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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州往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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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杨红兵在一起,应了静州一句古话——月母子遇到了老情人,宁伤身体不伤感情,他破例用啤酒杯喝了一大杯白酒。

喝了酒,杨红兵舌头有点大,道:“再喝一杯,晚上再请你吃烤鱼。”

王桥道:“别管我,我要回学校继续看书。”

吃完饭,王桥急匆匆赶回复读班。

小钟挽着爱人的胳膊,目送着王桥远去的背影,道:“老公,你以前说王桥是你们班上无可争议的老大,现在怎么混得这么惨?陆军在昌东组织部上班,几年时间混个一官半职不在话下。杨明嫁给财政局干部,调进城。刘红也还不错。王桥就算考取大学,四年出来,也超过了二十五岁,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杨红兵憋了半天,道:“这事要怪就怪江湖义气,没有江湖义气,王桥的人生完全不一样。今天我觉得很无能,当了警察居然帮王桥解决不了问题。他这人不轻易开口,绝对是不好解决才给我说。”

小钟安慰道:“如果在昌东,你肯定能解决。静州比昌东复杂得多,你还没有调来,解决不了这边的事情也正常。”

杨红兵道:“我一定要在两年内弄个一官半职。”

小钟道:“我支持,如果要花钱就给我说。”

杨红兵道:“不全靠花钱,也得靠实干。”

陪杨红兵吃饭耽误了学习时间,让王桥十分心痛,一路疾行,以最快速度回到教室。在门口调整呼吸,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他才缓步走进教室。

教室里有一种让王桥心安的氛围,坐到座位上,拿出课本,他将学习以外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人在专注于某件事情时,时间会过得很快。下课铃响起,讲话声、哈欠声、搬动桌椅声从各个角落传了出来,疲惫不堪的同学们纷纷从座位上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王桥坐在操场边的石凳上,肚子居然又饿了。他回想着无比美味的腊排骨,暗自后悔晚餐没有多吃几筷子。

在操场独自散了一会儿步,他再回教室。

十点钟,同学们被长时间学习弄得疲惫不堪,少数同学离开了教室。王桥拿着有几个大大问号的数学试卷,来到晏琳桌前,客气地道:“晏琳,能不能耽误一点时间,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晏琳道:“不要说请教,一起探讨。”

王桥道:“我的数学水平暂时还没有一起探讨的本事,请教就是请教。”

晏琳同桌对王桥考九分的“英雄”事迹记忆太过深刻,听闻他来请教数学问题,觉得十分好笑,她打着哈欠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讲数学。”

同桌读重音的“数学”两字暗含嘲讽,晏琳担心王桥面子挂不住,鼓励道:“我感觉你的进步很大,是真的有进步。”说话时,她坐到同桌座位,将自己的座位让给王桥。

王桥精力集中在数学问题上,根本没有注意晏琳同桌语带嘲讽,道:“考卷里有很多内容我还没有学过,做不对正常。我主要想请教学过的又没有搞懂的问题。”

讲了两题以后,晏琳终于问出了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道:“你学习挺认真,为什么数学这么差?”

王桥第一次在复读班同学面前谈起过去,道:“我没有读完高中,准确地说只在高中读了半学期。”

晏琳啊了一声,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鸡蛋,道:“你只读了半学期高中,居然想复读一年就考大学,是不是异想天开?”

王桥用食指竖在嘴唇,嘘了一声,道:“小声点,别让同学们知道此事,免得他们把我当笑话看,被人当成笑话的滋味不好受。”

晏琳道:“全班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很荣幸。”

王桥道:“不,是全校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只是这个秘密没有任何传播价值,徒增笑料而已。”

(第二十六章完)

第二十七章范文

刘沪和晏琳每天都要到操场锻炼。下课以后,刘沪先回到寝室,等了一会儿,见晏琳仍然没有回来,便换上运动鞋,来到文科班教室门口。她惊讶地看到晏琳和王桥并排而坐,头凑在一起,神态亲密。

看到两人聚精会神的样子,刘沪没有出声,悄悄离开。

她一个人在小操场内跑了十几圈,到十一点半左右,按照约定在小操场内边的小树林里等着吴重斌。

吴重斌准时出现,道:“我过来没有遇到晏琳,她今天没有跑步?”

