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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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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新一听黄功成,眼睛便眯起来,此人去年涉嫌杀人,被知县收拾得够呛,花了不少银子,总算放了出来。今年偃旗息鼓,不敢与文登营冲突,但是若有孙大人支持,情况又是不同了,这种人便如同苍蝇,既让你恶心,又驱之不去。他不用问都知道,孙大人也是打算给自己找些麻烦,炮弹就是黄功成,算是有来有往。

“这消息如何得知的?可靠否?”

周世发低声道:“黄功成一直是重点监视,咱们的人勾引了他一个丫鬟,这丫鬟经常给他伺寝,又迟迟得不到小妾身份,长期被大妇欺凌,所以很容易便上钩了,咱们如今拿了那丫鬟把柄,她不敢耍什么心眼,应是可靠的。另外文登知县那边,他每年收咱们文登营那许多银子,倒还算知趣,这次登州的人来后,他就故意泄露给一个咱们的人知道,算是报了信。对这黄功成如何处置,请大人定夺。”

陈新脑中急转,眼神一直变幻着,周世发静静的等着他决定,好半响后陈新还没有说话,周世发忍不住低声道:“大人,要不要杀了黄功成?”

“自然要杀,不过时间要选好。”陈新舒一口气,盯着周世发道:“他们找黄功成,不外乎告我强占民田,然后通过周延儒把事情闹大,派御史或内监下来折腾咱们,这事一两月也办不完,咱们拖到关宁军开始修建大凌河便成,到时建奴一来,各位大人哪还有功夫管这破事。”

周世发点点头,恍然道:“咱们就让黄功成先准备着,然后请文登知县拖拖时间,便可化解此招,等到大凌河开战,咱们再干掉黄功成。”

陈新笑道:“不错,若是现在干掉黄功成,是打了孙大人的脸,登州那边没准弄出什么新的招数,等到大凌河开战,那时候朝廷必定要登莱出兵,孙大人就没功夫对付咱们,没准还得好言好语的,到时干掉一个黄功成便无人理会了。”

陈新的塘报已经通过吕直上报,孙大人即便现在得到了消息,发动时间也晚了不少,已经处于被动,如果只有这几招,那么陈新可以不用麻烦温体仁,就能轻松化解,官场上面最怕欠人情,周世发连忙在册子上画了几下,陈新看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这是周世发自己的记录习惯,除了他没人看得懂。

陈新等他记完,又问道:“一个黄功成不算什么,登莱两府田地银子最多的人是否都查清了?”

“登州已是查清了,莱州府的还在打听。因为都不能公开去问,是以慢了些。”

陈新连忙挥手道:“千万别引人注意,只要几家最多的便可,土匪选好没有?”

“选好了,是莱阳西边三伙,合计有三百多人,六月中的时候,按大人走时留下的命令,由第二千总部协助,代正刚带人装成镖局,已经打下他们山寨,三个头领的妻妾子女都被带到了文登营。”

“干得好,此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只能控制头领,不要让那些匪徒知情,与那些匪首接头的人一定要可靠。”

“属下明白。”

陈新一脸沉静,“皮岛带回一些人,那个吴坚忠不错,是个干情报的料,你尽快见一见,安排个合适的职务,他手下还有几名女真人,也要用好。另外,这次俘虏的建奴里面,要留下几个来,日后出乱子,好有个幌子,我建议留下那个李思忠,李思忠是特勤队在铁山的偷袭中抓获,其他俘虏并不知情,留下来正好,至于那个喀克笃礼肯定要送京师,张东在身弥岛审问过一次,你们情报局再审一次,不要漏掉什么管用的情报……”

第063章 牵制

烈日下的靖海卫私港热浪灼人,成群的搬运工用推车将一箱箱卷烟运送到两艘沙船上,港口中其他几个泊位也停着商船,刘民有被一群商人围在中间,好半天才让商社的一个副手顶上,自己脱身出来,看到眼前情景,刘民有既兴奋又略带忧虑的催促一些工人去其他泊位卸货。

