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风流知青人生(平湖)-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杨楚生也在看吴拥军,脸上的笑有几分轻蔑。在这个全国山河一片红的时代,跟这种人打交道,就得又斗勇又斗智,不然的话,你就得时时挨整。
吴拥军跟杨楚生,这两个已经成为冤家的,目光在相对,一个是狠狠地瞪,有你小子别太嚣张的意思。一个却是你要怎样随便,老子不将你放眼里的表情。
突然,两人的目光一齐转向外面,因为走进来的,是桂香。
“回来了,为什么还不换衣服?”桂香看杨楚生和孟跃进的衣服还是湿的,小声就说。她也是听到别人说,四个知青回来了,才来的。要不来一下也不好意思,因为这事跟她也有直接的关系。
“行了,天气要是睛点,你们四个知青,将大队所有的标语,再上一遍红油漆。”本来想批评知青几句的水鸡叔,也没有批评的理由了,说完了转身就走。
“你来干什么,回去!”吴拥军朝着老婆喊,还瞪一眼,然后转身也走。
桂香嫂本来还是一张笑脸,听了也咬了一下嘴唇,看一下杨楚生,又低下头,跟在吴拥军身后。
吴拥军都气得跳起来了,杨楚生跟人家打架,开始他听了还高兴了,却不想看到他老婆,还站在派出所进门的厅里边,为杨楚生焦急。
事情一出,也会让吴拥军联想到黄麻地看到的情景,两件事凑一块,本来他就想朝着老婆咆哮。现在他老婆又当着他,还有上百号人的面,对这个小知青还关心。让他一进门,朝着老婆就吼。
“我跟杨楚生没什么呀,一起看电影,又不是只有我们俩。”桂香当然也争辩。
我们俩!这三个字让吴拥军两眼差点发黑,大声喊“你是不是受不了?”
受不了的意思,谁听了都知道啥意思,桂香的眼泪嗽嗽就掉。小声说“我没有?”
吴拥军两眼又是一瞪“没有?你在黄麻地里,跟他在说什么?今天还跟他一起!”
这一顿吵,让吴拥军的其他六个兄弟,还有嫂子弟妹这些,都走进他们家来了。
“又是杨楚生,这小子要勾引人了!”这是吴拥军的三哥喊的。他这位三哥,就老在怪这弟弟太软了,被淋了一身粪水的时候,就应该将这个小知青收拾一顿。还搞什么批斗会,结果被他反倒闹了一下。
桂香更加委屈,这样说,就是她受到杨楚生的勾引了。一急之下也说“你可以问其他的人,我有没有被杨楚生勾引!”
后面的几个字,又让吴拥军咬了一下牙。突然,这家伙抬起手,就听“噼”一声,一巴掌就朝着老婆的粉脸上煽。
桂香一只手捂着脸,只有两行如洪水般的眼泪,流到下巴处,快速地往下滴,但并没有听到她的哭声。反正吴拥军还少了往她的脸煽嘛,就他的兄弟这些,也不拿她当回事,谁叫她嫁过门两年,肚子还没有大过一回。
农村里就是这样,一家有什么吵架啥的,邻居们都会走过来劝。虽然吴拥军他们一家,村里人是不想也不敢招惹他们,但这桂香就不一样,从没跟人红过脸。冲着她,邻居们还是劝几句,反正他们吵架的话,邻居们都听了个大概。
这样的场面,让邻居也不大敢劝了,只是暗自都不明白,吴拥军为啥要扯上杨楚生,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的。相劝吧,也怕吴拥军不爽,干脆就渐渐散了。
“以后不准你跟杨楚生说一句话!告诉你,那小子已经犯了错误了,上面还知道。”吴拥军瞪着老婆又喊,转身就走。
雨还不小,但桂香这个小村妇,下巴滴着泪水的速度,比屋檐往下滴的雨水还快。她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哭。这泪水流出的,可能是她心里的委屈。
第14章心如鹿撞
这季节,有时候雨一下,就是连绵的连阴雨。这种天气,农民也最怕,因为这时候的农田施肥,绝大多数都是用农家肥,这样的天气,施肥也是一种浪费。
