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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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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桥自嘲地笑道:“姐,你就认为我是还会为分手而闹事的水平?”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吴三桂还冲冠一怒为红颜,所以有必要对你进行提醒。”不等弟弟回话,王晓又道:“纪委还在找你吗?”

王桥道:“又找我谈了一次话,谈话人的级别很高,是省纪委副书记彭振纲。静州案牵涉范围宽,一时半会儿还结不了案,我作为与此案有关人员,还真得过几年苦日子。”

王晓道:“实在不行,你干脆辞职。前两天我和陈总见了面他对你赞赏,按他的想法就由你来当老总,他来负责技术,还说这是公司的最佳组合。我看得出他是说的真心话。”

王桥道:“辉煌还是应该由陈总来负责,他最适合坐这个位置,我就不掺合到具体业务中。我就算要出来做事,也得是一件完全独立的事情,狡兔有三窟,辉煌集团算是其中一窟。既然是窟,也就不必亲自去参加。亲自参加,就失去了窟的意义。”

王晓思绪又转到李宁咏身上,道:“你和李宁咏分手,邱家会不会给你穿小鞋,下绊子?恋爱不成变仇敌的事情多得很。”

王桥道:“那倒不至于,邱家是很清醒的,不会去踢我这种死老虎,因为没有任何好处。”

王晓又道:“和李宁咏分手,你不难过吗?”

王桥道:“如果难过能改变现实,或许我就会很难过。”

王晓知道弟弟经历过很多事情,性格坚强,不会被这种事弄得失去理智,可是听到他如此平静地谈论着一场爱情的逝去,又忍不住觉得弟弟心太硬,以前青涩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放下电话,王桥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愣。

躺了约莫一个小时,他才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查看供电局新买的训练衣是否合身。

供电局确实是有钱单位,为了一场比赛,除了将要发的印有标志的比赛服外,还额外发一套训练服。衣服是品牌货,很合身。

在衣袋里还放了一本关于全省电力系统篮球比赛的小册子,王桥随手拿起翻阅,看到组委会上“张大山”三个字,眼睛一下就直了。再看张大山后面的职务:省电力公司党组书记,副总经理。

(第二百九十六章)

第二百九十六章新的生活(二)

看到张大山的名字,王桥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一个生动的形象:一米八的汉子风度翩翩地站在主席台上,讲一口标准普通话,最后一句愿英雄安息久久在礼堂回响。

张大山的父亲叫张大炮,张大炮是王桥堂祖父王振华的部下,王振华是团长,张大炮是三营长,王家与张家应该有很深的渊源。王振华所部经过静州之时,他抽空回了一趟家乡,结果见到了父亲、母亲、大哥、二哥的坟,他在坟前磕了头,道了一声忠孝不能两全,便带领着部队南下。此一别后,王振华投入解放和建设国家的火热生活中,文革中又受到冲击,被关进了监狱,至今,他都没有回过故乡。

在解放静州战役中,三营营长张大炮被弹片击中腹部,重伤。伤好以后全国已经解放,张大炮留在了地方,成为昌东县长。

张大炮的儿子便是张大山。王桥在旧乡之时,张大山出任昌东县委副书记。后来,王桥在静州日报上看到关于张大山的任命,那一行字久久地留在脑中:“免去张大山县委副书记职务,另有任用。”

张大山调离昌东以后,王桥再也没有听说过张大山的消息,仿佛张家人就从静州蒸发了一样,包括他在县政府主持工作时,从来没有听到有人谈起过曾经的张家人。他偶尔也有查一查档案的念头,念头刚兴起,就被事务打断,拖了几次,也就没有查档案的兴趣。

今天意外地在电力系统篮球手册上看到了张大山的职务。张大山的职务应该是山南省电力系统的高层领导之一,位置不低。电力系统被称为电老虎,能当上这个职务,能量应该不小。

王桥当前的处境越变越艰难,如果没有强力人物介入,很难改变困境。张大山能担任这样的职务,肯定算作强力人物了。与一直没有到职的邓建国相比,张大山与王桥家族或许有更深的渊源。

张大山联系着张大炮,张大炮背后联系着王振华,王振华虽然垂垂老矣,肯定不在岗位上,甚至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但是凭着王振华的历史地位,其后代极有可能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位置。即使不能山南发挥作用,也有可能在广南发挥作用。广南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如果能调到广南去工作,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总比自己在昌东半死半活更好。

