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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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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代的大商人,信用非常重要,说出去的话就是合同,许心素能做到现在的程度,这方面应该没有问题。”陈新伸个懒腰接着道,“倒是咱们这么安排,周来福是不是权力太大了些,这几个账房基本都是在衣店培养的,原来都习惯听周来福的……”

刘民有瞥他一眼不快道:“他们家眷不都在你手上,你还不放心,再说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内部也要办综合门市,懂算账的人太少了。”

“老蔡给你,让他到学校办个账房班。”

刘民有笑道:“你不怕他把学生都教得贪小便宜?”

“水至清则无鱼,老蔡这人你也知道,大事情上懂得分寸,你管衣店那么久,不是也没有把他开掉。”

刘民有摇摇头道:“他一个人不行,账房培训可慢了,咱们是从小就学数学,但是对普通农户来说,学算账是很头痛的事情,只有先在识字班选一下,稍好点的挑出来进账房班,另外军队的伤兵也不错,好些人能算点简单的,到时我也去讲讲课。”

陈新摸着下巴低声道:“光靠账房分权也不够,特别是派驻外地的,久了便混到一起去了。”

“两三年调动一次便是,以后人够了,再搞个会计审查,应该没事吧。”

“怎么没事,根本没法搞审查,驻外的店铺都是与外面交易,又没有票据,原料货物价格又不是不变,做账的时候多写一些谁知道,咱们该搞个秘密机构了。”

“你要搞就搞你的,别监视我就是。”刘民有转头看看外面,问道:“天黑了他们还回来不,都宵禁了……”

“刘大人,你还当是原来呢,周洪谟是当官的,他晚上走哪里都走得。我估摸着他们今晚也不会回来,按习惯应该是招待那主事在青楼过夜,宋闻贤他们没有自己回来的道理。”

这时外面大门吱呀一声响,一阵脚步声急急过来,刘民有听了一下就道,“你还说,周来福就回来了,他在衣店就是这个走法。”

陈新把门拉开,果然是周来福出现在门口,陈新奇怪的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宋先生呢?”

周来福进来后对陈新道:“方才酒席上,那主事说半月前有个内官监太监从临清过,随行还有几名番役,听说是派到登州去监军的,当时那主事也参加了接风宴,听那太监说一到就要视察登州各营,文登营是第一处。宋先生说这是大事,他走不掉,让我回来先跟大人说一声。”

刘民有眼睛瞪得老大,“太监?不是宦官?”

“是太监,番役是东厂的。”

“他去登州,怎么会从临清过,他怎么走的。”

陈新噗嗤笑道:“走海路还收什么银子,我估摸着他从东昌过去,还要去济南各处转转。看来咱们得赶紧回去准备,他如果要去文登的话,孙元化、余可大他们可能也要去。这太监叫什么名字?”

“叫吕直,据那主事说去年京师戒严后,这个吕直当时提督过九门和皇城。”

陈新点点头,这个吕直他有点印象,文登营当时曾驻防德胜门,就属于内城九门之一,这个吕太监好像来视察过一次,他在曹化淳面前小心翼翼的,所以陈新对他印象不深刻,也并未打点,好在也没有得罪他。

魏忠贤伏诛之后,崇祯将各镇的监军都撤回,但他并非是废除监军制度,只是要把魏忠贤的爪牙清除干净,崇祯二年局势还算平稳,皇帝也没有着急派新的监军出来,原本历史上这个吕直是崇祯四年才派到登州,现在因为文登营的出色表现,竟然提前了一年。

陈新两人当然并不清楚,刘民有低声对陈新问道:“他第一站就是文登营,好事还是坏事?”

