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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鹿鼎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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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无赖著称的韦小宝制服了,不免生了儿分得意。旧时那颐指气使的公子哥儿脾气又出来了,道:〃韦爵爷,你方才说了,你与我台湾国姓爷大有渊源,咱们二人联手取了宝藏,招兵买马,在台湾举起义旗,我依旧做我的延平王,你便是辅政公领军师事,怎么样啊?〃(庸注:〃延平王〃是郑成功收复台湾之后,明朝分封他的王位。后郑成功将王位传给其子郑经,郑经传其子郑克爽。终至郑克爽手中而灭。〃辅政公〃原来是郑克爽的叔父郑聪的爵位,郑克爽如此说,真正是高抬了韦小宝了。)韦小宝惊道:〃你,你要造反么?〃郑克爽森然道:〃造反又怎么了?你当老子是甚么人?老子投降了朝廷,也不过暂时屈从,以待来日东山再起。哼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韦小宝怔道:〃他奶奶的,燕雀是个甚么雀?红狐也不知是只甚么狐?〃〃又想:〃郑克爽小甲鱼不稀罕小玄子封给他的海澄公,要做燕雀那个雀,红狐那只狐。老子可是不能与他搀合,老子知道小玄子的脾性,你犯了甚么罪他都能原谅,造反却是非杀不可。〃郑克爽道:〃韦爵爷,怎么样啊?〃
韦小宝道:〃郑老兄,恭喜你做了燕雀之雀,红狐之狐,韦小宝却是做不了甚么辅政之公。笔帖式笔老兄既然落在你的手中,藏宝图自然也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便掘了宝藏,兵发台湾去吧,韦小宝还要留着这颗脑袋,喝酒赌钱玩女人呢。〃郑克爽豁然色变、冷笑连声:〃哼哼,哼哼!〃韦小宝道:〃老子说的是实话,你笑甚么?〃
郑克爽道:〃怪不得人称你是天下第一大滑头,告诉你罢、我早已带着鄂尔多将甚么希你妈的河、希你妈的山掘地三尺,哪里有甚么宝藏?〃韦小宝极是得意,心道:〃你这只燕雀之雀、红狐之狐,遇到了老子这个诸葛之亮,关云之长,可就得退避三舍,退避六舍,退避三六十八舍了。〃韦小宝面上却露出诧异之极的神色,道:〃找不到宝藏?他奶奶的《四十二章经》里的藏窒图,难道是假的么?〃郑克爽冷冷道:〃藏宝图倒是不假,只是不完全。鄂尔多知道的,只是其中极少的几个地名,那又有甚么用处?〃韦小宝心道:〃老子早就防着这一招,将藏宝图的地名叫双儿写在三十五张棉纸上,老子找了三十五个笔帖式分头翻译的。你抓住一个笔老兄,有他奶奶的狗屁驴子用啊?〃韦小宝一副懊丧之极的神情,道:〃郑老兄,你忒也性急了些,不该杀了这位笔老兄。〃郑克爽道:〃为甚么?〃
韦小宝道:〃你想啊,咱们连满洲的地名都弄不清楚,笔老兄是唯一的知情人,说不定他先前糊弄了你,如今越发死无对证了。〃郑克灾道:〃糊弄?哼哼,数年之前,郑克爽小王爷靠着国姓爷的庇荫,与他妈的一个小流氓小无赖争夺阿珂的时候,倒是无论甚么乌龟王八蛋都能糊弄的、这两年么,嘿嘿,老子有本事将能糊弄老子的人,全都赶尽杀绝!〃韦爵爷,你难道不听一听我是怎么整治鄂尔多的么?〃郑克爽的自光极是凶残。
韦小宝忙道:〃这也没有甚么好听的。〃
郑克爽笑道:〃好听极了。我方才与你说过。我练的功叫做八卦十变泥鳅功。〃韦小宝心道:〃十七二十八顶绿帽功。〃
