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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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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格非听罢,转首一看,发现依莉莎嬉粉面紧绷,小嘴高嘟,目光一直望着正北黑处,
显然她曾经不是那位以石砸钟少女的敌手。
看了依莉莎嬉的表情,许格非对断定砸钟少女就是前去找哈马公主比武的丽姬妲妮更具
信心。
这时已到达一处宽阔的深涧断崖边,深涧的对面就是一片广大树林,龙虎寺显然就在那
片广大树林内。
依莉莎嬉和丽娃美露引导着许格非等人,沿着涧崖再向正西走去。
许格非回头看看古老头,正待问他是否已认出前去腾木峰的山路,蓦见尧庭苇目光一亮,
举手一指,脱口低声道:“那边乱石中有人!”
大家闻声一惊,纷纷刹住身势,同时循声看去,只见十数丈外的一片乱石小树中,似是
有人头蠕动。
也就在大家察看的同时,依莉莎嬉仰弓搭弹,“嗡”的一声射出一个白色小球,直奔夜
空。
紧接着,弓弦声响,第二粒银弹也破风而出。
只听半空中“叭”的一声爆响,接着火花大亮,—团磷火,夹着“嗤嗤”声响,直向那
片乱石小树中落去。
随着磷光的下落,立时发现了乱石小树中有人纷纷躬身逃走,看衣着显然都是天弓帮的
人。
丽娃美露一见,似是想起什么,立即以清脆的声音说了几句土语!
依莉莎嬉只气得娇靥煞白,浑身颤抖,不由恨声自语道:“这两个老东西,依然恶性不
改,非置我爹于食言背信之地不可!”
许格非等人不便扑过去痛惩为首的两个怪异老人,但因丽娃美露已将对方吓走,也就懒
得多事了。
心里虽然气愤,但许格非却不能不向丽娃美露致声谢意。
丽娃美露立即一笑道:“仅凭我吆喝两声也没用,这完全是我们姑娘的磷花弹的功能,
这两个老顽固除了帮主外,谁的话也不听!”
许格非立即迷惑地问:“你不是说他们是看了依莉莎嬉姑娘的磷花弹吗?”
丽娃美露立即道:“有我们姑娘在,他们两个老怪物还敢乱放箭吗?姑娘就是我们老帮
主的命根子,伤了我们姑娘,他们两个还要不要活?”
大家说话间,已沿着涧崖继续向前走去。
许格非不由迷惑地问:“你怎地一看就知道是黎多申两人带来的弟兄?”
丽娃美露一笑,刁钻地不答反问道:“你许少侠不知道?”
如此一问,许格非顿时无话好答了。
丽娃美露抱歉地一笑,故意拉开话题问:“你们前去莫拉库尔斯峰作什么?”
这一问正中许格非下怀,因而故意一阵迟疑,才面现难色地说:“本来在下不想提出这
件事的,既然你堂主问起来,我倒觉得有些事也许能得到你和依莉莎嬉姑娘的义助!”
依莉莎嬉和丽娃美露—听,两人同时一惊,不由齐声关切地问:“什么事这么严重?”
许格非黯然道:“我们是来天山救人的……”
依莉莎嬉两人神色再度—惊,不由脱口问:“救人?救谁?”
许格非只得拿出在察干哈马国对哈马公主的说法,黯然道:“是在下的外祖父!”
依莉莎嬉一听,立即关切地问:“他老人家怎样了?”
许格非一听这么亲近的称呼,不由皱了皱眉头,只得道:“他老人家被一个绰号叫瘦柳
仙的老贼挟持前来了天山!”
依莉莎嬉柳眉一蹙道:“瘦柳仙?瘦柳仙应该是个老道呀?……”
许格非道:“瘦柳仙是不是老道,我们都不清楚,也许人们只是这样称呼他,就像他的
师弟胖弥勒并没有削发为僧一样!”
丽娃美露插言道:“你现在希望我们怎样帮助你?”
许格非略微迟疑道:“在下想问一问两位姑娘,可曾听说过这么两个人,天山哪些门派
寺院或帮会中与他们两人有来往连系?”
