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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2-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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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杨主任知道,蒋主任是提拔自己的贵人,又是恨某人恨得咬牙,一时间就忽略了措辞变化之类的东西,“老主任,他到位不到位我不说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人是我请来的,陈太忠他……欺人太甚!”

按惯例,他这话说出来,蒋君蓉就该冷笑甚至冷哼了,遗憾的是,或者由于位置不同了,蒋主任居然没什么太剧烈的反应,只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跟凤凰争,你有信心吗?”

“有老主任的支持,我当然有这个信心,”杨聪表态表得很坚决,“凤凰能答应法国人什么,咱就能答应什么,不行的话就加倍……我就不信私人交情抵得过利益上的让步,商人终究是商人。”

他这话一点都没错,这也是安多瓦一行人算计,什么叫阳谋?这就是了,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舒舒服服地得到,我就画那么大的一张饼,想跟我争?不死也脱层皮吧。

阳谋归阳谋,只是这阳谋,实在是有点过于卑劣了。

电话里静静地,没什么声音,良久,蒋主任才轻声发问,“那你现在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真的有点失望,杨聪你的境界真的不够啊,只会拉投资算什么?能付出最少、用最低成本拉回投资来,这才叫本事,跟疯狗一样撕来咬去,费尽心血做足让步拉回的项目,那不是荣耀是耻辱,还不够丢人的!

蒋君蓉心里非常看不起那种人,否则的话,甯家的投资也未必就能安生地落到凤凰,蒋某人一向眼高于顶,不到她这个档次的人,根本体会不到她的眼界——不懂的,就是不懂。

她在招商办的时候,一直就是秉承这个理念,只不过手下的人心态不一,为了避免打击大家的积极性,她并没有明确地表示出这一点——做领导必须要照顾大家的想法,她有自己独特的资源,所以能这样要求自己,却无法要求别人也这么做。

蒋某人的傲慢,不止体现在表面,从某些方面上来讲,她的境界确实比一般人要高一些,所以她拉到的项目,从数据和条款上讲都是很漂亮的,这是所有人都叹服的,而这一点,又加大了她的傲慢。

不过显然,杨聪这次错得有点离谱了,陈太忠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要是对上些没什么背景的主儿,你欺负了也就欺负了,手段下作也就下作了,但是得罪陈太忠在先,想跟其拼个两败俱伤在后,这得是长了什么样的猪脑子?

然而,杨聪此举,显然也是受到了她的影响,蒋君蓉是女人,强势女人多半都有点护短的毛病,她也不例外,虽然不至于没命保此人,但是能力范围内,她还是愿意尽点力——多也不可能了,她的骄傲,让她看不起杨聪的行事。

是什么意思?肯定是想找人救场嘛,杨主任笑一声,“老主任,现在覃华兵走了,晚上的欢迎宴会,没有够份量的领导了,我只能找老主任您帮忙了。”

“覃市长不回来了吗?”蒋君蓉的心思机敏得很,又身在局外,将此事看得比较清楚,她隐约猜到了,覃华兵是生杨聪的气了,但未必舍得如此干脆地放弃这么一大笔投资——别的不说,只说今天陈太忠的行为,也算打了覃某人的脸,这种恩怨怎么可能就此罢手?

“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了,”杨聪只能苦笑,“蒋主任您能过来吗?”

“我没时间,晚上有约了,”蒋君蓉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你嫌我在陈太忠面前吃瘪吃得还不够吗?“要不这样,你试着联系一下赵市长吧。”

她对赵喜才和陈太忠的恩怨,也知道一二,心说我是没心情给陈太忠添堵了,但是赵喜才不是还闲着吗?尤其是赵市长现在拼命想往蒋省长的阵营里挤,对这种事,应该有掺乎的兴趣吧?

“赵市长?”杨主任一听吓了一跳,赵喜才和覃华兵并不是很对眼的,大市长跟常务副合得来的情况本来就比较少见,素波招商办这个口儿,一向是常务副把持着的。

反正,出了成绩少不了政府一把手的,万一成绩不理想,大市长又可以将责任推到常务副身上,赵喜才吃多撑的去管招商办?

杨聪对这一点心知肚明,而且大市长离他也实在有点遥远,说不得他就要请示一下,“蒋主任,那我要不要说,是您的意思?”

“小杨,你已经主持了招商办的日常工作了,”蒋君蓉淡淡地答他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是啊,我已经主持了招商办的日常工作了!挂了电话之后,杨聪对自己说,蒋主任这是恨铁不成钢,我要对得起领导的信任!

