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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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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夜探道观
但是,身穿酱紫袍的老道人却沉声道:“诸位施主慢着!”
尧庭苇等人闻声止步,缓缓转过身来。
紫袍老道人立即沉声道:“诸位施工既然不愿把来因说明,可否将贵派师承和尊姓大名
见告?”
尧庭苇淡然一笑道:“莫说我等师门只能告诉贵观三观主,其实就是说出来,你们也不
知道……”
墨蓝道袍的老道人突然剔眉沉声道:“如果想要见到敝观三观主,就必须留下你们的师
承来历!”
尧庭苇立即沉声道:“本姑娘并非真的不说,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满意,所以不如不说。”
酱紫道袍的老道人急忙道:“只要你们出自诚心,我们一定相信。”
尧庭苇只得道:“我们六人均无门派,有的师尊早巳仙逝,有的不便相告,因为徒忌师
讳……”
话未说完,貌似土著的黑袍老道人突然嗔目怒声哇啦哇叫地吼起来。
单姑婆就用手中的铁鸠杖一指,怒声道:“你杂毛到底懂不懂汉语?有什么话你说出来,
吼什么?”
话声甫落,蓝袍老道人已解释道:“他虽然不懂汉语,但他能看出你们六位的来访,来
意不善。”
尧庭苇立即道:“那是因为你们的三观主不在?如果他在观内的话,情形自然就和谐多
了。”
酱紫道袍的老道人突然正色道:“施主找敝观三观主到底有何要事,如果确属重要,敝
观马上派出大批弟子分头去找!”
单姑婆一听,立即又待说什么,但是,心中一动的尧庭苇却急忙挥了个阻止的手势,正
色道:“好,我们可以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必须保证,明天午后我们再来时,不管贵观三
观主是否回来,都得给我们一个正确的答复。”
话声一落,蓝袍老道人毫不迟疑地说:“好,我们一定给你们一个正确答复!”
尧庭苇一听,立即颔首赞好.同时正色道:“我们姐妹前来天山,一方面访友,一方面
找人……”
蓝袍老道人突然问:“不知六位施主的友人是哪一位,要找的又是什么人?”
尧庭苇略微沉吟才说:“友人是丽姬妲妮,要找的人是瘦柳仙和胖弥勒两位老英雄!”
话说间,尧庭苇发现蓝袍老道人和紫袍老道人,俱都神色微微一变,显然心中吃了一惊,
而表面却佯装镇定。
蓝袍老道人却关切地问:“不知你们找到那位丽姬妲妮姑娘了没有?”
尧庭苇一摇头道:“还没有,因为我们在中原相晤时,忘了她告诉的地址,不知三位道
长可知?”
岂知,两个老道长同时摇了摇头,由蓝袍老道人回答道:“我们也只知道天山有这么一
位姑娘,既不知她的住处,也不知她的师门和来历!”
说此一顿,却又蹙眉迟疑地说:“倒是你们要找的瘦柳仙曾经到本观拜访过……”
尧庭苇等人目光一亮.精神同时一振,但仍由尧庭苇关切地急声问:“他们两位现在可
是已在观中?”
蓝袍老道人毫不迟疑地道:“去年夏天他已转回霍尼台去了……”
尧庭苇急忙道:“可是,我们前去霍尼台时,家人说,他再度来了天山。”
蓝袍老道人惊异地噢了—声,不由转目看了一眼身穿紫袍的老道人,然后才望着尧庭苇,
不解地问:“不知六位施主找他何事?”
尧庭苇故意略微沉吟才说:“他们两位是我们师门老友。我们找他们是为了打听一桩师
门轶事,也就是说,三位道长找到了瘦柳仙和胖弥勒,也就打听出我们六人的师门和底细
了!”
