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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桃源(萌神)-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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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几间卧室里,都有了些响动,想必老陈家的人都在听着。但碍着面子,又不好出来。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胆子,来趟这趟浑水。

都是老三惹的麻烦,我管那么多干啥?

“够了,闭嘴!”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陈可逸突然开口,喝了一句。

这一声断喝,让陈振天和谢兴国都愣住了:任谁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叫两位长辈闭嘴。而这两位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平常人一见,话都说不清楚的,他居然敢吼这么一嗓子?

“我靠。这家伙简直要逆天。”

陈可军说是要去另外一栋楼里躲躲风头,但想着陈可逸那么从容淡定地就进来了,自己临阵退缩似乎显得很没面子,于是就跟了过来;但又不敢大张旗鼓进门来理论。只能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听到陈可逸居然敢对着两个大佬级的人物,吼这么一声,顿时把咱们的陈二少给吓尿了:这尼玛得多大的胆子。才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再联系起这两天的事,不知不觉的,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堂兄弟,倒是有些佩服了。

“我的父母,你们各自的兄弟和小妹,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的道具,什么破坏家庭,阻碍前景?他们有自己的选择,跟别人都没有关系。”陈可逸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但语气却不太客气:“直到现在,你们都还在为当年的事扯皮,觉得自家是受害者,非要争个谁对谁错。依我看,你们都错了。你们不是真心为了兄弟和小妹的幸福而争,只是为了自家的面子在争,争个屁啊!”

两个大佬被这么一顿抢白,都不说话了。

陈可逸也不是故意要给他们难堪,但是没办法,吵得那么厉害,自己的父母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听到了呢?被他们说成是“卑鄙无耻”,“勾引”,“破坏”……父母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咱们一家三口回京城一趟,是为了看病重的老爷子,又不是图点什么,干嘛被人骂成这个样子?

“你们有什么不满的,都冲着我来。”陈可逸看了谢兴国一眼,说道:“你觉得谢家丢了面子,要找回来。那你提个章程,准备怎么办?”

“哼,一个小不点,还在这里指点江山,你有这个资格么?”谢思凯看不过去了,出言讥讽道。

他昨天输了虫战,原本就对陈可逸很不满意,又听说是什么“表弟”,回家一问,就像在平静的水里突然扔了一颗石子,当时就掀起一阵风浪;而自己则被狠狠骂了一顿,为什么早点不说?尼玛我倒是想早说,但之前谁知道啊?

正憋着一口气呢,今天跟着来兴师问罪,还想着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表弟”,谁知道这厮居然还敢猖狂,当即就站了出来。

“你又是什么大人物?口口声声就是资格,哪里学来的臭毛病,简直像个老官僚。”陈可逸说道:“要什么资格?没有地位就不能讲话了?我们讲的是一个理字,走遍天下都不怕。”

陈可逸的这番抢白,让谢思凯哑口无言。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谢兴国不满地瞪了谢思凯一眼,觉得这个侄子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家的人还真是霸道,连自家的人,也是说骂就骂。

“我问你,你们回京城,为什么回了陈家,对谢家却连通知一声都没有?”谢兴国板着脸,看着陈可逸的眼光,就像是在看着叛徒。

“为什么要通知,这么多年了,你们有过问过我们的情况么,你们把我们一家三口当做空气,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来高攀。”陈可逸淡淡道:“虽然穷,但是这点脸皮还是要的。”

谢兴国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折,但还是犟着脖子说道:“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打着谢家的旗号,得到过什么好处?”

难怪陈可军说谢家的人不好打交道,果然是自我感觉太好了,觉得别人都要求着自己。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人都梦想着搭上谢家的线,沾谢家的势,但这些人里不包括我们。”陈可逸说道:“三十多年来,不闻不问,现在一见面,就质问我有没有用谢家的旗号得到好处,这样的高门,我们真是惹不起,我看就这么着吧。

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反正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也不会发生什么交集。”

陈振天赞道:“说得好!”