“不清楚,张大会应该送了消息回威海,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去年登州好像没有监军,我估摸着主要是出了袁崇焕杀毛文龙一事,再加上几次兵变,皇上对文官武官都不再放心,太监监军是迟早的事,不管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咱们要尽力把它变为好事。”

刘民有问道:“你在京师的时候有没有与这些太监打交道?送过他银子没有。”

“我只认得曹化淳,送了两千还是三千两银子。这次吕直来了,这个数也少不了。”

刘民有一脸不甘,“这就是二三十万斤粮食,得养多少人了。”

“得了吧,咱不送亏得更多,咱们每年送的银子多了,也不少他这一份。”陈新转头对周来福道:“来福,还有什么消息?”

“袁崇焕死了,八月在京师被凌迟处死,行刑之时许多百姓去买他肉吃,去年建奴入寇,京师百姓大多有亲属死于城外,所以都很恨他。”

陈新和刘民有都早知道这个结果,却不知是如此的惨,听了还是觉得有些唏嘘,去年此时还是权倾一时的督师,无数人看他脸色行事,现在却尸骨无存,被他杀死的毛文龙则早已经安葬在西湖边。

刘民有叹道:“早知如此,当初免了辽东巡抚就回家过过安生日子,何必再回去当督师,害人害己。”

……

第二日两人便匆匆辞别周洪谟,周洪谟也知道监军的事情,也不挽留,送了他们一行每人一匹马,陈新临走前跟周来福交代了一番,让他尽快把运河网络建立起来,又留下两个亲卫暂时帮忙。

他们自己在城外马市又买了几匹马,一路不敢耽搁,当日就赶到高唐州,傻和尚因为太重,那马匹也受不了,刘民有只得让他自己在后面自己想办法追来。

一路上所见东昌府境内确实满是棉田,麦粟反倒成了少数,运送棉花的马车牛车不绝于途,百姓的面色和衣着看起来都不错,比登州附近的要好上很多。

走出东昌府后,就是济南府的辖地,离运河越远,荒芜的田地就慢慢增多,而且田地中的收成看起来也不算好,今年的北地又是大旱,山东比河南、山西和陕西稍好一些,但粮食歉收是肯定的,看到的百姓也慢慢变成他们所熟悉的那种农户味道,路上的流民也多起来。济南之后便是青州和莱州,这里已经是胶东半岛,百姓越来越穷困,途中无数的乞丐和流民,拖儿带女的在往各个城镇流动。

刘民有从来没有骑过这么久的马,大腿内侧早已经磨肿了,宋闻贤也大叫吃不消,到了青州府之后就只能换坐马车,虽然一路不断更换马车,但速度还是比不上原来骑马。

过了平度州之后,马上就要进入登州地界,路上的乞丐流民越来越多,几乎把官道都堵满,但拖儿带女那种相对少一些,壮男壮女倒多了。

陈新骑着马在人流中慢慢行进,一边听着周围流民说话,似乎很多是辽东口音,而且他们的目的地都是文登。

他好奇之下跳下马来,对身边几个流民男子问道:“各位兄弟,你们这是去哪里?”

那个几个流民虽然瘦弱,但脸上带着些笑,“咱们去文登的。”

“哦,为何走那么远去文登营?济南府、东昌府还富庶一些。”

“咱们都是辽东人,要去投文登营,那个陈将军能打鞑子,咱们要跟着他打回辽东去。”

陈新笑道:“你们听谁说的?”

“这谁都知道的事,那个陈将军是皇上亲封的戚少保第二,杀了一千多鞑子,咱就信他,咱们原来在广饶卖力气,前些日子有文登营的人来各地招人,说有吃的,或许还能分田地,那更得去了。”

那几个辽民大声唱起辽东的小调,兴高采烈的继续赶路,陈新停在原地笑着摇摇头,后面宋闻贤和刘民有走过来,刘民有道:“我跟徐元华说的,让他到各地招些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太多了可也难办,也不知有没有那么多荒田能安置他们。”

陈新一挥手道:“有何难办,人是最珍贵的资源,只要能力之内,就要留着,没有人那才叫难办,民有干得好。”

宋闻贤哈哈笑道道:“文登营天下闻名,各处豪杰自会来投。”

