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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刺青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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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
这老史现在就黑上了?
不过黑点钱,我们也无所谓,反正一句话——夏爷报销。
我说成!
“上船,走。”老史开启了渔船。
他的渔船,是风油双动的。
一个靠柴油机带动螺旋桨来当动力。
同时,他还会竖起桅杆,拉起风帆,充当动力。
老史说这海里,有游得十分快的金鱼,这玩意儿贵,船开得不快,压根网不到。
他拍了拍桅杆,摇了摇头,说:我这船啊,十多年前,是最先进的,可是现在不行了,人家都是大功率的柴油发动机,那船开起来,那是嗷嗷快啊……淘汰货咯。
老史接着又看向我们:嘿嘿……我也是个淘汰货,这些年了,还一天到晚在海上漂的,我朋友里就我一个了,可是我必须得去长乐镇啊,那边,有我难以割舍的东西。
我问老史——那长乐镇,风景优美?或者是人杰地灵吗?
我想,老史经常要去长乐镇,自然是得追求点什么呗?
老史的脸上,挂这一幅不可琢磨的笑,说:风景优美?呵呵,那长乐镇周围,鬼祟到处都是,阴森得可怕,优美个屁啊!
接着,他又说:长乐镇人人杰地灵?说句不吹牛逼的话……长乐镇里没好人,一个个都是自私鬼。
我说那你为啥要去长乐镇?
“人活着,总得追求点什么。”
老史干笑了一声,没有继续回答我们。
我问老史:这些年,有没有进过长乐镇的人?
“有啊!没有,我哪儿来的生意啊,现在打渔才打几个钱?不捞一网珍贵点的东西,出海基本上都是亏。”老史跟我竖起了四根指头,说:我出海打两天鱼,光油费就得这个数——四万,你说打渔赚钱不?每年还有几个月的禁渔期,禁个屁啊……人都活不下去,还管鱼?
我有点同情老史,现在的渔民,是不太好赚钱,不说赚钱了,风险还大,有时候死在海里都没人知道。
老史说:这些年,我带了十二个人去了长乐镇。
“那些人呢?”我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老史一边掌舵,一边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却觉得有门——莫非,跟着老史去长乐镇的十二个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这十二个人,去哪儿了?
都……被老史给?
我们正胡思乱想呢,忽然,老史指着前面一艘晃着警笛的船只对我们说:海警来了……躲起来。
我、柷小玲和冯春生,都躲进了船舱里面。
不过,我们进船舱进错了,本来老史让我们进第五个船舱的,结果我们进了第四个鱼舱。
好在这第四个鱼舱也没水,我们进了里面,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接着,我们听到“呜呜呜”叫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又听到了模模糊糊有人谈话的声音。
这鱼舱里面很黑,味道也难闻,我点了一根烟。
打火机刚刚点着,我瞧见了什么……我瞧见……瞧见了在鱼舱里面,有一个白晃晃的人头骨。
白骨人头!
我立马发现不对劲了,我对着冯春生轻声喊了一句:春哥……这鱼舱里面,有人头。
“真的假的?”冯春生也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往四面一扫,还真是……一共有六个人头。
最古怪的是……那人头的上面,分别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冯春生拿着手机,照了照符纸。
他看了一眼后,说着符纸,叫“祈愿符”,祈祷死去的亡魂顺利往生的。
我说这老史,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海里面,藏着这么多人头?
我问冯春生:你说这些人头,会不会是这些年进长乐镇的人,留下的?
我怀疑这些就是老史往长乐镇里面带的顾客。
老史半路上,黑吃黑了,弄死了他们,又怕鬼魂来报复他,所以,专门找了人,贴了符纸在人头上?
冯春生说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他说这老史,看来是真的打算黑吃黑啊,是个狠人。
“恶心。”柷小玲问我:咱们是不是先下手为强,先干掉那个老史?
