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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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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鹏道:“想想垃圾场的环卫工人,我觉得扛摄像机不算太累了。”
乔勇又道:“小李记者很漂亮啊,有没有男朋友,我觉得与桥主任蛮相配,我觉得他们有那么点意思。”
关鹏道:“小李今年才从大学毕业,是静州人,据说还是领导家的千金,是哪个领导,大家都在猜,她的口风紧得很。”
李宁咏开车跟在后面,为了躲避前车扬起的灰尘,有意识松了脚油门。等到前车不见踪影,才把小车速度提起来。车内有一只苍蝇在盘旋,发出嗡嗡的讨厌声音。李宁咏腾出一只手驱赶,分神的刹那间,一辆占据了小车车道的大货车呼啸而至,李宁咏情急之下猛打方向盘,小车“轰”地一声撞在侧壁上。
李宁咏面无血色地坐在车上,半天不说话,身体轻微地发抖。
王桥迅速钻出车门,想记住大货车的车牌。大货车根本没有减速,一路飞奔,扬起满天灰尘。王桥见无法看清车牌,便马上回到窗边,问道:“受伤没有?”
李宁咏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由于右侧车门被水沟抵住,无法打开,王桥将李宁咏从车里抱出来,安慰道:“人没有事,是不幸中的大幸。”
过了半响,李宁咏缓过气来,拍着胸口道:“若撞上大货车,我们就是同命鸳鸯。呸,这句话收回,太不吉利了。”
王桥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很灵验的。”
两人在路边站了一会,王桥拦下一辆垃圾车,将小车从排水沟里拉了出来。
小车只是有些擦伤,并不影响驾驶。王桥道:“你别开车了,我来。”李宁咏有气无力地道:“你会开车吗?有驾照吗?别逞能。”
王桥开玩笑道:“我骑了好几年摩托车,摩托车和汽车有什么区别吗?”
李宁咏没有心情开玩笑,拿出手机,道:“我给二哥打电话,让他派驾驶员来开车。”
王桥拦住李宁咏,道:“我真会开车,拿驾照两年了,技术还不错。”李宁咏道:“以前没有见过你开车。”王桥道:“我用不着到处嚷嚷会开车,放心吧,我能行。”李宁咏道:“那我就把这条命交给你。”
汽车发动以后,李宁咏见王桥动作老练,嗔怪道:“早知道你会开车,就不用我来给你当司机了。”王桥道:“今天你受了惊,晚上找地方请你吃个饭。”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宁咏微红了脸,道:“你就知道占我的便宜。”
王桥莫名其妙地道:“我帮你开车,怎么是占便宜,这说不通。”
李宁咏道:“你就是在占我便宜,我只是被吓了一下,非得说什么受惊,你这人占便宜时也一本正经。”
王桥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不经意间说了有歧义的话,一般情况下,女孩子听到这种有歧义的话都会选择沉默,李宁咏直接将其说出来,一来是性格使然,二来是两人关系上升到全面接触的深度,开开荤玩笑就是小意思了。
回到县城后,李宁咏这才从惊吓中恢复过来,道:“为了拍环卫工人,我差点出车祸,你真要请我吃大餐。”
“大餐就大餐,你选地方。”
“昌东饭店二楼新开了一家西餐馆,我们去那儿尝一尝。”
小车开到昌东饭店,刚走上二楼,王桥见到餐厅名字便笑了起来,道:“这个名字取得莫名其妙,费尔巴哈是德国哲学家,怎么成了西餐馆名字。”
李宁咏挽着王桥胳膊,道:“你别管餐馆取什么名字,只要味道好就行了。这里东西挺贵的,被我宰一刀,会不会心痛。”
王桥道:“给美女压惊,痛一次有什么关系。”
李宁咏扬起拳头,道:“你还在占我便宜。”
这时,乔勇打电话过来,道:“我和关记者在环卫所旁边餐馆点了菜,你和李记者什么时候到。”王桥道:“李记者有事,回家了。我有另外应酬,不过来了。中午两点钟我们在电视台门口碰面。”
在靠窗边的位置,服务员点燃了一对蜡烛,蜡烛燃起时有股轻烟,并不舒服。王桥想将蜡烛撤掉,直接开灯。李宁咏却认为点根蜡烛更浪漫,在细烟中怡然自得地切牛排。王桥注意到李宁咏双眼柔情似水,细看,应该是被蜡烛轻烟熏出了泪光。
李宁咏头朝后仰,避着轻烟,道:“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吗?干嘛偷偷摸摸看我,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
(第二百零六章)
第二百零七章突破禁区
王桥依言抬头直视着李宁咏。
蜡烛灯光中,李宁咏肤如脂玉,比阳光下更美。李宁咏娇嗔地道:“看够了没有?”
