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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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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剁,根本没有用刀背。
围观的人众一看,不少人惊得脱口惊啊。
但是,就在观众惊啊出口的同时,冬梅已一声娇叱,寒光电闪,她的身躯略微一侧,惨
叫声起,血光崩现,斜眼中年人已被冬梅拦腰斩为两段,但她手中的剑,却依然指向西天。
冬梅露了这招杀人绝招,不但其他歹徒吓呆了,四周观众掀起一片惊啊,就是尧丁四女
也都有些大感意外。
许格非看得剑眉一蹙,对冬梅的利落手法显然也有几分欣赏。
正待说什么,围观的人群后,突然传来一个苍劲沙哑的怒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此杀
人。”
声落人至,凌空飞下一个满头蓬发,高颧黄牙的突睛老人来。
突睛老人年约七旬,一身油布裤褂,满嘴的大黄牙,手里的兵器是一种鲜少见的丁字耙!
黄牙突睛老人双脚一落地面,再度厉声问:“什么人胆敢在此杀人?”
许格非知道斜眼中年人说的他师父来了,因而淡然道:“是我!”
黄牙突睛老人一看见了三个徒众死伤在地上,因而更加愤怒地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许格非淡然道:“在下许格非!”
许格非三字一出口,黄牙突睛老人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一声轻啊,张大了嘴巴杵
在那儿愣了。
四周围观的人众也立即掀起一阵骚动。
但是,就像春雷轰顶的黄牙突睛老人,突然啊呀叫了一声,立即兴奋地欢声道:“原来
是许家庄许大侠的少侠公子爷来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哈哈,您少侠在当今武林的响万儿,
真是响遍了天下,我丁耙大黄牙当初还给您老爷子许大侠跑过腿儿呢……”
许格非立即冷冷地说:“这是哪一辈的事?”
丁杷黄牙神色一愣,立即又哈哈一笑道:“噢哈,这也不过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嘿,
少侠呀,说真格的,令尊大人也正是你这般年纪儿,英挺、俊拔、飘逸、潇洒,哈哈……”
许格非冷哼一声,突然怒声道:“你说当年追随过先父,先父可曾告诉你招徒纳众,欺
压乡里吗?”
丁把黄牙浑身一战,依然笑嘻嘻地正色摇头,装出一副老痴傻态,道:“没有呀,这是
谁说的呀?”
古老头立即沉声道:“这还用谁说吗?你的徒子徒孙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就要抢我们
少主人的两个丫头回去当老婆……”
丁耙黄牙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回身望着十数惶急发呆的大汉,怒骂道:“你们这些混
帐龟孙狗养的,老子是怎么告诉你们的,睁大眼睛机灵点儿,别他娘的掏不出黄鼠狼抓着了
刺猬,看,怎么样,碰上了阎王爷了吧!”
许格非一听,想着夏荷、冬悔追来的原因,由于两个丫头没有急着报告,想必也没有什
么大事情。
但当前老人丁耙黄牙必是附近村镇上的恶棍,又当众自称追随过他父亲许大侠,更得要
严惩厉罚一顿。
是以,一俟丁耙黄牙话落,立即沉声问:“你把他们教训完了没有?”丁耙黄牙哈
哈一笑,嘴巴一张,极轻松地道:“完啦,这一窝子混帐东西王八羔子,几天不骂就出漏
子。”
许格非立即问:“这么说,是你疏于管教了?”
丁耙黄牙啊的一声一愣,心知不妙,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许格非突然沉颜沉声道:“身为长者,疏于管教属下,应负管教不严之责,理应受
罚……”
丁耙黄牙一听,不自觉地问:“可是由谁罚呀?”
许袼非毫不迟疑地说:“当然由在下罚。”
说罢转首,望着古老头,沉声道:“打,打掉他满嘴的黄牙。”
古老头恭声应是,立即向着场中走去。
丁耙黄牙一见,也突然沉面怒声问:“如果老夫不接受呢?”
