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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女-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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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长了不少知识。”萧瑾缓缓的一笑,拿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那伙计,“这是酬劳。多谢这位小哥了。”
“太多了,不用的。”伙计先是怔,随后眉开眼笑的,不过他还是有点不太敢拿,那可是一两银子呢!实在是太多了。
“即是谢你的,你便拿了。”萧瑾笑道,“没准以后还有需要请教与你的呢。”
“那小的就先收了,以后公子有什么疑问自管来找小的,小的必定知无不言!”伙计千恩万谢的将银子收好,萧瑾便挥挥手让他去外面侯着。
等伙计离开了,卫箬衣这才凑到了萧瑾的身侧,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觉得那些人有问题的?”
不过就是刚刚瞥了一眼罢了……
“我在锦衣卫多年,自是练就了一点点本事的。”萧瑾淡淡的一笑,“你刚刚看那些车碾过的时候车轮吱吱作响,但凡是没有被青石板覆盖过得地方都留下了极深的痕迹,这车上拉的便不是一般的重物。这车的长宽,若是拉的都是寻常的货物的话,是达不到这种分量的。”
“厉害!”卫箬衣朝萧瑾竖了一下大拇指。“社会我瑾哥,眼毒话不多!”
“什么乱七八糟的!”萧瑾又被卫箬衣给逗的哭笑不得,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了。不过隐约觉得卫箬衣是在夸他,他也就不再追问这是何意。
“可是就是货拉的重也没什么啊。”卫箬衣又看了窗户外面一眼,“你怎么就觉得他们有问题呢?”
卫箬衣说完之后,就恍然,“我知道了!”她忙将手高高的举起,“我看出问题了!”
萧瑾笑而不语的看着他那个活泼的妻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卫箬衣可爱至极。
“他们这些人,身上穿的布衫都各不相同,但是靴子却都是一模一样的。”卫箬衣笑道,“阿瑾你好厉害啊!我怎么就一眼没看到呢?”说完卫箬衣就用星星眼看着自己的丈夫。
抬手在卫箬衣的额头上轻轻的一点,“刚刚你眼里就只有这些点心了,哪里还会去在意那些?”萧瑾宠溺的数落卫箬衣道。
卫箬衣……这倒是真的!刚刚她还真是被那几碟免费送的糕点将注意力给分走了。
不对啊……
“柔然人不是要和大齐开战吗?”卫箬衣将已经送到唇边的点心又放了回去,瞪大眼睛问道,“这都吵吵多久了,还没开始打,怎么会忽然派骑兵乔装从咱们这里过?咱们这里也不是与柔然接壤的地方。还是离了一段距离的。”
因为柔然要和大齐开打,双方都重兵压阵,弄得大梁也不得不在三国的边界上布以重兵,以防有变。
但是柔然这回和大齐吵的厉害,但是真正打却是没打几下,大有一副你瞪我,我瞪你,看谁先朝前走一步的架势。
按照道理,这个时候,柔然应该将注意力放在与齐接壤之地,为何会忽然有骑兵乔装改扮的出现在大梁的地盘?
“他们押运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卫箬衣蹙眉问道。
“我也很想知道。”萧瑾淡淡的一笑。
“那我们要不要趁着他们堵在这里,弄断了他们车上的绳索,让货物露出来?”卫箬衣看了看窗外,几名身材彪悍的大汉正在一个人的指挥下齐心推车。车身实在是太重,那轮子又卡的实实在在的,几个彪形大汉都推了好几次,才将陷落在石头缝隙之中的车轮给推了出去。
“哎呀,车轮被推出来了。”卫箬衣拍了拍萧瑾的手,无限惋惜的说道,“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好机会了!”
“那倒也没什么。”萧瑾笑道,“一会我派人跟上他们就是了。在这种闹市之中,若是让他们显了原型,只怕会惊了他们。倒不如让他们稳妥的过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车上拉着的又是什么。”
“你坏坏啊。”卫箬衣眯眼一笑,“不过我好喜欢!”
她回眸对卫庚说道,“卫庚你的手痒不痒?”
