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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女-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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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阳和萧瑾提及此事的时候还连呼奇怪,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交给锦衣卫去查明真相的,但是这次陛下却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禁卫统领去勘察。
这摆明了就是不相信锦衣卫了。
所以后面安插了一个禁卫军的刘副统领进来当副指挥使似乎也与这些有着不可忽略的关系。
萧瑾想去宫里看看,就是想看看现在宫里的戒备到底紧张成什么样子。
他对宫中的地形很熟悉,如今功力也完全恢复了过来,所以他对夜探皇宫还是很有信心的,即便是被发现了,他也能有把握全身而退。
有些事情只有在暗处才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要不要给头儿弄套内侍的衣服来?”陈一凡还是怕萧瑾出事,想了想问道。
“也好。”萧瑾点了点头,有内侍的衣服做掩护,行动起来更加的方便一些。
“这个简单。”陈一凡一拍巴掌,笑道,“马上就给头儿拿来。”
深夜时分,一个人影利落的翻过了宫墙,落在了皇宫内一个不起眼的所在。
萧瑾才落下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闪身进入了一处矮墙之后,利用矮墙与花木之间的间隙造成的阴暗处躲藏了起来。
这里是冷宫,他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自是对这里的一切都熟悉的不得了。
萧瑾躲避了一会,就借着缝隙里透过来的微光看到一队明火执仗的禁卫列队从矮墙之前的回廊下经过。
一队有十二人,走的十分齐整,看起来虽然是与平日里宫中的巡逻一般无二,但是萧瑾还是嗅到了宫里的一丝紧张气息。
若是在平日里,这里几乎很少会有宫中禁卫巡逻而过。
自他的母妃死在这里之后,这冷宫里面除了洒扫和看护的宫人之外也再没旁的嫔妃被贬入内。
当今陛下并不是一个十分贪好女色的人,之前他身子不好,病了几年,宫里就已经停了选秀的事宜,之前的宫妃人数也不算多,再加上陛下的子息不丰,宫里勾心斗角的事情虽然也不算少,但是还没闹出能惹的陛下震怒从而关入冷宫的事情出来。
所以这里几乎可以说已经荒废了十多年了。
而如今,就连这种地方都有人过来巡逻,可见上次宫中失火的事情给陛下造成的震撼不小。
秦少阳秦大人虽然将宫中失火的事情和萧瑾说了一点,但是这事情后来交给了禁卫去调查,禁卫的卷宗又没有向锦衣卫公开,所以就连秦少阳也对失火的内情知之甚少,只是知道与藩王似乎有所牵扯。
而陛下目前似乎不想与藩王开战,所以暂且将这件事情给压制了下去。
萧瑾等人走后,沿着墙角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四周,翻身跃过了冷宫的围墙。
凤翔宫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
皇后这个时候已经被贬去护国寺抄写经书了,凤翔宫里只留了一些看守的宫女在其中,所以比起其他的宫苑来说,这里少了几分往昔皇后所居住之时的庄严恢弘,反而在雪夜之中带了几分萧条之色。
明日便是除夕之夜了,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宫里正是过年气氛最浓郁的时候,但是萧瑾进来之后倒是觉得今年的皇宫似乎比往年这个时候要平静许多。
往年在这时候,他多半是要回到皇宫小住几日的,那时候宫里已经是彻夜都有人在置办新年所需的东西,各宫几乎都有灯火整夜不灭。皇宫里面虽然是什么都不缺,但是各宫为了讨个吉利还是会如民间一样准备很多东西出来。
皇后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未曾被召回宫里,可见陛下这回是铁了心要压制谢家了。
萧瑾站在凤翔宫的角落里看了看眼前他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底倒是唏嘘了一番,这回重新回来,恍若隔世。
谁都不知道父皇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都说天威难测,在萧瑾看来真是如此。
难道父皇真的有心要将四皇子立为太子了吗?