邱家摊牌以后,王桥表面上云淡风清,实际上感受到了极大压力。他决定突破多年来形成的主要源自父亲的心理障碍,直接去找张大山。

当年,父亲王永德没有与张大山联系,主要基于以下理由:第一,王振华和张大炮是不是一个部队的,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人证实。若是张大炮不认识王振华,贸然去找,尴尬得很;第二,王振华与张大炮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不清楚,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张大炮走过麦城,这些事不好说;第三,堂叔公也是八十岁的人了,还在不在都说不清楚,他数十年不回家乡,身居高位后变成什么样,谁都不清楚。

在这种理由下,王永德从来没有与张家人联系过。他熟读古书,自傲和自卑是交织在一起的,这也让他始终没有迈出家乡。

王桥最熟悉父亲的想法,决定不和父亲商量,与张大山见面,搭上关系后,如果对方根本不认或者根本不知道这个关系,也就不必将这次行动告诉父亲。

如果真的打破了数十年形成的心障,与王振华那一系取得了联系,那又得分两种情况,被认可,将结果告诉父亲。不被认可,将永远地将此事对父亲隐瞒。

王桥是行动派,下定决心后就开始制定行动计划。

行动分为两套方案,第一套方案是简单粗暴方案,直接到省电力局找到张大山,摆出自己的身份,看对方的态度。优点是够简单直接,有可能不费周折就办成事。缺点是张大炮与王家到底有没有关系说不清楚,找上去有可能会很尴尬。

第二套方案是以一场篮球赛为契机,争取把昌东电力局篮球代表队推入复赛,这就有机会与张大山在比较自然的环境下见面,见面之时自报家门,如果张大山认可,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不认可,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王桥仔细考虑了两套方案,父亲多年来的观点还是不知不觉地影响了他。他最后决定先采取第二套方案,如果第二套方案实施过程中没有见到张大山,则采取第一套方案。

总之,他是准备无论如何也得见一见张大山,说不定这是一条让自己走出困境的路子。同时,他还决定与杨琏深谈一次,听听其建议。

第二套方案有一个关键点,就是昌东电力局篮球要在静州赛区打出来,否则也就不能创造与张大山见面的良机。

王桥决定全力以赴地帮助昌东电力局篮球队,除了自己参赛外,还可以动用在山南大学的资源。

这又涉及到另一个关键点,就是小李局长的态度。如果小李局长态度积极,自己才有帮助的可能入性;如果小李局长态度不积极,自己很难全力开火。

凭着他的直觉,小李局长对篮球比赛是积极的,否则也不会找上自己。

将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王桥意外地进入了工作状态,变得精神焕发,一扫多日以来的阴郁。

静州梁强出事以来,王桥多多少少还对邱家抱有一丝幻想,这一点他一直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痛定思痛,他现在承认了这一点。邱家摊牌,世上没有了救世主,他必须凭着自己的努力走出困境。

若是自己经过努力还是无法改变现状,辞职去辉煌集团便应该考虑了。

早上,当球场发出篮球的声响后,王桥穿上训练服前往球场。

到了接近八点时,小李局长也出现在球场。

大汗淋漓的王桥就将小李局长拉到了一边,道:“李局,你对昌东篮球队打静州比赛的心理预期有多少?”

小李局长感觉这个问题有点奇怪,道:“能打出静州最好,这个还用说,否则我为什么费这么大的劲。”

他还有话没有明说,省电力系统的一把手即将退休,张大山出任一把手的呼声最高。张大山是个篮球迷,这一点在全电力系统都是公开的。张大山曾经担任过昌东县委副书记,原本就对昌东很另眼相看,如果带领昌东电力篮球队打出好名次,更能赢得张大山的好感。

王桥注意观察小李局长的表情,继续说道:“从全队的情况来看,我说一句实话,很难百分之一百地打出静州。我有两个建议,如果能够做到,打出静州,参加全省第二轮比赛应该没有问题,甚至还有可能拿到好名次。”

小李局长明显产生了兴趣,道:“你有什么高招,说来听听。”

王桥道:“按照规则,昌东电力队还可以选择一个球员,你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小李局长道:“还有一个人选,是昌东中学的体育老师,水平很不错。”

王桥道:“超过我的水平没有?”

