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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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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碧云的一名伴当道:“看样子是沆瀣一气,这都吵翻天了,小半个南城都闹腾起来了,怎地他们不知道。”

苏锦点头道:“这个咱们先不管,现在想办法脱身才是正道,小心!”

苏锦一声喝,赵虎反应极快,一脚将一名挥刀砍向那名伴当的黑衣人踹飞。

苏锦长话短说,急促地道:“擒贼先擒王,咱们冷不丁的冲出去,将站在磨盘边的那个带头的给擒了,看他们还敢动手么?”

王朝道:“好计策,公子爷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公子爷下令吧,咱们一起冲。”

众人连声答应,苏锦盯着战局,待对方一轮猛扑退下正要换另一批人的间隙,大喝一声:“冲!”

九人猛地从台阶上冲出,当先的王朝和赵虎抢过两柄钢刀砍翻数人,瞬间迫近朱癞子身边。

地痞们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敢于主动攻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朝两边赶紧散开,倒像是让开了一条通道;朱癞子反应迅速,舞动钢刀撒腿就跑,苏锦是个生力军,到现在可是连手指头也没活动一下,双腿一镫地面飞身扑过去,居然后发先至抢在王朝前面到了朱癞子的身后。

朱癞子钢刀在上盘盘旋,苏锦不敢怠慢,使出个蹴鞠的铲球绝技,双脚倒地钩铲,硬邦邦的踹到朱癞子的脚脖子上,朱癞子像个面口袋般仆地便倒。

朱癞子爬起来便跑,苏锦翻身起身,将落在一旁的刀捡起来,伸手恏住朱癞子的衣服猛地朝后一拉,钢刀瞬间横在朱癞子的脖子上,这几下干净利落,将王朝等人看的眼珠子掉地上吧嗒吧嗒响,没想到这文质彬彬,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东家身手这般的敏捷。

苏锦微微喘着气,手里的钢刀微微发抖,暗道:“妈的,这身体真废了,居然做这么个小动作都发喘。”

其实苏锦不知道,他这是紧张所致,苏锦来到这个时代天天坚持锻炼,身体已经算是骨头缝里长肌肉的那种,否则上次蹴鞠比赛,以以前的苏小官人的体质,上去一脚给人撂翻了估计半个月也爬不起来,苏锦这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生死时刻,手脚发软,心中发虚是必然的,只是他自己不知,还怪罪于孱弱的身体罢了。

形势就此逆转,一干地痞虽然迅速围拢上来,但投鼠忌器,谁也不敢动手;即便是小胡赶到,也是束手无策了。

第180章 峰回路转

朱癞子感觉到刀锋在自己的脖子上拖动,那种冰凉的锐利感让他魂飞魄散,饶是他素来凶霸,此刻也不免双腿发抖,脸上汗出如泉涌。

“苏……苏锦……你敢!”朱癞子带着颤音道。

“叫你的人将刀子全部放下退后,否则你倒是看看小爷敢不敢在你这狗脖子上切上一刀。”苏锦喝道。

“有话好说,苏公子切莫冲动,你们都还愣着干嘛?都给我退后,把刀子放下,你们想害死老子么?”朱癞子挥舞着手臂叫道。

众人面面相觑,眼光不由的落到刚挤进来的小胡身上;小胡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对苏锦道:“苏公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么?你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

苏锦冷笑道:“小爷可没功夫去考虑你们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你们是来要我们的命,命都快没了,我还管你是什么人吗?哪怕你就是天王老子派来的人,无缘无故来害我性命,说不得我等也要拼个鱼死网破。”

小胡呵呵冷笑,一挑大指道:“好光棍的汉子,没想到一介书生居然如江湖人物一般的光棍霸气,只是你考虑过没有,若是我等不管不顾,一定要取你性命,你又能如何?你以为抓了一个人便能要挟我等么?”