卷烟最先发到江南时反应平平,很多人还是习惯用烟斗抽烟,但丁香烟从四月投放到临清和江南后,独特的味道立即吸引了烟客们的注意,销量开始暴涨,周来福不停让人带信回来催货,甚至有几个隔得近的淮安商人自己派了船来靖海卫,希望能直接从文登拿货。

刘民有检查烟厂时经常试吸卷烟,以检验卷烟质量,结果自己也染上烟瘾。现在已经到了每天大半包的地步,他穿越前对抽烟的人十分厌恶,现在做上这个生意,竟然也成了烟客,好在李冉竹已经有身孕,让他少了戒烟的急迫感。

卷烟渠道打开后,运河沿岸的几个商铺已经有了许多固定客户,刘民有准备下一步通过这些渠道销售箱包,吸引更多商船来到靖海,让这里成为一个商业化的繁华港口,只要有了海运的固定船队,文登就可以开发更多新产品,进一步减小物流成本。

虽然贸易形势很好,但是登州和文登之间慢慢紧张的形势多少让他忧心,陈新出征期间,情报局给他转发了一项情报,这个情报涉及民政方面,黄功成得到登州支持后,又在串联一些缙绅和士子,并且派出家仆在靖海的两个工厂附近探听消息,特别是烟厂,据京师来的消息,崇祯对烟草十分厌恶,多次廷议时表露出禁止烟草的态度,如果有人告发文登营生产卷烟,恐怕会给他留下很不好的印象,虽然工厂只是以刘民有个人名义开的,但只要有心人一暗示,崇祯是能明白的。

刘民有不知道黄功成现在进行到什么程度,他对此人实在憎恶透顶,有这些个不怀好意的人在周围,始终让他觉得不能安心发展。

此时又一艘南边来的商船在靠岸,桅杆上挂的是一个许字大旗,刘民有知道是许心素的船,运送的是南边采购的烟草,这是他目前最急迫需要的东西。

船驶近后,船头一人大声笑道:“刘兄是否神机妙算,专程在此等待在下。”

刘民有定睛一看,正是左昌昊,刘民有对这曾经并肩抗敌的朋友印象颇好,咋一相见,不由喜出望外,连忙迎过去远远道:“难怪今日喜鹊叫,原来是有朋自远方来。”

左昌昊走过跳板哈哈笑道:“刘先生生意做久了,口舌可比原先更见利索。”

刘民有躬身见礼道:“真情流露而已,当日与左兄并肩作战,至今历历在目,便如昨日一般。”他这倒是实话,秦淮河上的血战是他一生最惊心动魄的时候,现在还经常让他从梦中惊醒。

左昌昊与他并肩而行,边走边道:“刘兄真性情,当日多亏陈将军和刘先生在场,否则在下怕是尸骨早寒了。”

刘民有不想再提当日之事,换个话题道:“左兄是日理万机的人,怎有时间来文登?”

“还是刘兄做的卷烟还过独特,上次买了一百箱送去福建,许大人给人以尝,他们如今连福建的烟斗丝都不要了,连连来信催货,在下把南京的货物都发去了福建,结果两湖的商户也过来要货,在下派人去临清找周掌柜,他那边也无余货,只得自己跑一趟文登,请刘先生打发一二。”

刘民有忍不住笑起来,“左兄说得有趣,但我这里确实吃紧,做完一批就发一批,要说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烟叶一直不足。”

左昌昊一指身后的船,“在下带了一船过来,不知文登有和妙法,能将普通烟丝制出那种滋味。”刘民有听他问起此事,有点尴尬的不知如何回绝,丁香添加在单独车间,所有工人连居住都在那里面,购买丁香的时候是通过登州一个商铺进行的,中间中转两次才到四海商社,在威海的兵营中处理后,与其他货物混在一起,通过军队的渠道运到烟厂隔壁的一个仓库,再分批送到烟厂里面,最后下料的人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烟厂在厂区设立了一个假仓库迷惑细作,还特意成立了一支三十人的护卫队。如此重重保护的机密,自然不能让人知道。