酱紫道袍的老道人突然问:“这么说.瘦柳仙和胖弥勒,都是与你们师门有渊源的人
了?”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说:“可以这么说。”
紫袍道人一听,不自觉地说:“那你们不妨到双叉会去打听一下……”
话未说完.突然住口不说了,想是发现蓝袍老道人眉头皱起,神色不悦,而自己也自觉
失言了。
但是,尧庭苇故意说:“可是,我们前去时,他们说瘦柳仙已前来拜访贵观三观主火阳
真人了,所以我们才急急赶来……”
话未说完,两个老道人同时惊异地噢了一声,彼此再度对了一个眼神。
那个身穿黑道袍的土著老道,看来真的不懂汉语,一直愣愣地看着其他两个老道,又看
着尧庭苇等人。
蓝袍道人和紫袍道人低声交换了—两句意见,立即以较和气的语气,正色道:“根据女
施主的述说也许本观与贵师门乃有渊源关系,不知诸位施主可曾见过敝观三观主和玄婆婆?”
尧庭苇一听,毫不迟疑地摇头道:“从来没见过!”
蓝袍老道人会意地说:“这么说,六位施主要见敝观三观主,就是为了找到瘦柳仙的事
了?”
尧庭苇急忙道:“还有一事想请三观主协助……”
两个老道人神色一惊,不由同时关切地问:“不知是何事情?”
尧庭苇当真忧郁地说:“我们中的一位女友,因在前几天的大风雪中失散,至今未曾再
见,也想请贵观三观主一并协助寻找一下她的下落!”
话声甫落蓝袍道人已颔首道:“好的,待等敝观三观主返观后.贫道将一一代为施主们
转达,如果事情不急,就请六位施主明天午后再来好了!”
尧庭苇也不再多说,立即欣然道:“好,明天午后我们一定来!”
说罢拱手和丁倩文等人同时说了声“打扰了”,才转身向岭下走去。
三个老道人同时道声“不送”。那位静一道人却急步跟在尧庭苇等人身后。
尧庭苇等人并不介意,因为有静一道人相送,也许他们能更顺利地走下岭去。
果然由断崖到半岭,散布在梯田问的近两百名道人,一见静一道人送下来,俱都弯下腰
去继续工作。
在这样的情形下,尧庭苇等人自然不便交谈,但由于静一道人一直跟在身后七八丈外,
尧庭苇等人也不必说什么,只是将步子逐渐加快。
一过了半岭。尧庭苇等人立即展开了身法,直向岭下如飞驰去。
到达岭下,尧庭苇依然身法不停,继续向西北驰去,直到越过一道丘陵,进入一座茂林,
才停下身来。
这时大家都已明白了尧庭苇不在岭下停留的原因,是以,一经停身,纷纷察看林内。
单姑婆却一面察看一面自语似地说:“他们哪里能把窃听的暗桩放这么远。”
古老头却望着尧庭苇和丁倩文,道:“据老奴所知,霹雳观的道人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尧庭苇不由惊异地问:“你是说……”
古老头凝重地说:“老奴是说,火阳真人和玄婆婆现在就在观内……”
尧庭苇立即正色地道:“那是当然,所以我故意说出我们找他的原因,并说从来没有见
过火阳真人!”
邬丽珠急忙赞声道:“苇姐姐,当时答复得好?这样明天下午我们去时,火阳真人可能
就出来接见了!”
尧庭苇立即道:“我们不能等到明天下午,稍顷天一起更就得再去霹雳观……”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为什么?苇姐姐!”
尧庭苇却正色道:“现在,火阳真人和玄婆婆就在霹雳观内已毫无置疑,方才他们派三
个衣着不同的老道出来接见。也完全是奉命探听我们的口气。”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是的,老奴也正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火阳真人和玄婆婆的警告,
说出和姑娘交手的事,他们才不会这么客气呢。”
丁倩文接着说:“这一次较之前去天弓帮更有收获,由他们的口里得知瘦柳仙、双叉会
的关系密切?也在他们霹雳观住过!”
尧庭苇急道:“我本来想提出昨天晚上与火阳真人交手,听到那个皮衣少年说出山洞里
的事,正因为他们说出瘦柳仙曾去过霹雳观,所以我随机应变,说出请求火阳真人协助我们
找楚姐姐的事,这样也符合了我们不认识火阳真人地的说法。”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我们为什么今夜还要前去呢?”
