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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逆时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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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见,我的乖徒儿。”郭野笑着,伸出那只手。
徐饶的表情却是那么的平静,只是呆呆的看着空的手,并未犹豫的握了去,然后起身。
还没有来得及打掉身的积雪,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他琢磨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男人,洪擎苍。
赵匡乱依靠在刀叔身,含笑看着这一切,而这个名为徐饶的年轻人,好似两座大山之的一个小小的石子,而这个石子注定会掀起波澜。
“这个画面有没有感觉似曾相识?”刀叔扶着身体极其虚弱的赵匡乱说着。
赵匡乱点了点头,喃喃道:“我想他们了。。。”
突然掀起来的狂风之,没有回答。
再次面对郭野,徐饶心百感交集,虽然打心眼里还是瞧不这个脸面不如赵匡乱,身板不如洪擎苍的年大叔,但不知道为什么,郭野在他心的份量,任何人都要重。
洪擎苍一把揽住有些不知所措的徐饶说道:“身板结实了不少,看来这一年没有偷懒。”说着,洪擎苍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赵匡乱,微微点了点头。
赵匡乱冲洪擎苍微微笑了笑,不是他不想起身,也不是他想要端什么架子,是这一副身体这一刻还真不由他差遣,在洪擎苍跟郭野面前,他那点恩怨情仇,还真有几分不值一提。
徐饶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一切都在嗓子眼难以说出口,他是多么想要把这一年所经历的东西全部说出口,又很清楚这些东西如果全部说出来,没有意义了。
东子傻傻的站在一旁,甚至要徐饶更加的不知所措,他能够看出这两个男人不简单,特别是那个身处庞大的男人,身有着一股让东子不敢大口喘气的气势,倒是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给予东子一种像是村子里那些懒汉的感觉,但是东子仍然不敢小瞧,他可不相信一个懒汉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
“五公里落下没有?”郭野下下瞧着跟两年前完全变了样的徐饶说着。
徐饶白了一眼话有茬的郭野说道:“落下了是落下了,不过换成了十公里越野。”
郭野一阵大笑,笑的有几分疯癫,这个男人是如此,想笑的时候任何人笑的都要大声,甚至是笑出眼泪,但是也仅仅而已。
“你小子,翅膀是张硬了。”郭野一边疯狂的大笑着,一边使劲拍着徐饶的肩膀,活脱脱是一个疯子。
徐饶一脸的无奈,完全感觉这个无良大叔已经无药可救到了极点。
洪擎苍对徐饶拱了拱手,表示自己也对这个精神病患者有些无可奈何。
“刚刚那一盘棋下的不错,这一年没落下。”洪擎苍不管仍然笑的死去活来的郭野,对徐饶说道。
徐饶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洪叔,如果我说这是我这一年我下的第三盘,你信吗?”
洪擎苍先是愣了愣,愣了大约有四五秒的时间,然后笑道:“我怎么不信。”
大笑过后的郭野的表情又回复到了玩世不恭的模样,看洪擎苍跟徐饶聊的起劲,郭野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掺和,而是看了一眼刀叔说道:“姓余的,出去聊聊?”
本来一天不正经的刀叔表情难得的正经一次,微微点了点头,给东子使了一个眼神,东子很明白的替刀叔扶起赵匡乱,刀叔跟郭野一前一后的走出院子。
徐饶当然注意到了这有些不寻常的两人,欲要说些什么,洪擎苍却对他摇了摇头。
“徐饶,去收拾收拾,到你该走的日子了。”赵匡乱开口说道。
徐饶点了点头,心纵然有着千万不舍,对赵匡乱有着千万情绪,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在这个地方的两年,所留下的记忆,要那二十年的北京所留下的记忆还要深刻的多。
徐饶去屋收拾,院子之只剩下了洪擎苍,赵匡乱,还有一个一直不敢瞅洪擎苍眼睛的孩子。
郭野跟刀叔离开后,洪擎苍看着需要东子扶着才能够坐着的赵匡乱,皱了皱眉头说道:“辛苦你了。”
“这不算什么辛苦的,顶多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赵匡乱却摆了摆无力的手说道,至于这话深处到底什么意思,也只有洪擎苍能够真正的听一个明白。
洪擎苍看着扶着赵匡乱的东子,然后对这个有些唯唯诺诺的孩子说道:“今年多大?”