朱癞子大惊道:“小胡,你这个狗贼,居然不管老子死活,等老子脱困了,必有你好看。”

小胡骂道:“蠢材,连老子的名字都告诉他了,这件事还能善了么?还蒙着脸来作甚?你这种人只配去死。”

朱癞子怒吼道:“你个狗日的,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在背后捅爷爷刀子,你给老子等着。”

小胡阴沉着脸道:“你能活下来再说吧。”说罢一挥手冲着身边的黑衣地痞们道:“给我上,将他们千刀万剐。”

众人举刀便上,苏锦将刀锋往朱癞子的脖子上使劲一压,朱癞子杀猪般的大叫起来:“牛二、勾老三、陈麻子、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哥哥我被这阴险小人害死么?他能不顾我的死活,日后你们的死活他能管么?你们不看在哥哥平日对你们不薄的份上,也要看在咱们出生入死的交情上,今日救了哥哥一命,他日必当涌泉以报。”

小胡不待朱癞子话说完,抢过一把钢刀便往上冲,但忽然之间他发现自己的身边只有寥寥数人跟着上来了,剩下的十几个还能打斗的地痞们都站在原地不动。

小胡硬生生煞住身形,这才没一头扎进苏锦等人的攻击范围,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们造反么?还不给我上?不然老子砍了你们。”

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来抱拳道:“胡管事,小的虽没读过书,但也知道绝不卖友求荣的道理,我牛二跟癞子管事那是过命的交情,你这小子一来就马屁拍的山响,混到管事的位置上咱们也不说什么,但是你要趁着这个机会除掉朱管事,那恕小的不伺候了,小的人品虽不咋地,吃喝嫖赌杀人放火样样都干,但还没下作到害自家的兄弟。”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牛大哥说的对,此番我等是跟着朱管事来办事,办不成回去受七爷责罚也就罢了,犯不着害自家人的性命。”

小胡气的暴跳如雷,大骂道:“老子砍了你们,七爷定饶不了你们。”

众人不为所动,没人搭理他,小胡只有几名亲信在此,虽嘴上喊得山响,倒也不敢真个动手。

苏锦察言观色,此刻才确定这不是演戏,心中计较,此刻不如就坡下驴,将此事消弭于无形,否则即便今日能迫的他们退却,往后必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苏锦早已明白,这个世道可不是自己目前所能改变的,打抱不平也有个限度,遇到了便管,看不见的诸多人间惨剧,也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在朱癞子耳边悄声道:“朱大管事,你兄弟要至你于死地呢,你混的可当真不怎么样。”

朱癞子怒道:“这狗日的姓胡的何时是我兄弟,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癞皮狗一般的小人罢了。”

苏锦嘿嘿一笑道:“朱管事看来人品还真不错,手下弟兄对你还满维护的呢;只是你可知道我要怎生处置与你么?”

朱癞子软了口气道:“苏公子,算我瞎了眼,不该招惹您,您放了我,我保证从此不再骚扰你们。”

苏锦朝他脸上啐了一口道:“你当小爷是三岁孩儿么?随便糊弄两句便放了你?不过话说回来,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和你没有深仇大恨,这回若不是你滋事,你做你的地痞我读我的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一辈子也许都不认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跑来骚扰我家哥哥嫂嫂,你说这事我看见了能不管么?”

朱癞子愕然道:“那老蒋两口子是你哥哥嫂嫂?怎地我收了他家三年盘子费,也没见你出来说话?”

苏锦转着眼珠子道:“唔……是远房的……表嫂,想必你们也打探了我的来历,本人身在庐州,如何来找你等说话?再说了,你们好好地收盘子费,我家哥嫂的铺子也能得到照应不是?这有什么好计较的,一贯钱而已,还谈不上出来说话,只是你等下手也忒毒了,把我家哥哥打的肋骨断了两根,内脏也受了重伤,若不是救得及时,小命都没了,你说我要再不站出来教训你,我还是人么?”

