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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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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静、一如和一丰等人,对古老头和单姑婆在如此混乱的危险情况中将他们的师叔祖救
出来,内心十分感激。
但是,古老头和单姑婆将老道宜一放下,立即焦急地说:“老仙长不但嚼碎了自己的舌
头,背后和肋下还分别挨了一尖刀!”
一静等人一听,俱都大吃一惊,啊了一声,立即蹲下身去。
许格非见老道宜两眼无光,老脸惨白,嘴角胡须上都是血,而肋下背后的血仍不停地汩
汩流出来,知道他活命已经无望。
由于一静等人惶急地蹲身围在四周,因而也不便向前,但对老道宜比划的手势却很注意。
因为,根据金鹤和木鹤的口气,老法鹤似乎已经出关了,这消息的确与否,也关系着天
山派的重建门户至巨。
只见张着血肉模糊的嘴直喘气的老道宜,举直激动的手,不停地抚在胸上,似乎想说什
么,但又苦于没有了舌头。
一静等人一见,误以为老道宜呼吸困难,心口发闷,不停地用手抚摸。
但是,不能说话,举手又乏力的老道宜,反而更显得情焦急和痛苦。
站在一旁观看的雪燕儿,突然似有听悟地说:“你们不要光在那里抚摸啦,说不定老仙
长心里有什么话说不出来.还是怀里有什么东西要留给你们……”
一句话提醒一静等人,一丰道人立即将手探进了老道宜的怀内。。
老道宜一见,立即竭尽所能地翘了一翘头,但也仅是一翘,立即将头偏了过去。
一静等人看得大吃一惊.不由齐声哭喊;:“师叔祖!师叔祖!”
但是,老道宜已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一动也不动了。
恰在这时,一丰道人也在老道宜的怀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皮纸。
一静等人一看,只得停止了悲呼,俱都看向那张黄色皮纸。
一丰道入神情悲愤急切地将一叠三折的皮纸展开,只见上面写满了字体潦草的朱砂红字。
细看上面的大意,本要一静等人,争脱枷锁,尽快铲除老法鹤等人,千万不能等他们依
序坐关,武功强大,那时天山派永无再见青天之日了。
其次是要一静等人.万勿因玄辛被制而不敢行动,必须牺牲玄辛,重建门户,另立掌门
人。
最后是有关另立掌门人的事,可请回天山派俗家弟子,上两代的唯一辈尊的曾俊德回山
主持,一切听从曾俊德的安排,决不可有异议!
一静等人看罢,俱都伏跪在老道宜的尸体四周,哭声道:“师叔祖,弟子等一定遵照您
老人家遗嘱去为重建门户而奋斗,不达目的誓不终止。”
恰在这时,二十几名道装大汉,悉数被歼,天山道人纷纷提剑奔了过来。
当大家看到—静等人跪在地上围着老道宜痛哭时,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跪下来
放声痛哭。
由于道宜死了,天山弟子伏地痛哭是理所当然的事,许格非几人当然不便说什么。
但是,古老头却不客气地说:“诸位道长,现在不是哭尽心中悲痛的时候,你们应该尽
快去救贵派的掌门人,争取时间,尽快找到老法鹤的坐关之地,尽在这儿哭,非但无益,很
可能害了你们自己……”
许格非怕古老头说得太过份了,因而低叱道:“古老头!”
但是,一静等人却纷纷称是,随之命令天山群道站起来,尧庭苇却急忙道:“诸位道长,
请先各回各的岗位,由于大家都来了此地,所以才有方才的事情发生!”
一静等人一听,认为非常有道理,立即由一丰分配任务和清理尸体的工作。
依莉莎嬉这时才望着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人,擒泪道:“小女子本来是应该留下和诸位共
同铲除歹徒为家父报仇,可是……”
许格非立即道:“不,姑娘还是尽快赶回天弓帮,将老帮主入土,并侍奉高堂为急要,
至于为老帮主报仇的事,包在我们大家的身上!”