谢兴国的脸色有些难看,对陈可逸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来了,不管以后跟谢家的关系将走向何方,都应该给一个当面的交代。有种的话,现在跟我走一趟,去见一见长辈,当面说清楚。”

“不要跟他去。”陈振天忍不住轻喝了一句:“别来这套,给他制造什么压力,他只是个小孩子。”

“我们谢家的事,跟你们姓陈的有什么关系?”谢兴国冷哼一句:“别整天就只知道挑拨离间,大家都是体面人,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重。”

尼玛这话还叫不重?谢家的人说话确实太直接太霸道,看这样子,陈可逸去了后,待遇不会太好。

“好吧,我跟你去。”陈可逸突然点了点头:“不过,只此一次,说清楚后,各走各的路。”

“放心,谢家不会求着你们。”谢兴国说道:“你父母呢,叫出来吧,一起走一趟。”

“他们就不用去了,我能做这个代表。”陈可逸哪里肯让父母一起去。按照谢家人这火爆的脾气,父母上门肯定是要受气的,和好的机会比老陈家还要低。

这种事,自己一个人扛了就行。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脾气,这点上还算别丢了老谢家的本性。”谢兴国手一挥:“走吧。”

陈振天知道阻止不了,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了一句:“记住我的话,不要难为小孩子。”

而在楼上老爷子的房间里,陈振海夫妇哭得像个泪人,老爷子却是轻轻说了一句:“你们这三十年也没白费,有这个儿子,比什么都值。”

“爸……我想……回家看看。”谢欣兰泣不成声地说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现在不是时候,谢老头的脾气比我还难缠十倍,你现在回去要吃亏。”老爷子叹道:“等小逸去一趟之后,再说吧。”

谢欣兰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她知道老爷子所言非虚,谢家的情况远比陈家要复杂得多,和解的难度至少十倍以上。

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唯一祈求的,就是他们不要太难为小逸。

“放心吧,你们的儿子,吃不了亏。”老爷子说道:“这孩子有灵气,够机灵,只能占便宜。他要是好好雕琢雕琢,肯定是一块好料子。”

陈振海夫妇一听老爷子这意思,是想要栽培小逸了……

第二百零八章永远不原谅

陈振海夫妇自身已经无欲无求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儿子的前程。现在听到老爷子愿意栽培,自然是喜不自胜。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希望儿子大富大贵,关键是心疼儿子,想要他有点地位。

以前虽然儿子从来不说什么,但他们总是在想象着,小逸总是被夏冰压着一头,怕是说话都很难大声一句。没办法,谁叫夏家地位高,强势呢。

似乎作为亲家,不应该计较这些,但作为父母,谁愿意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周围那么多家庭间的战争,不都是由此而起?

现在有了老爷子撑腰,儿子的前途肯定不在儿媳妇之下,腰板也能挺直了,说话也敢喘气了。

大老爷们的,在家里怎么能没点地位?

这就是他们朴素的想法,至于陈可逸本人是什么态度,会有什么反应,他们倒是没有想过。反正是好事,总不能不乐意吧?

……

陈可逸随着谢兴国上了车,经过半个小时左右,到了另一个大宅门——谢家。

与老陈家的简朴不同,谢家的大宅院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纵然及不上皇宫,但也相差不多了。

相似的地位,不同的风格,可以看出两家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或许以前还说不上水火不容,但经过三十多年的那桩事,两家彻彻底底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想要化解,难于登天。

不过陈可逸也没想着要化解。说句真心话,都过了快三十年了,从没跟这两个家族扯上过什么关系,完完全全就是个局外人。

既然是个局外人,人家神仙打架,咱们凡人操那心干嘛,咸吃萝卜了么?