左昌昊看刘民有的模样,摇头笑道:“刘兄万勿为难,此乃文登营秘技,在下还不至于非要打听,不过是和刘兄玩笑罢了。”

刘民有松口气,现在烟草的趋势很好,正是他们要赚钱的时候,丁香的秘密绝不允许泄露,以左昌昊在许心素集团的地位,不是大事他不会随便离开南京,卷烟虽然目前势头不错,但毕竟刚刚开始,那点贸易额在许心素眼里还算不上什么。

进了刘民有的公事房,左昌昊的脸沉下来,与开始的谈笑风生全然不同。

“李魁奇死了。”左昌昊沉声道,刘民有惊讶的看过来,他在江南时听宋闻贤说过东南形势,知道这个李魁奇对许心素有多重要,正因为李魁奇的强势存在,才使得许心素足够的本钱对抗郑一官。

左昌昊迎上刘民有的眼光,“在下想见见陈大人。”

……

两日后,左昌昊和刘民有终于在文登县东面的军营见到了陈新,陈新对左昌昊的到来也非常欣喜,依然带着一脸平和的微笑,刘民有却知道他要对付的人也很多,但比起许心素的危机,陈新目前只能算有些烦恼,当然,刘民有不知道皇太极也留意上了陈新。

左昌昊是第一次来文登,靖海卫和营区附近的几个屯堡让他眼界大开,这几月间屯户们已经制作了不少王徵改进的风车,用来给灌井提水,刚收完麦的田地中已经种上了豆类或蔬菜,成群的农人忙着修整水渠,路上走着络绎不绝的牛车驴车,而普通民户或军户的土地仍然干旱荒芜,便如同两个世界。

这也是左昌昊首次到文登营的军营,陈新平常接见一些客人只在老营的旧守备府,他没有花钱修那个官署,只是把牌子改为了参将府。但这次对左昌昊却是故意安排在军营,以向许心素派系展示实力。

文登营的这个营区现在都是农兵和训练队,经过三个月的训练,这些半业余士兵已经有了职业军队的样子,校场上震天的口号和随时威严的军姿让左昌昊眼界大开,他从来没想到军队会成为这个样子。他当年在永平见到陈新军队的时候,正逢战后休整,没有看到文登营真正操练和作战的状态。

他心中对陈新更加高看一眼,恭敬的跪下说道:“陈大人军威雄壮,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在下到靖海卫港口时才听闻文登营皮岛大捷,斩首建奴数百,还生擒固山额真一人,小人先在此预祝大人更上层楼,步步高升。”

陈新连忙绕过桌子,亲手把左昌昊扶起,口中连连谦虚,“左兄不可如此,无论本官立了多大的功劳,到什么官职,左兄和许大人都是下官平辈论交的朋友。”

左昌昊起来后,也没有过多客套,对陈新道:“大人,此次在下北上,乃是受许大人差遣,想请陈将军动用些朝廷的关系,遏制郑一官的势头。”

陈新已经大略知道了李魁奇之事,此时还是问道,“郑一官是如何杀死了李魁奇?”

“其实李魁奇并非死于郑一官之手,而是另外的人杀了李魁奇。”左昌昊沉着脸解说道:“李魁奇胸无大志,安心做海盗,又时常管不住手下人,常常骚扰沿海,最远甚至到过松江等地登岸,今年皇上对福建形势不满,多次催促熊文灿清剿,使得熊文灿给郑一官补了数十艘大船,让郑一官恢复了元气。”

陈新有些诧异的问道:“按说李魁奇独霸外海数年,手下喽啰至少上万,即便有数十艘大船,似乎也不足以击败他。”

左昌昊点头道:“陈大人所见精辟,郑一官确实无法打败李魁奇,但李魁奇自己却被人窝里反,此人叫钟斌,原先也是郑一官一伙的,同样是桀骜不驯之人,早年跟着郑一官招安,转眼就跟着李魁奇反出,他自己有一股人马,在李魁奇手下是算有力之人,此人头后有反骨,此次又窝里反杀死李魁奇,他自己拉了船队出来,正在不停攻打招降李魁奇剩下的残余,实力已经达到四十艘大乌船。”

陈新皱皱眉头,既然钟斌不是和郑一官一伙,那其实只是取代了李魁奇,对海上形势其实并无影响,当下问道:“这个钟斌既是就在福建外海,又是李魁奇一伙,应当和许大人相熟,为何许大人觉得郑一官势头不可遏制?”