刘沪道:“熄灯前,她还在教室里,和王桥坐在一起。”

吴重斌道:“坐在一起,什么情况?”

刘沪道:“看样子是在讨论学习,头凑在一起,差点就碰上了。晏琳这些天最喜欢谈论王桥,谈起就是满眼小星星。”

吴重斌道:“说实话,除了成绩差一点,王桥各方面都很优秀。”

两人正说着话,换上运动衣的晏琳来到小操场。她朝小树林看几眼,没有见到刘沪,便独自开始在小操场跑圈。

吴重斌和刘沪在小树林深处拥抱在一起。亲热间隙,刘沪道:“晏琳的爸爸听说要当厂长,她成了高干子女,自然不愁工作,我们还真得努力。”

“不是可能,应该是肯定,我爸都说没有问题的。她能靠父母,我们只能靠自己,所以还得认真学习啊。”吴重斌一边发着感叹,一边将手伸进刘沪衣服里,抚摸着光滑的少女肌肤。

刘沪扭着身体抗议道:“不准伸进去,你的手冷得要命,暖和了才准进去。”

吴重斌爱惜女友,将手缩了回来,在自己怀里揣了一会儿,等到手暖和以后,才钻进女友衣服,抚摸青春少女匀称饱满的身体。吴重斌享受了一阵,接了刚才的话茬:“王桥是个人物,晏琳有眼光。其实成绩到现在不是那么重要,考不上大学同样有出路,王桥迟早会成功,除了考大学以外。”

刘沪道:“在复读班谈恋爱太不现实,高考过后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晏琳和王桥在一起绝对没有好结果。”

吴重斌道:“我们别替他人担忧,多想想咱们的事情。我是真心不想回厂里,从小就在厂里长大,如果再回厂里工作,人生没有一点变化,未免太无趣了。考不上大学,我去当兵,说不定还有上军校的机会。”

“你去当兵,我怎么办?”刘沪成绩一般,很难正儿八经考上大学,她做好了读单位委培甚至自费的打算,十有八九要回厂里工作。她想着两人晦暗不明的未来,心生忧郁,将头深深地埋在男友怀里。

等到熄灯,刘沪和吴重斌又拥抱了一会儿,才回到寝室。

晏琳一个人坐在床头,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之中,嘴里轻轻哼着孟庭苇的歌:“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刘沪走到晏琳身边,晏琳依然没有反应。她就伸手将其耳机摘掉,道:“刚才我到教室里叫你跑步,看到你和9分在一起,头都凑在一起了。”

晏琳道:“不要叫别人9分,这次王桥考了21分,进步明显。”

刘沪坐在床沿,打趣道:“21分也算进步,要求未免太低。你还没有交代,怎么和王桥坐在一起?”

晏琳道:“我这次数学考得好,他来请教我。很简单的事,拜托你别想得那么复杂。”

刘沪与晏琳是发小,互相知根知底,她一针见血地道:“你的表情出卖了你,每次谈起王桥都有洋溢不住的柔情蜜意,最知你者我也。但是复读班最好别谈恋爱,到时会弄得自己很受伤。”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反对我谈恋爱,我偏要谈。”晏琳抬头望着窗,黑夜天空居然满是繁星,平时只顾着埋头学习,很少抬头看天空,闪烁的繁星格外宁静,她暗自祈祷:“不求天长地久,只求真实拥有,我的初恋一定会很美。”

此夜,王桥做了一个梦,梦中又回到了广南第三看守所,他一个人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满屋的犯罪嫌疑人,突然,这些犯罪嫌疑人全部从板铺上爬了起来,围着自己踢打。随后,戴着手铐被带到了医务室,走进一个白衣护士,却是消失不见的吕琪。她进屋说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不好好读书,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说完,转身就走。王桥紧追吕琪,腿上软弱无力,行走时如踩在棉花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吕琪越走越远。