小李局长摇摇头,道:“我看过他的比赛,他不如你。”

王桥道:“水平不如我那就没有太大意义。我可以联系一个比我水平更高的,山南大学里有很多高水平的专业选手在里面读书,可以请一个水平最高的,至少是省队专业水平。我是山南大学毕业的,有同学留在山南大学,可以通过同学的关系找到最好的球员,如果你们舍得出钱,还可以请山南大学篮球专业教师来做教练,满足这两个条件,打出静州,进入第二轮没有问题。”

小李局长有些怀疑地道:“你真的能请到专业球员吗?”

王桥自信地笑道:“没有金刚钻,我就不揽这个瓷器活。”

小李局长高兴地道:“如果这一次昌东电力队真的能够拿到好名次,你如果想调到供电局,我都可以帮忙。你是山南大学毕业的,又在档案局工作,想来文字功底不错,我们局综合科室也需要一些文员,待遇肯定要比档案局要好。”

这是小李局长想到的最好橄榄枝,也是他的真实想法。只要张大山在省电力系统当领导,篮球就是全系统的热门运动,招几个好手是很有必要的。

王桥想法岂止是一个县供电局办公室文员所能满足,但是他没有拒绝小李局长的好意,含糊地笑道:“那我就好好卖一把力气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是一个大家都明白的道理,小李局长猜测王桥热情地献计献策肯定是有目的,自己只是试探了一下,王桥立刻就接招,说明王桥确实是想调到供电局。对方有企图心,用起来就很放心,小李局长握住王桥的手,道:“那我们就全力合作,打好这场比赛。”

解决了第一个关键点,王桥随即前往山南寻找外援。

(第二百九十六章)

第二百九十七章新的生活(三)

这几年,每次生活发生变动,影响心神之时,王桥总是要骑着摩托车长途奔行,在奔行过程中,马达、风和沿途风景总能让骚动不安的心情平静下来。

身陷静州案,邱家又摊牌,眼看着自己从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变成没有前途的弃子。王桥不愿接受命运这种安排,翻身拱背,努力要推倒压在身上的大山。

他骑着摩托车,穿过山岭来到静州。他没有骑进静州城,在静州城郊稍事休息以后,沿着环城路直奔山南。

坐大巴沿着高速路到山南省府阳州是条捷径,可是王桥就喜欢骑着摩托车穿行在老路上。初秋风光宜人,沿途山坡被层次丰富的植物打扮得多姿多彩,在画廊一般的美丽山间穿行,足以抵消被俗尘沾染的心灵。等到心灵被野外环境洗得纯净一些时,便又是进入俗世的好时机。这是一个人生的怪圈。

静州承载着王桥太多的情与爱,将静州远远抛开之后,他脑海里不经意间想起了吕琪、晏琳和李宁咏三个与自己有着灵与肉亲密接触的女人。

这三个女子有太多相似点。三人都出身于干部家庭,都有着高挑身材,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总体来说符合大家闺秀的形象和举止,而非小家碧玉型。她们都毕业于静州一中,按毕业时间来算,吕琪毕业之时,晏琳和李宁咏都未入校,晏琳和李宁咏则有同校经历,只是年级不同。三人与王桥相交之时处在迥然不同的环境之中,吕琪在旧乡、晏琳在复读班,李宁咏在昌东电视台,所以平时很难将三人联系在一起。

类型不同是初恋女友杨明,杨明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在青涩时代突然间就闯进了王桥的生活,但是两人仅仅限于拉手、亲吻和拥抱,这一段感情刚开始便结束了。现在回忆过去,和杨明感情基础最为薄弱。基本上不能在王桥心里引起太多涟漪,更多是以一种回忆少年时代的方式想起她。

至于吕一帆,他也是喜爱的。他一直都知道吕一帆并非自己的人生伴侣,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接近于情人关系。

最让王桥遗憾、不能释怀的是吕琪。

最让王桥纠结、猝不及防的是晏琳。

最让王桥感受到人情冷暖、世事炎凉的是李宁咏。

最让王桥感受到世事艰难、人生无奈的是吕一帆。

迎风而行。王桥将思绪抛在脑后,在头盔里不时发出与马达共振的吼叫,通过这种方式将积郁在胸中的情绪发泄出去。

车行至山南时,王桥情绪已经完全正常,变得心平气和。

轻车熟路地来到东城。王桥直接从没有保安严防死守的侧门进入山南大学。他将摩托车停在路边,坐在石梯上看着青春飞扬的师弟师妹们在校园内穿行。师弟师妹们不知坐在石梯上的人是曾经校内风云人物,不曾多看他一眼。