尧庭苇道:“我认为今天晚上前去一定会有收获,但不能去得太晚……”
古老头突然问:“苇姑娘可是要证实一下他们在山洞中究竟发现了什么?”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说:“不错,如果那座山洞中发现的确是楚姐姐,我想他们这时已经
派人前去山洞了……”
单姑婆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道:“那我们为什么现在不到附近潜伏,或到岭下埋伏
跟踪?”
尧庭苇断然道:“不,这样做不但消耗我们大量的精力和体力,很可能还—无所获,因
为山洞在何处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在山洞究竟看到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再说,我们仅仅
六个人,也无法预知他们派出的人由什么地方前去,说不定他们根本就不派人前去……”
古老头立即赞声道:“苇姑娘说的极是,我们与其把人力分散了还得不到任何结果,还
不如潜进霹雳观窃听最正确的最后消息。”
邬丽珠却忧虑地说:“我们这么多人前去……”
尧庭苇立即道:“仅我一人进去,你们都在观外适当的地方掩敝等候,万一有动静,再
前去支援。”
丁倩文关切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前去呢?”
尧庭苇道:“我以为不能去得太晚,最好天刚黑,刚刚掌灯!” 古老头立即赞声道:
“对,这时正是晚餐时分,也是他们警戒最疏忽的时候。”
邬丽珠突然道:“万一瘦柳仙正好在霹雳观呢?”
尧庭苇立即道:“如果瘦柳仙确在双又会.火阳真人一定会派人请他来,不过,我认为
瘦柳仙根本没有前来天山,我们可能受骗了!”
古老头缓缓颔首,唔了一声道:“老奴也这么想,因为瘦柳仙果真已来了天山,投奔了
双叉会.根据蓝袍道人的说法,他不可能不去霹雳观,不过,我们可以明显地听出来,两位
老道人直到现在还没听说瘦柳仙前来天山的消息。”
大家一阵沉默,都觉得古老头的话很有道理.因而也都断定瘦柳仙根本没有前来天山。
雪燕儿却忧急地说:“如果瘦柳仙根本没有前来天山,他们把我爷爷挟持到哪里去了
呢?”
尧庭苇只得宽慰地说:“我想瘦柳仙和胖弥勒两人,绝不敢把师祖如何,现在我们只有
先找到许哥哥,然后再决定是转回中原,还是继续在天山寻找!”
雪燕儿不觉流泪道:“可是,许哥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如此一说,每个人的心头同时一沉,神色也俱都黯淡下来。
尧庭苇立即宽慰地说:“现在都不要再为这些事讨论了,大家坐下来先休歇一下,日头
也快落山了,天一黑我们就去!”
说罢,立即又望着单姑婆,吩咐道:“单姑婆,你辛苦一下烧些水来。”
单姑婆知道尧庭苇还要留下古老头商量事情,立即应了声是,拿了古老头腰上的小铁锅,
径向正北溪边走去。
于是,五人又商议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单姑婆已将沸水端来。
这时红日已经落山,树林中已经黑暗下来.大家饮着开水,又吃了一些东西,分别倚在
树下调息养神。
半个时辰之后,大家精神奕奕,立即悄悄准备,按照方才的计划,径向正南驰去。
这一次大家不由拱岭的正面前进,而由岭西端的尖端上攀。
这座树林相当广大,迤逦与拱岭的尖端相连,尧庭苇等人一到岭下,立即变成鱼贯前进,
同时提高了警惕,以防遇到霹雳观巡逻的道人。
拱岭的尖端愈向上愈险峻崎岖,而且乱石丛生,虬藤满地,所幸大家功力都有了相当根
基,否则,很难由尖端前进。
单姑婆首先悄声道:“山势愈屿险,警戒愈疏忽……”
占老头立即低声道:“那是当然,我们前进不方便,他们巡逻也困难!”