朱癞子眨巴着眼半天没缓过气来,这小子话里话外居然对自己收取盘子费一点怨言没有,只是因为自己下手狠毒这才出面说话,这倒让朱癞子感到被理解的舒畅,刁民们不懂事,总是以为交盘子费是在欺诈鱼肉他们,东北西三城的地痞们若是敢来滋事,爷们还不是上前替你们跟他们干么?还是这位小官人懂道理,把话都说到人心里去了。

朱癞子歉然道:“苏公子说的对,我等应该和气待民,不该大打出手,差点出了人命,难怪小官人恼火。”

苏锦点头道:“算你领悟的快,和气生财嘛,求财自然要和和气气,打成那样,你们一个字儿也得不到,反倒落个坏名声,这又是何苦;好勇斗狠也不一定全能赢,就像此刻,你落在我手,我只消手上这么一拉,你就成了一堆臭肉了,还蹦跶个啥?家里老婆还不是跟人跑了,孩子还不是管他人叫爹,相好的还不是又便宜了别人?你落得什么?真他娘的蠢。”

朱癞子被苏锦洗脑洗的差点要自己甩自己嘴巴子了,这苏公子说的确实有道理,虽然自家被喂了满嘴牛屎,这口气咽不下去,但说起来自己若不是揍了人家表哥,嘴上对那小丫头不三不四,人家也不至于如此;自己还蠢到来报复,这下倒好,命捏在人家手里,人家弄死自己就跟弄死一只蝼蚁一般,这可蠢到家了。

朱癞子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悔意,眼巴巴的看着苏锦,说不出话来。

小胡眼见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自己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一跺脚带着自己的亲信回去告状去了。

苏锦笑道:“你看,那位爷似乎恨不得弄死你呢,本人可不想当别人手上的刀子,所以我决定,放了你。”

朱癞子差点没跪下叫爹了,心中激动万分,死里逃生的感觉简直让人百感交集,这么一激动居然涕泪横流了。

“多谢苏公子不杀之恩,我朱癞子向公子保证,从此不在骚扰你家哥嫂,你的哥嫂便是我的哥嫂,此番延医用药的费用,由在下全部承担。”

苏锦点头轻声在他耳边道:“这还不够,你需在这里立下字据,将此事的经过一一写下,包括隔壁的死人是何人所杀,须得统统写下,交予我保管,这样我才相信你不会来找我麻烦,因为,若是你胆敢再来生事,我便将此字据交予官府,到时候你免不了一刀砍头之灾,如此一来我才能放心。”

朱癞子脸色变幻不定,这么一来,自家的身家性命可就等于交到这苏锦手上了,但又一想,若不答应,此刻便是尸横就地之局,而且这个字据若是落到应天府衙门手中,根本就不起作用,唐府尊绝对会将此事压住,到时候自己再抵死不认,能拿自己怎样?

朱癞子一咬牙,点头答应道:“苏公子,此事不能让我众兄弟得知,否则人多口杂,难保不传到我家七爷耳中,那可就是害了我了;我写字据无妨,你需答应不可泄露,若是泄露给官府,那我朱癞子可是不管不顾,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了。”

苏锦叹口气道:“小爷我这是何苦来呢,一刀宰了你岂不干净,反正你等夜闯民宅,被宰了也是活该,我也没有罪过,何苦跟你在这磨嘴皮子。”

朱癞子见他言语不善,心头一凛,正欲说话,却听苏锦道:“好吧,答应你了,我可不想手头上沾了鲜血,再说你那姓胡的兄弟巴不得我宰了你,他的人品为我所不齿,所以我便不让他如愿。”

朱癞子咬牙道:“姓胡的根本不是我兄弟,此番回去,我第一个要找的便是他。”

苏锦微笑道:“对,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在身边,迟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得了,来跟我写字据吧。”

说罢驾着钢刀,带着王朝等人进了厅,将厅门关上;外边的黑衣人不知所措,只见朱管事跟这个苏公子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话,适才还拼的你死我活之人,现在居然有说有笑,当真滑天下之大稽,正疑惑间,厅门开处,朱癞子阔步而出,那苏公子笑容满面的拱手相送,就更让众地痞感到惊讶了。

“朱管事慢走,有时间来喝茶!!”苏锦笑道。

“不送不送,苏公子留步,改日定来叨扰。”朱癞子抱拳回礼,一挥手命人扶起伤者,捡起散落的刀,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

第181章 搪塞

苏锦待他们走的无影无踪,方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吁了一口气,今夜凶险之极,差一点就莫名其妙的被乱刀分尸了,若不是朱癞子愚蠢,跑错了人家,让己方有了防备,三四十人一窝蜂的涌进来,猝不及防之下定然惨祸横生。

即便是王朝马汉等人武艺高强,但是这么多妇孺病弱,又能逃出去几个?