这样的天气,却也是农民们,在这种农忙的季节,难得有几天清闲的日子。每户家庭,最多也就一两分的自留地,你想种菜到县城卖吧,这年代卖菜是可以,但县城周边的菜多得不得了,种菜也卖不了钱。所以,社员们也就只能闲着了。
吃完了早饭,没事了,一大班村姑和小伙子,照例会往礼堂里跑。这些村姑小伙子们,就感觉知青们的身上,好像都有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白雪又在吹口琴,这美女的嘴巴虽然小,但在这种雄壮歌曲满天飞的年代,吹起的《小小竹排江中游》也能让村姑们和几个小伙子,听得张开嘴巴。只是祠堂上面的高音喇叭,那震天价响的《国际歌》,让她吹起来也感觉没劲。
桌子上的马蹄闹钟,也还让村姑们好奇,这家伙上面两边有两个好像自行车铃的东西,突然“铃铃铃……”一阵响,吓了几个村姑一跳。
也才上午九点,不过习惯于早吃饭的农民们,肚子已经感觉到饿了。白雪的口琴声突然而止,一张鹅蛋脸,又露出有点苍白,细长的双眉,也稍稍地皱着。瞧她的样子,真有一种西施欲颦之美。
“你的胃又不好了?”杨楚生看着她的神气就知道,大声问。
白雪咬了一下嘴唇,点点头“没事,感觉到疼而已。”
真没办法,生活也就是这样,胃疼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
“杨楚生,走了,到田地瞧瞧去。”队长水笋叔头戴着斗笠,站在天井就喊。
杨楚生又看一下白雪,也拿起斗笠就走,回头又说“到合作医疗所拿些药吧。”
白雪点点头,看着他跟水笋叔走出祠堂了,又皱了一下眉。
水笋叔是最高兴的了,整个红光大队,就第三生产队的社员们最乐,他这队长更爽。因为他们将近一百亩水稻,已经施完第一次肥了。
“我又不懂水稻,叫我有什么用?”杨楚生走出去了,还笑着说。
“嘿嘿!”水笋叔就只有笑,反正这位小知青,别管他懂不懂水稻,头脑好就行。
这天气,虽然不能到田里劳作,但却不影响第三生产队的社员到县城收肥料。反正就这个办法,他们的生产,表面才看出一点优势,其实已经超出其他生产队一大截。这一些,都是因为有杨楚生的办法的嘛。
“沙沙沙……”雨洒在斗笠上的声音,听起来还挺舒服,还有副队长也在。他们是要到田里看水稻,没事也就没事,所以就想起杨楚生了。
“水笋,到海南,你打算派谁去。”副队长边问边掏出香烟,这哥们也太搞笑了,用大前门的香烟壳,装的是一包一毛八的百雀。
“我还没想好。”水笋叔也在摇头。
派人到海南干什么,杨楚生当然知道,这时候也因为那位以后被称为杂交水稻之父的袁同志,搞出的杂优水稻,政府在海南就搞起一场大量成规模的种植吧。不少省份,都派人到了海南,一是支援那里的生产,二是学习。
也可以这样说,领导们对于提高水稻产量,已经到了迫切的时候。国家的人口这样多,不提高农业产量,怎么也说不过去。
杨楚生也有自己的想法,吸一口烟说“国家当然得试验出高产的品种,但对于我们下面的来说,有没有高产品种不重要。”
“嘿嘿,要是有高产的品种,当然好了。”水笋叔也笑着说。
“当然,但以我们现在的品种叫南特吧,公社农科所的试验田,在施足肥料的情况下,亩产能达到八百多斤。现在我们的产量才多少,三百斤有没有?我们重要的,就是给水稻施足肥。”
杨楚生的话,还让身边的两位都感觉奇怪,他不是说不懂水稻的嘛,为啥能说得这样清楚。连公社农科所的试验田,他也知道。
杨楚生还偷笑,他们奇怪也就奇怪吧。转脸看一下雨丝朦胧的后面,桂香嫂正扛着锄头,拿着一把镰刀和一条绳子,从村里走出来。
桂香早就看到他们了,这美少妇的两眼,一直就在看着杨楚生,突然他回头了,她却急忙低下头。
杨楚生也不知道吴拥军打了她的事,大声喊“桂香嫂,要割猪菜呢?”
