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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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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兵马不能动,只能靠韩帅支援的一万五千兵马以及我渭州城的两万兵马来抵挡。”

韩琦摇头道:“若是渭州失守,岂不是形势大坏?”

苏锦道:“也没那么容易失守,渭州城在前沿边陲诸城之中城防最为坚固,凭借坚城据守死战,即便是丢了城池,西贼的十万大军还能剩下几成?一旦敌军变成残兵,范大人还不来收拾残局么?只要一开打,范大人便可派兵援助了,那时候敌军的主力现形,环庆鄜延两路不虞敌军袭击,难道范大人会袖手?”

范仲淹担忧地看着苏锦道:“但是我老夫的援军来的必然很迟,敌军实力大于我之时,老夫不会冒险与之在野外遭遇;而且老夫只能绕道从南边前来支援,就怕你扛不住啊。”

第753章 家书

苏锦想了想道:“扛不住也要扛,朝廷如此信任我,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韩琦沉思道:“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即日起我便命人拆除陇水河上的所有桥梁,并沿着河岸设防,就算是渭州不保,也要死守陇水沿线,等待范帅大军到来一举反攻。”

苏锦摇头道:“韩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渭州若是不保,起码也要将他十万大军消耗掉一大半,到那时西贼或许只有退兵一途;我所担心的是城破之后百姓们怎么办?城中百姓可是有近十万之众,无论是被杀还是被掠都是我大宋的损失,我想先将百姓遣散各州,原州泾州可以安顿一部分,但数目太大,还有大部分恐怕要请韩帅帮忙了。”

韩琦点头道:“也好,先遣散百姓,无后顾之忧便可全力迎敌,秦凤路各州起码可以安顿下五六万百姓,这事包在我身上,你出具公文命人组织百姓撤往秦凤路,我全部接收便是。”

苏锦大喜长鞠到地感谢韩琦,范仲淹还是觉的很不放心,他犹豫再三终于开口道:“苏大人,其实来时路上,我和韩帅曾商量过如何守城,韩帅愿意来协助苏大人守渭州,不知你意下如何?”

苏锦看着范仲淹道:“范大人还是不信我苏锦的能力,其实我也想一甩手让韩帅或者范帅来帮我守城,但那么一来我成什么了?圣旨刚刚下达任命,泾原路皇上交到我的手中,我若靠他人之力方能守住,那我还做这个官作甚?岂不是告诉天下人我苏锦是无能之辈么?”

范仲淹早知有此尴尬,换做自己的话,大敌当前有人建议请别人来守城,自己心里定然也是不痛快,若不是泾原路的安危干系重大,范仲淹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现如今苏锦的反应果然激烈,范仲淹知趣的住口不在劝说,只笑道:“苏大人不必介意老朽之言,我的意思也是怕苏大人初来西北对西贼不太了解,有韩帅助阵胜算大些,并无轻视苏大人之意;苏大人就当老朽放了屁,你尽可充耳不闻。”

苏锦道:“好意我领,但我不能够答应,望两位大人理解,两位大人也莫以为我为了面子不顾渭州安危,其实此战我还是有信心的。”

范仲淹道:“有信心就好,老夫多嘴了,你可有其他的要求,可一并提出商榷,有困难要提前尽早解决为好,免得事到临头仓促不及。”

苏锦想了想道:“我想请两位大人给我些物资,城中的物资略有不足,我需要兵刃弓箭盔甲粮食,最好还给我些火油什么的,这些在守城的时候都能起大作用。”

韩琦道:“好,明日我便命人送三十万只箭来,弓我倒是不多,不过也可匀出三千张送来,粮草我秦州也屯了不少,既然派一万五千士兵来参战,粮草自然是要多带些过来。”

苏锦连连拱手道谢,他最担心的便是城中的物资不足,被李知和他们一折腾,现在粮食兵器弓箭样样都缺,不知道李知和是不是拿了这些物资跟人换钱了还是本来就欠缺的很。

范仲淹也道:“我回去后也命人押送一批物资前来,兵不能来,物资一定要保证,这回便要看你的了。”

