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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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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朱者赤,和你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觉我就变得聪明起来了!”
太平公主“噗哧”一笑,虽然依旧奇怪杨帆的谋划分析为何如此老辣,但是知道他这么说就是不想说,便也没有不知趣地问下去:“好吧,听你这么一说,你今日这番作为,还是为了我、为了我们李家喽?”
杨帆笑道:“不错!在下如此煞费苦心,正是为了公主殿下,殿下何以谢我呀?”
太平公主叹了口气,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道:“小女子身无长物,如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不如……就以身相许了吧?”
杨帆摸了摸鼻子,无奈地道:“这个……貌似和公主为在下出头的结果没什么两样呀?”
太平公主理直气壮地道:“怎么会没有区别?当初人家向某人投怀送抱的时候,依着那人的说法,这里边的区别可大着呢!”
糟糕,人家要跟自己翻老帐了,杨帆赶紧告饶:“好好好,殿下所言……”
“杨帆、你好样的!你好样的!”
一阵尖厉如猿啼的怪叫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杨帆的话。
杨帆和太平公主霍然抬头,就见来俊臣站在一处山坡上,衣衫不整、幞头也没戴,披头散发,正暴跳如雷地指着他大喊大叫:“杨帆,你好本事!哈哈哈哈……,我跟你姓!我他娘的从今起我跟你姓!我……哎哟……”
来俊臣在山坡上跟跳大神儿似的跳得正欢,脚下突然一滑,一个屁股墩儿坐到雪地上,“嗤溜溜”地顺着山坡向山下滑去,山谷中登时传出他更加凄厉的叫声:“救命啊~~~~,姓杨的,我和你不共戴天!救命啊……”
杨帆手搭凉篷遥遥望去,直到来俊臣的身影消失在一片丘陵背后,这才吁了口气,嘟嘟囔囔地道:“不是我多疑,我真觉得,他有点不正常……”
第二十卷 风波恶 第六百七十六章 誓不两立
山坡上又出现了几个人,那是斛瑟罗、皇甫丈备和来俊臣的一众司农寺手下,几个人用手拢成大喇叭,冲着山下高喊:“来少卿……卿……卿……卿……”
明曦和李钧两位司农令急得团团乱转,卫遂忠一伸手,就把几个小吏推下了山:“快去,快看看来少卿怎么样了。”
明曦和李钧见状,干脆别等卫遂忠往下推人了,忙也笨拙地坐下来,屁股一拱一拱地向山下滑去。
山下谷中,遥遥传来一声狼嗥般的凄厉长啸:“杨帆,我和你誓不两立……立……立……立……”
太平公主莞尔道:“貌似来俊臣恨你,要多过恨张氏兄弟。”
杨帆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张氏兄弟觉得他可恨就行了!”
太平公主道:“你认为他们会就此结仇么?”
杨帆道:“你没看见来俊臣那副狼狈的模样?他们两边都已经动上手了,以张氏兄弟的狂傲和来俊臣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这个仇……结定了!”
太平公主道:“我看未必,现在看来是张氏兄弟占了便宜,所以他们未必会恨来俊臣,而来俊臣虽然心胸狭獈,却不是一个蠢货,张氏兄弟眼下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来俊臣羞愤之中或会动手,但他清醒以后,未必敢再挑衅张氏兄弟。”
杨帆笑了笑道:“那也没有关系,我只要想办法让张氏兄弟觉得,来俊臣已经惦记上他们,那就行了。”
太平公主睨了他一眼,道:“你可不要忘了,他最恨的是你,可不要他还没倒,你先倒了。”
杨帆无所谓地道:“就算没有今天这档子事,他也一样恨我入骨,我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他第一次没能整死我,再想整我就难了。”
山坡上,张同休、张昌期、崔湜、高戬等人匆匆赶来,听说来俊臣气极败坏中,不慎失足滑下山去,几人都不禁相顾愕然,随即他们便隐约听见山下谷中传出一阵阵咒骂声,知道来俊臣没死,听他还骂的中气十足的,几人放了心,便捧腹大笑起来。
张同休几人一边笑,一边向太平公迎下来,神色间满是得意。
在杨帆的预料之中,双方必然会发生一番口角。
只需要一番口角就够了,即便来俊臣能够保持理智,忍下了这口恶气,不会对张氏兄弟伺机报复,他也会想办法让张氏兄弟觉得来俊臣已经成了他们的一个大威胁,进而先下手为强,着手铲除来俊臣。
可是杨帆没想到他们双方居然会发展到这般激烈的程度,来俊臣居然敢跟张家兄弟动起了拳脚,连杨帆都有些佩服来俊臣的勇气了:“来俊臣,真是条汉子!”