我说别急,咱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弄掉老史,这也不道义——这事吧,还是得隐忍,咱们心里知道,但是不说……
我正跟柷小玲和冯春生讲解一下下面的做法呢,结果……鱼舱的门打开了。
轰隆一下,舱门打开,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了进来,我们三个抬起头,发现甲板上的老史探出了半个脑袋,看着我们。
大眼瞪小眼,场面那是相当的尴尬。
“嘿嘿!”老史冷笑了一声。
我们也干笑着。
借着阳光,我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在我们的周围,有着一圈人头……这圈人头,就落在了我们的身边,看得真叫人一个胆战心惊的。
老史朝我们招呼了一句:有话,出来说。
“行啊!”我们这儿有神鞭三响的柷小玲,也不是很怕他老史。
反正咱们一路上勾心斗脚的,还不如现在说个明白,我待会让柷小玲教教那老史做人,也让他断了想要截杀我们的念头,顺利送我们去长乐镇。
我们几个,从鱼舱里爬了上来之后,老史把舵位打死,搬了个板凳坐在了甲板上,看着我们,说:我让你们进第五个船舱,你们进第四个船舱干啥?
我笑了笑,说:我们几个不太熟悉,进错了船舱,但是,误打误撞,看到了你船舱里面的白骨人头——老史啊,你这是想要黑吃黑啊?黑心船老大,截杀偷渡客的戏码,这些年,新闻里面可没少上映呢。
“哼哼。”
老史摇摇头,说:少废话,我老史还没下作到这种程度——而且这海警,都知道我的规矩,从来不检查我第四个鱼舱,你们知道是啥原因不?如果我老史真的作奸犯科,你以为那些海警会放过我?
他说:你们该不会以为和我有交情的海警,和我是有私下交易的吧?我得告诉你们,我老史别看收费贵,可这些年,是真没赚多少钱,我存的那两个子,全部交了去打点,也不够。
我问老史:那你说说,你船舱里的白骨,到底是咋回事?再说了,我看你和海警关系不浅,你没和那些海警有啥肮脏的关系,那海警能和你称兄道弟的?
老史直接把帽子扯了下来,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说:我告诉你们……海警和我真的没关系……他们和我称兄道弟的,那是因为佩服我这个人?
啥?
海警,佩服一个开着小破船的船老大?
这牛吹得有点大啊,我有点不信。
第一百七十四章 人肉粮食(为苦情哥冠名)
老史说: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说完,他直接把裤腿给拉了起来。
他的左脚和右脚,完全不一样粗细。
左脚很粗,右脚很细。
明显是右脚的肌肉萎缩了,同时,在右脚上,看得到一条横截的疤痕。
我看了他的脚,问: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这说明我老史,是一条硬汉。”
老史说他在十来年前,出海捕鱼。
老史从来没有结过婚,是个光棍,所以他和别人家不一样,别人家出海都是夫妻船,夫妻两人轮班开船,有个人搭把手,海上有人照应。
他不是,老史是一条光棍船,走船,落锚,撒网,返航,都是他一个人搞定。
如果说渔民苦,那老史更苦。
有一次,老史出海捕鱼,忽然起了海风,海风很大,劲头非常足。
老史感觉得收网,往海中央冲,这是去捕金鱼的好时候,这时候如果铆劲儿上,还能捕捉到许多因为大风,出来透气的鱼群。
这可是了不得的海迅。
老史立马收网,然后把柴油机开到了最大功率。
做完了这些,老史去杨帆。
可惜这次太过于心急,他的脚,竟然被帆上的缆绳给绞住了,那缆绳,平常里看,就是手指粗的绳子一条,其实,在有风的时候,那是相当危险的,缆绳上的劲,得有千把斤。
缆绳狠狠一绞,直接把老史的脚,给绞成了两段。
老史又跌落到了甲板上。
不过,他是一个硬汉子,一个人一只脚,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他去了驾驶室,把船舵打死,让船只返航。
第二件事,老史一个人拿出了一条毛巾,咬在了嘴里,然后用一层层的塑料薄膜缠住了断肢,用来止血。
第三件事,在船里,有一个泡沫箱子……箱子里面,装满了冰块,用来冰冻一些打捞起来的非常名贵的海鲜。
他把那里面的海鲜全部弄了出来,然后把被缆绳绞下来的半只断脚,扔在了那个泡沫箱子里,冰冻保鲜,尽量保证那断脚的生理机能。
就是因为老史是一个极其硬朗的汉子,加上处变不惊,才勉强保下了自己的腿,他去了医院进行缝合,那右脚竟然还能用。
这就是老史……一个硬得不能再硬的汉子。
老史说他因为这个,得到了海警的尊敬。
在海上赚生活,要的就是一个字——硬!
