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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水师(九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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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锟才下定决心，奔赴武昌。将天机镜依旧放在胸口处，又取了白雪夜原本的一件兽皮衣服包在身上，将《千机册》收好。收拾东西的时，无意之中发现了贾疯子留给他那一掌一万两的银票。
一路往北而去，孟少锟幼年就熟悉《九州图志》，在神州之内的山水河流尽数在胸中。越往北走，就越发寒冷。
菜类也渐渐地丰富起来了，孟少锟将银票换散开，又兑现碎银子，一路上倒也衣食无忧。只是每日吉凶未定，说不定半夜子时就要奔命。不出五日，就从赣西来到江西东边，再走几日，便能过长江，进入铜绿山大冶地界，而后直奔武昌了。
这一日，孟少锟过了九江，而后来到庐山山下的一个小镇。手中的罗经转动，推出今日的凶煞索命最猛之时是在下午未时。不过时辰还早，遍寻觅了一家客栈住下，要了食物回到房中，吃过食物，先酣睡一会。养足精力再奔命。将身上的天机镜取下来，放在一边，却被门外一双精光的眼睛看在眼里。但凡宝物，不可叫心机不正之人看到。一旦看到，势必就要取了心机去抢来。
孟少锟沉睡，直到中午时分又吃了午饭，才出了店子，往东而去。五行缺水，孟少锟未时（下午三点到五点）之前最好能够跑到水中处，最好能在水中呆上一个时辰才能躲过这个关煞。
身后一个麻衣男子悄然跟上。
孟少锟一番打听，才知道此刻已经是庐山山脉之中了，往东边走一段路数就是鄱阳湖了。
孟少锟在《九州图志》之中早就看过这个鄱阳湖的面貌，是九州最大的淡水湖。孟少锟没有骑马，毕竟从马上掉下来的可能性很大，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走路。人总不能走在路上，把自己给摔死了吧。孟少锟将天机镜放在胸口处，这才安心上路。
想起这几日躲命，虽有危情出现，心中好笑道：“想必是老天见我这般顽强，自己也会厌倦了吧。”庐山历来是文人侠士游玩之地，尤其是避暑胜地。大冬天的路上却没有见到几个人。
风冷刺骨，人影稀少。
猪耳鬼抱着一条猪腿躲在袋子里面大吃大喝着，时不时发出“呼噜哗啦”的声音，听了这等吃货的声音，虽然是在冬季，也会觉得心情大好。
吃货都是头脑简单的，若是遇到这样的吃货，赶快嫁给他或者娶了她吧。
猪耳鬼吃完之后，就开始卖弄起来了：“当年鄱阳湖之上大战纷飞啊。朱元璋和陈友谅在这里可是大干一仗的啊。双方僵持数月，可谓不惨烈啊。最后还是朱元璋胜利了啊。”史书记载陈友谅对属下不信任，又虐待俘虏，而朱元璋深得军心，颇有战法，最后水战之中朱元璋大胜，而后又在武昌之中胜了陈友谅，势力范围大涨。
“那白玄金说，陈友谅母亲葬的是‘双凤朝阳’，是上好风水宝穴，占据绝对的优势的；后来朱元璋手下刘基寻到另外一个更好的穴位，朱元璋母亲为了儿子，视死如归，愿意肉身活葬，落葬刘伯温寻中的‘太极阳晕’，而后才胜了陈友谅，更保了大明两百年的龙位。可是真的啊？”孟少锟问道。
“这个只是民间的传闻。朱元璋一直都是韬光养晦，选对了时机才超过了朱元璋的吧。不过书中却是记载了‘太极阳晕’，是万年的吉穴，传说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土壤漩涡在一起，能够看到五彩晕采。走在这个灵穴四周，就能感觉到一股十分奇妙的感觉。”猪耳鬼说着方才闭起嘴巴，好似脑海之中畅想着那一幕。