王桥道:“你用的化妆品很高级。认识这么久,还没有讲讲你的家里人。”
李宁咏反击道:“你怎么知道我用的化妆品高级,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有想到也是花丛中的高手。”
王桥道:“高手谈不上,低手都不够格,还得努力啊。”
李宁咏道:“你还没有正面回答为什么能够判断女性化妆品是好还是坏?”
以前与苏三妹、楚小昭等小姑娘打交道时,王桥总是一本正经,基本上不开玩笑。他在李宁咏心情总是很放松,面前没有伪装,道:“我姐喜欢用化妆品,你身上的香味和我姐的接近,应该比较高级。你才参加工作,能用得起高级化妆品,十有八九是家里在支持。”
李宁咏歪着脑袋看着王桥,道:“你想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吗?我偏不告诉你,就是一个做小生意的,有什么好说的。”
李宁咏开着一辆旧桑塔纳,大学毕业后能进县电视台工作,王桥相信她家里是做生意的,只是觉得不应该是小生意,应该是做不大不小的生意。他笑道:“你不说算了,你问我的时候,我也不说。”
李宁咏早就看过了王桥的档案,对其家庭情况基本了解,于是神秘地道:“你不说,我就不问,专门用来憋你,看谁难受。”
走出可笑的费尔巴哈西餐店,李宁咏大大方方在街上挽着王桥的胳膊。王桥道:“还有一个小时才到两点,到我家里去坐坐,休息一会。”李宁咏自然知道到家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也是她内心渴望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
电力家属院距离电视台和城管委都比较近。是一个午休好地方。
进了门,李宁咏和王桥在房门后……抱。李宁咏撒娇道:“今天拍摄环卫工人,差点出车祸,你要补偿我。”王桥轻车熟路地拉开李宁咏的衬衣。沿着光滑细腻……。李宁咏将头靠在王桥肩上,道:“你这不是补偿我,是在占我便宜。”
王桥不理睬李宁咏的抗议,将她横抱起来,大踏步朝卧室走去。李宁咏道:“你做什么。放下我,我出了一身臭汗,先洗澡。”王桥低头朝李宁咏低头笑笑,走进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道:“你别动。”
电扇摇头摆尾地旋转起来,吹来一阵凉风,驱赶走屋里的闷热。
王桥端着盆子进屋,肩膀上搭着一条干净毛巾。他站在床边,开始帮她擦脸。李宁咏闲着眼睛开始享受男友的服务。清凉毛巾擦过脸上肌肤,格外舒服。
帮她擦完脸,王桥将毛巾放回盆里。坐在床边,伸手将李宁咏上衣的第一粒解开。
李宁咏仍然闭着眼。
解开第二粒。
解开第三粒。
李宁咏闭着眼,享受着男友的温柔。她突然全身打了一个寒颤,道:“我要去洗澡。”
听着哗哗水声,王桥看了一眼手表,一点一十六分,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四分钟。
“你也去洗。”李宁咏从卫生间探出头,然后裹着毛巾出来。
温馨战争结束后。王桥迅速朝床单看了一眼,床单没有红色。他这个细微动作非常隐蔽,没有让李宁咏发现。他自己并非第一次,也下定决心不询问李宁咏的过去。过去的事情己经过去,刨根问底是自寻烦恼。