依莉莎嬉却流泪哭声道:“可是,我一个人怎能照顾得了我爹和丽娃美露两人……”
话未说完,一如、一心已齐声道:“姑娘尽请放心,现在本派虽然正是需要人手之际,
但也总要分出三两人帮姑娘将老帮主和美露姑娘的灵体运回!”
依莉莎嬉立即擒泪感激地说:“那真是谢谢道长了!”
于是,一如和一心立即派了两名松声观的忠厚老诚道人,负责协助依莉莎嬉将老帮主和
丽娃美露的尸体运回,并另派两名道人帮着运下峰去。
当四名道人将依里维雄的尸体抬起来向前走去时,依莉莎嬉除了向一如和一心擒泪道谢
外,仅幽怨地看了许格非一眼,当热泪夺眶而出时,毅然转身向前走去。
许格非神色黯然,默默地望着低头拭泪,急步走出的依莉莎嬉,心里却立时浮上他们刚
刚登上北天山,错闯天弓帮一幕!
那时的依莉莎嬉活泼天真,刁钻娇纵,尤其一手出神人化的弹弓,更是令人叫绝!
老帮主依里维雄更是视她如掌上明珠,百般疼爱,有求必应。
如今,几曾何时,依里维雄魂归地府,父女永隔,就是俏丽的丽娃美露也香消玉殒,悲
惨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他们何以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和结局?他们为什么有此剧变,这完全肇因于他许格非。
当然,他许格非并没有要依莉莎嬉前来探听瘦柳仙的消息和长白上人的下落,但他许格
非如果不去天弓帮,不对她提到师祖被劫的事,她会来天山派吗?
换句话说,如果依莉莎嬉不是前来天山派,依里维雄又何以要离开从未远离的天弓帮?
归根究底,依里维雄的死,丽娃美露的死,都是由于他许格非的前来天山而引起的,他
在良心上,他在道义上,都应负着愧疚与责任。
依莉莎嬉的背影早巳消失在黑暗的茂林里,但是许格非的思维却依然没有收回。
尧庭苇、丁倩文几人当然知道许格非为什么伤感,但是天山派和一静等人却不知道。
只见一静和一凡凡人一到近前,立即齐声恭谨地说:“许少侠,四周警戒业已派好,紫
竹松声两峰也派人回去重新布置,少侠看,现在我们应该如何继续进行!”
许格非急忙收回心神,强自一笑道:“诸位道长可以自行决定……”
一静等人一听,面色俱都为之一变,他们误以为依里维雄已死,依莉莎嬉也已脱险,许
格非因而撒手不管了。
是以,几人同时惊异地瞪大眼睛,惶恐地望着许格非,急声问:“许少侠你……你……”
许格非知道一静等人误会了,因而一笑急忙解释道:“诸位道长请宽心,即使依莉莎嬉
未曾前来贵派,如在下等确知贵派遭遇之厄难,在下七八人也义不容辞,为贵派重建门户,
驱逐恶徒,为凭幸行险者戒!”
一静等人一听,俱都激动地恭声道:“本派果真仰仗少侠与四位姑娘两位老当家之助,
得以光复门户,本派将铭志两代祖谱以为千年后世各代弟子之崇敬与缅怀,并建佛堂祭
祀……”
话未说完,许格非七人已同时抱拳,谦声道:“诸位道长言重了,除暴铲强,扶危济弱,
乃我辈份内之事,诸位道长千万不可有此想法!”
许格非则继续说:“现在九鹤已除其五,但贵掌门人仍在他们掌握之中,如今如果进行
救援,请渚位道长提出宝贵意见。”
一静道人则凝重地说:“九头枭中,以老法鹤武功最高,根据方才金鹤、木鹤所露出的
口风,老法鹤可能已提前出关了……”古老头立即迟疑地说:“提前出关的武林高手不
能说没有,但大都依时遵限,隆重出关……”
一静、—心几人也急忙颔首附和着说:“古老当家地说得不错,当年老师祖对我们也是
这样述说的!”
丁倩文则凝重地说:“怕的是老法鹤听到竹笛声响或呐喊声,心知派中事变已起,特地
提前出关,也是有可能的事!”
