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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逆时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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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曹为公的话格外的直戳人心,或许此刻程靖彻底想明白了一切,但这又是一个程靖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的结局,程家以亡,而且是一种很可笑很抽象的方式。

  他原来以为程家会亡的悲壮,没想到亡的可笑。

  “可笑,实在是可笑。”程英明自嘲的说着。

  “可笑是可笑了点,不过这就是现实,程家一直在走下坡路有目共睹,如今程家已经兜不住他所在的高度,再如同曾经那般的高高在上下去,迟早会灭亡,我只不过推波助澜了几分罢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所无法适应的注定会被淘汰,没有任何人情面子。”曹为公说着,也就是这么一席话,把哈尔滨从程家那个时代拉到了一个千足鼎立的时代。

  但总有一天,曹家也会如同程家一般,被那心生的势力,拉下时代舞台,不过曹为公觉得,在他不死以前,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老朋友们,我已经仁至义尽,至少没有让整个程家绝了后,该放的我都放了,不过以后我不希望在哈尔滨见到这个程,利群带他们走。”曹为公抖了抖身体说着,已经仰头躺在木椅上闭上了眼。

  张利群点了点头,架起这两位曾经他不敢触碰的老人,或许这一次,他永远也没有机会见到这两个高高在上的老人了,但是张利群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毕竟这一切都是他所厌恶的。

  整个程家的覆灭,让本来火药味愈演愈烈的哈尔滨如同被泼了一滩的冷水,彻底的平静下来。

  在哈尔滨火车站,两个戴着口罩墨镜压低帽子的男人,一胖一瘦,乍一看会让人以为这两人是什么所谓的大明星。

  “程家就这么没了?”胖子带着哭腔说着。

  程海点了点头,在昨晚,他们失去了所有,又或者说他们如果也参加了那一场聚会的话,他们也会死,不知道为什么,程海宁愿自己跟着那场大火了断。

  那一场火,烧死了程家所有人,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所有亲戚,但是他们却只能无能为力的无动于衷着,他们不敢面对那个庞大的曹家,在这一刻,那怕死的理性,战胜了他们多年的感情。这是他们最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

  或许狼心狗肺到这个地步,算是狼心狗肺到了极点。

  “富余,记住,总有一天我们会站直腰杆回来,让整个曹家付出代价。”程海说着,声音格外的坚定。

  程富余点了点头,握紧了那肥肥大大的拳头,不过却一脸迷茫的说着:“海哥,我们要去哪里?”

  “北京,一个比哈尔滨还要大上无数倍的舞台,也只有在那一座城市,我们才有机会。”程海回答道。

  “我们现在一无所有,去到真的能够搏到一生荣华吗?”程富余很现实的问道,因为程富余打心眼里觉得,对于没有任何本事的自己,又突然没有了任何背景,他似乎连站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的资格都没有。

  “拿命搏,或许这就是一个机会,一个浴火重生的机会,富余我们前半辈子过的太安稳了,该吃苦了。”程海说着,或许在那坚定的眼神背后,也有那么一丝的恍惚与迷茫,毕竟他们不是徐饶,他们是从最高的高度掉落然后攀爬,而徐饶则是最底层的攀爬。

  程富余傻傻的点了点头,心中畏惧了。

  程海站在原地,等着通往北京的火车,脑中所想着的,却是那个年轻人,一个处于他程海不得不仰望高度的年轻人,如果此刻他是他,会做些什么呢?

  与此同时,这座城市还在上演着无数的逃脱大戏,在数年的坐井观天之后,他们选择了背井离乡。或许因为常年所生锈的身体,让他们所忘记了愤然改变。

  逍遥茶馆。

  几乎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申云豹终于等到了老先生从屋中走出,申云豹连忙起身迎了上去,掏出一盒大中华,直接递给老人一包。

  老人却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哈尔滨点燃抽着,申云豹见老人不抽,自己老老实实的把烟收了回去。张了张嘴,没敢打断抽烟老人的思绪。

  两夜没有合上眼的老人默默抽完一根烟,深深吐出一口气道:“申云豹,要不是当年我徒弟欠你一个人情,我才不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你知道这小子的身体成什么样子了吗?”

  申云豹赔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老先生,人救活没有?”

