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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重工-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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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铝税桑俊
  “是的,我已经向她说过了,不过主要是为了向她确认一下有关考试过程的情况。”冯啸辰坦然地说道。
  冯啸辰向杜晓迪说起此事的时候,杜晓迪先是惊愕,既而是愤怒,然后便有些担心了。她的担心中间,对自己的担心只是一小部分,她更怕因为此事而连累了冯啸辰和蔡兴泉。她觉得,冯啸辰和蔡兴泉都是出于培养她的目的,而为她提供了帮助,如果因此而惹上麻烦,她会感到内疚的。
  冯啸辰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说明自己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用怕鬼叫门。杜晓迪考研的时候,英语课和政治课都是统考,不存在泄题的问题。专业课方面的确得到过蔡兴泉的一些指点,但这是当下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如果因为这一点而对蔡兴泉兴师问罪,那么全国就没几个硕士生导师能够幸免了。
  其实,整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一点,那就是杜晓迪到底有没有才华。如果杜晓迪是可造之材,别说她是通过考试录取的,哪怕就像冯啸辰那样直接被单位推荐去读研,也没有任何问题。反之,如果杜晓迪胸无点墨,完全是个废物,那大家就得掰扯掰扯了,看看这个不学无术的人是如何通过这么多的关卡成为研究生的。
  对于杜晓迪的才华,冯啸辰心里踏实得很,这也是他并不在意高磊诽谤的原因。
  罗翔飞一开始接到经委转发下来的函,也是吓了一跳。因为事情牵涉到重装办的干部,而且与重装办此前的大化肥攻关项目有关,上级部门基于回避原则,并没有把调查工作交给重装办去做,只是让重装办进行自查,准备接受调查组的质询。
  罗翔飞没有把此事告诉冯啸辰,而是先派了两个人去工业大学进行了解,以便掌握一手资料。待到黄明、陈默二人把了解的情况带回来之后,罗翔飞也就放心了。他虽然并不知道冯啸辰在这件事情里与蔡兴泉是否有什么幕后交易,但至少杜晓迪在工业大学的表现是非常出色的,这就足够堵住别人的嘴了。
  “这件事情,人事部、教委和经委将会组织一个联合调查组,到工业大学去进行调查,也会到重装办来了解有关课题招标的情况。届时,调查组有可能会找你、蔡教授和小杜谈话,你要叮嘱一下小杜,要积极配合调查,实事求是地回答问题,不能隐瞒,也不要有抵触情绪。要相信组织,只要你们在这件事情里面没有做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组织上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同志的。”罗翔飞道。
  冯啸辰应道:“罗主任,你放心吧,我已经叮嘱过晓迪了,她能够心情愉快地接受调查。”
  罗翔飞道:“根据黄明他们了解回来的情况,我觉得这件事情上并没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所以你不要有思想包袱。”
  冯啸辰笑道:“罗主任,我一直都没有思想包袱,轻松得很呢。”
  罗翔飞把脸一沉,说道:“你不要这样嘻皮笑脸。这件事你虽然没有违反原则,但毕竟是存在着公私不分的嫌疑。蔡教授的课题组承接的是重装办的课题,课题评审工作你是全程参加了的。而杜晓迪又是你的未婚妻,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让别人产生联想?我们在做工作的时候一直强调回避原则,你在这件事情上至少是没有遵循回避的原则,这不是错误吗?”
  “可是,罗主任,古人还说举贤不避亲呢,杜晓迪技术好,年龄轻,正是蔡教授的课题组所需要的人才,我向蔡教授推荐她,也是出于工作需要。事实上,蔡教授认识晓迪比我还早,即使没有我推荐,他也是有可能主动与晓迪联系的。”冯啸辰不服气地辩解道。
  他和罗翔飞呛声也已经很习惯了,如果他在这个时候说点什么领导英明、属下必然痛改前非之类的场面话,倒反而显得生分了。
  罗翔飞轻叹了口气,说道:“小冯,你脑子灵活,专业基础扎实,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国家忠诚,这都是你的优点。我个人,以及孟部长、张主任他们,对你都是寄予很高期望的,希望你能够成为我们的接班人。但你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在私人问题上太不注意了,小杜的事情只是一个方面,你身为国家干部,还在企业里持股,这是非常犯忌讳的。
  虽然你的那几家企业都是用你父母的名义持有的,但实际情况如何,领导们都是非常清楚的。你现在只是一个普通干部,这样的小节倒也无妨。如果你未来要更进一步,走上领导岗位,这个问题就是你的硬伤了。
  小杜上研究生的事情,我是能够理解的,而且也非常支持。她的学历更高一些,对你的帮助也会更大。但你办的那些企业,未来对你就是拖累了,你就不能真正地把这些企业丢开,全力以赴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来吗?”
