忽然,秦冲注意到寻相身边的一位陌生文士,年约三旬,白面无须,一身白袍,显得儒雅、俊秀至极。
“主公,”寻相赶紧介绍道:“这位便是您请来的贤才杜先生啊。您不知道,我留守雁门,后勤之事千头万绪,弄得我焦头烂额,而杜先生却帮我处理得井井有条,真是这个。”说着,佩服得竖起了大拇指。
“见过主公。”
杜如晦打量了一下秦冲,赶紧再次见礼。
秦冲大喜,这可是宰相之才啊,连忙搀扶道:“先生快快请起。早听说先生贤名,只恨无缘得见,前日厚颜去信相召,没想到先生竟不以某鄙漏,千里来投,真是三生有幸啊。”
秦冲这番话,可谓是给足了杜如晦面子。
杜如晦大为感动。
他出身寒门,父、祖都只是小官吏,便是他,也只当过小小的滏阳县尉而矣,可谓名声不显,后来,更因愤怒隋室腐败,弃官而去,现在乃白身一个。
而秦冲,已然一方诸侯,竟然千里殷切相召,如今又这般礼遇,杜如晦顿生遇着明主之感,连忙激动得再次下拜:“主公以国士待我,某必以国士报之,誓死不弃。”
“好,好。”如今,收买人心这一招,秦冲已玩得十分纯熟,赶紧高兴地道扶起杜如晦:“克明(杜如晦字)快请起!来,我替你介绍一下各位英豪。”说着,将李靖等一一介绍。
见识了侯君集、苏定方的才华,诸将也不敢小觑杜如晦,当即纷纷见礼。
见差不多了,寻相赶紧招呼:“主公,诸位,我已备好酒宴,赶紧入城吧。”
“好,大家上马。”
秦冲笑着重新上马,与诸将入城。
当日,全城欢庆,自是不提。
深夜。
喝得酩酊大醉的秦冲被刘虎扶着送回府中。
“夫君。”
刚进前厅,美瑶、尚玉婕、黄琪便抢着上来相扶,刘虎赶紧识趣的闪开一旁。
“来人,快拿醒酒汤和热毛巾来……”
三女一阵忙乱。
秦冲先被侍候着喝了碗姜汤,又被侍候着热毛巾擦了擦脸,那酒意立时去了许多,心中暗笑:这就争宠了!嘿,这真是有人就有江湖啊!忽觉有些不对:小蝶呢?赶紧一扫眼,便见张小蝶粉面含霜、一脸不快地坐着,根本没有上来。
秦冲心中一突,脸上便有些发烧,自己这出征一次,便折腾出了三个小老婆,换了谁,也不会高兴啊。赶紧示意美瑶三女闪开,陪笑着走近张小蝶:“夫人,我回来了,近日孕体可好?”“哼。”张小蝶嗔怒地转过脸去,眼眸中珠泪闪动。自秦冲出征以来,她整天提心吊胆,却没想到,人是平安回来了,却带了一大串小老婆,女人都是善妒的,心中自然很是酸楚。
“夫人,”
秦冲自知理亏,尴尬地直搓手:“都是为夫不好。你怀着身子呢,可千万别生气。”
“油嘴滑舌。”
张小蝶轻唾了秦冲一口,脸色却好看了许多。女人吗,都是要哄的,而且,如今有本事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她只是一时气不顺,发发火而矣。
“嘿嘿……”
见张小蝶气消了,秦冲马上顺坡下驴:“夫人,天色不早了,我扶你去安歇。”
“假殷勤。”张小蝶悄悄扭了秦冲一把,却还是施施然起身,挺着微突的肚子,由秦冲陪着走向后院,一边走着,一边还示威性的看了美瑶三女一眼,提醒她们,谁才是正室夫人。
秦冲却只觉没看见。
美瑶三人一见没戏了,互相瞥了一眼,无趣地各自散去。
次日一早,秦冲在帅府(原太守府)集众文武议事。
“主公,”
李靖一马当先:“臣请速上尊号。”
尊号!?
诸将都愣了,秦冲也有些不解:“药师,你以前不是不同意上尊号的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李靖摇摇头:“那时,我军只有马邑一郡之地,兵不过三万,图一时之快称王称帝,只会引火烧身,有百害而无一利。如今,我已坐拥晋北四郡,兵近十万,声势大振,便需要打出旗号来,一则以正威势,二则,也方便招揽天下群豪。不过,为免树大招风,臣建议,不称帝,也不称王,只称侯。”
“称侯?”
