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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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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只要有人出来,他们就一顿乱棍打回。

陈新墩堡的农户工匠也都跟着过来,都想冲进去报仇,不过陈新没有准他们进去。不一会就有一队人把巩平康抓了过来,他一见是陈新,吓得腿一软,就要磕头,陈新哈哈笑道:“巩百户不需多礼,带我去找找打刘先生那位英雄。”

巩平康跪着求饶:“陈大人,那,那小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

“巩大人不愿帮忙,我就一家家找过去,先从巩大人家里开始,要是不小心碰坏什么东西,就不怪本官了。”

巩平康呆一呆,看着陈新笑眯眯的样子,倒真像找亲戚,不过他知道这位陈大人年初可是杀了好几十个土匪的,连左千户所一个军户也被他当逃兵杀了。他不敢再包庇那个军户,只好带着去到了一个草屋前面。

聂洪等人冲过去一脚踢开柴枝做成的屋门,冲了进去,里面一阵惊叫,不一会就抓出了打刘民有那个军户来,跟来认人的徐元华指着道:“就是他打的刘先生!”

那军户被一群人围着,按跪在地上,抬头害怕的看了陈新一眼,然后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巩平康,巩平康跺跺脚骂他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那刘先生是你能打的,哎……”

说完巩平康也跟着跪下,代他求情。

陈新不理巩平康,对聂洪等人道:“捆打一百棍再说,脱了裤子打。”

聂洪等人马上七手八脚捆了那军户,拿起木棍就打起来,那军户惨叫连连,一会就晕了过去。巩平康不停求情,陈新也不说话,直等到一百棍打完,那军户屁股上已是血肉模糊。聂洪摸摸那人鼻子道:“还有气,大人,我再打几十下。”

陈新摇摇手,让人打来一盆冷水,哗一声倒在那军户头上,那人抖了一下,张开眼睛。

陈新蹲下去,看着那个军户冷冷道:“若是在其他地方,你今日必死无疑。但刘先生不愿伤人性命,算你运气好,日后这水渠若是再被挖开,不管是不是你干的,我都找你,照样捆打你一百棍。”

那人眼神恍惚,也不知听明白没有,陈新又对一边的巩百户道:“百户大人,我方才说的,你要帮他记着。”

巩平康连声答应,他搽搽额头上的汗,还以为总算过去了,准备去叫人来把那军户抬去治伤,岂知陈新还没完。

“巩大人,我还有几十农户被打伤,烦请你带我一一去找那些打人者。”

巩平康刚刚才站起来,一听了又吓得跪下,口中道:“陈大人啊,下,下官也不知是谁打了,那时,那么乱,那……”

陈新沉吟着道:“那可难办了,先打人后打人都是不对的,最先打刘先生这人都打了一百棍,其他人不打太不公平,要是实在不好找……干脆全部人都抓来打一百好了,这样就不会漏掉。”

巩平康对着陈新连连磕头,口中说道:“大人饶命,他们也都是苦命人,以后下官一定严加约束,绝不会再惹出事端来。”

陈新等了一会,把巩平康扶起来,叹气道:“我知道巩百户还是好的,都是那些下面的人刁钻了些,尽干些缺德事,我那些农户义愤填膺,我也快弹压不住,看在巩百户面上,我就再去跟他们劝解一下,不过我的农户伤得太多,这几日都无人浇地,要是误了收成,我可就真的劝说不住大伙了。”

巩百户看看堡门外聚集着的一群群农户,全都手执农具,这些人可不如士兵听话,只好对陈新道:“陈大人,大人,这样,这几日我们帮你们浇地,保管做得好好的。只求此事就此了结。”

“那,也行,不过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巩平康愣愣的看着笑眯眯的陈新,几乎是哭出来,“是。”

……

陈新公事房中,原来老兵中的队长伍长坐满一屋子,刘民有也在陈新边上坐了,他听说打砸麻子墩的事情后,还担心了几天,怕卫所里面来人责怪,结果杨云浓和曾千户都没露面,麻子墩的人顿时就老实了,每天派人还出来给这边浇地。

