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种子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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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中年男子，是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的校长陈若飞，他为人端正，做事认真。
　　“我才不管什么七活动八检查的呢，”女孩愤愤地说道，她放下手中的锅铲，给老爸倒了一杯热水，“反正你自从当了这个破校长之后，老是这么迟回来，一年到头，没见你清闲的时候。”
　　陈若飞颇为严肃的面孔上，泛起一阵笑意，他也不辩解，说道，“陈弯月同志，有没有给你老爸准备饭菜呢？”
　　“哼！”陈弯月翻了一个白眼，对固执的老爸无可奈何，她转身走进厨房，嚷声从厨房传出，“老爸，你看客厅的那棵番茄今天超水平发挥，结了三个大番茄，你等着我给你做番茄鸡蛋面，味道可香了。”
　　陈若飞转眼看了看种植在沙发边上的那棵爬满沙发背后墙壁的绿色植物。这株很特别的植物，是女儿闲逛论坛的时候，从网上获得的。
　　刚开始，她兴致勃勃地放在客厅种植，陈若飞压根没想到能种出番茄来。毕竟室内客厅没有阳光直射，家庭种植又缺乏必要的肥料，怎么可能种出成果。
　　不过，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也觉得这种藤本番茄很有意思。
　　在室内种植的番茄，不仅没有丝毫缺乏营养的症状，反而枝繁叶茂，花开不败，日日结果。
　　每隔两天，都能吃一顿自家种植的西红柿。而且西红柿口感颇佳，果香浓郁，滋味馨香，不比市面上那些昂贵的绿色有机西红柿逊色半分，甚至味道有过之而不及。
　　想到这里，陈若飞出声问道：“弯弯，上次让你去多买一些这种西红柿种苗的事情，弄好了吗？”
　　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正在建设顶楼空中种植园，陈校长觉得这种番茄挺有意思，可以在种植园中栽种十几棵，很有特色。
　　“没呢！你们学校太麻烦了，买几棵植物，都要开发票转账，人家开淘宝店铺小本经营，这么麻烦，人家还不爱卖给你呢！”陈弯月端着一大碗番茄鸡蛋面，小心翼翼地走出来，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好了，陈校长同志，赶紧吃你的晚饭吧。”
　　“没事，百来块钱，我先给你。”陈若飞放下手中的资料，在餐桌边坐下
　　“哎呦，我家弯弯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番茄鸡蛋面闻着可香了。”
　　“好吧，先给你买十棵对了，我把你电话给了，明天我和同学出发去彩南省，要十二天才回来，如果他联系你，你自己和他说吧。”
　　——
　　——
　　林曾雇佣了三名工人，用了三天的时间，将小农场的土地整理一遍。此时已经是七月中旬，暑气正浓，野草杂生。
　　他没有使用任何除草剂。
　　那些拔除的野草，对他来说，恰好是制作青膜球的良好材料。
　　这三天囤积的青膜球，足够林曾使用很长时间。
　　期间，他还打电话给赵果德，请他帮忙办理农场经营许可证。这是赵果德擅长的领域，他给林曾打包票，不用一周的时间，保证可以搞定所有证件。
　　适合家庭种植的绿叶藤菜，在林曾的照料下，占据了红砖小楼一楼所有的墙面空间。
　　翠绿，青绿，嫩绿……
