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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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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亲卫暴喝一声应诺,上前来将晏殊罩在外边的布衣脱了,又从鼓鼓囊囊的怀中掏出官靴一双,漆笼黑纱冠一只,帮晏殊一一换上。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晏殊旁若无人的穿鞋戴帽,除了唐介和赵宗旦,没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唐介心中恼怒不已,斜眼看看赵宗旦,赵宗旦脸上铁青,怒视着秦飞,秦飞胆寒心碎,后悔不跌;数百人前后堵截,光顾着注意穿绯色高官服饰的人是否出入,全没想到这个晏殊居然奸猾如斯,化装成平民百姓悄悄的金蝉脱壳,带人直接来到了府衙。

“圣旨到!滕王赵宗旦、应天知府唐介接旨!!”晏殊大声喝道,伸手从怀中掏出明黄黄的圣旨,徐徐展开。

赵宗旦和唐介尚在犹豫该怎么办,身后那帮属官们早已噗通通像鸭子下了河一般全部跪下。

赵宗旦稍一犹豫,双膝慢慢弯曲,终于跪下;唐介暗叹一声,心知赵宗旦缺了这份胆色,终不敢骤然发难就此将晏殊格杀起事。

唐介双膝一软,噗通跪下,从跪下的这一刻起,唐介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迎来转折,唐介在跪下的这一刻便已经做好了打算,立刻上折子请罪,将滕王的所作所为一一揭发戴罪立功,自己的脑袋已经算是寄在脖子上了,若不果断从事,还要牵连自己家中数十口老少的人头,加上九族数百口人头将要统统落地。

晏殊眼神冷冽,扫视着徐徐跪下的赵宗旦和唐介,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微笑。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应天知府唐介,牧守应天一地,勤勉奉公,廉洁克己,应天府秩序条井,民安业荣,朕深喜之,着吏部稽考评究,得上上之评,特予以下旨褒奖,擢升两级,即日进京赴任御史台中丞之职;望唐爱卿秉承报国爱民之念,戮力进取,以堪大用。钦此!”

唐介叩首大呼:“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晏殊笑眯眯的道:“恭喜唐大人了,这就官升两级进了御史台大夫之职,皇上对你可是一番厚望啊。”

唐介面无表情,起身接过圣旨,脸上一丝笑容也欠奉。

第249章 风云起

赵宗旦心中狐疑,圣旨上并无一句提及自己,适才晏殊说圣上有恩旨给自己,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眼见唐介接旨谢恩,赵宗旦和众官也跟着纷纷起身,却听晏殊一声呼喝道:“圣上口谕,赵宗旦听旨。”

赵宗旦刚起身,慌忙又跪倒在地,唐介和众官也跟着赶忙跪倒,晏殊负手朗声道:“宗旦年少聪慧,与朕同读西厅,学识见解颇得朕心,受封滕王立于应天府,乃是朕之深意,应天府乃我赵氏一族龙潜之地,封尔食邑于此,便是恩宠!朕得闻宗旦贤达之名播于天下,又闻尔与地方诸官吏关系融洽,从未违背祖训,干涉地方政务,朕心甚喜之!今日得闻太祖仙驾莅临应天府,虽为某案之屈,实乃祥瑞之兆,滕王居应天府,太祖便现身应天府,此非巧合,朕以为是滕王贤达,先祖欣慰,故而降临以示抚慰之意。”

皇上之言虽句句褒奖,赵宗旦听在耳中却字字锥心,说什么太祖爷驾临便是因为自己在应天府中,岂不是影射着什么;说什么与地方官吏关系融洽,不就是在变相的指责自己跟唐介等人勾结么?皇上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用钢针戳着他的神经,让跪伏在地的赵宗旦浑身如芒刺扎满,心惊肉跳。

“鉴于滕王能收心养性,贤达守矩,朕理应给予褒奖,特赐‘贤王’之号,赏钱二十万,布五百匹,以表朕心;闲适时不妨进宫来瞧瞧朕和太后太妃等人,久而未见,他们也怪想念你的。”