苏锦不由的暗中感谢老天庇佑,下午晏碧云给了自己三名伴当,晚间便派上了用场,那伙人又昏头昏脑的跑错了屋子,冥冥中天意注定自己躲过此劫;只可惜隔壁的老夫妻定然是未能幸免了。

苏锦只歇息了一会,便坐不住了,起身吩咐道:“赶紧将院子里的血迹和破碎的桌子椅子整理,好生打扫一番,受了伤的裹住伤口去房中躺着。”

赵虎道:“打扫院子作甚?这事不报官么?这可是证据啊。”

苏锦道:“别傻了,报什么官,找麻烦么?隔壁老夫妻定然已经不幸,这伙人离去之后,下一步便是官差衙役们赶到了。”

众人将信将疑,只得按照苏锦的吩咐将院中灰尘上的血迹扫个干净,并将院子清理一番。

苏锦帮着伤者上了疮药,裹好布条,正忙活间忽见小穗儿探头探脑的钻进厅中,诧异地道:“不是叫你们出后院去晏东家处躲藏么?”

小穗儿扭捏着道:“后院没门,我们……我们又上不了墙,所以窝在后面的小亭子里躲到现在,听得打斗声音停息了,这才来看看情况;公子爷你没事吧。”

苏锦翻翻白眼,闹半天将后院没后门这茬给忘了,不由得捏了把汗,今天要是稍有不慎,一家子便被连锅端了。

“我没事,你叫人都回来,帮着他们裹裹伤,然后通通进房睡觉,等会不管什么人来问,都说不知道什么事,一直都在家中睡觉,把这话也告诉他们,千万别忘了。”

小穗儿狐疑的点头应了,众人忙活了盏茶时间,刚刚按照苏锦的吩咐各自回房装睡,便听着巷子口一阵人嘶马叫,跟苏锦一起躲在门边朝外看的王朝一挑大指道:“公子爷的判断还真准,果真来了,还有马儿,定是官府的人。”

苏锦眼睛盯着外边,微笑不语,心道:我会告诉你香港枪战片都是这个套路么?主角打完了,警察才赶到,这是定律。

实际上官府的人一来,苏锦心中最后的幻想也就彻底破灭了,这情形摆明是官府故意姗姗来迟,这伙人跟官府有瓜葛这是显而易见的了。

一般而言,街面上的地痞流氓凶则凶矣却从没见到出动三四十人去报复杀人的,而且大宋的兵器管制甚是严格,私藏刀枪兵刃会课以重罪,这伙人一水的鬼头大钢刀,制式统一,显然是有着官府的默许,而朱癞子口中的七爷到底何许人也,啸聚这么多的亡命之徒大张旗鼓的公然杀人报复,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办到的,甚而至于这位七爷的上边还有更大的后台也未可知。

苏锦想的手心冒汗,越来越觉得今天之事,自己的处置算是得当,一来没有出人命,二来成功地将朱癞子劝说回去,并留下挟制他的亲笔口供;与此同时,苏锦也感到了更大的威胁,这份口供若是传了出去,那七爷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雷霆手段来对付自己,而且也不知道这事捅出去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苏锦下了决定,明日无论如何要讲这份口供藏于别处,不能放在身边,这既是个保命符,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一个不小心,会招致更大的报复;而且苏锦也没有十成的把握确定那朱癞子的态度是实打实的,万一此人跟自己耍了心眼,万一这口供对他无任何约束作用,自己这帮人还是危险的很。