　　不同的绿叶颜色装点墙面，将原本普通至极的水泥墙壁覆盖，无论远看近观，都绿意浓烈，让这间极为简陋的房间，瞬时变得清新起来。
　　有叶形如牡丹的莲叶白菜，有如同初春垂柳的垂叶空心菜，有叶片肥厚层叠生长的多叶木耳菜，还有藤枝上挂着拳头大小的袖珍包心菜。
　　他的育种空间里，也多了四个装有种子的玉匣。他开始每日炼制四种蔬菜种子，囤积在玉匣中。
　　林曾在电脑上整理好这几种蔬菜的照片。他拍照水平，一如既往的水平不佳。但好在实物颇有美感，看上去效果还是很不错。
　　都市农家论坛上，第二批购买藤本红玉番茄种苗的城市种植者们，已经在迫不及待第展示自己的成果了。
　　可惜种植的时间不长，他们只能眼馋这第一批种植者在丰收果实。
　　林曾开始发布新的帖子。
　　《新鲜蔬菜，三秒抵达厨房！新品种藤本蔬菜种苗分享，十棵为限，四个品种共计四十棵，需要请发微信，先到先得。》
　　帖子的标题长长长，帖子的内容却不复杂。
　　林曾没有用过多的语言描述，他在开头简单第介绍了自己种植在房间里的藤本蔬菜。然后告诉论坛里的菜友，自从种植藤本蔬菜之后，他就不再关顾蔬菜市场，每次炒菜之前，采摘一小篮子，稍稍用清水冲洗，便可入锅清炒。
　　在简单的文字说明后，他附上大量的照片。
　　林曾的帖子一发出，立刻被在线的菜友发现。
　　很多聪明的菜友甚至没有点开林曾的帖子，而是立刻打开论坛私信邮箱，飞快地敲击键盘，将自己的地址发送给。
　　济北市图书馆工作人员蒋白，处理好手头的工作。他抬头看了看下班时间，习惯性地打开电脑，进入都市农家论坛。
　　他在看到主题帖时，顿时两眼一亮，他忍不住点开帖子，顿时被他的照片吸引。


第二十六章　分享绿叶藤菜
　　满是绿意的墙壁，让人蒋白想到照片覆盖着厚厚爬山虎叶子的别墅外墙。
　　他忍不住点开照片，将照片放大，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照片的像素不高，看得蒋白有点郁闷。心中暗道，这个怎么也不弄个好一点的照相机？
　　虽然照片的像素不高，但也将整面墙的面貌完整呈现。
　　可以清晰看到，墙面上爬蔓着五种植物。深浅不一的叶色，形状不同的叶片，让人很容易分辨。
　　照片边缘，露出一小角长着果实的植物，是蒋白熟悉的藤本红玉番茄。想到客厅里那棵每日结果不断的藤本番茄，他会心一笑，扶了扶老花镜，继续往下看。
　　展现的绿叶藤菜，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种。看上去叶片鲜嫩，似乎口感不错的样子。
　　蒋白微微蹙眉，在图书馆工作的他，资源丰富，他也爱阅读植物相关的书籍。但是，几十年的人生，从没有见过这些植物。
　　发布的照片很多。不仅有绿叶藤菜生长的照片，还有采摘后，放在篮子里的模样。
　　有一种如同盛开牡丹花一般，透着浅嫩新绿的莲叶白菜，叶片上还挂着冲水过后的水珠，摆放在竹篮里，看得人都舍不得挪开眼睛。
　　还有一种，只有拳头大小的包菜团子，袖珍可爱，圆润饱满，是翡翠一般的翠绿色。被一刀剖成两半，切面有着整齐规律的条纹。
　　还有一种，被称为垂叶空心菜的绿叶藤菜。名称也是准确形象，这垂叶空心菜的枝条纤细，叶片修长，可不正如河边垂柳。剪下的垂枝，大约有二三十条，整齐地码放成一小捆。垂叶空心菜的叶片略深，是一种浓厚的青绿色。
　　最后一种绿叶藤菜，比前面三种略显普通，名为多叶木耳菜。这种藤菜，是蒋白在这四种蔬菜中，最能接受的。它和普通的木耳菜近似度非常高，只是叶片更宽大肥厚，色泽更鲜嫩一些。
　　在帖子的最后，是四盘炒菜的照片。这是，将这四种绿叶藤菜清炒后的照片。
　　细细的碎蒜，洒落在油光菜叶上，仿佛凑近，就能感受到叶菜的新鲜香气。
　　蒋白不可抑制地心头一动，眼馋地多看了几眼。
　　他在职工宿舍的顶楼种植蔬菜，虽然比起城市的普通菜友，条件好了很多，每每被称为地主。