“钟斌此人生性凶残,又从不甘于人下,纵兵劫掠浙江、松江的人便是他,虽然许大人一向与他熟悉,又提供货物供他与荷兰人交易,但此人从不感恩,而且许大人已经收到消息,此人也与郑一官有所勾结。郑一官私下不断联络钟斌,但背地里对熊文灿却声言钟斌天生反骨,绝不可招安。熊大人几乎被郑一官说动,准备继续给郑一官增加兵船,若非许大人多方活动,郑一官的实力怕还要增加一倍,若是他再剿灭钟斌,必定再升一级,就势大难制了。”

“也就是说,这个钟斌比之李魁奇更加不如,而且谁的话也不听,不会是郑一官的对手。”陈新沉吟了一会,“蒲壮他们到了福州为何迟迟未动手?”

左昌昊叹口气,“蒲壮他们到的时间尚短,郑一官最近又小心翼翼,五月后时常出海剿杀李魁奇残余,在中左所的时间都很少,蒲壮他们曾设过一次埋伏,但郑一官临时改了路,一直没有动手的机会。而且……许大人身边又出了一个叛徒,郑一官已经得知有一伙北方来的人要刺杀他,在中左所大肆搜查北方口音的人,蒲壮他们现在已经撤到福州。”

“你娘的,这个郑一官还真有两把刷子。”陈新低声骂了一句,他现在要应付的人很多,外边有仍然强大的后金,内部有上官和阁老,几万张吃饭的嘴巴,一帮不知所谓的秀才缙绅,还有即将慢慢壮大的流寇,实在没有更多力量投入到东南。

“郑一官,水师……要不然。”陈新转头看着左昌昊,“既然钟斌谁都不服,那只要他能活着,郑一官就不可能独霸福建。”

左昌昊眼睛转转,半响后点了点头。

陈新眉头松开,“郑一官既然如此能打,正该让他为国效力,此次建奴在皮岛惨败,据说准备大兴水师,先取皮岛再征旅顺,旅顺若失,则登莱天津震动,本官会找人请求朝廷抽调福建水师郑一官部驻守觉华岛,遏制建奴此念。”

左昌昊眼睛一亮,随即担忧的道:“熊文灿收郑一官银钱甚多,不会轻易让郑一官调走。”

陈新笑道:“郑一官也不会愿意来北边,他们就需要一个理由,钟斌便需要活着,熊文灿已在福建三年,这巡抚位置能坐多久也未必,只要钟斌不死,咱们就有时间,本官会在朝中活动,即便不能将郑一官调到觉华,也要让他感觉到可能被调离沿海,这条龙离了海,就是个蛇了,他自己便知道要留下钟斌以自重。蒲壮他们继续留在福建,寻机刺杀,咱们这是两手准备,加上许大人也能在熊大人面前说上话,郑一官没那么容易起来。”

郑一官所有的人脉都在福建,他所擅长也只有海战,若是离了那边,可以说什么都不是,而郑一官现在也远远不是后来那个势大难制的郑一官,真要调动他,他也要挟不了朝廷。

左昌昊听了露出笑容,“许大人这边,继续给钟斌商货让他与荷兰人交易,让他维持着均势。只是钟斌实在张狂,时不时要闹出些事情,皇上定然不愿福建外面有这么一股海寇,熊文灿若是顶不住,终究会动手清剿钟斌。”

“皇上马上就没心思理会小小的钟斌了,按本官计较,北边要出大事,本官这就找人写信,让东江镇的人报告建奴有建立水师的迹象……”

刘民有听得头晕脑胀,看着一脸神秘的陈新,才注意到他竟然有了些白头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064章 勋章

