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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2-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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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毛继英讶然回望……

于是,毛厅长就知道了那个年轻人的来历,他有点不太敢相信,少不得找厅里电视中心问问,发现没有这录像,又找到了省台,最终确认,自己得罪的,确实是陈太忠。

这可是很不好的事情,毛继英倒没认为,这个人会威胁到自己的副厅长的位子,但是刘骞此刻找此人过来,肯定就是想保住他的位置啦。

刘厅长能留下来,毛厅长就有必要跟其表示一下亲热,而且,得罪这么个主儿,确实也让他心里有点闹心,那陈太忠明显地有点二愣子,于是琢磨着屁大一点事儿,说开就完了。

说实话,毛继英还有借此巴结上蒙书记的心思,姚书记挺管用的,但是现在已经是姚市长了,松峰市和碧空省不太搭调,那是个人就知道啊,眼下姚健康不太指望得上了,那就得多开两块地,确保咱的丰收不是?

同毛厅长想的一样,刘骞也真没认为陈主任就能掀翻毛厅长,以保自己现在的位置,他虽然知道,陈太忠很大能,也知道其不爽毛继英,但是——这东西有点不太现实,他早就说了,掀翻大厅长刘拴魁,怕是都比掀翻毛继英容易些。

所以,当毛厅长来到他的办公室,表示想请陈太忠吃饭并道歉,还请他代为转达的时候,刘骞就沉吟了起来:你怎么就认出此人是陈太忠了呢?

不过,想一想前天的碧空新闻,他心里也就有底了,大家都是厅级干部,关注本省新闻那是常态,你从电视上认出陈主任,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事实上,他给陈太忠打这个电话,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小陈主任只来过一次就没了音讯,虽说电话上说了要自己沉住气,可是这个时候……好吧,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沉住气,但是,可能吗?

不管怎么说,刘厅长为毛厅长转达歉意只是附带的,他真正想的,不过是再见陈主任一面——反正他没对扳倒毛厅长寄予什么希望。

陈太忠走到屋外嘀咕了好一阵,才弄明白刘骞的意思,一时就有点好笑了,东郭先生咱是听说过的,但是东郭到你这样,那也是很超凡的境界了。

“我现在没空,”陈太忠哼一声,“他要想见我,先把刘拴魁的车砸了再说吧……”

说完这话,他就回去了,心里却是有点微微的触动,哥们儿现在名气是越来越大了,上个电视都能被认出来——不过,这也就是跟我冲突过的毛继英才有这眼力吧?

几个人吃完饭,又聊了一阵天,等天完全黑了,才把冉旭东从禁闭室里放出来,将他领到地下指挥部,将快冷了的饭菜拿过来,“吃吧。”

盛饭菜的是塑料碗碟,连勺子都是塑料的——想用筷子?对不起,不行!用筷子自杀的官员也不是没有。

冉旭东哪里有心情吃饭?说不得叹口气,看一看面前的诸位,沙哑着嗓子发话了,“谁能给支烟抽吗?”

“烟不太好,红塔山抽吗?”领头的监察一室的邓主任伸手去口袋里掏烟,“你要愿意配合,我现在就去给你买软中华。”

“不用了,抽这个吧,”陈太忠本来离得比较远,听见人家要烟,手一抬,一包烟就飞了过去,“愿意配合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啪”地一声轻响,烟准准地落到了圆桌上,几个纪检监察干部一看,不认识这烟,倒是冉旭东看得瞳孔一缩,抬头望向陈太忠,脸色是要多白有多白了。

陈太忠低头把玩手上的手机,也不看他,好久之后,冉县长才惨笑一声,抬手打开烟的包装,低声叹口气喃喃自语,“这辈子第二次抽特供熊猫,没想到是在这种环境下……诸位都来一根吧。”

“这就是特供熊猫啊?”一个小年轻轻声嘀咕一声,拿起烟来给大家散,几位纪检监察干部说不得又侧头看一眼坐在远处的年轻人,彼此又交换一下眼神,却是没说什么。

特供熊猫,还是“要多少有多少”……老天,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冉县长几乎是两口就抽完了烟,又拿起一根来,任由别人点上,又是一阵猛吸,接着又伸手去取第三根,邓主任咳嗽一声,“老冉,先喝点水吧,你的嘴都干成那样了。”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冉旭东点上第三根烟,才幽幽地叹一口气,一包特供熊猫,彻底地粉碎了他的任何侥幸心理,这种档次的人,估计整个碧空也没几个人能惹得起——是中纪委下来的人?