孟少锟心中想道：“那叶青青嘲笑杨筠松预言世上有太极阳晕。却不知道世上有‘太极阴晕’。太极阳晕这般厉害，这太极阴晕岂不是更强啊。”孟少锟手中的罗经指针忽然开始不断地转动。竟是这几日前所未有的剧烈。叫道：“妈的。来得也太快了啊。”
孟少锟按住天机镜，开始玩命地往前跑了。这只需要将天机镜放在胸口，跑得再快，心跳也竟然神奇般地不会加快很多的啊。
刹那之间就奔去了很远。
“咦”，身后的麻衣汉子道：“这是什么鬼法子？”急忙追了上去，勉强才能保持在一里外。转眼之间就到了鄱阳湖边，只听湖面大风吹起，好像是打在脸上一样。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湖上面有没有船只啊！”孟少锟担忧地说道。警觉地看着四周，不知为何，孟少锟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事情赶巧，正好在湖边停着一只渔船，渔夫正在船上。
“大叔。你这船能带我去湖中游玩游玩吗？”孟少锟说道。渔夫好奇地看着这少年，问道：“这么冷的天气。出去还不得大风给吹走了啊。”渔夫狐疑地说道。
“那这个呢？”孟少锟将一把银子丢给了孟少锟，渔夫收了银子，嘀咕道：“真是个怪小孩。”孟少锟也不搭理，只希望船到湖中能度过这一个小事。
“船家。能不能也带我上去。我也想去湖中。”方才的麻衣汉子已经追了上来，脚下沾满了灰尘，额头上已经微微地流出了汗水。渔夫犹豫了一下道：“这位小公子已经付了很多钱了。你问他吧？”麻衣汉子又朝孟少锟望去，眼神之中竟是一种质朴的神情，让人无法拒绝。
“我也是上湖面看一看。你若是愿意，就随我来吧。”孟少锟说道。猪耳鬼一时没看出什么破绽，也没有反对，毕竟多带一个人，反而会降低孟少锟遇难的危险。
麻衣汉子上了渔船，倒有些摇晃，显得不习惯坐船。渔夫往水中划了一会。
湖面上东风徐徐，比那陆地之上更为寒冷。
麻衣汉子笑道：“小公子。这鄱阳湖可好玩啊。”孟少锟道：“不瞒你说。我只是为了躲避灾星，才来湖面上的啊。”麻衣汉子心中一惊：“莫非这小子还有大对头没来啊？我还是再看看为妙。”便道：“小公子是被仇家追杀吗？”
“不瞒你说。追踪我的那‘人’太厉害，无所不在。有时候我看不到他其实他就在我身边。有时候我在睡觉他也在我身边。”孟少锟说道。麻衣汉子顿时暗暗叫道：“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莫非是这个小孩子骗我啊？”又道：“小公子你说笑了啊。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啊？”麻衣汉子哪里知道孟少锟将那每时每刻的凶煞当做了无所不在的人，命犯太岁，取你狗命自然是不管你睡了还是没有睡觉的。
第八十章 萧先生
孟少锟叹气道：“大叔。舒偑芾觑你实在不知道啊。这一连半个月的时间，我都被他追得好紧。几次差点就死了啊。”麻衣汉子下意识地用手擦拭额头的汗水，心道：“这少年郎能从那人手中逃出，相比也是武功造诣非常了得的啊。我看他面相煞气横冲，好似要遇到大灾难了。莫非那人也是和我一样为了这天机镜而来啊。我还是本分一些，看有啥情况。”
麻衣汉子打定主意，倒是健谈地很，大江南北的风俗趣事都能说一些。孟少锟听了这一些，倒也笑声不好，过了一会，才从身上取出一个罗经，四处看了一下。麻衣汉子眼光一亮，孟少锟手中的罗经的内圈是用黄金做成的，笑道：“不想小公子是玄机派的大人物啊？”
“我不是什么玄机派的大人物。我只是看那东西来了没有啊。”孟少锟急忙摆手，说道。麻衣汉子心中疑惑：“我以为他是像我表示身份，他若是真是个雏儿。又怎么会有这黄金罗盘啊？”这玄机派里有规矩，真正玄门中的高手才能使用这黄金罗盘。这种一等高手，算命极准，几乎是百发百中的，但是整个玄机派之内也只有十多人。多半是四十岁后才可能有，一来因为算命之事也许结合实例，若无经验也很难做到准确度，也有少数年轻弟子能够到达这个境界。麻衣男子只以为孟少锟是这样的弟子，是以才这样说，哪知孟少锟的话更让他摸不着头脑。