继续一阵纵跃疾驰.已达岭巅的弓背处,前面百十丈外的岭脊下,一片昏黑中,仅有稀
疏的几点灯光透出,灯火显然已被茂盛的树木遮住。
尧庭苇知道那里就是霹雳观了。
由于岭脊实在险崎,大家只得斜斜下行。
渐渐又能听到观中传来的人声,同时也在林隙间看到了巍峨殿脊,一层一层地向岭半腰
延去。
尧庭苇等人一面前进一面打量观中情势,大家发现正中靠后的一座二层殿阁上,灯火最
为明亮。
观中人影晃动,看来十分忙碌,分别奔向左右两边的数排长房内。
单姑婆看得目光一亮,脱口悄声道:“他们正在吃晚饭,现在进入正是时候。”
古老头则接口道:“老奴认为,苇姑娘可先到观后那座阁窗附近察看一下,那地方灯火
明亮,必不寻常。”
尧庭苇立即颔首道:“我也正是这样想!”
丁倩文却忧虑地说:“如不寻常,警卫必重,潜入当然也较困难?尤其灯火通明……”
尧庭苇立即道:“天色尚未起更,对方正在晚饭,虽然警戒众多,灯光如昼,我认为进
入仍不太难。”
说话之间,大家已绕至观后,但距离那座灯火明亮的二层殿阁尚远,中间尚隔了一座漆
黑后殿,和数排房舍。
经过大家仔细察看,观外乱石藤萝间,并无任何警戒和巡逻,而观内各房舍的黑暗通道
上,也未发现有暗桩潜伏。
尧庭苇看罢;立即面对丁倩文等人,悄声道:“现在我趁他们尚未布置警哨之际先潜进
去,你们五位就隐身在此地……”
邬丽珠突然道:“苇姐姐,小妹以为还是请文姐姐和你一块儿进去,彼此也有个照
应……”
尧庭苇立即断然道:“不用了,万—我被他们发现了,如果能脱离.我会径自转回我们
方才歇息的树林去……”
单姑婆立即关切地问:“万一他们穷迫不舍呢?”
尧庭苇毫不迟疑地道:“那我就直接转回腾木峰去,我相信不出三四里地,必可甩脱他
们……”
雪燕儿担心地说:“咱的是,他们一发现你就把你困住了。”
尧庭苇立即正色道:“那你们也不要现身,必须等我陷身重围,无法脱身时再前去。”
丁倩文等人一听,俱都会意地点了点头。
尧庭苇一见,又挥了一个宽心稍待的手势,一个飞纵,轻飘飘地纵落在观墙下。
紧接着,一长身形,伸手扳住墙瓦,悄悄探首向内一看,发现两三丈外的数排梯形房舍
内,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
尧庭苇再看每一栋房舍的荫影和暗角下,也没有暗中潜伏,知道所有道人都去进餐去了。
是以,她略微一按墙瓦,身形斜飞而起,纵过墙头,极轻灵地落在院内的石板道上。
这条石板道,沿墙建成,起伏盘绕,直伸岭半腰的观门前,显然是观中道人巡逻之用。
尧庭苇深怕被巡逻道人发现,脚尖一着地面,接着—个箭步纵进了檐下暗影内。
由于霹雳观的所有建筑俱是梯形建立,尧庭苇由上向下看,观中绝大部分形势,均能一
目了然。
中央虽有一条直达那座殿阁后的梯级通道,但尧庭苇却不敢沿级而下,她只得利用暗影
小心谨慎地向前逐段欺进。
由于那座二层殿阁上灯光明亮,亮度直射七八丈外,而尧庭苇却得远在十数丈外,即已
暴露在亮光之下。
是以,她不得不借着每排氏房附近的树木或荫影掩蔽前进,逐渐接近。
看看到达那座二层殿阁下,蓦然发现有两个蓝衣背剑道人站在通道梯阶的尽头两边。
尧庭苇当然不会把两个警卫道人放在心上,但她焦急的却是由她隐身之处,到殿阁前,
尽在明亮灯光的映照下。
尤其两名蓝衣道人,相对站立,不管尧庭苇在哪一边通过,或直飞殿阁雕栏之上,都脱
不过被其中一名道人发现。
而更令尧庭苇焦急的是,霹雳观的左右远处,已传来了嗡嗡人声,道人们的晚餐显然已
经结束了。