苏锦思潮翻滚,外边的官兵已经挨家挨户的在询问了,左右数十户宅子中的居民都被叫醒,官兵衙役们大声喝问有没有看到强人出没,害了四条人命。

答案自然是没有,百姓们明哲保身,虽听了大半夜的厮打声,却个个说周围静寂无声,就自家老猫叫了几声,没听到什么动静;敲开苏锦的院门时,苏锦亲自开得们,衙役们一见苏锦穿得整齐的屋内还亮着灯,顿时有些怀疑。

“大半夜的,你穿得整整齐齐的作甚?隔壁出了人命了,你可知道?”衙役班头喝问道。

苏锦装作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抖着嘴唇道:“啊?出了人命乎?军爷在上,此事可与在下无干,在下乃应天书院学子,租住于此,今日日里功课太多,恩师方子墨又布置下课业文章两篇,一篇为《苗而不秀者有矣夫》《秀而不实者有矣夫》,在下正自苦思冥想,却不知隔壁竟然死了人,真乃五内俱焚惶恐之至也,孙子曰:……”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个穷措大叫谁孙子呢。”一名衙役拔刀上前便骂。

衙役班头笑骂道:“你他娘的别瞎掺和,没得丢老子的脸,人家说的孙子可不是咱们。”

那衙役道:“班头,那谁是他孙子?”

班头道:“谁都不是他孙子……”

“那他干什么叫人孙子……”

“……”

衙役班头摇头叹息,转头对苏锦道:“原来是个小秀才,你那些之乎者也的我们也听不懂,我只问你,你家隔壁老夫妻和两名老仆为人所杀,你听到动静没有。”

苏锦惶恐地道:“未尝闻之也。”

衙役班头皱了眉头道:“若是想起来什么可不准隐瞒,须得去衙门告知我等,知道么?”

苏锦拱手道:“在下岂敢有所欺瞒,需知涤荡盗跖,肃清寇贼,匹夫有责也,在下若有所闻敢不效犬马之劳,老子曰:……”

“直娘贼,你是谁的老子,给说清楚,看你傻,占便宜你倒是占个没完。”先前那衙役义愤填膺再次拔刀上前。

衙役班头无力再解释,一言不发,转身拉着他便走,再不想跟他费口舌了。

……

苏锦掩门擦汗,自己固然敷衍的好,但也能看出这些衙役只是走个过场,根本就没有细问,这幢杀人案八成是要归咎于某些来无影去无踪的梁上君子,或者是某山某寨的强人所为了,苏锦虽为这四人的性命惋惜,但也无可奈何,谁叫这里是大宋呢。

这四人实际上是自己的替死鬼,苏锦心中祷祝道:“我虽与你等素不相识,但说起来你们也算也是因我得祸,但在下不能公开表示祭奠之意,逢年过节会给你们立个无名牌位敬些祭祀,烧些香火,聊表心意,愿你们早登极乐。”

躺在床上,苏锦决定须得尽快将此事与晏碧云商议,那证据放在晏碧云处比较妥当;此事是否让晏碧云写信告知晏殊,苏锦倒还没想好,他的脑子杂沓纷乱,实在是想不出一个稳妥的办法。

苏锦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一会想就此打道回庐州,远离祸端;一会又想明日赶紧找宅院搬家等等,但很快自己又一一的否决了这些;因为,这伙人要找自己太容易了,若是铁了心的回头找自己的麻烦,便是躲到天边也没用。

就这样一直思来想去,直到天色渐明雄鸡报晓,苏锦依旧没有睡着,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着帐顶出神。

第182章 内幕(上)

外边人声渐起,普通百姓为了讨生活已经陆续早起,昨晚的纷扰已经被抛诸于脑后,一家老小生计问题已经占据了他们全部的精力,他们既无暇也无胆去管这些闲事,只是偶尔相遇作个揖,对昨夜死了几个人,打了大半夜的事儿轻声发表一下看法,便摇头叹息着各自忙活去了。

苏锦也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连早餐也没吃便揣着那份朱癞子的字据赶往东城和丰楼,这字据便如一块烧红的火炭,烫的他心神不宁。

轻车熟路的开了后门进了晏碧云的住处,正好迎面碰到端着铜盆往外泼水的小娴儿,看到苏锦一大早便在小姐的闺房内外出没,小娴儿的脸顿时拉得老长,变了色道:“苏公子,你这也太过随意了吧,一大早我家小姐还未起床,你便来叨扰,传出去我家小姐还怎么在人前走动?”