“小公子方才口中的那人和那东西是不是一个东西啊？”麻衣汉子疑惑地问道。孟少锟点点头道：“每日都有凶煞追我索命不得不逃啊。”
麻衣汉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居然被眼前的这个小孩给耍了，道：“小公子说的稀奇古怪的。什么凶煞啊？”
“这个我说不出来是你不懂……这个东西真是不好对付啊。”孟少锟叹气地说道。
麻衣汉子舒了一口气，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孤峰立在水中，在寒风萧瑟之中，远远看去就像一只鞋子落在上面。道：“不如上那鞋山区看一看吧。”
“鞋山不就是在水中。好似水中的一只船。上去看一看也不错啊。”孟少锟心中想道。少年心性多是好玩，道：“这小岛还真是和一只大鞋子一样啊。上去看一看吧。”孟少锟说道。
“哈哈。你们若是春夏来这里，上了鞋山，那风景更是美丽。听说鞋山是天上的仙女的鞋子掉下来形成的啊。”渔夫说道。
除了仙女失鞋成岛的神话外，最有名的要数晋《搜神记》所述的那则故事了。那故事说：有一天一位商人乘船路过鞋山，遇见两位年轻姑娘，问他是不是去都市？请给我们买两双鞋来。那商人以为这两位女子是神女，所以到城市后立即买了鞋，返回时停舟鞋山，将买的鞋放在竹制的笥中，虔诚地将那笥（一种方形竹器）连鞋捧送到山顶庙堂神像前。上船后正要启程远去，忽然一条大鲤鱼从水中跃进船舱，将鱼剖开一看，鱼腹中有他忘在笥中的书与刀。
“这样的传说只是众人对世界美好事物的一种情感。多数是大自然的造化。世间万物总是有一种隐形的力量制约着我们的。人生活在其中，只要善用规则，自然能够很好地生活下去的。”麻衣汉子道。
“先生也懂些风水吗？”孟少锟问道。麻衣汉子这番话正是风水的要义。风水第一要义就是让人更好地利用大自然的规则，美好地生活下去。
麻衣汉子脸色微变，急忙摆手道：“我哪里懂得那玄奥的东西啊。我只是村夫罢了啊。”
船只缓慢地靠近鞋山，冬日的鞋山显得落寞无比。
太阳懒散地照耀下，更像一只要洗一洗的鞋子了。渔夫将船只系好，三人顺着台阶而上。麻衣汉子双手已经握拳，好似在寻找机会一样。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忽然在山间响起一阵旷远的长啸。
麻衣汉子急忙收回手掌。
三人再走一刻。只见山顶空地上，一座塔楼耸立，一座小庙庙门洞开。
看来是有和尚在此修禅。
渔夫道：“在此拜一拜。少年人能够关煞。”孟少锟一听，心道：“我这风水术敬的自然之神，拜着西方佛祖不知会不会冲突啊。不过遇山拜庙，也是常情，何必多想。”孟少锟果真拜了几下，麻衣汉子四处看了几眼，心中嘀咕方才长啸之人是谁。
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僧人跑出来迎道：“我师父有请二位。”
不过一会。孟少锟和麻衣汉子便见到小僧人的师父，一个老和尚眉毛长到已经要掉到地上了。
老和尚对面是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头上顶着一块方巾，却不是拖着长辫子。中年人眉目有神，顾盼之间颇有神采。
“萧先生。还真如你所言。最后一粒棋子下完就会有客人来。”老和尚说完，只见萧先生白子落地。
麻衣汉子一眼瞧去，这盘棋正好不用再下了，心道：“老和尚黑子先手，本已占优。居然是那个萧先生让了他七子。却不知这一盘棋下了多长时间了。”道：“再下也是个棋痴，不知二位这盘棋子下了多长时间了啊。”