王桥道:“走吧,还要上班采房环卫工人。”
李宁咏腻在怀里不起来,道:“今天我们两人都翘班,你是领导,没有人查你的岗。”
王桥道:“你不怕查岗。”
李宁咏道:“我不怕。领导不会查我。”
王桥还是坚持起床,道:“如果想睡觉,晚上再来,现在应该做正事了。”
李宁咏羞红了脸,拿着枕头朝王桥砸去。她和前男友有过两次性生活,颇为担心王桥会计较此事,做爱前一直心怀忐忑。做爱之后,她见王桥情绪正常,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心情十分愉悦。
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王桥将所有能量全部释放了出来。李宁咏到卫生间冲洗时,他点燃一枝烟,在阳台上慢慢地抽。此刻他心情异常平静,谈不上兴奋,也不失落。
两点钟,王桥和李宁咏再次出现在摄影师关鹏和乔勇面前。两人的伪装功夫都不错,没有让外人瞧出端倪。
突破禁区以后,两人关系迅速升温。星期五,王桥要到山南办事,李宁咏闻听消息后便闷闷不乐。
王桥解释道:“我要到山南去一趟,星期天回来,处理点私事。你别想岔了,是我姐姐的事情。”
李宁咏道:“你不邀请我一起去。”
王桥道:“那我就正式邀请。”
李宁咏一语道破,“你有点勉强,其实并不想让我参加,也不想让我和你姐姐见面。”
按理说,象李宁咏这种刚从学校出来的女孩子大多头脑简单。王桥惊异地发现李宁咏看问题非常准确,经常能一语道破事实的真相,比如王桥到山南是介绍赵海、大姐和陈强认识,探寻是否有合作的可能性,他确实不想让李宁咏掺合到这件事情。
王桥道:“我姐要和我大学同学的岳父合伙开一家公司,我是中间人。你如果真想去,我们就一起去,我是真心的。”
李宁咏道:“是真的?”
王桥道:“真的。”
“我就是考验你。明天我大哥过生日,家人朋友办了两桌,我还真走不了。”李宁咏搂着王桥的脖子,亲了亲他刮得很干净的下巴,道:“你什么时候到我家去,见一见我的父母。”
王桥与吕琪的父亲见过面,与晏琳的父亲也见过面,这两位父亲都将王桥当成侵犯自己领地的怪兽,态度自然不会友好。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清楚记得两位父亲眼里流露出来的戒备和警惕。
“你父亲和母亲是做什么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宁咏露出狡黠神情,道:“这个谜底还是多保留一段时间,丑女婿迟早就见可爱的岳父岳母大人,你着急什么?”
“你不说算了,我不问。”
李宁咏不肯说,王桥也就不再追问,这倒让李宁咏生起气来。
接触了这一段时间,李宁咏的小性子也渐渐显露出来。王桥不想太迁就她,装作没有看见她在生气。自顾自地换下衬衣和**,到卫生间去洗。正蹲在卫生间搓着衣领,李宁咏站在门口,道:“你一个男人家,蹲在地上洗衣服的样子好丑,还是买一个洗衣机。”
“别人都说做家务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男人,你却说我洗衣服的样子好丑。”王桥回头道:“你不生气了?”