若是四哥将来即位,只怕对卫家不会如三皇兄那般的宽容了。
萧瑾的心思有点飘摇,如同这寒夜的风一样。
萧瑾只在凤翔宫待了片刻就去了锦华宫。
自上次宫中失火,各宫的妃子就又调整了一次住所,淑贵妃娘娘先是小产,后来又受了惊吓,陛下为了安抚她,让她暂居自己寝宫的偏殿之中,可谓是荣宠备至。而宸妃娘娘则换到了锦华宫里面居住。
锦华宫外守卫重重,不过萧瑾看了看,决定不冒险进去了。
夜深人静,宸妃娘娘多半已经安置下来了,就算冒险潜入,大概也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掉转了方向,朝着陛下的寝宫承嗣宫而去。失火之后,陛下的寝宫也换到了这边来。
承嗣宫的主殿居然灯火通明,萧瑾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四面皆由守卫,唯有房顶还可以暂时栖身躲避。萧瑾是在守卫换岗的时候越过了房顶的,他无比小心的将房顶所覆盖的琉璃瓦挪开了一几小片,随后从那边的缝隙里面朝下看了看。
这里的视线并不算好,能看到的地方不多,萧瑾也不敢动作过大,若是真的弄出一星半点的动静被人发现,那他就麻烦了。
一个死而复生的皇子半夜潜入皇宫觊觎皇帝的寝宫,怎么琢磨都是一件叫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事情。
他的父皇应该是坐在床上,只是床顶罩着明黄色的帷帐,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不过高和全垂手站立在床边,在他的身侧还放置了一张矮桌,矮桌上堆满了奏折,那些奏折应该是被翻阅了不少的,放置的并不算齐整,显得有点凌乱。
“这些都是弹劾谢家的?”顷刻,床里就传出了一个叫萧瑾万分熟悉的声音。
“是,陛下。”高和全忙一弓腰,应道。
“朕看过了一些,说的都不是很要紧的事情。”陛下缓声说道,“朕觉得,就是朕将这些都看完了,也找不到什么能让朕真正处置了谢家的事情。”
高和全并没吱声。
他是个聪明人,素来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这种节骨眼上,不是没有人前来拉拢他,但是他越是将中立保持的好,越是身价高,高和全在没完全摸清楚陛下所想之前,也不敢妄自揣测陛下的意图,更不敢轻易的将自己的筹码放出去,押在谁的身上。
他从当小太监的时候就是跟在陛下的身边的,一路走来,陛下是什么脾气,他心底也是有数的,不到最后的时候,陛下都不会将自己手里的牌给旁人看。
从龙之功固然是高,但是首先你要保住自己的命。
他总觉得陛下并非全然针对谢家。
虽然现在谢家似乎一蹶不振,大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趋势。
陛下似乎还是在忌惮什么。
至于陛下心底真实的想法,高和全也弄不明白。所以他在陛下的面前并不会随意发表他的意见。
“谢家也算是不错了。”隔了片刻,陛下轻笑了起来,“就这样被人抓小辫子,也没能抓住足以制谢家于死地的东西出来。谢园这个老狐狸还真的是叫朕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他了。你说说他就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圆滑的不得了。”
高和全见陛下难得的笑了出来,也跟着陪着笑脸,笑了两声,嘴里连连称是。
“算算日子,卫家那个老家伙也应该到了南边了,有战报传回来吗?”陛下阖上了手里弹劾谢家的折子,对高和全说道。
“有。”高和全弯腰从一对奏折里面选了几个出来,“这些都是兵部递上来的。还有一份是从镇国公手里传回来的。陛下过目。”
陛下将那几个奏折拿了过来,看了两眼,便没了什么声音。随后萧瑾就听到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老四看过这些了?”
“回陛下的话,都看过了的。”高和全点了点头。
“他怎么说?”陛下问道。
高和全说道,“这里是四皇子殿下写下的意见,请陛下过目。”高和全说完就另外拿出了一个折子交给了陛下。
陛下展开一看,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虽然是哼,但是高和全完全听不出陛下这是喜还是怒。他不由抬眸悄悄的看了陛下一眼,陛下的面容虽然饱有倦意,还带着几分病态,但是表情冷静,竟是压根看不出有什么情绪,高和全心底微微的一怔,这四皇子殿下的折子写的到底是不是合乎陛下的心意?就连他都看不出什么眉目来。
“嫩!”良久,陛下才吐了一个字出来。
高和全这才了然,陛下看来是不屑四皇子的建议了。
只是他着实的有点想不太明白,既然陛下不满四皇子殿下的很多建议,为何现在还要将朝中很多的事情交给四皇子殿下去处理?