晏殊一口气传达完口谕,脸上换了一副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卷白绢,递给赵宗旦道:“王爷谢恩吧,这是皇上赐的匾额,回去便装裱好挂上吧,那赏钱便在应天府库中领取吧。”

赵宗旦抖着嗓子高呼万岁,接过裹得异常板实白绢,便要打开看,晏殊伸手阻止道:“回府再去细看吧,王爷请回,老夫这便和唐知府交接政务,怕是没时间照顾王爷了,失礼失礼。”

赵宗旦无奈,客套几句,递眼色给唐介想找个机会交代几句,却见唐介失魂落魄一般,根本就没往他的脸上瞧,只得拂袖去了。

晏殊拉着唐介交接政务不提,赵宗旦又怒又惊又气的出了府衙上了车,秦飞紧跟着钻进车内,两人惊惶对望,一时无语。

“秦飞,你怎么看这事。”赵宗旦打破沉默。

“王爷,恕小的直言,事情怕是不好了。”

“……你说说看……”

“唐知府这一走……怕是回不来了,他知道的事儿太多,此番被调往京城,难保……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到那时,王爷您就被动了。”

“本王也正为此事头疼,适才我拿眼色递他,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也很担心。”

“王爷,您不能不早做准备啊,依小的看,皇上怕是察觉了什么,调离唐知府便是削去您的左膀右臂,虽然圣旨和口谕上说的冠冕堂皇,据小人听来,句句都是反语。”

“本王何尝不知,赐个什么鸟贤王的匾额,还是白色的绢布写的黑字,挂在府门上多么晦气,老东西欺人太甚。”滕王怒气冲冲的将手中绢布往车厢的地板上一丢。

那裹紧的绢布滴溜溜沿着地板滚动,散了开来,显得长的有些过分,滕王狐疑的捡起来,慢慢展开,才发现这匾额的比例有些不像话,长达丈许的白绢,只有中间的两尺见方处写着贤王府三个字,两边的空白地带显得长的出奇。

“这……怎么会这样?”秦飞也觉得诡异,本来赐匾额题字用白绢而不用纸张便让人难以琢磨了,现在居然拿了这么长的白绢题字,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出宫之物,都需内务府检查,像这么长的绢布,定然会被从两边以合适的比例绞去才是,怎么会这般的马虎。

赵宗旦的胸口宛如被大石锤中,猛然醒悟过来,脸色变得铁青,身子摇摇欲坠。

秦飞察觉有异,忙扶住赵宗旦的身子道:“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赵宗旦强忍住涌上喉头的一股腥咸之物,定定神缓缓道:“这是丈二白绢,皇上是在暗示本王,自……裁。”

秦飞差点没一头栽倒,看看那散乱一地的白绢,再看看赵宗旦惨白如纸的脸庞,虽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恐怕是真的。

“难怪晏殊老贼要我带回府去仔细地看,便是要我好好的揣摩皇上的意思,皇叔啊皇叔,没想到……你平日一副仁爱慈祥,竟也如此的心如蛇蝎,竟然全不念皇室血脉之情,下如此的狠心。”

赵宗旦喃喃的咒骂,混不想自己也打算要了这位皇叔的命,一时自责、一时后悔、一时激愤。

秦飞定定神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那现在怎么办?”

赵宗旦脸上青红交替,忽而狂笑不已,伸手将白绢乱扯一气,咬牙道:“想要我赵宗旦的命,怕是没那么容易,我乃太宗嫡系骨血,我之命只有天才能拿走,岂是他能夺去。”

秦飞道:“既如此,小的即刻召集四城人手并王府亲卫冲入衙门,先将那晏殊斩杀成肉酱再说,然后调动各地人马汇聚应天,王爷登高一呼,应者定然云集,这便干起来。”

赵宗旦眼睛中精光闪烁,仿佛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饿狼一般,鼻孔中的气息也粗了起来,额上青筋暴起。

秦飞急切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他跟了赵宗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赵宗旦是这幅模样,看来梦寐以求的揭竿而起的日子便要到来了,他秦飞身为滕王手下第一心腹,将会跃马横刀,驰骋疆场,开创大富大贵的人生新篇章。

然而,赵宗旦眼珠里和脸上的血渐渐退散,呼吸也渐渐平静,终于吐出一声叹息,道:“还不是时候啊。”

“可是王爷,皇上这都要你的命了,你怎么能等下去?”