许格非立即道:“那就各凭本事,胜者生存败者死。”
丁粑黄牙一听,突然面现狰恶,猛地咬牙点头喝了个好,顺手丢掉手中的丁耙,怒目瞪
着古老头,恨声道:“好.听说你古老头,技震东南,铁掌无敌,我老丁耙今天倒要试试你
的掌力火候……”
候字出口,急上两步,右掌呼的一声劈出。
古老头还真没想到丁耙黄牙居然知道他是古老头,而且道出他是以铁掌著名。
当然,凭他古老头也没有这么大的名气,自然是别人淡起了许格非,也会谈到跟在许格
非身边的都有哪些人,因而也提高了他的名气。
这时一见对方一掌劈下,立即沉喝一声,出掌相迎,同时跨步旋身,再击对方的肋肩。
丁耙黄牙冷哼一声,塌肩回身,左臂一挥,掌刃呼的一声切向了古老头的左腕,这一招
变化奇快,而且正是古老头必救之处。
古老头心中一惊,这才惊觉到丁耙黄牙的手下个个是草包,但他丁耙黄牙自己确有两下
子。
是以,沉喝一声来得好,身形一旋,掌法倏变,双掌一分,掌影翩翩,立时罩住了丁耙
黄牙的上中下。
丁耙黄牙当然不甘示弱,也大喝一声,身法掌法同时加快。
但是,就在劈啪四掌接触的响声中,蓦然听古老头沉喝道:“去吧!”
叭的一声脆响,接着一声闷哼,丁耙黄牙身形一连几个摇晃,噔噔连声中,一连向后退
了五步。
紧接着,双脚站稳,呸的一声将满口的血水混合着六七颗大黄牙吐在地上。
丁耙黄牙看了许格非一眼,弯身拾起地上的丁耙,冷冷一笑道:“许家少爷,如果老夫
十年后还没有死的活,新建的许家庄老夫仍要光临一下。”
下字出口,倏然转身,飞身一纵,径由群众头上飞向场外。
丁倩文突然升起一阵不祥预感,立即娇叱道:“老贼留下命来。”
娇叱声中,已在锦囊内取出一枚九孔梭,玉腕一扬就待打去。
但是,就在她扬腕的同时,许格非已将她的玉臂握住了,同时低声道:“让他去吧!”
尧庭苇一听,突然也不高兴地说:“这种小人物得罪不得,如果不是文姐姐先出声,我
也不会放过他。”
许格非抬头再看,四周围观的人不但嘈杂喧嚣着正在散开,就是丁耙黄牙的徒众也一个
都不见了,遑论丁耙黄牙了。
一看这情形,心中虽然也有些悔意,但迫之不及,只得望着夏荷、冬梅,沉声问:“你
们两人追来有什么事?”
夏荷、冬梅两人见问,立即面现难色,同时恭谨低声道:“此地人多……”
话刚开口,尧庭苇已低声道:“那我们到镇外谈。”
说罢转身,发现几个酒保已拉着他们几人的马匹正在街角等着,显然是怕许格非等人回
到酒楼前,歹徒们追过去,再要打起来,影响他们的生意。
几人走至街角,各自接过个人的马匹,立即认镫上马,直向镇外驰去。
只见这时街上的人众,仍在望着他们谈沦私议,两街酒楼上的酒客,也依然挤在窗口看
着他们离去。
许格非一马当先,一出镇街口,即见左前方有一片树林,一拨马缰,纵马向林前驰去。
因为他已看出来,两个侍女的匆匆追来,可能是忘了商议的一件大事。
一进林缘,许格非已当先勒缰跳下马来。
其余等人也纷纷翻身下地。
夏荷和冬悔未待许格非发问,已先恭声道:“小婢等在祖茔送走了少主人回家,一到家
门口就发现有一匹马拴在石桩上……”
许格非等人同时一惊,心知有异,不由齐声惊异地问:“骑马的那人是谁?”
夏荷却继续说:“小婢和何管家还以为是我们小姐坐关期满赶回来了呢。”
邬丽珠赶紧迟疑地说:“我们来时她才闭关,恐怕没有那么快吧?”