醒来,睁大眼,看到低矮的蚊帐,透过蚊帐看到走动的人影和密集的高低床,这才想起身处何方。他失神落魄地想着曾经的恋人吕琪,心情苦涩。

起床后,王桥受到梦境影响,郁郁寡欢,在操场上跑出一身汗水以后,情绪才调整过来。

早自习过后第一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一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老学究式的干瘪老头子,抱着一叠作文本子走到讲台上。

“今天我读一个范文,你们认真听一听,找找自己的差距。”老学究戴上老花眼镜,拿起一个作文本,摇头晃脑开始读起来。

“题目:失败是成功之母;类型:议论文,正文:当今世界,凡做成大事者,必经历失败……”

王桥父亲曾经在红星厂厂办工作过,文字功底极好,从小就要求王桥读传统文学,《上下五千年》、《三国演义》、唐诗宋词等读物从小就灌输给了王桥。因此,王桥除了有一笔漂亮的书法外,文字功底颇强,文章被当成范文,从小学到初中是常有之事,并不奇怪。他听着自己的文章被语文老师用老学究式语调朗读出来,颇为滑稽。

读完以后,老学究用激昂的声音道:“你们听听这篇文章的水平,对比自己的文章,要认真找找差距。我在复读班前后一共布置了三篇作文,王桥的文章篇篇都可以当作范文,前两篇我没有在班上朗读,是为了看看他的真实水平,这三篇文章可以证明王桥的水平。如果我再不朗读这篇文章,班上很多懵懵懂懂的同学还会自我感觉良好。下课以后,语文课代表将三篇范文贴在张贴栏里,大家好好学习。”

说到这里,老学究感慨地道:“现在学生都不练习书法,书法是祖先留下的瑰宝,不习书法对不起老祖宗。就算我们不谈历史和文化,从实用的角度来谈,书法是敲门砖,有一笔好书法,无论走到哪个单位都会被高看一眼。等会儿把文章张贴出来以后,大家去观摩学习王桥的书法。我练字这么多年,自我感觉不错,但是和王桥同学的书法相比,他算得上书法小家,我自愧不如。”

班上同学全部被震住,他们都暗自称呼王桥为九分,岂知一向自视甚高的老学究会对其文章和书法如此推崇。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到王桥脸上。

自从因为两肋插刀离开校园以后,王桥处于被边缘的地位,很少得到“老学究”式的高度赞扬,在众人注视下,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他低头看着书本,回避了同学们的目光。

下课以后,同学们蜂拥到张贴栏,仰着脖子观摩三篇作文。晏琳站在外围看了一会儿,暗道:“前几天只看见王桥写阿拉伯数字,忘记让他写两个汉字来看看,真傻。那张纸条居然是王桥写的,他把纸条放在我的桌子上,是什么意思?莫非……”她只觉心如撞鹿,不敢把眼光朝向王桥方向。

上次捡到纸条以后,她特意到新华书店去了一趟,买了本唐诗三百首,如今已经能够完整地背诵李白的《将进酒》。她回到座位上,悄悄地在纸上写:“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写了第一句以后,左看右看都觉得如狗爬,便将自己的书法作品撕成碎片,又想:“我怎么没有想到会是王桥写的,他的阿拉伯数字都写得这么好看。我受老思维影响,还是认为王桥是差生,不可能写一手好字,实际上他只是数学差,其他几科从来没有垫底。”

中午放学时,晏琳见王桥仍然没有动,将那张“弃我去者”的纸条悄悄拿出来又看了一眼。她走到王桥桌前,道:“没有想到你的作文写得这么好,字也漂亮。”

“数学得九分的人,如果语文再不好点,还让不让人活。”王桥有些疑惑地道,“你是现在才看见我的字?”