可是,就算中纪委下来的人,也不可能特供熊猫随便抽啊。

“不是我们想知道什么,是你自己做了些什么,”邓主任也是精明之辈,知道这包烟的威力有多大,说不得温言发话,也是趁热打铁的意思,“冉旭东同志,想必你也清楚,你的事情引起了高层领导的关注。”

抽熊猫烟的高层领导?冉旭东真是欲哭无泪了,麻痹的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就那点小打小闹,你们至于这样吗?

不过,官场里脑子不够数的很少,冉旭东又交游广阔,下一刻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有人要借我整别人,麻痹的,老子只是个导火索啊。

他相信自己判断得没错,然而,判断没错不代表他知道自己卷进了什么样的漩涡,也不知道别人针对的到底是哪个大佬。

想来想去,他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姚健康了,他用的是排除法:阳光的一帮领导差不多被连锅端了,就算此事最终能引申到前省长或者前省委书记身上,人家也都调走了,倒是姚书记现在是松峰市的市长了。

那张彩票,是他帮毛继英撮合买的,不过他没问毛继英彩票的去向,当然,做为阳光福彩中心的主任,他还是注意到了领奖人,心里有数得很。

至于他的提拔,他认为真的跟姚书记没什么关系,那是他在阳光市苦心经营的结果——关于这一点,刘骞刘副厅长有点想当然了,不过,官场中或真或假的消息太多,这样的关联想像实在很正常。

姚书记也许打招呼了,也许没有打,反正,做为一个明白人,他打算冷冻一段时间此事,再向毛厅长去问询。

除了姚健康,再没有别的可能了!冉旭东又做出了判断,由此可见,这天下的聪明人真的是太多太多了,智商不够的主儿就玩不出多大的花样。

要不说监狱里的犯人,平均智商要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呢?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太聪明了,聪明到他们以为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却不知道完整健全的体制,足以粉碎任何的小聪明——集体的力量,远大于个把聪明人,关键在于人家愿意不愿意追究你而已。

冉旭东当得起“聪明人”三个字,想明白这番因果的时候,第三支烟在他手上燃完了,只剩下一截雪白的烟灰,在烟蒂上笔直地挺立着……

第1826章 熊猫的威力(下)

见冉县长又伸手去拿第四支烟,有个小年轻忍不住了,“慢慢抽,不着急啊,这烟都是你的,你好好想一想怎么说吧。”

他也想的是趁热打铁,殊不知那铁块已经冷却下来了,要不说纪检监察工作不好做呢?人心真的是最难揣摩的东西。

听到这话,冉旭东还是不管不顾地拿出了第四根烟,将烟横过来放在鼻子上嗅一嗅,才淡淡地看那年轻人一眼,“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卷进了什么样的事情里?”

熊猫烟是很厉害,对我来说是很大的压力,但是对你们来说,就不是了吗?

邓主任心里这个恨啊,心说以后办案子得让小胡少说话,不过,这种心存侥幸负隅顽抗的家伙,他也见过,倒是没想到这厮心理素质这么好,这会儿还敢挑衅。

“我们在执行本职工作,不劳冉旭东同志关心,”他面无表情地发话了,“烟你随便抽,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

这话说得就比较像个纪检监察干部了,再加上那宠辱不惊的语气,无形中就散发出淡淡的压力出来——你要认为扛得住,那就使劲儿扛呗。

“呵呵,”冉旭东淡淡地一笑,也不吭声,而是拿着熊猫烟嗅个不停。

对这种人,必须打消他的侥幸心理,邓主任很明白这一点,说不得站起身来,“小胡,给他两个小时,不配合的话,就上措施。”

小胡见冉旭东这般模样,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接下来的该怎么回答,他就比较清楚了,说不得犹豫一下,“主任,是不是等他吃点饭?中午他就没吃。”

这回答还像那么回事,邓主任转身向外走去,嘴里冷冷地回答,“死不了就行,无所谓,他不该死在咱们手上。”

这话说得煞是无情,猛然间,冉旭东就反应了过来,拿烟的手也僵在了鼻头:是啊,我只是神仙打架时被殃及的凡人,死扛有什么用呢?