其实来俊臣很清楚,他和张氏兄弟在皇帝眼中的地位是不同的,一个是皇帝的宠妾,一个是皇帝的看门狗,这地位的差别岂可同日而语,所以当张同休等人找上门来,言语不逊驱他离山时,他并没想动手。
虽然他在杨帆面前已经把大话都说下了,可他真的没打算跟张家兄弟动手。尽管张氏兄弟上山之后,马上像撵狗似的把他们往外撵,而他当时刚刚脱了衣袍,喜滋滋地泡进温泉池子,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弄湿,着实有些狼狈。
他看着张氏兄弟那轻鄙的表情、可憎的神色,只是在心里幻想了一下,幻想他狠狠地冲上去,一拳打在张家兄弟那张喋喋不休、极尽嘲讽的嘴巴上,打得这几个靠着自家兄弟向一个老女人侍奉床笫之欢往上爬的贱种鼻血长流……
只是这样一想,来俊臣心里就暗爽。
结果,他想到这些情景的时候,手就挥出去了,他没忍住。
自从来俊臣被贬谪同州,他原本隐性的、不甚明显的精神异常就开始变得强烈了,他的喜怒哀乐各种情绪,常常无法自控。他从不认为自己有病,在那个时代,也没有人把这种状态定义为疯癫。
他只是认为,他对皇帝一直忠心耿耿,受此不公待遇,心中激愤难平,所以情绪有些反常。不管如何,他这一次发作的不是时候,当他的拳头挥出去时,他才发觉不妙。吃惊之下,拳头一沉,没有打中张昌仪的嘴巴,却击中了他的胸口。
张同休等人万万没有想到来俊臣居然如此猖狂,他们已经自报了身份,而且挑明了是受公主之邀赴龙门汤沐,这个身份不及他们尊贵而且本来没有资格享用这处皇家温泉的来俊臣居然还敢对他们动手。
震怒不已的张同休三兄弟立即还手,三个打一个,打得来俊臣狼狈不堪。
这来俊臣也是个贱皮子,越是挨揍,头脑越清醒,疯病反而不发作了,他才不信会这么巧,他来了龙门,太平公主和这些张家子弟恰也就来了,更不要说太平公主和杨帆的绯闻尽人皆知。
他认定闻这一切都是杨帆的设计,所以来俊臣忍着屈辱,也不还手,一路逃出他入住的那幢泉宫,怒不可遏地向杨帆破口大骂,结果一时失足,滑下了山坡。
※※※※※
张同休等人迎向太平公主的时候,那两个侍婢已经回到太平身边,搀住了她的手臂。张同休等人走到太平公主身边,得意洋洋地拱手道:“殿下,我等幸不辱命,来俊臣那个厌物已经被轰走了,殿下请上山。”
太平公主叹了口气,道:“来俊臣毕竟是一位朝廷大员,他入住泉宫虽不合规矩,让他离开也就是了,何必闹成这般模样。”
张昌仪解释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我等原本也只是好言好语劝他们离开,却不想那来俊臣狂妄之极,明知我等身份,居然还敢动手,在下胸口便挨了他一拳,是他先动的手,我等还需要与他客气吗?”
太平公主担心地道:“本宫自然不怕他,可是来俊臣此人心胸狭獈,睚眦必报,公子获罪于他,只怕他会对公子不利,公子是替本宫出面,这让本宫心中如何得安?”
张昌仪仰天打个哈哈,冷笑连连地道:“殿下不必替张某担忧,别人怕他来俊臣,我可不怕他!”