话声甫落,依莉莎嬉立即道:“我认为天山派有可能!”
许格非听得心头一震,不由吃惊的问:“姑娘怎地这么有把握?”
依莉莎嬉立即道:“你一说出来我就有这个预感,我总觉得‘仙不离道,道不离
仙’……”
许格非听得有些啼笑皆非,因而急忙道:“话不能这么说,何况瘦柳仙并不是道人!”
依莉莎嬉却正色说:“天山派的门人弟子也并非都是道人呀!”
许格非被她驳得一顿,只得解释说:“凡事不可仅凭臆测……”
依莉莎嬉却正色道:“我的预感十拿九稳,不信我明天就去天山派探一探……”
许格非听得大吃一惊,不由急声阻止道:“姑娘千万不可前去……”
话刚开口,依莉莎嬉却失声一笑道:“看你吓成那副样子,好像天山派是什么龙潭虎穴
阎王殿似的!”
许格非依然焦急地正色道;“不不不,姑娘与天山派同为西域武林同道,千万不要因在
下的事与天山派树嫌结仇……”
依莉莎嬉一听,立即笑着说:“我是前去暗探,也不是前去拜山,你怕什么?就是他们
发现了我,也不敢把我怎样!”
丽娃美露也在一旁说:“你用不着为我们姑娘担心,别看天山派的门人弟子远及中原内
地,他们对我们天弓帮却有很大的顾忌……”
许格非依然正色坚拒道:“不不,虽然如此,你们双方仍应相安无事,和睦共处的
好……”
话未说完,天弓帮的大寨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人声。
丽娃美露则说:“不用担心,是我们老帮主看到我们姑娘的磷花弹率人前来察看来了!”
许格非一听,立即急忙道:“既然这样,两位那就请回吧,免得老帮主和老夫人挂念!”
依莉莎嬉哪里肯回去,立即不以为然地说:“不碍事,一定是我爹遇见了两个老顽
固……”
许格非依然坚持说:“不,在下等已经认得路了,多谢两位姑娘热忱相送,在下等就此
告辞了,改日再会!”
丽娃美露深怕老帮主铁背神弓责备她不知规劝依莉莎嬉早些回去,因而正色道:“姑娘,
我们赶快回去吧,反正许少侠办完了事还会回来嘛!”
依莉莎嬉一听,只得无可奈何地说:“好吧,那我们就不送你们诸位了……”
许格非一听,真是如释重负,立即含笑拱手道:“两位姑娘珍重,后会有期!”
依莉莎嬉被丽娃美露拉着,一面转身走去,一面挥着手道:“还有,我去天山派探到了
消息,立即去找你们……”
话未说完,她已被丽娃美露拉着展开身法,飞身向来时的方向驰去。
许格非却焦急地招手大声道:“不要,不要去天山派探消息……”
一旁的雪燕儿一看,又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人家愿意去,要你那么担心?”
许格非一听,不由回头斥责道:“万一她惹大了祸事,很可能丧了小命……”
话未说完,雪燕儿已轻蔑地说:“她自己要找死,那怨得谁来?”
许格非听得一愣,不由气得怒声道:“你知道吗?她是代我们去找师祖的!”
雪燕儿毫不为动,反而冷冷一笑道:“只能说代你却不包括我们,如果我们姐妹前去求
她去天山派找师祖,看看她会去?”
许格非一听,气得俊面铁青,顿时答不上话来。
看看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俱都默默无语,就是单姑婆也没有要帮他说话的样子。
一直蹙眉望着依莉莎嬉离去的尧庭苇,突然忧虑地说:“她真正前去天山派被掳未必可
虑,倒是她探听到了消息,前去莫拉库尔斯峰去找谁?”
一句话提醒了怒恼发呆的许格非,不由惊得浑身一战,脱口惊啊,立即焦急地说:“糟
糕,要是她真的前去莫拉库尔斯峰那可怎么办?”
说话之间,不由焦急地去看古老头。
古老头背着一捆大帐篷,也是愣愣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单姑婆却哼了一声,沉声道:“整天价胡说八道,满嘴里放炮,什么地方不好说,偏偏
说个听来都感到罗唆的地方,真是的!