“他跟我打哑谜,我就装糊涂故作不知,此刻城中李刚这个狗贼的禁军两个都近五千人马尽数入城警戒,唐介的厢军两千此刻无法节制,而我城中的儿郎加上王府侍卫不过七百余人,如何能抵挡住?莫如先稳住他们,待李刚将禁军调出城回归大营之后,我们再徐徐将各处山寨和食邑上的卫队聚到城中,同时联络厢兵几位大人,如此一来兵力可达六千,管他谁来接任府尹一职,若是与我合作便留,不然则斩杀之,占据住应天城,便有了立足之据。”

“王爷想的真是周全,小的太糊涂,全忘了现在敌我力量悬殊。”

“谋定而后动,莽撞行事总是要吃亏的,我们的准备还要一段时间才成,粮食甲胄和兵器还缺不少,须得加紧置办;在此之前,不能让皇上抓住我的直接证据,这唐知府怕是今日便要上京赴任,他是个隐患,这事你要去办,带人在半路上让他永远开不了口,还要派人分赴各山寨去下令,化整为零,全部往应天府中集结。”

“遵命,王爷,小的即刻去办!”秦飞的身体里的血液开始再次燃烧,转身便要下车。

赵宗旦一把拉住他,拍着他的肩膀道:“一切小心在意,大事一成,你便是我龙座下的第一人。”

秦飞差点没哭出来,趴在车厢内喊了一声万岁,磕了几个头,跃出车外,匆匆而去。

赵宗旦往椅背上一靠,脸上神情落寞,若有所思。

第250章 措施

阻拦晏殊车驾的数百‘百姓’不知为何像是得到统一的命令一般,纷纷爬起身拍拍屁股走路了,策马立在队伍的前列的李刚对整件事毫不知情,有些诧异的跟左右几名都头交换眼色,那几人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些人是那根筋搭错了。

富弼眼见拦阻的众人撤去,心知得手,回到队伍中间的紫色大轿前大声道:“苏小弟,看来是奏效了。”

轿帘掀开,苏锦探出头来,前后看看,正撞上赶回来报告的李刚的目光,把李刚唬了一大跳,忙道:“苏小官人,你这是搞什么鬼,怎地跑到大人的轿子里了,这成何体统。”

苏锦呵呵一乐道:“我都当了一个时辰的钦差大人了,你到现在才知道,严重失职;什么都别说了,快快前进,赶往府衙去接应大人,这伙人散去,万一是去府衙就麻烦了。”

富弼一惊,暗骂自己疏忽,赶紧下令大队人马快速赶往府衙,李刚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一直想找机会问,苏锦道:“李将军先莫问,等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你须得马上调动手下兵马,四城城门要换上你的人,另外在城中增设巡逻队,实行宵禁,快快!”

李刚愕然道:“没有大人的命令,你说的话我怎能从命?”

苏锦无奈道:“那你就赶紧快马去府衙请命,迟恐生乱,求求你了将军,速去速去。”

李刚看着富弼,富弼道:“李将军,听他的,我作证便是,十万火急,你还犹豫,大人的安危重要。”

李刚不再犹豫,挥鞭策马带着十几名亲随飞马朝府衙奔去请命。

苏锦舒了一口气,将头缩回轿子里,富弼在外边道:“你怎地还不出来呢,这会子又不需要你假扮大人了。”

苏锦没好气的道:“卸磨杀驴么?你当三司使钦差大人的轿子那么容易便能坐到么?我若没猜错,怕是连你也一次没坐过;我既然有这个机会,还不让我多过过瘾么。”