冬梅有些忧郁地说:“可是小婢等却以为是我家小姐回来了,急急奔进大厅一看,原来
是一个看来很美,皮肤却有些黑的紫衣姑娘……”
如此一说,许格非和尧庭苇等人俱都迷惑地对看一眼,同时揣测道:“这位紫衣姑娘是
谁呢?”
夏荷黯然道:“她说是由天山来的……”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的目光同时一亮,几乎是齐声脱口惊呼道:“恐怕是丽姬妲妮?”
虽然同是惊呼,但每个人的惊呼意味和语气却各有不同。
许格非是惊喜,带有浓厚的亲切和兴奋意味。
尧庭苇和丁倩文四女,却含有意外、懊恼与妒意。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是吃惊中带有惊奇,因为古老头说在途中遇到霹雳观的炊火道,以及
炊火道说遇到了丽姬妲妮,都是古老头自己捏造胡编的。
如今,真的丽姬妲妮突然找到了许格非的家里,他怎会不吃惊,怎会不惊奇?
但是,夏荷和冬梅却摇着头说:“她没有说地姓什么叫什么!”
许格非等人听得一愣,但却齐声问:“你们没有问她?”
夏荷急忙道:“问她啦,问她她也不说,看她的样子,好像又气少主人不在家,又很伤
心的样子。”
许格非惊异地噢了一声,有些不解地问:“她用的兵器可是弹弓?”
冬梅急忙颔首正色道:“是呀,而且还是金的。”
尧丁四女一听,立即沉声道:“不会错了,那就是她了。”
古老头只得真的迷惑。故作证实地说:“可是,她在途中遇到雳霹观的炊火道时,曾经
打听少主人呀?再说,既然到了家,何以又生少主人的气而不说出她自己的姓名呢?”
夏荷黯然继续说:“江嫂说少主人就在祖坟祭祖,她可以叫许禄他们带她到祖坟去见少
主人……”
许格非立即赞同而又懊恼地说:“是呀,为什么没去呢?”
冬梅代为解释说:“那位姑娘说用不着见少主人,她还说,见了少主人也没话说……”
许格非一听,不由生气地说:“那她前来许家庄做什么?”
冬梅这才在怀里掏出一件毫光闪闪的东西,双手捧送到许格非的面前,恭声道:“她说,
她是专为我家小姐送这个来的。”
许格非等人听得大吃一惊,无暇再去看冬梅手中捧的是什么东西,齐声吃惊地问:“什
么?为你家小姐?”
夏荷、冬梅两人同时黯然欲泣地说:“她说我家小姐不能回来了。”
许格非等人这时虽然极端惊震,但已在吃惊的刹那问提高了警觉。
尤其,在这一刹那,大家最好少开口为妙,因为一句话说溜了嘴,很可能马上就是悲剧
的开始。
是以,仅尧庭苇惊异地问:“你家小姐为什么不能回来了?”
夏荷、冬梅同时摇头流泪道:“那位紫衣姑娘没有说,小婢等和管家揣测,一定是走火
入魔了。”
丁倩文急忙宽慰地说:“你们两人先不要慌,走火入魔也有轻有重,轻者只是略微受伤
或者残废,只有极端严重才会丧命。”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人当然知道丁俏文说话的意思,虽说是安慰,实则是告诉冬梅两人,
走火入魔如果严重了会死人的。
岂知,冬梅和夏荷竟同时摇头流泪道:“我家小姐可能没有死……”
死字方自出口,年轻嘴快的雪燕儿已急声问:“你怎的知道你家小姐没有死?”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不由震惊地去看冬梅和夏荷两人。
岂知,一心悬念她们小姐白素贞的冬梅和夏荷根本没有仔细推敲雪燕儿问的这句话,因
而一伸双手道:“如果我家小姐死了,那位紫衣姑娘便不会将这个送回来并传话了。”
如此一说,许格非等人这才震惊地去看捧在冬梅手中的东西。
只见那是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上,用一条金丝线绳系着一条二寸多长的金龙和一只二寸
多长的金凤。
看那金龙金凤,雕刻精致,栩栩如生,尤其用红白宝石镶成的眼睛,闪闪生辉,好似正
在望着大家闪动。
许格非看罢,不由抬起头来惊异地问:“这是什么?”