  “要是救不活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么多了。”老人瞥了一眼申云豹说道。

  申云豹这次才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了,喃喃着:“活过来就好,活过来就好。”

  “活是活了,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能够再活几年都是未知数,现在我只能靠安定药把他的身体稳定下来,但是那身体中由那苦红积累下来的毒,随时都有可能把这副身体完全的整垮。”老人一脸怅然的说着。

  “苦红?”申云豹重复道,脸色惊变。

  老人点了点头道:“而且不止一次两次。”

  申云豹的身体有些颤抖,他可是对苦红这两个字很是了解,因为他亲眼见过被苦红折磨死的人,那种惨状被扒皮抽筋还要痛彻心扉。

  老人摇着头说道:“身体不适由这样折腾的,申云豹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整来的这个活宝,但是以他这样折腾下去,这副驱壳顶多够他活一年,多一天都不成。”

  申云豹苦着脸,或许他仅仅是看到了徐饶的幸运,徐饶背后的洪擎苍,但是他没有想到过,徐饶所经历的苦红,而且不止一次,如果让申云豹经历一次苦红,申云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现在他再躺一两天,估摸着就能恢复意识,虽然身体是稳定下来了,但是还需要静养,不能再打打杀杀了。”老先生说着,欲要离开。

  “老先生,谢谢了,你真是救了我一命。”申云豹叫住老人道。

  老人转过头,这颇有道士风韵的老人微微笑了笑道:“我救的那个人,好像不是你吧。”

  “他的命,就是我的命。”申云豹笑着,这是毫不夸张的所说。

  老人就这样走了,留下一个申云豹在原地愣神,他想着屋中的徐饶所经历的,心中感慨万分,那所经历的苦红如同一次次扎眼利刃,让申云豹打心眼里觉得这时代之中世界与世界的隔阂是那么的可怕,可怕到让申云豹打心眼觉得毛骨悚然。

  老人刚刚离开,正当申云豹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休息的时候,逍遥茶馆的房门再次被打开。

  两个风尘仆仆的男人,申云豹看到来人时头发都竖了起来。

  “云豹,程家没了。”程青天进来的第一句话这样说着。

  申云豹傻眼了,不知道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青天把昨晚所发生的叙叙道来,申云豹听完后,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给程青天与程方源讲述了另一个故事,一个程家并没有看到却如如实实发生了的壮烈故事。

  


第五十九章 三天(八)


  因为这个故事,一切都有了解释与结果。

  这是一个睁着双眼都不一定敢面对的现实。

  程方源与程青天如同两个人偶一般在原地呆呆的站着,那呆若木鸡的模样无比的可笑,像是一个精神病人又受了什么难以割舍的刺激。

  “这都是命,离开哈尔滨吧,趁着曹家还没有瞄上你们。”申云豹打破僵局说着。

  “我只是觉得可笑,这泱泱的程家,所倚靠着的,是这么一个年轻人,这样的程家早已经该亡。”程青天喃喃的说着。

  “现实如此。”申云豹感叹着,或许程家早已经泯灭,但关于他们的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他还在等待着极怒的曹家,毕竟他们杀了曹家的狗,尽管这条狗曹家原本就没有打算留。

  “等安排好乐乐的后事,我们就会离开,申云豹最后一面了,我就懒的说后会有期了。”程青天说着,似乎他与申云豹那不伦不类的友谊终于走到了尽头。

  申云豹笑着,点燃一根烟,却把这根点燃的烟递给了程青天,似乎在祭奠着什么一般。

  程青天接过这么一根烟,放到嘴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去的二手烟似乎连空气都变的沧桑了几分。

  “绝情了点,不过情有可原,就当这些年的酒全部喝到了时间这条疯狗的肚子里,后会无期了,青天兄弟。”申云豹说着,一脸的感慨,或许这场风暴并不与他有什么相干,但他还是在这一场风暴之中失去了。

  程青天就这样头也不回头的离开了,背后跟着一个若有所思的程方源。

  美丽的故事总会在人不知不觉的演绎下,变成一个悲情的故事。

  在被焚烧的程家大院前,站着两个有些颤抖的老人。

  “程家就这么没了。”程靖声音颤抖的说着,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就如同梦境一般,甚至有一丝的恍惚,似乎在下一刻自己的就会醒来,自己只不过躺在藤椅上睡了那么一觉。

  但是他永远不会再如同那般的醒来了,只有昏昏沉沉的睡过来,尽管已经到了暮年,尽管内心已经坚不可摧到一种境界,但是这个担子就这么压了下来,还是让程靖的内心防线彻底彻底的垮了。