卫庚一直在这里听着这小夫妻两个的对话,刚刚他就想自告奋勇去查探了,但是无奈自己出来是为了保护卫箬衣的,卫辛不在,他更是不能擅自离开卫箬衣的身边。所以就将那个念头给按压下去了。
“手痒!但是保护郡主更重要。”卫庚实诚的说道。
“没事,你们郡主自有我来保护。你既然手痒就去吧。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打探出车上是什么,还有他们大概的意图就赶紧回来。”萧瑾笑着对卫庚说道。
“好勒!”卫庚的精神一震!立马抱拳说道。
这些日子跟在郡主的身边,名刀明抢的事情做的多了,之前当暗卫的时候那些偷偷摸摸的技能倒是甚少要用了。今天正好有一个机会可以练练手。
“再带一个人去。以防万一。”卫箬衣怕卫庚出事,叮嘱道。
“是!”卫庚笑道。
等卫庚走后不久,萧瑾就带着卫箬衣去找好吃的东西了。
等卫庚回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卫箬衣还在出早操,得知卫庚回来了,就直接离开了校场。
“怎么样?”卫箬衣问道。
“回郡主的话,那十辆大车里面运的都是兵器!”卫庚对卫箬衣抱拳说道。“属下跟踪了他们几乎大半个晚上,他们一直都在赶路,看样子很着急要将兵器运到。属下按照郡主的吩咐又叫了咱们府上的一名暗卫跟在属下的身边。属下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查看了一下就先回来和郡主报信,咱们府上的那名暗卫一直跟着他们,可以方便联络。”
“做的好!”卫箬衣拍了拍卫庚的肩膀,随后看向了端坐在一边的萧瑾,“你怎么看?”
“咱们大梁并非不准铁匠铺子私自打造兵器。但是却是不允许大规模的打造兵器等物,并且每年还会有人专门去检查兵器的制造量,若是有对不上的地方,便会严格查处。所以市面上买到刀剑并不难,难的是买到大批量的武器。你可记得上次围猎,我便是追查了那些兵器的来历。发现那些兵器并不是同一个地方制造的,而是从各地零星买来汇集起来的。经过猎场一战,应该是已经消耗了不少,所以我早就安排了人在各地的铁匠铺子里面,一旦发现有人分批次订下大量的兵器便一定要和锦衣卫汇报此事。从那以后,那种分批购买的事情就再没发生过。”萧瑾缓声说道。“许是我督查的比较严苛,所以这些兵刃便只能从柔然购买了。”
“可是柔然在和大齐对峙之中,他们自己还需要兵刃呢!这些兵刃怎么可能买的到?”卫箬衣好奇的问道,“又是谁买的?”
“有可能是我四哥。”萧瑾想了想说到,“亦或者是萧子雅,再或者就是其他几个藩王了。父皇为了防止藩王异动,早就防备了各地藩王私自打造兵刃。他们手里虽然有兵,但是若是想扩大军队的规模。武器上的短缺是一个很棘手的事情。为了不让朝廷起疑心,他们都会掩藏自己的动作与心思。所以也不能排除各地藩王参与其中。”
萧瑾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抬眸看着卫箬衣,“看来你料想的不错,如此大规模的采购兵器,想来已经是有人按耐不住了。”
“卫庚,你密切关注此事。”卫箬衣对卫庚说道。“有任何消息立即来报。”
“是。”卫庚领命出去。
他才刚走不久,就听到有传令兵前来禀告,说是朝廷派了人前来传旨了,要让永宁亲王与永宁亲王妃前去接旨。
卫箬衣与萧瑾相互对看了一眼,彼此的眼底皆是一片了然之意。
圣旨真的来了!这圣旨不光是颁给萧瑾和卫箬衣的,更是也有关西大营诸将的。
等两个人跪在关西大营门前接了圣旨之后,更是证实了当初卫箬衣的猜想。
圣旨的内容很简单,免去了萧瑾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分封了东胜州以东的大片区域当封地赐下,那封地虽然不算富饶但是却是将临海的一大片区域都给了萧瑾。
关西大营所有将士换防随卫箬衣与萧瑾一起前往封地,关西大营将交给换防过来的其他骑兵接管,卫箬衣依然是都护将军,这支骑兵改名为东胜骑兵,交由卫箬衣统帅,行动皆听卫箬衣的指挥。
卫箬衣与萧瑾带着关西大营所有的将领接了圣旨之后,大家皆是一片默然……
良久卫箬衣才先回过神来,“还请公公里面休息。”她对前来传旨的内侍说道。大家这才各自回了营地。
等进了营地之后,前来传旨的内侍悄然的对萧瑾说道,“王爷可有什么隐秘一点的地方。奴才还有一事。”
“公公随本王来。”萧瑾领会,马上将那内侍带入了卫箬衣的房间之中。
“王爷。”前来传旨的内侍过来给萧瑾行礼,随后从怀里取出了封信交到了萧瑾的手中。“这是陛下给王爷的密信。陛下叮嘱过奴才,一定要亲手交给王爷。”
“多谢了。你先下去吧。”萧瑾打赏了那内侍之后就将他屏退。
“信里写的是什么?”卫箬衣迫不及待的凑过来问道。