冬悔有些惊异地不答反问道:“少主人不知道?”
许格非只得含糊地说:“我曾见白姐姐的荷包内似是有这样的东西,只是我当时没有
问。”
冬悔和夏荷一听许格非说看到白素贞的荷包,两人当然心里明白,许格非不但和白素贞
感情已极亲密,而且已到了替换衣服都不避嫌的境地。
因为,据她们所知,白素贞的荷包是系在她的内衣腰带上,那地方的东西许格非都能看
到,关系的亲密也可想而知了。
夏荷因而不自觉地神秘一笑道:“这就是开启银库机关总枢的钥匙嘛。”
许格非—听,心中再度一惊,她不是惊于机关总枢的钥匙,而是这把钥匙,丽姬妲妮是
怎么得到的。
尧丁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当然也不例外,因而尧庭苇震惊关切地问:“你家小姐传来了
什么话?”
冬梅和夏荷对许格非等人的震惊和焦急毫没怀疑,因为,根据他们都一致地称呼白素贞
为姐姐来看,他们听了白素贞走火入魔的消息,当然会震惊焦急。
这时见问,夏荷抢先道:“那位紫衣姑娘说,我家小姐叫他把这两只钥匙亲自交给少主
人,并转告小婢四人和何忠,要我们忠于少主人,要我们规矩听话,好好侍侯少主人,也就
等于侍候她,她同样地感激我们……”
许格非哪里有心听这些鬼话,因为他知道,这—切都是丽姬妲妮一个人安排的计划。
但是,他想到白素贞枉费心机,花了这么些的金钱和脑筋,到头来一无所获,反而落个
粉身碎骨而死,也不禁心里替她有些难过。
由于内心的难过,不觉鼻酸,因而眼圈也红了。
夏荷一看,不自觉地又擒泪赞声道:“坦白地说,小婢一直不太赞成我家小姐近乎痴迷
地酷爱小主人……”
尧庭苇悚然一惊,不自觉地问:“怎么个痴迷法?”
夏荷点然道:“我家小姐说,她如果不能嫁给少主人,尼姑庵就是她的栖身所。”
单姑婆强自一笑道:“小姐们在下决心时都会这么说……”
冬梅立即坚毅地断然道:“不,我家小姐还说,即使她死了,她的鬼魂也要附在少主人
的妻子身上,服待少主人一辈子……”
这话一出口,尧庭苇和丁倩文可以镇定得住,邬丽珠和雪燕儿却忍不住同时打了一个冷
颤,脱口发出一声尖呼。
冬梅、夏荷看得一愣,许格非赶紧怒叱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们小姐走火入魔很
可能就是你们这些丫头咒的。”
夏荷、冬梅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
冬梅则再度将手中的龙风钥匙向前一送,恭声道:“少主人,请您收下。”
许格非哪里会拿白素贞的遗物,因而似有所悟地噢了一声道:“这些东西还是你们四人
保管好了,我现在前去西北总分舵,很可能马上接到少林武当门派的邀柬解决彼此间的恩怨,
带在身上很不方便……”
话未说完,冬梅和夏荷已惶急紧张地说:“少主人……这等……这等重大……重要东
西……”
许格非淡然一笑道:“你们现在已是我身边的人了,白姐姐信得过你们,我当也信得过
你们……”
冬梅和夏荷一听,十分激动地急忙行礼说:“谢谢少主人的恩宠,这等大责重任,小婢
等实在承担不起,而且,武功有限,万一有歹徒觊觎,下手抢劫……”
许格非立即宽慰地说:“你们放心,莫说你们的武功已足够应付一般事故,就是遇到了
厉害高手,你们也可以谎说东西已交给我了,这等东西,歹徒也不会相信我会交由你们保
管。”
冬梅和夏荷还想再说什么,单姑婆已在旁沉声道:“少主人已经吩咐过了,你们不必再
说了,快上马回去吧,免得何管家和春绿他们惦记着。”
冬梅一听,只得恭声应了个是,并谨慎地将龙凤钥匙放进怀内。
夏荷则继续况:“那位紫衣少姑娘走时,小婢见她上马向南,立即告诉她如向东赶还可
以见到少主人……”
古老头不由关切地问:“她可曾追来?”