尧庭苇道:“果真那样,老法鹤的坐关位置可能就在附近……”
话未说完,一个中年道人已由观门内奔了出来,同时急声道:“银鹤的一桌丰盛酒席厨
下早巳准备好直到现在置在那儿……”
话末说完,一丰已接口道:“那太好了,许少侠等奋战半夜,想必饿了,就清渚位人观
就席……”
许格非立即谦逊道:“现在极需争取时效之际……”
话刚开口,一静道人已正色道:“现在已深夜子时,而且,其他诸峰远在二十里地之外,
就算争取时间,也不在乎这片刻工夫,再说,有很多事还要向少侠报告,以及商量后才可进
行……”
看了—眼夜空的古老头,立即面向许格非,颔首恭声道:“对方已有防范,进行可能更
难,万一没有喘息的机会,可能一直奋战到天明,而那时距离老法鹤的启关时限,愈来愈近,
自然处境愈来愈险,一有机会,稍事休息,不但有商议的时间,也可恢复体力!”
一静等人一听,纷纷称赞有道理。
于是,在一丰的引导下,进入圆声观的左厢客房内坐上,立即摆上一桌荤素兼备的丰盛
酒席。
宾主就位,一静首先举杯,并再度说了一些感激之辞。
酒过三巡之后,许格非首先关切地问:“请问诸位道长,现在九鹤已除其五,除老法鹤
位于灵霄峰外,其余三鹤……”
一静立即道:“除灵霄峰外,尚有观音峰的星鹤,希海峰的翔鹤,以及方泉峰的景鹤三
人!”
许格非继续关切地问:“道长方才说,距此最近的峰尚有二十里地,那么灵霄峰呢?”
一静回答道:“最近的就是灵霄峰,其他三峰均在岭两端,最远的要在四十里以上。”
邬丽珠突然道:“要照金鹤和木鹤地说法,老法鹤已经出关了,而且命令这边的银鹤将
贵派掌门人玄辛道长请去,他现在很可能就在这附近的几座峰上!”
一丰道人也急颔首道:“邬姑娘说的不错,而金鹤、木鹤又说是奉了老法鹤的命令率众
前来察看,老法鹤会不会就在他们两个人的峰上坐关?”
许格非立即缓缓颔首—而沉思一面道:“这当然有些可能,只不知金鹤、木鹤两人的峰
上,有没有特别幽静雅致之处……”
话未说完,一心道人的目光突然一亮,脱口急声道:“贫道想起来了,在金鹤的祥柏峰
上有—处精致的小花园,那地方很幽雅清静,且建有数间精致的房屋!”
如此一说,一静、一如几人也不由同时望着许格非,颔首正色道:“不错,贫道等也曾
听说过。”
单姑婆突然道:“现在暂时假设老法鹤正在祥柏峰上,我们饭后应如何前去,上面除了
老法鹤外,不知可有其他人?”
一丰首先道:“根据金鹤和木鹤带来的歹徒人数,两座峰上的歹徒可能也没有凡人了!”
雪燕儿突然问:“木鹤住在哪个峰上?”
一静道人道:“他住在距离祥柏峰不远的龙脊峰上,他们两人的感情似乎也最要好!”
尧庭苇突然道:“果真这样,老法鹤的坐关位置,未必就在祥柏峰上。”
如此一说,大家的目光俱都移向了尧庭苇。
尧庭苇继续说:“我认为,由于金鹤、木鹤的感情最好,双方的距离又近,很可能经常
聚会……”
话未说完,一心道人突然似有所悟地颔首正色道:“不错,尧姑娘猜得一点也不错,这
两个歹徒,虽然瘦如排骨,却非常好吃,经常大鱼大肉地猛吃……”
如此一说,古老头突然凝重地说:“如照一心道长这么说,金鹤和木鹤很可能正在聚会,
突然听到这面峰上的呐喊喝杀声,特地率众赶来察看,顺便支援!”
一如则望着许格非,迟疑地问:“许少侠以为,我们还去不去祥柏峰呢?”