陈新直接让他们坐下,看了一圈,跟着新兵每日操练,都显得更彪悍了,管人的时间多了,神态间自然多出一种自信。

陈新笑着对大家道:“大家收拾麻子墩,打得好。以后有其他墩堡敢来闹事,照此处理。”

卢传宗哈哈笑道:“大人,那个军户的老婆晚上都搬到水渠边住了,守在那里生怕有人偷水。”

其他几人也跟着笑起来,陈新道:“还算敬业,这些事不必多说了,下面说新的编制。”

一听到新编制,所有人都打起精神,认真听着。

陈新先问代正刚道:“新兵基础训练完成没有。”

代正刚马上站起来,清清嗓子开始汇报:“新兵二月招齐,大多为文登和宁海州的渔民、山民,少量合格的外地流民,第一月基础训练尚未完成,个人技艺开始十天,小队合练尚未开始。这些新兵队列训练较差,还是以前的纤夫兄弟顺当些。”

陈新挥手让他坐下,“咱们加上新兵只有两百六十人,就编成二十队,火器杀手各十队,最下面仍然是伍,伍长可任意指定一名合适的士兵,不必象原来必须是刀盾手,伍上为队,每队仍是十二人,原来的中队改为旗,每旗三队,三十六人,加旗总一人,合计三十七人。一旗火器队与一旗杀手队为一局,每局设百总一人,另杂兵三人。每局七十八人。共编三局,合称一司,我自任把总,亲兵掌号旗鼓六人,代正刚、卢传宗为副把总,兼任第一局、第二局百总,第三局的百总由……”

原来的五名队长都紧张的看着陈新,三局只剩下一个局正,他们几人原来都是相同起点,谁都想要这个职务。

这样级别的军官就不可能选举了,陈新直接任命道:“王长福担任,月饷四两。”

王长福心中一阵狂喜,站起领命后又坐下,表面还装作平静,他长长出一口气,暼了一眼旁边的祝代春,上次总结会上王长福提的前后排奖金的问题,两人争执起来,后来祝代春提的作战意见比较中肯,被陈新表扬为勤于思考,不过其中长枪刺杀不可过猛的意见被王长福狠批,说是以单兵习艺考虑队伍作战,王长福坚持认为长枪主攻,必用杨家法凶猛突刺,不可为了留后手而减弱攻击,得到大多数军官认同,结果这条果然没有通过,长枪手的要求仍然是勇猛刺杀,后来虽然祝代春仍旧当了杀手队副训练官,但两人之间一直卯着劲比试,现在王长福当了局正,算是又和祝代春的副训练官拉齐了。

陈新微微一看其他人表情,大多都有失望之色,他安排王长福当新的百总,是因为王长福出自张家湾,卢传宗和代正刚都是阳谷来的,还有刘民有的副手徐元正也是,有必要平衡一下,其他原来的队长这次也有升迁,至少都安排了旗总,新的队长也多半是张家湾的人。

他的这个新编制基本还是参照北方戚家军,练兵实纪的戚家军北方编制是伍、队、旗、局、司、部、营,戚家军的局是单一兵种,每个局是三个旗一百零八人,全杀手或全火器,陈新为了打土匪方便,使用的小编制混编,每局两个旗队,杀手队和火器队各三个,比原来的火力输出提高三倍,而且每局可以单独作战。

陈新接着说道:“步队共二百四十人。朱国斌也担任副把总,留二十个骑过马的,给国斌当骑兵。刘先生已经计划买马,买到之后国斌就要着手训练。”

代正刚道:“怕是没那么多骑过马的。”

朱国斌生怕没人,跳出来道:“骑过骡子也行!”

卢传宗问道:“大人,咱们不是要留补充的兵额么,如此一来人都用完了。”

陈新淡淡的道:“继续招人,咱们又要有兵额了。”

朱国斌欣喜的问陈新:“大人,又能多出多少人?”