“高阳裔,文登营战兵第一千总部第一司四磅炮组炮长,首次参加战斗,在炮组成员参与肉搏的情形下,独立操作火炮轰击敌阵,击毙敌军数十人及牛录额真一人,表现了英勇冷静的精神,以及娴熟的武器操作能力,当为全军表率,特授予高阳裔三等英勇勋章,炮组成员集体英勇勋章,四磅炮身画牛录击毙标识一个,并组员二等特别作战奖励。”

威海麻子墩军营,校场上一片红色,高高的将台上整齐的站了一排身穿红色军服的士兵,刘破军的声音刚落,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军官便上前一步,昂首挺胸站在陈新面前,他就是身弥岛上那个神经强大的炮长,在敌阵之前闲庭信步一般装填,他所在的炮组战死装填手和炮手各一人,清膛手轻伤,另一炮手重伤,只有竟然他汗毛都没伤到一根,这个炮组得到了陈新的特别嘉奖,各自授予了不同的勋章和奖励。

陈新亲手将一枚铜质的三等英勇勋章挂在他胸前,高阳裔仍然神经粗大的没有特别的表情,敬礼后退回队列。

陈新拿起下一枚勋章,刘破军又大声道:“陈瑛,第一千总部第一司第二杀手旗队第二小队队长,白刃战中作战英勇,所部最先击穿当面敌军阵列,使敌军右翼最先崩溃,授予陈瑛二等白刃突击勋章,第二小队集体突击勋章,并二等特别作战奖励。”

陈新又给陈瑛别上勋章,并勉励了几句,勋章这种东西是一种荣誉,别在身上走出去,经常能惹来路人敬佩的目光,特别在文登营,有勋章的士兵如果退伍,可以享有一些优先的权利,对士兵有特殊的吸引力。

当然在陈新看来不是如此,勋章最大的作用是不用花钱就可以让士兵得到满足,甚至无怨无悔的付出生命,就实质而言,与幼儿园纸做的小红花没有区别,只是忽悠的水平有高低而已,所以他还是很厚道的在小红花之外加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搭配了特别作战奖励,也就是一些银子。

这颗奶糖获得的人不多,所以奶糖便超过了奶糖本身的价值,陈瑛小朋友十分感激的敬礼后,也退回了队列。

“特勤队第二小队,出色完成中军部交予之侦查任务,最先发现后金军动向,并于敌军撤退后充分发挥主动精神,出其不意于铁山夜袭建奴大营,焚毁敌粮草一部,致使敌军夜间炸营,并活捉敌将一人,特勤队第三小队,出色完成身弥岛战场侦查任务,并擒获建奴正白旗固山额真喀克笃礼,授予三等卓越勋章,并一等特别奖励,准许第三小队在军装挂擒获敌将标识。”

“农兵燧发枪分遣队,授予集体二等白刃突击勋章,请队长出列……”

陈新给农兵分遣队授勋完毕,下面所有观礼的战兵和农兵代表集体鼓掌,此次获奖的都是第一千总部和农兵威海第一连的人,其他两个千总部虽然羡慕,但也只有干看着,然后不停找自己的上官请求出战。

剩下一些不重要的忠勇、紫星勋章,获得的人很多,便由黄思德、卢传宗等人授予,陈新的勋章体系中,白刃突击的地位超过远程打击,奖励也更多一些,这次的四磅炮组则是个例外,因为他们几乎是在用火炮拼刺刀,组员也参加了肉搏,所以奖励和白刃突击一样。

这个时代的火力还没到完全决定胜负的地步,陈新必须让军队保持刺刀见红的进攻精神,这几次的作战表明,后金兵并不是蛮荒野兽,他们能对明军屡战屡胜,个人良好的战技只占小部分原因,更主要是依靠他们只为征战而建立的组织模式、更有效的军功体系,以及严酷的军纪。只要陈新能建立一支真正的职业军队,建奴那种组织模式便大大落伍了,现在的文登营已经具有了职业军队的素养,只是规模还不能对建奴形成优势。