陈新吸口气,“这就是名声的好处啊。”

第027章 检查

四天后,刘民有在文登营的营盘前面惊呆了,连绵不尽的窝棚,人声嘈杂。

宋闻贤反正不管民政,总之是人多些好,摸着胡子得意的对陈新道:“大人,你的农兵有着落了。”

陈新一行穿过窝棚区,陈新去了军营,刘民有则进了老的文登营墩堡,周洪谟走后,这里的守备府就让了出来,陈新只住了后面的宅子,前面的公房都让出来给了民政系统。

刘民有急匆匆的进去,赶到徐元华的门外,只听他在里面正在里面大声道:“现在流民太多,哪有功夫理会你们的门市,王姑娘还是过几日再来。”

刘民有在门口悄悄一看,里面是一个没有见过的女子,背影看着颇为秀气,听他们谈论的事情,应该是李冉竹派来文登准备扩展综合门市的。刘民有以为这女子会离开,正要进去,那秀气的王姑娘突然啪一声响拍在桌子上,她尖声道:“姓徐的你给老娘听好了,今天不把老营的门市腾出来,你就别想做其他事,你见我是小女子,你就以为能敷衍于我,别人怕你徐元华,老娘我不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老营里面有两个铺子,都是你家三亲四戚开的,到了公中的门市,就告诉我没了,有这等好事。”

这个王姑娘声音很大,周围房间一些人都探头往这边看来,一见刘民有在门口,赶紧又缩了回去,里面徐元华赶紧对她道:“休要胡说,即便我有亲眷在办商铺,那也是私铺,老营的官铺好些在那些上官亲眷手中,陈大人交代过不能动……”

“放屁。”那女子又大声打断,“那个周堂原本叫什么,是不是姓徐,谁不知道他是你亲眷,非要假冒是周洪谟亲眷占官铺,那塌房该是公中用的,凭啥要咱们花银子去租私铺,别人不敢说,老娘偏要说,你要是把铺子安置好了,老娘也不理会他,若是门市没安置好,咱们就到刘先生面前去说。”

徐元华被抓了痛脚,赶紧低声道:“王姑娘你低声些,谁也没说不给你安置,你看到这营内营外流民无数,哪样不比你这门市着急。”

“凭啥比我门市着急,我都来十多天了,你就明日复明日,管他多少流民,你也该有个先来后到,李大姐让我来打理文登营的门市,要是半个月连铺子都还没定下,我回去又如何交代,老娘可不能让人把我当草包,你今日不把这事办了,明日我就回威海,逢人便说咱们的铺子被你占了去。”

徐元华干咳一声,他没料到这个女子如此难缠,而且因为对方是女子的关系,他连门也没关,这下被外面许多人听到,迟早传到刘民有耳朵里面,他估摸着那个铺子终归开不成了,他狠狠心,打算把铺子让出来,让自己那个亲眷先在窝棚区搭个简易的铺子,也能赚钱。

“既然如此,那我先去跟那周堂说说,但我事先说明,那周堂可不是我亲眷,搬不搬全看他自己。”

那王姑娘见徐元华松了口,也不再得理不饶人,只是轻轻作了个万福道:“那小女先谢过徐大人,这文登营墩堡里面,谁敢不买徐大人的帐,我不信那周堂是个金刚脑袋,定然是可以的。”

徐元华哼了一声,心中暗叹倒霉,也不知这个女子如何得知了周堂的事,他摇着头走到门口,抬眼便看到了门口脸色不善的刘民有。

徐元华呆呆看着刘民有,口中嚅嚅道:“刘先……先生,你何时回来的。”

刘民有盯着他没有说话,后面那个王姑娘奇怪的打量两人一会,开口对刘民有道:“您就是刘先生?”