“以前只看到你写阿拉伯数字,没有正儿八经的钢笔字。我刚才看过了,你的作文好得不像话,比我们的水平高出一大截。”

“以前被父亲填鸭式地学了些古文,水平实在不值得一提。”

“红星厂也有同学在复读班,你不太和他们在一起玩。”

王桥不太愿意在外人面前讲起在广南颠沛流离的历史,每次想起这一段历史便会心痛。他从抽屉里拿出卷子,道:“今天詹老师讲的第二道大题,我没有完全懂。”

晏琳自然而然地坐在王桥旁边的空位上,耐心地解答。

刘沪回寝室后感觉身体不舒服,又不知毛病在何处。

在寝室里等了一会儿晏琳,独自拿饭盒到食堂打饭。她端着饭盒,闻着油荤味,突然恶心起来。她最初并没有在意,等身体稍稍舒服些,刚端起饭盒,胃里冒起酸水,直往上涌,她捂着嘴快步走到卫生间,在角落里呕吐起来。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怀孕

呕吐以后,刘沪猛地想起了两件事情:

一是姐姐初怀孕时吐得天翻地覆。怀孕头三个月有呕吐现象极为正常,依据个人体质,呕吐程度各有不同,姐姐吐得太厉害,后来发展到闻到饭菜的味道便呕吐,让家人颇为头痛;

二是来到复读班的第一天,那时天气尚热,她与吴重斌在小树林围墙边上,一时情浓,不顾蚊虫疯狂叮咬,也不管小操场上还有同学散步,躲在黑暗中用站立方式进行亲密接触。当时没有用避孕套。

将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刘沪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脸色煞白,脑袋乱成一团麻。她万万没有想到,那次激情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心烦意乱地将饭盒丢在桌上,刘沪特别想找人倾诉,来到走道上等着晏琳。等待的过程中,时间如上午第四节课一般漫长,这让刘沪屡屡有要崩溃的感觉。终于,晏琳从教室里走了出来。不一会儿,王桥也跟着走出来。如果在往常,刘沪肯定会开开玩笑,此时她完全没有心情,快步下楼,将晏琳截住。

刘沪上前拉住晏琳的胳膊,道:“我不想吃食堂的饭菜,到外面去吃酸辣粉。”

晏琳见刘沪脸色苍白,神情中还带着深深的忧虑,关心地问道:“生病了吗?脸色这么差。”

刘沪摇了摇头道:“遇到麻烦事,到外面我给你说。”

两个女生来到南桥头外,在一家小吃店里要了两碗酸辣粉。这家酸辣粉由农家用传统手工制成,主粉是由红苕、豌豆按比例调和,再配以香菜、花生米等辅料,成品红中透亮,麻、辣、鲜、香、酸且油而不腻,加上价格不高,是解馋佳品,深受一中女生们喜爱。

吃着酸辣粉,刘沪从最初得到此消息的震惊中恢复了少许,吞吞吐吐地道:“我可能怀孕了。大姐二姐怀孕时都是闻着饭菜要吐,我刚才也吐了。”

晏琳正在吸酸辣粉,吓了一跳,辣味直呛进喉咙,让她不停咳嗽。咳嗽停止后,她擦掉被呛出来的眼泪,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别自己吓自己,呕吐的原因有很多种。”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对怀孕细节了解不深,不太相信刘沪的判断。

刘沪一脸苦瓜相,道:“我和大姐二姐当初的症状基本一样,十有八九就是——有了。吴重斌还不知道。”

晏琳道:“必须让吴重斌知道,这事他要承担起男人的责任。”

刘沪心乱如麻,道:“我想把小孩生下来,他虽然还未成形,毕竟是我和宪彬的爱情结晶,我舍不得打掉。”

晏琳是局外人,在此事上冷静得多,分析道:“如果生小孩,就不能考大学,不读大学又拖个小孩,你就没有将来。这件事情的后果严重,你要好好考虑。”