老和尚道：“贫僧空性。二位贵客前来有失远迎。这盘棋子已经下了四个时辰了。”麻衣汉子不解地问道：“萧先生四个时辰之前便能预料到我到来，真是厉害啊？”麻衣汉子口中这么说，嘴上却是大大地不信啊。
第八十一章 黑与白
萧先生慢慢地站起来，取了一颗黑子，问道：“是黑是白。舒偑芾觑少年郎？”孟少锟道：“是黑的。”又取了一颗白子，问道：“是黑是白？”孟少锟不解地答道：“白的。”萧先生朝空性大师一摆，道：“大师莫怪。”空性大师点点头。
萧先生将两粒棋子放在手心，手掌动了几下，两粒棋子都被磨成了粉末，又道：“是黑是白？”
孟少锟望着手掌上，黑和白已经交杂在一起，犹豫地说道：“白的……不对……黑的……也不对。先生，我也不知道是黑是白了啊。”
“风啸虎。你觉得是黑是白？”萧先生忽然朝麻衣汉子问道。麻衣汉子心中一惊：“这人从未见过我，何以知道我以前的名字啊？他这般问我，莫非有什么深意在里面啊。”便道：“是黑是白有什么重要的。”一口气吹出，手心之中的黑白粉末随风而散开了。双手一拜，道：“先生什么人，如何知道在心受业之前的名字啊？”
萧先生点点头道：“我哪是什么先生啊。我只是乱猜而已。我想这个少年郎定是叫良云天吧。”孟少锟第一次遇到玄武的时候，就报上自己的假名字良云天，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此刻忽然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说出，如何不惊，支支吾吾地说道：“晚辈幼稚无知的时候，却是用过这个名字。只是我不叫这个名字，叫做……”孟少锟想到居然能说出自己的假名，也只好说出自己的真名了。
萧先生道：“不必再说了啊。良云天也罢，那个名字也罢。都是一样的。”空性大师道：“萧先生佛学修为颇深啊。”
风啸虎笑道：“萧先生。常在江湖上走动吗？”萧先生眼光如寒星，盯着风啸虎，道：“你个小娃。你师父见我也要避让三分。你还要打听我的身份，以后来报复我是吧。今日你追踪这少年，就是为了他身上的一样东西是吧？”
“啊？”孟少锟大惊道。
那萧先生每说一句话，就逼近风啸虎一步。风啸虎气势完全被压住，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却停在了悬崖边上，道：“你是人是鬼？竟知道我心中的事情。”风啸虎无意之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这鞋山倒也不高，只有二三十丈，但若从此处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小娃娃。你过来。”萧先生对着孟少锟说道。孟少锟走到身边，毕恭毕敬地道：“萧先生。”
“小娃娃。此刻我若将他推入水中，你欢喜还是不欢喜？”萧先生道。
“我有什么好欢喜的。他也是人，自然有妻儿父母。他一死，家中的妻儿父母自然难过得很的。我有什么好欢喜的。”孟少锟道。
“他已经下了决心取你身上的宝物。要取你性命，可你还救他。等他活下来又要杀你夺你的宝物该怎么办啊？”萧先生道。
“这个问题太复杂。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却不想他死。”孟少锟思索一会，只得这样说道。萧先生哈哈大笑道：“风啸虎。你看眼前的少年是黑是白？”风啸虎额头上冷汗沁出，萧先生的身上的气势完全压住了自己，若他出手，一招之内就能要了自己性命，道：“是白的。”
“那你自己是黑是白？”萧先生问道。风啸虎脸上肌肉抽搐，想起自己所做的事情，道：“是黑的。”
“那么这个世间是黑是白？”萧先生又问道。
“不黑不白。也黑也白。世上有贪心之人，有好心之人。”风啸虎答道。