瓶克爽道:〃天地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重为六十四卦。世间万物,人身经脉;无不包含其中……〃自从台情被朝廷收复、郑克爽从延平王一下子成为降将,虽说康熙为了安抚台湾人心,封他做了T个徒有虚名的公爵,却是受尽了欺凌,连相依为命、武功高强的师父冯锡范也死得不明不白(庸注:韦小宝奉康熙之命监斩〃反贼〃茅十八时,在法场巧施掉包计,冯锡范成了替死鬼。)郑克爽饱尝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又失去了师父冯锡范的庇护,反而激起了他男子汉的血性。他很为自己虚掷了时年华懊悔,痛下苦功,愤而修习了八卦十变泥鳅功。
这门功夫以佛门〃易筋经〃的内功心法为根本,以水上功夫见长,能够蛰伏水底数日,饥了生吃鱼虾,渴了便饮河水。
更为高深的是他的招数怪异,功夫都在嘴上,一回〃水箭〃,甚或一口唾液、-口痰,只要贯以真力,便如暗器一般,取人性命,易如反掌。
这门武功特别是内功心法高深莫测,寻常之人没有十年八年难得初窥门径。
郑克爽在台湾长大,自小便与水打交道,倒是对了路子。
再则他往昔习武虽不下功夫,但师父的武功却是一流的,耳濡目染,也有些根基。
当然,至关重要的是他如〃浪子回头〃,决意学了武功,以图东山再起,复兴祖业。
真正是功夫不负苦心人,数年的时间,郑克爽竟将神功练成。
见韦小宝一片茫然的神色,郑克爽哑然失笑:〃与这不学无术的骗子流氓讲论这些,也真正亵读了这筹高深的武功。〃郑克爽道:〃简单说罢,八卦十变泥鳅功共有十招,但是按八卦的父位,变招却是无算。我那时神功初成,也没有使用甚么变招,只是将十招泥鳅功,一招一招地在鄂尔多身上施行。〃韦小宝道:〃你一口痰便要了笔帖式笔老兄的性命,哪里还要十招?〃郑克爽道:〃那又不一样。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能随便杀人是不是?再者说了,一个对手若是被一口痰射杀了,不也太便宜他了么?韦爵爷,我向你学了不少本事,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教对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韦小宝心道:〃他奶奶的,郑克爽小甲鱼大约是要以甚么之道,还治甚么之身了。〃郑克爽淡淡说道:〃那十招之中,变化繁杂,一时半会说它不清,韦爵爷大约也没有多少兴致听。直说罢,它能使一个人在刹那问阴阳倒错,季节颠倒。比如现下已然入夏,只要我愿意,我马上能让韦爵爷你变得浑身如在冰窖里一般。待得你冷得尚未舒但,又马上到了三伏天气。〃韦小宝道:〃那不是如同打摆子一般么?滋味确也不大好受。〃郑克爽冷笑道:〃韦爵爷太也小瞧了八卦十变泥鳅功了一冷一热,冷热相间算得了甚么?嘿嘿,比起打摆子,我那功夫却又高明了成千上万倍了。韦爵爷,你信不信啊?〃韦小宝急忙道:〃信,信得紧哪。〃
郑克爽又道:〃再比如说,你韦爵爷本来是男的,我能立马教你变成女子。〃韦小宝笑道:〃这门功夫有趣得紧。〃
郑克爽道:〃听一听有趣,真正尝过的人,却是个但求速死而已。〃韦小宝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笑道:〃郑老兄,我给你荐一个人,你将这门神奇之极的功夫,在他身上试一试,他准定欢喜得紧。〃郑克爽道:〃是准?〃
韦小宝道:〃江宁织造曹寅的孙子曹雪芹。〃
郑克爽道:〃哼哼,你拿曹寅来吓唬我么?曹寅的武功平庸之极,他孙子也高明不到哪里。〃韦小宝忙道:〃不是这个意思啊,那个曹雪芹还是个几岁的孩童,哪里会甚么武功了?只是那小子奇怪之极,身为男子,却不愿见男子,比老子还会胡说八道:'女孩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土做的骨肉。'你将他从臭男人变成香女子,他不是要给你狠狠地叩上十七二十八个响头了么?〃越是危急关头,韦小宝越是不放过括科打浑的看家本事。