“十四。”东子小声说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在这个男人面前,如同一个小白兔一般。
“根骨不错,你去找徐饶吧,我有事跟赵匡乱单独聊聊。”洪擎苍说道。
东子却是不为所动,尽管刚刚那一席话出自可能是他这一生遇到最恐怖的男人的口。
赵匡乱冲东子点了点头,东子这才慢慢松开赵匡乱,小跑向屋子,在洪擎苍身边绕出一大段距离。
对于刚刚东子的举动,洪擎苍仅仅只是一阵笑,他并不觉得这孩子不尊重他,甚至有些欣赏东子的举动,在这种地方,有着太多的规矩,但总得有的规矩轻盈,有的规矩沉重。
赵匡乱一阵摇摇欲坠,洪擎苍大步扶起脸色已经更加苍白的赵匡乱。
“也不算什么人情面子,到了我们这种地方,再去牵扯这些人情世故,太俗了点,倒是你,这副骨头架子撑不下去了?”洪擎苍扶着有些沉重的赵匡乱说道,一脸的担忧,他从刀叔口听闻过赵匡乱的故事,他知道赵匡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能这是所谓的代价,也可能是因果循环,但是他想不到这一天来临的如此之快。
赵匡乱微微摇着头,动着那干裂的嘴唇道:“洪擎苍,你也有点太瞧不起我了,要是到达这个程度撑不下去了,那个时代,到底凭的什么叫做登摩时代?”
洪擎苍跟随着赵匡乱那颤抖的嘴唇动了动嘴道:“这个徐饶怎么样?”
“我能够交付给他的,统统给他了,至于他到底能够攀爬到一个怎样的高度,全部都看他造化了。”提起徐饶,赵匡乱不知道从来生出一股力量出来。
洪擎苍当然注意到了赵匡乱这算不细微的变化,握住赵匡乱的胳膊说道:“对这个徐饶,到底有没有底气?”
“底气?这种东西我的不知道,但是至少至少,这一座大山认可了他,我觉得这已经足够了,我能够给予的,我给予了,这一座大山能够给予他的,同样给予了,剩下剩下的,看这时代到底能不能够把应该给予他的,给予他,这时代之的,能不能够把应该给予他的给予他。”赵匡乱一字字,说的无无的缓慢。
洪擎苍却愣住,似乎冥冥之,赵匡乱跟郭野,是一个无相同的故事,又或者时代。
第十五章 两个时代(中)
“这些话,郭野也对我说过,你们真的很像,是那一种入了骨子的像,也许因为我是个凡夫俗子,这些东西,还真参悟不透,也没有时间去参悟了。”洪擎苍扬起头,看着此刻的赵匡乱,他突然觉得,徐饶多年之后会不会也是如此,这是两个乃至三个时代的延续,又或者是更多更多的时代。
尽管有着这无数代的交替,最后的最后所留下的,也只有这山的坟包,也仅此而已罢了,但是唯一所改变的,或许不光光如此,还有那时代之的东西,自始至终。
赵匡乱却摇了摇头,一脸自嘲的说道:“我跟那个野兽也没有什么可性,我这个过江之鲫,再怎么闹腾也最多被北京的三大家族关注关注,他当年可是惊动了最面的东西,如果没有那几个卧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东西出面,谁能压的住他这个郭野枪?”