桂香的嘴巴也往两边稍稍扩展,先一个微笑,才说“是呀,你们要到田里呀?”
几个男人都在点头,他们三个也往另一边走。
两位队长看着他们的田就在笑,瞧着他们的水稻,比其他生产队的不但绿还高了点。这雨要再下个五六天,其他生产队的,已经得担心,不施肥会误了农时了。
杨楚生也乐呢,这年代,就是你满身都是技术,也没有用。有技术的大有人在,不过却被当成什么,都被赶往什么农场这些劳动。就他是重生者,知道的事情也多,不也是一样没用。现在只能是钻一点小小的政策空子,让生产队的社员能过得好一点而已。
“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我们可以先除草,然后就得预备第二次肥。特别是上面的沙质田,多施点肥,我就是觉得,我们的肥还是不够。”水笋叔有高兴也有担心吧。
杨楚生却在摇头“我说吧,我们生产队将近一百亩地,差不多一半是沙质田。那些地太瘦了,又吃肥又长不出稻谷,干脆,就以泥质地为重点。”
副队长挠了一下脑袋,笑着说“对呀,我们以前为啥就没想到。”
“那是因为观念不一样,应该想的都没想了。”杨楚生边说还边朝着远远的,走进一处比较低的菜园的桂香嫂瞧。
两位队长感觉他说的也是,以前谁想这些,反正就一亩地多少担肥,下完了就算。
杨楚生却又说“我们给五六十亩泥质田施足肥,不要多,亩产六百斤就行。每亩田的公粮是五十斤,余粮一般一百。我们生产队也就两百多人口,早造从农历六月到十月,一共是四个月,剩下的粮食,平均一人每月有二十斤,再加上有番薯这些,社员的温饱勉强能过了。”
“我说杨楚生,这一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水笋叔越听越奇怪了,这小知青才来多久,怎么生产队的人口他也知道。
“当然是听社员说的了。”杨楚生说着还调皮地睁着眼睛。
虽然杨楚生说的这些,其实是极为平常,但在这时代却不平常。能让社员们勉强温饱,就是不平常。水笋叔看着这家伙,说句内心话,不佩服不行。
三个人边走边说,走的路线,也是桂香嫂菜园的这个方向。
杨楚生指着前面一大片沙质地说“这些地,等着早造收割完了,发动社员改良土壤,改一亩,我们就多了一亩良田。”
“对对,这些前两年还搞什么平整,结果土壤也没搞好。”副队长也说。
“我们将表面的沙质起掉,然后找些好的土回填,不用多,表面有二十公分就够了。每天要有三四十人,一天能改良一亩地。”杨楚生才说,突然“扑”地往田里跳。
“哈哈哈,你搞什么?”副队长大笑着问。
“我是看到条黄鳝。”杨楚生边回答边低着头寻找,那里还有黄鳝的影子。
想抓黄鳝,也是他想到白雪的胃病了,没有东西可以吃,黄鳝也不错。
“嘿嘿嘿,行了,你就继续找吧,我们回去了。”水笋叔当然不会跟一个孩子似的,在田里找黄鳝了。
这季节抓黄鳝,谈何容易,水多,黄鳝在水里又是特别灵活,而且浑身都长着一层特别滑的粘液。杨楚生看到有三四条,但却没有一条的收获。
这哥们好有耐心,而且搞得满脸都是土,那双平时看起来相当威风的卧蚕眉,也被搞成如王升一样的倒吊。
突然,听到“扑哧”的笑声,杨楚生急忙站起身子,原来桂香嫂还没有回去。