崔涤忍不住又对杨帆兴灾乐祸地道:“杨汤监为了阻止来俊臣上山而被他停了职务,如今来俊臣可认为我们是被你找来寻他晦气的,呵呵,你听,他现在还在山下大喊大叫,字字句句可都是喊得你的名字,你可要小心些了。”
杨帆并不羞恼,只是笑吟吟地回礼道:“多谢崔公子提点,在下一定会小心一些,不叫他捉到我的把柄。”
崔涤这一拳打在空处,心中好不难过,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太平公主已然玉面一冷,淡然道:“我们上山吧!”
“公主请!”
张同休、惠范等人连忙闪开左右,护拥着太平公主上山,崔涤一看,顾不得再与杨帆斗嘴,急忙想要抢过去做护花使者,忽然衣袖被人用力拉了一下,崔涤扭头一看,只见长兄崔湜脸色铁青,阴沉得可怕,不由心中一凛,急忙放慢了脚步。
崔湜有意压着步伐,渐渐与太平公主等人拉开了距离,这才对崔涤低声怒喝道:“蠢材!冥顽不灵的蠢材!杨帆是显宗之主,身份地位,比你我只高不低,权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朝廷中这官身是大是小,是高是低,他还在乎么?
你用这个打击他,哪能伤他分毫。倒是你我,现在正到处托庇门路,以求入仕作官。一旦成功踏足仕林,少不得要与杨帆有些呼应帮扶之处,无端得罪他这般人物,与我崔家有何益处?”
崔湜两兄弟与杨帆的关系,如果用现代一点的解释,就是崔卢王郑李五姓七家七大富豪合伙投资开了一家公司,杨帆是这家公司的CEO,而崔湜崔涤这两位公子哥儿的老爸是该公司的七位董事之一。
单凭其中任何一个董事也动不了杨帆,这两个小开更不可能,可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双方算是有了比较密切的关系。现在崔湜崔涤两兄弟出来闯社会了,如果杨帆肯照应他们一些,利用他的人脉和权利对这两兄弟制造一些便利,对他们的发展自然大为有利。
可是如果崔涤一味地与杨帆交恶,那么杨帆若不想与崔董事关系破裂,固然不会因为他们言语上的无礼和挑衅,就对他们有什么不利的举动,但是却有充足的理由不给予他们帮助和照顾。
崔涤也明白兄长所说的道理,只是他已把太平公主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一见到杨帆就忍不住妒火中烧。
崔湜见他抬头望了一眼太平公主的背影,不由气极而笑,恨铁不成钢地道:“人家太平公主哪只眼睛看上你了?两个人当着你的面眉开眼去,你都看不出来,九郎啊九郎,你根本就是一个瞎子!如果你再不长进,还是回定州去吧,否则,你早晚会像那卢宾之一般,成为家族的罪人!”
崔湜说完拂袖而去,崔涤怔怔地站住,望着长兄的背影,一脸茫然。
第二十卷 风波恶 第六百七十七章 小别胜新婚
夜色深深,帷幔重重,四盏琉璃灯把泉宫浴池映得美仑美奂。
方圆数丈的圆形浴池,皆以上好的汉白玉砌成,四道活水从四条铜鲤口中流出,缓缓注入池中。
太平公主站在池边,轻轻举臂,一袭薄如蝉翼的纱衣便飘然落地,现出一条仿佛蛇精水妖一般妖娆的玉体,那一双修长浑圆的大腿,恰似传说中的东海鲛人一般,粉光致致,动人心魄。
她解开了那条极艳丽的玫瑰色抹胸,未等那双白嫩硕挺的椒乳颤势稍缓,便长腿一迈,迈入浴池,丰腴滑腻而又结实紧绷的香雪玉臀,于那动魄惊心的一摇一晃间破开浪花,把一大片眩目的雪光沉入水底。
温泉水滑,热气氤氲,把一具丰腴匀称、纤侬合度的娇躯若隐若现地包裹其中,仿佛又给她裹上了一层雾做的亵衣,愈增三分颜色。
杨帆就像一个贼,或者说他现在就是一个贼,一个采花贼,飞檐走壁,穿房越脊,直到悄然出现在太平公主的浴宫里面。
杨帆很轻易地就潜了进去,外层的侍卫、内层的内侍、宫娥,早就被太平公主打发开了,登堂入室,无比从容。
鲛绡拂动间,微阖双目浸在泉中的太平公主已然映入了他的眼帘,一对傲然娇凸的羊脂堆玉于水中雾里半浮半沉,光滑的香丝娇滴滑腻,几缕乌亮的青丝披散在那一片雪光之中,份外妖娆。
杨帆本想悄悄走过去,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叫她大吃一惊,谁料伸手刚一拂动那轻软的纱幔,纱幔上端便传来一阵悦耳的风铃声,杨帆不由停下脚下,苦笑起来。
听到铃声,太平公主蓦地张开明媚的双眸,待她看清灯光下帷幔中那道熟悉的身影,脸上便露出一抹璀灿而欣喜的笑容,可声音却透着娇嗔:“哼!这么鬼鬼祟祟的,来者何人,莫非是个偷香的贼?”