　　但每日收获的蔬菜，并不能保证全家人的食用。
　　他们一家五口人，儿子媳妇工作繁忙，并不自己开火，常年住在他们老两口家中。孙儿五岁，身体壮实，最让老伴感到自豪，是每顿饭都能自己吃下一小碗的蔬菜。
　　所以，他种植在天台的蔬菜，大部分都优先给小孙儿。在生长旺季，也能给儿子媳妇，准备一些。但是他和老伴，一向只吃市场上买来的普通蔬菜。
　　如果能在家中，种植这种绿叶藤菜，那每日可就多上不少收获，至少儿子媳妇，大概就能每日吃上不少健康绿叶菜了。
　　只是，这看上去极为陌生的绿叶藤菜，能吃吗？
　　蒋白正琢磨着，突然瞥见主题帖下方一长串的回复。
　　“私信已发，急切盼望收到楼主的种苗呀”——番茄布丁
　　“楼主的新品种蔬菜吗？看上去很棒。哈哈，我发私信了哦，希望能第二次收到楼主的种苗。”——丁山月月
　　……
　　蒋白懊恼一拍脑门，暗道自己老糊涂了。
　　怎么先去看帖子了，应该先给发私信的。不知现在能不能抢到名额。
　　他急忙点开私信邮箱，给林曾发送了消息。
　　——
　　——
　　林曾打开都市农家论坛的邮箱，邮箱里已经满是论坛网友发来的消息。
　　林曾复制前四十名菜友的地址，将地址发送给郑飞的邮箱，让他们明天抽空将快递单打印出来，用货到付款的方式。
　　雇佣人手，让林曾从许多繁琐的事务中解脱出来。这些小事，他也不用亲力亲为了。
　　处理好赠送种苗的事情，林曾开始编辑四种绿叶藤菜的资料。
　　不同生长时期的照片，种植要求，浇灌要求，肥料要求，成熟时间，生长时间，甚至还有口感介绍。
　　这是将要发布到网店上的资料。
　　不仅有丰富的配图，还有详尽的描述。大部分的购买者，都喜欢认真细致的介绍，越是对商品了解详实，他们的购买意愿也就越高。
　　林曾对种苗的定价，每棵二十元，比藤本红玉番茄贵了一倍。
　　但对于购买者来说，一株二十元钱的绿叶藤菜种苗，却至少能产生数十倍的收获。
　　比如说莲叶翠玉白菜，按照产量，每天最少可以采摘一斤以上，采摘期可以持续180天。也就意味着，购买一棵莲叶白菜，可以提供至少180斤的绿叶蔬菜。
　　莲叶白菜的口感，比市面上最鲜嫩的娃娃菜口感还要好，往低了算，一斤两元钱，也相当于360元钱。
　　种苗二十元钱的的价格，比起这种收获，可以说一点也不高。
　　林曾在编辑绿叶藤菜的购买页面时，比藤本红玉番茄更为仔细认真。因为，绿叶藤菜的潜力，远远超越藤本红玉番茄。
　　毕竟，番茄并不是每家每户的必需品。但绿叶菜，却是每户家庭，每日必备的需求。
　　而如果绿叶藤菜，被大众家庭所接受，必然拥有一个极其广阔的市场。
　　当然，如果真如同林曾设想，城市家庭自给自足，无需通过市场购买，那么，这个世界的蔬菜市场，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林曾淡淡一笑，觉得自己想得有点远。
　　林曾给每一种种苗配上的文字说明，完全可以作为植物种植说明书使用。
　　很多在他网店购买藤本红玉番茄种苗的菜友，在种植过程中遇到问题，还会认真翻看网页的说明。
　　将莲叶翠玉白菜的说明文字编辑完成，林曾伸了一个懒腰，不太满意地看着被文字环绕的图片。
　　质量不算太好的手机，拍摄的照片，果然很不让人满意。
　　他的拍照技术，也很大的拉低了照片的美观性。
　　同样是图片和实物相差甚远，其他网店能展示商品百分之两百的潜力，而他的破照片，真是对不起那一墙葱葱郁郁的爬藤。
　　熬夜到晚上十二点，林曾将四种绿叶藤菜的资料全部编辑完成。这个时间点睡觉，对眼下时间自由的林曾来说，已经是很少见。大约是这几年太过辛劳，林曾在辞职之后，很快摆脱以往的生物钟，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没有进入育种空间，他关闭电脑，安心入眠。


第二十七章　学校绿化