夏荷微一摇头道:“她说见了少主人也没话说,还不如不见的好,她说完了,反而拔马
向西驰去了。”
古老头听罢,放心不少,因而颔首和声道:“对,不如不见的好,你们上马吧!”
冬梅、夏荷一听,立即向许格非行礼告辞,并向尧丁四女福了一福,再向古老头和单姑
婆打了个招呼,才飞身上马,纵马向官道上驰去。
丁倩文一俟夏荷、冬梅跑出一段距离,立即提议道:“我们也上马吧,免得她们俩看了
起疑。”
说罢,大家立即默默地认镫上马。
单姑婆突然不放心地说:“这几个丫头,闹不好会把金库的银子都搬光了。”
了字方自出口,刚刚坐在马鞍上的许格非,已淡然道:“原本是她们的,用不着我们担
心。”
说罢一抖丝缰,缓步向林外走去。
单姑婆的老脸虽然一热,但却打从心眼里佩服。
尧庭苇和丁倩文却走在许格非的左右马侧,忧急迷惑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丽姬
妲妮既然来到了许家庄,而且江嫂还要派许禄领她们到咱们祖坟上去,她为什么不去。”
邬丽珠也迷惑地说:“是呀,更令人不解地是,听说我们往东,她偏往西,也不晓得她
跟谁闹气。”
单姑婆立即冷冷地说:“跟她自己闹气,上从少主人,下至我单姑婆,咱们可没有一个
得罪她。”
古老头却叹了口气说:“其实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咱们四位姑娘排斥她似的,实
在说,她能千里迢迢地把白素贞的机关钥匙送回来,实在也很难得,尤其编了一套安慰四个
丫头和何忠的故事。”
邬丽珠却不解地问:“她编了什么故事……”
古老头正色道:“她说白素贞已经走火入魔了,不是?”
邬丽珠立即道:“那是夏荷四个丫头自己揣测,丽姬妲妮并没有这么说,她说白素贞不
能回来了。”
丁倩文突然迷惑地说:“丽姬妲妮怎会有许家庄金库的龙凤钥匙呢?以白素贞的为人和
心计,她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丽姬妲妮保管吗?”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不会,白素贞不是在少主人前去潭峰之前原就是和丽姬妲
妮住在一起的吗。”
尧庭苇突然似有所悟地况:“你是说,这是丽姬妲妮回到潭峰后在白素贞的房子里发现
的?”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颔首道:“是的,老奴正是这个意思,丽姬妲妮当然知道这是一件很
重要的东西,所以就飞马匆匆地赶来了。”
雪燕儿却不解地问:“可是,她又怎的知道白素贞的四个心腹小婢正在新建好的许家庄
上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白素贞和丽姬妲妮姑娘住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了……”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唔了一声,赞同地说:“不错,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由于当时丽姬
妲妮对咱们许家庄还没有什么印象,所以也没有注意,直到她回去发现龙凤钥匙才恍然想
起。”
邬丽珠和雪燕儿却不解地说:“可是,她既然千里迢迢地赶来了,大家终归相处过一阵
子.也总该见个面呀!”