  这番话,罗翔飞其实已经憋了很久了,借着杜晓迪的这件事情,他索性向冯啸辰摊牌了。关于辰宇公司的真实股权构成,以及控制权的分配,罗翔飞并不是特别清楚,但他知道冯啸辰在其中肯定是占了相当比例的。他一方面觉得自己无法去干预冯啸辰的选择,毕竟机关里没法给冯啸辰发更高的工资,而时下的年轻人谁又能守得住清贫呢?但另一方面,他对冯啸辰有着过高的期望,他又知道公司的事情肯定是会影响冯啸辰的发展的,所以不得不出言相劝。
  但要让冯啸辰如何去选择呢?罗翔飞自己也没有主意。辰宇公司旗下有酒楼、轴承公司、工程机械公司、信息咨询公司等一大摊业务,再发展几年,冯啸辰成为一个千万富翁也不在话下。要让冯啸辰放弃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守着机关里这六七十块钱的工资为国家兢兢业业地工作,罗翔飞觉得自己真有点说不出口。


第四百七十八章 国家装备工业集团公司
  罗翔飞有一点想错了,冯啸辰现在根本不是有可能成为千万富翁,而是已经成为千万富翁了,他近期的小目标是先赚一个亿。冯啸辰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罗翔飞,否则未免太给自己拉仇恨了。
  对于罗翔飞的规劝,冯啸辰的态度用一句后世的话说就是“十动然拒”。前一世的冯啸辰只是一名单纯的机关干部,并没有自己去办企业,甚至连股票都不曾买过。这一世,冯啸辰也是阴差阳错,先与陈抒涵合开了春天酒楼,随后又办了辰宇轴承公司。在做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自己未来在仕途上会有更大的发展,待到发现领导们都挺器重自己,而自己在这个时代也的确表现出了过人的能力,完全具有进一步发展的潜质,再想与那些产业划清界限,已经不那么容易了。
  从主观上说,冯啸辰也觉得自己应当拥有一些企业,而且这些企业还应当有一定的规模,能够在经济领域里呼风唤雨。他有这样的想法,并非出自于对财富的欲望,而是他从两世的经历中深深体会到,有一些自己能够掌控的资源,对于实现自己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
  在前一世,冯啸辰曾经许多次遭遇过工作上的困境,一些很好的想法因为各方面的掣肘而无法实施,有些有前途的项目因为经费平衡的需要而无法获得投入,有时他不得不四处化缘,用自己在行业里积累下来的人脉去动员一些大企业帮忙,那种感觉也是非常憋屈的。每逢这种时候,冯啸辰就会幻想,如果自己是个亿万富翁,那就可以拿出自己的钱砸进去,即便是赔了也无所谓。
  到了这一世,他做的依然是行业协调的工作,同时手上已经拥有了几家企业。东翔机械厂面临经营困难的时候,他能够直接给东翔厂一份耐磨部件加工的合同;韩江月承包新液压的时候,他又提供了2000套液压件的订单;还有就是上次重装办组织的技术交流会,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也是他麾下的辰宇商业信息公司。
  正因为有了这些企业,他才能够拥有比其他同事更多的手段,而不至于出现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窘况。
  在尝到了这些甜头之后,再让冯啸辰彻底放弃自己的产业,怎么可能呢?
  “罗主任,我不否认这些企业与我有关。事实上,这些企业能够做得很成功,也是因为我提供的指导。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些企业是我的拖累,相反,我能够让这些企业成为我的助力。最起码,在与阮福根这样的私营企业家打交道的时候,罗主任是完全可以不用担心我被他收买的,因为我比他有钱。”
  冯啸辰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得意与自嘲混合的笑容。
  罗翔飞愕了一下,随即也无奈地笑了。他不得不承认,冯啸辰的话虽然算是歪理,但歪理也是理。的确,在重装办所有的干部中间,罗翔飞是最放心冯啸辰的,知道他不会被乡镇企业或者外商用金钱收买,因为他的身家决定了别人出不起收买他的价钱。东翔机械厂那件事,罗翔飞也知道,冯啸辰能够用自己控制的企业来帮助一家军工企业脱困,这件事的性质无论如何也是正面的,他能说冯啸辰拥有辰宇工程机械公司是一件坏事吗?