不过,想归这么想,给赵市长打电话,那还是需要攒足勇气的,杨主任酝酿了半天情绪,才拨通了赵市长的电话,“请问,是梁秘书吗?我是招商办的杨聪……”

赵喜才从通德带来的方秘书,已经外放到上谷市做副市长去了,级别还是副处,不过,做为素波下属的唯一的县级市,正处待遇是一定的,过一段时间升为正处也是没问题的。

这梁秘书是新接手的,听说一个副处贸然把电话打了过来,心里就有点不爽,心说招商办的事情你不找覃华兵来找喜才市长,真当素波市是你家开的?

而且,眼下眼瞅着就六点了,你临时拉赵市长过去,一市之长每天有多少事情呢,这是你该做的吗?真是不知道死活!

于是,他通知赵喜才,就晚了一点,这原本也是没有错的,不过赵市长一听说是招商办的杨聪,犹豫一下发问了,“为什么覃华兵不去?”

梁秘书顺手打个电话,从侧面了解一下,就如此如此向领导汇报了,赵喜才一听说有陈太忠横插了一杠子,登时拿定了主意,“走,咱们去接待一下来自法国的客人。”

梁秘书微微错愕一下,转身安排去了,心里隐隐有一点猜测:听说杨聪是蒋君蓉的人,赵市长此去,恐怕是给蒋省长面子吧?

这一点他还真没猜错,不过,赵市长对陈某人的怨气也久了,以前不合适发作,后来是没时间专门去找这小副处的麻烦,眼下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的意思——顺手的事情。

等赵喜才来到天南宾馆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覃华兵居然“处理完”了手边的事情,也赶了过来。

覃市长赶到的时候,才听说等一等赵市长会来,以他的性子,就该转身离开了,接待这样级别的人,秉承的是“王不见王”的理念,要不然不但太给对方面子,他也会被死死地按在第二号的位置上。

可是今天下午他已经离开一次了,只道是杨聪请不来够份量的领导,才又回转的,现在再离开的话,实在太不够稳重,有失他常务副的身份。

不过,如此一来,他心里就越发地痛恨杨聪了,你知道赵喜才要来,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行啊小子,你就故意阴我吧。

赵喜才倒是没有在意覃华兵在场,他来是捧蒋君蓉的面子,而且,他是正职,就算你覃华兵分管招商,我来你也得排到第二去。

坐座位的时候,又有点小麻烦,素波这帮人肯定不会让陈太忠坐主桌去——开什么玩笑,我们这儿俩市长呢,你一个凤凰的副处,该去哪儿玩去哪儿玩吧。

可是,该怎么安排凯瑟琳和伊丽莎白,就有点让人头疼了,安多瓦等三巨头希望普林斯公司的老总能跟自己坐在一起,杨聪也同意了,不过,凯瑟琳很干脆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对不起,我要跟陈主任坐在一起。”

这包间是三桌的大包间,罗纳·普朗克公司来了六个人,加上素波市领导、相关负责人和翻译等,一桌肯定坐不下,就在大家以为陈太忠会跟其他随员坐在次桌的时候,陈某人一摔手,转身走出包间去了,“凯瑟琳,咱们去大厅吃饭吧。”

年轻人,还是涵养不够啊,覃华兵眼中的恼怒一掠而过,心里加重了撮合杨聪跟陈太忠斗的心思,这一刻,法国人的投资会落地何处,在他心里都变得不重要了。

覃市长这也是被逼出来的,他今天本来就被人落了面子,又遭人算计,更重要的是,赵喜才贸贸然出现,居然没人通知自己——有这么欺负市长的吗?

赵喜才心里却是不无遗憾,他本来想着要敲打陈太忠一顿的,人家现在跑到大厅去了,他就算敲打的欲望再强烈,总要顾忌自己的身份,要知道,这儿可是天南宾馆。

只是,这么一来,他越是要表示出对杨聪的支持了,于是,酒桌上的寒暄过后,赵市长很郑重地表态了。

“华兵市长,对法国客人的要求,我们要,尽量满足,也算是中法建交三十五周年对中法友谊的最好诠释,市里会大力支持的,小杨,这件事情就交待给你了……”

酒到半酣处,爱德华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你们喝着,我去跟普林斯公司的人说几句……”

看着他昂然离开,在座的一时都有点懵了,安多瓦和克劳迪娅知道,执行董事虽然自我标榜卓尔不群,但其实是很想跟肯尼迪家的女孩儿牵扯上关系,而且他俩也知道,这家伙做事不太靠谱,相当有性格。

然而,其他人不知道不是?赵喜才愣得一愣之后,侧头去看杨聪,杨主任嘴角抽动一下,勉强笑一笑,“爱德华先生,真是性情中人……”

爱德华走到大厅,找到陈太忠,才愕然地发现,这边又多出来两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说不得笑着发话了,“陈,这是你的朋友?”