  “你我都是罪人。”程英明说着。

  “程家的大罪人。”程靖再次重复着。

  “也是时候退出这个舞台了,无论是对我们,还是程家,都不一定是最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也说不准这到底是好还是坏,你我都老了,剩下要做的,是想想该怎么下去面对那些列祖列宗了。”程英明说着,这一席话就如同被风扬起的飞沙一般,瞬间消逝在偌大的哈尔滨,或许整座城市都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可悲的是,这注定会被永远的遗忘。

  当这五代家业熬成一个笑话,也不知道那些躺在地上睡的并不安稳的人到底是该闭上了眼,还是永远都不会瞑目。

  又是一夜过去,似乎这短短的太阳初升与初落,就让这本来焕然一新的故事变的老旧。

  仍然是那家逍遥茶馆,久违的闭上眼的申云豹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通亮,起身第一件事不是去撒一泡尿,而是奔向徐饶的房间,等看到徐饶在平稳的呼吸着,申云豹才松了一口气,似乎这种感觉,又让申云豹找到了当初那种活在刀尖上的日子,不过这份刀尖上的日子,已经不取决于自己,自己也更不可能争取自己这一条人命,这无疑是最操蛋的地方。

  轻悄悄的离开房间,申云豹从门口默默抽了一根烟,才离开二楼。

  逍遥茶馆多了一道俏影,柜台前站着那个高冷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女人。

  申云豹摇摇晃晃的下楼,像是压根没有瞅到这个女人一般,自顾自的坐下,翘起二郎腿,露出一副很让人鄙夷的神情。

  “怎么?程家的破灭,你有着很大的功劳?”段霜冷声问着,毒舌的威力一点不所减。

  “至少那小子没死不是,我不像是某些人,危难时不见一个人影。”申云豹没好气的说着,说他心中对段霜没有意见是傻的,有些时候一百个锦上添花的兄弟也不如一个雪中送炭的挚友。

  段霜当然能够看透申云豹那小小的心思,又或者申云豹这副摆出来的态度是故意为之,因为以申云豹的道行,想要把这份不快隐藏起来,她绝对发觉不了,但是某些东西就变了味。或许段霜对于申云豹那没好气的模样一点都不厌恶,甚至有几丝不清不明的好感。

  “我不像是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背后有什么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在这种局面,我站在哪一方都不对,站在输的一方不对,站在赢的一方更不对,你说我这个老坏人能做出什么老好人的模样?”段霜感触颇深的说着。

  申云豹仍然摆着一张臭脸,不过也仅仅是摆出这副模样,或许在段霜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已经在无形之中给跟他低头,这样已经足够,至少对现在的申云豹已经足够,因为自始至终他就没有在段霜身上奢求什么,没有期望就会没有什么失望,更不会有什么撕破一张脸。

  “那小子怎么样了?”段霜问着。

  说着这个,申云豹那一张臭脸直接变成一张苦瓜脸,愁眉苦脸道:“刚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因为那小子,我这个脑袋可天天都在刀子上面挂着。”

  “这么可怜?”段霜不假思索的说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着可悲的申云豹,还是说着可悲的徐饶。

  申云豹一脸同病相怜的点了点头,一身幽怨到骨子里的怨气,似乎这些天所积压的怨气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豁出去了命也没有守住这么一个程家,我打心眼里不甘心,替这个孩子觉得不值,不过程家破了也好,因为不想看到那群家伙白眼狼的模样。”申云豹说着,看向二楼,心中若有所思。

  “程家的结局一开始就成了定数,在徐饶来的第一天我家老爷子就隐晦的提过,洪擎苍没有诚心救这个程家,洪家同样如此,甚至是程家,或许自始至终救程家于水火的只有一人,也就是这一条小小的过江之鲫。”段霜说着,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悲之处,那半死不活的徐饶正好把这两样都占了。

  申云豹的表情更加的苦涩了,因为段霜的一席话,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之前的那些努力到底算些什么,或许只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在瞎蹦跶罢了,甚至连被那些人物正眼瞧的资格都没有。