许格非不答反问道:“诸位道长是否确定老法鹤坐关不在他的灵霄峰上?”
如此一问,一静等人俱都迟疑地彼此对看一眼,没有一个人敢肯定地说老法鹤坐关不在
灵霄峰上。
一如则凝重地说:“不过,我们根据灵霄峰上师弟们的暗中报告,老法鹤似乎并不在峰
上。”
许格非不以为然地说:“在下认为仅凭判断是不太正确的,应该凭一些特异迹象……”
一丰突然似有所悟地问:“许少侠指的特异迹象,可是指的反常现象或是突然与往日不
同的事!”
许格非立即道:“也可以这么说。”
一丰精神一振道:“十多天前,我在峰下巡逻时,与对方歹徒率领的师弟们相遇,其中
一位师弟趁机掷给我一个纸条……”
话未说完,一静也似有所悟地说:“你说的可是后观独院的事?”
一丰见问,立即颔首应了个是!
一静一见,急忙面向许格非,解释道:“十多天前灵霄峰的歹徒突然命令观中的师弟们,
任何人不准走近观后的一座精舍独院附近。”
许格非听罢,立即惊异地噢了一声,同时揣测道:“这么说老法鹤也许就在那座独院坐
关苦修了?”
如此一说,一静等人也纷纷颔首道:“贫道们也一直如此揣测,因为老法鹤关期将满,
正在紧要时候,深怕万一受到惊扰,极易走火入魔,所以才特地提出警告!”
尧庭苇和丁倩文同时道:“既然这样,我们现在马上赶往灵霄峰,先把老法鹤给拿下,
不怕其他歹徒不将贵派的掌门人请出来!”
一静等人一听,也同时赞声道:“灵霄观本来就是本派总堂,理应先将总堂收复回来!”
许格非见大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立即起身,正色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一静等人一听,立即纷纷起身称是。
一丰道人已将峰上应当注意的事项交代了一番,立即在前引导,急急走向观外。
这时子时已过,夜空高远,繁星万点,山风透衣生寒,整个九天岭一片寂静,除了松涛
风鸣,听不到任何响声。
许格非等人在一丰道人的引导下,到达东峰崖,依序攀绳而下。
一到峰下,一丰一指西南,立即展开身法,直向西南飞身驰去。
一行人众,除许格非、尧庭苇七人,便是在前引导的一丰和紧跟在后的一静、一如、一
心、一天、一凡等人。
大家一阵默默飞驰,不觉已进入九天岭的最高脊巅。
在前引导的一丰道人,这时才回过头来。望着许格非,低声道:“许少侠,前面就是灵
霄峰了!”
许格非在沉思之际,目光已本能地看到耸立岭脊上的一座奇峰。
灵霄峰不但在九天岭上的九峰中最高最大最雄奇,就是在附近百里内的群峰中,也显得
嵯峨峥嵘,气势不凡。
看看到达灵霄峰前,紧跟在后的一静、一凡两人同时凝重地说:“许少侠,看情形,灵
霄峰上也已有了准备了!”
许格非立即似有所悟地说:“可是至今没有碰到峰上派出的巡逻人员。”
一静立即颔首道:“是的,老法鹤的规定极严,除非发生重大事端,峰下至少要有两组
巡逻人员!”
说话之间,大家已不自觉地停止了前进。
许格非抬头看了一眼耸立半空的灵霄峰,立即似有所悟地问:“请问峰上的灵霄峰观是
在哪个方向?”
一静急忙一指峰南崖,道:“朝向正南!”
许格非立即问:“那么老法鹤坐关的那座精舍独院是在崖的北面了?”
一静、一如等人立即恭应了个是。
许格非却突然转变话题问:“诸位道长能否由观前进去?”
话声甫落,一静等人竟同时摇头道:“不能,如果没有老法鹤的签令及他们峰上歹徒的
引导,根本进不了观去。”
许格非继续问:“峰上的歹徒多不多?”
一静立即忧虑地说:“很多,至少有四十多人!”
尧庭苇关切地问:“贵派的道长们呢?”