若是说陛下存了锻炼四皇子殿下的心思,为何不在一边加以指导,而是由着四皇子殿下放手去做?
若是陛下想要借着四皇子之手打击谢家的话,高和全又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啊,陛下难道是想要自己的朝堂内乱起来吗?
这于江山社稷并无什么益处……
高和全只能再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他如今也是完全搞不明白陛下想的到底是什么了。
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朝他塞钱,想要打探到陛下的心意,他都报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在旁人看来他的表现高深难测,其实只有高和全自己明白,并非是他要表现的高深,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啊。
这种苦也只能深埋在心底,不足为外人道。
“我军长期在北边,南边太平以久了,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过战事了,这北方的将士去了南边自是何种水土不服,如今是在冬季,情况还好一点,等开春了,只怕情况会更差。”陛下的声音缓缓的飘来,让潜伏在房顶上的萧瑾心底一紧。
卫毅难道在南边出事了?
第628章 718 不是刺客
若是卫毅出事,那箬衣她岂不是要急死?
萧瑾潜伏在大殿之上,只是须臾之间,念头就转换了几次。
陛下除了说了一个“嫩”字之外,并没再对这些奏折做任何的评价,而是将东西都放在了一边。
他似乎是有点累了,抬手对高和全说道,“你且将这些东西都放在这里,朕需要休息了,你也退下好了,这几日你一直陪在这里,也没少遭罪,回去休息休息。”
“是,陛下。”高和全赶紧弯腰行礼,恭敬的对陛下说道,“老奴这就退下了,今夜安排了桂生在外面值守,陛下若是有什么需要只要让他知会老奴一声就是了。”
“行了,去吧。”陛下淡道。
高和全细心的将室内大部分的火烛压灭,只留了门口两盏罩着碧纱罩的宫灯,让整个大殿暗了下来,这才躬身退出。
萧瑾蹲在房顶上犹豫了片刻,到底要不要下去见见父皇。
他的心略有点乱,即便之前在路上已经想了很多,但是真的到了这里,听到了父皇的声音,萧瑾还是觉得自己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淡定。
之前在京城,他对这个父亲多有怨恨,态度冷淡,从不讨好。
但是人只有真正的经历过一次死亡才会回头看看自己曾经拥有的亲人对自己来说是有多珍贵。
萧瑾知道自己从卫箬衣口中知道自己失踪的那段时间,陛下其实也是十分的担忧的情况之后,心底便对自己的父亲有了别样的认识。
亦或者他的父亲并非是如同以前看起来那般讨厌他呢?
他满怀希望的给父亲发出了一封密信,告知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但是那密信发出,如同石沉大海,叫他心底默默的又生出了几分不甘和揣测。
父皇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福润说父皇已经知道还活着了,因为父亲在给福润的信里只是对此事一笔带过,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失踪的时候,父皇下令不惜任何代价要将他找回,如今他真的回来了,却只得了不冷不淡的三个字“知道了”。
这次他回京城,不光光是要和萧子雅算算账,也是想要彻底弄明白自己在父皇的心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若是他对自己一贯冷淡如常,那也就罢了,萧瑾也不会多想,只是父皇之前的表现与现在知道他还活着的表现相差太多,这才让萧瑾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就在萧瑾还在犹豫要不要下去与父皇见面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发现了行踪。
京城里才下过雪,整个宫宇的房顶都被皑皑白雪覆盖着,月光映在白雪上雪亮的一片,在这样的情况下,萧瑾虽然是整个人都贴在房顶上的,但是依然还是会露出一些可循的蛛丝马迹出来。
发现萧瑾的是陛下身边的暗卫。上来便痛下了杀手,萧瑾闪避之间,心念电光火石的转了又转,索性心底一横,直接破窗而入。
陛下压根没有就寝,而是靠在厚实的垫子上闭目养神。
窗户骤然被人撞开,一个身穿内侍服饰的人闯了进来,着实的将他吓了一跳。
“保护陛下!”暗卫着急,情急之下直接大呼了起来。
他们两个的身影快,但是萧瑾更快,一个翻滚之后,萧瑾已经直接跪在了陛下的床前。
“父皇。我回来了。”他也不加以掩饰的抬头看向了床榻上已经大惊失色的陛下,相比而言,被人追杀的萧瑾反而多了一份从容与气定神闲之态。
“住手!”即便是灯火昏暗,陛下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他连忙抬手喝止了追上来的两名暗卫。
寝宫之外的侍卫们闻声亦是忙不迭的涌入大殿之内,陛下一翻身坐了起来,他绕过萧瑾,直接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萧瑾的身影。
“陛下!”涌进来的的侍卫们大惊失色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陛下,纷纷抱拳行礼,“可曾受到惊吓,刺客呢?”侍卫统领从人群里面走出,抱拳问道。
“一群废物!刺客都跑了,才进来!”陛下略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随后厉声呵斥道,他抬手一指才被萧瑾撞破了的窗户,“还不赶紧去追!”