“我们是陈主任的下属,”一个年轻男人发话了,说的是英语,一边回答一边站起身,“您稍等,我去给您搬个椅子。”

敢情,这俩是从凤凰赶过来的吉科长和杨晓阳,陈太忠在机场撞到覃华兵的时候,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正好他是不介意业绩记在谁的名下的,说不得一个电话打给小吉,要他速来——凤凰的人太少,体现不出诚意来不是?

吉科长略略问了几句之后,心说这次要跟素波别苗头了,此时不用杨晓阳何时用?前一阵两人还为科长的位子略略弄了点不愉快,也正是化解矛盾的好时机不是?

于是,两人押着一辆临时协调来的豪华大巴,没命地赶了过来,来到天南宾馆,却见到自家主任正带着两个外国美女坐在大厅吃饭呢。

吉科长登时就不干了,“素波这不是欺负人吗?”杨晓阳也挺不服气,“头儿,这口气咱不能就这么咽了。”

“慢慢来,不着急,”陈太忠意味深长地笑一笑,伸出筷子指一指,“好了,你们先坐,一路赶来,饿坏了吧?”

这两位拿起筷子还没吃几口呢,爱德华就出现了,杨晓阳和吉科长都能来几句英语,其中小杨同学在深圳闯荡过一阵,英语水平还算溜,去拿椅子的就是他。

“我讨厌素波市,”方一坐下,爱德华就表态了,这性格还真不是吹出来的,不过,他也承认,“但是我不能因为单纯的讨厌,就忘记该履行的责任,陈,你要理解这一点。”

“公私分明是好事,”凯瑟琳插话了,爱德华先生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是,爱德华,我要提醒你一点,凤凰的舞台更宽广,我想,陈在北京已经向你证明这一点了……”

第1795章 不速之客

陈太忠几人在大厅里正随意地聊着,服务员又端了菜上来,“法式香草牛油焗蜗牛,敬请品尝。”

吉科长来得比较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夹了一只过来,把肉放进嘴里的时候,微微地一皱眉,“这个……这是什么味儿啊。”

“法国菜就是这样,很多味道怪怪的,”杨晓阳笑着跟自家的科长解释,他在深圳呆了几年,倒是接触过一些外国菜式,心说科头还真是个土包子。

陈太忠本没注意这菜,听到他俩的话,反倒是愣住了,抬头看一眼服务员,“菜单拿来,我们点这个菜了吗?”

“您没点,是邓总送的,”服务员微笑着回答,顺便冲一个方向指一指,“邓总想认识诸位一下,不知道方便不?”

邓总啊,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冲她指着的方向望去,天南宾馆的老总姓邓,他是知道的,名字倒是一时记不得了,心说老邓这也算有眼色嘛。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大家目光所及之处,两个年轻人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这一桌,其中皮肤黑一点的看起来大一点,但也不过二十八九的模样,他禁不住轻声地“咦”了一声,眉头微微一皱,“这就是邓总?”

天南宾馆的老总很牛气的,属于正厅待遇,想一想张智慧在凤凰是什么样子,邓总就类似这种角色了,邓总的前一任刘总,外放时直接任了青旺行署的专员,后青旺撤地改市,此人就任青旺市委书记。

刘书记能如此升迁,肯定是跟省里有人支持有关,但是这样的升迁路线图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争议,由此可见天南宾馆老总位置的重要性。

可是这两人只看年纪,谁也不像邓总啊。

“那是邓总的大儿子邓涛,”服务员冲肤色白一点的家伙指了指,“邓总开了旅游公司,最喜欢结交各行各业的朋友了,您看?”

敢情,陈太忠和凯瑟琳、伊丽莎白坐在大厅用餐,两女的美色登时就传开了,天南宾馆是省委省政府的接待宾馆,平日里接待的外国人并不少,但是如此绝色,而且还有两位,真的是极其少见。

见到三人在大厅用餐,一般人就猜这三位估计级别不是很高,不过,天南宾馆进进出出的人非富即贵,先别说级别不是很高未必就好对付,只说旁观的人里没准有这样那样的人物,大家就不好贸然上前搭讪。

可是,原本是三个人,猛地又冒出俩来,相当不见外地坐下就吃,接着又冒出一个相当猥琐的法国小老头,也是很不见外地就坐下了,于是就人在琢磨了,别人都去得,为什么我去不得?