  “可是,机关是有机关的规矩的。你如果继续与这些企业保持密切的关系,那么在干部任用等方面,领导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了,这将影响到你的发展。”罗翔飞说道。
  冯啸辰道:“罗主任,你说的情况我明白。我这两年在社科院读书,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未来的发展问题。我觉得,我似乎并不适合在部委机关里工作,无论是我与那些企业的瓜葛,还是我本人的性格,都决定了我是无法接受机关的束缚的。”
  “你打算下海?”罗翔飞惊问道。他心里觉得好生惋惜,这样一个人才,如果下海去办企业,对于他个人的发展也许是更好的,但对于国家来说,尤其是对于国家的装备工业发展来说,那就是一个莫大的损失了。
  冯啸辰微微一笑,说道:“就我本人的打算来说,我希望能够留在体制内。不过,机关对于我来说是不适合的,我想去一家大型企业,最好是承担行业管理职能的企业。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那么,下海可能也是一种选择。不过,对于我个人来说,我还是希望能够为国家的装备工业贡献一些力量。”
  “到企业去?”罗翔飞想了想,眼睛逐渐地亮起来了。
  自从国家做出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之后,许多职能部委都开展了政企分开的改革,将原来的管理职能划归到下属的工业总公司,部委只保留一些行政管理职能。根据高层传来的信息,未来一些部委可能会直接撤销,行业管理将完全由总公司负责。
  这些全国性的总公司与职能部委相比,管理模式有了很大的变化。因为公司的性质是企业,所以在管理方面的灵活性更大,不必受到行政机关的各种规章约束。像冯啸辰这样的情况,放在部委里显得非常另类,但如果是在公司里,就无伤大雅了。许多公司都非常需要锋芒毕露的人才,而这种性格在机关里就近乎是作死了。
  “你这个想法,倒也可行。”
  罗翔飞在想通了这些道理之后,心情也放松下来了。的确,让冯啸辰到企业去,更能够发挥他擅长“折腾”的能力。这两年,通过行政手段来协调装备建设已经越来越难了,企业拥有了更多的自主权,重装办这样一个协调机构对这些企业缺乏有效的约束。经委的高层也在思考如何转变管理思维,更多地使用经济手段而非行政手段去达到管理目标,这就是各类总公司扮演的角色了。
  “不瞒罗主任,我在参加一些会议的时候,也和几家总公司的同志接触过。包括机械工业总公司、石油化工总公司、电力总公司等等,他们对我倒是有些兴趣,只是我还没有想好具体去哪边。”冯啸辰不好意思地坦白道。
  罗翔飞问道:“机械装备、化工设备、电力设备,你更喜欢哪个领域呢?”
  冯啸辰道:“我原来在重装办,所有这些行业都接触过,也都挺喜欢的,现在必须在这些领域中选择一个,放弃其他的领域,我实在有些割舍不下啊。”
  “哈哈,你还挺贪心的。”罗翔飞笑道,“要不,我们成立一个装备工业集团公司,把这些总公司的业务都覆盖进来,让你到集团公司当总经理,是不是就遂你的意了?”
  “那感情好!”冯啸辰应道,“不过,总经理我可没资格,这位位置怎么也得是罗主任您的。我在罗主任手下打打杂就好了。”
  “此言当真?”罗翔飞问道。
  “当然当真。”冯啸辰道,说完,他愣了一下,反问道:“罗主任,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罗翔飞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说是真假。其实,经委的确考虑过这个方案,准备挂两块牌子,一块依然是现在是重装办,作为行政管理部门,另一块就是我刚才说的国家装备工业集团公司,负责具体业务,实行企业化管理。你如果想到企业工作,这家公司几乎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呢。”
  “居然有这样的打算?”冯啸辰惊愕了。在他的记忆中,后世国家并没有这样一家公司,有一些冠以装备工业公司的企业,前面还有一个限定词,比如机械工业装备公司、兵器工业装备公司等等。而罗翔飞现在说的,是一家跨行业的装备公司,按照目前重装办的业务范围,这家公司至少会覆盖包括矿山机械、化工装备、电力装备、交通装备、冶金装备等若干个领域,罗翔飞说这是为冯啸辰量身定做的,并不算夸张。
  “这一次咱们与日本化工设备协会签订设备分包协议,过程一波三折,最后能够达到一个圆满的结果,也是有许多偶然性的。我和张主任探讨过,他也认为以后不能总是这样被动,应当有一些主动的作为。
  试想一下,如果国家规定涉及到装备制造业的涉外分包业务,只能由装备工业集团公司与外商签约,其他企业没有签约权,那么全福公司这样的事情,还可能发生吗?我们还有必要去给各家企业下死命令吗?