秦冲一愣:“怎么称?”
“赵侯。”
李靖干脆道:“古时,晋北便是赵地,称赵侯最是合适不过。”
赵侯?
秦冲啧啧嘴:也罢,称不了帝,称不了王,称个侯也不错啊。笑着瞅了瞅众人:“我看可行,诸位以为呢?”
“可以。”
诸将大喜,纷纷附和,开玩笑,秦冲上了尊号,便将大封功臣了,如何不一百二十个赞成。
“那好。”秦冲笑吟吟道:“便称赵侯吧。至于诸位吗——”略一思索,便道:“封李靖为副帅、军师,除马邑郡丞之职,日后专心负责军务,助我统率三军。”
“诺。”
李靖高兴地领命。
“封杜如晦为侯府长史,兼马邑太守,统管晋北四郡政务。”
杜如晦大惊,这是丞相的职权啊,当即拜道,涕声道:“主公如此信重,如晦敢不效死!”
“此外,楼烦、雁门五万新军即将练成,我欲重编军制。诸将听命如下:黄子英为前军都督,苑君璋为左军都督,高满政为右军都督,侯君集为中军都督,苏定方为后军都尉,各辖九府之兵,另每三府编为一镇;‘选锋军’为禁军,尉迟恭称禁军都尉,所部由一千增为两千,可至各军选调。其余所缺职位,药师、克明,你们和诸位商议下,报我核准便可。”
“诺。”
诸人大喜,纷纷拜谢。
……
数日后,秦冲于马邑称赵侯,改旗易帜,称雄晋北!
第六十八章 诡异七里井(上)
秦冲在晋北磨刀霍霍不说,河北也是一片紧张!
……
七里井,顾名思义,位于河间郡城七里以外,是个不知名的小地方,隋涿郡留守、左羽卫大将军薛世雄便率军驻扎于此,其南方不远,便是窦建德所据的乐寿县城。
半个月前,薛世雄接到杨广诏书,令其为讨捕大使,驰援洛阳,歼灭肆虐猖狂的李密!
薛世雄接诏后,立即率麾下三万幽、蓟精兵南下,不过,却末直奔洛阳,而是在七里井驻扎下来。
为何?
很简单:此时的河北,有自号长乐王的窦建德纵横驰骋,陷城无数,薛世雄要想南下洛阳,就必须解决掉窦建德这个后顾之忧,否则,根本无瑕南下。
于是,薛世雄囤兵七里井,飞檄调附近各城隋军来集,准备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歼灭窦建德。
六月十四。
七里井,隋军军营,中军大帐中,薛世雄端坐正中,两旁,是他的四个儿子薛万述、薛万淑、薛万钧、薛万彻,这四兄弟个个都是英雄人物,文武双全。
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虎父无犬子!
“父亲,”
薛万述道:“我大军已在七里井囤住数日,诸城援军也有三万,为何仍不南下,取窦建德首级?”
“是啊,父亲。”
薛万淑三人也有些不解。
薛万钧如老僧入定般淡然捋了捋额下的白须:“你们啊,还太年轻,不知兵法之妙!窦建德,草寇而矣,所部皆乌合之众,我以重兵引而不发,其部必惶惶然不可终日,溃而四散。待其势弱,我再施以雷霆一击,必可获全胜!否则,若逼得太急,贼军困兽犹斗,我军就算赢了,伤亡也必然大增。”
“父亲英明。”
四弟恍然大悟,一脸愧然。
与此同时,乐寿县,长乐宫。
正如薛世雄所料,窦建德‘杯具’了!
一听说名将薛世雄气势汹汹、引重兵前来,河北境内的各种反动武装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也不知藏到了哪个猫洞里。
窦建德也好不到哪去,他军中非常缺粮,所以,主力近十万人都分散到各地筹粮去了,一时急不得回,而留守的一万兵力,一听说薛世雄来了,几天功夫便逃得只剩下两千了。
可怜,如今的窦建德纵使不是光杆司令,也不差多了。
怎么办?要不要跑路?
堂堂的长乐王窦建德坐在王宫里,愁得直抓头发:若是不逃?两千对六万,尤其对手还是薛世雄,这他娘不是送死吗!