一如和一心想了想才说:“大概不超过三十人,而且大都负责巡逻警戒和做一些粗活!”
许格非听罢,只得问:“假设上面发生了动静,你们是否就由此观前门进入了呢?”
一静等人立即豪气地说:“到了那时候,只有拚死抢攻,哪里还顾到能不能进去呢?”
许格非一听,颔首赞好道:“现在我想经由后峰崖登上去,直接进入老法鹤的坐关独
院……”
话未说完,口快心直的一心已兴奋地脱口赞声道:“对,擒贼先擒王,少侠这一招是上
招!”
一静和一丰却同时蹙眉迟疑地说:“可是,后峰不但峰势奇险,而崖下也都是他们的歹
徒把守……”
许格非只得道:“峰势虽然险,总有可攀之处,诸位道长有愿意由后峰上去的,可以随
同在下前去,如果为了集中实力,也可全部到前峰伺机行事。”
一静等人知道许格非为了怕他们难堪,特地婉转用辞,但他们自己也知道,要想由后峰
崖上去,也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是以,几人同时谦恭地说:“贫道就依少侠指示,齐集峰前崖,一听观中发生动乱,马
上抢攻登崖,也好和上面的师弟们配合支援,共歼歹徒,希望就此一举将总堂拿下来。”
许格非一俟一静说完,立即道:“好,我们分头行事,各祝彼此好运。”
一静等人一听,纷纷谦恭地稽首宣了声佛号,道:“祖师有灵,必佑少侠与贫道等成
功。”
许格非急忙拱一拱手,即和尧庭苇、丁倩文等人,转身径向峰北崖驰去。
七八人飞身绕过峰角,纷纷仰首察看峰势,只见峰北崖虽然壁如削,但仍有不少斜松突
石和山草藤萝。
直绕到灵霄峰的北崖中央,许格非才挥手示意大家停下身来。
许格非一俟大家刹住身势,立即压低声音,正色道:“现在峰上担任警戒的都是歹徒,
绝不可能再像圆柱峰上的情形一样,一上去就遇见一丰道长……”
古老头却似有所悟地低声道:“少主人,根据老奴这半夜来的经验,此地的警戒与巡逻,
大都是三个一组……”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不错,所以现在由我和文姐、苇妹先上,一经发现歹徒,立即弹
指将他们制服!”
丁倩文却慎重地说:“我们上去总要看清楚了再下手,万一其中有天山派的道人……”
古老头立即道:“那也没关系,为了全盘大局,总得牺牲一些人,何况一静和一丰都异
口同声地说,老法鹤的精舍附近,都是他们歹徒自己人!”
尧庭苇却忧虑地说:“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法鹤果真已提前出关,或真的学成了御气飞剑
术……”
话未说完,许格非已断然道:“我认为老法鹤绝不可能在武功学成,提前出关之后,听
了圆柱峰那边发生事变而不前去察看!”
古老头和单姑婆立即颔首赞同地说:“少主人说的不错,再说,大凡一个练武的人,一
旦他新学成功,都急于一展所学,藉以炫露,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法鹤不可能如此镇定,
保持缄默!”
许格非听罢,赞同地微一颔首道:“好了,现在我们上去吧,不过,事常出人意外,我
们还是提高警惕的好!”
说罢,即和尧庭苇,双双一长身形,腾身而起,直向峰巅上升去。
丁倩文和邬丽珠,以及雪燕儿也紧跟而上。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稍落后才腾身跃起,藉着斜松突石或垂藤向上升去。
丁倩文虽然紧跟许格非和尧庭苇之后,但将到崖边之际,她却一个飞身升到了尧庭苇身
右。
三人到达崖边,悄悄探首一看,发现崖上七八丈内一片平坦,直到十丈以外才有矮树和
岩石。
许格非三人一看这情形,断定崖边经过人工整修,便于警戒监视。
再向深处看,只见数十丈外,好大一片飞檐殿脊,那里显然就是天山派的总堂重地——
灵霄观。
就在灵霄观的后面,尚有十数丈距离,即是一处独立的四合精舍独院。
尧庭苇立即向着许格非努了努嘴,暗示许格非注意。
丁倩文也悄声道:“可能就是那座独院。”
许格非会意地点点头,悄声道:“正屋可能有灯光,只是围墙挡住了后窗!”