苏锦再次致谢,心里放了一大半的心来,据坚城而守,三万五对十万虽然处于劣势,但是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决不能让西夏军讨了好去;打光了手头的兵马起码也要啃掉对方一半以上的人马,让西夏军无长驱直入之力,能做到这样,便是丢了渭州从战略上来说也是值得的。

三人又研究了些细节,到未时时分,日光的灼热稍微轻一些的时候,韩琦和范仲淹这才告辞离去。苏锦送走两人回到府衙,跟随回来的王朝交上来两封信,一封是晏殊的书信,另一封是晏碧云的信,苏锦赶紧回到内堂拆信阅读。

晏殊的信中对苏锦一来西北便屡建奇功甚是欣慰,同时也将为苏锦争取路使之职的经过说了一遍,果不出苏锦所料,杜衍等人果然以资历尚浅为由阻止赵祯任命自己为泾原路安抚招讨使之职,不过出乎苏锦意料的是,自己这个代路使之职的曲线救国之法却不是晏殊提出来的,提出之人竟然是欧阳修。

苏锦暗自微笑,欧阳修老奸巨猾,果然一出手便教杜衍等人无法反对,代行路使之职并非真的任命,况且泾原路是边陲重地本不能空缺主官,杜衍等人提出的人选被赵祯否决掉几个,最后不得不同意暂由苏锦代任,两府慢慢合议合适人选,有了恰当的人选的时候再行替换。

苏锦明白欧阳修的意思,只要自己不犯错,哪怕是无功,代使终究会转成正式的,时间一久,什么资历尚浅之说便无从谈起了,只要赵祯再否决掉几个人选,两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苏锦读罢晏殊的信点火烧掉信笺,伸手捻起案上晏碧云的信来,四四方方的信笺上只写着几个字:夫君大人亲启。苏锦心头一暖,拿起信封凑到鼻子底下轻轻嗅闻,一股淡香透鼻而入,正是晏碧云平日所用的香料的味道,苏锦抽出里边的白绢缓缓展开,慢慢读了起来。

“苏锦我夫,见信安好,妾碧云给夫君大人请安了,……近日王朝归来,带来夫君亲笔信一封和渭州的消息,合家上下俱欢腾欣喜,妾亦喜不自禁;读君信中之言,宛如君立于眼前,不禁泪湿双襟。”

“想你我相识一年有余,自相识之日起,似如今这番相隔千里之遥只有两回,一回是郎君误会妾身薄情怒斩情丝,再者便是如今这番远隔重山万里了;妾不是矫情之人,有话也当直言,虽离别半月,妾已经相思成灾,每每午夜梦回,均梦见郎君归来,醒来之后肝肠寸断。”

苏锦吁了口气,继续看下去。

“妾知道夫君远赴西北苦寒之地也是为了苏家上下,好男儿自当四海为家建立功业,妾之意不是要拖你后腿,而是发乎真情罢了,人前妾身是绝不会流露的;柔娘浣娘娴儿等人也是思念的紧,只是她们在奴家面前也并不表露,都是至情至性懂礼知节的好女子,夫君大人何其有幸。”

“妾不知西北之地情况如何,王朝只说一切顺利,其余一字不吐,但奴家知道定非他所言之轻猫淡写,王朝此番回京押解人犯数名,奴家私下打听得知是渭州官员被拿解进京,想来定是夫君所为,妾于军国大事自然不便多问,唯提醒我夫小心行事万勿莽撞,便是不为妾身等人作响,也要为婆母着想,也要为我腹中孩儿着想,现如今你已即为人父,行事之际自然要三思而行谨慎为先,就当为了合家上下众人也要保重自己。”

苏锦仿佛看见晏碧云袅袅婷婷的站在面前,轻轻戳着自己的额头教训自己,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幸福感,为人牵挂毫无疑问是一种幸福。

“说到孩儿,临盆之期尚有四个月,孟太医说十一月间当时临产之期,夫君记好日子切莫忘了归来,无论是男是女,总归是苏家长子长女,婆母要奴家带话,你若错过了便大拐棍撵出苏家不让你进门,这是婆母之言,可不是奴家的话,夫君要怪也莫要怪我。”