杨帆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答道:“在下可不是贼,杨某今晚是来应战的!”
太平公主俏脸一红,声音便有些含糊:“应什么战?”
杨帆缓缓向前走去,顺手拨开一道道帷幔,悠然说道:“今儿早上,我跟一个姓来的疯子战;今天中午,我跟一个姓崔的毛头小子战;至于现在么……”
太平公主的身子坐直了一些,脸上红晕更盛,目光却越来越亮,比冬夜天空中的星辰还要明亮:“现在……要与谁战?”
杨帆分开一道道帷幔,伴着一路悦耳的风铃,驱退泉上层层薄雾,便看到了那浴于水中的美人儿,随着太平公主坐直的身姿,一双雪腻浮凸傲然跃出水面,看着那尖端两点嫣红,杨帆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叹息般呢喃:“祸水!”
很快,一具健硕阳刚的男性躯体,便“噗嗵”一声跃进了那一汪雾气缭绕的祸水……
※※※※※
潜溪寺里,一间禅房。
来俊臣浑身被缠满了白布条子,包裹得像一具木乃伊似的躺在榻上,斛瑟罗、皇甫丈备等人围在他身前一个火盆前面。
寺里没有酒水、没有肉食,皇甫丈备携来的酒肉又因逃得仓惶没有带出来,所以几个人只是喝了点粥,吃了点面饼,举办了史上最简陋的一次“烧尾宴。”
来俊臣一条腿架在一个石枕上,上半身倚在一堆被褥上,咬牙切齿地咒骂,其他几人却一声不吭,很有点灰头土脸的感觉。
来俊臣伤的并不重,只是从山上一路翻滚而下,经过一些突起的岩石和几丛灌木的时候,被磕碰刮伤了多处,伤势不重,但是伤口多,他架起来的那条腿在一块大石头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大腿肿起老高,不过并未骨折。
卫遂忠也不懂医术,反正看他浑身是伤,瞅着比较吓人,就把他包粽子似的。
来俊臣咒骂了半晌,他本就是泼皮出身,平素念着自己如今身份不同,还常常附庸风雅、扮扮斯文,这时早就斯文扫地了,身边这些人又没有被他忌惮的,因此毫无顾忌,骂得极为恶毒难听。
不过,来俊臣骂了半晌,除了卫遂忠附和两句,别人都不吭声,来俊臣也泄了气,闷闷地躺在那儿,不再言语。
卫遂忠又挟了几块炭放进火盆,看着那炉火愈发地旺盛起来,红红的火光映得他们的脸一闪一闪的。
来俊臣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卫遂忠早就习惯了他这位老上司喜怒无常的性格,心中毫不惊奇,但还得凑趣问上一句,忙道:“府尹何故发笑?”
来俊臣一脸诡笑地道:“遂忠,你猜公主殿下现在在山上做什么呢?”
来俊臣的思维太跳跃,卫遂忠有点跟不上了,讷讷答道:“这个……我实在不知。”
来俊臣“哈哈”两声,道:“你当然不知,不过猜也猜得出。”
来俊臣兴致勃勃地坐直了些身子,兴奋地道:“公主此刻不是已经就寝,就是还在汤浴。”
卫遂忠大为泄气,苦笑道:“府尹英明!”