本来吴拥军不是说,不准她以后跟杨楚生说话的嘛。但桂香怕什么,不管再温柔的女人,骨子里都有自己的一面。喂猪的菜,她早割好了,她家的菜园子地势比较低,用锄头整理一下菜园沟,去掉积水。搞完了,走出低洼处,却看到一脸狼狈的杨楚生,让她也不得不笑。
“桂香嫂,你还没回去呀?”杨楚生也问,这样的天气,搞得他一身衣服也全都湿。
“要回了,你在干啥?”桂香肩膀扛着锄头,一只手夹着菜,看着他,边走边回答。
杨楚生摆一下双手,很无奈地说,“抓黄鳝。”
桂香嫂抿着嘴巴,当然感觉好笑,在水田里用双手抓黄鳝,他这个小知青能行吗?大声说“抓不到的了,别傻了。”说完了,将锄头和一捆菜一放,走进比人还高的一个水坑里。
杨楚生也没办法,只能也走了,往桂香嫂走下去的水坑走。
我的天!杨楚生看着也不好意思,这美少妇也只是戴着斗笠,上衣是不大湿,但是裤子还是湿一点。见她站在水边,弯腰洗着脚的样子,湿湿的裤子紧贴着一片弧度的后面,上衣往上伸,裤子却往下勒,在后腰处,都露出一片白。
杨楚生想走下去也不好意思,不走下去也不好意思,瞧她裤头的上方,隐隐已经能见到后面中间的深沟了。
桂香嫂回过头,又朝着他笑。不是有啥意思,是看他的脸狼狈得让她笑。
杨楚生还是往下走了,站在桂香嫂身边,“哗哗哗……”手泼着水就往脸上浇。
“我先走了。”村香嫂直起身子说。本来她是真有话要说的,就是吴拥军说的,他犯了错误了,上面也知道的话。不过还是说不出,要一说,好像她有背叛丈夫意思。
杨楚生也站起来,抹一下脸上的水,不过手却突然停了。因为他看一下桂香嫂,发现她的一边脸还有些红。
“你的脸怎么了?”杨楚生看着她的脸就问。
桂香嫂的笑脸也没了,轻轻地摇摇头,小声说“没怎么。”然后往水坑上面走。
杨楚生还在看她的背影,感觉这应该是吴拥军打的吧?在祠堂那边,他不是大声喊她回去的嘛。
转过身的桂香嫂,其实还是眼泛泪花,并不是因为杨楚生,被别人问起,她就想流泪。
突然,这美少妇一声“哎呀!”这水坑的周围都是黄土,被雨淋湿了就是特别滑,可能也是她有心事吧,脚底一滑,随着叫声,人也往下滑。
杨楚生一个箭步就上,会武的人动作也相当敏捷,一把朝着将要仰面倒下的桂香嫂就搂。
搂是搂着了,但是更要命的情景也出现。桂香嫂往下滑的冲力,还有脚底下黄土的滑,他也止不住了,抱着她的后面,“唰”地往后面就滑。
这情景,要有人看见,还不知道会引发出什么事。杨楚生一双手就抱着桂香嫂高大的前胸,她就后背靠在他身上。
女人就是女人,并没有男人那样的敏捷。这个二十二岁的美少妇,一下子都懵了,最少有小半分钟时间不会动弹。
杨楚生也懵,双手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也让他急忙双手一松。
回过神来的桂香嫂,一张美脸“唰”地就红。太要命了,反正感觉到她的下面,好像是压着什么东西,她是少妇,当然也明白那是什么。
这美少妇急忙转身,可这一转却让她脸更红,刚才后背靠着他的前面,现在却是眼睛对眼睛,能让他不脸更红嘛。
“哎呀,你有没有事?”桂香嫂顾不了什么了,礼貌式的就问。
“没事!”杨楚生有事也会说没事,抬手摸一下小腿,要说不酸那是假的,两个人的身体重量往下滑,胸口还感觉让她也撞一下。
“哎哟,你的脚没事吧?”桂香嫂看着他的脚,全部都是黄土,着急地问。
“真没事。”杨楚生还能笑,不过又小声问“你的脸,是不是吴拥军打的?”