话声甫落,许格非已不耐烦地说:“愿不愿见面那是她自己的事,要你们为她穷操心。”
心字出口,疾抖丝缰,座马一声怒嘶,放蹄如飞,直向正东驰去。
尧庭苇等人忧虑地对了一个眼神,也纷纷纵马向前追去。
一行七骑,早行夜宿,由于回到家里华屋已经盖好,家中尚住着白素贞的四个心腹小婢
和何忠,许格非心中已经够不愉快了,如今,偏偏又来个丽姬妲妮送回机枢钥匙而避不见面。
因而,一连几天,许格非都闷闷不乐,尧丁四女和古老头单姑婆,真怕许格非因此又病
倒了。
当然,尧庭苇和丁倩文这几天,更是处处小心,暗自检讨,想一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
得罪丽姬妲妮。
这天中午时分,风和日丽,大家通过了一片原野上的茂林,终于看到了险峻的西北山区。
许格非的精神一振,朗目立时连连起辉。
因为,他想到了就要跑到母亲的墓前恭祭,而接着就要请丁倩文的父亲浪里无踪下潭打
捞父亲的宝刀。
回想他随着父母避难包头,中途被蒙面群贼攻击,父亲罹难,尧恨天出手,终于被他设
计骗入了西北山区。
当时,他们曾经接到尧庭苇的警告,可惜,母亲李云姬并没有让他知道,以致母亲重伤
身死,他也被屠龙老魔强行掳走学艺。
凭心而论,他对屠龙老魔并无切骨之恨,只是老魔把父亲的宝刀丢进了沉羽潭使他一直
怀恨在心。
之后,他逐渐了解了屠龙老魔的所做听为,更觉得老魔的无耻狡黠。
现在,再有两三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他一次痛心进入,二次愤怒寻仇的旧地,他的心怎
能不激动,他的血怎能不沸腾。
往事如绘,清晰可记,回想起来,就像昨天一样,但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那已经
是三年前的事了。
想想这三年来,足迹曾到东南,远达边关,东至浪沙,西登天山,遇到多少坎坷事,冒
过多少生死险,现在第三次回到西北山区,他心中的感触之多,绝非局外人所能体会。
说到感触之多,尧庭苇绝不低于许格非,她这时的心情,混合着悲戚、亲切和激动、欣
慰。
她认贼作父了十多年,一直把尧恨天当为她的生身之父,实则,他却是她林家的血海仇
人。
她虽然没有手刃此老贼,却亲手挥剑杀了老贼的独子尧兆世,那也是因为急于救助檀郎
许格非,迫于情势才下的手。
当年西北总分舵上的赫赫人物都在许格非的剑下掌下倒了下去,如今的一批,都换上了
镔拐张和银箫客等人。
这些人她尧庭苇都不认识,但却都按照她的交代建房舍,造果林,开拓田地,他们再没
有出去抢粮劫银,做那些令人不齿的事。
现在她又回到了她曾经苦心经营的地方,但她却没有了当初的壮志雄心了。
尧庭苇在马上看了一眼前面的檀郎许格非,心里在说,我有了他,一切都满足了,我今
后要把一切的精力和心力,放在他的身上,放在许家庄的事务上。她是多么渴望有个安定的
家庭生活。但是,她知道,他们还有一个阶段的跋涉和奔驰,至少也得和各大门派争议之后。
丁倩文的想法和心情和许格非尧庭苇又自不同了。
因为,她没有创伤,没有戚楚,她有的,只是高兴和庆幸。
她的父亲不但没有被老魔大卸了八块,不见了人头,而现在却依然好好地活在西北山区
里。
尤其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张世伯、刘世伯,都当了西北总分舵的堂主,而且和父亲生活
在一起。
现在她所想到的是乍然见了父亲的兴奋和欢欣,父亲怎样了?还是像三年前一样吗?是
不是两鬓又多了些华发呢?