邓涛听了这样的消息,也赶了过来,登时也被两女的美色震惊了,他老爸是宾馆老总,他平日里也常来这儿瞎玩,省里的头头脑脑和纨绔子弟,他都认得差不多,仔细分辨了半天,他确定了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并不是谁家的公子,于是,送上一道菜来试探。

陈太忠并不知道这些因果,不过,人家就算有心搭讪,起码也是先送了一道菜上来,做事尚算讲究,他也就懒得计较。

事实上,当着爱德华的面,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认真,哥们儿的言谈举止,代表了中国人的形象啊,说不得冲服务员点一点头,转头看着爱德华笑,“执行董事先生,您看到了吗?浪漫可不仅仅是法国男人的专利。”

“只有蜗牛,没有花,这创意很一般,”爱德华不以为然地耸一耸肩膀,就在陈太忠思索的当口,伊丽莎白快速地翻译了一下服务员的话。

邓涛见对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于是带着黑肤男人走过来坐下,初开始他还想问一下陈太忠的来历,不成想陈某人很干脆地回答,“就是个小公务员,比邓总差远了。”

他越是这样,邓涛就越觉得奇怪,到最后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陈先生,沙省长的儿子很想认识一下这两位外国朋友,您看……”

敢情你是个拉皮条的啊?陈太忠肚量再好,也有点无法接受,他才要发话,不成想杨晓阳接话了,“沙鹏程……是副省长吧?咱天南的省长不是姓蒋吗?”

“副省长就不是省长了?”邓涛有点恼火了,心说你小子咬文嚼字的,算什么好汉?“有本事你在他面前喊一声沙副省长?”

这话在理,谁敢把领导头衔上的副字挂在嘴边,那纯属找死。

“你怎么知道我没喊过?”杨晓阳不屑地看他一眼,“我喊他沙省长,结果沙省长一定要我加一个副字,你信不信?”

“这位兄弟,你开玩笑的吧?”邓涛一听这话,有点不明就里,就不敢再强硬了,可是,他又怕被这厮诈了去,少不得带着一点不屑发问了,“你见过沙省长?”

“有本事你当着杜老大的面儿,叫他沙省长,”杨晓阳翻个白眼给他,“反正我叫他,他是不应的。”

小杨同学在社会上走了几年,虽然现在已经混进体制了,一些社会习气却是改不掉的,这样卖弄的话,搁给现在的陈太忠,都不会说出口。

邓涛听得登时倒吸一口凉气,不肯再说什么了,他有那么一个迎来送往的老爹,自然知道一些有名领导的癖好。

前文就说过,杜毅见不得别人称呼官衔时去掉“副”字,他这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传出来的,当然,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多,但是有资格跟杜老板接触的人,都清楚这一点——哪怕仅仅是传闻,大家也是该加“副”的时候坚决加。

既然这年轻人知道杜书记的这个习惯,听起来还真的在杜书记跟前见过沙省长,邓涛真的就不敢得瑟了,这个险他是冒不起的。

几乎在他吸凉气的同时,桌边另一个人也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闻声侧头一看,却是杨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一见是他,陈太忠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小吉和杨晓阳自然是看自家领导眼色行事,也不动声色地扭头过来,直接将他晾在了一边。

杨主任此来,是请爱德华回去的,执行董事在外面呆得有点久,包间里的人虽然不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不是?

后来,覃市长冲杨聪使个眼色,又瞥一眼门外,那意思就很清楚了,杨聪虽然不想跟陈太忠照面,可是转念想一想,咱总不能叫两位市长出去请人回来吧?而别人出面的话,又未必配得上爱德华执行董事的身份。

于是,他就硬着头皮出来了,不成想刚走进这张桌子,就听见俩年轻人在那里吹嘘较劲,然后,他就被杨晓阳的话惊到了。

见大家都扭头看向自己,杨聪冲爱德华笑一笑,手一指包间方向,“爱德华先生,大家都在等您呢。”

他这话是用汉语说的,没办法,他也不会法语不是?不过他的动作倒是很明白地说明了意图,伊丽莎白又在旁边帮着翻译了一下。

“等一会儿我会回去的,”爱德华摇摇头,他的话又被小伊莎翻译成了汉语,“……爱德华先生说,他这次来是凑数的,杨主任还是招待好安多瓦先生和克劳迪娅女士吧。”

杨聪也知道,爱德华这话不假,执行董事虽然是三巨头之一,但是其主要作用是制衡执行总裁的权力,对商业运作上的话语权不是很大。

可是他既然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心说那个凯瑟琳比较难说话,但是这个伊丽莎白看起来态度不错,说不得笑一笑,“伊丽莎白小姐不进去坐一坐吗?”