“哼,和你生气,非得被气死不可。”李宁咏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的男人不是洗衣服的男人,是能当顶梁柱的男人,你从山南回来,我们去买洗衣机,而且是那种全自动的。”在她家里,爸爸曾经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大哥和二哥都是强力部门的领导,从小耳濡目染,她确实发自内心认为只有当了领导的男人才是有魅力的男人。
王桥故意找别扭:“我倒是觉得能自己做家务事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我会做饭菜,会洗衣,你不让我做家务,让我少了一把的魅力。”
李宁咏道:“你这人真是的,都不知道哄女孩子开心。女孩子生气,男朋友都要陪小心的。”
王桥笑道:“能当顶梁柱的男人,岂能给女人陪小心。”他将洗好的衣服递了过去,道:“麻烦你,帮我晾晾。”
李宁咏道:“凭什么让我帮你晾衣服。”
王桥道:“等后天晚上运动以后,我帮你洗小裤,这样总行吧。”
“谁让你帮我洗小裤了,好恶心。”李宁咏被闹了个红脸,飞腿欲踢。
王桥道:“就是开一个玩笑,显示我的诚心。距离都变成了负数,说起洗小裤还会红脸,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李宁咏接过王桥洗好的衣服,帮着晾。晾衣服时,她又一次想起了初恋男友。初恋男友是大学同学,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与王桥相比并不逊色。可是初恋男友缺乏王桥这样浓烈的男人味道,每当自己使小性子时,他总会千万百计讨自己喜欢,而不是象王桥这样我行我素。时间长了,她反而将男友看得轻了。
毕业后,初恋男人分到沙州一所中学教书,两人自然而然分手。分手后,她只是略为伤感,并不伤心和后悔。
王桥要出门时,李宁咏递上小车钥匙,道:“这车才搞过一次大修,开起来没有问题。你以后少骑摩托车,看起来拉风,实质上不安全,夏天骑车变成泥猴,冬天骑车冻成僵尸。”
王桥没有拒绝女友的好意,接过钥匙。
李宁咏道:“有两个晚上见不到你,真想你。”
王桥依着房门拥抱了李宁咏。他原本只是想拥抱,可是将女人抱在怀里以后就发现这个拥抱又是一次运动的前奏。王桥道:“你真是个小妖精,我又想了。”李宁咏道:“我也想,来吧。”
(第二百零七章)
第二百零八章三兄弟
开着车来到山南大学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车至校门时,见到老味道土菜馆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窗户、窗棂都不知所踪,只露出四四方方的空门洞。
与艾敏散伙后,王桥不再留念老味道土菜馆,将小车停在校门外,步行到校园内找赵波。
赵波录相室依然如旧,走到门口便听到阵阵枪炮声。进门,见到一个锃亮的脑袋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后面,赵波没有抬头,道:“三块一张票,可以看两场,十元通场。”
录相室里有二十多个聚精会神看录相的学生,还有两个陪男友看录相的女生。这个场景王桥太熟悉,反而产生一种不真实感。他和杜建国大踏步走进社会,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赵波为了不知结果的爱情还在原地踏步,甘愿放弃工作,在校园里放着录相。
王桥扬起手朝着那颗锃亮的脑袋拍了过去。
赵波张口骂道:“狗日的,哪个打我。”他拍着桌子站起来,如一头愤怒的豹子。等到看清楚来人,他上来当胸就是一拳,道:“我还以为是谁吃了豹子胆,在太岁爷上动土,原来是蛮哥,什么时候来的。”
王桥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手下伙计没来?”
赵波道:“伙计晚自习以后替我。吴培一会就过来,我们一起到外面喝酒。”
大学时代,王桥在空闲时间经常在录相室消磨时间,认识很多泡录相的无聊同学。今天这二十来人倒有一半是旧识,一场录相放完,离开时纷纷与“蛮哥”打招呼。
晚自习后,勤工俭学的小师弟接替了赵波的位置,王桥和赵波来到吴培必经之地,抽着烟,等她。
半个多小时,远远地看到路灯下有一条娇小身影。正是酷似苏三妹的吴培。
三人到校门外的烧烤摊喝夜啤,吃烧烤。王桥敏锐地发现吴培和赵波的高兴劲里透着一层伪装,似乎是为营造气氛而故意为之。
喝了几瓶啤酒,赵波去方便。
王桥道:“吴培。你在和赵波在闹别扭?”
吴培学着成年人那样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这一段时间我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王桥道:“什么原因?”