  段霜看着表情苦涩的申云豹,突然笑了,这个冰霜女王就这样笑的前俯后仰,而申云豹的表情越发的精彩,就如同唱大戏一般,一唱一和。

  “虽说夸张了点,在第一次见到那小子的时候,我就打心眼里觉得这个看似平庸无奇的家伙不是普通人,虽然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能够结识他,也算是你申云豹一件幸事。”段霜停住了笑容说着。

  “如果真如同你所说的就好了。”申云豹说着,再次看向二楼,似乎从始至终申云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二楼,这一切他所为的仅仅是所欠的洪擎苍的人情?申云豹并不是如此的觉得,或许那份人情仅仅占其中的七分,又或者五分,又或者更少。

  也就是这么一个不温不燥的家伙,就这样出现,就这样让申云豹不知不觉的为了这样的一个家伙心甘情愿的付出一条命,也就是这么一个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家伙,到底有着什么魔力,能够让他高看,让段霜高看,甚至是让洪擎苍高看。

  或许或许,最大的魔力就是这个家伙能够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

  “申云豹你真是真性情,要是放到几年前,你是不是会跟着这小子出去打天下?”段霜说着。

  “说不准,我打心眼里想要看这么一个家伙从这个社会上凭空站起。”申云豹一脸期待的说着,虽然这话放到现在有那么些不着边际了点。

  “终有一天你会看到的,就是不知道你这条烂命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段霜很讽刺的说着,但所讽刺的,并不是未来黑暗到极点的申云豹,而是这个大千世界。

  申云豹动了动嘴,就是没有说出话来,即便是申云豹有着一副三寸不烂之舌,但是还真组织不出什么反驳段霜的话来,也就在这时,逍遥茶馆的玻璃门被人粗鲁的打开,脚步声打破了这逍遥茶馆平日李的安静。

  


第六十章 三天(九)


  领头进入逍遥茶馆的,是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虽然生着一张阳光灿烂的童颜,但是谁都知道这个名叫曹文跃的年轻人不是善茬,至少这些年在曹文跃手上栽了的有点名气的牛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曹文跃背后是久经沙场的张利群,显然跟在曹文跃的背后,张利群的表情并不怎么好看,对于这类没有背后的家族就是个三级残废的纨绔,张利群从未瞧到眼里过,但是又不得不低头,无比的矛盾。

  申云豹弓起了身体,像是一个防御的刺猬一般,倒是段霜一脸的波澜不惊,甚至没有正眼瞧这个一身不可一世的年轻人。

  本来头快要仰到天上的曹文跃本来是一脸的嚣张,但是看到段霜后,那张本来就遭人厌恶的脸突然笑了,不过也仅仅是让人更加厌恶几分。

  不过显然段霜对那献殷勤的笑容并不感冒,似乎在无形之中让曹文跃碰了一鼻子灰。

  “现在不招待客人。”申云豹没好气的说着,身体已经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应对曹文跃身后那个带着杀气的张利群。

  “我可不是什所谓的客人,申云豹我知道因为当年的事情,哈尔滨不少大咖需要给你几分薄面,但是这不是你依仗的资本,在这中风暴中站错了队伍,我相信会付出什么代价,你比我还要懂。”曹文跃脸色不悦的说着,虽说此次之行是他个人为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曹文跃对那个毁了郭惊马半个计划的年轻人很是不顺眼,似乎这个同龄人在刚踏入哈尔滨的那一刻,就抢走了他所有的色彩。他需要证明,这里的地主又或者主角是谁。

  “除掉了程家又要除掉我?你们曹家虽然这两年风头正劲了点,但是哈尔滨还轮不到你们一家独大,现在不是,以后十年也不是,即便是你们家老爷子,在哈尔滨他不敢动的人也绝对超过了一双手,你说说你哪里来的成就感?就你那点自以为是的故事跟苦难,在我眼中连的屁都不是,放在十年前,你这类人我见一个抽一个。”申云豹身上迸发出一股甚至压过了张利群的狠气,或许在这个风暴之中压抑了太久,让人忽略了这个曾经哈尔滨豺狼。

  这才是申云豹真正的模样,如果他真的是那么一个中年大叔,能够有洪擎苍的号码,能够让段霜在他店里甘心打工,能够让周温马许诺跟他喝一杯酒?

  面对突然爆发的申云豹,曹文跃本能的后退几步,甚至是他身后的张利群都懵了,能够真主张利群的气场,可不是装腔作势可以打发出去的。

  申云豹话中巨大的羞辱感让曹文跃回过神来,咬牙说道:“你是打算跟我们开战?”