尧庭苇和丁倩文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紧跟在后的邬丽珠和雪燕儿,也悄悄地升至崖边,探首向内观看。
古老头和单姑婆断定上面戒备森严,许格非五人无法顺利登上崖去,所以两人也就在数
丈下的两枝斜松上停了下来。
雪燕儿一到,立即发现了八九丈外的矮树怪石后可能有人埋伏,或者隐身在石后。
是以,她先举手指了指,接着捡起一块小石,玉腕一扬,径向那片乱石掷去。
只听叭的一声轻响,小石应声击中一株小树,接着落在草丛中。
果然,就在小石落地的同时,三座怪石后,倏然翘起三颗挽着道髻的人头。
许格非等人一见,急忙将头隐在荒草后。
只见三颗人头,目光炯炯,神情狐疑,不停地游月察看崖边。
许格非、尧庭苇以及丁倩文三人,虽然俱都凝聚好了功力,随时都可屈指弹出,但是,
由于对方三人都将头低低地隐在石后,三人都不敢随意出手。
因为,对方三人正机警地注视着崖边,只要三人一举手,不但惊动了对方发出喝声,而
对方也会本能地将头隐到石下去。
就在这时,左边的一人则迷惑地说:“老刘,好像有人投了一块小石头?”
右边的一人则晤了一声道:“我也是听到叭的一声。”
中间的一人却不以为然地说:“会不会是死鸟坠下来?”
右边的—人立即哼了一声道:“鸟一有病就不飞了,半空里哪里会有死鸟掉下来?”
中间的一人却理直气壮地说:“如果是小石头,那会是谁掷上来的呢?谁有这么大的功
力,由峰底下将小石头直投到峰顶上来呢?”
右边的一人则低声道:“说不定他爬列半峰腰哇?”
中间的一人则立即道:“老钟,你到崖边去看看。”
左边一人听了一愣,但终于颔首应了声好,同时起身,径向崖边走来。
许格非哪敢怠慢,立即将手伸出草丛,屈指弹出一缕指风,直奔那人的膝盖。
只见那人轻哼一声,右腿向前一屈,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其余两人一见,本能地急由石后站起身来,同时急切地问:“老钟你……”
你字方自出口,尧庭苇和丁倩文两人弹出的指风已到。
只见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身形一旋,立时栽倒在地上,登时气绝。
也就在石后两人倒向地面的同时,许格非已飞身跃起,径向崖边下,直接跃至跪地道装
大汉的身边。
跪地道装大汉一见,神色一惊,正待高呼,许格非的中食二指已点在他的喉结穴上。
道装大汉张口无语,欲呼无声,只是震惊地瞪视着许格非。
人影闪处,尧庭苇、丁倩文以及邬丽珠和雪燕儿也飞身纵了过来。
道装大汉一见许格非带来了这么多人,自知无力敌抗,只得将头垂了下去,由于石后的
两人没有前来支援,他断定也遭了和他相同的命运。
许格非游目看了前面和左右一眼,发现一切如常,看来似乎并没有惊动其他各地警戒的
人。
于是,就在原地蹲身下去,压低声音,正色道:“朋友,我们只想问你几个问题,绝不
杀害你,请你对正确的问题点点头,不对的摇摇头!”
但是,道装大汉头也不抬,吭也不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问话间,古老头和单姑婆两人也悄悄地走了过来。
古老头一看对方道装大汉的神情,知道对方不会合作,因而蹲下身去,特地正色道:
“朋友,我们知道老法鹤的冷酷无情,对于你们更为严厉,现在你用不着担心另外两个伙伴
前去告密,他们已被点了黑憩穴,不管你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他们都已听不到了!”