进了大院。下得车来,陈可逸就看见一队队的荷枪实弹的官兵,有秩序地在巡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内侍卫一样,将个府邸守得水泄不通,相当拉风。

这种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第一次来这种宅邸的人,大多都会浑身不自在。腿肚子直哆嗦。但陈可逸却是从容自若,仿佛根本就没看见那些侍卫似的,没感觉到什么压力。

谢兴国暗暗观察着陈可逸的表情,倒是在内心深处嘀咕了一句:小妹的儿子,有股子气势,也算是可造之材,只是可惜了。当年小妹的那一走,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谢兴国带着陈可逸,进了大门。在客厅里坐下,随口说了一句:“先等着,老爷子正在会客,一会再带你上楼去。”

我靠。这谱摆得真够大的。

陈可逸也不以为杵,坐着就坐着呗。他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待得服务人员递上一杯香茶。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习惯喝白开水。”

谢思凯听闻,心里有些不快:这小子一来就找茬。完全没有把谢家放在眼里。

“好,给他换杯白开水。”谢兴国吩咐了一句。他心里大概明白,陈可逸这是在表明一种姿态,不愿意接受谢家的任何一点点好处,哪怕只是一杯茶而已。

“太金贵,消费不起”,潜台词大概就是这样的。这个家伙脾气硬,跟他母亲一样,倔强得很。

陈可逸在客厅里坐着,陆陆续续有谢家的人进出,看到陈可逸,都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人主动凑上来跟他说句什么,就当是空气一般不存在。

其实陈可逸心里明白,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是谁,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谢家人的骄横,可见一斑。

“你老娘当年可是把咱们家坑苦了。”谢兴国突然对陈可逸说道:“当初给她定下的那门婚事,可是能让家族受益,甚至更进一步的;结果她被陈家那小子迷惑了,鬼迷心窍,撒丫子跑了,结果不但自己受苦受累半辈子,还导致家族的利益受损。”

你妹的,难怪谢家对自己的态度怎么这么差呢,敢情是当罪人看待了。既然是这样,那伤痕就很难愈合了。

陈可逸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大家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一样。在自己看来,自由恋爱,天经地义;但在高门大族眼里,婚姻不仅仅是爱情,更重要的是一种手段,联系利益的纽带,从古至今,联姻都是一种常态,哪容得女儿自己愿意不愿意?

“道不同,不相与谋。”陈可逸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见老爷子一眼就走,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过各的,见面也不要打招呼。”

谢思凯在一旁听得火气直冒:这家伙太嚣张了!好像很看不起谢家似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跟谢家扯上点关系?

“你上去看看,客人走没走?”谢兴国见谢思凯似乎要发作,赶紧瞪了他一眼,支使他上楼去。

谢思凯不满地瞪了陈可逸一眼,然后走了上去,片刻之后下楼:“客人还在,再等会。”

谢兴国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十分钟,谢兴国亲自上楼去看了看,然后招呼陈可逸上楼去。

轻轻叩了叩书房的门,然后带着陈可逸走了进去。

陈可逸随意打量了一下,这间书房非常大,足有一百平米,装修的奢华自不必说,全是最顶级的楠木,透着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味道。

书柜里的书,也大多上了些年头,但都又重新包上了一层精美的镶金封皮,不过看那样子,像是许久都没有被翻过的迹象。

相比于书籍,这间屋子里更让人炫目的,是满屋子的古董和字画,简直可以亮瞎人的眼睛。以陈可逸不太专业的目光,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断定,这间屋子里的物件,价值不会低于一栋海景别墅。

相比而言,宋东那里的收藏,就不太看得过眼了。虽然那厮数量多,但是含金量跟这里没法比。

“爸,人来了。”谢兴国几步上前,对着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一个老人说道。

陈可逸迅速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保养地非常好,不显老。一副养尊处优的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有些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陈老的身上,也有威仪的感觉,但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他一边闭目养神,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块罕见的白玉,细细盘玩着。

陈可逸注意到他身前的茶几上,只有一杯茶,还已经冷了,没冒热气。

尼玛还说在会客?有蛋蛋的客人啊,只不过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把自己晾在一边罢了。

“怎么只来了个小娃娃,那个忤逆的败家女呢?”谢老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陈可逸一眼,旋即对谢兴国问道。

这语气很不慈祥,不友好,霸气外露。仅仅从这一句话里,就可以剥离出一个信息:他到现在都没原谅女儿当年的行径。

一个大好的联姻,让家族更胜一层楼的机会,就那么溜走了,甚至因此得罪了人,导致谢家这些年来原地踏步……站在家族的利益角度,他永远无法理解女儿的选择,他认为女儿给整个家族带来了伤害。

“小妹没出面,想来也没胆子来见你老人家。”谢兴国说道:“我把她儿子带来了,也算当面给一个交代。”

谢老瞪了陈可逸一眼,显然不太顺眼,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了,你妈还不知道悔改?”