刘民有这时才仔细打量她,看着可能有十八九一个姑娘,长相一般,反正不是什么老娘,“正是,姑娘可是综合门市派过来的?听你口音像北直隶的人。”

“是,小女子姓王,大人就叫我王二丫便是,原来在永平跟着父母做生意,建奴入寇的时候,小女正在山海关内,一直出不得城,最后鞑子退了才知道,家中人都死了,小女只恨不是男子,杀不了建奴,但听说文登营能杀,便卖了家产坐船来了这边,正好李大姐在招营业员,我便去了。”

刘民有有些奇怪的看着她,这个女子说起家中人死光了也没有什么伤感,不由问道:“姑娘你家人都死了?你可想他们?”

“爹妈、大哥一家,一个弟弟,还有我那没过门的夫家全部,家里面全是血迹,我在永平等了一月多,也没见他们有回来,可不都死了,多半就是被咱们文登营埋在那几个大坑里面了,我也不去想了,想有啥用,我爹从小就教我,多做少说,没用的东西不用去想。我现在就只有一个打算,帮陈大人多赚银子,让陈大人有银子打建奴。”

刘民有点点头,对这个王二丫问道:“你如何知道那人是徐先生的亲眷?”

王二丫瞟一眼徐元华,“刘先生勿怪,小女子挨着官铺去打听了,只骗他们说,我要买大笔商货,各家都跟我说自己是谁谁的亲眷,让我在他处放心采买,这周堂便说是徐大人的亲眷,不过,或许那周堂也是乱打徐大人的幌子也说不定。”

刘民有看着额头出汗的徐元华,叹口气道:“你去吧,把这事处理好,回来再跟我汇报流民和荒田的事情。”

……

文登营的营墙内,一队两百人的火枪兵正在列队行进,两名鼓手敲着步鼓,一名军官在大声发令,他身边的士兵大声重复他的命令,让所有士兵都能听到,相当于人肉扩音器。这队士兵经过一番队形变换后,面对石墙靶子列出一个三排的线性队列。

“射击!”

前排火枪一阵齐射,然后从空隙中退回后排装弹。

将台上的陈新留意到仍然有大概三成的火枪没有打响,身边的王作相解释道:“大人,这批燧发枪是按原来的样式做的,新枪已经改进很多了,减了不少配件,现在是那个武器研究室在管,据说用颗粒药击发率有七成以上了。”

陈新点点头问道:“现在火器工坊搬了没有?”

“回大人,还没搬,这些日子要赶新兵的武器,还有做这些新枪新炮,眼下只有研究室搬了,这边抱龙河水力远比威海充足,确实比威海更合适。”

陈新没有继续问,目前这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他不苟言笑的看着下面的燧发枪兵队列,脸上慢慢出现不满的神色。低头拿起几页文书看起来。身后一群文登营的军官都有些忐忑,特别是负责燧发枪兵试验的石平利和祝代春,文登营全数回到文登后,战兵全部离开威海,那边的防御都交给了水师和农兵。

终于那个军官一声号令,燧发枪兵全体踏步停下。

“这就是你们写出来的燧发枪部队规划?”陈新盯着祝代春几人,陈新在军官面前非常严厉,特别是勤王之后,权威更盛。祝代春有些心虚的嚅嚅了几句,他自己对这个试验队觉得还行,不知陈新对哪里不满意。

陈新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几人的样子,心里不是太愉快,燧发枪是他最关心的,连青铜炮都没看,最先就检查这个才两百人的燧发枪试验队,而且其中还有一半人用的假枪。

“你们就把火器队的鸟铳换成燧发枪就完了?战术还是原来的,编制、间距和队形变换也是原来的,配合杀手队那一套。”

石平利、刘破军等人都低着头不作声,他们确实也不知从何处着手。

“我让你们搞这个试验队的时候,说明了是一个以燧发枪为核心的步兵系统,不是原来的混编局,虽然里面把方方面面都写了,但是战术没有突破,连士兵间距都与原来一样是三尺,燧发枪何需三尺距离,人挨人都可以,这样就能成倍提高火力,有了新武器,不是让你们只换下来一把枪。拿回去重写,下次再交这种东西上来之前,自己先问问自己,还能不能更好,如果你们写不出来,就让参训的士官和军官一起提意见。”