坐了一会,王桥从手机里调出了曾经在中文系当过篮球教练的体育系学生黑唐的电话号码。

黑唐比王桥早毕业,毕业后留在山南省府阳州的一所中专校。王桥毕业之时,他已经从中专校离职。

王桥在离校前与黑唐等一帮篮球好友打过一场告别球,告别赛后便记下了黑唐当时的手机号码。到昌东出任城管委副主任以后,王桥的世界与黑唐的世界差得太远,一次都没有互相通过话,并不清楚黑唐的电话还能不能打通。

如果找不到黑唐。王桥准备请黄永贵老师联系体育系,黄老师这条线办事效果就远远不如黑唐这种老混篮球圈子的人。

王桥拨打了黑唐的手机,没有想到一打就通了。他听到话筒里有些喧闹,放大声音道:“唐教练,我是王桥,在山南大学里,你在在哪里?有事想找你帮忙。”

黑唐的嗓音还是如当教练一样低沉,道:“山南大学东门外有一个山大健身俱乐部,新成立的俱乐部,我在健身俱乐部里。有什么事?还劳动你亲自跑一趟。”

王桥道:“那我过来,见面再谈。”

步行穿过东门,来到山大健身俱乐部。王桥有些奇怪:“为什么取名为山大健身俱乐部,而不用更响亮的山南大学健身俱乐部。”

他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与黑唐见面后。黑唐带着王桥朝二楼办公室走,介绍道:“这是体育系前几届三位师兄共同投资搞的俱乐部,我具体负责,生意还不错。”

王桥笑道:“原来你这个山大不是山南大学,差点把我都逛了进去。”

黑唐道:“现在都市里的人们压力山大,所以我们就取了一个山大俱乐部。当然。也是借着山南大学的牌子。”

王桥由衷地笑道:“呵呵,取名字的人头脑灵光得很。”

来到办公室,接过纸杯子泡的茶水,王桥喝了一口,觉得茶叶比起以前县政府办公室的茶水差得很远,礼貌地喝了两口,便放在一边,直奔主题:“省电力系统最近搞一次全省的篮球赛,我要参加昌东县电力队,为了取得好名次,还想请一名外援和一名教练。”

黑唐道:“我知道这个比赛,俱乐部篮球队好几个队员都是外援。”

一般的健身俱乐部很少有篮球场馆。黑唐和其中两位投资者都是学的是篮球专业,所以在健身俱乐部专门弄了一个篮球馆,阳州篮球高手们都喜欢到这里来打球。

王桥坐在二楼办公室,恰好能俯看热火朝天的锻炼场面。场馆里光头不少,个个都肌肉发达,所以王桥这个光头进入场馆时丝毫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将目光从距离自己很遥远的画面中抽了回来,道:“我们是老朋友,我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给我找一个攻击力强悍的队员,还要找一个好教练,如果你有空,就是最好的教练。”

黑唐没有正面回答,道:“我们真是有缘,你不来找我,这两天我都要去找你。”

王桥自嘲道:“我在昌东那个偏僻县城,你找我做什么?”

黑唐指了指窗外锻炼的人,道:“来俱乐部锻炼的人五花八门,各种人都有,我不讳言还有些江湖人士来练习散打和摔跤。我们不管他们的事,只负责锻炼健身。我不想找麻烦,麻烦却总是来找我,最近我们的一个学员在外面打架,把人打成重伤,东城刑警队盯着我们不放。我记得你有一个朋友是东城刑警队的头头,能不能帮我们撮合撮合,没有什么具体目的,就是想交个朋友。

王桥有些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东城刑警队的人?”

黑唐道:“我听吕一帆无意中谈起过,她说当年土菜馆被卫生防疫部门的人罚款,是刑警队的领导出面才解决此事。”

这是多年前的往事了,王桥记不清楚当时吕一帆是否来到土菜馆工作。即使吕一帆当时没来土菜馆,后来也有可能听说。他没有否认此事,实诚地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年东城分局刑警支队长李澄在追求我姐姐,那时他帮忙自然会很实在。后来我姐姐没有选择李澄,他是否愿意帮忙就说不清楚了。我得先打电话问一问我姐。”

王晓接到弟弟的电话后,道:“我和李澄虽然没有成为男女关系,但是还是不错的朋友。请他吃顿饭没有问题的,我一会回电话。你在山南,太好了,我们两人今晚一定要聊聊。”得知弟弟陷到梁强案以后,她几乎天天跟弟弟通电话,但是电话说来终觉浅,有些话还得当面说起才能说得明白。