洪擎苍一时沉默了,赵匡乱这一席话,他是真的无法反驳,也许这偌大的国,身能够有着这样沉甸甸故事还活着的人,也只有这一位了,其他的,全部都入了土,不管是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式。
“如果没有郭野,我也不会把最后这一个筹码压在徐饶身,因为他背后有着郭野,所以我相信他最后能够走的我远,即便是我看不透徐饶身到底有着怎样的资质,但是你能说郭野枪的双眼浑浊到连一个人都看不清了?”赵匡乱说着,放佛是一个任何人都要有理性的赌徒,却做着让人无法理解的豪赌,似乎这是他跟这个时代最后一次豪赌,又或者碰撞。
洪擎苍点了点头,他不同与赵匡乱跟郭野,这两个在这个时代之下畸形的产物,相于这两人,他这个生在大院的孩子,实在是太过幸福的多,如果非要说徐饶跟这两人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么可能仅仅是遭遇了。
“当年背后若是没有那个赵家,你也不会走到这么一步,赵匡乱其实你算是幸运的了,假设你是这青龙村一个斗升小民,你有什么资本拿出去跟这一个个圈子,这一个个世界,乃至这个时代斗?”洪擎苍似是感慨的说着,尽管郭野跟赵匡乱前二十过的多么多么的苦,但是归根结底的是,两人背后都有着哪怕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孩子都需要仰望的东西,这是最不争最不争的事实。
赵匡乱的身体有着微微的颤抖。
洪擎苍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如果一个*控着的跳梁小丑也算是幸运的话,我也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幸运这个词汇了,洪擎苍,如果有这个可能,让我们的人生来交换的话,你会换吗?”赵匡乱死死看着洪擎苍说道。
“我的错,不该提及这些,我只是在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打抱不平罢了。”洪擎苍摇了摇头,算是有些懊悔刚刚说出那一席话出来,即便是对此刻的赵匡乱,说出去那样的话,也有点太过太过伤人了些,赵匡乱跟任何人都不同,作为一个棋子,乃至是弃子,能够活到这个地步乃至是高度,已经完全可以说是迹了。
赵匡乱并没有计较下去,毕竟这是一个完全可以称为死循环的一个问题,较真下去,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洪擎苍,都没有什么好处可言。
“同时天涯沦落人啊。”洪擎苍感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凉凉的空气,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味道。
另一边,在院子外的两人。
郭野抽着红梅,蹲在一棵巨大的红松树下,而刀叔,正卷着一根烟。
“余斗金,想不到想不到,最后你还是成了赵家的一条狗,祸害这个被时代祸害了的孩子,你还真下的了手,我是不明白,你现在是靠什么活着。”郭野深深抽着烟说道。
刀叔一脸的沉寂,只是单纯的卷着这一根烟,已经有太久太久没有人向他提及这个不该提及的话题,又或者知道这事儿的人,差不多早已经死了一个干净。
“我没的选,不管你信不信,郭野枪,如果你有一份良心,当年你来这孤雁山拜会尉迟老爷子的时候,该把赵匡乱带走,但是当年你没有带走,我不相信如果你执意想要救赵匡乱,即便是有尉迟老爷子坐镇,外加我这个二把刀,能够拦得住你。”刀叔终于卷好了这一根烟,叼在嘴边却没有点燃,只是这样干巴巴看着郭野。
郭野一阵笑,笑的前俯后仰,把打火机扔到刀叔说道:“你真当我是神仙?即便是尉迟老爷子当年已经气数已尽,难道你真当他这个华北第一形意拳是纸老虎,还有你这厮,余斗金,我啃下去你,足够尉迟老爷子弄死我十次八次了。”
刀叔接过火机,点燃这一根卷烟,再把火机扔给郭野说道:“少来,你我皆是这江湖人,事过后再给我扯这些,没有意思,如果真的可以选的话,我死也不会选这一条路,当年我闺女在赵家手,现在也是如此,为了这个赵惊雷的孩子,我是真做不到这么高的觉悟。”
郭野这一次不笑了,而是深深吸了一口烟,所谓有人的地方有故事,有故事会有恩怨,有恩怨会有江湖,归根结底,都是身不由己。
“其实我也想不到,赵匡乱能够做到这个地步,或许他没有打破那时代之的东西,但是可以说在间接之撼动了,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有人踏入了局浦大厦,虽然惨死,但是怎么说继刘剪刀尉迟老人赵惊雷以后,这香火没断不是,还有那被拉下马的白龙商会,真不关赵匡乱的事情?我是都在看在眼里,打心眼敬重赵匡乱,是个带把的爷们,至少你有担当。”刀叔死死咬着烟头,似乎心对郭野有着一千个一万个不满在其。
郭野似乎并没有因为刀叔的嘲弄而恼羞成怒,而是回头看向那个变的无渺小的院子说道:“为此,他失去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都是命,谁能够看透以后的东西,现在我能做的,是多待在乱子身边几天,能还一点多还一点,还不了下辈子继续还,你可以说我没心没肺,也可以说我背信弃义,这都是我应得的,也没有推过。”刀叔一脸的无望,也许他的人生,也是如此了。