陈新把他们的文书递还给祝代春,他原本意思是锻炼一下这些军官,但是显然没达到效果,他虽然说得严厉,但陈新也知道这是新武器,没那么容易形成完整的战术、编制和训练体系,他自己对燧发枪的认识也只是来源于电影,真正的运用自然比电影复杂得多,需要慢慢完善,法国发明了这种撞击燧发枪,但也用了五十年多时间才编成第一支全燧发枪的部队。

这次虽然他对试验队不满意,但也不认为很紧迫,可以预见刺刀和枪管短期无法标准化,目前这种冷热兵器混编的状况就只能维持,刺刀这个东西虽小,但没有它,燧发枪兵始终不是独立的作战力量,所以陈新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探索和改进。不过他希望能利用燧发枪的优势,把火力输出的效果大大提高。

陈新让蒲壮把兵录和武经总要等书拿出来,交给刘破军,让他先保存好,后面再抽调些识字的军官,编写为教材。

陈新转身看着身后的朱国斌等人,淡淡道:“朝廷新派来了一名监军,是代天子巡边,最近可能要来咱们这里巡查军务,他来的时候,咱们要接待了,展示出咱们文登营的强军风范,但燧发枪和农兵都不能让他看到,这里先通个风,来之前另行通知。”

一群军官答应了,他们勤王这一趟见的大官多了,连皇帝都远远看到过,见识比以前大不相同,对一般的官员他们也不象原来那样诚惶诚恐。

宋闻贤低声对陈新道:“大人,要不要属下先去一趟登州。”

陈新想了一下道:“也好,那个吕直如果要来,你就陪着他一起来,路上把他照看好。明日你跟我一起去威海,我把银票给你,然后你坐船去登州。”

第028章 新产品

威海到文登百多里路,两地之间一直是文登营严打匪患的地方,只要有土匪冒头就必定剿灭,勤王之战后,文登营名震天下,周围的土匪得到消息全都离开文登范围,连莱阳东边的土匪也跑掉大半,所以整个文登境内都很太平。

由于两地间人员往来频繁,便有附近的人看到这个商机,在途中建起客栈食铺,文登营也在温泉镇设了一处驿站,驻扎着一个局的兵力,这里主要提供给文登营系统内的人员食宿,也顺带卖些商货。因为从文登营进入的银钱增多,这条线路上开始出现自发的商业,比之莱阳等地显得更繁华一些。

陈新一行在温泉镇驿站居住一晚,第二天到了威海,陈新匆匆回家一趟,跟家里打个招呼,就去了港口,检查水师的筹建情况。

梁廷栋承诺的船只到了一批,总共十艘,其中二号福船两艘,其他的都是开浪船、鸟船和沙船,也不知是从哪里抽调的,保养情况都很差,水师正在修缮。

加上陈新原来的两条大船和几艘商船,一次可以投送六百人以上的兵力,但这是不带大量辎重的情况,这离他的要求还远远不够,所以陈新更加盼望许心素能尽快帮忙多买些福船,最好把船工派来。不但是海船,他还需要一些内河漕船,用来跑运河生意,这类船一般都在清江船厂买,价格并不贵,由周来福自己负责采购。

水师游击疤子已经从日本回来,带回十二万斤铜,另外就是一些铅和硫磺,第一批铜钱仍是供应给田弘遇的钱庄,因为铜价比大明要低,陈新的利润接近成本的三倍,如果他的钱庄建立起来后,自己发售的话,利润能达到六七倍以上,光是日本的铜料就能赚到三万两。