得,这下可好,小伊莎连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沉着脸摇摇头,又摆一摆手,看那样子,似乎是在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杨聪也不着恼,笑着一摊双手,耸一耸肩膀,转身很潇洒地走掉了,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在不住地嘀咕:那个同时见过杜书记和沙省长的年轻人,到底会是谁呢?

邓涛和他的同伴早就看得呆住了,杨晓阳的话本来就算比较拽了,再看到有个什么杨主任的从包间出来请这几位,这些人居然根本不买帐。

撞上大板了!邓总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这桌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碴,总算还好,他自问自己也没说什么太过激的话,说不得又东拉西扯了几句之后,站起身告辞,“……呵呵,宾馆里刚聘了一个做法国菜的大厨,也就是借各位的嘴,品尝一下给个评价,诸位吃好啊。”

他离开了,可是想一想沙省长的儿子还在包间里等消息,又觉得有点不好交待,说不得扯个服务员过来,轻声问那包间里坐的是什么人。

包间里坐的是赵喜才和覃华兵!听到这个消息,邓涛是彻底死心了,覃华兵还好说一点,但是赵喜才却了不得,真算起来也就是级别不如沙省长,要说实权还略略强一点。

不是强势的副省长,在省会城市市长的面前,值得显摆的地方并不多,外面这一桌连赵喜才本人的面子都不卖,沙鹏程的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1796章 意外

这次,陈太忠打定主意要恶心素波了,不过,考虑到要在法国人面前保持形象,他倒也没有表现出恶形恶相的样子,就是罗纳·普朗克一行人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第二天上午,招商办安排的是去素波第二制药厂考察,素波制药厂有东厂西厂之分,分别坐落在素波的东西两边,西厂设备新效益也要好一点。

天南药业要扩充资本以便上市,于是以西厂为主干,再加上东厂的一部分优质资源,组成了素波第一制药厂,并入了天南制药集团,剩下的东厂残余资源,挂牌成立了素波第二制药厂——这也是无奈之举,想要上市,必须牺牲部分非优质资源。

不过,第二制药厂也有其长处,一个是在市里有地皮,另一个是有部分熟练技术工人,所以,素波招商办拿出了两个方案:你想独资的话,我把地卖给你建厂;要不就是我拿地入股,甚至市里也可以追加部分投资。

那么,第二制药厂一行,那是必然的,陈太忠驾着林肯车,紧紧地吊在车队后面,一边开车,一边跟凯瑟琳和伊丽莎白调笑着。

昨天他跟小吉和小杨谈工作谈到很晚,又要避讳着天南宾馆的相关人等,等他隐身、穿墙加万里闲庭赶到港湾大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了,两女表示很不满——我们尽心尽力地帮你,换来的就是你的迟到?

所以,陈某人现在赔一点小心,那也是必然的了。

小吉和杨晓阳就比较苦一点了,两人押着空荡荡的凯斯鲍尔豪华大巴跟在后面,虽然车上有碟机、电视和音响,乘坐的舒适性也远胜普通小轿车,可是这么大个车空着在市里转来转去,总让人感觉有点难为情。

杨晓阳曾经对此提出了异议,觉得这么搞是不是有点夸张,毕竟素波这边的考察程序结束之后,才轮得到凤凰,“……咱又不是打算随时截人走,没必要一直跟着吧?”

“就要让他们以为,咱们可能随时截人走,”陈主任笑了,笑得非常开心,“他能做初一,咱不能做十五?一点油钱,换他们的心神不定,这买卖划得来!”