“不知道,也许几百。”陈新干脆的回答,又对刘民有道:“刘兄,武器能不能尽快配齐?”

刘民有翻翻自己的册子,说道:“现在这批的,刀枪都没有问题,就是鸟铳差些,现在有二十个工匠专门钻你的枪管,每月二十来支,今年到现在已经提供了五十支鸟铳,其他的两三个月补齐。如果还要来几百人,只有再增加工匠。”

“工匠也招就是,唐作相又找了些工匠,跟下批货回来,到时都给你钻枪管。”

刘民有摸摸额头上的包,瞥陈新一眼说道:“钻枪管不需要老工匠,我安排了二十多个新来的人,他们只钻枪管,一般培训几天就够了。”

陈新赞赏道:“半流水线了,刘兄厉害,火枪不用等人,先造两百支放着。”

说完他就对着火器教官道:“现在的火器队暂时轮流用鸟铳训练。”转头看一圈屋中的军官,“你们带着这些新兵,五月开始剿匪,我要许多的人头。”

第046章 合机铳

崇祯元年的四月,京师之中仍然围绕着逆案进行各种交易和妥协,各路神仙纷纷带着银子进京活动,特别是天启年间被打到的一批人,争夺着阉党遗留下来的肥缺。

陈新等到宋闻贤带了第二批货,船上还有唐作相带来的二十多名天津的军匠民匠,有了唐作相这个榜样,愿意来的人更多了。

等齐了货物,陈新并不急着出海,直到孙国桢派人连续催促,才定下四月中旬出发。走之前亲自给新兵发了月饷,再次树立了权威,又跟新兵中突出的士兵谈话,任命了一批伍长。

民政的事情陈新并不安排,工坊的事却还是要操心,唐作相刚到一天,就被陈新招到了工坊的公事房中。

陈新、刘民有、唐作相和原来的火器队长石平利,四人围在一个方桌旁,头都快要凑在一起,看着桌上一本书中的图形。

唐作相不识字,陈新把图上的文字读给他听了,唐作相对着图看了半天才说道:“大人,这合机铳比鸟铳多一个阴机,扣动板钩之后,阴阳两机齐动,这图上说阳发火,阴启门。便是阳机控制龙头(明代蛇杆称谓),阴机打开火门,如此打放时便可省去开火门一步。”

石平利也在看,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火器旗队的旗总,听了插言道:“北方风大,我们训练时也常被吹散门药,这支火铳火门开着的时间更短,引药不易被风吹雨淋。”

陈新听了点头同意,他专程叫来火器队的队长,就是要让他们从使用角度考虑,鸟铳的引药与颗粒火药不同,现在是粉末状的,所以就不能和发射药一起放到竹筒中,用单独的引药壶装着,因为质量很轻,风大的时候就容易被吹跑,他问唐作相道:“如果要做合机铳,现在用的部件形制改动多不多?有何难处。”

“枪床要改,铁条折回要改,还要增加一个阴机,其他也无甚修改。这难处,一时倒没想好。”

刘民有看他说不出,自己毕竟是工坊领导,要把难处先提出来,免得陈新到时责怪唐作相,“难处应当是联动的阴阳机和连接件的形制,要在开火门盖的瞬间让龙头掉落,火门盖开早了,引药一样可能被风吹散,晚了又要挡着火绳,这个全由形制和固定位置所决定,需要反复试制,制作时误差也要控制好,唐先生你最好先用木片调试形制,便于修剪。样品做出后我要先看,还有成本也要算出来。”

陈新补充道:“还有看看是否适合大量生产。”

唐作相连忙应了,他不会写字,刘民有便帮着写在一本记录的册子上。

这合机铳其实就是多一个阴机,扣动板钩之后,阴阳两机联动,少一个开火门的工序,不过战场上能省一步就减少一步失误的可能,能节约一秒钟就可能多救几条命。陈新想到这里对唐作相道:“那以后都按这神器谱合机铳制作引火机构,另外这个枪管是不是与我们原来的鸟铳一样?”