富弼翻翻白眼,心道:我是没坐过,不过这干瘾过了有什么意思,我日后一定要弄个正正经经的钦差大臣的轿子坐坐。

眼见便要到衙门,就这么点路了,这小子要过过干瘾就让他过吧,说的怪可怜的。

……

李刚得了晏殊之令火速行动起来,李刚带兵倒是真有一套,令行禁止快捷无比,午时未到,四城的城门全部被归德军接管,四座城门各派了五个都五百人严格盘查进出人员,并派出五十个巡逻小队在城中加强巡逻,与此同时,府衙内外千余名士卒进驻守卫。

晏殊接管应天府后,连发三道告示通知城中百姓,与此同时,派人在各条大街口设立临时军营驻点,以防不测便于及时就近调兵支援。

不明真相的人以为晏殊是小题大做,官员离任本是正常之时,这位钦差大人吃饱了撑的,弄得人心惶惶不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当然在苏锦看来,晏殊的举动极为老辣,晏殊能做出这么多慎重的指示,且不怕引起百姓的议论和恐慌,恰恰说明晏殊对形势的判断极为正确,也从侧面证明了苏锦的推断,那便是滕王的所有举动早已落入朝廷的掌握之中。

事实证明,晏殊的一系列举动颇见效果,半日的恐慌之后,百姓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更让百姓们惊喜的是,原本在四城各处晃荡的闲汉和地痞们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平日横着膀子喝五幺六的一帮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赵宗旦窝在府中一步不出,侧门里倒是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入频繁,那都是四城的手下管事,以及打探消息的家中护卫,赵宗旦告诉这些骂骂咧咧的痞子头们:新任知府尚未到位,晏殊在此地待不了三两天,这几日先憋住了,待晏殊一走,应天府的天下还是咱们自己的。

当日晚间,晏殊召集应天府一干属官来府衙见面,明确要求诸位在新知府未来之前各司其职不得懈怠,并召来有司单独训诫,隐晦的告知其中关节所在,要他们认清形势,不得再有枉法之行。

这些人原本是跟着滕王后面捞好处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滕王的真实目的,在他们看来,不管换了谁是知府,只要官职不丢,又油水可捞就行,要说跟着滕王造反,压根他们就没往那上面想,在他们看来,滕王也不过是和他们这些人一样,顾着捞钱而已;只不过滕王捞的是大钱,他们跟在后面喝汤吃骨头罢了。

对于唐介的历任,更多的人居然是怀着一种羡慕的心理,以至于宣旨之后,这些人还纷纷的道贺,吵闹着要唐介摆酒给红包。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出乎他们的意料,晏殊的一系列举动不同寻常,而且当日下午,唐介便由晏殊的十几名亲卫护送着离开了应天赴任,那架势不像是去赴任,倒像是被驱逐,被押解赴京一般。

这一切震动了他们的神经,就算是神经再大条之人,也意识到有些不同寻常了,于是在晏殊召集他们训诫之后,这些人才真正的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同了,于是一个个韬光养晦收敛起来,该办公的办公,该办事的办事,居然各司其职一丝不苟起来。

晏殊当然明白这当中有绝大部分是跟在后面吆喝的混子,但也有人是知道情况的,此时也不是动手的时候,但愿赵宗旦能嗅出什么,那丈二白绢可不是白赐的,若是识相便一了百了,若是不识相,等唐介已到京城,等待他的便是御史台和刑部的双重询问,到那时怕是这位滕王爷不想自裁也需自裁了。

“路都是自己选的,莫要怨天尤人。”次日上午在府衙内堂内晏殊叹息着对富弼道,富弼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大人,我们何时动身?”富弼问道。

“此间事情还未了断,那人尚未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或许还要等上几天吧。”

“为何不直接将之擒获解到京城了事?”富弼问道。

“彦国,你呀,四十岁的人了,思虑总是停留在一个小的范围打转,苏锦绝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富弼垂首道:“岳父大人教训的是,我不如苏锦,从昨日那暗渡陈仓之计我已经看出来和他的差距了。”