扛的话,我这边的神仙未必愿意救我,而不扛的话,人家得到想要的,也就该罢手了,这又是一个站队的问题。

最最郁闷的可能,就是我扛了,我这边神仙不管,那边见我不识抬举,送我个死刑泄愤也正常了——市委书记都死缓呢。

人家真能判了他死刑吗?那简直是一定的,看看手上这根熊猫就知道了,这种级别的主儿,姚健康或者能扛两下,但是一个小小的县长,扣个帽子直接就能拉到靶场去打靶。

他这么想真的太合情理了,说破大天来,他犯的所有的事儿加起来,丢官没问题,但是罪不至死,而负隅顽抗的话,那真是自寻死路了。

冉旭东是很聪明了,对纪检委了解也不算少,但是跟邓主任这种老纪检玩心理战的话,说句不客气的话,他远未够班!

所以,现在困惑他的就是,交待的话,官帽子丢定了;不交待的话,有死刑的可能,这道选择题,还真的是难选啊。

说来说去,还是那包熊猫烟惹的祸,甫一开始,双方就针尖麦芒地对上了,冉旭东固然借此猜出了点真相,但是邓主任借势借得更好。

你和我都是棋子,我是份内的工作,至于你嘛……你可以扛,但是惹了熊猫烟,你还蹦跶几天?

邓主任的高明之处,陈太忠也看得挺清楚,当然,他的体会远没有冉旭东深刻,没有身处其境,真的不太好想像出那一份惶恐和无助来。

不过饶是如此,陈主任也挺佩服邓主任的,见他起身离开,自己当然也要站起身走人——领导们都走了,你们下面这群小兵,可着劲儿地折腾吧。

地下指挥部其实是个超大的地下室,出了门外面还有走廊,招待所没空调,大家就决定住这儿了,不但凉爽也便于监视,只是蚊子有点多,而且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儿。

陈太忠走出房间,发现邓主任站在走廊不远处,刚从口袋里摸出红塔山,正要抽出一支点上呢,说不得走上前,笑着一伸手,拍给他一包熊猫烟,“抽这个,犯人都抽熊猫,咱纪检干部抽红塔山?”

“我哪儿能跟陈总您比啊,”邓主任笑一笑,不见外地接过烟,拆开了包装,随手抽出一根递过去,“陈老板,您能不能给交个底儿,咱们问出什么,就算完成任务了?”

这话问得有点冒昧,不过他已经琢磨透了,以陈总这做派,眼睛就不该瞅在县长身上,瞅在市长身上都糟蹋了,起码也得是副省级领导以上才对,所以,他不怕问。

“我不抽烟,”陈太忠笑一笑,推掉了邓主任让来的烟,对这个问题也没回答,不过那笑容已经将他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了:忙你的吧,不要多问。

他们在这里折腾不提,阳光那边可是炸锅了,那里原本就寂静到接近于不正常,猛地曝出这么一件大事,几乎在瞬间,冉旭东被纪检委带走的消息就传遍整个官场。

传遍是传遍了,还没人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私底下小道消息满天飞,这这那那的众说纷纭,让人分不清楚真假。

金书记那里,没人敢去打听消息,但是任海东这里,还是有人硬着头皮上了——这冉旭东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了,怎么说带走就带走了?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任书记也没什么可客气的,话头子非常硬,而这话传出去,又加重了阳光官场的恐慌情绪。

最为担心的,当然还是冉旭东的家人了,往日里冉县长的朋友很是不少,热闹到不得了,现在好了,能来的、敢来的,基本上都是社会上的闲杂人等,官场中人竟然是连人毛都见不到。

终于有人提醒冉县长的爱人,省劳动厅副厅长毛继英,似乎跟老冉关系不错,要不,你走那个路子试上一试?

毛厅长接了这电话,也挺腻歪的,他跟冉旭东的交情是不错,但是自从他买了那张彩票之后,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刻意淡化双方的交情——起码在人前是如此。

现在冉旭东出了事,你做老婆的连原因都不知道,就打电话给我,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拿某些事情要挟我吗?

不过,腻歪归腻歪,他也不能不管,于是婉转地表示,“这双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缘故,我这边也打听一下……”

“你要是连谁下的手都搞不清楚,这事儿没办法操作,就算我是医生……嗯,医术未必高明的医生,可是我连病人什么病都不知道的话,你让我怎么下手?”