  “我不畏惧!”申云豹直截了当的说着,再次往前逼退一步。

  也仅仅是这一步,让心高气傲到不可一世的曹文跃后退了两步,张利群硬着头皮后退了几步,虽然张利群有十足的把握拿下申云豹,但是张利群的第六感告诉张利群,现在招惹申云豹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好。。。好。。。好。。。”曹文跃气的连连说出三个好字,申云豹是彻底让他在段霜面前丢了颜面,曹文跃默默冲身后的张利群使了个眼神,意思再不过明白,想要让张利群帮他挣过来这一口气。

  张利群虽然心中有着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曹文跃显然是下了死命令,硬着头皮打算跟申云豹在这里殊死一搏。

  但事总是不愿人为。

  “张利群,如果你敢出手,我敢拿我自己的脑袋保证,你们不能活着走出这家茶馆。”一个声音在张利群的背后响起。

  张利群转过头,表情慢慢变成一种由震惊演变的呆滞,甚至有几分难以相信,尽管张利群掩盖的很好,但是眼中还是充满着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门口。

  一个身穿肥大的黑色棉袄,面色沧桑无比的中年男人弯着腰杆站着,那张长时间不整理的脸满是岁月所留下的痕迹,不过却生着一双无比神奕的眼,一时让人分不出这个男人年龄。

  “沈云鹤。”张利群道出这个比起申云豹还要赫赫有名的名号。

  沈云鹤面色不改,挡着风点燃一根烟,就这样一脸平静的看着张利群,但是那张脸却要比任何东西还要有威慑力,至少此刻的张利群是这样认为着。

  “你们还想反了不成?跟曹家作对,不会有你们任何好果子吃!”一个近似乎暴怒的声音在逍遥茶馆不停的回荡着,被冷落下来的曹文跃有些嘶声力竭的说着,或许这个一直想要站在舞台中央的年轻人,一直没有站到那个舞台的机会,于是他疯狂了。

  张利群那无比阴沉的脸,似乎在说明着曹文跃这么一句不是什么好举动,如果仅仅是一个申云豹,张利群还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眼前站着的这么一个家伙,可是真敢在这里砍下曹文跃的脑袋,这是一点都不夸张的说法,虽然讽刺了点,曹文跃在这里就像是一个臭虫一般一文不值,起不了任何的左右,只能让局势变的更加烂。

  “你跟了曹为公有几年了,怎么还改不掉那野狗才有的臭毛病,就算是幼稚园的孩子都知道什么叫做歇斯底里,是你那份不成大器印到了骨子里,还是曹为公愧对那曹公一个称号,我真是怀疑。”一直沉默的段霜开口了,一开口就是一句让曹文跃差点崩溃的话,那毒舌到极点的态度一点都不加以掩盖,就如同一把利刃一般插入了曹文跃的心中。

  或许这偌大的哈尔滨,也唯有这个女人能够把曹文跃这个曹家大红人比作成一条野狗。

  “张利群,给我出手!”曹文跃终于忍不住爆发的说着,这里所发生的事,足够给他留下半辈子的阴影,又或者一辈子的,现在曹文跃仅仅想要看到这些人跪倒在他脚下的模样。

  但任由曹文跃怎样的呐喊,张利群没有往前踏出一步,又或者往后踏出一步,仅仅是点燃一根烟道:“主子,如果还想顶着脑袋离开这地儿,就老实待着。”

  面对着张利群这近似乎戏弄的话语,曹文跃真的恼怒了,转身直接给了张利群一巴掌,这重重的一巴掌抽掉了张利群刚刚点燃的烟,但似乎跟着这香烟落地的还有着其他的东西。

  张利群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动作,虽然被当众甩了一个耳光,仅仅是弯下腰捡起这一根烟再次放到嘴边说道:“不能打。”

  把所有威武发泄在张利群身上的曹文跃听过这一句后,脸上的不悦更浓了,再次伸出手准备再给张利群一巴掌,但是这一次,曹文跃在空中的手停住了,申云豹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曹文跃的身后,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此刻死死锁住了曹文跃的手腕,微微用力,曹文跃不由的喊出声来。