“我看看。”萧瑾先看了一下信封,四边皆用火漆封住,并且加盖了陛下的私人印鉴。信封平整干净,火漆徽记一应俱全,这信是原封不动的拿来的,并没被破坏过。
萧瑾拆开了信封,里面不光有信,还有一份折叠的仔细的黄绢。萧瑾将信拿出来一读,便觉得心沉重了起来。
这信是陛下亲笔所写。
萧瑾匆忙看完之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眼眶不由微微的发涩起来。
“写的是不好的事情吗?”卫箬衣在一边看着萧瑾的眼眶似乎有点发红,关切的问道。
“你看吧。”萧瑾将已经看了两遍的信递给了卫箬衣。
卫箬衣看完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
这信竟是些的有点像是诀别信一样。
“父皇还给我留了这个……”萧瑾将黄绢打开,递给了卫箬衣。
黄绢上亦是圣旨,加盖了陛下的大印与玉玺印记。
这是一道免死诏书,诏书上写明,只要永宁亲王这一支不出任何谋逆之事,便可永保永宁亲王这一支的安全,其封地以及东升骑兵也永不收回!
卫箬衣呆住了。
她竟是忽然有点哭笑不得的意味存于心中。
她以为关西大营的骑兵是自己爹早就相中了留给自己的东西,哪里知道,论拼爹她还是没拼过萧瑾!
老狐狸啊!
老谋深算啊!
老奸巨猾啊!
她来北地,拼死拼活的取得了关西大营上下将士的信赖,本以为是从皇帝老儿的手里拐了一支纪律严明,装备精锐的骑兵走。哪里知道,她和她爹忙来忙去还是为了人家的儿子做了嫁衣裳。
这诏书一下,直接将这支由她收服了的骑兵变成了永宁亲王的私兵了。
所以说……卫箬衣忽然很想扶额而笑……
是哪一个人说皇帝已经老迈糊涂了!
他老人家在京城算计的好,比鬼都精明好不好!
第677章 767 秘旨中的密信
卫箬衣这边唏嘘不已,萧瑾亦是心底百感交集。
他大概是大梁开朝以来当锦衣卫指挥使当的时间最短的一个了……
“箬衣,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可好?”萧瑾压住了心底不住翻起的波澜,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对卫箬衣说道。
“啊?”卫箬衣这才回过神来,不解的看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他的脸色十分不好。没什么过多的血色,就连唇色也隐隐的有点发白和发青,即便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表情显露出来,但是卫箬衣还是从他的眸光之中看到了他苦苦压抑着的暗潮翻涌。他的手紧紧的攥着那张黄绢,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见,即便萧瑾再怎么忍,也还是让熟悉他的卫箬衣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好。”卫箬衣本事想劝说他两句的,但是看到他现在的表情,卫箬衣也忍住了。
她明白萧瑾的性格,所以还是让他一个人想想的好。
卫箬衣离开了房间,萧瑾手一挥,便打灭了房中点燃的烛火。
即便是在白昼之中,这房中门窗紧闭,烛火再一灭,屋子也陷落入一种诡异的暗沉之中。
他便如同凝在了这种深邃的黑暗中了一样,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一动没动。
卫箬衣就在门外,斜靠在门口的柱子上,双手抱胸,无语望天。
萧瑾说他需要静一静,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需要静上一静。
她的脑子里面想的东西有点多,有一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油然而生。想她自己觉得自己聪明不凡,在现代也是见多识广,套路走的多了,自己也就变成了套路了,哪里知道到了古代还是没算过京城里面那个她以为已经是昏庸可欺的老头子。
想的多了,卫箬衣就觉得有点失笑。
其实这一阵没算过皇帝陛下,卫箬衣现在想想倒也不算亏。
他是怎么当上皇帝的?难道真的只是依靠着卫家和谢家才将江山稳住这么多年吗?卫箬衣之前调查过,拱北王府当年可是完全可以与朝廷抗衡的,卫家和谢家加起来也不是一个拱北王府的对手。
毕竟那时候自己的父亲卫毅才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而谢家的谢园也才刚刚步入朝堂。
那样一个盛极一时的拱北王府都在陛下的手中逐渐衰落,若是陛下真的没有两下刷子,又怎么可能做的到。
真是绵羊当的久了,就会叫人忘记原本他是一头伺机而动的狼。
