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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刺青师-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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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街坊看了一眼后,说道:哦——这个小孩子啊——这就是出事的大川他们家的小孩,叫“饭饭”,可怜咯,是个天生的脑积水患儿,以后估计是个傻子咯。
  消防员进行推测,说白金川和王璐两个人自杀,点着了家里的天然气,引起了爆炸——他们两个人自杀,却舍不得带上孩子一起死,所以把孩子放在了楼梯间,并且关了门。
  白金川和王璐在爆炸的一瞬间,就被点着了——小婴儿“饭饭”倒是幸免于难了。
  这是消防员们根据他们的经验,和被炸房间里面的模样,判断出来的,当然,还有进一步的检测,不过,我和冯春生,都觉得消防员说得已经和实际上发生的事,差不太多了。
  只是——这两人为什么自杀?是不是和我们面前这个疯老太婆有很大的关系?
  我和冯春生都望着疯老太婆的时候,疯老太婆走到了消防员的面前,说她可怜那个“饭饭”,想先照顾“饭饭”,行不行?
  婴儿饭饭没有受伤,消防员也没打算把这个婴儿带回去,不然也没办法抚养啊,既然这个疯老太婆要领养照顾,那就让她领养照顾呗。
  消防员把白金川和王璐的小孩,交给了疯老太。
  话说,我还发现了一点特别古怪的事情。
  在疯老太婆主动要领养饭饭的时候,这个小区里的街坊领居,都跟消防员说:哎哟,快给李阿婆吧,他是我们小区里的大好人啊。
  “是啊!李阿婆平常可热心了,我们有什么事都问她。”
  “她是个大好人啊。”
  所有的街坊领居都认为疯老太婆是个大好人。
  但是今天晚上找我们的客户——现在已经自杀身亡的白金川和王璐,都觉得李阿婆是一个大大的坏蛋,是个老巫婆。
  为什么白家人和这小区里其余的街坊领居,对疯老太婆有着一个截然相反的评判?
  一时间,我忽然觉得——这里头有些事,估计很有趣,很严肃,也很黑色幽默。
  李阿婆接了“饭饭”的襁褓之后,走回了自己的家,同时,她也轻声对我们说:你们跟我一起进来吧。
  我知道,李阿婆是要对我和冯春生说点什么了。
  于是,我们两个人,很快进入了李阿婆的家。
  李阿婆这个平时疯疯癫癫、装神弄鬼的老太婆进了房间之后,关上了门,接着,她小心翼翼的把门锁好了,然后直接跪在了床前,狠狠的痛哭了起来。
  她哭得极其伤心,伤心到没有了别介,眼泪、鼻涕,直接往下淌着。
  我这可是头一次见到一个人声泪涕下。
  我拍着李阿婆的肩膀,说道:老人家,你这么伤心干什么?
  “我哭……是为了我自己,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李阿婆一边哭,一边说。
  我问她明白了什么事。
  她却不说。
  她哭了十来分钟后,才调整好了情绪,去隔壁借了一套“喂奶”的工具和一桶奶粉,把奶瓶给洗干净了之后,把“饭饭”给喂得饱饱的,再把饭饭给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轻轻的拍打着饭饭的胸口,哄这个小婴儿睡着了,才坐会了椅子上,和我、冯春生坐在一排。
  李阿婆望着小婴儿说:人很残忍的,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藏着残忍的基因,这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
  她接着望着我,说:你们知道狮子和猫、豹子吗?