斛瑟罗和皇甫丈备等人偷偷摸摸地互相看看,来俊臣的怪异举动让他们有些不安。
来俊臣连连摆手,道:“可是我敢断定,公主此刻不管是已经就寝,还是正在汤沐,都不会是她一个人。”
来俊臣诡异地看看众人,又道:“甚至不是两个人!哈哈哈哈……”
来俊臣又怪笑起来,笑得极兴奋地一拍大腿,随即便疼得哎哟一声叫。
皇甫丈备的颊肉抽搐了几下,讪讪地道:“夜色已经深了,来府尹还请早些安歇。”
来俊臣摆摆手,继续自得其乐:“大被同眠啊!哈哈哈哈……,不知道杨帆此刻是种什么心情,哈哈哈哈……,想想就开心!”
太平公主此刻确实已经就寝,不过大被同眠的并没有很多人,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太平公主没有睡在枕上,她把身子缩下去,头枕在杨帆有力的臂膀上,把一头秀发铺在枕上,做了杨帆的枕巾。
她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杨帆的身子,双腿也和他紧紧绞在一起,就像缠在他身上的一根藤,极尽愉悦销魂后的美丽脸庞还热的发烫,发烫的脸颊紧紧偎依着杨帆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无比满足。
自从她的丈夫被她的母亲抓进天牢,在狱中饿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她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再不以相夫教子作为一个女人一生中唯一的使命,但她一样渴望情感、需要慰藉,杨帆就是她的情感倾泻流注的港湾。
只有赤裎相对,躺在他的怀里,包容着他,吸纳着他,与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完全合成一体的时候,她才不是一位公主、不是一位妻子、不是一位母亲、不是一个矢志匡复李唐江山的政客,这一刻,她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纯粹的……小女人!
※※※※※
清晨,杨帆张开眼睛,下意识地一摸身边,一整晚都偎依在他怀里痴缠不舍的小妖精已经不在那儿了。
太平公主居然比他起得还早,这令杨帆有些意外。
聪明的女人,只愿把她最光鲜靓丽的一面展示给她所爱的男人,或许在杨帆看来,一个蓬头散发、红晕满颊的美人儿渴睡刚醒时那副娇慵别有一番滋味,可太平公主却不那么想,在她真正成为杨帆的女人之后,尤其注意这一点。
所以,她早早的就起了,抢在杨帆之前,当杨帆张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像早就在那儿似的翩然出现。
温泉宫里的气温很高,这里的地表温度与其它地方截然不同,能够在这里扣个棚子便种植蔬菜瓜果,便可见这里的温度,宫室里又为了除湿,燃了几处火盆,里面的温度就更高了。
所以,太平的穿着艳丽而简单,纱罗对襟的窄袖衫襦,曳地长裙。薄如蝉翼的纱罗衫襦内,紧身无带的“诃子”裹束着她丰满的酥胸,诱人的乳沟深陷,高耸与深陷勾勒出火辣的曲线。
“你醒了!”
太平嫣然而笑,眼神明艳而有神,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就像一棵刚被春雨灌溉后的小白菜,水灵灵的一掐都要嫩得出水儿。女为悦己者容,看到杨帆惊艳欣赏的眼神,太平便心满意足,知道这一早晨的功夫没有白费。
她像一个最贤淑温柔的妻子,侍候杨帆起床,帮他穿上小衣。
漱口的青盐已经备好,牙刷子是象牙的,绝非马桥家制作的那种粗制滥造的产品。用珍珠粉、蜂蜜、人参、藕粉、杏仁、当仁等调配出来的宫廷御用洗面乳,杨帆也着实地享用了一回。
还别说,用了之后脸庞光滑如玉,绵弹紧绷,效果确实极佳,杨帆开始琢磨怎么给小蛮和阿奴也弄点,作为上元佳节送给她们的礼物。能让女人变得更美丽的东西,比珠宝更叫她们喜欢。
太平公主没要两个贴身侍女侍候,像婉儿小蛮和阿奴,她是没有办法的,可是若再让别的女人碰她的男人,她真的会吃醋。她亲身侍候着杨帆刷牙洗脸、梳发戴笄,看着郎君英俊洒脱的模样,欢喜地抱住他的手臂:“郎君陪我共用早膳吧!”