刘沪擦了眼泪水,想了一个怪问题:“为什么男孩子十七八岁就可以当兵,必须要22岁才能结婚,难道结婚比战争还可怕?为什么到了合法年龄我们还不能结婚生小孩?凭什么生了小孩就不能读大学,这个规定没有人性,而且不合法,比如我复读好几年,在24岁考上大学,国家大法准许我结婚生子,大学为什么就不准生小孩,这是违反国家大法的行为,是对公民权利的剥夺。”

晏琳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问得瞠目结舌,想了一会儿,道:“你说得或许有道理,但是现实不跟你讲道理,我们必须按别人制定的规矩办事,这是我爸经常说的一句话。”

刘沪有些失神,道:“如果可以带着小孩上大学就好,听说外国就可以。我们国家什么都在学习外国,这方面为什么不学习,非得违反人性。”

晏琳道:“等20年,我们这一批人成长起来以后,就可以修改规则,大学生就能结婚生小孩。”

刘沪泪水夺眶而出,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注定不能出生的孩子。她用筷子搅着碗里的酸辣粉,道:“我希望到了我的下一代,在大学就可以结婚生孩子,免得承受象我这种折磨。”

吃完酸辣粉,两个女孩慢慢走回学校。

刘沪因为怀孕变得格外多愁善感,道:“你是不是对红星厂那人有意思了?我觉得要慎重,毕竟这是复读班,大家前途一片渺茫,以后到了大学,优秀男生比现在多,选择范围也宽。”

晏琳的心思被闺蜜一语道破,便没有遮掩,道:“不知道怎么搞的,每天到教室,第一眼总是去看他的位置,他只要在,我就觉得很安定。你和吴重斌在一起是不是这种感觉?”

刘沪道:“我和他穿开裆裤就认识,在一起是水到渠成之事,和你的感受不一样。”

晏琳道:“我小时候是个马大哈的男孩子性格,很多男同学都当我是同伴,比如吴重斌就一直当我是哥们儿。其实我就是一个小女生,也想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从高二开始我就开始试着穿裙子,一直穿到深秋,你还曾经笑过我。如果有合适的男生,我早就恋爱了,我这人的性格你知道,最瞧不上窝窝囊囊的男生。”

王桥的模样和气质倒是符合晏琳的期许,刘沪叹息一声,道:“谈恋爱可以,千万要保护自己,别弄成我这个样子,你要吸取我的血泪教训。”

晏琳安慰道:“你别这么说,你们相爱有了果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进了东侧门以后,刘沪独自徘徊在小操场附近的树林里。

晏琳在理科班教室将吴重斌叫了出来,严肃地道:“刘沪在小操场等你,赶紧去。”

吴重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怎么是你来找我,刘沪不过来,你们两人搞啥鬼名堂?”

晏琳脸上没有一点笑容,道:“刘沪在小树林等你,赶紧去,别问什么事,她会给你说。”

见晏琳郑重的样子,吴重斌知道肯定有什么难事,问了晏琳几句,仍然不得要领。他急急忙忙来到小树林边上。刘沪经过最初慌乱,情绪基本稳定,见到男友后,扑进其怀里痛哭流涕。吴重斌忙问:“出了什么事情?你别光顾着哭,天大的事总得说出来。是不是被那几个流氓欺负了。”说到最后一个问题时,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刘沪抬手捶打着吴重斌的胸脯,道:“都怪你,都怪你。我怀孕了,肯定就是那天在围墙边上。”

怀孕这件事情虽然很麻烦,毕竟在可控范围之内,吴重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怀孕?”

“今天中午,我打了饭菜,结果冒酸水,想吐。”

“你肯定是怀孕?”

“应该是吧,大姐、二姐都是这个症状。”

吴重斌温柔地将刘沪眼泪擦干净,道:“先别这么肯定,明天到医院做个检查。”

刘沪道:“我跟晏琳说了这事,明天让她陪我一起去。”

吴重斌跺着脚,道:“你这个人没有城府,什么事都说得这么快。这种事,怎么能让晏琳知道?”