同一时刻,金书记也接到了电话,却不是说情和打听的电话,而是邓主任的汇报电话,放了电话之后,他坐在那里,久久不做声。

猛然间,电话再次响起,却是他远在省城松峰的妻子打过来的电话,金书记的爱人在松峰商厦上班,任了一个副书记的闲职,“老金,平丕县那边怎么回事,财委张大姐问我呢,我该怎么回答她?”

松峰商厦是财委的下属企业,所谓的财委那是以前的称呼,现在其基本职能已经由市政府金融工作管理小组来接手了,张大姐跟金书记也认识,两家交情算不错。

“那个县长惹人了,人家派下来监督的人,都是特供熊猫随便抽的主儿,你说你该怎么回答?”金书记叹口气,“告诉她,阳光的水很混,你不敢管……”

第二天一大早,市纪检委的同志再次来到了平丕县,这次是带走了冉县长的秘书、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小王——这不是出于任海东的授意,而是金书记已经别无选择了。

终于,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金书记再次接到了电话,这次来电话的,是省纪检委的一位副秘书长,这位打听的时候也是比较婉转,不过省里的总是省里的,话头子不算太软,“一个候补市委委员,金书记你这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真金不怕火炼,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冉旭东同志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话,对他、对组织都是一件好事,”金书记直接用套话还了回去,用的还是一本正经的语气。

放下电话,他第一件事就开始打听此人的来路,结果问了几个人也不得要领,犹豫一下,他拨通了任海东的电话,“任书记,有个情况,我要向你反应一下……”

金书记对财委的张大姐不怎么在意,毕竟两家有交情的,但是这个副秘书长出现得就有点诡异了,要说没人示意,只是这么一个人就蹦出来,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这就意味这冉旭东身后的人可能动了,反正他也不想自己扛着,心说海东书记你找的事儿,我肯定要向你汇报一下——事实上,这个案子也是将两人拧在一起的契机。

任海东在省里的人脉,可是比金书记还强一些,说不得略略打听一下,居然就有点疑惑了,“……奇怪,怎么会是劳省长的人呢?”

既然是劳省长的人,蒙书记肯定会给我做主的,任书记想明白这一点了,也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于是打个电话给金书记,“排除一切干扰,保证纪检监察的独立性和权威性,有什么情况,随时跟我联系。”

这就是任书记打包票了,出什么事儿我扛着,你专心办事就行了!

金书记放下电话之后,嘴角抽动一下,是啊,纪检监察的独立性和权威性是该保持了——看看冉旭东身边跟着一个陈老板就知道了。

他的腹诽还没结束呢,就又接到了邓主任的电话,“冉旭东已经开始交待了……”

冉县长并没有他自己想像的那么能扛,一晚上不睡,又累又渴,再加上那一盒熊猫烟的打击,他开始陆陆续续地吐口了——在官位和性命之间,他还是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他是聪明人,而聪明人都是比较会算计的,而且,抗打击能力一般都不强。

冉旭东一开口,最先交待的就是彩票的问题——毕竟,这件事哄传得其实很厉害,外面知道的人不多,但官场里知道他搞这个的,不止三五个人,只不过往常大家都不说。

他承认,在这一方面他是犯过一些错误,不过呢,这个错误也没有多么严重,无非就是帮一些领导代买过一些彩票——身为福彩中心主任,这么做是不对的,落在群众眼里,会影响福彩中心的权威性,进而对政府形象造成一些负面的影响。

没错,只是代买,至于中奖率可能高了点,反正摇奖是省福彩的事儿,我也左右不了的吧?

要不说冉旭东真有点小聪明,他送彩票的时候,从来都不说我送您彩票,而是说,“X领导,您托我代买的彩票,我买了,您看,一不小心还中奖了……”

一般而言,X领导先是愕然,然后甩两块钱出来,这就是正当收入了,别小看了这两块钱,这就是实质性的问题——领导只是委托冉主任代买!

而这两块钱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给的,给的时候领导又说了些什么,他都能一一说得出来,也不怕对质,这可是真的小聪明。

什么叫钻空子,这就是实实在在的钻空子,所以,冉旭东其实也不怕交待,一来他交待出来人,那人就跟他绑在一起了,二来就是他买中奖彩票从来不扣税,实打实地买,纪检委想找证人的话,真的很难啊——都是到手的钱了,谁吃撑着了愿意交百分之二十个人所得税出来?