你比别人硬,就能获得海上人的尊敬。
那件事后,不少海警主动跟在老史打招呼,跟他交朋友,都佩服他这个人。
当然,允许偷渡之类的事情,其实也是海上人的一个潜规则吧。
像从中国带人去越南,一般带个两三个人去,也不算什么偷渡啦,反正隔得也近,加上老史的人品也不错,不会带什么罪大恶极的人上越南。
所以海警查得比较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海警也有人情味,知道海上赚生活不容易,只要人品过关的,查得都不太细致。
我姑且认同老史的说法,接着我问:那第四个船舱里面的人头,又是咋回事?
“那是我兄弟的人头。”
老史说:也是十几年前出海,那时候我还不是一个人开船,一条船上,我们兄弟七人,我们撞在了越南的暗礁上,船沉掉了,我们一行七个,都被淹在了海里,那时候海浪的劲儿大,一下子就把七个人给打沉了。
等老史醒的时候,他已经被海水打到了海边。
他的兄弟们,也被打到了海边。
要说真是运气,七个人里面,六个人都死了,唯独老史一个人活着。
当时,长乐镇里一个女人救了老史,把老史带回了长乐镇。
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老史用捆在腰包上的钱,在长乐镇里打了一条不大不小的船,带上了六个兄弟,回了东兴港口。
老史说:我和兄弟们都是海上赚饭吃的,几个人一人出了一点钱,搞了一条船,出海赚钱,那时候出海能赚不少,什么海鲜,很受土豪的喜欢,哪像现在——特么的什么都能人工养殖,那时候出天价的鲍鱼,现在都便宜得不行,随便一个上档次的饭馆,一两百块能给你吃撑着。
他翘起了二郎腿,又吐槽,说:草他大爷——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白海参?
冯春生说知道,白海参是海参的变异品种,通体发白,就带着黑色的小肉刺,很贵的。
“是贵啊。”老史说前些天有人打捞出了一条白海参,了十来万——不过,最近我们得到消息了,妈的,有什么科研机构,能够定向让海参变异,变成白海参,以后估计也是烂白菜价——你说我们风风雨雨在海上赚生活,都敌不过现在的高科技啊,渔民的生活,是越来越难。
老史吐槽完了渔民的生活后,又说:对了,再说回当年的事……当年,我不是带着兄弟们的尸体,回了东兴吗?回了东兴,我们那边火葬完了,我把他们的头给收了起来,让道士搞了六张“祈愿符”,印在他们的额头上,然后我了我家的房子,直接搞了一条当年风光无比的渔船——知道我老史是为了啥不?
老史问我们,我们当然不知道。
老史说:我特么就为了多赚点钱,我告诉你们,这六个兄弟的家庭,这些年,都是我一个人养活的……他们的儿子从一蛤蟆大,到现在上初中的上初中,上高中的上高中,都是我一个人掏的钱,他们家的伙食,也是我掏的钱,他们的吃喝用度,也都是我掏的钱!都是我的钱!
我说老史够意思啊。
老史说没办法,七个兄弟海上赚生活,入行的时候都是结拜过的兄弟,兄弟出事了,他当然得出钱出力了。
我觉得老史能做出这样的事,那就是铁血真汉子——这人品,没得说。
我干脆跟老史托了底,我说:老史……说句实在的,在酒店的时候,我在厕所听见你讲电话了,你说要把我们这几只肥羊,拉刀放血啊。
“废话!”
老史直接做了一个“八”,说:我出一趟海,赚你们八万,算不算宰了肥羊?至于我打电话的那个人,其实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救了我……我每年都要开船去一次长乐镇,说起来,好久没去过呢,今年得去去了。
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这老史是个黑心船老大呢,原来这家伙不是啊。
也是,老官头说了嘛,老史就是个奸商,但杀人的买,还是干不出来的。
我接着问老史:那跟着你一起上长乐镇的十二个顾客呢?
“这就不说了。”老史还是藏着掖着,没把我们当自己人啊。
他说他不会害我们的。
得了,有老史这句话,我也算放心了。
接着,老史问我——哎……你们去长乐镇干啥?
我说去长乐镇找一个人,叫黄昆仑,年纪蛮大,你认识吗?