“回大人,大致是一样,这图上铳管长三尺三寸(1米),与我们原先的也相差不多。只是枪床稍长一些。”

石平利现在也认识些字,对陈新道:“大人,这合机铳带枪床是五尺长,小人建议我们的新鸟铳也稍长,将火门离脸远一些,以免士卒打放时怕烟火熏眼。还有这个鲁密铳床尾的钢刃可以做斩马刀,似乎也可以要。”

眼前爆开的烟火的确对士兵有心理影响,很多人开枪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打,陈新转头问唐作相道:“唐先生,能稍稍加长否?”

唐作相拿着图看了一下道:“可以稍稍加长,把火门前移一点,但床尾的钢刃未必要,我们的枪托是大人设计的,打放时抵肩,这钢刃岂不是伤到自己。”

陈新听了放弃了这个打算,毕竟他也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应用。

五尺的合机铳,赵士帧的书上写的重量是七斤半,明代一斤是596克,就是四公斤半,大概MUSKET的一半不到,空径与鲁密铳同样大小,鲁密铳用药四钱,弹三钱,只有MUSKET的四分之一,鲁密铳全长六尺到七尺,铳管比合机铳长很多,按合机铳的铳管打一样的弹药,肯定不如鲁密铳杀伤强,陈新的打算是至少使用八九钱重的铅弹,砸过去放心些,同时身管不必太长,装填速度会快一些,如果用闽铁做枪管,应当能达到这个弹药要求。

桌上的《神器谱》里面,合机铳的前面一副图就是鲁密铳,据唐作相所说,鲁密铳两层枪管,需要庞大的专用工具,有两三人高,这东西陈新根本没有,也不打算制造,鲁密铳是从中东传过来的,应该同样传到了欧洲,既然使用火枪最多的欧洲都没采用这种类型,多半有性能或成本、工期等方面的缺陷,陈新不打算冒险。

他需要的是能大量快速生产的廉价杀人工具,他现在所制的鸟铳成本不过二两多银子,价格也不贵,但受限于钻枪管的速度,依唐作相所说,钻铳管所用堕子钢并不出色,损耗也很大,一次钻久了铳管还可能过热变形,必须等它冷却下来再钻,搞得钻一根铳管将近一个月,所以陈新不想再增加其他的工具限制。

唐作相看陈新久久不说话,小心的问道:“大人,你定下什么形制,小人就按什么形制制作。”

陈新看他一眼,“我不定具体的,眼下还是继续造原来的鸟铳,上次试制的新火枪还是重了些,你重新试做,枪机就按合机铳的做,多试几款,枪管三尺到四尺,每加一寸做一个样枪,空径从五寸到七寸,你安排一个专人试做,做好了给石平利测试,枪重不能超过十斤,带床长度不超过五尺,至少百步要能杀伤无甲目标,七十步破甲,测试后再从中选出几款合适的,选好的每款都做几支给火器队打土匪试用。若是新枪能试制合格,参加的人都有奖金。总额先定在一百两,到时由刘先生考核分配,工匠等级和月饷也可以按功劳提升。”

唐作相眼睛一亮,若是这枪做出来,他就能尽快修大房子,一家人就不用挤在那个小屋子里。

唐作相看陈大人最近比较重视火器,另外想起一事,准备抢些人过来,对陈新说道:“大人,那些女子都被王胡子弄去穿甲片了,要不然分些过来,帮着包一下弹药。”他所说的包弹药是新的油纸定装弹,也不是什么高新科技,不过是把原来的竹筒改了一下。

“这么点鸟铳兵,让他们自己动手包!还有,你带来的那个火药匠,让他带些人,把配方调好,所有新枪测试,必须用咱们自己的火药,让张二会帮着记配方。”

唐作相偷鸡不成蚀把米,人没要到,还多了新的事情,只得接受了,也不再说废话。

等唐作相和石平利离去后,刘民有瞄瞄陈新道:“你那争霸的宏图大业真的要做?几百把火枪还要考虑大规模生产。”