太平公主所居的濑玉泉宫外面,崔涤正在林间雪中缓缓漫步,他特意穿得比较单簿,颀长的身材因之更如玉树临风,只是这“玉树”的“叶子”有点发青。
大兄的话他想了半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大兄自己,大概也对公主有点意思,所以想让我退出!”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迄今为止,这位公主殿下确实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那是因为殿下身边优秀的男子太多,他想,一场“偶然的邂逅”,或许就会让他成为这朵娇艳的“洛阳牡丹”的入幕之宾。
所以,崔涤冻并快乐着……
第二十卷 风波恶 第六百七十八章 最佳人选
早餐的吃食比较简单,砂锅里盛着香喷喷的碧粳鸡粥,色泽胜雪的越窑白瓷盘里盛着绿油油的白灼青菜,这是一早在皇家菜棚里摘取的,是公主殿下才可享有的专利。色泽如冰的秘色瓷碟里盛着各色的小点心,还有一早才出炉的蒸饼,然后是腌鹿脯、红虫脯……
炯、煮、烧、烤、烙,烫、炒、炸、蒸、脯、腌、脍,菜量都不多,每样都用小碟盛着,可是各色菜式却已包括了以上各种烹调方式。菜肴不但可口,而且极为美观,盛在精致的瓷器里面,让人一看便食欲大振。
杨帆吃的很香,一直专心志致地消灭着盘中美食,所以直到半饱,他才发觉太平公主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玉箸,一手托腮,妙目流盼,津津有味地看他吃东西。杨帆含着一口食物,含糊地问道:“怎么?”
太平公主嫣然摇头:“没什么,喜欢看你吃东西。”
听着她的话,脉脉柔情,便似她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一般,慢慢沁进他的心田,手边那碗碧粳鸡粥吃起来似乎味道更香了。
吃到八成饱,杨帆便拾起雪白的丝巾,轻轻擦了擦嘴巴。饥不饱食、渴不狂饮,杨帆自幼随在虬髯客身边,这些健身养体的知识自然是清楚的。
侍女又为他们端上一碗水色澄清的汤,这是用石耳、石发、石线、海紫菜、鹿角脂菜、天花蕈等鲜物调制出来的十远羹。
杨帆用汤匙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汤羹,抿一口鲜凉可口的汤汁,漫不经心地道:“随你上山的这些人,虽然职位不是很高,可是个个身居机要,其中张氏兄弟肯定不是你的人了,至于其他那几位,应该都是你的人了吧,你能延揽到这么多的青年才俊,着实了得。”
太平公主笑而摇头:“非也!高戬是我的人,张说不是,此人甚有才华,我倒真的有心把他招揽到门下。高戬与他素有交情,这次让高戬把他请了来,也算一次试探。至于崔家兄弟……”
太平公主想了想道:“他们才刚刚投到我的门下,我有多大的实力,其实他们并不清楚,只是我在母皇面前还能说得上话,所以托请到我的门下罢了。我还在观察,若是可造之才,倒不妨好好栽培他们一下。”
“哦?那个和尚又是怎么回事?”
杨帆的语气似乎漫不经心,可是怎么听都像是在质询呢,太平公主脸上的笑意愈盛:“自玄奘取经归来,佛教势力隐隐然便可与道教分庭抗礼了。道教是我李唐国教,与我李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母皇为了遏制道教,便大力栽培佛教,如今佛教势力已经跃居道教之上。
而惠范,于佛教中有着极崇高的地位,关键时刻,如果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就会有大量的信徒站在我这一边。这些信徒,可不都是平民百姓,他们之中有官吏、有将领,也有兵士,这样的人,还不值得结交么?”
太平公主说完,似笑非笑地瞟着杨帆道:“人家都交待完了,郎君还有什么问题?”