吴培道:“家里想让我留学,我也想。可是,赵波为了我不要工作。在这里放录相,我一走了之,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王桥道:“我一直不赞成他留校放录相,应该在山南找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工作和恋爱不仅不矛盾,反而相辅相成。”
吴培委屈地道:“蛮哥,我现在很矛盾,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王桥沉默一会,道:“爱情不能变成双方的负担,否则就是绑架。我和青皮是铁哥们。但是我还是要这样说。”
吴培认真地看着王桥,道:“谢谢蛮哥。说实话,到现在我真觉得和赵波谈恋爱变成了一种负担,每次有这种想法,我就要心生愧疚。可是这种想法确实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我这两年还是和他在一起,到出国时还是要出国。”
王桥道:“他知道你的想法吗?”
吴培道:“他知道。”
王桥不知怎样劝他们,憋了一会,道:“那就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赵波方便回来,将老板招到身边,道:“鱿鱼三份。韭菜三份,再来六瓶啤酒。”
山大三友中,杜建国酒量最好,王桥次之。赵波最差劲,但是在绝大多数酒阵上都是赵波叫嚣得最厉害,今天同样如此。赵波喝完第四瓶啤酒之时,眼睛开始充血丝,拉着王桥谈起毕业后的人生感悟。
“蛮哥,我现在是龙隐江湖。迟早要起来……我的理想不是当官,是做一个名律师,开一个律师事务所……你别瞧不起我,我是学法律专业的,一年之内我要拿到律师资格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等到吴培毕业,我就出去开律师事务所,以后你们有官司就找我,绝对打八折……”
王桥认真地听赵波说酒话,从酒话中能听出他现在的生活并不如意。
当初他能进司法局而没有进,这个选择或许对,或许不对。好在他还年轻,有足够的时间来重头再来,有验证选择和纠正错误的本钱。
这一谈就是一个小时,眼见着到了十二点,吴培哈欠连天地道:“蛮哥,明天要考试,我要回去睡觉。让赵波陪你继续喝酒。”
王桥与赵波聊了一个多小时人生,也有点腻了,道:“明天我要办事,酒就到此结束。”
结账,走人。
赵波走路踉踉跄跄,醉态显露无疑。王桥只得挽着他的胳膊,护送其进学校。赵波在录相室旁边空屋住了一套房子,吴培平时并不住在这套房子里,只有确实无法回寝室时才暂住于此。
回到出租房,赵波从屋角摸出一瓶啤酒。王桥见吴培对赵波醉酒颇有怨气,便一把将啤酒抓了过来,道:“晚上我要回华府小区,熬夜看电视,这瓶啤酒归我了。”
赵波还想抢啤酒,被王桥推开。王桥道:“我喝啤酒,你喝饮料,再整一瓶。”
吴培在屋里翻了一袋没有开封的花生米,做为下酒菜。
喝完这瓶啤酒,王桥道了声别,前往华府小区。
等王桥离开,吴培抱怨道:“你每次喝多了就啰啰嗦嗦,象个喝醉酒的老太婆。”
赵波脱光上衣,横躺在床上,道:“蛮哥特意来看我,多喝两杯有啥子嘛。我平时很少喝酒,上一次喝醉是陪你的同学。不是看你的面子,谁会理睬那些小屁孩。”
吴培道:“你只比我们高个三级,一样是小屁孩。”她拿着牙刷到卫生间刷牙、洗脸,等到出来时,赵波已经发出鼾声。
吴培给赵波脱了鞋,将其双脚搬到床上。躺在其身边,又想起父母坚决反对自己与赵波谈恋爱的神情,暗自神伤。
王桥一直不看好赵波和吴培的爱情,他的爱情观如今很现实:在自身不强大的情况下。爱情只能是海市蜃楼,禁不起生活波折。
早上七点半,王桥还在睡觉,杜建国和陈秀雅来到华荣小区。
“这么早。”王桥打开房门。见陈秀雅也在门外,赶紧回到卧室将外衣外裤穿上。
陈秀雅道:“我妈听说我爸要与人合伙做生意,紧张得睡不着觉,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让我来问个明白。自从我爸出事以后。我妈变得很是多疑,什么人都不相信。我和爸都说合伙人是蛮哥的亲大姐,还能有什么信不过。”