古老头想是也觉得事态严重,他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根据他的经验,那位依莉莎嬉姑
娘,不管探到探不到消息,她都会去莫拉库尔斯峰去找许格非的。果真那样,依莉莎嬉到了
那里,除了冰雪狂飚,连一丝生气都看不到,后果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非死在那里不可。
古老头心念及此,不由也愁眉苦脸地说:“当时老奴只想到少主人会说出腾木峰来,所
以才顺口说出了莫拉库尔斯峰,谁知道会有现在的结果呢?唉!” 
楚金菊见大家心情沉重,愁眉不展,只得强自一笑,宽声道:“依莉莎嬉姑娘虽然不知
莫拉库尔斯峰险恶.去了准死无活,但她父亲铁背神弓到时候自会警告阻止她……”
话未说完,单姑婆已忧虑地说:“怕的是她不哼不哈,偷偷地就去啦!”
许格非一听,不自觉地急声道:“就是嘛!看她那副任性样子,这是非常可能的事!”
尧庭苇立即问:“你看,我们要不要回去通知一下铁背神弓老帮主,要他随时注意依莉
莎嬉?”
许格非听得一阵迟疑,看样子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楚金菊立即望着古老头问:“古老头,你看由此能不能前去腾木峰?”
古老头举目看了一眼正东那片广大树林,立即颔首道:“可以了,我们只要直奔正西,
再有个把时辰就可到达峰下。”
楚金菊一听,立即望着许格非和尧庭苇道:“既然此地距腾木峰尚余个把时辰的路程,
我们不如先赶到腾木峰,不管那粒老前辈尚在与否,我们再另作决定!”
尧庭苇一听,只得颔首道:“好吧,如果在那位老前辈那儿打听不出什么线索来,就去
一趟天山派探探消息,也不失为上策。”
既然尧庭苇这么说,大家自无异议,古老头也立在头前带路,直向正西驰去。
由于已是二更时分,月光更见皎洁,山径也看得更为清晰。
前进中,许格非不由叹了口气,十分懊恼地说:“阴错阳差地闯进了天弓帮,劳力伤神,
一无收获,结果反而……”
话未说完,邬丽珠已淡淡地说,“反而欠下一段补偿不完的感情债!”
许格非一听,不由转首望着邬丽珠,沉声问:“珠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邬丽珠立即正色道:“可不是吗?不管依莉莎嬉去探天山派出了事,或是去莫拉库尔斯
峰为找你而死,你这一辈子会得到安心吗?”
如此一说,许格非内心更加忧急,因为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两件事,是以,顿时语塞说不
出话来。
单姑婆不由无可奈何地说:“说也可真怪,就这么一个北天山,居然就有这么两位姑娘
都使的金弓银弹……”
邬丽珠立即道:“北天山大得很呢,说不定明后天又碰上了一个。”
单姑婆立即哼了一声道:“不管明后天再碰上多少个,绝对不能再招惹她们了,这么个
热情法,真令人吃不消!”
把话说完,发现许格非的俊面早巳红了。
许格非不由气恼地说:“我当时要求依莉莎嬉表演弓法的目的,就是希望把她引出来,
向她打听几个问题的……”
单姑婆急忙道:“少主人的做法是对的,只是那位依莉莎嬉姑娘太热情了,哦,还有那
位青春艳美的女堂主,她也不甘示弱地硬挤进来凑热闹……”
丁倩文听至此处,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单姑婆看了丁倩文一眼,继续说:“还有一点更气人的,咱们这儿明明摆着这么些如花
似玉的姑娘们,嘿,她们两人是看也不看,视如未睹,还是硬往里面挤……”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回过头来,愤声问:“好啦好啦,你累不累?你若有精神,我肩上
的大帐篷也由你来背!”