“余斗金,其实想想,你这辈子也值了,到底见证了多少大人物归天,从刘剪刀到尉迟老爷子,还有那赵家赵百川,这一个个人物,试问这全国,也找不出你这号人物了,虽然一直是个丑角,但是一个丑角能够做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极致了。”郭野干吸了几口烟说道,不再深讨下去那个无压抑的问题,努力挤出几丝笑意说道。
刀叔自嘲的笑着,不忘补充了一句:“还有赵匡乱。”
“这话怎么说?”郭野说道。
“他的日子不多了。”刀叔只是很淡然很淡然的说出这么一句,似乎对刀叔而言,这个世界最寻常最寻常的是生死,因为所谓的生离死别,他已经见了太多太多了。
“他还有多少日子?”郭野皱着眉头,虽然他跟赵匡乱没有太多的交集,但是赵匡乱从开始到结束,他全部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进行一点干涉。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到了最后,他要是想要多熬几天,会很惨,倒不如直接一走百了的痛快的多,你也清楚,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体已经彻底垮掉了,外加那烧心烧肺的醉三手,要不是因为有着那一份执念,他早已经死在不知道那个鬼地方了。”刀叔摇了摇头,如果赵匡乱没有那一份活下去的执念,可能早已经死了,至少那一份执念到底是什么,他也说不出口,较他也只是一个粗人。
郭野把烟头扔到雪地之,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他死了,那个登摩时代,真的结束了。”
“结束了也好,反正没有一件值得可歌可泣的事情,唯有一片触目惊心。”刀叔表情冰凉的说着,虽然一副看似任何人都要毫无留恋的样子,但是谁有敢说,关于那个时代的喜与愁,能够割舍掉。
“如果说这真是一阵过眼云烟的话,当年死在那个时代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郭野喃喃的说着,虽然他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刀叔摆了摆手,然后扔掉烟头默默起身,也许是蹲麻了腿,也许是他真的老了。
“倒是你,抛出这么一个徐饶,打算让这个世界再多一个赵匡乱?还是再要一个登摩时代?”刀叔看了眼怀古伤今的郭野说道。
“再多一个赵匡乱,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着,余斗金,这个你不需要多操心了。”郭野似乎是有意避讳着这个话题。
“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想藏着藏着,我也没兴趣知道。”刀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只不过又动了动嘴,但终究还是没把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说出口。
第十六章 两个时代(下)
寒暄过后,尽管是最后的最后点燃了所谓的希望,但是总得有一盏灯会灭下去。
终究要离开,人的成长,似乎是这样一个又一个离别的脱变,那时或许不会有什么哭哭啼啼,但是注定会有千万情绪,总有人能够把那千万情绪熬成一股力量。
背行囊,徐饶看了眼突然一言不发的东子,东子的行李,仅仅只是一个蛇皮袋,别无其他。
徐饶摸了摸东子的脑袋,轻轻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东子难道最后,我们还要让赵哥失望?至少让赵哥知道,那个在河水打猛子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东子抬起头,眼鼓着泪水,却使劲点了点头,随着徐饶走出这熟悉的房间。
“不要担心什么,这个世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少是对你而言。”徐饶平静的说着,尽管他最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终归他只是一个被这个世界玩弄的没有了活下去动力的懦夫罢了,但是这些话他还是要开口,因为走出了这小兴安岭,除了他,东子是真的一无所有了。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徐哥,其实我什么都不怕,村子里的势利眼没都瞧不起乱子哥,我怕乱子哥少了一个说话寂寞了,我怕刀叔手痒痒的时候没有人撒气了。”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东子已经带了哭腔,但是愣是没有掉下来一滴眼泪。
徐饶此刻心有种刀绞的感觉,却仅仅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抱住完全可以说的瘦弱的东子说道:“东子,你是赵哥跟刀叔的骄傲,他们都割舍了,如果你还娘娘们们的,你说赵哥跟刀叔会怎么看你?”