“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卫霖本是听说卫箬衣接了圣旨,所以过来看看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哪里知道一跑进院子里,却是看到卫箬衣斜靠在门口的柱子上。他看了看四周,没有看到萧瑾。“他呢?”他极度不愿意叫萧瑾为姐夫,在家里的时候是没办法,出来之后能不叫就尽量不叫,反正卫箬衣也知道他指的是谁。
“你来了。”卫箬衣将目光收回,落在了卫霖的身上,“过来陪我坐一会。”她长腿一跨,坐在了门口的石头台阶上。
“好。”卫霖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漂亮雪白的牙齿,看着就叫人觉得喜欢。那个人不在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挨着卫箬衣坐下,扭头看着卫箬衣。
长的真的美极了,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感觉。
“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呢?”卫箬衣笑问道。
“自是陪着母亲,父亲,祖母还有姐姐了。”卫霖回答的理所当然。
“若是将来我们不在京城住了呢?你可愿意?”卫箬衣抬手替他拉了一下弄皱了的衣襟,柔声问道。
“京城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你们才是最重要的。”卫霖的心头一热,开口说道,“姐姐和大家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
“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围着我们转呢,可有想过自己想做点什么?”卫箬衣笑着揉了揉卫霖的柔发,问道。
“这个……”卫霖怔了一下,“我才不会去想那些呢。父亲叫我学好本事将来好保护姐姐。我自是听父亲的。况且祖母年纪也大了,我也不想离开祖母。”
“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卫箬衣心底感动,叹息了一声说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需要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是别人告诉你日子该怎么过你就怎么过。卫霖你明白吗?我带你回来,认你做弟弟是想你有一个可以自己支配的,自由的人生。而不是叫你服从与遵从。”
怪只怪父亲当初灌输洗脑的太厉害……
卫霖的眉心一皱,“姐姐又怎么知道陪着你们就不是我想过的日子呢?”他随后就展颜一笑,“我是嫉妒那个人能娶走姐姐。我也有小脾气和小性子,但是我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当初姐姐救我,守护住了我的人生,我又何尝不想守护我想要守护的人呢?姐姐认我当了弟弟,我自改姓卫开始就已经将自己当成卫家的一分子。所以姐姐的人生理想若是五湖四海,天空海阔的话,那我就替姐姐守住那个家,让姐姐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有后路,都有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可以栖身。姐姐。我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我只记得我是卫家的卫霖,是父亲的儿子,母亲待我如同亲子,大哥虽然与我接触不多,但是我知道大哥为人,至于姐姐,便也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父亲曾问我习武读书为了什么,我坦诚的告诉他,是为了能有本事不给姐姐拖后腿,将来能成为可以保护姐姐的人。姐姐,这个思想不是父亲灌输的,而是我真实的愿望。”
卫霖说完,眸光熠熠,好像会发光的宝石一样光彩夺目。
这一番话说的卫箬衣差点眼泪掉下来,她的唇抖了两下,竟是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才好……
是啊,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是自己的父亲将卫霖给拐偏了,可是却从没想过其实这就是卫霖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呢!