如此一说,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想是古老头提醒了肩背上有东西,单姑婆立即整理了一下肩架上的那捆厚白毡,因而没
有反唇相讥。
尧庭苇却叹了口气说:“实在说,也多亏了依莉莎嬉两人送出来,否则,走到那道深涧
边缘,对方乱箭齐发,即使我们早有准备,同样地要有人受伤。”
说此一顿,转首看了一眼丁倩文等人,继续说:“方才你们看到了没有,依莉莎嬉的磷
花弹一亮.乱石中好多人躬着腰向南逃去。”
楚金菊也正色道:“苇妹妹说得不错,一旦对方乱箭齐发,我们必须且战且走,一个人
负了箭伤,就等于两个人没有了用,如果他们再穷追不舍,后果可想而知了。”
丁倩文则忧虑地说:“看那两个怪异老头,阴森怕人,方才虽然把他们吓走了,我看他
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楚金菊道;“所以说,我们今后扎营,到了夜晚应该特别小心!”
尧庭苇却忧虑地说:“怕的是黎金申两个堂主是受了他们帮主铁背神弓的暗示,那咱们
今后的行动可就更堪虑了……”
话未说完,丁倩文也颇有同感地说:“就是嘛,我也是这样想,我不相信黎多申和黎多
金,还有那两个总武师离去,铁背神弓会不知道!”
单姑婆又接口道:“在他面前溜走的,他老小子会不知道?至少也该看到了。不过,如
果是铁背神弓的授意,恐怕依莉莎嬉要求前来就不可能一声不吭了!”
尧庭苇等人觉得这话也不无道理,因而都没再继续说什么。
就在这时,蓦闻前面的古老头,急声道:“少主人,那座高峰就是了!”
一直想着心事的许格非,闻声一惊,急忙抬头,只见正西蒙蒙月光下,一座高峰,笔立
如削,简直就像一根刺天巨木。
峰上树木茂盛,峰壁泛着青光,嶙峋嵯峨,看来攀登似乎不易。
打量间,雪燕儿已忧急地问,“古老头,那么笔立的高峰,怎么个攀登法呀!”
古老头立即宽慰地说:“雪姑娘请放心,老奴都能上得去,你姑娘还怕留在下面吗?”
楚金菊也不由迟疑地说:“这很难说哟,你古老头久历江湖,根基扎实,我们这些年轻
的怎敢跟你比?”
古老头一听,赶紧一笑道:“你牛夫人也太夸奖我古老头了。上次先师带着我登峰时,
是绕到峰的西南上去的……”
如此一说,楚金菊、雪燕儿,几人立即问:“峰西面比较易登是不是?”
古老头立即道:“峰西有道金叉岭,正好有一股叉岭徐徐伸上腾木峰的半峰,由岭巅到
峰上。虽然仍有数十丈,但攀登起来,已有树木藤萝可以落脚借力了!”
如此一说,大家俱都宽心了不少。
由于大家奔驰得并不太快,直到三更过半,才赶到腾木蜂下。
大家伫足稍息,抬头一看,只觉得峰巅接天,摇摇欲坠,似乎峰巅就要倒下来,每个人
都仰看得有些头晕目眩。
许格非心急登峰,立即催促道:“古老头,我们绕到西边登峰吧!”
古老头一听,应了一声,再向峰对面绕去。
就在大家起步奔驰了不久,正东来时方向,突然有人怒声大喝道:“姓许的许格非,你
给大爷我站住!”
许格非等人骤吃一惊,几乎是同时刹住身势,俱都循声向东看去。
循声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簇花绿缎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截东西,正急急地向这边飞身
驰来。
由于月光皎洁,加之已经偏西,许格非等人正好看清绿袍男子的面目。
绿袍男子大约三十余岁,白白的面庞,唇上蓄着两撇小船子,双目炯炯,一道勾鼻,唯
一觉得不衬的是看不清他的两道眼眉,想必是眉毛太稀了。
大家打量间,那个绿袍男子已在七八丈外一片较平的草坦上刹住了身势。
这时,许格非等人才看清了绿袍男子手中拿的那截东西,竟是一把乌黑发亮的铁骨大折
扇。
绿袍男子一刹住身势,立即用扇一指许格非,嗔目怨毒地怨声道:“许格非,你过来,
这儿就是你小子的葬身之地。”
说着,又用折扇恨恨地指了指面前的草地。
许格非依然立在原地未动,但却淡淡地问:“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既无嫌隙,也无仇
恨,何以追来要与在下拼个死活?”