　　早上安然醒来，悠然洗刷，满心闲情，煮一锅红米八宝粥，温一份酱香卤味，炒一盘绿叶藤菜，配上一个热腾腾刚出锅的白煮蛋。
　　全面营养的早餐，需要充沛的时间来制作。这在两个月前，一路奔波赶着打卡，避免损失全勤的林曾来说，是难以企及的奢望。
　　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只是最普通一天生活的开始。
　　若说还有哪些遗憾，便是一个人的早餐略显寂寞，只能煮些清粥小菜，没法准备更丰盛的一桌子美食。
　　吃完一顿饱足早餐，林曾绕着小农场散步一圈。昨日，农场土地的平整工作已经结束。
　　此时农场除了一小块田地冒出一片新绿，其他地方还闲置着，地表的土地是肥沃的深褐色，土质松散，正适合开始种植。
　　林曾走到那一片绿意点点的小田旁。这是藤本红玉番茄的育苗地。
　　田地不大，却至少生长着两千多棵藤本红玉番茄的幼苗。
　　大棵的番茄苗已经有十几公分的高度，正适合出土销售。小棵的番茄苗不过刚刚破土，露出两片新嫩新嫩的芽叶，按照正常的生长速度，需要五天的时间，才能长到十公分。
　　自从租下农场，可利用的土地变多，林曾就无需将肥水微子大量用在育苗上。
　　他只需要每日播撒下定量的番茄种子，五日之后，自然生长的种苗，就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日日都有提供销售的种苗了。
　　将今天需要播种的番茄种子从育种空间取出，细致均匀的撒在空置的土地上，然后拎起花洒，打了几壶清水，将土地淋透。
　　和普通种子不同，通过鼎炉炼制的种子，生命力极强，就算是在并不适合播种的炎炎夏日，依然照常生根发芽。
　　处理完农场的杂事，林曾看了看昨天郑飞的留言，确定今日要发货的番茄苗数量。
　　323棵。
　　最近番茄苗的销售很好，林曾每日都能进账两千到三千多不等。按照这种趋势，林曾的网店收入，能达到月入十万元。
　　这让林曾不禁开始遐想，若是开始销售绿叶藤菜的种苗，销售量和营业额又将是怎样一翻喜人状况。
　　当然，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这个番茄球的成本接近于零。
　　清点好番茄球，装袋挂在电动车上，直奔金月湾小区。
　　郑飞三人，对网店的工作，已经开始逐渐适应。
　　已经有了简单的分工。
　　郑飞性格沉稳，沉默寡言，主要负责繁琐的快递单和简单的客服工作。
　　刘山不喜长时间坐在电脑前，更愿意做打包快递这样简单工作，更加上手脚利索，效率极高，所以基本上承包了装箱打包的活儿。
　　周乾新什么活儿都能做，顾客多的时候，是一个热情的网店客服人员。顾客少的时候，给刘山搭把手。还有吃饭买菜打理房间卫生的琐事，全是他来料理。
　　林曾来到金月湾小区，开门进屋时，他们三人已经开工有些时间了。
　　放下装着番茄球的袋子，和他们三人闲聊几句，林曾到阳台给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的陈校长挂了一个电话。
　　陈若飞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正在审看几家公司提供的校园空中花园设计方案。
　　正值暑假，大部分的学校工程建设都在此时进行。所以，在大部分学生和老师都放假回家休息的时候，身为学校的主事人，陈若飞几乎每天都要来学校。
　　此时，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打进。
　　“喂，你好，请问是陈校长吗？”听筒传来的声音很陌生。
　　“你好，哪位？”陈若飞微微皱眉，不太满意的研究着桌面上那份花园设计图和效果图。