杜建国身材肥壮,心胸也同样宽广,道:“我们还是要理解万岁,既然你妈要你再来问清楚,我们就过来问一问,顺一顺她的心,这不是原则问题。”
陈秀雅幸福地看了一眼杜建国。
王桥给两位同学泡了茶,道:“我说得直白一点。我姐和陈秀雅他爸合作是各取所需。我姐和赵海愿意投资也是有所图,陈秀雅他爸技术好,在省内交通系统关系深厚,这个背景对一个新起步公司很重要。至于他们各占多少股份,是他们内部的事情,由他们自己解决,我只是负责介绍。”
杜建国拍着陈秀雅的肩膀,笑道:“你妈是乱操心,赵海和大姐是出资方,他们不怕受骗。你爸这种光杆司令还怕什么?最多就是不赚钱,总不会亏钱进去。”
陈秀雅道:“你给我说没有用,关键是让我妈相信。”
王桥补了一句:“合伙还得投缘,如果三人聚在一起互相看不顺眼。这事也成不了。我的原则是很简单,能合则合,不能合千万不能勉强。”
三人聊了一会合伙开公司的事,话题转到赵波身上。
陈秀雅道:“我觉得赵波是表面上嬉皮,实质上内心纯真,所以才做得出不要工作。守在学校培养爱情的荒唐事。”
王桥道:“他现在感到了生活压力,只是不愿意承认。男人都要经过挫折才能成熟,说不定经过这事以后,他的爱情观和事业观就会成熟。我跟吴培聊过,这个女孩心智很成熟,她明言大学毕业就要出去留学。”
陈秀雅道:“我作为女性不会信任这种没有事业的男人,爱情固然美好,可是不能当饭吃,能成功的爱情都是建立在相应的物质基础之上的。”她原本是极喜爱琼瑶的女生,父亲的经历让她早熟,将不食人间烟火的琼瑶抛在一边。
王桥道:“但愿等吴培出国以后,赵波能清醒过来。”
这时,杜建国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秀雅母亲李末琳的电话。
杜建国拿着手机走到阳台,耐心地向李末琳解释合伙之事。他刚放下电话,陈强的电话打了过来:“建国,李阿姨疑神疑鬼,你别让蛮哥知道。蛮哥是一片好心,知道李阿姨的态度会不高兴。”
杜建国和陈秀雅离开不久,王晓开车来到华荣小区。
王桥将自己的存折递给大姐,道:“我只取了两万块钱作为日常开支,老味道土菜馆的散伙费全部在这里,作为我的投资。”
王晓道:“这是你的血汗钱,如果投资失败就太可惜了。”
王桥笑道:“你大胆用,投资失败只不过是重头再来。”
他用了一句歌词,这句歌词是鼓励下岗工人重新创业的,歌词唱起来美好,可是对于中年人来说重头再来是太艰苦的事情。王晓知道其中艰辛,将存折很郑重地收好,道:“以前爸常说,人生能有几回搏,我们两姐弟又要搏一次。”
王桥道:“我们还年轻,失败都有重头再来的本钱,所以可以大胆一些。”
十点,王晓、陈强、王桥和杜建国在茶楼找了一个安静的包间,正式见面。
王桥让三人见面后,便主动退出,到外面和陈秀雅、杜建国汇合。三人来到附近一个茶馆,坐定以后,杜建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象棋。陈秀雅一人对阵两个男子汉,丝毫不落下风,更准确地说,是大占下风,使用“马”术,毫不留情将两个男子汉一次又一次踩在马上,就如那一次在乡下茶馆。
王桥道:“胖墩,认输吧,我们两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陈秀雅的智商。”
杜建国眼光仍然看着小棋盘,道:“我就不相信,天天看棋谱,就赢不了一回。”
王桥也就不再帮忙,因为帮忙略于添乱。他坐在旁边喝着茶,心思在茶馆飞翔,然后滑出茶馆,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接近十二点,王桥接到姐姐电话。
王晓道:“谈了两个小时,陈强这人还不错,有合作的可能性,可以继续接触。”
(第二百零八章)
第二百零九章公司初成
王桥高兴地道:“中午就在一起吃饭,庆祝合作愉快。”
王晓道:“但愿这一次合作能够成功。陈强的年龄、资历和经历决定他不会太贪大,这也是我愿意与他合作的原因。这件事情对于赵海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是一次投资而已,具体的经营他不会参加,主要是我和陈强。”
王桥道:“你们具体怎么分工?”