趴在徐饶肩膀的东子仅仅是颤抖着,也许是哭了,也许这是这个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的孩子唯一的软弱之处,也一切的一切对东子来说,都太过太过的残酷了,东子仅仅只是一个孩子,但是徐饶很清楚,总有一天,东子会庆幸自己所肩负的一切,他算是有几分明白了这所谓的得到跟失去。
“走吧。”徐饶拍了拍东子的后背,然后故作坚强的最后扫了一眼这简简单单的房间,大步走了出去,东子死死睁着眼,极其倔强的跟在徐饶的身后。
屋外,是洪擎苍,还有脸色苍白无的赵匡乱。
“到时候了。”洪擎苍对赵匡乱说道。
赵匡乱微微点了点头,不让洪擎苍搀扶着自己,一步步走向徐饶,徐饶连忙迎去,刚打算扶住看起来极其虚弱的赵匡乱,赵匡乱却摇了摇头。
“最好永远不要回到这儿,既然从这里走出去了,有一副该有的样子,我不希望你丢了人。”赵匡乱慢慢的说道。
徐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或许他更倾向于赵匡乱的后半句,前半句也许他真的做不到,他怎么能够忘掉这小兴安岭,怎么能够忘掉洪擎苍跟赵匡乱还有刀叔给予他的恩情,还有这一座又一座大山。
两人这样对视着,而在远处看着的洪擎苍,突然有一种错觉,好似两个时代在*裸摆在他面前一般,一个时代以逝,一个时代将起。
这到底是冥冥之的造化,还是一种继承,洪擎苍打心眼里揣摩不透。
“赵哥,不管如何,我回回来,希望你能够撑到我回来的那一天,只希望那一天,无论我混成什么模样,你别埋怨我这个不争气的后背。”徐饶说着,也许他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却没有机会开口,要离开了。
“我等着那一天。”赵匡乱默默的说着,声音无的微小,也不知道赵匡乱跟东子,到底有没有听到,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赵匡乱开口说道:“如果你遇到一个名为恭三儿的家伙,告诉他你是我的徒弟。”
徐饶点了点头,大风吹过,放佛这是给予徐饶最后的送别。
“东子,以后好好跟着徐饶,要记住,走出了这小兴安岭,谁都有可能害你,但是唯独徐饶不会,要是你敢偷跑回来,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踏不出去。”赵匡乱狠声说着,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我知道了,乱子哥。”东子小声嘀咕着,其实在东子心真情愿被打断腿,也要留在这里,但是他不敢说,他怕伤了赵匡乱的心。
“好,好,这样吧,无需多言。”赵匡乱颤抖的摆了摆手,也许他真的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但是这样戛然而止了,似乎是在给自己在留一个最后的念想。
徐饶放下蛇皮袋,连随着东子,磕了四个头。
“记住走出去后,以后的路无论怎么走,我都一直看着。”
这是赵匡乱留下的最后一句。
三人踏出了这院子,赵匡乱在寒风之,靠着那木桩伫立着,一直等着三个身影完全消失于视野,也没有离开。
“洪叔,那家伙怎么没跟我们一起走?”徐饶问道。
“他有些事要留在这里处理处理,他让你先回方十街,等他回去。”洪擎苍回头看了一眼那渐渐消逝的院子说道,他们特意绕开了那青龙村,是东子的意思,因为东子怕看到那熟悉的东西,再也离不开了。
“真是个大忙人。”徐饶喃喃着,想着这个无良大叔,似乎每一时每一刻,都有事情做。
洪擎苍笑着,似乎是被徐饶的话逗乐了,连连点头说道:“有些人是忙着生,而那个家伙,是在忙着死。”
徐饶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洪擎苍话的含义。
突然,跟在最后的东子停住了脚,这样蹲下,哽咽着,这个一直坚强,一直坚强,在离别都没有流下眼泪的孩子哭了,哭的一个撕心裂肺。
徐饶站在原地,并没有安慰东子,他很清楚,东子现在需要的,只是这样待一会,不要小瞧这个被生活摧残的不成模样的小野狗的恢复能力。
而洪擎苍,只是一脸复杂的站着,同样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另一边,渐渐飘起大雪的深山,似乎在这种天气敢山的,唯有疯子才会有这种作为。
刀叔领头,郭野跟在最后,这两个完全赤手空拳的男人这样爬了这一座最凶险的大山。
一片白茫茫之,两人这样相继无语的前行着,每一步都不带停歇。
一直来到那仍然没有被大雪所掩盖的石壁之下,两人才停住脚。
“过去看看?”刀叔对郭野说道。
郭野打着身飘散的雪花,摇了摇头。
“都走到这里了,也不知道你这辈子还能不能来到这鬼地方,真不打算过去看一眼?”刀叔问着郭野,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值得遗憾的事情,人生这东西,无论好与坏,只要牵扯进来了最后一次,都是格外重要的事情,毕竟再怎么样的人物,也唯有这一生,这是这个世界最公平最公平又是最不公平最不公平的地方。
因为对于大多人来说,一生怎么够。
不是用来消遣,而是用来奋斗攀爬,即便是给一个有点毅力的斗升小民五百年,又有谁敢保证这个斗升小民能有一番的作为?