那些道人如果不去晚课而回到此地来安歇,不管尧庭苇隐身在什么地方,都会被发现。
有鉴于此,尧庭苇必须在那些道人回来之前,登上殿阁的雕栏上。
尧庭苇焦急地游目一看,心中一喜,因为她发现了殿阁左侧七八丈外的一株插天古木。
古木枝叶虽少,但高耸半空,尽被黑色淹没,尤其殿阁上灯光明亮,更显得古木顶端漆
黑一片,不易发现。
这时已不容尧庭苇再迟疑,因为地已看到议沦纷纷的道人们,正由左右远处向这边走来。
尧庭苇一看,立即向着长房尽头移去。
所幸殿阁的雕栏回廊上没有任何警卫,否则,即使尧庭苇的身法轻灵,依然难免被发现。
到达长房尽头,尧庭苇先隐身在一株小树下,估量一下古木的距离和高度,凌空一纵,
足可飞上最低的一条横枝。
但是,当地飞身一纵之际,仍有被面向这面站立的道人发现的可能。
为了安全登上古木,她不得不冒险将面向这边的道人的视线引开。
是以,她立即捡起一块蚕豆般大的小卵石,照准两名道人的侧后数丈的草丛,振腕抛去。
只听沙的一声轻响,两个道人本能地循声望去。
尧庭苇哪敢怠慢,就趁那个道人回头察看的同时,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耸人半空的古
木上斜飞而去。
一落在横干上,尧庭苇立即俯首下看,发现那两个蓝衣背剑道人,又恢复了原来姿势,
对方才草丛的轻微响声,显然并未在意。
嗡嗡议论的人声愈来愈近了。
尧庭苇同时也看清了由左右厨房涌来的数百道人,衣着同样的分为深蓝、酱紫和墨黑三
个颜色。
这些分由数条通道涌至的道人们,并未到达殿阁附近,就在左右十数丈外的通道处,登
阶走向坡上一排一排的长房前。
尧庭苇觉得这又是纵到殿阁上的好机会,因为,由于人声喧哗,自然也不会引起阁内人
的注意。
心念已定,凌空腾起,为了减轻下落的劲力,就在到达殿脊瓦面的上空时,猛的一个
“云里翻身”,双臂一展,轻飘飘地落在瓦面上。
尧庭苇一落在殿阁瓦面上,立即将身形伏下来,怕的是其他的警戒道人透空发现。
也就在她伏身的同时,已听到飞檐下的栏台上有人正在谈话。
尧庭苇一听,心中暗呼好险,方才四周栏台上无一人,就在她飞落在飞檐瓦面上的同时,
竟有人由殿内走出来。
所幸她的身形下落之际,施展了一式“云里翻身”,减轻了身形下降的速度,否则,必
被刚刚走出来的人所发现。
尧庭苇凝神一听,两人交谈的俱是天山土语,根本听不懂是何意思。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尧庭苇不但暗暗焦急,同时也担心懊恼起来。
她担心的是如果阁内的人都讲天山土语,她听了不懂,岂不等于枉费工夫纵过来。
焦急的是现在想离开殿脊瓦面转向别处,游目一看,再想顺利地离开可就难了。
懊恼的是,方才在纵上殿阁前,应该先在老木上多观察片刻,确定阁中有些什么,是一
座什么场所,然后再纵过来就好了。
心念完毕,觉得既然来了,总要察看一下阁中情形,以及下面说话的是什么人。 于
是,悄悄移至飞檐边缘,探首向下一看,目光一停,心中同时一动。
因为,下面说话的共有三人,而这三人,正是午后在观前平崖上接见她们的三个中年道
人。
这三个中年道人,据当时他们自己说,他们分别是三个观的总执事。因为衣着三个颜色,
地位当然也仅决于观主或长老等人。
根据他们三人在此殿阁上出现,再加上他们三人脸上的凝重神色,显然颇不单纯。
尧庭苇虽然断定情形有异,但三人讲的都是天山土语,她一句也听不懂意思。
于是,她游目一看整个殿脊瓦面,蓦见殿脊前面的中央有一高突的天窗,这使她突然想