良久,她才眼含泪花,拉住卫霖的手,长叹了一声,“原来不知不觉,我家的小卫霖也长大了!好。姐姐很是开心。”不光是开心,更是感动……
这世上果然有很美好的东西,在不经意的时候便会触动你心底最深处,给你温暖,体贴,包容。
萧瑾坐在屋子里,再度展开了那张圣旨,手指反复的在圣旨上摩挲着,忽然他触及到圣旨的边缘,哪里似乎有点异常。
寻常圣旨边缘是用上等的宫绸滚边,虽然滚的比较厚实,但是依然柔软,而这到圣旨的边缘有点硬实。
萧瑾赶紧再度掌灯,对着灯火光亮,将圣旨拿起来仔细的看了看,果然被他看出了猫腻来。
萧瑾飞快的起身,在绿蕊留在屋子里面的簸箩里找了一根缝补衣服的针出来。
他对着亮光将圣旨的边缘仔细的挑开,是双层的!他从夹层之中抽出了两条被卷的很细的绢布。
其中一道是手谕,一道是写在卷帛上的另外一封信。
萧瑾赶紧展开对着灯看了一下。
“萧瑾吾儿,你若有心能见到这信,便证明你心思细密,对老父存有孝义。为父之前写的信相信你已经看到了,并非是做戏给人看,亦是为父的肺腑之言。为父对你很是愧疚,所以希望保你后世平安,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为父曾经问你,对你最重要的是什么,你说是卫箬衣。为父便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可是你要知道一个帝王不能有属于自己的情爱,他的心是要整个都给大梁的。
世人皆说我薄情,就连皇后亦是不理解我。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父不如你,没有你的决心与割舍一切的从容。
为父年轻的时候也曾怀有理想,觉得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便可以随心所欲,但是事实并非如此。为父深爱皇后,那是为父当年一眼就看中了的姑娘。娶她不是为了谢家,而是为了一种单纯,但是这个位置坐久了,那种单纯与纯粹就失去了原本的光华,变得功利与市侩起来。为父不如你,不能和皇后一舒胸怀,反而处处为难与她,看着她日渐疏离,就连为父自己都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过,亦或者真的讨厌她。
所以为父用了半生在宫中验证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谎话说的多了,就连说谎的人都会觉得那是真的……所以为父相当佩服你的耿直与率真,希望你一直保存这种美好,就当替为父圆一个曾经少年时候心存之善美。
为父知道你不会怪为父不将皇位传位与你,因为你的率真与耿直,卫箬衣将来会成为你最大的掣肘,与皇位,与萧氏不利。
为父将她手里的那支骑兵调集给你随你东去,便也是在削弱她的力量,增强你的实力,要知道一旦有了封地,卫箬衣为了卫家为了她自己,也不得不保你一世平安,那骑兵虽名义上归卫箬衣所有,但是实际上是因你而存在。你需要好好利用把握。原谅为父如此不信任箬衣,为父也知道箬衣是个好姑娘,是你的心上人,但是你一定要好好牢记,很多事情只有你抓在手中,你才有能力将你心爱的人也抓在手中。
即便你将这信给卫箬衣看了,为父想,以她的聪慧,自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
另外为父恐你担心为父的安危,会秘密潜回京城。须知在我大梁,若非奉召,外封藩王随意入京乃是大罪,所以为父替你准备了刚刚拿到手谕。为父虽然将你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拿去,但是凭此手谕,你可以让新任的秦指挥使无条件听从你的调遣,实际上为父还是将锦衣卫留给你了。
之前你所说关于萧子雅的事情,为父一直没有给你一个正面的回应,那是因为为父觉得时间未到,若是轻易的表态,反而会打草惊蛇。你须知你父皇便是从风浪中来,所以不是一个糊涂无能之人。你要做的是相信父皇。
父皇不想你三哥将来被后世书写成一个嗜杀兄弟的帝皇,所以有些事情便由父皇亲手来做了。你要相信,这世上每一个做父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太平,但是也并不是每一个父亲都能如愿以偿。
萧瑾吾儿,皇家并非一点亲情都没有,只是在皇权重压之下,每个人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这才决定了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与卫箬衣在一起,为父便希望你与她携手一生,共谱繁华。
阿瑾,爹这一次面临的不是小风浪,萧子雅已经潜伏布置多年,与四大藩王皆有联系,盘根错节,已经是父皇的心病,父皇惟愿通过这一回能将此毒瘤拔除,让你三哥安泰接位。爹给你写这信是以一个父亲的名义,并非是大梁皇帝,父亲也知道你聪慧正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萧子雅诈死之事,为父已经知道,你留下的花锦堂是个人才,为父会重用他。
阿瑾,路,爹已经给你铺好了,一条康庄大道,你只管走下去便是了,萧子雅坑害你的仇,我这个当爹的自然要帮儿子去报了,你大可放心。若是你真的出于一片孝心,不想置身事外,爹希望你好好思虑,谋定而后动。
卫箬衣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信,为父劝你还是不要给她看了为好。这也算是为父与你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吧。”