　　“你好，冒昧打扰，在之前学校曾和我联系，准备购买藤本红玉番茄的幼苗，在校园植物园中种植。”给陈若飞打电话的人，正是林曾，他利用几天时间，完成心中设计，才带着几分把握，给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校长打电话。
　　陈若飞想起女儿前几日的叮嘱，说道：“是的。”
　　“陈校长，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听说学校正在进行校园种植园和空中花园的建设，而我们公司目前有一份非常适合学校景观设计的方案。将农场蔬菜水果和景观设计结合起来，不仅让学校的绿化设计别出心裁，美观大方，同时，也能培养孩子们的农业知识，让城市学校成为一个原生态的景观农场。”林曾介绍时，单刀直入，没有大卖关子。
　　这种简单直接，却起到很好的效果。陈若飞听到林曾简明扼要的介绍，眼神一亮，他放下手中的材料，将注意力集中到和林曾的对话中。
　　将新教学楼的天台空间，规划为空中花园，一直是陈若飞心中设想。
　　一个环境优美的空中花园，不仅提升学校整体景观面貌，给老师和学生提供一个休闲放松的小花园。
　　这个规划，在今年暑假，终于获得上级部门批准，开始投入资金，招标建设。
　　但是眼下，陈若飞却遇到了一个难题。
　　在花园绿化招标的过程中，学校收到的设计图，几乎是大同小异，中规中矩。按照他们的设计，这个空中花园最终的模样，也只和路边随意的一个街心公园差别不大。
　　“你能详细说一下你们公司的设计吗？”陈若飞询问道。
　　“陈校长，电话里很难说清，不知你什么时间有空，我将公司的设计方案给你介绍一下。”林曾微微握拳，他从清一小的校长口中，听出了大有希望的感觉。
　　“好的，我今天上午都在学校，你可以到校长办公室来找我。对了，请问贵姓？”陈若飞在自己常用的笔记本中写下几个字。
　　农场，花园，学生实践基地，生活和环境。
　　“免贵姓林，林曾。”林曾嘴角扬笑，说道，“那我大概四十分钟之后到学校找你。”
　　陈若飞若有所思的结束和林曾的通话。
　　他打开电脑，电脑中保存有其他学校的校园种植园和空中花园的照片。
　　这两百多张照片，涉及二十多所中小学，是他和学校老师刻意收集，为清一小的花园建设提供参考。
　　这些照片，他翻来覆去看过许多遍，总结来说，相似度很高，太过雷同，虽然看上去优美整洁，却距离陈若飞心中属于师生的植物园相差太远。
　　但是，林曾的一个电话，给陈若飞带了一个更为新颖的思路。


第二十八章　垂直绿化提议
　　从金月湾小区，驱车到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林曾只用了半个小时。电动车灵活穿行在大街小巷，除了等待红绿灯的时间，林曾几乎一路疾驰。
　　他在学校门口旁边的电动车停车点，将电动车停好。用一包面巾纸将满脸的汗水拭擦干净。
　　闷热的城市，就像一个蒸笼，让最近习惯郊区凉爽气候的林曾不太适应。
　　收拾清楚，林曾取出电动车前篮中放着的文件夹。
　　文件夹里面的内容，是林曾这几日深思熟虑写下的计划书，一直保存在他的手机里。半个小时前，刚刚在金月湾小区打印成文稿。
　　走到学校门口的门卫窗口，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正随手翻阅一份日报。
　　“你好，保安师傅，我找陈校长，之前约过了。”
　　中年保安抬头看了林曾一眼，说道：“你要给校长打一个电话。”
　　林曾曾经到过学校，知道自从发生了一系列校园安全问题后，所有的学校门禁都很严格。
　　他取出手机，拨打陈校长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和陈校长说了两句，然后将手机从窗口递给保安师傅。