王晓办事还是以前的爽利风格,几分钟就回了电话,明确晚上在交通宾馆吃川菜。

到交通宾馆吃川菜是省委宣传部林玥的习惯,久而久之,王晓也喜欢上交通宾馆价廉物美的川菜和相对不错的环境。

王桥干脆利落地办好了与李澄见面之事,黑唐行动也就利索起来。他将篮球馆的助理教练叫到办公室,讨论了一会,推荐了一位山南大学体育系篮球专业水平很高又愿意出来比赛的球员。

王桥再次发出邀请:“唐教练,你来出任昌东电力队教练最好不过。”

“昌东电力队太次,用不着我这种教练。”黑唐开了一句玩笑后,又道:“健身馆这一大摊子事情,都压在我头上,实在走不开。你别小瞧了一个健身馆,除了业务要抓,还得和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烦得很。我建议派健身馆吴教练去,他是老教练,水平高低的队伍都带过,经验丰富。县城电力队的水平应该不怎么样,找高水平教练不一定合适,吴教练是最合适的人选。”

黑唐是篮球圈子里的专业人员,推荐的人应该错不了,王桥接受了黑唐推荐的这两个人选。他随即又与小李局长联系,报了参赛价格,很快就搭成了借人协议。

办完正事,两人轻松下来,坐在办公室闲聊。

黑唐抓起一枝烟很惬意地抽着,道:“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和吕一帆在谈恋爱,两人倒是挺合适的,可惜最后没有成功。”

王桥刚刚经历了一场阵痛,听到“恋爱”就头疼,抓起桌上的烟,抽了一枝出来,点燃。

黑唐继续道:“吕一帆是一个好女人,也长得漂亮,可惜被家庭拖累了。我带队到北三省打过比赛,与她见过面。她现在的男人生意做得大,很有些大哥派头。吕一帆也跟着他男人在做生意,去年八九月还到山南来过。她怀孕后,就暂时没有到山南来过。”

王桥与李宁咏谈恋爱后,便没有继续与吕一帆联系,今天是第一次知道其怀孕的消息。

(第二百九十七章)

第二百九十八章新的生活(四)

与唐教练约定吃饭时间和地点以后,王桥离开了山大健身馆,去和黄永贵老师见面。

在离开山南大学这一年里,王桥如坐了过山车,大起又大落。黄永贵依然在山大中文系任原职,生活平静如水,没有任何变化。接到王桥电话以后,黄永贵就从办公室出来,见到了门外赫然立着一条光头大汉。

每次见到熟人都要解释自己为什么是光头,为什么光头上还有一条伤痕,这让王桥很无语。他不等黄永贵询问,主动讲述了光头的由来,以及最近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没有想到你是如此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黄永贵拍了拍王桥肩膀,道:“晚上我们去搓一顿,一醉解千愁。”

王桥道:“今天晚上有饭局,要帮着黑唐教练请东城区刑警支队长吃饭。”

黑唐带过中文系篮球队,黄永贵对其印象颇深,一直关注着其行踪,道:“他开的山大俱乐部,生意很好,听说里面的人很杂。”

王桥道:“就是这个原因,他想和刑警队的人搭点关系。”

说话间,王桥习惯性地朝青年教师楼方向走,被黄永贵拉住,道:“我搬家了,在梅苑有新房子了。”

王桥道:“学校的商品房,还是福利房?”

黄永贵道:“房子比市场价要低,可以对外卖,但是产权是属于学校的,交易时必须卖给学校。”

山南大学是老学校,绿化得相当好,脸盆粗的香樟树随处可见,树冠形状如撑开的伞,显得非常自然。如今各地大搞城市建设,绿化是其中一个重要项目,绿化和建筑不一样,不能速成。若想快些见效只能让长在深山的大树进山,大树若有树冠则不方便运输。因此很多进城的大树被砍掉了树冠,成为光头树。山南大学里的树全是树冠宽大的老树,一墙之隔便是如电杆一样的光头树。

山南大学里部分专家看到光头树就骂,骂也白骂。骂声只会随风飘散,传不到决策者的耳朵里。

沿着香樟小道走到梅苑,梅苑自然有不少梅树,只是这个季节梅树没有什么看头,绿油油的。缺乏招人喜爱的“梅花傲风雪”。

黄永贵分到的房子在十四楼。上楼时,黄永贵罕见地夸奖了校方后勤,道:“后勤那几爷子这一次总算办了一件好事,房子虽然贵了点,装修得还不错。以前我还准备重新装一装,后来发现真的可以直接住进来。”