  到时候,我们是唯一有资格签约的主体,我们就可以控制价格。等我们签完合同之后,再与各家企业签署转包合同,各家企业还能有什么可说的?这就是我们一直提倡的用经济手段管理经济的思路。”
  罗翔飞侃侃而谈道。
  “这么说,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冯啸辰真觉得今天这一趟有了意外收获了。如果经委真的组建起这样一家跨行业的公司,那他还有必要纠结于其他公司的邀请吗?这就是他理想中的去处啊。
  “呵呵,这件事现在还在酝酿,最终还需要由上级领导批准。再说,你不是还有一年才毕业吗?等你毕业的时候,这件事应当也就尘埃落定了吧?”罗翔飞笑呵呵地说道。


第四百七十九章 考试不一定是有效的
  就在罗翔飞与冯啸辰畅谈未来设想的时候,在社科院的一间办公室里,来自于人事部和教委的两名工作人员也正在向高磊通报联合调查组在工业大学和重装办调查的结果。
  “高教授,您在会议上谈到重装办某干部以权谋私的问题之后,领导高度重视,责成我们几单位组成了联合调查组,对此事进行调查。根据我们的了解,未婚妻在工业大学读研究生的重装办干部只有一人,名叫冯啸辰,是重装办综合处原副处长,目前在社科院战略所攻读硕士研究生。他的未婚妻名叫杜晓迪,原为松江省通原锅炉厂电焊工,初中学历,目前为工业大学材料系蔡兴泉教授的研究生,符合您所谈的情况。”
  人事部一位名叫岑建威的副处长说道。
  “嗯,可能是他吧。”高磊装出不经意的样子回答道。
  “针对您所举报的线索,我们了解了蔡兴泉教授承接重装办课题的过程,以及杜晓迪同志到蔡兴泉教授的课题组担任实验员,后来又考取蔡教授研究生的过程。在蔡教授承接课题的过程中,审批工作是由重装办规划处处长吴仕灿负责的,冯啸辰同志参与了这个过程,但并非主要负责人。我们调阅了答辩记录,没有发现违规行为。蔡教授是国内知名的电焊专家,由他承担这项电焊工艺研究课题,是比较妥当的。”
  “嗯,这方面我想可能是不存在问题的。”
  “关于聘请杜晓迪同志担任课题组实验员的问题,蔡教授表示,这是冯啸辰同志向他做的推荐,这一点与您所提供的情况比较吻合。但蔡教授同时也表示,他与杜晓迪同志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认识,那是在松江省跃马河特大桥抢修的时候,蔡教授是现场的技术顾问,杜晓迪同志则是通原锅炉厂派出的抢修人员。蔡教授称,在那一次的抢修工作中,杜晓迪同志的表现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也是他愿意接收杜晓迪同志进入课题组工作的主要原因。”
  “有这样的情况?”高磊一愣,这是他并不掌握的信息,他想了想,问道:“关于这一点,有其他的旁证吗?”