苏锦嘴角上扬,微笑着继续看下去:“孩儿的小名儿婆母已经给起了几个,大号却要他爹爹才能取,你闲暇之时可想出个响亮的名字来,他爹爹的名字是锦绣山河之意,蕴含衣锦荣升之涵,孩儿的也不能比他爹爹差,夫君切莫忘记。”

苏锦呆了一呆,原来自己就要当爹了,倒有些不大习惯。

“夫君托王朝带回的西北特产诸物均已收讫,家中生意也一切如常,你走之后柔娘浣娘帮衬奴家不少,她们姐妹倒是做生意的好手,庐州张掌柜也来信,庐州一切尚好,夫君勿要挂念;出门在外务必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身边之人,夏小姐娇贵之人,夫君切不可对她恶语相加,她也算是命苦之人。”

“啰里啰嗦说了不少,奴家本非多言之人,如今也变得唠叨起来,夫君定然已经看的厌烦了,夫君政务繁忙,要多加珍重,若是想念家中人,每月可写家书回来,切亦将每月复信告知家中情形;妾自今日始每晚有月光之时定会在月下遥祝夫君万安,夫君的词说得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夫君会不会也会像奴家一般,共一轮明月,传千里相思呢?妾碧云万福再拜,愿夫君万事顺遂。”

苏锦掩信沉默,只觉得心头戚戚,感觉脸上有些湿润,伸手一摸,不知何时眼角竟然落下泪来。

第754章 战备(一)

次日一早,黄培胜启程回京,本拟在渭州能潘恒几日,但贫瘠的边城实在是令人乏味,加之得知战事将起,黄培胜更是急着远离是非之地。

苏锦当然也不会亏待他,在查抄的李知和等人的赃物中挑了比较精致的金银珠宝满满的装了一匣子送他为礼,黄培胜假意推脱最后自然是却之不恭受之无愧。

王朝来时,晏碧云柔娘都等人让他带了一马车的吃穿之物过来,其中竟然有晏碧云特意为夏思菱做的几件新衣服,这让夏思菱极为欣喜和意外。这说明苏家大妇是知道自己跟在苏锦身旁,而且看这态度,似乎并不排斥自己,本来夏思菱最为担心的是苏家众女不能接纳,现在看来似乎情形相当乐观。

苏锦现在可没闲心去管这些事,他根本没有料到会打仗,前番准备物资,建立瓮城,加固城防之举根本就不是料敌机先知道马上要打仗,而是因为百姓们‘闲着也是闲着’,必须要让大家忙碌起来忘记眼下的困顿境地罢了。

现如今真的要打仗了,苏锦的心头还是打起了小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十几万人的殊死肉搏,跟自己经历的几次战斗完全的不是一个档次,要说几百人乃是几千人互殴的场景自己还能把控的住的话,这十几万人的大搏杀实在让人小腿发软,只消犯下一个错误,便会付出成千上万人的生命作为代价,苏锦觉得压力重重,脸上的神情自送走黄培胜之后便愁云笼罩。

不过苏锦也有些期待,这一次是自己成为大宋朝中流砥柱的最好机会,全大宋的目光即将聚焦在渭州,自己的表现足以决定将来的路。满朝文武大部分都等着看自己是不是有真本事,这也是衡量晏殊和赵祯有没有眼光的一战,战斗不仅仅在渭州,还会波及到朝堂之上,还是那句话自己的荣辱不再是自己的事,而是绑在一条杆子上的一大帮人的事,晏殊、欧阳修、富弼等人都有份,甚至是皇上也有一份。

苏锦也不能退缩,退缩的结果跟战败没什么两样,目前任何想法都不能有,全力备战全力打胜这场仗才是关键。

午后,渭州府衙贴出告示,言明西贼大军不日将进犯渭州,通告百姓在官府的组织下撤出渭州城向原州泾州秦州等地疏散,与此同时在衙门广场设立了报名点,撤离的百姓在此登记造册,然后由衙门官差带领急速疏散。

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正自干的热火朝天的百姓们登时心头冰凉,眼见着亲手采伐的木材石料堆积如山,正打算按照知府老爷的规划建设家园之时,却忽然被人当头浇了一瓢凉水,其心情可想而知。

人们聚集在府衙广场上,但是登记的却很少,大家都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锦带着人现身广场上,立刻便被百姓们围拢起来了。

“苏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怎地都要疏散离开,渭州守不住么?”