刘民有作为民政系统的主官,也来参加了授勋的仪式,他一边鼓掌一边凑近过来说道:“陈大人,这次抚恤金数千两,作战奖励上万两,还有上百的伤兵要安置,你抢回来那三千两银子可不够用的。”

陈新失笑道:“海贸的船回来了,有二十多万两银子,铜料十五万斤,通过临清和天津的钱庄发售,利润比以前多一倍有余,烟草利润也不错,应该能松一口气了,民有为何变成了葛朗台一般。”

“我昨天看到董渔递过来的清单,这个月九万发火铳实弹射击,每火器兵三十次,按你前年的风格,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仗要打,到时一开仗,银子还不是同样哗哗的流,我不给你看紧点,到时用什么。”

“上次的情报汇总你看了,大凌河马上要开始修建,后金那边铁定会有所反应,孔有德这个汉奸你是知道的,登州恐怕也有乱子,我得多练点兵预备着。”

刘民有叹一口气,今年以来,投奔而来的乞丐流民又增加了上万人,如果登州再出乱子,以后要养的人就会更多。

陈新笑着劝道:“不用担心人多了养不活,银子用不了太多,主要花销就是军饷和补充铠甲,这次身弥岛缴获的铠甲有几百副,算是赚了一笔。”

刘民有无奈道:“也只能这样想了,最近又有许多各地流落来的人,咱们没有那么多土地安置,工厂和军队也不能再扩张了。”

“田地嘛,会有的”

……

“两侧火枪兵可以排成三排,在接敌前齐射一轮,不必维持那啥持续性。”钟老四的大嗓门在校场上响起,他到身弥岛观摩了威海第一连的作战,回来后在威海封闭总结了三天,刚刚回到文登营农兵驻地就开始操练农兵,此时他正在与训练队的祝代春争执。

祝代春和几个中军的参谋低声商议,讨论这钟老四的方案,钟老四继续大声道:“按这次第一连打的情形,对付寻常甲兵不费劲,前提是配上火炮,这次战兵的虎蹲炮八十步齐射两次,老钟我觉着是瞎整,虎蹲炮应当在四十步射击……”

祝代春不耐烦的打断他道:“老子来看农兵的,你扯上战兵干啥,咱两管得到那些战兵么?你忘了黄元为啥把你踢出来的了。”

钟老四丝毫不以为意,在地上用石块摆成阵型,“陈大人不想加刀盾,咱觉着也是,刀盾又不好练,加进去只能在前面蹲着,盾牌还不能用大了,敢在十步内用强弓的建奴毕竟是少数,投射短柄斧也没那么悬乎,这次打完后验农兵尸体,短斧和铁骨朵除非命中脑袋,否则是杀不死的。”

一名参谋迟疑道:“不需要打死,只要让长矛手失去战力,然后近战兵贴身冲击,击溃后慢慢斩杀便可。”

钟老四指指地上的石块,“这次威海第一连被破,亦是时运不济,正好遇到鞑子强兵在中军,却并非是农兵战术有误,咱们别光看一个连,按农兵编制,预备营共十二个连,每连配四磅炮一门,两连为一司,两司为一总,每司可以前后部署,前后间隔五十步,左右亦是各成体系,前阵被破,由后阵支援,这样就不会被建奴一鼓击溃,若是有战兵配合,可以在前后阵列之间布下杀手队或骑兵,随时援救被击溃之处,大阵稳如泰山。”

祝代春盯着地上的石块连连点头,他这次来文登的目的,就是要根据身弥岛的经验,改进农兵的基本战术,以及试验农兵体系的大兵团作战战术。他对钟老四问道:“那溃兵冲击后阵如何办?”