“是!”被陛下吼的不敢抬头的侍卫统领现在心如乱麻,在他的岗上面发生了刺客的事情,他们在外面竟是半点动静都没听到,只是听到有撞击窗户的声音和其他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出声示警,这才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如今被陛下一说刺客已经跑了,他们也没时间去想这窗户是被人从外撞进来的,还是从里面撞出去的,只是一股脑的招呼了手下的人跟着他顺着陛下手指的方向去追。
他临走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眸看了一眼,就见陛下身后还有两名身穿侍卫衣衫的人以及已经身穿内侍服饰的太监跪在地上。那太监和侍卫都是背对着他的,所以他看不到这三人的样子。
等侍卫统领出去了之后,陛下才稍稍的出了一口气。
陛下的神色略缓和了一些,他回眸朝着萧瑾的背影瞪了一眼,随后叫桂生取来了他的裘皮披风,“你随朕来。”他对萧瑾说道。
“是。”萧瑾点了点头。
桂生有点好奇,今天师傅就安排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值夜,怎么这房中又多出一个太监?萧瑾将头低下,他也看不清萧瑾的面容,但是看这身形总觉得十分陌生。什么时候承嗣宫里面有过这样的太监?陛下身边的太监,他都熟悉,这个人绝对不是承嗣宫里面的。
“看什么看?”陛下低低的呵斥了一声,将努力分辨萧瑾是谁的桂生吓了一跳。
他一抬眸,陛下的眼眉之间透着几分戾气,还有几分杀意,让他顿时膝盖就是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匍匐在地,再也不敢到处乱看,“陛下息怒,奴才罪该万死!”师傅都说了,陛下最近脾气不是太好,叫大家做事都小心着点,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掂量一下。桂生心底发怵,他这是触怒了龙颜了吗?
“高和全就教出你这样的徒弟?”陛下轻哼了一声,“在这里跪着,没朕的允许不准挪动半步,也不准开口和任何人说话!否则的话!哼!”
“是。”桂生已经被吓的有点瑟瑟发抖,他忙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跪好。
陛下带着自己的暗卫和萧瑾去了寝宫隔壁的大殿之中。
陛下才刚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在外面禀告,“启奏陛下,淑贵妃娘娘听闻陛下这边有刺客,在外面求见。”
“叫她回去吧。”陛下稍稍的一蹙眉,“朕很好,已经在这里歇下了。”
“是。”
陛下示意,两名暗卫会意,退守到了暗处。
淑贵妃披着厚实的裘皮披风站在殿外。
她如今就暂居在这承嗣宫里,这宫里就连皇后都不曾有过的荣宠偏生被她一个人占了。
陛下怕一会还有人会来打扰,索性吩咐下去,说他已经就寝,刺客的事情已经让人去追查了,其他前来问安的人都挡回去。
等一阵兵荒马乱过后,这宫里才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萧瑾一直跪在殿中不起眼的地方。
平静之后,陛下缓步走到了他的身侧。
萧瑾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披风下沿。
“起来吧。”陛下似乎是语气之中有了几分无奈之意。
萧瑾这才缓缓的抬起头来,随后站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之中,只有小时候父皇才和他站的这么近过。只是那时候他要抬着头才能看到自己父皇的脸,而现在他已经略高出父皇一些,父皇看他需要抬起眸光来。
陛下注视着萧瑾,心底亦是思潮起伏。
这孩子在外面是吃了多少苦?