晏殊觉得自己的话重了,于是温颜道:“你也有比他好的长处,苏锦过于跳脱,行事每出人意外,而你则稍显呆板;苏锦胜在智计百出,你胜在勤勉严谨,这两种品格都是为人臣之极所必须的,你也莫妄自菲薄,此事你可深入的思索一番,必有答案。”

富弼想了想轻声道:“可是他的意思?”伸手指指天上。

晏殊笑道:“孺子可教,今上好仁,仁义治天下是他的追求,譬如此事,那人不起来动手,皇上绝不肯先动手,以免遭受天下之诽,又或者有直接的证据能释怀天下人的揣度之心,若非如此,先动手决计不可能。”

富弼叹了口气道:“上意难测啊。”

晏殊哈哈笑道:“难测还不是被你测出来了么?昨日我问苏锦,他也是这么回答,看来上意并非难测,难测的是天意也。”

富弼静静道:“可惜那个人好像没有测出来呢。”

“那就多费一番手脚便是,包拯应该动身了吧,这应天府的府尹难做啊,我知道你有这个意思,不过这件事还是包拯比较合适,你不会怪我吧。”

“彦国岂敢,应天府的差怕除了包拯,暂时也无合适的人选了,吕相那里不知道能否得到同意。”

“你又犯傻了不是?这件事是皇上亲自决定的,吕相这一辈子宦海中打熬你当是白熬的?这么敏感的事情上,谁也不会拿主意,懂么?”

“小婿受教了……”

第251章 苏锦很忙

苏锦很忙,忙到连和浣娘调笑和小穗儿斗嘴的功夫都没有了,由于要和晏殊去京城见皇上,并且极有可能就此无法回到书院读书,苏锦忙着向书院的各科老师讨教。

学业刚过半,还有很多的学科没有学完,虽然那都是书上的字,自己个个识得,但这就好比泡妞一样,同样一个妞,你泡的不对路换来的是一顿白眼或者臭骂,更有可能是将妖妖灵给召来;但是换一种泡法便有可能换来是甜蜜的一吻,甚或是一起滚床单的至乐。

这个比喻也许不大恰当,对于在这个时代读书来说,苏锦刚刚摸到些许的门径,人说学海无涯,苏锦现在才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以前总以为自己肚子里有些货色,时不时的出来卖弄一番,但是真正摸到书海的边缘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也正因如此,苏锦对于科举的敬畏感越来越强烈,他知道这个朝代没有经历科举,即便以后能当官,跟那些更正苗红的科举之路上来的官员将是两种待遇两种地位。

简而言之,因战功、祖荫、举荐而入仕途的官员是二娘养的,堪比庶出之子;以本朝中枢一品二品大员而言,几乎都是正儿八经的进士科出身,极少数的另类是诸科以及其他方式入仕的官员;有人戏称‘进士科’即是‘宰相科’,而其他的门路出身之人,九成九的人能混到知府便算他祖坟上冒青烟了。

苏锦游走于各科教席之间,像个干瘪瘪的海绵想将这些老家伙们的经验一举吸干,但这是苏锦的相当然耳,以方子墨的话来说便是:“一口吃个胖子是没用的,即便你囫囵吞下肚去,不加以消化融汇,到了考场上不能举一反三,依旧是枉然。”

苏锦自有他的打算,他带了小抄硬是逼着老家伙们划重点、讲范围、记了密密麻麻的几十页自以为的重点,准备闲暇时候对照着书本自学,最后连戚舜宾都感动了,直道:“虽是无用之功,但态度足可嘉许。”

对于晏殊要将苏锦带走之事,众教席众口一词的表示了不同意见,他们一致认为,虽则跟着三司使大人得到的历练机会是千载难逢的,但对于苏锦来说这是丢瓜捡豆拔苗助长之举,以苏锦的才学,在书院学到明年八月,府试高中那是板上钉钉之事,到春闱之时,进士及第也绝非妄想,现在这么一弄,便难说了。