除去水师外,他最关心的就是火炮,现在的铁炮一般用泥模法和失蜡法,失蜡法因为对蜡的凝结温度有要求,一般都要在气温偏低的时候才能用,泥模法虽然没有季节要求,但要求也很严格,泥模做好后必须确保晾干,否则加入热铁时,水汽就会蒸发出来形成气泡,合格的几率就很低,因此一般都要晾干四个月以上。

所以陈新的铁制舰炮现在一门都没有,倒是铜炮做出了四门,三磅和四磅各两门,靶场设在雕窝山下,陈新赶到的时候,唐坤正带着几名炮兵在测试对木质盾车的效果。

陈新听了他们的汇报,炮兵认为四磅跑更合适,重量相差不大,威力更强,陈新对火炮不懂,只吩咐他们继续测试。然后便把自己买的《兵录·西洋火攻神器说》拿出来,给拉格洛夫和唐坤看了,打算给他们参考。

拉格洛夫看完后说道:“大人,这本书我没有看过,但看里面的插图,多半是采自《实用炮学手册》,这本书曾有两位大明的上官翻译过,或许这本兵录便是用的那两位上官翻译的文书。”

陈新有些诧异的问道:“实用炮学手册可是西方的兵书?”

拉格洛夫点头道:“是的,大人,《实用炮学手册》由西班牙人路易斯·科拉多撰写,他是一个做炮的工匠,我们澳门炮厂同样很多地方参照这本书。”

唐坤拿过来翻看一下道:“应当没错,里面所写的射程与实用炮学手册一样,十斤炮子的半蛇铳,平放五百五十,仰放五千五百,与炮学手册一模一样,不过单位似乎错了,炮学手册是用尺,这里写的步,便差得远了,重量也不对,十磅的炮子写为了十斤,五磅的射药写成五斤,这就多了三成,极易炸膛。”

陈新被泼了一盆凉水,他自然没有听过这本书,实际上这本书是当时欧洲许多火炮工厂的指导书籍,也是明末许多火器书籍的知识来源,包括孙元化还没问世的《西法神机》在内,或多或少都有采用。

“嗯,没关系。”陈新沉吟了一下说道,“内容或许有些错误,但这本兵录表述非常清楚,你们把里面的错误更正,加入你们自己测试和总结的东西,分为炮术和制炮两本书,分别给炮兵和工坊使用。”

……

“七月到九月,到文登投奔的人达到三万人,其中五成以上是辽民,最远的有从山西和河南赶来的,还有相当部分是从登莱两州各官绅家中逃出的家奴,都是当初被杨国栋卖给那些人的辽民。九月之后天气冷了,迁移困难,估计投奔的人数会下降,不过这三万人如何过冬,就够咱们喝一壶,据说文登营附近的树木都已经被他们砍光了。”刘民有看着手中汇总的文册,有些担忧的说道,他刚回来三天,把民政和工坊都视察了一遍,到陈新家里与陈新碰头。

“他们当中会技能的多不多?”

刘民有翻翻手中的册子道:“这份报告没写,但徐元华口头汇报的时候说过,有一千多的人会些手艺,那些辽民多半都是年轻男女,只是身体条件差些,另外东江又陆续有人来投奔,这批人有四千多,目前安置在威海,因为流民比较多,粮食紧张,所以用粮换人已经停了。”

陈新道:“自然,那些体力差些的,当年在海上就死了,能熬到现在还活着的,都是最强壮的人。”

“要养活这许多人,也没那么容易,登州粮价如今已经涨到一两五钱,咱们在熟悉的粮商那里去买,还能拿到一两二三钱的。里面有手艺的人先补入各个工坊,让他们多少做些事情。”

陈新不太担心如何养活,疤子已经从日本回来,今年的丝绸和棉布都是从滦州抢来的,回程利润加起来,有十八万两,另外勤王过程中抢的,总收入有三十万两左右,加上去年的八万两结余,今年军队和民政开支大概在十二三万两,这样他手上有二十多万可动用的资金,况且朝廷还要给他发今年的军饷,虽然不如关宁的多,战兵加水师也有五万多两银子。以他目前的经济情况,咬咬牙还是能把现在这四万多人养活。

陈新对刘民有道:“人要养着,但咱们不能白养,那个大厂区建得如何了?”