所以他的吐口,是扛不住了,同时也是试探和暗示——这些事儿我做得很漂亮,还有陪绑的,你奈我何?

当然,他只吐了有限的几次,有些人是从他手上买了彩票再送人的,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交待出来那些事,他犯的错误可就大多了——那不叫犯错,该叫犯罪了。

第1827章 硝烟

陈太忠对冉旭东的吐口很是不满意,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人钻营的决心和技巧——这得要什么样的脑瓜,怎样的挖空心思和不择手段才能做到啊?

不过,邓主任他们倒是见怪不怪了,那小胡甚至有点兴奋,“怕的就是他不开口,开口就不怕他不一点一点挤出来!”

那就慢慢挤吧,陈太忠也认可这话,反正哥们儿最近也放暑假,正好跟你们这些纪检委的学两手——万一哥们儿将来能干到纪检委书记呢?

然而,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点小事,证明陈某人跟纪检书记缘分不大,倒是跟组织部长确实很接近,平丕县的党群副书记盯上县长的位子了。

按说,冉旭东的审查结果一天没出来,这位子一天就得空着,别看纪检委把人带走得挺神秘,又是异地审查,但是定性很重要,没定性的话,什么都不要说。

至于平丕县县政府的工作怎么进行,常务副县长就是为这种不急不就的时候专门设置的——县长不在,常务副全面主持日常工作。

平丕的党群副书记姓马,跟省里的张副省长的老领导有点亲戚关系,马书记平时做事,不是特别靠谱,但是偏偏地,他以为自己做事挺靠谱。

本来冉旭东来平丕之前,他就在为这个县长的位子活动了,不过那时候市里的党政一把手分属省里党政一把手的阵营,张副省长肯定不敢玩这个火,倒是平白便宜了冉旭东。

这次县里又出事了,马书记打听半天,认为自己看得比较清楚了,心说任海东是要往死里整冉县长了,任老板是蒙老大的人,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冉旭东这肯定是跑不了啦。

凭良心说,他猜得没什么错,任书记来阳光也有一阵了,没什么太大动作,这次拿冉旭东,要是拿不下的话,对他未来在阳光的话语权,会造成很大影响。

而马书记自认,自己卷不进去阳光的旧事里去,是因为靠着张省长,他在地方上行事一向很超然,所以,别人都噤声的时候,他认为自己争取上进的机会到了。

当然,冉旭东的事情尚未定性,县长一职不可能出现什么变动,那么他就要退而求其次了,我想主持政府日常工作啊。

这个主持日常工作,是个很敏感的风向标,在相当多的时候,主持工作的最终会转正,马书记争的就是这个——县长的位子我看上了啊,我有必得之心!

他把这个想法向张省长一反应,张省长沉吟一下,想说你小子太沉不住气,可是碍于老领导的面子还不好意思说,只能提出中肯的建议,“你先向任海东汇报一下思想,向他表示清楚,政府工作,最终还是要靠党委来指示方向。”

张省长真的不容易,他知道小马做事有点缺弦儿,可是还不能不管,说不得只能将自己的观点暗示得明明白白,你得向任海东投诚啊,反正小任靠上了蒙艺,红火几年那是没问题的,保不齐就上了副省呢。

没错,明白人都知道,你跟我张某人有点牵扯,但是我能帮你多少年呢?找个阵营投靠,是你该有的选择和觉悟,趁着我现在说话还顶点用,别人也就愿意收留你。

马书记做事,只是不太靠谱,好歹四十出头的人了,他还能这点都听不懂?说不得犹豫一下,给任海东打个电话,说是关于党群工作有点设想,想向任书记汇报一下。

任书记这两天,对这些有点背景的人物特别敏感,马副书记在阳光官场卓尔不群,不属于任何阵营,细说起来是跟死缓的那个书记关系近一点,那也是工作关系——简而言之,只要肯打听的人,就知道马书记背后站着张省长。

任海东知道自己肩负着引蛇出洞的任务,搞明白马书记的来历,他就决定了:这个人,我是要见一见了,看看他要说什么——按说你们一个县的,应该着急撇清才对吧。

不成想,马书记来还真是汇报工作的,听着对方没什么新意的建议,任书记隐隐就有点明白了,这个家伙十有八九是盯上县长的位子了,心说真有不怕死的往上冲啊。

怕死不怕死无所谓,可是你就这么两个肩膀扛个嘴巴过来,就琢磨着县长的位子?我跟张省长又不是很熟,任海东心里有点小不爽。

可是,想一想能借此撺掇着张副省长跟冉旭东身后的人打一打擂台,他又有一点犹豫,能模糊目的混淆视听,还能浑水摸鱼……很矛盾吖,张副省长的势可不是白借的,利用了小马之后,若不能给个交待,似乎也不是很完美的行动。