  我点点头,说知道。
  李阿婆说:在生物学里,狮子、猫、豹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从现在来说,狮子、猫、豹子其实是一种生物的多种表现,叫“亚科”,每一个亚科还分成了很多种“属”,它们有一个祖先,但是有生殖隔离,狮子和猫,有一个祖先,但是狮子和猫是不能在一起繁育后代的,即使繁育了后代,后代也无法进行下一代的繁殖。
  我开头以为李阿婆是个装神弄鬼的“哭喜婆婆”呢,顶天就是一个神棍。
  但现在我发现——李阿婆是一个很有知识的人,光这两句话就看得出她的知识面来。
  冯春生也傻了,他和我一样,没说话——就单独听着李阿婆的话。
  李阿婆说:人就不一样了,人只有一个“属”,就叫智人属,我们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属于智人,没有任何种族亲戚——我们没有旁系的亲戚——其实在很久以前,人不是只有智人,人有很多种——北京猿人、匠人、佛罗特斯人、尼安德特人。
  这几个人种——都是我们智人的亲戚,他们和我们的关系,就好像现在棕熊、灰熊、北极熊一样,属于有共同的祖先的亲戚。
  李阿婆说:可是,为什么现代社会,只剩下了智人?其余的人种呢?尼安德特人呢?匠人呢?北京猿人呢?他们都被我们智人灭绝掉了,我们的祖先把所有的人类亲戚,全部给杀掉了,只剩下了我们自己!种族灭绝的基因,就藏在了我们的骨子里。
  “我们人类足够残忍,所以我们人类足够孤单。”李阿婆说:只要我们身体里面的远古基因一旦被唤醒,我们就表现得像真正的恶魔。
  李阿婆说:我在七年前,我骨子里面的“恶魔”基因——就被彻底唤醒了。
  “所以,你杀了白金川和王璐的儿子?”我问李阿婆。
  李阿婆说:没有,他们的儿子,不是我杀的——但我的确是一个恶魔——白金川和王璐到今天,自己点着了天然气,进行了爆炸、焚烧式的自杀,确实是我一手导演出来的!我是他们恐惧心灵的导演。
  李阿婆又说:学术界发表演讲,首先要自报家门,我也跟你们自报家门——我叫李禁昕,是我们市里最好的心理学教授。
  我一听,吸了一口凉气,这李禁昕,竟然是心理学教授——她为什么装神弄鬼?雪妖的事是她搞出来的?她到底和白金川、王璐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第六百三十一章 恶鬼心锚(烦躁姐冠名)
  1
  李阿婆又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儿子,也许我现在退休了——也可以带上孙子到处去旅游,我可能还能评上挺厉害的职称,风风光光的帮人解决心理问题——可惜,风光、天伦之乐,全部不在了——我把我自己,献身给了恶魔。
  我一听——这李阿婆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她的专业和陈词一样的,都是心理学的顶尖高手。
  我问李阿婆:你怎么害的白金川和王璐?
  她想了想,伸出了右手,五指并得笔直,像是照镜子似的看着手。
  她说:你们也和我一样。
  我和冯春生真的抬起了右手,做了一个和李阿婆一模一样的动作。
  李阿婆说:你们放轻松,不用绷着劲,仔细的看着你们五指并拢时候的缝隙,认真看,不要动。
  我们再次照做。
  李阿婆又说:仔细看,仔细看,半分钟之内,你盯着五指并拢时候的哪条缝隙看久一些,哪条缝隙就会自动张大。
  我真的照做了,刚开始前面十秒还没什么问题,可是——在我又过了几秒,我真的发现,手指的缝隙在张大,因为我的手指,会忍不住的往外偏移,看得越久张得越大。
  我看了所有的手指缝,最后,我的手掌五指全部张开。
  我张大了下巴,盯着李阿婆。
  李阿婆说:瞧见了吗?你并没有想把手指张开,但是你盯着他盯久了,他自然会打开——在心理学上,我们管这种东西叫“心锚”,心锚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人有很多的本能反应,只是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而已——你在眼睛里面进灰了的时候,两只眼睛不停的眨,这也是本能反应,还有晚上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声音,比如说猫叫、撞墙、爆竹等等声音,你会情不自禁的把脑袋给缩到被窝里面去,这都是本能反应,都是心锚。
  “我就在利用心锚的力量,让白金川和王璐这几年,整天在恐惧中度过的。”
  李阿婆说:我让他们相信,他们自己,已经被恶鬼给缠上了?
  我说我不太明白——你怎么做到这一步的?
  就算是陈词,她也没能力让人一直都处于恐惧的状态中吧?
  李阿婆说:你知道中国人最信什么?最怕什么吗?
  我想了想,说最信马克思主义?最怕的是没钱?
  李阿婆笑了笑,说:中国人最信的就是鬼神,最怕的也是鬼神。
  她跟我说,现在有蛮多的人,都说自己是彻底的唯物论主义者——可是,这里面敢在半夜走坟山的人,有几个?大半夜里,见到了散落在街上白色奠字花圈而彻底不害怕的人,又有几个!为什么害怕!到底在怕什么,恐惧什么?