“威海的快建好了,靖海那边还没好,我打算以工代赈,从流民中抽两千人去靖海,争取年底修好,两个新产品可以开始备料。但是这两个工厂还是无法消化如此多的人口。安置的田地不够,成山和靖海只吐出来万亩抛荒地,现在按每户十亩,只够一千户人,文登营这里占了两万亩地,总共建了四个屯堡,两千户,只有七千多人。文登的民田清理出来两万亩,但是地方上已经有人来争,好些都拿了地契出来,虽然是荒地,但也是有主的,他们要让咱们拿钱买。”

陈新揉揉额头道:“这些缙绅咱缓一下,钱我不会拿的,我想好怎么对付他们再说,除了咱们自己的工厂和屯堡,就没有其他的行业能提供就业?”

“其他行业有建筑和服务业,消费群体主要都是军队和工坊的家眷,这次发下作战奖励之后,很多士兵都开始修建自己的住房,原来的居住区面积不够,我正在规划新的地方,但不能占去可耕种的土地,除了建筑外,其他的饭馆、茶楼、小商铺也出现了很多,多少能吸收一些劳动力。今年秋收已经结束,我打算把文登那边的两万亩先分下去,但只够每户十亩,里面包括一百多伤残士兵,每十户农户负责帮扶一家,这些士兵目前都在识字班学习,以后分派到各个屯堡的小学去,既教孩子识字,又能进行一些训练,还能给那些农兵教官帮忙。为了保证伤兵的利益,耕牛、大犁都由他们掌握,那些农户必须先帮他们做完,才能使用这些东西。”

陈新默算了一下道:“十亩够了,每亩交给咱们两斗,还能剩下一石,开春还能收一季,按四口之家平均每人每天一斤,每月不过一石,他们每年至少还能有几石的结余,套种的经济作物和蔬菜也多少能补贴一些。也别让他们分太多,真要是种地就衣食无忧,谁愿意来当兵打仗,谁又愿意进工坊做工。”

刘民有一边写着一边道:“我认为十亩够了,这样他们至少有吃的,农活也不太多,有时间也可以去训练,农闲的时候可以去做建筑工,或者到工坊打临工。”

陈新眨眨眼睛道:“这个劳动力不能让他们自由流动,他们都算是咱们文登营的老人了,多少有些路子,既然有了田地,那些劳动岗位就先保证新到的流民,让这些流民能养活自己。那些分了田的屯户可以自己搞养殖之类的,别把岗位抢完了,这样可以让流民尽快安生下来。”

刘民有瞥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怎么限制。”

“这个多简单,给新到的流民发内部户贴,咱们屯堡全都有保甲,按月份限定只有某屯堡可以去做临工,另外,那些流民肯定是希望少些人来争,让他们举报就是,查实的就罚款。”

“这样岂不是和朱元璋那一套差不多,走个路都要路引,这样的限制怕是不能持久。况且建筑也是要技术的,那些流民刚来,怎么会这些东西。”

陈新抓抓头道:“那这样吧,这些会技术的不限制,但单纯的体力劳动必须使用流民,既然消费群体主要是军队和工坊的人,咱们两各管各的部门,普通体力劳动只能用新居民,一旦查实不符,就罚这个建房子人的工钱,这样他们自然会去查验。”

“那行吧,估计好些人要怨恨你。”

“放心吧,我肯定是让黄思德去下令,以总训导官名义签发,他们要怪就去怪黄思德。再说我不是还有农兵系统嘛,原本农兵计划的每月五钱银子,我把这五钱拆成十份,每训练一次五分银子,这样他们有银子赚,怨气会少很多。每月训练十次,他们也就没多少时间去打工了。”

刘民有笑道:“这倒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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