“悔改?恩,她的确改了,不再想念这个家了。”陈可逸说道:“我小的时候,经常看见妈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看着以前的老照片发呆;不过这十多年来,倒是越来越少了,想来也是把这个谢家给看透了吧,没人情味。”

“混账!”谢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几差点没被打翻:“她倒是有人情味,把整个家族都给害了!你回去跟她说,一辈子都不要想进谢家的门,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谢家的态度,与陈家不同,一方面是两家的风格有差异,另一方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陈家叛逆的是儿子,在天朝的传统观念里,儿子做点出格的事,可以理解,甚至放到外面去风吹雨打,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谢家叛逆的是女儿,这就不得了。

几千年的思维根深蒂固,女儿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必须全权由家长做主。不按家长的安排,那就是罪不可赦,更别说与人私奔,与家族决裂,那是千刀万剐的节奏!

所以到了现在,三十年过去了,陈家能够重新接受浪子回头的儿子,谢家却很难迎回出走的女儿。

“堂堂一个大家族,就靠一个女人来维系荣华富贵?想更上一层楼,就要卖女儿?”陈可逸淡淡说道:“有些话,本来不该由我这个晚辈来说,其实你不是不懂道理,就是不愿意去接受,或者说是咽不下这个气。你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从来不考虑女儿的感受,换句话说,你只把她当工具,而不是当人。”

谢老猛然间一愣,接着脸色发青,情绪激动。

“啪”的一声,手中盘玩着的白玉,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第二百零九章碎玉难圆

“哎呀!”

谢兴国完全没有料到,老爷子会突然这么激动,居然导致白玉落地。这可不得了,这块白玉,可是老爷子珍视多年的宝贝,不是闹得玩的。

他赶紧伸手,把玉佩从地上捡了起来,仔细端视了一番,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白玉的一侧,摔出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细缝……

为了不刺激老爷子,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顺手将白玉递回到老爷子手里,面色如常,脸不红心不跳。心里就嘀咕着: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眼睛不太好使,未必就能看出那道裂缝来。

谢老这会倒是没把心思放在白玉上面,无暇顾及。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当初女儿还在家里时,父女间的一幕幕交锋,有欢乐,也有忧愁……

陈可逸的一段话,犹如一柄铁锤,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坎上,撕裂着曾经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让他感觉到难言的沉重和疼痛。

自己的女儿,自己的骨肉,谁不爱?但他是一家之主,是家族的领头人,他的视角,不可避免地要着落在家族的整体利益上,相比而言,女儿结婚的对象,是不是她喜欢的人,真的是微不足道。

再说了,当年给她选定的人,哪点差了么?看看人家现在的成就,让人仰望,岂是陈家老三那等废物可比?

“我也是为她着想,让她过好日子。”谢老脸色如常,笃定地说道:“我不觉得我当年有什么错,经过时间的检验,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看看你们一家三口,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陈家的老三,没能力给我女儿幸福。要是当初按照我的安排,现在就是另一番局面!”

“分明就是为了你们大多数人的利益。偏偏要说是为了我妈好?”陈可逸摇了摇头:“你觉得我爸没本事?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不得已与各自家族断了联系,我爸的前途会差了?以他的心智和能力,好好发展,现在至少也是封疆大吏的级别了吧!”

谢老一怔,沉默了片刻,皱眉说道:“假设的事情,没探讨的意义。”

“凡是你觉得跟你想法相左的事,就是没意义。分明错了,还死不承认。”陈可逸寸步不让。道:“你这个人,就是太霸道!”

谢兴国在一旁听着这话,心中的震惊一点也不轻:居然有人敢当着老爷子的面,如此指摘,开口闭口就说老爷子错了……这样的人,还从来没有看到过。

“霸道?说得好,我就是霸道!”谢老板着脸,威严毕露,冷冷地看了陈可逸一眼:“你也够霸道的。居然敢当面说我的不是,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吃了雄心豹子胆?”