　　“好，嗯嗯。”保安师傅站起身，一边点头应着，一边给林曾打开保安室的小门。
　　“谢谢师傅。”林曾进门，迎来一阵冰凉，舒适的空调风吹过。
　　保安师傅笑着将手机递还给林曾，说道：“校长室在右边楼梯往上走三楼，左转第三间，门口挂着标牌，很好找。”
　　“好的，谢谢！”林曾走出保安室，顺着保安指的方向走。
　　放暑假的小学校园，空空荡荡，显得很是冷清。
　　找到校长室，林曾礼貌敲门。
　　“请进。”门内传来响亮的声音，略显低沉。
　　林曾推门而入，看见一个身穿浅灰色短袖衬衫的中年男子，正弯腰往茶壶中倒水。
　　“陈校长好，我是林曾。”林曾走进校长办公室，客气地说道。
　　林曾不露声色，心中暗暗观察这个拥有两千多人学校的校长。
　　他看上去在五十岁左右，身形削瘦，但身材很高，五官端正，目光平和。
　　“请坐，”陈若飞放下手中的茶壶，笑着指着身边的红漆木沙发说道，“请喝茶。”
　　林曾在沙发坐下，接过陈校长递上的清淡绿茶，入手微烫，林曾也不急着饮用，说道：“谢谢校长。”
　　他们两人泡茶闲聊了几句，很快进入正题。
　　“陈校长，我们公司的景观设计，和普通城市绿化并不相同。首先，在种植的绿化作物上，几乎不使用那些常见的绿化植物，而是使用大量可食用的农作物。比如，你们之前想要购买的藤本番茄，就是其中一种。”林曾摊开计划书，细致的给陈若飞解释道。
　　陈若飞一边喝茶，一边耐心倾听，在没有彻底了解前，他没有打断林曾的话语，而是在心中默默消化。
　　“其次，我们的设计方案，更重视立体空间的绿化，大量应用攀援植物。门庭，栅栏，墙面，棚架，充分利用各种垂直绿化空间。立体绿化的优势，远远超出普通的平地绿化。在同样面积下，立体绿化拥有远超平地绿化的绿色量。如果说，普通的平地绿化，看上去只是一个花园，而我们公司的立体设计，能让这片土地变成一座小森林。尤其是在建筑密集的城市，立体绿化给人带来的愉悦感，是普通绿化难以达到的。”林曾为了这次设计，查阅了大量的立体绿化资料。他看陈校长听的专注，于是停下来，抿了一口手中清茶。
　　陈若飞回想目前收到的几份设计图纸，发现确实很少有垂直绿化的影子。
　　他略一思索，立刻问道：“我也听闻过新闻报道中对日本，新加坡等一些城市立体绿化的描述，但是，立体种植的难度和维护成本，肯定是要超过普通绿化的，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公立学校，不可能花费大量的资金在这块上。”
　　林曾听到陈校长的疑虑，了然一笑，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公司第三项优势了。”
　　他翻开一页纸张，将一行文字指给陈若飞看。
　　“我们公司可以保证，学校只需要派人进行最简单的灌溉和修剪维护，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可以保证对任何非人为造成的植物，进行免费更换维护。期限是三年。这一点可以写到合同中。”
　　林曾提出的维护时间，远远超过其他园艺公司给出的时间。他能如此自信，归根到底，是因为由他培育种子所栽培的植物，拥有普通植物难以企及的生命力。
　　比如藤本红玉番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收到种植者种植失败的反馈。
　　对他的维护时间，陈若飞很满意。但他没有急于给出答案，而且给林曾的茶杯添上茶水，转而说道：“你们公司设计理念很前卫，我们学校欢迎你们参加学校种植园和空中花园的招标。你是否需要到顶楼天台实地查看一下。如果能够尽快给我们一份具体的设计图纸，那就再好不过了。”
　　林曾立刻点头。
　　他带来的设计方案，其实大部分都是设计理念。眼下，了解设计区域，是十分重要。