  “你们这是跟曹家作对?”曹文跃狼狈无比的呐喊着,却对申云豹死死锁住自己的手腕无可奈何,因为他稍微一有什么动作,申云豹所锁住他手腕的手就会收的更加的紧。

  张利群仅仅是表情木然的看着这一幕,甚至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曹家?只不过是个程家的代替品罢了,要是曹家再多几个你这类人,曹家早晚会落得跟程家一模一样的下场。”申云豹一脸不屑的说着,猛的一甩直接把曹文跃甩了出去,猛的一脚踢在了曹文跃的肚子上,直接让曹文跃变成了一个卷起来的大虾。

  张利群仍然一动不动的抽着烟,只不过此刻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算是给你一个交代,回去告诉曹家想要找麻烦尽情过来,小爷我在这家茶馆候着,一个脑袋一条命,多了一点都没有。”申云豹狠声说着,似乎一点也不像是刚刚那个畏前畏后的小人物。

  张利群点了点头,脸上甚至没有什么憎恶,直接把疼的死去活来的曹文跃扛了起来,大步离开,这一次守在门口的沈云鹤没有拦,仅仅是给了张利群警告的眼神,吓的张利群起了一身的冷汗。

  一个申云豹可以说他还不怎么放在眼里,但是身旁有了沈云鹤的申云豹,那么就值得不容小窥了,甚至是整个曹家在碰这哥俩的时候都需要掂量掂量,也就是这哥俩,不知道当年在哈尔滨掀起了什么样的风暴。

  


第六十一章 三天(十)


  张利群走了,留下静止的气氛,还有三个各怀心事的人。

  “我就不打扰你们哥俩叙旧了,正好还有点闲事。”段霜打破这冰凉的气氛说着,似乎是把时间留给了这还有着很多话要说的两人。

  申云豹仅仅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逃避什么,对于经历了接近一辈子人情世故的申云豹来说,很明白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够让问题变的无法解决,而他与沈云鹤之间的问题,似乎已经被时间这细火炖的滚烫,已经到了必须要面对的时候,否则这一锅粥就这样烂掉了,徐饶就是一个契机。

  段霜走后。

  “得罪曹家,可不是什么好事。”申云豹说着。

  “当年我们得罪的家族还少?还不是活了下来,先不说生理上心理上多么的千疮百孔,至少现在咱有这一条烂命不是。”沈云鹤说着,谁能够想到,如今这个颓废无比的中年男人在哈尔滨是多么的不可一世。

  听到这个,申云豹一阵大笑,似乎是打心眼里认同沈云鹤的说法,同时那一个困在两个人心中数十年的结,也就在一笑之中变的破散,申云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的申云豹,沈云鹤也不会是孤身一人的沈云鹤,又或者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孤身一人过,只是在等待着这叫做时间的良药,抹平一切的伤口。

  “不过我们现在老了,闯不动了,别说在哈尔滨,即便是这一条街,我们都打不下来。”申云豹在大笑过后,很感叹的说着,脸上露出一副经历过大风大雨又看见大风大雨的漠然,畏惧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般。

  沈云鹤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听着,他何尝不明白,等他们终于恍悟看开的时候,这一生也就此过去了,没有任何重来的机会,心中哪怕泛起一丝丝的悔意都变成了最伤人最伤人。

  人生既是如此,那些听到厌烦的大道理总是在走过了弯路,受过了伤,在舔舐着伤口的时候才恍惚明白,但为时已晚,这原本空洞的一生就是这样本填满,由一段一段的弯路所组成。等到某天一切豁然晴朗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革命的本钱,在一种很特殊很特殊的情绪之中退出了时代的舞台,然后变成一堆尸骨,以一种很戏剧很戏剧性的方式入了土。

  但前面所说的故事,只适应于那些在这个小小社会摸翻滚爬的让人们,毕竟他们奋斗一辈子的东西,在一个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拥有了,但尽管如此,或许操蛋,或许不如人意,或许挣扎,生活总需要以一种特定的方式继续,去慢慢的品味,为了掩饰这一些触目惊心的东西,所以这个世界才如此的多姿多彩,充满着各种物质,各种不着边际的欲望,让所有人深陷其中,无比的虚幻。

  申云豹,沈云鹤,这两个已经被这个世界玩弄的遍体鳞伤的老人默默点燃一根烟,把这万千情绪藏于心中,然后随着二手烟呼出,甚至没有说出一言,连一句感叹都没有,更别说那些无病**,或许这整整一段故事,所无病**的也唯有一人罢了。

  “从这个孩子身上,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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