“是啊,知府大人,城中不是有两万兵马么?再说了环庆路秦凤路的韩范二帅难道会坐视?难道他们不来救援么?”

“苏大人……难道你打算弃城而走么?渭州城可从未失守过。”

“……”

人群七嘴八舌的询问,有的人因为恼怒而情绪激动口不择言,王朝马汉等人瞪眼要呵斥,苏锦却制止了他们,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等待大家将情绪宣泄干净,这才挥手开口。

“诸位乡亲父老,渭州是你们的家园,虽然你们大部分的人原本是在城外村镇居住,但你们已经将渭州视作安身立命之所,这种感情我当然了解;刚才有人问我是否是要弃城而逃,我想说的是,自西贼叛乱开始,宋夏交战数十战各有胜负,无论是多大的败仗也从未将渭州城交予敌手,本府绝不会做那弃城而走的懦弱之辈。”

“那你为何要遣散我等?若非担心城破,又何须如此?”有人叫道。

苏锦道:“是的,我正是因为担心城破殃及百姓才会如此下达遣散之令,昨日韩帅和范帅都来到渭州商谈此次大战之事,这是我等共同的决定。”

“韩帅和范帅也担心渭州不保么?他们怎地不来守城却让你来守?我等听说你是科举出身,对于打仗恐怕不太在行,何不请韩帅或者范帅来守城?”

王朝厉声喝道:“有你们这般跟府尊大人说话的么?谁说的这种话?立刻给我站出来。”

百姓们经此一喝才想起来这可不是张三李四闲扯淡,面对的可是渭州知府,凭这些话挨个几十板子也不为过,顿时纷纷闭嘴。

苏锦微笑道:“王都头不必如此,百姓们也是心忧渭州安危才出此言,再说人家并没有说错,我苏锦跟韩范两帅比起来乃是籍籍无名之辈,若是两位大帅能有一人来此守城,胜算起码要大一些,只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有人壮着胆子问道:“为何不可能?”

苏锦正色道:“我已经不仅仅是渭州知府,昨日圣旨下达,本府已经被任命为泾原路代使,整个泾原路的安危唯我能担负,韩范两帅各领秦凤环庆鄜延等路,他们的职责是护卫其他各路的安危,他们没有义务来为渭州的安危负责。再说了,咱们渭州乃至整个西北有怎能全靠韩范两位大帅负责,东边打仗往东边赶,西边打仗往西边赶,岂不是要累死两位大人么?而且两位大人即将奉调进京入职,若是他们离开西北,战事再起之时我等又找谁来协助守城呢?所以靠天靠地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

人群默然无语,苏锦说的也不无道理,永远靠着这两人救火,韩琦和范仲淹便是长着三头六臂也要累死。

苏锦道:“我们也不能寄希望于韩范两帅带兵来援,因为鄜延环庆也在边陲,若要来援必然空虚给西贼可乘之机,谁也不知道西贼会不会突然袭击鄜延环庆等路;身为鄜延环庆两路总使,范帅的职责是要护卫两路的安全;而后方秦凤路兵马也并不多,七八个州府实际驻兵也不过四万,韩帅已经答应派出一万五千士兵前来协防,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咱们岂能事事都靠他人?”

“可是苏大人,你又说做好了城破的准备,也就是说,即便有这一万五千人协助守城,也难逃破城之灾是么?”