他的目光变了。
以前的萧瑾一身的淡漠疏离,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但是那股子气息之中还带着几分桀骜之意,更带着几分骄傲不驯之气。那时候的萧瑾,目光犀利,而现在他的目光内敛了许多。
以前的萧瑾就好像一把刚刚磨砺出锋锐的宝剑,带着一股子刺破天地,锐不可挡的气势,而现在的他则更像是一把历经了沧桑的名刃,褪去了那种生涩,换来了一种更加厚重的深邃。
陛下看着自己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百感交集。
或许是真的有点老了,他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要问萧瑾,但是想到这个儿子素来对自己都是爱搭不理的,叫他恨的牙根发痒,那些话就被他生生的压制了回去,变成了这一句。
萧瑾抱拳,“儿臣愚钝。”
真是不一样了,一句儿臣让陛下的眼眶彻底了润了。
这孩子以前只管自己称呼为臣。
陛下忽然想起来,刚刚他骤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称呼自己的是父皇二字,而非是陛下。
“你这臭小子!”陛下想张开手臂将儿子纳入怀里,拍拍他的肩膀,猛然发觉他已经长的比自己还要高大结实,此举着实的有点不妥,所以抬起手变成了拳头砸在了萧瑾的肩膀上,他低骂了一句,语气之中却是充满了宠溺之意的。
萧瑾的身子僵了一下。
他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听错了吗?
他有点昏昏沉沉的注视着父皇的双眸,发现他的眼睛里已经是带着淡淡的水光了,萧瑾如同雷击,整个人顿时就怔住了。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是片刻之后。
“父皇!”萧瑾的鼻子亦是一酸,他低下了头去,再度低低的叫了一声。
小时候,他是多盼望他能多来看看自己……只是这种期盼变成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随后便是绝望,而自己对他感情也一点点的冷却……直至今日,萧瑾才再度感觉,其实他的父皇一直都在,并没离开。
他今日有勇气冲进来见父皇,也是因为刚刚他在房顶想起了卫箬衣说过的话,若是想和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那就大大方方的去问,猜来猜去的容易猜茬了。箬衣还和他说,若是再见了自己的父皇,不如稍稍的软化一点,毕竟是当人子女的,父母即便再有什么不对,从他们这个角度来说,尊重是应该的,至于他们说的话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好的对的,自然是要听的,但是明明知道是错的,那就没必要去遵从了,那不叫孝顺,叫愚。
所以他适才才脑子一热,直接冲了进来。
如今看来,他是冲对了!
箬衣啊,想到这两字,萧瑾的心底更是暖流涌动不息,就连眼梢和唇角都带着一种和煦的暖意,那种暖意更是柔和了他脸上的伤疤带来的戾气。
见自己的儿子居然在自己面前流露出如此温和的表情,就连陛下都被吓了一跳。
这臭小子果真是经历了事情,长大了。
“父皇,儿臣有几件事情不甚明了,还请父皇明示。”萧瑾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说吧。”陛下回了一下神,清咳了一声说道。
“父皇的身体究竟如何?”萧瑾问道。
陛下的目光稍稍的滞怠了一下,“不是太好,也不算太差。”他回答的含糊其辞。“朕这头疼的毛病忽好,忽坏的,也没什么准数。”
萧瑾点了点头,若是父皇不想说这个,他也没必要一直追着问。
其实他已经很满足了,他在外面听说的都是父皇最近喜怒无常,而今夜在他看来,父皇似乎对他要比之前好很多,并不像是一个真正喜怒无常的混人。
“之前儿臣失踪,父皇曾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寻找儿臣。儿臣那时候一直昏迷不醒,这个是儿臣醒来之后听旁人说起的。为何儿臣将儿臣还活着的消息告知父皇,父皇却对儿臣一直十分的冷淡呢?”萧瑾看着陛下的眼睛,问出了他十分渴望知道的事情。
陛下直接被问愣住了。
他木然的看了萧瑾良久,才长叹了一声,“你这个傻孩子啊!”他一边叹息,一边抬手摸了摸自己儿子那柔顺的长发。
第629章 719 恩准了
在陛下的眼中,萧瑾若是还是以前那个浑身是刺的,对谁都淡漠疏离的家伙,若是得了他这样冷淡,不理不睬的一个信息,必定会更加的心冷,那便肯定不会在短时间内回京了。
如今的京城不比往昔。
纷争日益加剧。
在这个时候,身后毫无势力的萧瑾若是高调回来,必定不会安全。
所以依照陛下的想法,是让萧瑾先远离京城。
可是哪里知道这个孩子还是回来了,他不光回来了,还直接潜入宫闱之中询问自己。萧瑾真的变了许多,若是以前,他就算心底再有什么不甘和不愿,也只会梗着脖子硬是熬着,他不会主动问自己,更不会如此此刻一样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陛下又觉得自己的鼻子微微的有点发酸。许是真的老了,也许是萧瑾的目光太过真诚与专注,所以陛下的心底尤为感动。
自他登基以来,也只有在孩子们尚年幼的时候才在他们的眼底看到过这样至真的眸光。他就这样望着自己,不参杂任何的其他感情,只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问话。
一直以来,陛下都在忽略着萧瑾,他完全没想到,他将这个儿子送出宫去,不管不问的让他在宫外长大,但是到头来,虽然他在外面身受风雨侵蚀,但依然心如少年,而在宫里,在他眼前长大的孩子们呢?虽然锦衣玉食,身受皇家恩宠,可是心呢?