陈新嘿嘿笑道:“自保而已。以后把农户也武装起来,看看这威海卫还有谁敢来打人。”

刘民有坐下看着屋顶叹道:“现在这样其实满好么,这个地方也太平,咱们每年去一趟日本,赚的银子足够用了,等你和赵家小姐成亲,我以后也娶个老婆,这墩堡越来越好,多安生的日子,鞑子一来咱就去海外,美国去不了,澳大利亚总是可能的。”

“澳大利亚吧,雅思好考些。”

……

四月陈新便出海往五岛而去。两艘货船装载着八万多两银子的货物,两艘船上共八十多个水手,一艘由王足贵带领,一艘由疤子带领,陈新上了疤子的船,随身带了六个亲兵,带好了旗鼓在船上练习陆战指挥。

因为这个时代的船上条件所限,这支小小的水师毫无军容可言,还是和原来一样的赤膊加散漫,陈新也基本不做限制,只要不是打架玩火,也不太管。

这次没有上次的顺利,航行了二十天才到达五岛外海,陈新对现在两条船战力不乐观,没有再去长崎航线打劫,而是绕过济州岛北方前往私港,一路上疤子和王勇这些老海贼发挥了重要作用,领航操帆观星,都是他们一手操作教授。

五月初他们到达了李家私港,再次见到了李国助。这位帅哥依然风度翩翩,他身边的尾巴,那位酷酷的新佑卫门却没看到踪影。

陈新踏上码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还是与去年差不多,私港的小镇规模又大了一些。

李国助迎上来跟陈新和宋闻贤等人拱手见礼,看看宋闻贤等人都跟在陈新之后,知道陈新已经成了新的船老大,再看看那两艘船上的水手,对陈新笑道:“陈兄弟一年不见,神采依旧,手下也更见精悍,可喜可贺。”

陈新拱手回礼,答道:“李兄同样如此,这港中越见兴旺,也是可喜可贺。”

两人哈哈一笑,后面的宋闻贤和疤子等人也上来见了李国助,陈新虽然很想知道许心素的情况,但众人之前也不好开口,跟着李国助到了原来那处宅院,待吃过饭席后,李国助带了陈新和宋闻贤两人到了后进,分主客坐了。

一名侍女清了手,上来煮茶,李国助也不让她太过繁琐,很快就挥退侍女,宋闻贤伸手拿了紫砂的茶杯,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舒服的闭上眼,叹道:“若不是来到李公子的地方,如何能喝到如此好的大红袍。”

李国助道:“宋先生抬爱,这只是女儿大红袍,宋先生若是喜欢,到时带些回去。”。

宋闻贤放下茶杯道了谢,又对李国助说道:“北方不比江南,宋某一介僚属,平日间确实喝不到如此好茶,就算陈兄弟现今是千户官身,平日也少有喝到。”

李国助眉头一扬,正对陈新恭贺道:“原来陈兄已然是千户,不知是在哪处卫所?”

陈新谦逊几句,说了威海卫,李国助却也知道这里,山东沿海最东头的文登三卫,他问陈新:“陈兄可有私港?”

陈新点头道:“有一处港口,叫做麻子港,岸上也如李公子此处,有一个在下管着的墩堡。”

宋闻贤在旁边吹风道:“陈千户眼下已经有数百兵,农户也是数百。李兄的船若是要走北边,可到那处停靠,保管稳妥。”

陈新和宋闻贤配合着把实力展示了一下,李国助现在对陈新有些刮目相看,一年时间从一个账房变为千户,又有两船人,身边几个亲兵行止之间颇有威势,与一般水手的散漫完全不同,如果真的还有几百兵,以后也是可以借助的力量。

李国助决定把陈新作为重要的助力,好好拉拢一番,说几句闲话,就转入正题,对两人道:“陈兄弟,宋先生,货物还是惯例,我都吃下,陈兄日后若是船多,我每年可买下三船的货,多了就销不出去。”

陈新听了道过谢,只要每年有三船,至少十万两银子利润,加上回程的利润,自己一年收入很可观,而且还不用交税,只需要打点一下登莱的上官,大明沿海的大官大多都有参股海贸,每年海贸上千万白银的利润,朝廷却基本得不到利益。

李国助接着问道:“那这次二位是带银子走,还是买些货品?”