绿袍男子一听,再度用扇一指,怒声道:“夺妻之恨,谁能忍受?你抢夺了我妻子的心,
一下子使我失掉了妻妾两人,这还不算仇恨吗?”
许格非一听,立即沉声道:“你无理取闹,信口雌黄,你在胡说些什么?”
绿袍男子突然厉声道:“我说的是依莉莎嬉和丽娃美露!”
许格非已经揣出一些眉目,这时一听,果然是为了依莉莎嬉和丽娃美露,因而淡然一笑
道:“她们早已转回大寨,根本没有前来此地……”
话未说完,绿袍男子已怒吼道:“她们的人虽然没来,但她们的心却被你留下了!”
许格非一听,不由怒声道:“你如再敢语无伦次,在下可要失礼了!”
绿袍男子突然仰天一声怒极厉笑道:“在下神扇书生,纵横西域二十年,还没有哪一个
敢对我如此无礼过,你小子过来,今天我如不杀你,绝难消我心头之恨!”
许格非一听神扇书生,顿时想起了他的血海仇人尧恨天的绰号名叫魔扇书生,因而使他
觉得,凡是以扇作为兵器的人,均非善良之辈。
由于想到了尧恨天,再听神扇书生的狂妄大言,心中顿起杀机,不由冷冷一笑道:“你
只能等在平坦地上杀我,也来免太侮辱了你的绰号神扇书生了!”
神扇书生一听,立即厉声道:“好,大爷就过去将你小子宰了!”
厉喝声中,飞身向这面纵来。
许格非等人立身之处,四周均是高不及两尺的杂乱尖锐笋石,没有一套真本事的,休想
在上面动手搏斗。
但是,自称神扇书生的绿袍男子,却也能在凌乱的尖石上,纵跃自如。
尧庭苇早巳看出绿袍男子是个粗俗人物,但她听了对方的话意,觉得不能对他痛下煞手。
是以,一俟对方纵至一丈五尺外时,立即沉声道:“你先站住,本姑娘还有话问你!”
神扇书生一听,立即刹住身势,故意单足立在一个尖石上,但他发现说话的是尧庭苇,
立即怒声问:“你是什么人?”
尧庭苇为了使对方释疑,立即淡然道:“我是许格非的未婚妻子!”
神扇书生听得一愣,立即又一指丁倩文,放缓了一些声音问:“那么她呢?”
尧庭苇依然淡然道:“她也是!”
丁倩文一听,心情激动,娇靥顿时红了,因为她将来准备嫁给许格非,虽是大家所料之
事,但也只是心照不宣,并没有哪一个人敢公然说出。
尤其在尧庭苇面前,更没有哪一个人敢公然说出来,包括许格非在内!
但是,这时却由尧庭苇自己的樱口中说出来,怎不让丁倩文又感激,又激动?
神扇书生一听,却又突然生气地一指雪燕儿,大声问:“那么她呢?”
尧庭苇不禁有些生气地淡然道;“她当然也是!”
话声甫落,神扇书生竟突然一指许格非,格外生气地怒声道:“你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娇
妻美妾,已经令人羡煞,你还要夺我的两个,你也太贪得无厌了?”
话声甫落,雪燕儿突然娇叱道:“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白活了三十多年的蛮人!”
说话之间,业已飞身纵了出去。
尧庭苇早巳看出自称神扇书生的绿袍男子,武功的确有些根基,功力也不可轻视,这时
骤见雪燕儿出场,心里当然吃了—惊。
本待出声喝止,又因从未见雪燕儿施展过所学武功,又不便贸然拦阻,损伤了对方的自
尊。
但是,当她发现许格非神色依旧,并无任何表示,也就放心了不少。
神扇书生见纵出来和他交手的竟是许格非最娇小的未婚妻子,顿时大怒。 
但是,当他看到飞身纵落尖石上的雪燕儿,身法比他还轻灵优美时,他立即收起了轻敌
之心。是以,一俟雪燕儿的小蛮靴点落在面前尖石上的同时,立跗故作不屑地说:“你回去,
换许格非来,我与你无怨无仇,我不想杀你……”
话未说完,纵落尖石上的雪燕儿,却顺势“唰”的一声将柳叶钢刀撤出来,同时怒声道:
“但姑娘我今夜却要杀你!”