苏锦说不清自己倾向于哪一方面,留在书院读书虽然有些腻味,但是对于他来说似乎更加适合一些,毕竟已经习惯了书院的生活,而晏殊这边却似乎又能给自己更多的机会,虽然苏锦也知道这趟去京城迎来的挑战将是巨大的,而这也正附和了苏锦内心中的某种喜欢新鲜刺激的挑战的欲望,最最重要的一点,他想借此机会办好差事,能让皇上帮忙解决晏碧云的婚约问题。

两下一权衡,苏锦做了个折中的选择,既要去办差,也要明年参加府试,而且要考上;如此一来,双重的压力上身,也由不得他不忙了。

苏锦连应天府最近的事儿都没怎么关心,一切有晏殊在,自然妥妥当当,哪里轮得到他来指手画脚,来往之际只感觉应天府城门上的士兵越来越多,街头上的士兵也越来越多,虽则街市依旧热闹,人群依旧熙攘,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九月二十七日,晏殊抵达应天府的第十天,富弼骑着马儿带着几名亲随来到苏锦的小院中,苏锦正披头散发的忙着收拢书房里满天挂着的小卡片加以分档归类,富弼大声咋呼着钻了进去,口中叫道:“苏小弟,苏小弟,你道谁来了?等着见你呢。”

苏锦吓了一跳,叉着一双脏手瞪眼道:“管他是谁,我可没空,除非你叫晏大人放了我,别教我去京城了,我这正忙着呢。”

“我知道你是担心功名,不过这些玩意有什么用?你兄长考科举的时候根本就没像你这样,还弄些卡片写些注解,根本不需要。”

苏锦道:“我兄长?谁呀。”

“这话说的,我呀!”富弼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

苏锦翻翻白眼,这家伙占便宜有一套,认准了自己和他是‘担挑’一对,处处以兄长自居,实在是拿他没办法。

“到底谁来了,一般人我可没空见。”苏锦架子大得很。

富弼嘿嘿笑道:“怕是你不得不去,包大人来了。”

“谁?”苏锦以为自己听错了。

“包铁板嘛,就是那个说话办事不会变通,跟个铁板一样的包拯呀,你不是跟他有师生之谊么?”

“他来干什么?”苏锦思索道:“难道是接任应天府尹之职?”

“嘿,真不错,一言中的。”富弼高挑大指道:“他便是新任应天府尹,他一来我们便可脱身了。”

苏锦赶紧放下手中的物事,连声道:“穗儿,打水,我要洗脸洗手更衣,去见包大人。”

小穗儿赶紧弄了一大盆水来,苏锦擦洗完毕,浣娘帮他将黑亮的长发梳好束起,又换了身衣裳,跟着富弼便出了门。

苏锦坐着骡车,富弼和几名亲卫在车边并行,显得不伦不类,几人一路往东,苏锦知道定是往和丰楼去,这几天为了避晏殊的嫌,苏锦连和丰楼的门槛都没跨进去过,一想到要见到包拯和晏碧云,苏锦的心里顿时热乎起来。

……

包拯清减了许多,端州的日子看来不太好过,脸上晒得一片黑一片白的退了些粗皮,看上去极为滑稽,苏锦还没顾得上打招呼,就听着包拯口中不时的嘟囔:“朝廷的做法有些莫名其妙,我赴任端州才两个来月,却又将我调来应天府,这不是朝令夕改么?”

晏殊倒是好脾气,只听着他发牢骚,并不反驳,只是不断的解释,苏锦听来听去终于明白包拯不满的原因了。

端州大旱,包拯七月底上任的时候已经遍地流火,庄稼禾苗都死的差不多了,眼见着即将颗粒无收,包拯如何能甘心,便带着端州府数十万百姓挖渠引水灌溉,并补种粮食。

这不沟渠挖好,水引到地头,种下的种子刚刚长出青青的一层嫩苗,朝廷一纸调令又把他弄来端州,怎不叫包拯恼火的很,临走那天百姓们跪了一路,哀求包拯别走,但皇命难违,包拯不得不动身。

“你说,端州数十万百姓怎么办?”包拯摊手对着晏殊直嚷嚷,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晏殊是他的老随从,一点看不出他这个端州知府还是晏殊举荐的。