苏锦静静道:“未战之时需的做好最坏打算,此番西贼来犯不同以往那个,不妨告诉诸位,初步探明,西贼左右厢嘉宁军、保泰军、神猛军已经完成集结,目前驻扎之地在渭州北一百八十里外的会州以东的军营内,保守估计最少有十万众;此番西贼集结休整了近二十天,这说明西贼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敌不来则已,一来便是雷霆万钧之势;我渭州城加上援军不过三万余人,三万对十万,这场仗谁能敢说必胜?”

众百姓炸了锅般的惊呼出声,谁都见过西贼马队奔袭来去的情形,几千西贼骑兵冲锋的气势便已经教人惊骇,更何况是十万大军,那还不铺天盖地山呼海啸一般的将渭州淹没么?众人算是明白苏锦为何说没有把握了,先前还以为只是常规的一两万人的军队来进攻,这种情形之下,就算是韩帅和范帅前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所以本府不得不要诸位撤离渭州,若苍天有眼,神明护佑,渭州城能在此战中保存下来,乡亲父老们还可以回来和本府一道重建家园,若是城池不保,诸位也可在他处安身立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家能活下来,终有击溃西贼夺回渭州的一天,我的意思你们懂了么?”苏锦静静地道。

人群一阵静默,忽然有人轻高声问道:“如果渭州不保,您将去往何处呢?”

苏锦吸了口气环视全场,高声道:“我将于渭州共存亡,本府将率三万五千将士战斗到最后一人,不负皇上圣恩,不负大家的信任,我要让西贼付出巨大的代价,让他们经过渭州一战之后再无可战之力。”

苏锦话一出口便感觉不对劲了,他看到众人眼中闪烁起崇敬的光芒,其实本来就是想说两句豪言壮语而已,要是拿命和渭州共存亡,苏锦说什么也不会干,但他忽略了这个时代的百姓对于视死如归的英雄的敬仰,猛然间一名百姓吼道:“府尊大人,您不是渭州人都愿意与渭州共存亡,我等百姓岂能离去,我等要和府尊大人一起抗击西贼,与渭州共存亡!”

“对,我等要与渭州共存亡,绝不离开一步!”

“誓杀尽西贼,保我家园,我等绝不离开!”

几名百姓握拳怒吼道,就像是干草上的一粒火星,瞬间将干草引燃,顿时呼喊之声遍布广场,数万百姓的呐喊声似乎要将天空都要震得裂开一般。

第755章 战备(二)

一失足成千古恨,本是劝说百姓们撤离渭州,其结果竟然恰恰相反,西北苦寒之地的百姓们颇有瘦硬之骨,越是让他们远离危险逃生,反倒越是激起他们的彪悍之气。

苏锦坚持,百姓们更坚持,忙活了半天,竟然无一人在遣散名册上登记,叫苏锦挠破了头皮。

“一旦城破,你们难道忍心见到你们的妻女遭受西贼蹂躏涂炭不成?简直糊涂。”苏锦怒了。

“城破之时大伙儿跟着府尊大人一起殉城罢了,留给西贼一座死城,他们又能如何?”百姓们高叫道。

“不成,十多万条性命,你们这是让我苏锦留万世骂名么?本来还有守住的希望,你们这般闹腾,本府必然要分心照顾百姓,这是必败之局了。若因此城破,你们要负上责任的。”

苏锦开始夸大其词恐吓,但很快便被众人识破,有人叫道:“大人,您也别吓唬我们,我等虽然不是军队,但也能帮上忙,搬石头往城下砸,这事总能干吧,咱们三个顶一个,便等于渭州城多了三万士兵守城,赢面应该更大才是。”

苏锦挠头不已,看着身边众人道:“怎么办?你们给拿个主意啊,我这嗓子都快哑了,渭州城难道出犟驴么?怎么碰上这帮子不听话的。”

葛怀敏笑道:“苏大人,百姓也是一片好意,都是想协助大人守城罢了。”

苏锦斥道:“你是身经百战之人,当知打仗不是儿戏,数万老弱妇孺在城中,战事一起便会乱作一团,到时候谁有精力照顾?”