“李公子,我们想买些铜。”

李国助倒也不惊奇,他想想后回道:“这铜料却是不多,幕府近年限制金铜外流,我最多可给你两万斤,长崎附近也只有我能给出这么多。”

陈新和宋闻贤同时失望道:“这么少!”

……

注:合机铳图形见作品相关。

第047章 争取

大明的铜价大概八分一斤,两万斤铜按大明的价格才值一千六百两,就算做铜七铅三的好钱来批发,赚一倍多才得两三千两,陈新原本的打算是至少买三十万斤铜,现在只有一成不到。

陈新和宋闻贤互相看看,他两人的发财大计又打了个折扣,李国助看两人样子,解释道:“日本铜多出于石见银山,俗称倭铜,并未精炼过,含有些银,现今金银铜流出太多,幕府便有了限制,能拿到两万斤已是不错。连银两也是如此,原本的吹拔南钌最为纯色,但银两流出过多,前些年便在长崎开银炉改铸丁银,现在多为丁银支付,成色便差了一些。”

陈新听了,猜测李国助多半也在自己提炼,不肯卖出太多,改口对他问道:“那李公子此处还有没有其他货品?”

李国助笑道:“陈兄既然有数百兵丁,想来铅子火药倭刀都需要,大可买些回去,倭国的硫磺比之大明实有过之。俵物之类,虽说得利不多,好在数量甚多,也是可以的。”

李国助还是想卖俵物,陈新对这俵物无甚兴趣,去年买回的俵物,赵夫人虽说一月之间卖光,但卖价甚低,几乎没有什么赚,若是慢慢卖可能利润也只是稍多,陈新没有多少兴趣。倭刀更是性价比很差,至少是几两银子一把,而大明就算用钢做的大刀,也不超过十两银子,倭刀短短细细一个刀身,当不得堂堂之阵。

倒是铅和硫磺可用,陈新低头算算,自己的火枪子弹若是八九钱重,十发就是一两,如果扩军有个几百鸟铳手,每人十枪就是几十斤,而他自己的打算是要经常训练,最好是有弹训练,这样算起来铅的消耗也很不少。另外做私钱也要加入大量的铅,这东西大明也多,但既然无甚可买,只得也买些回去,不过铜能多些最好,不但能造假钱,以后造炮也用得着,毕竟铜炮比铁炮轻得多,而且延展性更好。

想到这里跟宋闻贤商量几句,然后对李国助道:“如此便多买些铅和硫磺,铅买两万斤,硫磺五千斤好了。”

李国助道:“如此便有四万斤货物,还不足万两的货银,陈兄两条船,除了装银外,还是空出许多,是否买些俵物。”

陈新对这个俵物实在无趣,笑着摇摇头,心中还是想的铜,开始迂回进攻,“在下这两日先看看其他货物,若是没有合适的再看俵物。”然后便压低声音对李国助道:“我上月看朝廷邸报,说是那郑一官越发猖獗,去年攻陷中左所,不知有没伤到贵友?”

李国助听到郑一官三个字,眼睛中寒光一闪,转眼又缓和一下脸色,对两人拱手道:“亏得陈兄去年的提醒,二位刚走,我便派家仆新佑卫门赶赴福建,郑一官去年十月攻下中左所,果然在全城大搜我那位友人,我家仆提前带着友人离开,否则……”李国助说罢出一口气,许心素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他以长辈称呼许心素,许心素凭借广阔的关系网和渠道,能给他提供很多货品,虽然现在郑一官在海上闹腾,但每年还是能过来一些船,是李国助重要的收入来源,如果没有了这条路子,他的实力就会大受影响。