萧先生拂袖道：“我肚子也饿了。风啸虎，你五日之内带这少年去武昌城内。若有半点闪失，我千里之外也能知道。必然有人取你狗命。”风啸虎感觉身上的重压消失，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眼前的萧先生的造诣的确和师父不分上下，甚至有可能比我师父强些。
风啸虎磕了三个响头，道：“我膝盖只跪天地父母。今日你饶我性命，我这一跪三叩头便是感谢。日后我也不欠你人情。这少年竟然你要保他，我无法可说。”
萧先生轻轻拍了下风啸虎的肩膀，懒散地答道：“空性大师，我知道这斋菜做的不错。”
空性大师点头道：“萧先生这边请。你们二位也一起来吧。”孟少锟看了一眼风啸虎，脸上有些尴尬，两人相隔两米，随着后面进了寺庙之内。
香菇大白菜等简单食材，做出来的美味至极。
那渔夫早已被小僧打发走了，风啸虎看的仔细，本想夺船而走的，暗自吃些食物，不敢多想。萧先生起身出去。
过了一会，猪耳鬼也悄悄地跟在了身后。
“猪耳鬼。他过得怎么样了？”萧先生问道。
猪耳鬼将孟少锟的遭遇一一说了出来，听到孟少锟在地下湖中，说的那些怪话。萧先生惊道：“你是说他身上的孟家铁血要复活了吗？”语气之中总有几分担忧，也有几分喜悦。
“萧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小主人要来这里的啊？”猪耳鬼问道。
“我无意之中听到了一些消息，孟天星已经过世，只剩下的一个儿子还在世上的。算到今日他必定要来这里。所以我早一日在这里等他。我瞧他面相凶煞，真是让我为难啊。”萧先生说道。
“萧先生造化世人无人能比，能够为我家主人续命。他身上的担子太重，路也太长啊。”猪耳鬼道。萧先生沉吟一会，道：“外力是没有用。我能让他多活一个月和活七天又有什么区别。我能做到的就是让他早日到达武昌。玄机派有一道续命的法门，或许有用的。”
猪耳鬼听了这个消息，急忙给萧先生磕了几个头，欢喜地回到孟少锟身边。
天也静黑，四周风声大气。
呼呼直响。
孟少锟入了厢房，道：“猪耳鬼，你忽然跑出去是做什么去了啊？”猪耳鬼道：“我吃不惯这斋菜的味道，跑出去看看风景去了……主人，别问。我要睡觉了。”孟少锟心事不少，想道：“这世间还真是黑白交际啊。那风啸虎看起来一身麻衣，竟然是为了抢天机镜。那时间到底是好人多，还会坏人多啊。哎呀，我真是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啊。不过爹爹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这话说得太绝对了，却也是颇有道理的。”脸上的皱起的眉毛一直都没有解开。
萧先生在窗外，望着眉毛紧锁的孟少锟，道：“你若能想清楚人世间黑白的道理，我也就不会担心你了。你现在虽然是白的，以后是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啊。你好自为之吧。这几日之内是你命中最最凶险的时日了。我尽一份力气也好。”
黑白之间的奥秘犹如那太极图上，黑白交织，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是一个十分难以勘破的难题。
萧先生循着夜色，悄然下了台阶。
入到水边，将手放在水中。“哒哒”地弹了几声，从水中浮出数十条野生的大草鱼，每条足足有一米多长，两三百斤重。
十条大鱼排成一排。
萧先生清啸一声，鱼群快速往前游动。萧先生一跃而起，落在鱼背之上，
在鱼群背上往前跑去，转眼之间就到了几里外的地方。
风啸虎在暗地里看得仔细，见萧先生消失在黑暗之中，冷笑道：“你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知道我名字又何如何？我跟随师父授业，那名字肯定是有人知道的。那叫良云天的小子只怕和我一样。老子今天偏要抢了那宝镜。”
第八十二章 美好的人性