钟老四毫不犹豫,“照样杀了便是,老子看他们敢跑,长矛阵哪有那么好破,威海第一连只是有些运用不当,长矛手对付骑兵应当站立不动,但是对付建奴步战,应当象鸳鸯阵一样主动前进迎战,缩短接近的时间,打乱建奴投射手的计划,阻止他们连续投射。”

祝代春叫过蓝队的队长,对他道:“咱们从连队战术改起,你调蓝队过来模拟建奴,跟钟老四这个连较量一下,记着步骤,特别是短柄斧和标枪,咱们先试一下,长矛手若是对冲,用什么速度能保持阵型完整……”

钟老四听了补充道:“你们的长枪得用一丈四尺的,建奴不会傻得还用一丈二的……”

关大弟站在第一排,听着钟老四不停跟祝代春争执,他根本没听懂钟老四说的是什么意思。

威海农兵连的作战情况已经由主官和训导官分别传达过,钟老四直接是一通大骂,他当然不敢骂陈新,只是骂中军的参谋司,说他们胡乱排阵,害死威海第一连许多士兵。

但训导官讲的又不相同,他认为威海第一连初上战场,表现优异,顶住了后金最凶悍的巴牙喇,虽然损失大了些,但建奴的损失更大,总的来说是英勇的,同时也批判了少数临阵溃退的士兵,当日身弥岛作战,有七名农兵溃逃,回到威海后七人被公开审判,然后斩首示众,已分给他们的田地全部收回,家中有在工坊做工的和学校上学的,一律清退,七人所属总甲的甲长免职,屯长降级任用,惩罚非常严厉,他们的人头照例悬挂在各个屯堡附近路边树桩上,底下就是他们的罪行布告,清晰的示范了逃兵的下场。

这次除了严厉的惩罚,也有优厚的奖励,作战英勇的士兵得到了奖励和勋章,关大弟不断在心中对自己重复不要当逃兵,否则他们家所有人的前途都没有了,他宁可战死,也不愿意老娘到时来埋怨自己。

这时一面天蓝色的蓝队队旗在对面升起,一群建奴打扮的人出现在对面,这就是直属于训练队的蓝队,建奴是文登营最主要的作战目标,所以蓝队基本是充当建奴,他们现在连衣服和铠甲都是用缴获的建奴装备,还有些仿制的牛录旗,以便让士兵们熟悉,减少对建奴的心理畏惧,所以这支部队看着是越来越像建奴,而且战术也模拟得越来越像。

钟老四大摇大摆走回来,祝代春和参谋都退到两边,他们将充当参谋角色,按这次从身弥岛统计的数字进行杀伤模拟。

关大弟看着钟老四身上的白刃突击勋章,心中羡慕不已,他知道那是钟老四在滦州得的,钟老四时常要拿出来跟他们显摆,自己若是也有这样一枚,邻居看自己就会不一样了。

一声海螺号响,蓝队来到三十步外,钟老四在后边呼喊冲锋,关大弟大叫一声,与战友一起往对面冲去。

第065章 价值

清晨的阳光斜斜穿过枝叶,在小径上洒满斑驳,各色清脆的鸟叫互相呼应,小径周围百花盛开,到处充满沁人的花香,一行人在花草之间慢慢行来。

这里是京师紫禁城的御花园,年轻的大明天子崇祯皇帝正在悠闲的散步,周围有一些直卫在戒备,身后则跟着一些身穿绫质宫装的宫女,都是倩丽少女,宫装是窄袖的淡雅样式,颜色都为淡青色。崇祯在第一次看过袁妃穿着这种淡青色衣服后,崇祯认为此色“特雅倩”,取“夜雨染成天水碧”之意,称之为天水碧,从此之后宫女人人效仿,成为后宫的流行色调和款式。

清晨的空气让崇祯精神奕奕,这种心情对他而言是不多的,登基四年来顺心之事不多,烦心事却不少。

辽东的建奴始终是悬在头上的利剑,西南和东南稍安,山陕却始终不太平,杨鹤要了十万两的招安银子,谁知流寇拿了银子用完就翻脸,到了五月,杨鹤面对再次汹涌的流寇浪潮已经束手无策,崇祯对杨鹤失望的同时,对流寇的耐心也终于耗尽。

今天让他心情轻松的最主要原因,便是文登营在皮岛再次大挫建奴,加上东江镇各位将官的战绩,斩首和俘虏真夷在一千左右,并生擒正白旗固山额真喀克笃礼,这是从东事以来从未有过的大胜,在崇祯看来,流寇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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