神扇书生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声喝道:“贱婢找死!”
死字出口,飞身前扑,手中铁青大折扇,“唰”声张开,幻起—一道绵密扇影,直向雪
燕儿当胸划去,去势奇速,一闪已至。
尧庭苇等人看得大吃一惊,险些脱口惊呼。
但是,就在尧庭苇等人心中一惊的同时,雪燕儿的娇躯一闪,竟然飘然游走,极曼妙地
滑开了。 
神扇书生似是未敢大意,一见雪燕儿的飘逸身法,更加提高了警惕,为了防止雪燕儿的
钢刀反击,大喝一声,折扇反臂由背后截去。
岂知,绕身游走的雪燕儿,似是早已料到了神扇书生有这一招,因而身形方动,又自然
飘逸地退回了原地。
神扇书生一见,着实吃了一惊,不由厉喝一声,顿时神情如疯,折扇连番出招,专找东
游西走的雪燕儿要害下手。
他这一全力施为起来,声势也着实惊人,一柄铁骨大折扇。时开时合,忽扫忽劈,忽敲
忽击,刹那间方圆五丈之内,到处翩飞着绵绵扇影。
但是,任他的扇招多么凌厉,对闪电般游走在他身体前后左右的雪燕儿,一丝也奈何不
得。
神扇书生身法迟钝,无法得心应手扑捉进攻的时机,因为他必须兼顾到脚底下的杂乱尖
石。
但是,身法飘逸,闪电游走的雪燕儿,却一直没有出手还击。
神扇书生越打越心惊,越打越焦急。
单姑婆突然大声催促道:“俺的小姑奶奶,快一点吧,要杀要砍或是打扒下,您就别在
那儿耍啦,别忘了,俺是背着一捆白毡站在这儿等您!”
您字方自出口,打斗中的雪燕儿已娇声怒叱道:“去吧!”吧字出口,蓬地一响,
闷哼一声,一刀背已砸在神扇书生的肋背上。
只见哼了一声的神扇书生,身形一个踉跄,直向乱石中栽去。
接着“咚”的一声,再度闷哼一声,神扇书生已一头栽在乱石中。
但他功力不俗,却一跌即起,大喝一声,腾身又跃了起来,但是,他那张白净净的脸鼻,
已逐渐渗出了血渍。
雪燕儿一看绿袍男子的狼狈相,不自觉地“噗哧”笑了。
自称神扇书生的绿袍男子一看,只气得浑身颤抖,举着手中铁青骨扇,恨恨地切齿道:
“你?……你?……”
你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单姑婆立即讥声道:“算了吧老兄,赶快回去敷伤涂药吧,如果脸上落个疤,更找不到
老婆啦!”
神扇书生一听,神色一惊,急忙举手摸了一下面颊,低头一看,面色再度一变,立即举
扇一指许格非,厉声怨毒地大声道:“许格非,告诉你,天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地字出口,倏然转身,展开身法,直向来时的方向,狼狈逃去。
邬丽珠和楚金菊,以及单姑婆三人一看,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雪燕儿翻腕收了钢刀,飞身纵了回去.
由于雪燕儿的这一次戏斗绿袍男子,大家对她立时刮目相看,知道雪燕儿也是身怀奇学
的人。
楚金菊是比较清楚雪燕儿底细的人,这时也不禁感到惊异和意外。
单姑婆一俟雪燕儿纵回来,立即笑声埋怨道:“哎呀,您何必和这种人磨菇呢?三招两
式把他打发走就算了,害得大家等了您半天!”
雪燕儿的内心这时比谁都兴奋,这时一听单姑婆埋怨她,也就将计就计地一笑道:“我
只是希望他知难而退,谁知道他竟那么不识趣,自找倒霉!”