王晓道:“这个只是达成初步意向,赵海主要是信任我,才肯出资,所以我要担当董事长的角色,陈强担当总经理的角色。”
王桥、杜建国和陈秀雅在省交通厅宾馆订好了房间,等着三位合作方过来汇合。如果是前一段时间,陈强绝对不会到省交通厅的宾馆来吃饭,在这里有太多的熟人和老部下。如今他将以新的身份重新回到现实社会,而且是做路桥行业,走进交通厅宾馆便是必须的。
远远地看到省交通厅宾馆的牌子,陈强便感慨起来,以前作为省交通厅的领导成员,到这里就是座上宾。以后来到这里,他将是以商人的身份宴请交通厅的老同事。
走进交通厅大门,接连有三个人与陈强擦身而过,看到陈强都没有任何反应。而陈强清楚地记得,这三个人都是当年交通厅的年轻工作人员。
陈强不由得有些担心,人走茶凉是官场的常见现象,自己作为过气的老人,还能否从交通厅这里拿到工程,实在是一个未知数。
“老陈,是你吗?”在电梯口,终于听到一声招呼。
这个声音太熟了,陈强没有回答便知道是谁,他脸上浮现出笑容,道:“老张,是我。”
来者是省交通厅副厅长张淳,四十七八岁的年龄。戴了幅无框眼镜,面容瘦削,衣着一丝不苟。张淳与陈强握手后,道:“老领导。你的眼镜到哪里去了?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陈强看着自己昔日的下属,如今交通厅的领导,顿时生出无数的感慨。他笑道:“在劳改队几年,基本上不看书,不看电视。劳动完了就睡觉,眼睛居然奇怪地好了。现在血压也正常了,眼不花,头不昏,感觉还不错。最初我觉得监狱是地狱,现在看起来也没有这么严重。”
张淳仔细看着以前的老领导,握着手不放,道:“我没有想到老领导是这种心态,太值得高兴了,我是真心替老领导高兴。”
陈强进去以后。除了两位厅领导,基本没有扯牵出交通厅其他人,其直接下属更没有一人受牵连,因此陈强在交通厅老人面前挺有面子,口碑不错。陈强刑满初期,张淳在国外搞建设,因此一直没有能见上面。
陈强道:“人总是要向前走,走不出阴影,下半辈子就无趣得很。”
张淳道:“今天到这里有事吗?”
陈强道:“没事,和几个朋友来吃饭。这里的老川菜可是一绝。”
聊了几句后。张淳留了陈强的电话号码,这才离开。
成立路桥公司,自己不出资就能占到不少股份,这让陈强有点忐忑。出监狱以后。虽然与交通厅老同事见面时,他们仍然还算客气,但是这不能说明什么,到底自己还有多少面子,这得涉及具体利益以后才能检验出来。
此时在交通宾馆偶遇到老部下张淳,这让陈强或多或少增加了一些底气。
几人落座以后。陈强介绍道:“省交通宾馆最出名的菜就是老十盘,全是廉价的大众菜,这更考验手艺。”
老十盘陆续端了上来,宫爆鸡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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