郭野再次摇了摇头,表情是那么那么的坚定,也许会有那么几分迟疑,但是隐藏的无的完美无瑕。
“这不必了,尉迟老爷子生前瞧不起我这一条为了局浦跑前跑后的野狗,我不想扰了他死后的清静。”郭野无自嘲的说着,这个看似活的无混混僵僵的人,其实任何人都活的要明白,只不过这个说不大智若愚的家伙,真的大智若愚了。
“其实尉迟老爷子挺欣赏你的,还说你是继刘剪刀以后,唯一能够到达登峰造极的人物,只是你走错了路。”刀叔说着,其实这点不为人道的事情,也唯有他这个不算是外人的外人知道,只不过这最震撼人心的故事,这样埋入了土,想想,连最无欲无求的刀叔,都打心眼里为这些埋入土的尸骨们觉得不值。
郭野却是一阵笑,不像是在怀疑刀叔所说的真实性,但是仍然笑的是那么那么的浮夸。
“谁能说明白这条路算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我没有走这一条路的话,可能现在早已经入土为安了。”郭野边笑边说着。
“但你真的确定这是一条对的路?”刀叔一针见血的问道。
这一次,郭野不笑了,只是远远看着那个雪地之的小土堆,神情是那样的那样的百感交集。
“我参悟不透啊,这些老东西倒好,大闹一通,这样入了土,一个个神圣到不能再神圣,虽然最后落得一个死于无名,但是终究还是留下一段佳话,我倒好,我都不知道我会死在那个小旮旯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谁能记得我这条野狗。”郭野有感而发的说着,算的深恶痛疾。
刀叔看着郭野的模样,笑的是格外的明朗,完完全全的幸灾乐祸,谁也想不到想当年的郭野枪,会在尉迟老人的坟包前说出这一席话说,不得不说这是时代的魅力,总是演着这些如同天书一般的故事。
“郭野枪,你知不知道,对于大多人来说,又或者全部人来说,你早已经死在瑞拉姆斯。”刀叔指着这条叫做郭野枪的野狗说着。
第十七章 旧事(上)
也许对于郭野来说,踏入到这里,时光正好,但是这所谓的时光正好,放佛早已经没有了意义,唯有一声深叹罢了。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这个世界完全可以说的是人才辈出,但是我怎么打心眼里觉得,这些一个个光鲜亮丽的新人们,仍然是这么一盘棋的棋子。”刀叔说道,表情很是落寞,也许他这个活的肮脏了一辈子的丑角,最没有资格评头论足的说这些玩意,但是似乎这个丑角,任何人都能看清的多。
“这么多年?想想从尉迟老人到刘剪刀,从刘剪刀到赵惊雷,这些陈年旧事穿插了多少代的恩怨,但是最终踏入局浦的能有几人?这寥寥的几人,又有谁还在活,也许唯有赵惊雷这个特例,但这个特例,也许是腐败掉了,终究成了局浦人的一条狗罢了。”郭野对着眼前的坟包说着,似乎这一席话不像是在说给刀叔,也不是在说给自己,而是说给那个躺在地下安眠的老人。
如果尉迟老人知道自己这一生最得意最得意的弟子,成了他最痛恨恶疾的人们手下的一条狗,会不会真的敢从棺材了蹦出来。
刀叔一言不发,或许对于郭野这个对于这一次次洗牌最佳的见证者来说,说出口的东西,刀叔并不能质疑什么,但是能够在这落雁山出现的,谁身不背负着几个没有任何选择的故事。
或许放在哪个时代的人眼前,这个画面,可能是最讽刺最讽刺的画面。
“估摸着算透一切的尉迟老人,都琢磨不到,能够来这种地方看他的,唯有你这个家伙,郭野其实这一点,我打心眼里佩服你,能够把这一场局给看穿。”刀叔说道,虽然对这个郭野充满了不服气,但是这一句是他打心眼里的实诚话。
郭野却自嘲一番的说道:“余斗金,你别抬举我这个凡夫俗子了,如果现在尉迟老人活着,我也会跟他拼命,我虽然狼心狗肺了点,但是恩怨是恩怨,即便是风轻云淡的活了这十几年,当年的恩怨,我可一点都没忘。”
刀叔无无奈的点了点头,想着这一番恩怨,到底还能维持多么久。
“其实想想也挺讽刺的,可能赵匡乱看不出,但当他跟徐饶站在青龙村前的时候,我打心眼里感觉造物弄死,作为赵家的孩子,跟你这个商会带出来的人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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