到了察看一下阁内的究竟。
由于栏台上有人,尧庭苇更加谨慎小心了,因为一个不慎踏响了殿瓦,下面的三个中年
道人,均非观中泛泛之辈,必然会马上登上瓦面察看。
尧庭苇轻灵地移至天窗口向下一看,只见在阁中二三十盏灯的煦耀下,下面一片猩红。
直到尧庭苇凝目聚神,才看清阁中铺着厚厚的红毡,而中央一桌摆好了杯箸匙碟的大圆桌上,
也铺了一方猩红的桌布。
再轻移娇躯看向阁中左右,虽然看到有一二人影走动,却看不见是谁。
下面阁中十分沉静,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即使那些走动的人,似乎也不敢发出太大的
声音。
根据下面的空桌杯箸看,正主儿显然还没有到,回想栏台上三个中年道人的神情,饮酒
筵会的正主儿至少是他们霹雳观的大二观主,很可能有火阳真人和玄婆婆在内。
就在这时,殿下突然传来一声隐约可闻的爽朗笑声,同时也传来了豪放的谈话声。
尧庭苇听得目光一亮,心中一喜,因为她根据那阵豪放的谈话声韵,断定那人说的是汉
语。
在武林规矩和江湖禁忌上,也可以说是通常礼貌上,宴会在座的宾客中,如不是一个地
区的武林人物,俱都以共同的语言交谈?为的是避免彼此的误会和猜忌。
方才豪放谈话的那人,不管是贵宾还是主人,今晚的这席酒上,必然是以汉语为主。
尧庭苇有了这一想法,心里当然高兴,因为,果真如她想象的那样,这一次很可能大有
收获,也就是不虚此行。
随着那阵哈哈大笑之后,说话的声音愈来愈清晰,显然是向殿阁上走来。
尧庭苇听得出,果然每人都是以汉语交谈。但根据那些人的谈话声音渐近而听不到脚步
声,显然阁下和阁梯上都铺有厚毡。
随着说话声音的嘹亮和欢笑,一行七八人径由一侧的梯口走上来。
尧庭苇伏身之处,恰巧可以看到梯口。
第一步登上梯口的两人竟是一个方面大耳的老者和昨晚遇到的玄婆婆。
玄婆婆依然是蓝呢褂,白毛皮背心,徒手未携兵刃。
那位方面大耳的老人,却着鹿皮衣裤,短统皮靴,戴一顶三块瓦的豹皮帽,霜眉大眼,
狮鼻方口,颔下如银的蜷曲胡子,豪放的笑声,就是发至他的口中。
玄婆婆也是满面笑容,但却甚少言语。
紧跟在后面的是包括火阳真人在内的另两个道人。
另两个老道人一着墨黑,一着酱紫,年龄均在七旬上下,个个满面红光,俱都目光有神,
三人均未携带拂尘和兵刃。
尧庭苇根据身穿黑道袍,头戴黑漆玉钩道冠的老道人所走的位置,可能就是霹雳观的大
观主。另一个酱紫袍的老道人,当然是三观主。
跟在火阳真人三人身后的,是另外三个灰发老道人,根据他们三人三色的衣着,显然也
是分别属三个观的人物。
这时,立在栏台谈话的三个总执事,早已趋前一字排开站在梯口施礼恭迎。
一登上梯口的黑袍老道人,立即肃手一指三个中年道人。望着皮衣老人介绍道:“今天
午后接见那个红衣女子,和一个老叟二个老妇的就是他们三人!”
皮衣老者立即望着三个中年道人含笑颔首,同时愉快地噢了一声。
黑衣老道人显然是大观主,立即又望着三个中年道人,正色道:“这位是双叉会的刑堂
堂主皮老英雄,人称银叉圣手,你们三人还没见过,快上前见过!”
三个中年道人一听,纷纷向前躬身报名,并道久仰之情。
大观主接着肃手,—指席桌的中央上座,含笑目注银叉圣手,谦声道:“皮老英雄,请
上坐!”
银又圣手一听,故现惊容地一笑道:“有玄婆婆在,哪里有老朽的上座?”说着,尚肃
手指了指满面含笑的玄婆婆。
玄婆婆却哈哈笑着说:“我是这儿的堂客,你也用不着推辞了。”
银叉圣手一听,只得哈哈一笑,一面就位,一面连连歉声道:“惶恐之至,惶恐之至!”