葛怀敏忙拱手道:“大人,可以跟百姓们打个商量,老弱妇孺可以撤出城外,青壮汉子可以留着协助守城,本来守城之时便需要有民夫搬运器具兵器运送箭支做饭烧水,就算是遣散也不可能全部遣散走,还不如折中一下,没准真的可以助一臂之力呢。”

苏锦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虽然明知即便青壮年百姓也不能跟训练过的士兵相提并论,但现在还有众多的准备工作要做,可不能在这里扯皮。

“诸位乡亲!”苏锦举手高声道。

人群静了下来,苏锦道:“诸位的一片精诚爱国之心,本府深为感动,但打仗不是儿戏,我不能让大家跟着去送死;不过本府也明白大家的心情,所以本府退让一步,准许青壮百姓留下协助守城,但老弱妇孺必须立即撤往他处,这是最后的底线,若诸位不答应,我便即刻下令放弃渭州,率军退守原州。”

百姓们见苏锦态度坚决,也只能答应,妇孺们在城中,便是百姓自己也会觉得分心,应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众人纷纷答应,于是苏锦下令,年纪十八到四十之间的青壮可参与守城,家中独子者不在其列,其余人等尽数撤退。

一番纷纷乱乱之后,傍晚时分终于将两拨名册填造完毕,城中百姓九万六千余人,符合条件的只有两万七千人,其余近七万人均不合条件,苏锦松了口气,总算是大部分的百姓将被撤离,留下的两万七千人正好作为后勤民夫使用。

苏锦命葛怀敏将民夫们整编起来组建成民团,每百人选出队长一名,每十队选出团练一人,副团练一人,再设立民团团长一名,命王朝为正,马汉张龙赵虎三人为副共同协调管理。

当天晚上,苏锦命王朝将民团的职责分派下去,有负责烧水做饭的,有负责运输军资的,有负责城头搬运的,有负责抢修工事的,总之各负其责井然有序。

到了第二天的一早,府衙公差开始按照遣散名册上的名单聚拢撤离百姓,巳时时分,几队长长的队伍开始缓缓撤离,众百姓痛哭失声,不断回首看向渭州城高大的城墙,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留守的青壮汉子们也默默垂泪,此一去也许便是生死离别之日,谁也不知道未来还能否见到家人,但所有人都怀着重逢的希望,期盼此战能胜,那便还有相见之日。

其后几日,苏锦下令各处城防再次加强,虽然似乎并无加强的必要,但人们还是自发的将城墙加高,将城垛加宽,好像每夯上一块土便让胜算多了一分。

北城门外的瓮城也勉强竣工,苏锦对它并不抱希望,不过既然大战来临,总是期待能起上点作用。

秦州支援的大军也在七月二十七日进城,领军的将领是韩琦手下的得力干将陇州知州景泰,此人虽是文官出身,但言谈举止皆有大将之风,跟苏锦也很是谈得来,到达的当天便提出要立即在渭州北的定川和刘燔堡两座小寨驻兵拦截,这两座小寨本已废弃不用,但战略位置极为重要,一东一西钳制住南下的山口。

苏锦觉得很有必要,正如他所想的,沿途阻挠西夏军队,延缓他们的进攻打击他们的士气正是心理战的开始,而且此两寨的战略位置重要,也能大量杀伤敌军,挫其锋芒;但是让苏锦犹豫不决的是,一旦此两寨驻扎兵马,必然有去无回,在十万大军的倾轧之下,生还的希望及其渺茫。

权衡再三苏锦不能取舍,最后决定派兵前往,但同时也下达了命令,一旦情况危急必须立即撤回渭州城,不得死战。

人选的问题上也是大伤脑筋,在经过剧烈的争执之后,立功心切的葛怀敏争取到了带兵驻扎定川寨的机会,而刘燔堡的领军将领给了陇州都部署的一名名叫张炯的副指挥使。

两人于二十八日各率三千士兵进驻两寨,定川寨在前,刘燔堡在后,两寨相聚二十里,工事虽然损毁不少,但随军而去的五千民夫三四天便可将之简易的修复,反正只是起着阻挠之功,也无需精雕细作。