桂香红着脸,轻轻地咬一下嘴唇,终于点点头了。然后说“我还是走吧。”
这美少妇心还跳不停,她真的不敢站在杨楚生面前。被吴拥军打的事情已经不重要,刚才靠在他身子,让她真的不敢再停留。边走边往下面瞧,然后又看自己的胸前。
第15章情窦初开
这雨都连续下了六七天了,知青们也郁闷,每月他们也只能有两天回家的时间,这想回去也不能,整天就在祠堂里,搞得人都有发霉的感觉。
王升又在摆弄他的那台单波段收音机,这东西也真的让社员们好奇,还有一些老人,没事就专门跑到祠堂里,就为了听这家伙。
孟跃进才懒得理这家伙,就跟刘雪贞和两位村姑,拿出扑克,打起这年代也相当流行的“升级”。
杨楚生更加感觉无聊,看着白雪,这文静的美女学习精神超级好,因为无聊,干脆拿起一本选集第二卷,还看得挺投入。
这美女是在读书,不过王升这家伙也不少了偷偷往她瞧。不用出工,她的一头长发也不用编成两根绳子似的,就披散在肩膀后面,额头上就插着一个塑料发圈。这样子,透出的是城市女孩那种清纯的美。
杨楚生无聊之中,也老在看白雪,她的胃病,真让他在担心,搞不好疼得严重点,还得住医院。
知青们来到红光大队,就他们用十六本选集跟人家换了四碗面条汤那次,两位美女才吃到肉。鱼当然没有,这里离县城远,再说,三同户家里谁有钱买鱼。
杨楚生是捉了两三回田鸡,只是现在清明过不久的田鸡还小,而且也瘦。这哥们突然站起来,拿起一根向大旺借的钓鱼杆,其实也就是随便一根竹子,结着一条透明尼龙绳和一个鱼钩而已。
“你要钓鱼呀?”白雪看他的架势就知道了。
“对呀。”杨楚生应着,拿起斗笠就戴。反正也没事了,到田间的那条大水沟里,按照大旺说的,那边有鲫鱼。
“用什么钓呀?”白雪也拿着斗笠,跟在他身后还问。
杨楚生在墙边,随便拿一个破碗,再放进去一点土,然后走到祠堂边的一个垃圾堆边。这种垃圾堆,也是这年代的一种特色,农村里每家每户都有,因为肥料奇缺,垃圾也是肥料的一种。
“咳咳!”白雪突然咳嗽几声。
杨楚生也想咳,村里有几个人家,正在烧垃圾堆。烧了以后的东西,就可以当成肥料。那种烟呛入口中,当然会让人咳嗽。
“抓几条蚯蚓。”杨楚生一说,伸手扳着围着垃圾堆的石块,一翻开,几条蚯蚓就在蠕动着身子。
“噫!”白雪咧着小嘴巴就叫,这东西她看了还怕。
杨楚生就抓了几条,放进碗里,小声说“走了,鲫鱼在等我呢。”
白雪手捂着嘴巴,“咯咯咯”就笑,他想得好美。
虽然雨还不停,但是田野里却景色相当漂亮,才几天没有来到地里的白雪,高兴得惊叫“哇,好漂亮!”
是很漂亮,朦胧中的田野,整片嫩绿。村后的山上,白纱般的薄雾中,也能看见一簇簇比雾还白的野花。
杨楚生指着他们身边低矮的小草丛,笑着说,这些花也很漂亮。
白雪当然也看见了,女孩子爱花。小草丛中,长出来的小花,虽然没有山上成簇的野花那般艳丽,但却透出一种清纯的美。
“有鱼吗?”白雪看着清澈的水沟里,只有密密麻麻的雨点,那有鱼的踪迹。可能她也懂得水清则无鱼,问完了,还在笑。
“你瞧水底。”杨楚生说着,手还往水里指。
白雪再一瞧,真的,清澈的水里,真的可以看见五六条七八公分长的鲫鱼,慢慢从他们眼前游过。“哇”地大叫,大声又说“快点下钩,鱼游过去了。”
杨楚生用指甲截了一小段蚯蚓,往鱼钩上一搭,轻轻地往水里放。这钓鱼杆用一小截高粱秆做成的浮子,还做得挺标准,一头没入水里,一头竖立在水面,这样有鱼上钩的时候,很容易就能发现。
老天爷也不管水沟边的这对十八岁男女,满天的小雨也没有停止的迹象。雨中的田野,却也并不寂寞,几只雨燕,“叽叽叽”地欢叫着,在密麻的雨丝中,穿行得相当自在。
雨天里,蹲在水沟边,头戴斗笠等着鱼儿上钩的两人,却也能给这布满雨丝的田野里,增添了一幅富有浪漫色彩的国画。
十八岁的小美女,也好像感觉到,他们就是一幅浪漫国画的画中人一样。清澈的美眸从水沟里的浮子,移向神情有点专注的杨楚生。从侧面看,清瘦的脸上,那个笔直的鼻梁,还有轮廓相当分明的嘴唇,让这小美女的眼睛也有几分专注。
“上钩了。”杨楚生突然小声说,白雪这一听还吓一跳,还好他的脸没往她这边转,要不然四目就得相对。
“哎呀,沉下去了!”白雪看着那块浮子上下动了几下,突然没入水里,乐得她站起来,大声就叫。
杨楚生钓鱼杆快速往上一提,兴奋地喊“钓上了!”