“晏琳又不是外人,她陪我去方便一些。”刘沪已经想到传说中的人流,身体开始轻微发抖,道,“如果真的怀上了,要做人流,医院要不要单位证明?费用高不高?做人流痛不痛?需要卧床休息吗?”

吴重斌才从高中毕业,社会经验同样欠缺,对人流之事更是一头雾水,他假装老练地安慰道:“我们今天下午就去检查,有了结果再说,好吗?”

刘沪双手合十,祈祷道:“老天保佑,但愿是一场虚惊。”

下午,晏琳、刘沪、吴重斌一起逃课,来到静州第三人民医院。

妇产科是女人天下,男子无论再焦急,到门口必须止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焦躁不安地在门前踱来踱去,发着狠地抽烟。端着托盘的年轻女护士经过男子身边,毫不留情地斥责道:“你这人一点不自觉,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能在妇产科抽烟,要抽烟到外面去。”

男子尴尬地将烟熄灭,眼巴巴地望着妇产科的大门。

女护士柳眉倒竖,道:“别愣着,把烟灭掉。”

男子慌里慌张地灭烟,又被训斥道:“你这人怎么把烟朝墙上摁,还有没有公德心,是什么人啊。”

吴重斌站在妇产科门口,学着刘沪的样子,向天祈祷:“老天保佑,一定不要怀孕。”

从妇产科大门走出一个肚子挺得老高的孕妇。那男子迎上去,急切地问道:“男的还是女的?”孕妇急忙制止,道:“小声点,现在医院不准提前查男女,你吵那么大声做什么。”男子低声道:“男还是女?”孕妇神情黯淡地道:“女孩。”男子瞪着眼,道:“是不是查错了?”孕妇道:“应该不会错,是女孩。”

男子脸上出现极度失望的神情,摸出烟,用火机啪地点燃,使劲地抽着。

刚才那个女护士端着托盘又走出来,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了不准抽烟,还抽。你媳妇是孕妇,就不怕让肚里的孩子抽二手烟。”

男子暴躁地道:“你闲事管得宽。”说完,抽着烟,重重地踢了大门一脚,扬长而去。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冲突再起

被丢在医院的孕妇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护士见多识广,埋怨道:“肯定怀的是女孩。医院不准提前检查男女,就是为了保护孕妇,你们不识好歹。还要找关系来找,查什么查,有个屁用。”她见孕妇哭得伤心,不再骂人,安慰道:“别哭了,肚子里孩子要紧,男人现在嘴巴硬,以后生个漂亮宝贝,他喜欢都来不及。”

吴重斌在鄙视男人的同时,暗道:“刘沪要真是怀孕了,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应该很漂亮。可惜我们还在读书,不能要这个孩子。”

晏琳从妇产科走出来,向吴重斌点了点头。吴重斌用低沉的声音问道:“有了?”

晏琳道:“嗯。”

吴重斌这时只觉得天快要塌下来,一股巨大压力落在肩膀上。他稳了稳心神,反问了一句:“真的怀上了?”

晏琳反而开始安慰从小就熟悉的朋友,道:“怀上就怀上了,你勇敢点,要给刘沪卸下心理负担。你越镇静,刘沪就恢复得越好。你快上去接她,别把她晾在上面。”

妇产科在一楼,其他科室皆在楼上。

医院外科,刘建厂卷着袖子来到走道上,对坐在走道上麻脸等人道:“弄好了,走,胡哥要请我们喝酒。”

中午,胡哥召集手下与流窜到火车站的东北帮干了一架,横行山南的东北虎吃了亏,伤了不少人,狼狈地退出了静州火车站。刘建厂左手被砍了一刀,到医院缝针以后,带着几个哥们下楼,正好看见晏琳与吴重斌站在妇产科门口。

刘建厂在南桥头小商店偶遇晏琳,便觉得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他的志向是成为静州大哥,这个志向并不妨碍他喜欢清纯健康的女生。见到晏琳与男人出没于妇产科,顿觉原本属于自己的清白姑娘被糟蹋了,火气腾腾往外冒,用手指着吴重斌,大骂道:“这个狗日的,敢跟老子争女人,打他!”