站起来踱了半天步,窦建德的光棍脾气上来了,咬牙切齿道:薛世雄,管你他娘的什么名将,老子这回就跟你玩一次命!喝声道:“来人,集众文武议事。”
很快,众文武齐集,甚至还有一位女巫,没办法,窦建德虽然英雄了得,但其人很迷信,做重大决策前,占卜凶吉那是必须的。
“诸位,”
窦建德神情凝重:“薛世雄来势汹汹,誓要灭我,逃跑不是办法,所以,我决定,跟他拼了!”
啊!?
众文武都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两千对六万,大王,您脑子没病吧!?
窦建德恼火地道:“我没疯!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回,我就跟薛世雄那老头玩一次命!若是天要亡我,我便认了,若是天不亡我,又有何惧!?”
众文武无语,窦建德,人又称窦大胆,果然不错。
“巫师,”
窦建德心中毕竟有些打鼓,便问女巫:“你看,咱们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女巫也是混饭吃的,机灵得好,见窦建德决心已定,便顺着道:“来不及了。”
“那投降如何?”
“大凶。”
“那拼死一战呢?”
“大吉。”
窦建德大笑:“果然天意在我!诸位,我马上便领兵去袭薛世雄,其余人等各守人职,不得怠慢!”
“诺。”
众文武个个哭丧着脸,没办法,两千打六万,尤其对手还是薛世雄,鬼才有信心呢。信那女巫?拜托,偶们脑子可没病。
窦建德不笨,他知道,两千对六万,白天是没有一点胜算的,所以,他打算夜袭。而乐寿离七里井有一百四十里,于是,刚过中午,他便领着两千部下出发了。
一路上,队伍很沉闷。
没办法,虽然有女巫的话鼓劲,但一群人心中还是七上八下的,但好在这两千人是窦建德的铁杆,否则,别说跟薛世雄玩命了,早像其他人一样逃之夭夭了。
窦建德一样沉闷,他何尝不知此去凶多吉少,不过,不拼一把,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认输,心中暗道:看天意吧!若是到敌营时,天色还早,我就拼一把;若是天亮了,罢了,就投降看天命吧。
终于,经过十数个小时的跋涉,窦建德一行到了七里井。
眺望着一两里外的隋军大营,窦建德等人却面如死灰,因为,很不凑巧,天刚刚亮了!
“主公,”
部将颤声道:“天亮了,咱、咱们还打吗?”
窦建德有些茫然:难道,真的天要灭我?回望身后,两千将士个个一脸慌乱和胆怯,显然,以这样一支军队去打仗,必败无疑。
罢了!
窦建德心中黯然:这些兄弟跟自己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我又怎忍心让他们送命!
正要下令投降间,异变发生了:
朦胧的晨曦中,平地突起大雾,霎那间,便是浓雾浓浓,天地间一片混沌,十数步外,便已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好大的雾!”
“唔,二狗,你在哪,我看不到你了。”
……
众窦军一阵慌乱,呼爷寻友。
就在这时,窦建德仰天大笑:“哈哈哈,天助我也!兄弟们,天降大雾,正是破敌良机,不趁机杀敌,更待何时!”
众窦军看不见窦建德,但能听见其声音,不禁欣喜道:“真是天意啊,愿为大王效死!”
“那好。”
窦建德大吼一声:“诸军散开,随我冲锋。杀——”
“杀——”
霎那间,两千铁骑奔腾开来,尤如千军万马,带着冲天的喊杀声,剖开浓雾,直奔敌营!
第六十九章 诡异七里井(下)
隋军分内外两营。
内营,是薛世雄的三万本部、幽蓟精锐,戒备森严,还设有围栏、拒马,而外营,却是附近各郡县的地方兵,由于初来乍到,只是马马虎虎的立起了营寨,根本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于是,冲天的喊杀声中,窦建德领兵很轻松地踹破了外营,四散开来,到处杀人放火,制造混乱。
一时间,营地中金铁交鸣,人喊马嘶,到处是一片混乱。
“大家快起床,贼军杀来了!”
“妈呀,好大的雾,贼军来了多少人?”