当然,她也有一些心事,那就是为檀郎打捞宝刀,她不怕水流旋激,她担心的是宝刀已
经流失,那时檀郎必然极为伤心。
现在,她在这个人世间,除了孝敬父亲,和睦姐妹,已把全部精神放在夫婿许格非的身
上了。
她已经看出许格非的另一件新添的心事,那就是不知如何处理白素贞自作聪明盖好的华
厦新居。
但是,她丁倩文却已为许格非打好了主意,那就是劝许格非就住在西北山区,而另成一
个天地。
当然,所谓故土难移,她虽然这么想,但许格非是否愿意且不说,也许她的父亲浪里无
踪就要坚决转回她们的老家风陵渡去。
不管怎么说,丁倩文的心境是幸福的、愉快地,就要进入地往日幢憬盼望的美好天地里。
邬丽珠本是一个爽朗快乐的少女,从来不去想不开心的事,但她唯一不放心的是,檀郎
只喜欢其他两位姐姐,不喜欢她和雪燕妹妹。
但是,经过了这一年多的相处相随,她知道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雪燕儿还是稚气未脱的大女孩子,她除了担心祖父的生死下落外,她一直都生活在幸福
快乐,无忧无虑中。
四个姐妹中她最小,而她的爷爷又是许格非的师祖,他们不但呵护她,照顾她,而且另
眼看待她。
她经常发个小孩子脾气,许哥哥也依顺她,三位姐姐也徧袒她,现在,她连想找个撒娇
耍赖的借口理由都没有了。
现在爷爷也有了下落,业已确定在一个名叫胡敬峰的人那儿,只要找到了胡敬峰,就找
到爷爷了,那时祖孙都可重新团聚了。
她从不去想和许哥哥举行婚礼进入洞房的事,因为每当她想到必须服侍许哥哥的时候,
便会心惊肉跳,不知道到时候如何应付。
单姑婆对许格非等人已有了浓厚的感情,除非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是绝对不会离开他
们的。
古老头更是忠心耿耿,他的这把老骨头,希望能埋在许家祖茔里的一角土地上。
但古老头和单姑婆现在所想的,却是如何替许格非排除疑难,促使他早日与四女成婚事,
有一个固定的家安顿下来。
现在,他们两人的这个愿望一天一天地接近了,由于白素贞的自打如意算盘,这一天的
到来,也许更要提前实现。
古老头和单姑婆两人,不管在任何时候一想到白素贞,两个人的心就一阵痛。
他们并不是为白素贞的死而不安,如果根据白素贞以往的所作所为,她是死有余辜,而
且是应该粉身碎骨。
但是,白素贞却是死在两人的大意失手,内心总有些感到歉疚。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本该渐渐地把这件事忘记,但白素贞偏偏在许家庄兴建了
华屋,更令他们两人郁闷的是,白素贞还留下了她的四个心腹小婢冬梅等人。
今后如果住在许家庄,假设四个小婢一直也在庄上住下去,他们俩势必每天和她们生活
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俩每天看到她们四人中的一人时,都会想起了他们天山腾木峰上,失手
把白素贞丢下万丈绝崖的事。
但是,这件事终有一天会传进春绿、夏荷四人的耳朵里,那时悲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因为,她们四人一定会找他们两人为白素贞报仇,如果她们四人明着挑战,那还好应付,
如果她们四人知而不宣,伺机下手,那可就防不胜防了。
尤其他们两人看了冬梅丫头的泼辣手法,杀人的绝卓,一旦动起手来,还真得防备着点
儿。
所幸这次丽姬妲妮前来没有说出白素贞的死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这件事他们两人已决定在许格非和尧丁四女心情愉快地时候提出来,这是一个非常棘手
的事件,因为许格非在对冬梅四人说了已经和白素贞和好相处的话后,便没有理由好端端地
把她们四人赶出许家庄去。
古老头和单姑婆看得出,许格非和尧丁四位姑娘,也正为了这四个丫头烦心。
由于大家俱都想着个人的心事,不觉早巳进入了西北山区的西山口。
也就在大家进入山口的不久,前面数里外的山头上,突然升起一道细小白烟,直射天空。
一直有新奇感,第一次前来的邬丽珠和雪燕儿,不由同时急呼道:“大家快看,火炮!”
也就在她两人娇声急呼的同时,前面半空中,叭的一声炸开一团火花,白烟圈一闪,接
着随风吹向了北半山。
尧庭苇首先有些激动地说:“他们已经看到我们了。”
丁倩文也兴奋地说:“可能是张世伯已先我们回来了。”
邬丽珠和雪燕儿则同时问:“苇姐姐,发射花炮的那个山头,就是你的西北总分舵的位
置吗?”
尧庭苇一听,不觉失声一笑道:“怎么能说是我的西北总分舵,那是老魔自己订的称呼,
自己派的有总分舵主,尧恨天畏罪逃走,我只不过是交代一下那些人应走的路,免得他们四
出扰民罢了。”
一提到老魔,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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