  “有的。”岑建威道,“我们向铁道部进行了求证,铁道部方面调阅了当年的抢修记录,确认杜晓迪同志参与了那次抢修工作。”
  “也就是说,至少事情是能够对得上的,至于蔡教授是不是在那一次就认识了小杜同志,就不一定了?”高磊意味深长地评论道。在他看来,参与一次桥梁抢修的人多得很,这个杜晓迪当年也就是一个学徒工吧,能给一个教授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估计这个说法也就是冯啸辰与蔡兴泉商量出来的托词而已。
  谁料想,岑建威微微一笑,说道:“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杜晓迪同志是那次抢修的主要参与人员,桥梁断裂部的仰焊全部是由杜晓迪同志完成的,这主要是因为她是女同志,身材比较瘦小,能够钻进狭窄的桥梁结构内部进行操作。同时,她的技术在现场的电焊工里是名列前茅的。铁道部方面通过电话询问了几位参与那次抢修的同志,他们都证明,当时蔡教授对杜晓迪同志评价非常高,还开玩笑说要认杜晓迪做自己的干女儿。”
  “呃……是吗?原来还有这样的一段佳话呢,呵呵,呵呵。”高磊的脸一下子就胀红了,人家都已经到了要认干女儿的份上了,你还说人家不一定认识,这不是胡扯吗?如果他不是平时总端着砖家范儿,出现这样的讹误倒也无妨。但作为一位以国师自居的大号砖家,这样凭着臆断去诋毁别人,就显得有些下作了。
  岑建威脸上带着微笑,看着高磊装逼。他刚才是故意把一句话拆成两段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打一打高磊的脸。尼玛呀,我们去调查的时候,人家蔡兴泉对杜晓迪赞不绝口,课题组的其他老师也都说杜晓迪技术又好,人又聪明,而且尊重老师、团结同学,简直是人见人爱,你这样造人家小姑娘的谣,不觉得理亏吗?
  还有,你丫的动动嘴,我们又是跑工业大学,又是联系铁道部,让人家把陈年的档案都翻出来做证明,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不搧你两个耳光,我们怎么能够出这口恶气?
  心里这样想,他却是不敢说出来的。高磊是能够上达天听的人,这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副处长能够得罪得起的。他继续说道:“关于杜晓迪同志考研究生的过程,我们也查阅了她的考试卷,确认她的考试成绩是合格的,达到了录取分数线,在录取过程中并不存在违规行为。”
  “可是,听说她只有初中学历?”高磊问道。
  “是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她此前只有初中学历。”岑建威道。
  “初中学历就能够考研究生了?工业大学的考试卷,就这么容易吗?”
  “我们了解过了,杜晓迪同志在课题组工作期间,一直在利用业余时间补习功课。课题组的好几位老师和一些研究生都给她补过课,他们反映杜晓迪同志虽然原来的基础比较差,但进步很快。”
  “进步再快,仅仅一年多时间就达到研究生录取的要求,这是不是太跃进了?”
  “那依高教授的看法,是不是认为工业大学在研究生录取中存在舞弊行为呢?”来自于教委的副处长蔺思源略带不悦地问道。
  高磊摇摇头,道:“工业大学方面,应当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具体到蔡教授这边,就不一定了。当然了,我也不是说蔡教授在这个问题上犯了什么错误,在研究生考试之前,向自己比较中意的考生指点一下考试范围,这在很多学校都是默认允许的。蔡教授如果这样做,也不能算是什么特别不合适的行为。”
  “您是说,蔡教授向杜晓迪透露了考试范围?”蔺思源逼问道。高磊的暗示其实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但蔺思源还是需要让他直接地说出来。你要举报不良行为,就别跟我玩什么暗示,到时候我们查过了,你又说你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蹓着我们玩吗?
  在蔺思源心里,其实也是同意高磊的判断的。的确,给自己中意的考生提前划范围,在时下的研究生招生中是很普遍的事情,校方对此也是赞同的。此时的研究生招生有点像后世说的自主招生,只要导师对你满意,分数什么的只是浮云。为了应付一下考试,许多导师都会提前给学生透露一点信息,让学生考得好一点,这样招生的时候障碍就少一点了。
  导师招收研究生是给自己干活的,研究生未来要继承自己的衣钵,所以导师并不会放松对研究生质量的要求,会提前对考生进行面试,选择那些有潜力的学生招收进来。
  当然,这种方式也给拉关系走后门创造了条件,随着研究生导师数量的增长,导师队伍里的臭虫越来越多,再维持这种自主招生的方式就不合理了。所以到新世纪之后,研究生招生的客观性就逐渐提高了,导师在招生中的作用越来越小,这就是后话了。
  虽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导师漏题这种事,毕竟只是潜规则,是不能拿出来公开说的。如果高磊直接举报蔡兴泉在研究生考试中向考生漏题,而调查结果又能够予以证实,那么一旦把这一点写入调查报告,对于蔡兴泉和杜晓迪都是非常致命的。高磊本人也是当研究生导师的,属于圈里人,也是懂得这种潜规则的。他出面来举报这种事情,相当于砸同行的锅,这是为圈里人所不耻的。
  蔺思源要求高磊把他的意思明确表示出来,也就是要坐实高磊的举报行为,让大家知道这厮居然干得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
  高磊可不傻,他哪能把话说得这样明白。他说道:“我的看法是这样的,考试只是选拔人才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是有可能出错的。比如说吧,一个考生可能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才华,但考试的时候恰好遇到自己熟悉的题目,考出了一个好成绩,因此而被录取了。这种事情,蔺处长在教委工作,想必也见过不少吧?”