这话大家俱都信以为真,也包括尧庭苇在内,只有许格非一个人心里明白。
因为雪燕儿施展的身法,正是去年在长白山区雪岩岗奇洞中发现的梅桩图的秘诀。
这半年来,雪燕儿,—闲下来就钻研,想不通的地方就趁机偷问—下许哥哥。早在—个
多月以前她已经钻研透彻了。只是还没有合适的地形和梅花桩供她实际练习罢了。
方才那位自称神扇书生的绿袍男子前来闹事,直到对方纵落在近前那片尖锐乱石上,她
才心中一动,决心出去试一试。最初刚开始,一心只默记着身诀和步法,还无法顾到递招变
式,待等能够出刀攻击对方了,对方的扇法诡异,逼得她只有游走的份了。恰在单姑婆发话
的时候,她不但得心应手,而且有如神助,不必顾虑脚下,已能移步踏中尖石,而且能看出
对方的破绽和空隙。
这时见大家都以钦佩赞服的目光望着她,心里那份得意,别人是无法体会得出来的。
古老头一见雪燕儿纵回来。立即恭声问:“少主人,我们前进吧?”
许格非急忙一挥手,同时催促道:“前进,前进!”
邬丽珠也埋怨道:“要不是他赶来这么一搅和,我们这时早已到了峰西面了。”
由于方才耽误了些时间,大家又趁打斗的时候休息了一会儿,前进的速度顿时加快了不
少。片刻工夫已绕到峰西面。
许格非举目一看,果见一座形如笔架的三叉横岭,横亘在两峰之间,而正西相连处,却
是一座较之腾木峰尤高的横广峰崖。
尧庭苇等人却注意的是,与腾木峰衔接的一股岭高尖端,向上延伸已过了腾木峰的一半。
由于上面爬满了藤萝及间有斜生的树木,大家都有信心可以顺利地登至峰上。
到达近前,大家沿岭而上,片刻已到达了岭巅尖端,依然由古老头引导,继续向峰上升
去。
许格非这时不禁开始有些焦急和激动,他更担心那位老前辈看到他们贸然登峰而大发雷
霆。
现在虽然已到腾木峰,但是,少时见了那位老前辈,他知不知道瘦柳仙这个人还是问题。
假设,他连瘦柳仙是谁都不知道,他怎知哪些人与瘦柳仙有连系,瘦柳仙前来投奔了何
人呢?反复心念间,不觉已接近了峰巅,只见古老头,突然加快了速度,极快地奔了上去。
许格非一看,知道古老头这时旧地重游,再谒师祖,心情同样惶恐激动。
大家依序奔上了平坦峰巅,发现眼前一片人高花树,顿时清香扑鼻,各种花树都有,仅
一种淡乳色的小花正在盛放。
但是,当先登上峰来的古老头,却在前面花树间的小径入口处愣住了。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看,心知有异,一个箭步,双双纵了过去。
尧庭苇首先关切地问:“古老头,怎样啊?”
古老头举目看了一眼深处,才黯然望着眼前的小径说:“这条花径三十年前我来时,卵
石整洁,枝叶皆无,连一根长草都没有,可是现在,却枯枝落叶这么厚,很久没有清扫了。”
紧跟而至的丁倩文等人齐声道:“三十年前和现在当然不同,说不定那位老前辈武功已
达仙境,用不着再由此处上下了。”
古老头一听,不由黯然道:“但愿如此!”
说罢侧身,同时肃手道:“少主人,您请先头走!”
许格非立即道:“还是你走前头好!”
古老头一听,只得举步向前走去。
许格非等人一面沿着花径前进,一面打量深处的动静和情势。
只见这座腾木峰顶,方圆至少百五十丈,并无插天古木和巨松,除了满峰顶的花树外,
仅六七十丈外的中心植了数簇紫竹。
天山紫竹,坚逾铁石,丐帮的长老们,以及以杖作武器的人,都希望能得到一根天山紫
竹。
就在那数簇紫竹中,建立了两间石墙木桩茅屋,左边较小的一间,可能是间厨房。
随着距离的接近,许格非等人发现两问的房门都关着,门外的明闩正闩着。
古老头一见,脱口失意地说:“我师祖他老人家外出去了!”
但是,细心的尧庭苇和丁倩文却迟疑地说:“那位老前辈恐怕外出很有一些时日了。”
古老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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