杨帆摸摸鼻子,酸溜溜地道:“听着全然无涉于私,可我瞧着怎么有人接近你,并不是想要拜到你的门下,而是想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太平公主蛾眉一挑,洋洋得意地道:“那是自然,本公主天姿国色,还怕没有人仰慕么?”
杨帆道:“是啊是啊,天姿国色、身怀六甲的一个‘孕妇’,真是叫人垂涎三尺。”
太平公主乐不可支,咯咯地笑倒在桌上,笑了半晌,才拿起一个琥珀色的细颈瓷瓶儿,笑喘着递给杨帆,道:“喏!”
杨帆道:“这是什么?”
太平公主道:“这是醋呀,郎君这么喜欢吃醋,不妨多倒一点儿!”
杨帆绷着俊脸,绷了没多久,忍不住“噗哧”一声乐了出来。
说说笑笑间,一碗“十远羹”吃完,侍婢撤了饮食,又端了一盘切好的胡瓜上来。
本来太平公主作为女皇最宠爱的女儿,给她摘两枚金桃也不怕没处报帐,只是那棵精心侍弄的金桃树今年结的果子本就不多,估摸着上元佳节时能够进奉的熟桃极少,又被杨帆监守自盗,给他的老婆孩子摘了几个尝鲜,薛汤丞可不敢再进奉公主食用了。
瓜肉已经切好,都用牙签扎着,太平公主拿起一块瓜肉填进嘴里,对杨帆道:“郎君且耐心在这里住些时日,就当修身养性了。来俊臣那里也不用过于担心,回头我知会唐筱晓,让他关照你些。至于来俊臣,他这次没敢把你牵扯进刘思礼一案,那么一时半晌也就奈何不了你,在他重返三法司之前,他是没有多少手段对付你的。”
杨帆道:“我的前程并不着急,你现在最紧要的事,是巩固、扩大我们在朝中和南疆各地得到的好处,最多用三年的时间,帮助心向李唐的官员们巩固权位,同时把一些重要人物逐渐调往中枢要害。”
太平公主道:“我知道,这件事只能缓缓为之,一时也急不来。不过,母皇对军权一向看得很紧,北衙就不用说了,就连南衙实际上掌握在宰相手中的军权也所剩无几,大将军的位子几乎都是姓武的,哪怕往里边安插一个人都难如登天,也很容易引起母皇的警惕。”
说着说着,她那双标致的眉轻轻蹙了起来,忧心忡忡地道:“可是未来一旦有变,如果没有兵,只怕是万万不行的。”
杨帆的眼睛突然一亮,急问道:“你认为,如果来日一旦有什么变化,是以什么方式改天换日的可能最大?”
太平公主思索片刻,缓缓答道:“皇位嬗递、政权更迭,如果不是以合法继承,又非以一国取代另一国,自然是以宫廷政变最多。武周说是一国,可实际上,天下人依旧把它当成李唐的一部分。
所以母皇以周代唐,手握重兵的各地将领没有反意,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匡复李唐,他们一样不会反。而且,节制武功、力避杀伐,以宫廷政变的方式还政于李唐,于国于民都最有利。”
杨帆道:“不错!女皇对军权看得最紧,我们往朝廷里安插文官,都不知费了多少心思。这一次若非南疆骤然出现大批官员空缺,朝廷仓促间来不及逐一细查,我们绝对不可能占据这么多席位。
想要染指兵权,那更是难上加难,军伍中不像文官衙门,纵然有了大批空缺,也只能是自下而上逐一递补,绝不会把大批未曾当过兵打过仗的文人塞进去做将领。可是真要兵不血刃地让武家交出权力,他们也绝不会答应,宫廷政变,是将来最可能发生的事,武力便也至关重要了!”
杨帆站起来,在室中缓缓踱了几步,沉声道:“所以,我们只需要在最关键的地方,有一支能调动的人马就足够了,人数不需要太多,哪怕只有一千人、几百人,只要运用得当,也能扭转乾坤!”
太平公主的眼睛亮起来:“你是说……上层我们插不了手就去抓底层,一个都尉、一个校尉,甚至哪怕只是一个旅帅?”
杨帆道:“没错!在这些位置上安插一些人或者招揽一些人,不至于引起女皇和武氏一族的警惕,可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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