“跟胆子没关系。我只知道有理走遍天下。”陈可逸这话说的其实有些违心,他很明白,现在这个世道,一条路能不能走通。跟你有没有理,其实是没必然联系的;但是他依旧遵循着自己的行事准则:他不会仗势欺人,也不愿意被人用势力来欺压。他的所作所为,只要求对得起一个“理”字。

“好一个有理走遍天下。你的意思,我就是蛮不讲理了吧?”谢老瞪着陈可逸,眼神像是要吃了他:“好,很好,这些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这样说话的。”

谢老养尊处优,长居高位,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子霸道之气,平时不发怒的时候,尚且很有压迫感,让人战战兢兢;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处于愤怒之中,饶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被他这么一瞪,也难免心惊胆战,腿肚子打转。

但陈可逸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面色如常,答道:“你讲不讲理,不是我说了算,是你自己说了算。”

“这家伙,胆子真是太大了!”谢兴国在心里嘀咕道。

“今天叫你来,就是来讲理的。”谢老看着陈可逸,说道:“你妈不肯来,你这个做儿子的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当面我的面,给个交代吧。”

我靠,我们一家子被遗弃在外面三十年,回头来,还要给你交代。这尼玛逻辑简直太强大了,这个世界是为你而存在的啊?

“你觉得你们蒙受了损失,却不管带着我们一家人的伤害。在你的思维里,家里的人为你做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而你为晚辈做点事,那就是天大的恩惠。”陈可逸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从此以后,大家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说话,扭头就走。

“急什么急?”谢老突然说道:“你到这里来了半晌,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数落,发泄够了没有?我问你,基本的礼貌还要不要了,你自始至终,有没有对我有一句恰当的称呼?”

谢兴国闻言,赶紧拉住陈可逸的手臂,轻声说道:“快,叫一声外公!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整个谢家,谢兴国与谢欣兰的关系是最好的,当初小时候,他带着这个小妹,整日在四九城里拉帮结伙,称王称霸,是个地地道道的“顽家”;后来小妹被下放到农村,也坚持每个月与他通一封信,甚至跟陈家老三勾搭到一起的事,也是先偷偷告诉他,想让他帮忙想办法。

但他不仅没帮忙,还把事情捅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事件。他当时认为自己是一番好心,不愿意让小妹误入歧途,走上不归路。但一番好意,却得出了无法收拾的结果,最终导致小妹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十多年。

这么多年,无依无靠,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调查也能想象得出……所以直到现在,谢兴国对小妹有一丝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愧疚感。

谢家这么多人,听到谢欣兰的消息后,都是一片骂声;唯有他站出来,去了一趟陈家,又把陈可逸带了过来;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幻想。

整个谢家,也就他一个人,对小妹还能上点心,不过他也明白,和解的几率非常小,毕竟小妹曾经对家族利益的伤害,实在是有点大……

现在老爷子突然说陈可逸无理,在谢兴国听来,这是一个很怪异的事,完全不符合老爷子一贯的性格,他老人家这么强势,何曾在意过别人怎么称呼他?

他既然表现出很在意,那就说明他的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点想念,只是碍着面子和身份,不可能低下身段,所以才需要“一个交代”。

“这或许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至少不是坏事。”谢兴国心里想到,于是赶紧支使陈可逸叫一声外公,借坡下驴,给老爷子一个台阶,然后再慢慢谈。

“我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外公出现过。”陈可逸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快三十'bookbao。cc书包网'年了,我都习惯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先骂了我父母一顿,然后要我叫外公,我实在没法理解,这得有多深的内涵。”

谢老闻言,嘴角轻微地抽搐,显是动了真怒,爆喝道:“让他走,我从来就没这个外孙!”