几人都跟着刘建厂到复读班去吼过“晏琳,我爱你”,知道刘建厂心思,见到老大的女人居然有人染指,而且似乎是出没于妇产科这种严重染指,“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恶气在诸人胸中蓬勃而出,化成了打人动力。

女友被确诊怀孕,吴重斌心情格外沉重,傻在当地,没有听到刘建厂等人的骂声。晏琳见数人恶气腾腾地冲过来,惊问道:“你们要做什么?”拉着吴重斌朝后退。

等到吴重斌回过神来,五六个拳头已经招呼到身上。

独虎怕群狼,好汉难敌双拳,吴重斌转眼间便被打得鼻青脸肿,情急之下,夺路而逃。

刘建厂没有出手,站在晏琳身旁,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太没有眼光,这种没有血性的男人,你要来干嘛。以后就跟着我,我不嫌弃你进过妇产科。”

晏琳怒极反笑,道:“我和你有关系吗?你算哪根葱,在这里装模作样。”

刘建厂怒不可遏地扬起手臂,左右两个耳光打在晏琳脸上,道:“我把你当个宝,**是根草,跟别的男人乱来,都进了医院,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妈的,贱货!”

从小到大,晏琳都是在精心呵护中长大,在家里是小公主,在学校是好学生,除了上一次被包强打过一巴掌,从来就没有挨打的记忆。她是一个勇敢爽利的女人,被扇了两耳光后,没有想到哭泣,而是奋起反抗,张开五指,朝刘建厂脸上抓去。

刘建厂经常打架,身手还是挺不错的,抬腿就踹,毫不惜香怜玉。

妇产科门口以女人为主,见刘建厂辣手摧花,纷纷站出来指责。刘建厂气愤地朝着坐在地上的晏琳“呸”了一声,梗着脖子,不理睬众人的指责,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不清楚刘建厂和晏琳的关系,听到刘建厂所言,就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晏琳。

晏琳被踢中小腹,坐在地上,一时之间缓不过气来。

吴重斌被群殴以后,跑到街上,从商店摸了一把菜刀,冲回妇产科。晏琳还坐在地上,脸颊红肿起来,嘴角有一抹血迹。

吴重斌将晏琳从地上拉起来,两眼闪着凶光,恶狠狠地问:“那群人到哪里去了?”他手里提着寒光闪闪的菜刀,往日还算儒雅的脸上充满狰狞。

“他们走了。”晏琳从小手包里拿出餐巾纸,自己用一张,又递了一张给吴重斌,道,“你脸上还有鼻血,要擦一擦。”

吴重斌还在杀气腾腾地左顾右盼时,刘沪做完检查,从妇产科愁容满面地走了出来,看见鼻青脸肿的两人,惊讶得合不拢嘴。

吴重斌不愿意在人多嘴杂的地方解释,手提着菜刀,道:“别问了,边走边说。”走进东侧门,他将菜刀别在腰上,心烦意乱又怒火冲天地回到寝室。

晏琳回到寝室后急急忙忙拿出镜子,镜子中有一张红肿的脸,细看左右两边脸颊都有手指印。取出化妆盒子,反复涂抹在脸上,效果却适得其反,红肿处格外明显。试过多次以后,她放弃了遮盖,恨恨地骂道:“臭流氓,打女人。”

吃饭时间,刘沪去打饭菜,晏琳躲在寝室里不敢出门。到了晚自习时间,她无法继续躲下去,找了一顶帽子戴上,一路低头来到教室。

王桥一直在教室里等着晏琳,见到她终于出现在教室里,拿着笔记本走了过去。晏琳这本高一数学笔记本是一个宝库,以前很多疑惑不解的难题,看完笔记本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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