“端州的事自有下任官员去管,你关心百姓疾苦是对的,但是这里也需要你呀。”晏殊不厌其烦的解释道。

“我不管,你需派人去督促端州继任之人,必须要时刻关注禾苗的长势,水坝也要趁着冬闲到来之际开挖蓄水,以防来年大旱,百姓今年颗粒无收,冬天怎么熬过去,酿成流民,激起民变怎么办?这些事都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这些事不解决,教我如何放心?我包拯可不愿被人戳脊梁骨骂我有始无终。”

晏殊哭笑不得,只得道:“好好好,我回京之后定跟赴任的官员打招呼,叫他着紧这些事,本官给你承诺,今年三司定拨粮赈灾,让端州无一流民如何?”

包拯这才道:“这还差不多。”

晏殊笑道:“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要将这应天府治理的妥妥帖帖的,刚才我已经跟你说了来龙去脉,这十几日来我调阅公文,发现这里的公事简直是一塌糊涂,光是杀人未破的案子便有几十宗,还有伤人的,抢劫的等等,卷宗堆起来比我人还高,这些事你包拯不来,谁能做得了?”

晏殊叹口气,忽然压低声音道:“那个人在这里,至今并无悔意,你最大的职责便是盯住他,找出致命的证据,若不是唐介半路为人所截杀,这事本不需你费心,但现在情势有所不同,包大人你便要多加留意了。”

苏锦耳朵尖,听得真切,心里顿时一惊,没想到唐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截杀了,不用说这肯定是滕王干的。

就见包拯点头道:“这事我自然不会罢休,等一切移交之后,我便着手开始便是。”

晏殊舒了口气道:“如此甚好,归德军李大人将听你调遣,本来你州府官无此职权,但事出从权,这是特旨特办,便于你行事。”

包拯道:“如此甚好,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涉及什么人,可不会枉私,若是到时候我手辣了些,你可莫要来怪我。”

晏殊笑道:“一切依照大宋律例便是。”

两人这才谈妥了条件,直到此时,苏锦才得空上前拜见,包拯见到苏锦极为高兴,拉着苏锦坐下,又问了些课业之类的事儿,两人叙旧畅谈,倒似老友重逢一般。

第252章 人生规划

和丰楼上故人相逢,自然说不尽的别时话,道不尽的相见欢,包拯就像一位严肃的兄长,事无巨细将苏锦在书院中的细节一一拷问,指谪悖逆之行,嘉许可取之处,言谈中对苏锦包含殷殷期待。

在谈及苏锦即将进京之事上,出乎意料的是,包拯竟然大力的赞同,这让苏锦有些奇怪。

“读书入仕之目的便是报效朝廷造福百姓,圣上既然有意要你在入仕之前便为朝廷分忧,一来是对你的嘉许,二来也是你的造化,放眼天下,有几人能以平民身份得到圣上接见,且以朝廷大事相托,你苏锦可是第一人呐。”包拯如是道。

“可是,在下担心学业荒废,科举不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书院的夫子们也都担心这一点。”苏锦道。

“蠢话!为学之道悟性乃首要之选,天下间能进各地书院的学子十不及一,照你那么说,岂非只有书院学子方能中举登科么?我包拯何曾进过一天的官学府学,家父自小便教我识文断字,连西席也没请一个,包某还不是照样中了进士?一切在于你自己,你若真的刻苦钻研又何必偏执于书院苦读,天下万物皆为师表,别的不说,晏大人在京城,你有疑难难道不可以请教于他?”

包拯呵斥苏锦,就像呵斥自家的子侄一般,座上诸人还没一个人见过苏锦如此耸眉耷眼的做乖乖男相,座上众人,包括晏殊,谁没领教苏锦的犟牛脾气,偏偏这小子在包拯面前俯首帖耳。

包拯续道:“若是读书不求甚解,便是天下名师云集为你一人解惑,怕也是枉然,所以你莫拿这些话来给自己当做理由,明年秋闱,你若不能高中,便是没有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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