“不知道,听声音到处都是。”
“妈呀,那赶紧逃命吧。”
……
众郡县兵丧胆,连衣甲都来不及穿,便纷纷扯开拒马,推倒营栅,逃入内营寻求保护。
而薛世雄的三万本部,睡梦中听见喊杀声,连忙爬起,毕竟是幽、蓟精锐,并不慌乱,纷纷顶盔、贯甲,冲出帐外,然而,大批郡县兵汹涌逃来,立时将这三万人也冲得大乱。
再加上有少数窦军混在其中,四下砍杀,使得内营也仿佛冲入无数窦军,惨叫声中,更添混乱。
众幽、蓟精锐慌了,为求活命,浓雾中,凡是见有人奔来,便是一阵乱砍,于是,渐渐地,像传染病一样,无数隋军疯狂地自相残杀,整个大营,完全崩溃。
却说薛世雄,年纪大了,睡得正沉,忽然被帐外的喊杀声惊醒,慌张全身披挂,冲出帐外。
便见帐外,大步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无数人影往来奔突,时隐时现,而金戈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凄厉的惨叫声更是此起彼鸣。
怎么可能!?
薛世雄一时难以置信:窦建德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竟敢来袭营!心中狂怒,大吼道:“都不要慌,贼军人少,各守营地,不要自相残杀!”他可是知道,窦建德现在只剩两千兵了。
然而,一片混乱中,谁知道你薛世雄是谁啊,更听不见其声音。
混蛋!
薛世雄急得跳脚,不禁破口大骂这该死的浓雾,就是这时,忽然有人冲至面前,浓雾中,一支长槊呼啸递出,正中措不及防的薛世雄胸口。
“叮——”
薛世雄惨叫一声,胸前护心镜被震碎,槊尖更是凶猛的捅进胸口,一时鲜血迸流,仰天而倒。
怎么可能?
躺在地上,薛世雄眼前迷糊了:难道这么快,贼军就杀至中军了?
就在这时,便听身边有人低骂道:“你个蠢货!怎么也薛老帅也杀?”
“啊!”
另一个声音颤抖得要命:“我、我没看清楚,还以为是贼军呢。”
“快跑吧,被人发现了,咱俩一定没命。”
“好。”
一阵脚步声狂奔而去。
薛世雄心中一凉,听称呼、听口音,这两人竟是他的本部,不禁心若死灰:我薛世雄纵横一生,从无败绩,难道,今日竟要稀里糊涂地死在自己部下手中吗?
“爹,爹,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薛世雄听见浓雾中传来了自己四个儿子焦急的喊叫声。
“我、我在这。”
重伤倒地的薛世雄吃力地喊了一声。
薛万述等人连忙奔来,一见薛世雄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禁吓得魂不附体:“爹,您、您怎么样了?”
“快。”
薛世雄毕竟是名将,当机立断道:“败势已定,速、速退。”
“哎。”
薛万述等人应了一声,赶紧率众亲卫抬着众伤的薛世雄向后营狂奔。
然而,人要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
就在薛万述等人狼狈逃命间,右侧奔来一大股溃兵,一阵狂喊:“贼军杀来了,快逃命啊——”
“我是薛——”眼看双方要撞上了,薛万述慌忙便要表明身份,可浓雾中,根本看不清彼此,一名隋将只是见前方有人阻挡,还以为是贼军呢,立时一刀便挥了过去。
“扑——”
鲜血激溅中,措不及防的薛万述一颗大好头颅飞向半空,可怜,这位纵横沙场多年,赫赫有名的骁将就这样丧了命,当真是死不瞑目。
“大哥!”
薛万淑等人红了眼,也不管对方是谁了,立时杀作一团。
混乱中,一根长槊从身后递来,薛万淑惨叫一声,正中后心,一时鲜血迸流,扑地而死。
“二哥!”
薛万钧、薛万钧目眦欲裂,舍命杀散乱军,带着两位哥哥的尸首和重伤的老父逃出了营寨。
……
一个时辰后。
太阳渐起,浓雾终于散去,浩大的隋营已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烧毁的营帐、器械,到处都是枕籍的尸体,血流满地,一时间,整一个人间地狱。
窦建德站在薛世雄的中军大帐前,一脸得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薛世雄又如何,我窦建德还不是一样赢了!”