心底百感交集,陛下久久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唯有低低的叹息一直盘横在他的咽喉之间。
“朕不说什么,便是不想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涉险。”陛下想了很久,还是柔声说道。
他还能如何?呵斥萧瑾,让他再度离开?
已经到如此时刻了,他都已经回来了,再叫他离开,显然他的心底更是不甘。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僵成那样了,在萧瑾失踪的时候,他就想过,若是还有一次机会重新找回这个儿子,他必不会再如以前那般忽略他,无视他的存在。
之前他不是没动过立萧瑾为太子的念头,但是后来这个念头被他掐灭,如今萧瑾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底也是纷乱至极,到底应不应该立萧瑾呢?
大梁需要传承,需要一个心胸宽厚的人来承继大统,在他的儿子里面,其实并没有一个人真正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就需要在这些并没达到他理想的儿子里面选一个有耐心,有韧性,有心机,有手腕的人出来。
而萧瑾诚然在这些方面比不过他的两个兄长。
萧瑾是聪慧的,只是他不会背后耍手段,他是有耐心的,有韧性,但是他太过尖锐,他这么多儿子都在大儒的教诲下成长起来,却没有一个如同那个被他遗忘了的在宫外自生自灭的孩子萧瑾那般富有正义感。
但是正义感只是个人的修养,却非治国之力。
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萧瑾安乐太平,他以前过得太苦,以后也没必要过那般殚精竭虑的日子。
“父皇!”陛下的话语才落,萧瑾就呆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父皇并不待见自己,也常觉得自己在父皇眼底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若是用的到了,那他才会被宣召入宫,即便是卫箬衣之前告诉他父皇在他失踪的时候是有多担心,他都觉得卫箬衣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安抚他罢了。
而如今,父皇的话,父皇的表情就在他的耳边,他的眼前,父皇对他一贯的态度告诉萧瑾,如今的父皇也并没在说谎欺骗他。
父皇又何须说谎哄他呢?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孩子,由着他自生自灭便是了。
保持着他一贯的做法便好,何须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出这样动情的话来。
萧瑾的唇抑制不住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不受待见,也不需要父皇的待见,可是直到刚刚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了,他只是用这种满不在乎来忽略自己真实的感受,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极度渴望父皇关怀自己,爱护自己的!一如他小时候一样!
萧瑾的双膝一弯,人缓缓的再度在陛下的面前跪下,他想制止自己落泪,但是已经被他压制了十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宣泄而出,那眼泪便如同冲破了堤岸的洪水一样刷的涌了出来,即便他再怎么忍也按压不住。
他不由匍匐在地,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入了自己的双臂之内,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看到自己哭成这般没出息的样子,可是偏偏就是这么样的不争气。
陛下显然也慌了手脚了。
他一手拉住了萧瑾的胳膊,拽了一下,没能拽动自己的儿子,只能叹息着干脆蹲了下来,“你这孩子,这又是何必啊。”他知道萧瑾是在痛哭流涕,他当皇帝这么多年,真真假假不说全能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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