  “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鬼!”李阿婆说:我将心锚的力量,和白金川、王璐对鬼神的信仰,结合在了一起,让他们度过了人生里最可怕的噩梦。
  她说她第一次来到了这个小区,就装作一个疯老太婆,跟白金川、王璐,发疯,告诉他们——他们都有病,缠了恶鬼,自然要生病。
  当然,那时候的白金川、王璐,铁定不相信,因为他们这时候还没有激发出他们的“心锚”本能出来。
  李阿婆的第二步,就是把自己打扮成“哭喜婆婆”,在小区里经常装神弄鬼,神神叨叨的。
  这时候,白金川和王璐两个人,心里已经起了波澜了,他们会想——这李阿婆装神弄鬼,神神叨叨的,没准……没准真的有什么把式?真是什么高人?
  李阿婆的第三步,走得就有些高明了。
  她装神弄鬼,把自己弄得神神叨叨的,去给小区其余的街坊算命或者说解决一些心理问题。
  算命先生,懂行的人不多,像冯春生这种懂易经、知命理、晓阴阳、善断五行的大师,那是凤毛菱角。
  大部分的算命先生,靠的就是“猜心理”,猜一个人的心理,猜得越准,这个算命先生本事越大。
  要说起猜心理,谁猜得过心理学名家李阿婆呢?
  李阿婆靠着添加了“装神弄鬼”的心理学在这个小区里面,声名鹊起,立马被街坊邻居们,传成了活菩萨,街坊邻居,也都很尊敬李阿婆,说她是真有道行。
  也正是因为李阿婆做了这件事——所以……白金川、王璐夫妇,把李阿婆当成了会诅咒的巫婆,街坊邻居则对李阿婆非常尊敬。
  李阿婆在小区里起了名声之后,那白金川和王璐夫妻,就彻底相信了——李阿婆是懂道行的。
  他们两人相信了李阿婆的话——他们被恶鬼缠身。
  这时候,白金川、王璐两人鬼神方面的“心锚”本能反应,彻底激活。
  比如说,他们晚上听到了铃铛,立马怀疑是不是有恶鬼过来。
  他们见到了门口摆放着一只绣花鞋,吓得好几天不敢回家。
  到了后来,他们的“鬼神心锚”越来越严重,在换电视台的时候,听到里头有人唱京戏,顿时整个人抱着头,就往沙发下面钻,吓得瑟瑟发抖,这都是“心锚”的力量,他们相信自己被鬼魂缠身了,只要一些稍微稀奇的东西,就会产生特别“恐怖”的联想。
  比如说他们听到了京剧,就想起了那些恐怖片里唱戏的女鬼,他们看到了绣花鞋,也会想起恐怖片里的片段,整天惶惶不可终日。
  我问李阿婆:我和白金川、王璐夫妇聊过——他们两个,都是有钱的主——实在不行,换个地方住就好了。
  “哈哈哈!”李阿婆说:你小看“心锚”的力量了,一旦心锚引发了,就像一个核反应堆一样,自己就能不停的激发,并不需要我了,他们也去过别的地方,最终觉得过于恐惧,还是回了这个小区。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回这个小区?”我问李阿婆。
  李阿婆说:很简单,因为小区里的人都觉得我是活菩萨,他们或多或少的觉得,和我住在一个小区,多少安心一些——是不是逻辑很奇怪?但是我告诉你,一个天天惶惶不可终日的人,就是这么奇怪。
  “七年了!他们忍受七年了,我用心锚,让他们感觉随时都被鬼缠着——人的思想出了毛病,身体也就会出毛病的,很快,他们的身体恶化了,白金川得了糖尿病,王璐得了肾病,他们觉得我的诅咒兑现了,于是更加惶惶不可终日,身体继续恶化,陷入一个死循环,结果,这次生二胎,二娃饭饭出来,是天生的脑积水,畸形。”李阿婆说:他们这次受不了了,竟然幻想出了一个“雪妖”,呵呵呵呵,恐惧压断了他们的求生欲望。
  “人没有了求生欲望,就想着自尽。”
  李阿婆说:很正常的一件事出现了,他们打开了家里的天然气,点着了,自杀了。
  我心想这个李阿婆真是个狠人啊——运用心理学的知识,环环相扣,把白金川和王璐活活逼死了。
  果然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李阿婆说:我化身成了恶魔,我逼死了白金川和王璐——可是……在我目睹了他们两个人被大火烧死之后,我心里却并没有痛快的感觉——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跪在这里哭吗?因为我觉得我对不住我父母,对不住我的老师,对不住那些在我学习的时候,给我提供帮助的人。
  “我学心理学,是为了治心病,救人的——可是最后,我却成为了一个恶魔——白金川和王璐天天都看到了恶魔——那个恶魔,就是我!”李阿婆说:我很自责,我很内疚,我不可惜白金川和王璐的死,他们死有余辜,但我,却用仇恨,玷污了我心中的净土,从此,我的世界,不再干净,不再亮堂,白金川和王璐于恐惧中走向末路,我又何尝不是在仇恨中走向了末路?