的确,难道窦建德得意,两千破六万,尤其对手还是薛世雄,这样辉煌的战绩,绝对是他窦建德最为精彩的人生一页。
“主公,”
一群部将兴冲冲地走了过来:“经点计,杀敌万余,俘敌七千,其余逃散,咱们大获全胜。只可惜,逃了那薛世雄。”
“好极了。”
窦建德仰天大笑:“传我将令,打扫营地,收编降军,然后,趁胜追击那薛世雄。”
“诺。”
众将大声呼应,击败了薛世雄,个个都变得踌躇满志起来。
……
两日后。
英雄一世的薛世雄越想生气,越想越窝火,再加上伤势过重,在河间郡城吐血数升,不治身亡。
听到这消息,窦建德欣喜若狂,立即进兵,围困河间郡城。
薛万钧、薛万彻兄弟俩,眼见大势已去,便率一支残兵护着父、兄遗体,破围而去,逃回涿郡,随后,河间郡守王琮献城而降。
一时间,挟击灭薛世雄之威,窦建德在河北声名大振,万众来投。
不数日,在众文武力谏下,窦建德正式宣布建国,国号夏,自称夏王,一时拥兵十数万,威震一方。
第七十章 进兵西河(上)
就在窦建德大破薛世雄之时,李渊也行动了。
……
七月十五。
太原留守府,偏厅,李渊与众文武齐聚一堂。
“诸位,”李渊扫视众人:“探马来报,杨广诏令西京长安的代王杨侑和东都洛阳的越王杨侗构筑防线,严加防备我军,并命西河郡守高德儒火速来讨。对此,诸位有何看法?”
“主公,”殷开山大大咧咧道:“高德儒不过一阿谀小人而矣,有何惧哉。不过,咱们也准备多时了,我看,不用等高德儒来犯,咱们干脆打上门算了。”
“就是,也该进兵了。”众将领纷纷进言。
“好。”李渊也觉得差不多了,拍案而起:“即日起,本公自号大将军,裴寂为大将军府长史,刘文静为司马,唐俭、温大雅为记室。此外,李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统左三军,李世民为敦煌公,右领军大都督,统右三军,明日起,兵发西河,为大军先锋。”
“诺。”
李建成、李世民大喜,起身领命。
“另,封李元吉为姑臧公,后领军大都督,统后三军,待本公出征后,全权负责太原防务。”
“诺。”
李元吉一听大喜,自己也独挡一面了,一时飘飘然。
“武士彠,你为前领军大都督,领前三军,即日起兵发井陉关,趁薛世雄与窦建德相持之机,收取河北。”
“诺。”
一员四旬左右的武将应声而起,便见他身材修长、相貌英武,他便是李渊最信重的大将之一武士彠。
此人在历史上可谓文武双全,战功之显赫,不下李世民,只不过,其人是李建成的同情者,李世民经玄武门之变登基后,不仅对其百般排挤,甚至将其功劳也削而不书。
而且,此人还有一个非常特殊的身份——一代女皇武则天之父,由此更为后世史家所忌。于是,两样因素加起来,武士彠这位绝世名将便被埋没于史籍,不为世人所熟知。
“至于中三军,便由本公亲自率领,于太原准备一二,待左、右两军攻取西河后,便一同南下,直取长安。”李渊大手一挥,显得踌躇满志,信心十足。
“诺。”
众文武哄然答应。
七月十六。
太原军营,演武场。
热辣辣的太阳下,左、右两军近四万将士顶盔贯甲,严阵以待,而点将台上,李渊、李建成、李世民父子三人也全副武装,巍然屹立。
出征西河,乃是唐军首战,干系重大,所以,李渊思虑再三,决定举行誓师大会,鼓励士气。
“将士们,”李渊神情亢奋,滔滔不绝:“先帝英明神武,创建大隋,二十年兢兢业业,以致国富民强,四海升平。然而,这大好河山到了昏君杨广手中,却弄得民不聊生,天怨人怨。我李渊深受先皇受恩,心痛啊,所以,我决心不能再坐视了,我要铲除昏君,尊代王杨侑为尊,重定天下。将士们,你们愿不愿意与我一起共襄义举?”
“愿意!愿意!……”
底下,立时一阵山呼山啸,其实,演武场太大,四万将士大部分都没听清李渊说什么,不过,看李渊亢奋的神情、挥舞的手势,大家伙怎么也要给点面子不是。
而且,这天也太热了,一大群人又全副武装地站在太阳底下暴晒,早热得汗流浃背了,所以,一见李渊讲完,那个高兴啊,喊得格外卖力。
李渊却对将士们的反应很满意,回身拍拍李建成、李世民的肩膀:“大郎、二郎,这西河是我南下的必经要道,而且,也是我军的第一战,所以,一定要取胜!这个重任,我就交给你们二人了,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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