  蔺思源道:“这种情况当然是有的,考试是有许多偶然性的,没有人能够保证考试中不出任何差错。”
  “这就对了。”高磊道,“所以,追究考试过程是不是合规,既不可能,也无必要。如果有人要在招生过程中做弊,他们完全可以把考试的环节做得天衣无缝。”
  “那照高教授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呢?”蔺思源没好气地问道。高磊这话,就是莫须有的逻辑了。我说考卷是没问题的,你说这是人家做得天衣无缝,这还能怎么办?
  “岑处长和蔺处长在这件事情上辛苦了,对于你们的调查工作,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我只是从一个教育工作者的角度,提一点小小的意见。我觉得,既然研究生考试不一定能够反映学生的真实水平,我们能不能在学生入学之后再进行一些其他的水平测试呢?尤其是对于存在一些争议的学生。”
  高磊带着温和的笑容,向岑建威和蔺思源提出了要求。


第四百八十章 那就测试一下水平吧
  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听到高磊的建议,岑建威和蔺思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感慨。
  课题招标没问题,杜晓迪进课题组没问题,研究生招生没问题,所有这些都已经有结论了,高磊还在不依不饶,非要追究杜晓迪到底有没有水平,这就是不死不休的意思了。如果不是有着刻骨的仇恨,何至于此呢?
  那么,高磊到底是对谁有仇,是对蔡兴泉,还是冯啸辰,亦或是杜晓迪,岑建威他们就猜不透了。以他们到目前为止对这件事的了解,实在看不出这几个人与高磊有什么交集,以至于让高磊不惜撒泼打滚非要整死他们不可。
  的确,如果调查结果真的对蔡兴泉他们不利,那么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罚酒三杯的问题,而是他们几乎无法承受的结果。蔡兴泉会因为学术不端而失去目前的学术地位;杜晓迪会被清退,一名研究生和一名电焊工的身份差距有多大,这是不言而喻的;至于冯啸辰,仕途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一个才25岁的副处长,而且即将拥有硕士学位,其前途有多么远大简直难以想象,而这个前途将因此事而被断送。
  这个仇怨,足够让冯啸辰拿着砍刀追杀高磊两千里了。
  高磊其实也是骑虎难下了。他最早在会议上揭发此事的时候,并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出于对冯啸辰的厌恶,想给他添点堵,至于因此而会如何耽误一干人的前途,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等到事情发酵起来,上级领导发了话,几部委组成联合调查组,高磊才觉得自己玩得有些过火了,心里也有些后悔,但已经无法挽回。如果在这个时候说自己只是道听途说,不必当真,那就有欺君之嫌了,上级领导会如何看他呢?
  几部委的联合调查结果出来之后,高磊陷入了难堪。到了这个时候,他又顾不上去怜悯冯啸辰等人了,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是否会在领导心目中落一个言语轻率的印象,甚至有可能被认为是心胸狭窄,肆意诽谤他人。情急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要求调查组去调查杜晓迪的实际能力。一旦调查证明杜晓迪实际上达不到一名研究生的水平,那么就说明他的举报不是空穴来风,他就能够翻盘了。
  可这样一来,他就真的把蔡兴泉、冯啸辰、杜晓迪等等都推到坑里去了,尤其是蔡兴泉、杜晓迪二人,可谓是受了无妄之灾。
  在坑人与坑己之间,高磊当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上天赐予他这么高的智商,他凭什么要比别人先入地狱呢?
  “高教授,这样做……没什么必要吧?”岑建威委婉地说道,“水平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客观标准。杜晓迪同志也许专业基础稍微差一些,但实践能力是可以保证的,我想,蔡教授也是看中了她的这个长处,才招收她作为研究生的。”
  这其实就是给高磊台阶了。你说得对,杜晓迪的专业水平不行,可能是作弊才考上的,所以你的举报并不算是诬告。但杜晓迪的实践经验还行,所以上研究生也不算违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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