接着,那位大观主又向玄婆婆和二观主,以及三观主火阳真人等人肃手请坐。
尧庭苇昨晚遇到火阳真人和玄婆婆时,尚有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一身皮衣,白净面庞
的皮衣青年,不知这时为何不见在内。
据当时尧庭苇听到的称呼,皮衣青年是呼玄婆婆师父,照说,在这种场合,他是应该在
一起进餐的。
就在尧庭苇心念间,十一个人已依序入座,四个小道童大都十七八岁,立即趋前上来,
并为每个人的杯子满酒。
一俟满酒完毕,那位一身墨黑道袍的大观主,立即举杯劝酒。
大家彼此劝过酒后,那位神情豪放,嗓音洪亮的银叉圣手,立即望着大、二观主和火阳
真人三人,问:“三位观土方才说的那位红衣标致少女,到底是何来路?”
想是由于银叉圣手的目光最后落在火阳真人的面上,火阳真人急忙道:“贫道尚未见过
对方的人,还不清楚他们的来历底细……”
尧庭苇一听,知道火阳真人为了遮丑,故佯称尚未见过。
但是,那位身着酱紫道袍的二观主,却望着午后接见尧庭苇的那个紫袍中年道人道:
“你把今天午后接见那些人的经过,向皮老英雄报告一下。”
紫袍道人立即恭声应了个是,转首面向银又圣手道:“我们都没问他们的师承门派与来
历,不过,据他们自己说,他们与霍尼台的瘦柳仙有密切的渊源……”
银叉圣手惊异地噢了一声,道:“瘦柳仙和我们龙头红飞虎的关系倒是极密切,要真的
想知道那红衣女娃儿的师承来历,我想我们龙头一定知道。”
玄婆婆突然问:“那位瘦柳仙的武功如何?”
银叉圣手立即摇头道:“这一点老朽不大清楚,大概和我们龙头在伯仲之间吧。”
话声甫落,火阳真人不自觉地脱口道:“这就不对了,那个红衣少女的武功,较之贵会
龙头似乎高多了。那位瘦柳仙……”
银叉圣手听得目光一亮,立即沉声问:“怎么?真人,曾经向那位姑娘领教过?”
火阳真人自知失言,赶紧摇头道:“不不,我只是听道玄他们三人根据那红衣少女的形
象精神加以判断的……”
话未说完,银叉圣手立即不以为然地说:“光看外表怎么成?所谓人不可貌相,水不可
斗量,这用在咱们练武人的身上,是同样的有道理的!”
玄婆婆却正色说:“皮老英雄的话当然有道理,但有些人的武功根基就能从外表上一看
就知道他的身手不凡。”
说此一顿,特地肃手一指银叉圣手,目光上下打量着,赞声继续说:“就以你皮老英雄
说吧,双目炯炯有神,两太阳穴高高隆起,说话宏亮,中气充足,任何人遇上了你,都得小
心三分!”
银叉圣手最初见玄婆婆持相反意见,一张老脸顿时没有了笑容。这时听完,顿时心花怒
放,不由豪放地哈哈一笑道:“有道理,有道理,经玄婆婆这么一说,老朽茅塞顿开,这也
可说是玄婆婆数十年行道江湖的经验谈!”
说此一顿,特地又望着火阳真人等三人,哈哈一笑,继续道:“老朽虽然能用两手银叉
子,但比起三位观主和玄婆婆你,那可就差得远了。”
说罢,又是一阵声震殿瓦的哈哈大笑。
大二观主和火阳真人一听,只得谦逊两句,立即举杯劝酒。
干杯之后,银叉圣手立即煞有介事地望着对面陪笑的三个中年道人,认真地问:“三位
今天接见那位红衣姑娘时,是怎样看出她的武功比我们龙头红飞虎的武功还高哇?”
三个中年道人,其中穿黑袍的天山土著不懂汉语,只是两眼发愣,只有酱紫和深蓝道袍
的两个中年道人,同时含糊地说:“晚辈等是根据那位红衣少女的精神,以及他们告辞离去
时的飘逸身法而断定的!”
银叉圣手一听,不由惊得噢了一声道:“这么说,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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