“年纪大?年纪大的人那就不是长乐镇的本地人——我不认识。”老史说。
还别说,老史真是说对了,黄昆仑确实不是长乐镇的本地人,只是老史的那一句——只要年纪大的人,那就不是长乐镇的本地人。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古怪,难道说是哪儿的人,能够用年纪来判断吗?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啊。
难道长乐镇,真的有啥很古怪的地方?
“长乐镇里没好人哦……我劝你们还是别去。”老史说到这儿,转过头,问我们:长乐镇里……真的有罗刹鬼的,吃人的肉,穿人皮做的衣服。
我摇摇头,说没办法,这次必须得去。
“哎。”老史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船舱里面去开船。
在老史开船的时候,我的手机,接到了一条微信,是老官头发过来的。
他挺惦记我们的,听说我开始怀疑老史的人品,专门发了微信,让我每隔一个小时跟他发一次微信,如果我们不发了,那多半是我们几个出事了,他要跟老史没完。
我连忙回了一条微信,说我们误会老史了,老史是个纯爷们,一个人把六个人的尸体带回家,还一个人养六个家庭。
老官头隔了四五分钟之后,回了一句话:不可能啊……老史,压根没有带六个人的尸体回家,他带回东兴的,就是六个人头,
就是六个人头?
我回问了一句。
那老官头说是啊……那老史说他的六个兄弟,在长乐镇,被罗刹鬼给吃掉了,就剩下了六个白骨人头。
我心里吃了一惊——这老史,刚才是撒谎了?
他为什么撒谎?
难道老史曾经在那次海难里,做了什么事情?那六个兄弟——
我看了一眼冯春生,想起了一件事。
我凑到冯春生的耳边说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冯春生问我什么可能性?
我说:也许……老史和他的六个兄弟,发生了海难……漂泊在了海里,一路上,他没有什么吃的,最后把他的兄弟……当成了粮食?
出了海难,吃人的事情……可不少见啊。
我瞧见冯春生听了我的话,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看着我,恶寒的说:这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只是,有一点说不通的……如果当年老史真的吃掉了他的六个兄弟,那这些年,他为什么一直都会去长乐镇呢?他讲的那个救了他命的长乐镇女人,到底存在不存在?
我摇了摇头,这老史身上有很多的谜团——他为什么每年都去长乐镇?当年他的兄弟,是不是真的被他当了海上的粮食?他为什么对一个几乎没有人去过的长乐镇,那么熟悉?长乐镇,为什么又是一个“年纪大不可能存在”的地方?
他在隐瞒着什么?我们又将要遇到什么?
作者随笔:
感谢今天苦情哥和berger哥的狂暴打赏,老墨受若惊……国庆节,老墨得努力了!今天第一章 忘记给berger哥冠名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今天晚上家里停了电,笔记本电不多了,今天就写到这儿,明天要努力。
第一百七十五章 阴婆子(本格哥冠名)
我们现在对老史,心里那是特别的没谱,这个家伙,鬼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的。
我刚才从老史的话里面,可以分析一波,要说这个家伙,是不是硬汉,我感觉应该是,这家伙一半真话一半假话,他硬,那是肯定的。
但这家伙,也不是他自己说的那种白莲花,心机估计足。
一个心机足,同时又硬的人,那绝对是非常狠的人。
这个老史,不好对付。
我跟柷小玲和冯春生都打了一个眼色,先别撩老史,如果能够顺利把我们送到长乐镇去,他的事,我们没心情追究,甭管他是不是曾经吃掉了那六个兄弟的肉。
如果他真要来硬的,想在我们身上动手,那咱们也来一记狠手。
总之就是一点——后发制人。
我们几个,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一直跟着船走,水路过得也不安生。
快要到海岸了,老史才讪笑着跟我们说:看见那边一个黑点没?那是长乐镇的码头——他们的码头,可不是为了打渔的。
我说是为了什么?
老史忽然诡异的笑了笑,说:丢死人的——长乐镇里没特么什么好人……呵呵,去了长乐镇,可千万要注意哦。
我说就直接往码头往下抛死人,没人管?