道装大汉依然没将头抬起来,不过,当古老头说到两个伙伴被点了黑憩穴时,他曾偷偷
地看了一眼石后。
古老头一见,立即看了许格非一眼,许格非则示意他问下去。
为了争取时间,古老头立即开门见山地问:“请问你,前面观后的那座精舍独院?可是
老法鹤住的?”
道装大汉神情迟疑,似乎有意说出,似乎又有所顾忌,因而单姑婆急忙低声道:“只要
你和我们合作,喏,这儿是两个金元宝你就拿去逃命去,也没有人知道是你说的。”
说话之间,经由腰里取出两锭黄澄澄的金元宝来。
道装大汉一见金元宝,双目中立时充满了贪婪之色,同时抬头看了一眼单姑婆。
古老头立即把握住机会,问:“那座独院可是老法鹤住的?”
道装大汉见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古老头继续问:“他现在出关了没有?”
道装大汉又立即摇了摇头。
单姑婆觉得古老头问得笼统,急忙正色道:“你的摇头是表示还没出关?还是表示不知
道?”
道装大汉这次却竟点了点头。
许格非和尧庭苇一看,断定老法鹤仍在独院坐关中。
就在这时,正西方向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道装大汉一听,面色顿时大变,立即以惊急的目光望着许格非等人。
许格非等人断定有人来了,纷纷飞身纵至前面怪石后。
七人探首向西一看,只见正西另一片乱石矮树,正有数名道装人影,站在那里,似乎对
另一组人影交代或盘问什么。
许格非几人断定那些人必会到这边来。但是,那些人说了几句话后,竟径向正西走去。
一看这情形,许格非不敢怠慢,向着大家一挥手势,立即展开轻功,直向观后的精舍独
脘前飞身驰去。
尧庭苇六人当然不敢怠慢,也纷纷展开身法,紧紧跟在许格非身后。
许格非前进中,凝目细看那座独院,发现院墙不高,且用花孔圆砖砌成,由于屋后墙上
无窗,所以看不见屋内灯光。
但是,许格非根据他这几年夜行的经验,他知道上房里仍有灯光。
看了夜空,子时已过,照常规说,老法鹤这时该早睡了。
根据院中的寂静,里面不可能有太多的人,也许老法鹤明天出关,正在做最后圆满修为。
看看将到独院后,这才发现朝东的院墙上有个月形圆门。
许格非看得心中一动,立即踅身向圆门前纵去。
到达门前,门有一半开着,而且并无警卫把守。
许格非看得剑眉一蹙,不由停身看了一眼紧跟身后的尧庭苇和丁倩文。
丁倩文早巳一个飞身纵落在圆门的另一边,悄悄探首向内一看,门内是一片修剪整齐的
花圃,花圃间铺着细小卵石,一道较宽的人工花径,直通东厢房的后门。
东厢房广窗花门,红漆画栋,由于四扇通天落地雕花屏门关着,看不见房内的陈设和布
置。
但是,由于广窗俱用白纸精糊,因而由广窗的窗纸上,可以看出正中上房依然亮着灯火。
丁倩文看罢,立即望着许格非六人,悄声道:“里面没有警卫,上房可能有人。”
古老头却悄声道:“老法鹤坐关之地,应该是警卫森严,以防有人扰乱而走火入魔,何
以如此松懈?”雪燕儿悄声道:“可能是老法鹤已经离开了。”
尧庭苇则不以为然地说:“果真是老法鹤的住处,就算他出关已经离开,也不可能连个
侧门警卫也不留下。”
许格非道:“也许老法鹤自以为后崖派了不少人,此地已用不着警卫了,我们先进去看
看再说!”
说罢,再度探首看了一眼院内,闪身走了进去,一个飞纵已到了东厢房的后廊下。
老法鹤的这座精舍独院,四周前后都有回廊相通,而且一明两暗的厢房,前后都有通天
落地的雕花屏和广窗,看来气派,而内部的装饰必也豪华。
许格非不在意地轻轻一推屏门,一声轻响,门竟开了一条缝。
随后跟至的尧庭苇等人看得心中一惊,纷纷闪身避在左右。
但是,没有灯光的厢房内并没有任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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