苏锦一肚子心思,哪有时间跟她啰嗦,默不作声的往里便闯,小娴儿张开双臂横着身子拦住他道:“干什么你,光天化日的,强闯么?”

苏锦火起,一把将她拨到一边道:“我有要事见你家小姐,无礼之处容后道歉,别耽误我时间。”

小娴儿乍着嗓子道:“哎呀,还这么横,你把自己当此间的主人是么?”

苏锦头也不回的往里走,理也不理她,小娴儿不依不饶的跟在他后面急追,嘴巴里说个不停,言语中已经对苏锦毫无尊重可言了。

“娴儿,你还懂不懂规矩了?这般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晏碧云出现在房门口,冷着脸斥道。

“小姐,他……”小娴儿委屈的要死,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不然我犯得着这样么?

“你怎地这般的不懂规矩,苏公子既然清早便来,定是有急事找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嘴?都是我平日纵容你们,现在管闲事管得太多了,若再如此,你便回汴梁去,省得你在这看什么都不顺眼。”晏碧云是真的火了。

小娴儿傻了眼了,小姐已经完全被苏公子迷惑了,天麻花亮苏锦便来了,这样发展下去岂不是半夜要来敲小姐的窗户了,这样下去,小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小娴儿心中气苦,又不敢回嘴,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苏锦见状,忙道:“是我不好,小娴儿没错,这事太过紧急,我是来找你家小姐商量的,今后我一定注意,娴儿妹妹莫哭,稍后我去给你买蟹黄包赔罪。”

小娴儿抽抽噎噎的道:“小婢不是故意打搅苏公子和小姐,只是昨日我在前面帮忙,已经听到有人开始风言风语,小婢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小姐和苏公子好么?万一那些人嘴巴不干不净,将小姐说的不堪,可怎生是好?”

苏锦和晏碧云同时色变,没想到这么快便有风声了,晏碧云来应天府知道的人不多,有人已经围绕着这件事散布言论,显然是有心人在盯着自己二人。

苏锦不禁捏了一把汗,上前作揖道:“是我不慎,姑娘说的对,但今天这事实在紧急,我也是没办法才一大早赶来,说完就走,书院那边还要去进学,我还有一大堆的文章要作,我也没办法,娴儿姑娘担待则个。”

小娴儿抹去眼泪扭身往外走,口中道:“小婢出去给你们把着风去,也怪小婢没问缘由,你们聊。”

苏锦和晏碧云对视一眼,晏碧云笑道:“我代娴儿跟你赔不是了,她就这脾气,小孩子一般,但是却是实心实意的为奴家好呢。”

苏锦道:“我知道,是我唐突了,来的太勤了,今后我可要少来点,既然有人在议论,不能不加以小心。”

晏碧云红了脸小声道:“委屈郎君了,这般偷偷摸摸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苏锦呵呵一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和晏大人不是有一年之约么?一年很快就会过去,只要你恢复自由之身,我们便可以正大光明的来往啦。”

晏碧云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引着苏锦进了闺房,两人坐定,苏锦便将昨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晏碧云听;晏碧云小手紧紧攥着衣角,听得心惊肉跳;听到惊险之处时不时的发出惊叹之声,随着苏锦的讲述,晏碧云也仿佛身临其境,似乎与苏锦共同经历昨夜的凶险一般,待苏锦说完,晏碧云雪白的额头上居然渗出细密的汗珠子来。

“晏姐姐,我现在很是后悔逼那朱癞子写了这张字据,这事当时我还很得意,事后一想,实在是将自己往泥潭里又迈了一步,若是那伙人得知我有朱癞子的亲笔口供在手,恐怕再无宁日了。”苏锦皱眉道。

晏碧云细细的思索了一会道:“昨日你来了之后,我便托人去打听那伙人的底细,传来的消息很是让人担心,今日即便你不来,我也是要去你处告知与你的,哎,你呀,又惹上了大麻烦了。”

苏锦惊讶地道:“难道那伙人的后台很硬么?”