萧瑾将信从头到尾看完,不知不觉脸上已经是泪痕斑驳了。
他足足的一字一句的将信看了三遍,随后无声的伏案痛哭起来。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是被父皇给遗忘了的孩子,但是看到今日的两封信,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并没有被遗忘。
身为帝皇的甘与不甘跃然纸上……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的支起身来,再三的又看了几遍那卷密信,随后依依不舍的将密信用灯火点燃,眼前火光乍起,映亮了他已经哭的红肿的双眸,他就这样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那封信在他的面前化成了一撮灰烬。
第678章 768 陛下的心思
萧瑾也不知道自己在屋子里面枯坐了多久,直到他起身,这才发现因为保持一个姿势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双腿都有点麻木了。
卫霖早已经离开,卫箬衣独自一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头。
因为这道圣旨,整个关西大营上下亦是一片沸沸扬扬。
他们在这里驻守的时间颇长,有的甚至已经在这里成了家室,如今这道圣旨毫无征兆的下来,在不久的将来,大家都会离开这里,前往东胜州去,虽然说东胜州不似北地这般荒凉贫瘠,但是也非是大梁的富裕之地,而且东胜州靠海,他们这是骑兵,已经是习惯北地的环境,骤然换防去了海边,只怕大家都不会很快的适应起来。
只是圣旨已经下了,即便大家心底再泛什么嘀咕,也已经是无可奈何。
孙淮刚刚前来求见过卫箬衣了,询问下一步该怎么办。
其实就连卫箬衣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按照圣旨里面所说,等换防的骑兵一到,他们便可以启程了,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清点军营财务,说来说去,还是涉及到钱财。能带走的,都准备打包一起运走,不能带走的也就登记造册留给前来接防的骑兵了。
至于军中已经成了家室的人,自是要安排他们的家眷与大军一起离开。
卫箬衣让孙淮先去统计一下要随着大军迁离的军中家眷有多少人,随后再想办法专门安排人员与车马护送他们东去。
搬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总要给时间让人家准备。
孙淮走后,卫箬衣就一直坐在这里等萧瑾。
她知道萧瑾这么长时间不出来,皇帝必然是另外有东西交给萧瑾。虽然好奇,但是卫箬衣也决定,只要萧瑾不说,她便不问。
听到身后传来门闩的响动,卫箬衣这才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从屋子里面走出来的人,她就已经被萧瑾大力的从地上拉了起来,随后被他紧紧的纳入怀里。
略显的冰冷的脸颊贴了过来,即便萧瑾什么话都没有说,卫箬衣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那种深切入骨的哀伤之意。
他是哭了吗?
即便她被他将脸紧紧的贴住,但是卫箬衣依然能感觉到他皮肤上的湿冷。
卫箬衣的唇略动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而是紧紧的抱住了萧瑾窄紧的腰身。
“箬衣,他并非一点都不喜欢我。”良久,耳边才传来萧瑾略带沙哑的声音,声音之中带着痛,也带着几分欢悦,不过更多的是一种叫人莫名心酸的遗憾。
“恩。”卫箬衣点了点头,抬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夫君的后背,她如同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了拍萧瑾的结实的后背,“天下真心厌恶自己子女的父母很少。”
“箬衣!”卫箬衣的话一下子就触碰到萧瑾的心底深处,让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感情骤然又掀起了波浪,他不由哑声的叫着卫箬衣的名字,“天知道我是有多幸运才会遇到你。”
此刻,萧瑾觉得自己虽然情感波动的厉害,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平静而充实的。
似乎是一直以来存于心底深处的一个疙瘩骤然被拧开,心底的阴郁也被一扫而尽一般。他拥着自己娇妻的身躯,从没这么踏实和幸福过。即便他明明是那么的忧伤。
若不是卫箬衣一直在鼓励他打开与父亲之间的心结,不是卫箬衣给他莫大的勇气去和父亲面对面开诚布公的谈心,只怕即便是父亲离世,他们之间还依然如同往年那样相处着。
萧瑾的唇角勾了一勾,他从不后悔对父皇说对于他来说卫箬衣便是一切的话,因为事实本就如此。
千里江山如画,即便他权力在握又如何?都不如现在让他抱着卫箬衣这样使他感觉到充实与满足。
她那么好,他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劳心劳力。
诚如父皇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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