  我问李阿婆,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逼死白金川和王璐?
  “简单。”李阿婆说:你们知道白金川和她老婆,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质检员吗?
  “知道。”我说。
  李阿婆说:你又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有钱吗?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们以前并不是质检员,他们开了一个服装厂,服装厂当时经营得很不错,至少看上去不错。”李阿婆说他儿子李韬在这两人的服装厂上班,做服装设计,他的专业也是服装设计。
  当时,王璐和白金川对还没毕业的李韬说——哇,年轻人,你真的是前途无量,天才设计师,我特别喜欢你。
  李韬还以为这两人说的是真的。
  王金川和王璐单独约李韬出来喝酒,跟李韬说:你这么有前途,我们只怕很难留住你啊,这样好了,我给你股份!给你百分之五的股份!
  那么大的企业,百分之五的股份,李韬感觉很懵。
  不过,王金川那副热情的、求贤若渴的模样,让李韬真的相信了,他接受了股份。
  又过了一段时间,王金川又跟李韬说:兄弟,你管公司这么牛逼,我想把这个服装厂给你管——这个服装厂的法人代表,让你当!
  李韬再次信了王金川,真的签了一份合同,出任了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
  他签下了合同之后,王金川的真面目,才昭然若揭。
  我问李阿婆:不对啊——阿婆,这王金川又是给股份,又是任命你儿子当法人代表——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呵呵呵。”李阿婆冷笑了起来——一个天大的骗局。


第六百三十二章 雪妖往事(大一哥冠名)
  1
  我问李阿婆——骗局从何说起?
  李阿婆跟我说道:在我儿子李韬成功的成为了法人之后,没过两个月,就有大量的债主上了门,找李韬要钱!
  “要钱?”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李阿婆说道:是啊……要钱——后来我们才知道,白金川和王璐这对夫妇的服装厂早就连连亏损,只剩下了空壳子一个——他用服装厂做抵押,托关系,借了两三千万,然后再把法人给了我儿子当,我儿子扛下的,不是一个服装厂,而是巨额的债务!
  她说后来有关部门查封了服装厂,服装厂的货物和厂子抵押,连那些债务的一半都没还完,至少还有一千万的亏空。
  这些钱,从哪儿来?
  “还不是找我儿子要!”李阿婆说。
  债主只问法人代表要钱,法人代表是谁?是李阿婆的儿子李韬。
  李韬签错了一份合同,结果,一下子背上了上千万的债务。
  李韬这人呢,又是一个很沉默的人。
  他想了三天,最后没想通,爬上了我们市里的金融大厦,在半夜凌晨三点,从五十层的楼上,一跃而下。
  李阿婆的眼眶红了,她说她第一次见到儿子的尸体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儿子都差点摔碎了。
  她当时看着儿子的模样,动用了很多的关系,要去告白金川和王璐夫妇。
  可是——没有用。
  合同是李韬签下的。
  债务确实该李韬来还。
  虽然白金川和王璐两人,确实做下了恶事,但是他们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李韬死了——白王二人却拿借到的钱,四处逍遥快活——他们这些年,挂了个职位在朋友的服装厂里,说是质检员,其实根本就是每天吃喝玩乐。
  我问李阿婆,说:这也不对啊——借到的钱,警察应该查得到啊,那钱被白金川和王璐挪用了,那也查得到吧?
  “呵呵呵!我那傻儿子,当法人的时候,签了很多的单据,其中就有一份没看清。”李阿婆说:那份单据,就是收到那笔钱的收据,上面白纸黑字的签上了我儿子的名字,不管从哪个方面找,都只能找到我儿子的责任。
  李阿婆说:我三十多岁才生了儿子,得子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我和我爱人都很爱我儿子,儿子死了的那几天,我丈夫瞬间变老了——他本来心脏就不太好,没过几天,悲伤到心梗发了,死了——前脚儿子的灵堂刚收,后脚我爱人的灵堂又摆。
  “你们明白吗?明白我这样的老人,先死了儿子,再死了老公的感觉吗?我当时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抛弃了我,他们都离开了我。”李阿婆说:人有多残忍,就有多孤独,反之亦然——人有多孤独,就有多残忍!