郑克爽不屑一顾道:〃长大了无非是个好色之徒而已,不配我使八卦十变泥鳅功。〃韦小宝道:〃配得上,配得上。〃
郑克爽迟然打断韦小宝的活,道:〃韦爵爷胡说八道、插科打诨的神功,在下领教得多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罢。〃韦小宝心内大怒:〃甚么插科打诨?那不是戏文上的花脸小丑么?〃他奶奶的,这世道越来越不成话了,儿子骂老子是小丑,真正的丧尽天良。〃、郑克爽却不管对方想些甚么,道:〃鄂尔多尝遍了我的十招神功,别说他手无缚鸡之力,便是钢筋铁骨的英雄好汉,也不敢说一句慌言。〃郑克爽俯身道:〃韦爵爷,我看你神色大是不以为然,咱们便试一试罢?〃韦小宝道:〃那就免了罢。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阵子男一阵子女,也没有甚么好玩。〃郑克爽摇头道:〃还是试了的好。俗话说,不到黄河不死心,韦爵爷,只要你尝试了区区在下的区区功夫,你便会主动将隐秘的心里话都说了出来,不会让区区在下多费口舌。〃说着,手指便向韦小宝的下丹田点去。
韦小宝大骇、道:〃喂,你……〃
忽然住声,下丹田中猛地涌进一阵说不清道不白的真气,韦小宝的左边身子倏地冷若冷霜,右边身于却热如火炙。
片刻之间,韦小宝又想打冷颤,又想扇扇子,说不出的难受。
郑克爽笑道:〃在下初学乍练;手艺不精,韦爵爷多多包涵。〃韦小宝骂道:〃包你奶奶的涵!有种就将老子……将老子杀……杀了,折磨人的不是他奶奶的英……英雄好汉。〃郑克爽道:〃杀了你太也不值!你想啊,你有数百万银子,还没花完,有七个如花似玉的偷来、抢来、骗来的老婆还没享受完,就死了,不是可惜得紧么?还是将藏宝图交出来罢!〃韦小宝道:〃小甲鱼!你当老于是傻……傻子么?交出藏宝图……你过河拆桥,卸……卸磨杀驴,老子是个死,不交出来,老,老子只怕……只怕还能……还能多活些时、时辰。〃郑克爽冷笑道:〃你倒是明白得紧。不过死与死不同。你若是说了实话。在下下手便利索些,教你死得痛快。若是死活不说,在下倾如折腾鄂尔多一样,折腾你两年三载再说。〃韦小宝道:〃死都要死了,痛快不痛快,也……也没有甚么不一样。〃郑克爽不再说话,一股阴柔之力透过指尖,注入个小上的丹田。
那冷热相间的感觉立时消失了,韦小宝顿时觉得四肢百骸舒服之极,笑道:〃多底是国姓爷的后代,顾念旧情,个下留悄。〃郑克爽含笑道:〃是么?〃
韦小宝正忽再恭维几句,忽然那力道变得古怪起来。
犹如一头小鹿,在奇经八脉中乱冲乱撞。血脉犹如着火一般,烧得人总想做些事儿。
到底想做些甚么,却又一时捉摸不出。
韦小宝心道:〃郑克爽小甲鱼做甚么?十七二十八顶绿帽功除了发疟子,别的倒是没有甚么可怕的。这么快便甚么驴技穷了么?〃韦小宝却不知道,他的眼里此时闪耀着异样的光采。
那光采如水面上的波纹,一圈接着一圈,越荡越大,越荡越大。
他觉得有些不妥:〃郑克爽小甲鱼这是做甚么?施魔法么?〃慢慢的,他的眼前显现出了扬州瘦西湖畔的呜玉坊,鸣玉坊里有个丽春院。
丽春院里,桃红柳绿好风光。
无数风流公子,接踵而来。
韦小宝心中疑惑起来:〃老子怎么回了家了?哦,不对,老子被点了穴道,躺在地屋里,晴儿小花娘折腾了半天,现下又归郑克爽小甲鱼折腾了……啊,那不是我娘么?她老人家的丽春院,如今好生兴旺。哈哈,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韦小宝眼睛睁得大大的,却精神恍惚:〃我妈妈这个老婊子到底不是大手笔,舍不得花钱买些俊俏小花娘,一个个与她老人家一一样的又老又丑。〃却有一群俊俏之极的美男子,一个个风流倜傥,结伴而来。