晏碧云道:“岂止是很硬二字所能形容,那帮地痞的总后台直通青天,天下除了一个人,怕是没有任何一人能压制住他。”

苏锦变色道:“这么厉害,这消息可靠么?”

晏碧云道:“给奴家传来消息那人乃是应天府一名从五品的官儿,当年受伯父大人之恩,后来应天府任职,名字不方便透露出来,因为此事牵涉不小,那人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万不可告诉无干之人得知;本来奴家也不认识,此次伯父来书院讲学,我家在应天府又有产业,伯父才为奴家引见此人,为的是在应天府的生意多受照应,此人说话当不会信口雌黄。”

苏锦心中焦躁,道:“后台之人到底是个什么官儿,一品大员么?”

晏碧云道:“一品大员倒也罢了,此人乃是当今圣上的侄儿,说起来你也认识,便是那滕王殿下。”

苏锦差点没一头栽倒,没想到居然是滕王赵宗旦在后面撑腰,难怪这帮人刀剑齐全,敢于公开报复杀人了,至于应天府衙门为何不干涉,事情很明显,那唐介和这位赵王爷本就是沆瀣一气,一丘之貉,这一点从那日书院外小酒楼上的偶遇便能得到明证。

“应天府东南西北城各有地头蛇盘踞,相互之间明争暗夺,争夺地盘收取百姓的所谓盘子费,其实就是不劳而获欺压盘剥百姓,这四处的地头蛇表面上跟滕王一点瓜葛没有,实际上他们的总头领便是王府中一名姓秦的幕僚,可想而知滕王在其中扮演的便是幕后靠山的角色了。”晏碧云娓娓道来。

苏锦问道:“我就想不明白,赵宗旦贵为滕王,怎地跟这些下三滥的地痞闲汉流氓搅到一起了,这不是自降身份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晏碧云戳了一下苏锦的额头道:“你呀就是有时候犯糊涂,你道这笔盘子费是个小数目么?四城每月收取盘子费近十万贯,一年下来一百二十万贯,这可是块大肥肉啊。”

苏锦伸出舌头半天缩不回去,一百二十万贯一年,这是多么大的一笔钱,难怪身为王爷也要染指这黑道利益了。

“伯父曾言道,去岁我大宋举全国税钱也不过三千八百万贯,一个小小的应天府,光是盘剥百姓便可以得利如此,很难使人不动心啊。”

苏锦咬着嘴唇道:“可以想象,除了下边的留存之外,衙门里肯定也得了好处,所以利益均沾,便全部不顾百姓死活了。”

晏碧云道:“何止如此,这一百二十万是上缴给王府那姓秦的幕僚之处,其实便是四城每月的份额便是十万,不管下边收了多少盘子费,多也好少也好一律上缴定额,这可是一笔旱涝保收的钱呢。”

苏锦勃然站起身道:“然则下面自然穷凶极恶不惧杀人放火了,盘子费也会越来越多,因为多收便可多结存,下面的人也可以多捞一点,难怪老蒋巴掌大的小点心店一个月居然需要交纳一贯多,这伙吃人不吐渣的恶魔。”

晏碧云叹息道:“此事你怒也没用,在应天府怕是无人撼动现状了,你倒是打抱不平了一次,差点惹上杀身之祸,这么大的利益在此,岂会让你轻易撼动。”

苏锦怒道:“难道朝廷中便无人察觉么?皇上对这事便不闻不问么?”

晏碧云微笑道:“傻郎君,万事讲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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