  她站起身,问我要跟烟抽。
  我从香烟盒里面,夹出了一根烟,递给了李阿婆,李阿婆拿着烟,抽了一口之后,吐了口烟,说:我在我爱人的灵堂前发誓,我要害死白金川和王璐夫妇!不对!害死他们,完全不足以平复我心中的仇恨。
  李阿婆说:当时我想到了我儿子——我儿子在面临一千万债务的时候,想来心里是很恐惧的吧——他在十足的恐惧里面,跳下了五十层的金融大厦!他临死亡的前一秒,都笼罩在恐惧的阴影里面,他是不得好死啊!
  “所以,我要让白金川和王璐,在恐惧中死去。”李阿婆说:这七年来,他们没有过好一天,哪天不是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活得很痛苦,痛苦到了最后——必然是走上死亡的末路。
  李阿婆说:他们变成了恶魔,害了我的儿子,我也要让他们看到真正的恶魔——然而,这一切!只是我心中恶魔的开始!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熬。
  她苦笑了一声,站起身,坐在了床边,看着熟睡的婴儿饭饭,说道:事已经说完了——你们走吧——往后,我来照顾饭饭,我的儿子,因为他爹而死,他爹和妈,又因我而死,我们之间纠缠得太厉害了,往后,就让我这聪明奶奶,带着这个傻小孩,走完人生路吧。
  我和冯春生真的离开了——因为李阿婆又从恶魔,变成了人。
  这事还真不好找谁举报李阿婆杀人,就像当年白金川害死了李韬,李阿婆要举报白金川也走投无门一样。
  葫芦案、葫芦人。
  我和冯春生,心中感叹,却无能为力。
  我们两人走出了李阿婆家的门,外面已经下起了雪。
  好些年没下大雪了,这次的雪,却格外的大,我们出门的时候,那雪,已经埋住了脚脖子。
  我抬头,看着天空盘旋而缓慢的雪,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雪妖,难道就是幻觉?是白金川和王璐夫妇,被李阿婆的“鬼神心锚”逼出来的幻觉?可我在纹身店里面,明显看到了奇怪的影子,还有白色的长毛啊——一切都符合“雪妖”的模样啊?
  我摇了摇头,对冯春生说:春哥,别走——好不容易下了一场大雪,散散步呗?
  “你小子还挺有闲情逸致啊。”冯春生提听了李阿婆的事,心里估计感叹万千呢——他没想到,一个人能为了仇恨,折磨仇人七年,更想不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竟然折磨仇人七年后,心理竟然再度回归到了正常。
  我说走走呗——反正没事。
  “走走,心里老大的不痛快了。”冯春生也跟着我在雪里面走。
  我们两个,在小区里走了一圈,都打算出门的时候,忽然,我对冯春生说:春哥,别动——我的通感,来了。
  我的通感,产生了。
  我感觉我回到了几年以前,那时候的车子,都很难看,那时候的风,格外清新,那时候的人,打扮得不怎么时尚。
  我还看到了我的面前,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在雪里欢快的玩着,和小伙伴一起玩着雪,雀跃如飞。
  很快,夜深了,小男孩都离开了,有人就喊那个小男孩:白小军,你还不回去啊?
  “我再玩会儿。”白小军说完,接着嘟哝道:因为我爸爸妈妈没回来,我也没带钥匙,我回不了家,再玩会儿!
  他在雪地里到处走着,他走到了小区的角落里,想坐在花坛边上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楼道等着的——因为实在太冷了。
  但是……他忽然晕过去了,也许是下午玩得太疯,又没吃饭,有些低血糖,满脸惨白的晕过去了。
  很快,他的身体,被雪覆盖住了。
  刚好,那场大雪下得很大——我们市里,很少有那么大的雪——那一场雪,接连下了一个礼拜,鹅毛大雪,算是闹了雪灾。
  小男孩的尸体,被及膝盖深的雪盖住了,压根没人能发现。
  他被活活的冻死在了雪地里面。
  在大雪停下的时候,铲车进了小区,一铲子一铲子的把积雪给刨走了,同时,也刨走了裹着白小军的尸体的雪层。
  我的通感,到此结束,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都成了一个雪人,我猛地抖落了浑身的雪,再看冯春生,那孙子躲在屋檐下面抽烟呢。
  我就喊冯春生:春哥——你想冻死我啊?不把我带到屋檐下去!
  “我喊得着吗?你就跟个石佛似的,杵在了雪里头,我挪你半天,你动都动不了。”冯春生把烟头扔在了雪里头。
  我活动活动了有些僵硬的关节,走到了冯春生的面前,说道:这都几点了?