怒极攻心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抓起一个玩意就向陈可逸砸了过来。

而此时,最顺手的,恰好就是那块白玉。

陈可逸灵活地一闪身,“啪”地一下,白玉就摔在了地上,原本微不可查地一点裂痕,一下子放大了。

“糟了!”谢兴国赶紧将白玉拾了起来,一看就有些晕菜了。

谢老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如果注意观察的话,甚至能觉察到,他的双手有些微微地颤动,嘴唇也有些抖动,仿佛想要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不就是一块白玉嘛,虽然稀奇,但对谢家来说,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吧,至于这样激动么?”陈可逸看在眼里,心里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这块白玉,是当年小妹花了几十元钱买到,送给老爷子的。”谢兴国把陈可逸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了,老爷子天天都把玩着,现在可是值大钱了。”

那个时代的人,吃饭都吃不饱,谁有闲心来理会什么古玩,也不懂那个价值。很多人家里有个物件什么的,只要有人收,哪怕贱卖都愿意;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年代的几十元,可是一笔巨款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谢老这几十年来,天天都在把玩。当然他可以说是因为这玩意现在很值钱,但有一点无法否认,他总归是有一点挂念着女儿的。

“算了,破了就破了。”谢老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沧桑,也有些决绝:“早就该破了!”

事已至此,看来是没挽回的余地,他干脆彻底狠下了心,从此以后,当做再也没有过那个不听话的女儿的存在……

“好好的一块玉,这么破了还是可惜。”陈可逸摇了摇头:“既然是我妈送的,现在也该物归原主。

不过要是她看见玉破了,也会伤她的心。还是修复一下吧。”

话音未落,谢兴国就摇了摇头:“这块玉把玩了几十年,已经有灵性了,请再高明的工匠,顶多修复外貌,却没法恢复这股灵性……覆水难收,碎玉难圆。”

第二百一十章我偏要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找不回来,尤其是涉及到感情的牵绊。无论是爱情,亲情,抑或是友情,要是出现了一道伤痕,或许就是一辈子的离歌,想留不能留。

人永远都不知道,哪一次不经意地说了再见,或许终其一生,就真的再也不见。

谢家与谢欣兰之间,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三十多年了,没打过一次交道,哪怕一句的问候都没有,比陌生人还要陌路。用文艺点的话来说,这叫“相忘于江湖”,用普通点的语句来形容,叫做“各奔东西”;至于**点的描述,这就是“散伙拉豁。”

谢兴国的这句覆水难收,碎玉难圆,很明显地语带双管,不仅仅是说这块白玉的裂痕,更是在感叹亲人的决裂。

原本还维系着父女间最后的一点点关系的玉佩,在今天以这样的方式,裂了;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自明。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别的工匠当然是不行,不过我倒想试试。”陈可逸一把从谢兴国手里抢过了玉佩,笃定地说道。

“不用了,何必做那无用功?”谢兴国叹道:要是你早点服软,也许事情不会闹得像现在这样无法收拾。先前那么倔强,现在才来后悔,已经晚了。

“有用无用,做了再说。”陈可逸淡淡说道:“还有,你们不要误会,我想修复玉佩,并不是回心转意,想跟你们谢家扯上什么关系,我只是不想让我妈伤心。”

谢兴国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得老爷子低喝一声:“随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些什么花样出来!”

谢兴国慨然一叹。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任由陈可逸拿着白玉翻来覆去地折腾。

“这块玉白璧无瑕,品相不俗。尤其是经过几十年的盘玩,灵性十足。”

经过一阵子的熏陶,在玉石方面,陈可逸纵然说不上行家,也不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看了几眼,就清楚地认识到了这块白玉的价值。

盘玩了几十年的玉,在现代社会中非常罕见。不是一般地珍贵。

仅仅以这个角度来看,要真是无法修复,那就太可惜了。更别提其中带着的一点象征意义,维系着谢欣兰和谢老的最后一点亲情……

“把工具都给我拿过来,我要动手修复。”陈可逸对谢兴国说了一句,让谢兴国有些郁闷:这小子倒是一点不客气,居然还吆喝,指挥起我来了?

不过他这会也懒得跟陈可逸计较这些旁枝末节,转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些常备的工具和玉石料。放在桌子上,对陈可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以为修复裂痕就那么容易?你当是沾皮鞋啊。”他摇了摇头,哼了一声:“古人那句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以为是开玩笑的?这里只有一些常用的物事,太专业的设备,没有。”

“先试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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