老史说没人管——长乐镇是三不管,天不管,地不管,国家不管,那地方就没法律,不过你说是不是扯犊子,一个没法律的地方,竟然还有道德?啧啧,奇了怪了。
我咬了咬牙,说这事不太可能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老史哈哈乐。
在到了码头边上的时候,老史停了柴油机,收了帆,甩了一阵锚勾后,把铁锚扔到了岸上,再把我们三个,带上了码头。
老史指着码头的一条小路,说:那条路走完了,就是长乐镇,大概七八里吧——路上遇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别吭声。
我皱着眉头,说行……谢谢老史了。
好在是安心到达了长乐镇,我也凑合了。
我带着柷小玲和冯春生往那条路上走。
刚走两步,忽然,老史也冲了上来。
这下子,柷小玲直接展开了鞭子,看向老史:干什么?
“哎,别,敌意不要这么大,我跟你们一起去长乐镇,我得去见那个救我的女人呢。”老史嘿嘿笑了一句。
我们不让他跟着,脸面上不好看,让他跟着,他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我想了想,还是让老史跟上了。
我们四个人,走在了前往长乐镇的路上。
要说这长乐镇,真是邪性。
我们走的这条路上,两边都全是槐树。
槐树叫鬼树嘛。
这种树鬼气多,阴气太盛了,有些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也发生在这种树下。
就说上次竹圣元遇到了“鬼公主”抢亲,也是在槐树下遇到的。
以前的时候,冯春生还跟我说过……说这槐树啊,阴气重,一些脏东西呢,怕了阳气,就会待在这槐树下猫着呢。
我们才走了几步,柷小玲皱了皱眉头,说这里阴气也太重了吧?
她摸出了几个铃铛。
这铃铛都是做过法的——一旦遇到鬼魂,就会叮当作响。
柷小玲把铃铛放在手上。
那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那铃芯把铃铛撞得噼噼啪啪作响不说,竟然还带着铃铛一点点往手边滑,这地方太邪了。
冯春生也觉得不对劲了,对我说道:哎……水子,你用阴阳绣的镜子试试,看能不能照到什么鬼魂之类的?
我说行。
我这次来长乐镇,因为要找黄昆仑,那夏还说得运用我阴阳绣的手艺,才能把黄昆仑给带走,所以我全套阴阳绣的装备都带过来了。
从巫萨到镜子,从镜子到各种各样的纹针颜料,全部都有。
我从登山包里面找了找,找到了巫萨和镜子,我披上了巫萨,嘴里默默的念叨着。
等我感觉差不多了,我咬开了手指,把血液,滴在了镜子上。
这时候的镜子,能够看到鬼魂了。
我把镜子,对着我旁边的槐树照了照,这一照过去,哎哟……没把我给吓尿。
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打满了补丁衣服的老太太,就抱着槐树看着我,嘿嘿的笑。
接着,我把镜子,换了个方向——我发现……每颗槐树的下面,都站着一个老太婆,老太婆抱着那颗槐树。
这儿起码有成千上百颗的槐树,每一颗槐树的下面,都站着抱着树干“嘿嘿”笑的老太婆,着实惊悚。
我才看一眼,立马把镜子收起来了,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住。
收了镜子,我跟冯春生说:春哥……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冯春生问我看到了什么。
我直接说道:这每颗老槐树下,都站着一个抱着树干的老太婆,吓死个人。
这时候,柷小玲问我:这些老太婆,都是抱着树干?
我说是啊。
柷小玲咬了咬嘴唇,说这些树,都是正儿八经的死人树。
要说死人树,我也见过啊,我对柷小玲说:我以前见过的一颗死人树,那鬼魂都是站在树下面的,没有抱着树的。
柷小玲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树葬?
我听过土葬、火葬、天葬、水葬,唯独没听过树葬。
树葬是种什么葬法?
我实在有些不明白。
那柷小玲笑了笑,说有一些少数民族,喜欢在人死后,剖开他们的内脏,然后把树的种子,塞在人的空空如也的肚子里面。
用不了多久,那些种子就会发芽。
种子的根,从那尸体里面钻出去,同时吸食了尸体里面的养料,最后,破体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就是树葬。
那些族的人,会觉得人死后,变成了大树,那树就会有人的灵魂,往后的每一天,后人都来祭拜,施肥……算是见证老一辈的离去。
我听这树葬,有点惊悚啊。
哈哈哈!