陈新一脸欣慰的表情,“如此在下便放心了,前些日子看了邸报后便一直未李公子忧心,在下今年去京师之时,便听得有朝官提起招安郑一官之事,李公子更要让你有人小心一些,退往离海远些的地方。”

宋闻贤知道陈新未去京师,只是要说及此事,增加交易筹码,在一旁帮腔道:“我也听说了此事,那俞咨皋去年大败于郑一官,下狱问罪是一定的,连将门之后都打不过郑一官,眼下福建也没有其他良将,郑一官已是势大难制。”

李国助无奈道:“如今也只得让我那友人暂避一时,他虽在福建根深蒂固,但朝堂之事也无法左右。既然陈兄曾说郑一官此人根基不固,我便等他露出破绽,再行杀着。”

陈新摇头道:“李兄勿怪在下多嘴,全然不管,也非良策,福建官场有你友人牵制,朝堂之上也得有人帮忙,要紧时刻一句话便可定那郑一官生死,眼下我在京师已是搭上一条路子,此人不久便要身居要职,入阁为大学士也是可能。”

宋闻贤故作恍然道:“陈兄是说那人。”他知道陈新所说是温体仁,不过他丝毫不认为温体仁能入阁拜相,他这个表情只不过想加重陈新的说服力。

李国助看看两人,半信半疑,他当然不能随便问此人是谁,况且京中的官员他也并不知道几个,难以全信,陈新有几百兵倒是可能,但要是说他短短一年能从一个账房变为能左右朝廷意见,实在难以相信。

宋闻贤哎一声,拍拍脑袋后解释道:“忘了跟李公子说一事,去年陈兄弟所以能升为千户,都是因为那阉党一事。”

魏忠贤倒台,李国助还是知道,毕竟还有一些其他海商到长崎和平户,这种大事传播也很快,李国助有点惊奇的道:“难道陈兄还有在其中出力?”

陈新笑着点点头道:“适逢其会而已,不值一提。”

宋闻贤便在旁边细细说了陈新大骂崔呈秀一事,李国助听完后哈哈大笑,笑完才对陈新道:“陈兄果然非常人也,可惜你是个武官,否则这朝堂各派怕是都要拉拢于你了。”

陈新笑笑没有说话,一副谦虚模样,李国助听完后,对陈新的评价又高一层,既然有如此的名声,又恰好在清算阉党重分利益之时,京中官员以结交倒阉先锋来表明态度是可能的。

宋闻贤看他态度松动,乘热打铁胡吹道:“陈兄弟不光是有名声,今年开年时剿灭悍匪,六十多兵斩首一百余级,现今已经有七八百兵马,马上又要升任文登营守备,以陈兄弟的手段,日后这三卫一营,处处方便,除了麻子港,威海卫成山卫良港无数,李公子自己有船,到时若是福建不便,大可在文登地方来贸易。也多一条财路。”

李国助终于心动,陈新身边的几个兵他看到了,确实与一般的打行保镖不同,如果七八百兵都是如此,日后对付郑一官,多少能出些力。

至于去文登贸易,他暂时不会去,以海贸来说,东南的利润更高,比如糖类、鹿皮和茶叶,糖类的利润可以到两倍,但眼下郑一官在东南折腾,海路时通时断,郑一官又专门针对李国助,这两年他很损失了一些船货,万一郑一官哪一天真能够把外海截断,自己的船就只能闲着,能有陈新这样一个地头蛇提供方便,即便利润差些,也是一个能接受的选择。

李国助自己端着茶杯,慢慢在嘴边抿着,心中则在思虑,陈新和宋闻贤并不知道的是,扎根福建外海的现在不止是荷兰人和郑一官,还有占据台湾北部鸡笼和淡水的西班牙人,相关的利益方就更多,有大明、海盗、西班牙、荷兰、英国、葡萄牙,这几方互相之间都有冲突,也有交易,关系十分复杂,现在最让李国助担心的是,除了这几方之外,连日本也想在小琉球(台湾)插一脚,去占一块地盘,而他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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