那条结着鱼钩的尼龙绳,随着在水里想逃窜的鱼转了几圈,突然水面上“啪啪啪”溅起一阵水花。一条大约有二三两重的东西,被提出水面的时候,还在用力挣扎。
“哈哈哈,快点!”白雪乐得跳起来,她可是平生第一次亲临钓鱼现场,觉得原来钓鱼真好玩。
有收获了,杨楚生当然乐,两人有不同的想法。白雪是觉得好奇,觉得钓鱼的快乐。他却是觉得高兴,这一条鱼虽然不大,但给胃不好的白雪,也算是有胜于无吧。
“哇,这什么鱼呀?”白雪看着躺在草丛中的鱼,觉得怪。这家伙一身深红色,扁形头,嘴巴特别大,嘴边还有几根鱼须,身上没有鱼鳞。
杨楚生更乐,笑着说“这是塘鲺,比鲫鱼好,哈哈。”
“怎么办,放那里?”白雪一说,伸手就要抓鱼。可这条还连着鱼钩,躺在草丛上面的塘鲺,突然又跳了几下,吓得她急忙缩回手,“咯咯咯”地笑。
“小心,这鱼刺人特别厉害。”杨楚生一说,低头就想按住还在蹦跳的塘鲺,却不想两人都是戴着斗笠,“吧”地一下,两人的斗笠撞在一块。
白雪那能经得起一撞,一下子往沾着雨水的草地上坐。这美女“咯咯咯”地笑,看着也朝着她笑的杨楚生,突然,脸稍稍一红,笑声是没有,变成了抿着嘴巴,笑脸也露出几分羞涩。
少女的羞涩,比躲在草丛中的那些小花还羞也美。腮如桃花红,含着娇羞笑意的杏眼里,目光比草叶上的雨珠还更加清澈。
杨楚生干脆将斗笠摘下来,弯腰从水边抓起一根水草,一头打一个结,抓起鱼,将水草从鱼嘴巴穿过鱼鳃,这样鱼还能跑到那里去。
“哎呀,你的衣服湿了。”白雪小声说,拿起草丛上的斗笠,轻轻往他的头上戴。
她能知道,前生他们的事吗?杨楚生看着白雪,有点情不自禁的样子,两眼也愣愣地看着她的脸。
时代的关系,少女的心扉也相当保守。杨楚生的目光,让白雪的脸更加红,这美女的小嘴巴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看那只水鸟多漂亮。”杨楚生说着,下巴朝着白雪身后扬。
这美女一回头,真的,一只嘴巴特别长,蓝色的羽毛,在雨中还闪着光泽的水鸟,站立在离她不远的水沟边。
白雪就跟一个孩子似的,慢慢站起来,还想捉鸟。不过才走一步,那只水鸟翅膀一扑腾,飞了。
也可能是白雪心里的羞涩还没有完全消退吧,这美女不好意思又蹲在杨楚生身边。走了几步,又往几枝紫色小花旁边蹲下,伸手轻轻地采,好像还怕弄掉那些小花上面的水珠似的。
“漂亮吗?”白雪手里拿着一束小野花,举到杨楚生跟着,笑着问。
“漂亮!”杨楚生也不知道是在说花还是人。
白雪将一束有紫色的,也有红和黄的小花,往鼻子边凑,轻轻地嗅一下。
“走了!”杨楚生看着差不多中午了,站起来就说。
白雪高兴,一手拿着花,一手提着穿着两条鱼的水草,笑着说“秋月嫂的孩子,看到鱼肯定高兴。”
“是给你的,你的胃不好,没有肉,有鱼也不错。”
杨楚生回答完了,后面的白雪却没有开口。回头一瞧,这美女却低着头。
白雪的心里,有什么想法?反正从来到红光大队的第一天,她就有一种感觉,感觉杨楚生处处对她流露出的关心。十八岁的姑娘,最少也可以说上是情窦初开,现在他的关心,也会让她有往情的方面想。
“那是谁?”杨楚生的突然说,又让还满怀心事的白雪抬起头来。雨中可以看见,从村里走出一队人。