“惊悚?还真不惊悚的,天葬比这个残忍。”冯春生说。
接着冯春生又说:这树葬啊……还有一个传说……咦?
冯春生对阴行里的事如数家珍,本来准备讲个树葬的传说,让我们开开眼界呢,结果他突然惊讶的说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说:这特么不是树葬。
“不是?”我和柷小玲两人一起问冯春生。
冯春生摇摇头,指着槐树的树干,树干上有一圈圈纹路。
他问我们:那纹路像什么?
我看那树上的纹路,一层层的树皮,像个啥?啥都不像啊!
冯春生直接抓住了我的双腿,给我拿了个大顶。
我一下子成了倒栽葱,双手撑着地,倒立起来了。
“春哥,你给我放下,我说这咋不是树葬,你特么逗我玩儿呢。”我吼了冯春生一句。
这长乐镇的外面,阴森得可怕,这冯春生还拿我大顶斗乐子,有意思不?
没成想,冯春生笑了笑,说道:水子,你当你春哥闲情逸致啊?你现在不是倒立了吗?再仔细看看那树上的纹路?
我对着那槐树一瞧。
还别说,刚才我是真没瞧出来,现在我是真的瞧出来了……这树干的树纹,是一张人脸——一张老太婆的脸。
这些脸都是倒着的,我站着看不出来,现在我拿了个大顶,算是看出来了。
冯春生一把将我放了下来,说,这哪儿是什么树葬啊?这玩意儿,在咱们阴行里,叫“阴婆子”。
阴婆子?
这树的名字,这么怪呢?
我说这树有说法没?
“废话……当然有了,这阴婆子的名字,不是白来的。”冯春生说:以前我跟我一哥们,出去办阴事的时候,还真见过阴婆子?好在当时我们有两个人——不然得出事。
我让冯春生讲讲。
冯春生没有讲,笑嘻嘻的说:水子,去那树下站一会儿,那阴婆子会找你的。
“你有病啊。”我喷了冯春生一句。
冯春生哈哈笑,说咱们混阴行的,这辈子除了赚钱,还有一件事情得感受一下。
我说啥事?
他说“鬼事”——有些滋味,一些人一辈子体会不到一次,现在他和柷小玲镇场,我去试试,对我了解这东西,帮助挺大的。
他劝我去试试。
我想了半天——那冯春生刺了我一句:哎……水子,你咋这么怂?像你春哥一样怂。
奶奶的,我被冯春生蛊惑了半天,得,扛不住了,我说试试就试试。
我大步的走向了旁边的一颗阴婆子树下。
我站在树前,说:春哥,没啥事啊,也没人找我啊……
我这句话才出口,忽然,我看到了那棵树的纹路,忽然产生了变化,树干上突然长出了两只干秃秃的手,一下子搂住了我的头。
我立马要去叫喊冯春生,结果,我一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冯春生和那柷小玲,也没有理我。
这时候,树干上,浮现了那“嘿嘿笑的”老太婆的脸。
老太婆咧着嘴,对我笑了笑,说道:你活着干什么?
我还在挣扎呢……准备逃出去的,结果那老太婆一说话,我立马愣住了——我活着干什么?
阴婆子又说:你不觉得你或者非常丢脸吗?书没读过屁书……在社会里,你就是一条狗。
我听了阴婆子的话,下意识的感觉自己心里升腾起了一种苍凉的感觉。
“你活着真丢人。”阴婆子咧嘴笑道:活着那么丢人,你活着有个什么劲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心魔(为苦情哥冠名)
那阴婆子的声音,真的可怖,一种沙哑中带着仇恨的感觉。
她说着说着,我心思有些动摇了。
我也想——我活着有啥劲啊!
“嘻嘻嘻!别活了,活得真没意思,人家开宝马奔驰,玛莎拉蒂的豪车,你只能开个小摩托车,呵呵,一天到晚被人鄙视,你活着干啥?”
“这人活一辈子,如果不能活个出人头地,那你为了啥活着?”
阴婆子的语气越来越强烈,接着,她吼道:你为啥活着……别人天天跟嫩模睡觉,跟主播睡觉,你呢?你身边连个听你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活得像条狗,人家活得像个人……啥都不行,还不如死了呢。
我被阴婆子的声音一干扰,我也觉得心里好难受。
是啊!
我为了啥?
我一个月赚不了几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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