七月三十日,苏锦在城头指挥众人将雷石滚木摆放到位,亲卫飞马来报,称城外有十几个人要进城,说是从京城而来前来渭州赴任的。

苏锦心头一喜,掐指算算日子,恐怕是李重潘江魏松鹤等人到了,赶紧快马来到南城,远远一看,差点乐出声来,两高一矮三个人汗流浃背的站在城下仰着脖子朝上喊,李重原本就黑,一路太阳的炙烤这回远远只看见两只眼睛和白白的牙齿了,就连皮肤白皙的魏松鹤现在也是黑瘦狼狈不堪,那潘江倒是没变样子,矮墩墩的身躯依旧结实的很,皮肤还是扬州之时的酱油色,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苏锦赶紧吩咐打开城门,亲自出城迎接三人,将三人接进府衙之中。

三人一致要求先洗个澡再来叙话,苏锦命人在内堂准备了三大桶清水,让三人洗浴,过了好一会儿,三人沐浴干净换上清爽的衣服来到厅中,面色却有些尴尬。

苏锦笑道:“三位可舒坦了?”

一名伺候沐浴的差役嘿嘿笑出了声,苏锦奇道:“笑什么?不成体统。”

那差役捂嘴不说,苏锦正待问个明白,潘江嘿然笑道:“他是笑我等将一桶清水洗成墨汁了,这他娘的一路的风沙,鼻子眼睛里都堵得严实了,换了三桶水才洗的干净。”

苏锦哈哈大笑,原来差役是笑话他们身上脏,于是笑道:“三位一路风尘,辛苦辛苦,都是我的不是,硬是向皇上将你们要来了。”

李重淡然道:“这是什么话,苏兄能想起我李重来,是我的荣幸呢。”

苏锦笑道:“兆廷兄可不要言不由衷啊,天长虽是小县,但总是富庶之地,渭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大而无用;可是我有急需要你们的帮忙,不然我一个人实在是撑不起这大摊子。”

潘江笑道:“专使大人何须客气,我早就盼着跟专使大人身后办差,我潘江能有今天全是大人的提携,别说是来渭州,便是叫我跟大人去沙漠戈壁中办差也是无妨。”

苏锦哈哈一笑,转向魏松鹤道:“魏兄,你呢?本来在绍县当县令,现在被我拉来当府衙主簿,官职并未荣升,相反倒是艰苦了许多,肚子里一定骂我了吧。”

魏松鹤起身拱手道:“贤弟说哪里话,贤弟需要我魏松鹤来,我岂能推脱,再说了,越是苦寒之地,建立功勋便越是惹人注目,我等听闻贤弟一来渭州便给了西贼一个下马威,连元昊的儿子都被你抓了,都羡慕的很呢,这回终于可以跟着你干些精彩的事了。”

苏锦哈哈大笑道:“好吧,你们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那我只能恭喜三位上了贼船了,十万西贼即将进犯我渭州,马上渭州就有一场大战了;我也不多说了,三位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立即调转马头打道回府,我会向皇上替三位解释,必不会让三位背负上什么不好的名声。”

三人愕然相顾,忽见李重大笑出声,指着苏锦道:“你以为你是把我们骗来的么?路过秦州之时我们便已经拜见了韩琦大人,他早已将情形全部都说了,他也劝告我们考虑清楚;所以要跑路我们早跑了,还巴巴的赶来这里跟你当面告辞么?”

潘江和魏松鹤也嘿嘿哈哈的大笑,苏锦翻着白眼道:“这个韩老儿,抢了我的台词了,下回见到他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第756章 战备(三)

渭州城备战正忙,渭州北一百八十余里的大夏会州城中也是一片兵荒马乱的备战景象。

时间回溯到二十日之前,自从大夏国太子李宁明被苏锦擒获之后,李元昊接到李济迁的报告之后,立刻便召集了殿下众臣商讨对策,李元昊可不是来听众人意见的,他是来下达命令的。

第一道圣旨便是:立刻废李宁明太子之位,以次子李宁令哥接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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