来的这一班人,阵容还不小,走在最前面的吴拥军,也看见两位小知青了。这位民兵营长兼治安主任的脸上,露出一个很容易察觉的冷笑。
杨楚生一直走,眼睛也没有离开这一群人,其中大部分是认识的,有大队的所有干部,有水笋叔和副队长。还有公社知青办的周主任,公社党委许书记兼革委会主任他也认识,另外的一个是县委副书记,其他的就不认识了。
“杨楚生,你到那里?”水鸡叔看着这小知青,大声就问。
这情景还让公社的许书记想笑,这小知青有够孩子气,下雨天还跑到水沟里钓鱼,后面还跟着一位女知青。
杨楚生三个字一喊,所有的人眼睛也往他瞧,那位县委副书记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就是杨楚生?”
“对,一个十八岁的知青。”知青办的周主任赶紧说,要没有几天前的打架事件,他还不认识杨楚生。
这么多人,看起来还都是官的模样,也让白雪感觉害怕。这美女的脸又有点红,一男一女这样,谁看见都会觉得有另一种意思。
杨楚生却不管你什么官,反正每个脸他都看,然后目光又跟吴拥军对上,感觉这家伙的表情,好像有一种你小子没好日子过的意思。
吴拥军当然乐了,杨楚生在第三生产队搞的生产方式是什么?是变相的脱离集体。他也是第三生产队的人,能不知道。反正跟公社反映是肯定的,这家伙看着杨楚生,还在暗自想,这回这个小知青,县劳改场有他的一份了。
第16章胆子好大的家伙
这一班人,也是陪着县委郭副书记下来做农村工作检查的。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这年头,全国都在大力发展农业,杨楚生来的地方,并没有跟人家一样,一片战天斗地学大寨的热火场面。
因为红山公社这个山区,现在也只有在修建两个小水库。
上面应该也有感觉到粮食的紧张状况,不管干部在什么场合讲话,都有我们国家形势一片大好,农业连续八年大丰收的开场白,这也证明了农业的重要性了。
不单单也是检查生产,其实也有为了杨楚生的事。要不跟他有关系,第三生产队的正副队长,那能跟县委副书记到田头。
本来这事,大队也是知道的了,虽然就如吴拥军说的,杨楚生是在鼓动社员脱离社会主义大家庭。不过水鸡叔他们这些整天穿着中山装,从土改走出来的老干部,也觉得没这样严重。所以,大队也就按下了。
可吴拥军会让大队按下吗?因为跟杨楚生有关系,这事公社很快就知道了。
确实,在这时候,以政策来讲,是不允许农村这样干的。问题的性质,就只能看县和公社两级的领导怎么说了。轻者也就是有错误,改过了还是好同志。重者就是不管你什么,别说各个县都有一个劳改场,各个公社的治安组,也有权将人关到发霉。
又是杨楚生,公社的许书记,刚刚听到知青办周主任汇报的知青打架的情况,为首的就是杨楚生,还没过两天,就听到吴拥军的另一种汇报。这让他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这小知青的家庭成份,会不会是资本家?
按照吴拥军的汇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