　　陈校长站起来，说道：“要不我们现在上去看看。”
　　林曾跟随陈若飞，离开校长室。走出空调房，热浪袭来，他们一口气爬上顶楼。正是烈日当空，转眼又是一身热汗。
　　平坦没有任何遮挡的顶楼天台，散发出炽热的气息。林曾脚踩在水泥地面上，地面的温度仿佛都能融化鞋底。
　　“陈校长，你们六楼的教室，在夏天一定非常酷热吧。”林曾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出声问道。
　　“是的。”陈若飞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尽管学校给顶楼的所有教室都装上了空调，但是在暑假前后两个月里，坐满四五十人的大教室依然闷热无比。这也是我们建设空中花园的原因之一。”
　　“垂直绿化，对建筑表面的降温效果非常明显，”林曾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天台的水泥地面，果不其然，热得烫手，“现在建筑表面温度肯定超过四十度，如果搭建立体棚架，多层绿植抵挡阳光直射，至少可以降低建筑表面温度6…10℃”
　　林曾和陈若飞在教学楼顶楼天台上走了一圈。他略微估算，总体面积在六百平方米左右。
　　他用手机拍下一些特殊的边角，准备在设计时考虑。
　　“陈校长，”离开天台时，林曾说道，“不知道学校对校园绿化的构思，是不是只考虑天台这块呢？”
　　陈若飞脚步微顿，不解的说道：“我们学校本身是绿色学校，除了这一块尚在规划中，其他区域的绿化已经很完善了，不适合再多做改动。”
　　“陈校长，从我们公司的角度，学校还有很多绿化空白处。我想，比如，这一面空白的墙壁。”林曾随手一指楼梯旁的白色墙面，说道，“如果这片白墙，覆盖一层嫩绿的植物，学校校园的整体面貌，就会截然不同吧。如果学校每一面墙壁，都成为绿植覆盖区，四季开花，色彩缤纷，清一小大概会成为清河市最美的校园吧！”


第二十九章　炼制葡萄
　　林曾的话，显然有几分打动陈若飞。
　　他想了想，又摇头说道：“你说的设想很好，但是要达到这个效果，工程量却极大。”
　　林曾不急着解释，笑着说道：“陈校长，我这里有一个方案，你看是否合适。我们公司目前正在推广室内立体绿植的设计，学校可以给出一个小型办公室，我们公司进行免费的设计，之后再根据实物的情况和价格，决定是否需要将室内立体绿化推广。”
　　“这个……”陈若飞心中意动，他想到正好有一间办公室正在整理。
　　六年段办公室在学校最老旧的教学楼六层，再过三年，就到了楼房使用期限，不适宜大力动工装修。但眼下环境不佳，面临着和所有顶楼一样夏季闷热酷暑的情况。这三年时间，教师在这件房间办公，即便有大功率空调打开，依然环境不佳。
　　“陈校长，如果没问题，我们一周内就可以开工。”林曾又补充到，他们此时已经走回校长室，“对了，还有一点，顶楼的植物园，我们公司可以保证，能在暑假结束前完工。”
　　林曾的承诺，让陈若飞非常惊讶。
　　清河市地处华国东南，夏季气候闷热高温，此时已经过了种植最适合的季节。
　　这个时候种树栽花，成活率不高。所以，大部分的绿化工程，都是在冬春之交的时候动土开工。
　　陈若飞回想桌面上几份招标计划书，完工时间基本都要等到明年四月份。
　　如果林曾提交的招标书，能够达到他所说的时间，并且拥有三年的养护时间，那么，即便价格稍微昂贵，只要不太离谱，学校也将优先考虑。
　　林曾一路虽然和陈校长闲聊，但眼角余光却在不断观察清一小的环境。
　　从走廊的布置，到教室的装饰，暗暗记在心中。
　　——
　　离开清河市第一中心小学，林曾马不停蹄，驱动电动车，开往附近的超市。
　　他口中提到的公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