不过,最终马书记还是比较婉转地表态了——最起码他认为自己比较婉转,“平丕县现在的日常工作,陷入了停顿中,非常时刻,刘县长不一定能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我向组织自荐一下,我有信心在任书记的领导下,在市委的指示下,担当起这个重任。”

这刘县长,就是平丕县的常务副县长,他这话,摆明了就是想要这个主持日常工作的权力,延伸开来的话,那就是说“我想当县长”。

要是换个人,敢这么直截了当地说话,任海东怕是就直接撵人了,不过,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而且人家这多少是表示出投靠的意思了。

其实马书记……怎么说这个人呢?一般没什么害人的心思,跟下面的干部群众能打成一片,没什么架子也能接受批评,做事也有股子冲劲儿,缺点就是斗争手段相对来说比较简单,行事不太讲究技巧,不是特别地成熟和稳重。

当然,这点缺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政一个县也出不了多大的纰漏,这种时候,还真是要看任海东怎么想的,任书记想让他上,他就能上——其实,太多的时候,都是要看老板愿意不愿意让你上,想让你上,缺点都会成为优点。

小马的说话技巧不行,但是这个政治敏感性还是不错的!起码这反应很快,也敢于下注,任书记这么认为,不过,自打他走进官场,就见到了太多跑官要官的事情,这种临时投靠的主儿,他不是很稀罕,能多说两句,也完全是看在张省长的面子上。

一席话谈完,马书记走出来的时候,还是没弄明白任书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不得打个电话给张省长,将谈话的过程学着说了一遍。

张省长听了,真是有点无语,一是气他不会说话,二是气他平时不会烧香,终于还是悻悻地叹口气,“算了,我跟任书记说一声吧。”

任海东要等的,也就是这个招呼,接了他的电话之后,给平丕县的张书记打个电话,张书记正坐立不安,琢磨着冉旭东到底会扯出什么事儿呢,听任书记说要小马主持政府日常工作,心里隐隐就以为自己猜到了什么。

于是,平丕县在当天下午就临时紧急召开了常委会,鉴于冉旭东同志短期内无法主持政府日常工作,张书记认为,非常时刻稳定大于一切,必须要由年富力强且经验丰富的县委领导暂时全权主持政府日常工作,他提议由党群副书记马明担当此重担。

整个平丕县,谁都知道马明是张省长的人——这也跟马书记平时不是特别注意嘴巴有关,现在这个建议一被提出来,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是人家上面的招呼打到了!

这个时候谁敢反对这种事?冉县长还生死不知呢,马明此刻跳出来,那就是摆明了,任海东要和张副省长联手了,一个任书记就吓死人了,还加上省领导……

就连常务副县长都不敢嘀咕什么,冉旭东这个案子,平静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所以刘县长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丫只是暂时主持工作,也没人说他就是代县长了。

事实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大家都知道冉县长能平安回来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了,想到这个,就有人暗暗后悔:我怎么不知道学一学马明,先争取一下这个主持工作呢?

当然,更多的人心里猜测的是:冉旭东没准就是被马明整下去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的马副书记,出手也会这么利落,这么阴毒。

马明知道别人误会自己了,但是他不在乎,成大事者不必拘泥于小节,而且,要不是姓冉的小子横插一杠子,这县长早就该是我的。

按说,这个会讨论的内容,实际上有点越界了,县长不在常务副主持日常工作,如有意外,应该由市里来决定,由组织意图来体现,县里只有推荐权,而通常情况下,这个推荐权什么用都没有,不过是聊胜于无而已。

但是,市里居然就这么默认了,任书记默认了,颜市长也默认了,倒也很有点意思。

颜市长倒是想不默认呢,问题是,现在他根本就没看出水深水浅来,整个一个不明真相,任书记就已经挺强势了,再加上个张省长——我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一点。

官场里讲究的是打破头地抢占先机,也就是一步迟步步迟,但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乱抢先机,那就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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