风啸虎看准了萧先生已经走远，才敢动手。舒偑芾觑悄然回到寺庙里。孟少锟房间安静如水，只听到孟少锟的呼吸均匀，一吐一吸之间都好似在修炼武功一样。风啸虎心道：“这小儿练功的法门真是奇怪啊。睡觉的时候还能够吐纳。”
风啸虎四处察看了一下，看准了时机就要动手。哪知往前一迈步，膝盖一麻，如同上万只小虫叮咬一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难以忍受，不曾料想竟是中毒了。风啸虎想起下午时分，那萧先生最后在自己肩膀上拍了一下，心中骂道：“居然着了他的道。他让我五日的时间送这小子去武昌城，难道是因为这毒药要在五日之内毒发的啊。”
风啸虎想道这里，出了一阵冷汗，挣扎地爬回房间。体内的所中之毒无论如何都逼不出来，料想只能找解毒之人索取解药了，到天明十分才悄然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风啸虎早早起来，立在鞋山之上等待过往的船只。
空性大师笑道：“施主吃过早饭，我自有办法。”果然，等到吃过晚饭，空性大师令小僧从一侧隐秘地方划出一条小船。
“良兄弟。上船吧。我带你去武昌府。”风啸虎说道。孟少锟跳上船，道：“你是不是真的要抢我的东西啊。这东西若是我的，我给你也无妨。但是是我一位好朋友的。我却不能给你。”孟少锟说完，坐在船尾。风啸虎偷鸡不成蚀把米，坐在另一头。
只见那小僧一边划船，一边唱着这鄱阳湖上的小曲。
今日湖风不大，加上太阳并无乌云遮蔽，一时之间倒也惬意得很。到了下午时分，船只送到鄱阳湖入长江处。孟少锟随风啸虎二人登岸，顺着岸边往上走。
又寻得水船往上走。
武昌就在长江边，走水路自然要快些。
这日下午，船只往上而走。只听有人说道：“这慈禧太后是不是都要跑了啊？不知道天下会不会变天啊。”
“大清天下两百年了，变不变可不一定，当初那唐明皇被安禄山都感到四川去了。后来他儿子还不是打回来了啊。”另一人说道。
孟少锟心中嘀咕：“那白狐说天下大乱，莫非就是这个事情。不知道那东北长白山的龙脉是不是真的被人斩断了。”
风啸虎盯着孟少锟，已经恨不得将他的给吃下去。
一只轻快的船只忽然往上追上来，几个精装的汉子手拿着长枪一下子就追上来了。十几个船客有人叫道：“倒大霉了。遇到这一群水匪了。”
风啸虎心道：“若这小子死在这里。我去哪里要解药啊。“原本离孟少锟有几米远，急忙跑过去，附耳说道：“不要乱动。他们会杀人的。”
孟少锟点点头，将罗经暗暗地拿出来，四处看了一下，发现身边四周都是凶位，长长地叹气，暗道：“我命中该死也罢。没想到要连累这么多无辜的船客，叫我如何心安啊。”喃喃自语道：“我们都要死了啊。”风啸虎冷眼一怒，道：“别灭了自己的威风。”
船只的老板见了这等架势，知道没有办法逃脱。吩咐几个手下暗暗地揣着短刀。
“哗哗”两个铁爪划空而来。牢牢地扣在了船上，快船一下子就靠了上来。
四个精装的汉子一跃过来，领头的确实一个獐头鼠目的丑八怪，一口黄牙上面还占上几片青菜叶子，一身的酒气，上来就喊道：“都给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交出来就把性命给交出来的。”
有几个胆小的人听了这些，将手镯耳环一股脑地丢了出来，还有两个小孩子已经吓得大哭起来。大黄牙叫道：“妈个巴子。给老子闭嘴。不然全部丢水里去喂鱼了啊。”
风啸虎看的仔细，这四个人看起来精壮，但是多是酒色之徒，只是四人手中的长枪的有些令人投鼠忌器。两个小孩被大黄牙一下，更是大声地哭泣了。
大黄牙走上前，小孩的大人马上用手将两人捂住，连忙磕头道：“大爷。他们还小啊。”大黄牙啐了一口唾沫，道：“老子今天心情好。只用丢一个下水，你自己选一个吧。”慢船的人看着这父亲和一双儿女，眼中尽数害怕，却无一人敢出头。