  “早上七点多了。”冯春生指着小腿深的雪,指着旁边一个孩子带着父亲在雪里玩耍,他说:瞧见没——人家起得早的,都出来开始玩雪了。
  我说是啊!
  接着,我走到了那对父子的面前,问:你好,大哥,问一下,白金川以前是不是有个儿子?
  “是!是有一个——七年前!白金川和王璐啊,因为生意上的事,忽然几天没见人——他儿子白小军失踪了。”那父亲说:后来等白金川和王璐回来了,报警找儿子,在一个垃圾场里面找到了他儿子的尸体——哎哟,现在变态太多了——还对孩子下手……啧啧。
  我没再听这父亲说话,回了冯春生的身边,对冯春生说道:春哥——雪妖还真不是白金川和王璐被“鬼神心锚”弄出来的幻象——是真的存在。
  “啊?”冯春生说:你的通感告诉你了?
  我把白小军因为父母没回家,他只能在雪地里玩耍,结果不小心晕过去,冻死在了雪地里的事,说给了冯春生听。
  冯春生说:明白了——铲雪车铲走了白小军的尸体,所以白金川和王璐回了家报警,在垃圾场找到了儿子的尸体——铲雪车铲了雪,原本就是要扔到垃圾堆里去的嘛!
  我又说:那小男孩白小军之所以被冻死,很大程度上,是白金川和王璐跑路了——因为那时候,李阿婆正在疯狂找关系,告白金川,白金川和王璐心虚,离开了市里——结果,儿子没了。
  “白金川和王璐,估计一直都以为害死他们儿子的,就是李阿婆——可惜不是。”我说。
  冯春生说:这事真是挺有意思的——最后白金川一家人都没了,就剩下了一个脑积水的饭饭——何必当时作妖害人呢?
  我说是啊!
  那个死去的小孩——白小军,因为父母不在,所以被冻死了,心里产生了怨恨——化作了雪妖。
  等于说——雪妖这七年的时间里,也一直都在。
  我看向了冯春生——问:你说这雪妖,到底在白金川和王璐两个人自杀的事情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冯春生笑了笑,说:水子,你别考我,你这人鬼得很,你心里铁定有答案了。
  “有答案——但是没有准确的答案。”我对冯春生说:我的心里,有三个答案——春哥是大拿,帮我品鉴一下?
  冯春生抬起了手,说:你讲。


第六百三十三章 官中有鬼(瓜瓜冠名)
  1
  冯春生抬起了手,说:你讲。
  我说道:我心里三个答案——第一个答案,也许,这次雪妖在白金川和王璐自杀的时候,他任何作用都没有表现出来,白金川和王璐,是死在了长达七年的恐惧里面,雪妖只是旁观者。
  “第二个答案呢?”冯春生问我。
  我笑着说:第二个答案——雪妖是白金川的儿子白小军所化,雪妖才是白金川和王璐自杀的真凶,他用他的道行,害死白金川和王璐。
  “为什么?为什么雪妖要等了七年才动手?”冯春生问我。
  我说因为白金川和王璐生了第二个小孩啊——那个天生脑积水的婴儿饭饭。
  雪妖虽然恨白金川和王璐,他是因为父母没有照顾到位,结果被活活冻死,心里对父母自然是恨意十足,不过血浓于水,七年来,他一直顾忌亲情没有动手,直到这次,白家的二胎出生了,完全让雪妖产生妒忌了,他终于还是害死了白金川和王璐。
  冯春生说:这就是第二个答案?
  我说是啊。
  他问我第三个答案呢?
  我想了想,说:第三个答案就有意思了——春哥,我问你——白金川和王璐抗住了七年的恐惧日子,是不是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冯春生问。
  我说:当然奇怪了——人在恐惧中,度过个两三年,可能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吧。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想的是,雪妖其实一直都在守护白金川和王璐两个人,帮助她们能减少恐惧——可惜……这种“心锚”反应的力量,太强大了,白金川和王璐,最后还是控制不了恐惧,对生命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自杀了。”我对冯春生说:记得今天晚上吗?那雪妖在纹身店里,想要害我——他为什么要害我,也许,我如果用阴阳绣除掉了雪妖,雪妖就知道,他的父亲和母亲会很快就死在恐惧的生活中,他不放心,所以对我下狠手。
  冯春生想了想,说:三个答案,都有可能性,你愿意相信哪个?
  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三个答案,哪一个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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