第二制药厂离高新区不远,就介于东湖区和宝兰区之间,地方不是很大,就两百多亩地,若是加上宿舍区,基本上能达到四百亩左右,按素波时下的地价行情,抵一亿五绝对没有问题。

厂房很破旧,树木很茂密,这就是陈太忠对这里的全部认识。

这东厂原本建设在西厂之前,也是为素波市的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后来倾全厂之力建设了一个西厂出来,这边就逐渐地落伍了,又由于东厂隐隐对着明成祖建的某个中央直属机关的称呼,于是二药的工人自嘲起来,都说“太监无人权”。

厂子四周都被这样那样的门面房包围着,一进厂门,就是很大一块开阔地,将车停在这里,一行二十多个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去。

今天素波一方带头的,还是覃华兵,赵喜才既然要求全力以赴了,他不做个样子出来也不合适,陈太忠、吉科长和杨晓阳伴着凯瑟琳和伊丽莎白,五个人晃晃悠悠地跟在后面,看那样子倒像是游山玩水来的。

天色不是很好,阴云密布,时不时地还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梵婀玲声似的。

所以,伊丽莎白手上拿了一把三折叠小阳伞,陈太忠这边倒是没人拿这东西,不过,杨晓阳手里的手包个头不小,放两把三折叠的伞也没有问题。

杨聪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辈,虽然一直招呼着罗纳·普朗克的人,却是早早地就注意到了此人,只从其人是从大轿子车上下来的,他就能断定此人是陈太忠的伴当,再加上那个硕大的手包——得了,这一定是姓陈的手下。

包越大,地位越低下,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意识到这一点,杨主任就越发地头大了一点,陈太忠难斗也就罢了,怎么随便来个跟班,都是这样牛逼哄哄的?

总算还好,赵市长很重视,覃市长也愿意配合,更重要的是,老主任还在默默地看着我的行动——我一定要好好地为她出口气。

覃华兵却是没想那么多,他知道杨聪的底牌不止这一点,也知道陈太忠怕是有更强的后手,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要做的,就是把素波的诚意彻底释放给对方,并且对一些投资商关注的要点做出承诺,具体的事情具体的操作,他是不会去管的——谁磕死谁都算。

两百多亩地的厂子,实在不算很大,大约一个多小时就转完了,陈太忠虽然是远远地吊着的,却也发现了,法国人对破烂的厂房和陈旧的设备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客气罢了。

他看得出,别人自然也看得出,参观完后,就是去厂办公楼里坐一坐了,办公楼是刚装修过的,虽然没花了几个钱,最起码看起来还算整洁——事实上,在大部分工人只能拿一半的工资的状态下,能组织起这次装修,都是厂领导有魄力了。

等陈太忠一行人想跟着进办公楼的时候,有人出面拦截了,那是厂办的主任,姓李,年纪约莫三十五、六,李主任绷着脸,身边还站了两个保安,“无关人等,就不要进我们的办公区了,进去我们也不会接待。”

法国客人是来讨论投资的,第二制药厂正饿得嗷嗷待哺呢,对可能将投资撬走的凤凰人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好感,李主任此举,并不算意外。

陈太忠正跟吉科长说话呢,闻言微微一错愕,转头过来看那李主任一眼,笑容慢慢地自他脸上绽放,满是同情地摇一摇头,非常夸张地轻叹一口气,“可怜啊。”

对方这番举动,虽是情理之中,却是意料之外,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此人是受了别人怂恿了,如若不然,凭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甚至是副科,敢跟他张牙舞爪吗?

在场的还有常务副市长呢,都没人敢拦他陈某人,却是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的厂办主任站出来了,要不说小兵就是用来牺牲的呢?

你不可怜谁可怜?以陈太忠的睚眦必报,都没有心情跟此人一般计较,吉科长嘴巴也极快,紧跟着拉长声音叹一声,“苦命人儿啊。”

“你!”李主任气得怒目圆睁,二药效益很差,但他好歹算是厂领导,厂里除了不多的几个刺儿头,其他人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把他们撵走!”

啧,这可是你的自找的,陈太忠脸上笑容不减,心里却是在暗暗地感叹,哥们儿真的不想当然外人动手,这影响形象吖……

不成想,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见那俩保安往前面凑,伊丽莎白风风火火地赶到,抬手就去推其中一个大个儿,“你要干什么?”

别看小伊莎长得是苗条类型的,手上的劲儿还真的不小,一般的男人都不是个儿,这位长得算是粗壮了,可也没防到如此娇滴滴的美女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儿,猝不及防下,被推得连退两步,好悬没摔倒。

“找死!”这位恼了,一撸袖子就想动手,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对的是个外国人,是外国人哎!

愣得一愣之后,他侧头看向身边的领导,“李主任?”

他这边请示,那边伊丽莎白已经开始活动了,将手里的小包雨伞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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