孟少锟心中骂道：“这大黄牙也太过分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啊。”少年血气，叫道：“你这人也太过分了。世上哪有父母把自己的孩子丢下水去的啊。”
“什么……你说什么……”大黄牙故意歪着脖子问道。那孩子的父亲一直磕头，道：“大爷。我身上的钱财都给你。请你饶了我的孩子吧。”大黄牙却不搭理，只看着孟少锟。
“大爷。我小兄弟不懂事，你别怪。”风啸虎急忙上前，一把将孟少锟拉退后，生怕他再说什么，倒时候必定不好收拾，万一被这水匪给打死了，连累自己没有解药那就不好办了。
大黄牙长枪一摆，示意风啸虎松开手，骂道：“你刚才说什么啊？”风啸虎不得不退到一边，等待时机，扣住这大黄牙或许有转机。
“我是说‘世上哪有父母把自己的孩子丢下水去的啊？’”孟少锟叫道。大黄牙不料想这少年这般有骨气，冷笑道：“若真的有，你该如何？”
“我便去把那父母打一顿，骂一顿。”孟少锟道。
大黄牙有些改色地说道：“有啊，我就是被我的父母丢到水里去的啊。只可惜我活了过来。等我长大之后，我就去把他们打了一顿，骂了一顿。只可惜我打得太狠，骂得太狠，结果他们被我打骂死了。”
孟少锟不料这眼前的大黄牙被父母抛弃，最后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方才说没有这样的人，结果大黄牙轻而易举地说出来，孟少锟倒哑口无言了。
那父亲看着这一幕，道：“这叫我如何是好啊。你们娘还在家中等我回去的啊。”那小女孩显然要比哥哥懂事些，道：“爹爹。你把我丢下去水去。你和哥哥回去见娘。你就说，燕燕不小心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大黄牙将长枪举起，朝天打了一枪，道：“我数十声。数完之后就要扔两个小孩子下水了啊。”转身朝身后三人叫道：“你们都是呆子啊。收东西啊。”
“十”……三人将随身的袋子解开，十几个客人将身上的东西都丢了进去。
孟少锟身上的银票倒有不少，全部丢了进去，胸口处微微隆起。
“你狗日的藏什么东西了啊。”一个水匪叫道。
“九、八……”大黄牙数的很慢，很享受地看着那父亲焦急矛盾无力的表现。
“七、六……”父亲最后由于了一下，将女儿抱了起来。孟少锟骂道：“我去你奶奶个球。”从身上取出铜镜，哐当一声打在了那水匪面前。
那水匪受着一击，往旁边晃走了几步，却没有倒下去，叫道：“大哥。他……打我……”，孟少锟接着往前，一脚飞踢，那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却没有昏厥过去。将长枪推动，朝孟少锟打去，孟少锟一个转身，那枪子擦肩而过，打在一个妇人的手臂处，鲜血汩汩流下，那人眼睛一瞪，昏厥过去了。
风啸虎大叫不好，孟少锟此刻动手，已经乱了自己的方寸。快跑两步，将眼前的一个土匪的枪夺下，一枪托打在了脑袋上，随即将长枪甩了出去，将那开枪的水匪的长枪打掉。
这字面看起来很慢，但真实情形却在电光火石只见的。
孟少锟直奔大黄牙。风啸虎已经去杀另外的一个水匪。大黄牙长枪一抖，朝天开了两枪。孟少锟和风啸虎两人停在脚步，大黄牙笑道：“你们再动一个我试试啊。”
“五、四、三、二、一。”
那父亲焦急地女儿抱起，眼睛尽是愧疚，心道：“燕燕。你别怪你哥。要怪就怪爹没用。爹没骨气，不敢和这群强盗拼命啊。”小女儿笑着看着父亲，好似看出了她的心事，道：“爹爹。我不怪你。”
两行清泪从眼中落下，滴滴地打在江水之中。
这奔腾的长江水，是流不尽的英雄血离人泪和世人的冤屈啊。
小男孩捏紧的拳头，忽然朝前跑了几步，一口咬在大黄牙的小腿上。孟少锟鬼步一动，就朝大黄牙扑去。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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