到昌东县去呆了一年,王桥现在理解了师姐吴湘的想法,当年吴湘就是喜欢校园环境,一心想要留在学校。此时在昌东县去滚了一圈,王桥居然也发自内心地喜欢起山南大学的校园环境。比当初读书时代还要喜欢。

黄永贵住房套内有九十多平方,最棒的是有一个大阳台。学校治安不错,加上子女都过了爬阳台的时代,因此大阳台没有封掉,直接能看到没有被金属网割破的天空。

黄永贵泡了一壶茶,拿了两个茶杯,坐在阳台上品茶。近年来,高校有很多人到地方任职,黄永贵也有这个想法,因此有意和王桥交流一下从政想法。

在地方工作一年。王桥充分领教了地方工作的复杂性,听了老师的想法后道:“黄老师,我就说点真心话,其实在高校工作是很不错的。无论从工作条件和工作环境都比地方上要好得多。”

黄永贵道:“高校毕竟是务虚的地方。呆久了,也觉得没有意思。我还真想换个环境,在地方上去工作,看一看自己到底有几分能耐。”

王桥没有顺着黄永贵的思路发表意见,而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道:“如果出来能进入市县领导班子或者省级部门的领导班子。那还可以试一试,如果出来到市级部门,就完全没有必要。学校的同事们毕竟文化水准要高一些,接触起来舒服一些。地方干部普遍来说文化程度要低一些,除了这些年进了不少大学生以外,以前很少有大学生的。”

黄永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听着王桥说下文。

王桥道:“这就好比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

黄永贵皱眉道:“我怎么觉得你变得很消极了,以前的锐气到哪里去了。王桥,我觉得心胸不够开阔,虽然经历了一次挫折,但是不应该如此消极。你还年轻,应该鼓起勇气,不要屈服于命运。”

离开学校以后,王桥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老师式的鼓励,觉得很是亲切,道:“谢谢黄老师鼓励。我当然不会就此放弃,只是比以前更现实。这一次挫折肯定不会打倒我,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遭遇这一次挫折就有可能一辈子爬不起来。”

说起这句话时,王桥感觉自己确实变得很有诚府,有关张大山的事,有关邓建国的事,他都没有提及。至于邱家和李宁咏的事,他也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多说。

黄永贵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你这是暮气,暮气还很重,直接影响了你的心态。你出去工作不过一年,就已经主持过县政府工作了,这种经历不应该是这种心态。”

王桥道:“我真有暮气了吗?”

黄永贵批评道:“我是旁观者清,说悲观丧气有点严重,至少有些消极。你的心态决定着你的高度,这一点你千万要注意。”他作为老师,在学生面前还是如以往一样尖锐。批评完以后,他又提出了建议:“你的运气还真是背,仕途刚刚上路就遇到了静州大案,案件太大,牵涉的人多,办案时间长,你还真不好翻身。我可以帮你联络你的师兄们,看哪位师兄方便,争取调到其他地方去,你还年轻,完全可以从头开始。”

梁柏文已经和省纪委副书记彭振纲见过面,把该说的话递了过去。他随即到国外考察,还没有与爱将黄永贵谈起彭振纲之事。因此,黄永贵对王桥留在昌东的前途也不看好,建议他择机离开昌东,在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这是一个很有操作性的建议,王桥将这个建议听了进去。

黄永贵又道:“秦真高对这事是什么意见?”

这一句话将王桥说得愣了愣神,随后摇头道:“不清楚,平时我们接触得不多。”

黄永贵知道秦真高与王桥在学校时就有些小矛盾,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将原来寝室里的矛盾带到了工作中去,道:“秦真高在给常务副市长当秘书,常务副市长在地方上还是很牛的,你别这么骄傲,可以找一找秦真高,让他给你牵线搭桥,有常务副市长支持,你还怕没有机会。”

王桥解释道:“康市长是市委常委,不是常务副市长。”

黄永贵道:“不管是不是常务副市长,作为市委常委能进入决策层,是有话语权的。我抽时间到静州来一趟,把你们两人叫到一起,同为山大人,还是一个寝室的,有什么化不了的矛盾。你就是一个高傲的性子,是优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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