韦小宝不禁自语出声:〃这些小花娘,哪一个能配得上风流公子?若是小奴在家,倒是可以将就……公子,奴家给你唱只小曲儿好么?'一呀摸,二呀摸,摸到了风流公于的头发边……'〃韦小宝嘴上自言自语,心里却是异常明白,忖道:〃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怎么拿自己做婊子了?这不是自甘堕落么?〃郑克爽的手指,始终抵在韦小宝的丹田穴上,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韦小宝忽然悟到了甚么,。道:〃郑老兄,你将老子弄成甚么了?〃郑克爽道:〃你这个人啊,风流好色,夺人所爱,强娶人妻,所造情孽大多,在下要给你变变样儿,将一笔笔情债,通通还了出来。〃韦小宝大为惊恐,道:〃郑小甲鱼,你,你……〃郑克爽笑道:〃曹雪芹说的真正是至理名言:女孩儿是水做的骨肉,臭男人是土做的骨肉。在下将你的骨肉颠倒一颠倒,那滋味美得紧哪。〃韦小宝大叫道:〃那可不中,老子稀里糊涂地做了婊子,每日里在丽春院里接客,可大也不成话了。郑老兄,咱们有话好商量啊。〃郑克爽的脸上露出报复的快意,笑着说道:〃时间有的是,在下先将你变成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再慢慢儿商量不迟。〃说着,催动内力,韦小宝眼前的幻象越来越清楚,看到许多的嫖客蜂拥而来,顿时心里涌动起一阵奇怪之极的欲火,恨不得自己将自己扒光了……
岂知韦小宝随着心念一动,穴道竟尔通了,手真的抬了起来。
韦小宝来不及多想,使撕扯自己的衣衫,衣衫撕开了便去挖自己的心窝,嗲声道:〃公子啊,我再唱一支《相思五更调》你听,好不好啊?〃郑克爽笑道:〃小婊子,好得紧啊。〃
韦小宝模模糊糊的,心道:〃他说小婊子,小婊子是谁啊?难道是说老子么卜……不管是谁,做婊子有甚么不好,嘻嘻,舒服得紧哪!〃欲火烧红了眼睛,那动作更是不堪起来。
忽然,韦小宝只觉背后〃命门穴〃上,传导过一股阳刚之气,灵台明亮起来,暗叫〃不妙〃:〃老子是堂堂男子汉,钦封鹿鼎公,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两个顽劣之极的儿子,一个蛮不讲理的女儿,自己怎么做起甚么婊子来了?啊,郑克爽小甲鱼在他奶奶的捣鬼!〃心头一亮,便去推郑克爽的手。
韦小宝武功一塌糊涂,虽则稀里糊涂地解开了穴道,出手之间也不知道去拿敌人的腕脉,如市井泼皮无赖打架一般,推郑克爽的右手。
哪知奇迹出现了:〃轰〃地一声,郑克爽身形飞起。撞破了屋门、被摔了出去。
韦小宝大奇:〃郑克爽小甲鱼又弄的甚么玄虚?不管如何,老子穴道被解,还是逃命要紧。不然小甲鱼再进来,将自己真正变成了丽春院的婊子,也实在没有甚么好玩的。〃
第14章错乱阴阳还情债颠倒乾坤幻冤孽(下)
韦小宝站立起来,不知外面情况,不敢贸然行事,便吸了一口气,想施展〃神行百变〃的神功,冲出去再说。
岂知刚一发力,脚下却是发虚,身子一动,地铺竟然坍塌了下去。
韦小主〃哎呀〃一声,身子跌落……
韦小宝屁股跌得生疼,正要张口骂人,便见前方微微闪动着一丝亮光。他勉力站起身子,发觉自己是在一个地道里。
虽被摔得头昏脑胀,脑子还是未得极快:〃原来地铺底下是个暗道,不知被老子如何触发了机关,这才落了下来。〃又想:〃老子的武功,毕竟大有精进,一推之下,郑克爽小甲鱼便摔了个七荤八素。等到下回再见到他,老子治得他自己将自己换成甚么'水做的骨肉',变成婊子,泄泄今日这口恶气。〃可又老是觉着这些推测有着老大的破绽,便自语道:〃郑克爽小甲鱼当年与我老婆掉膀子的时候,倒是人模狗样的一个小白脸儿,如今半人半鬼的如同一个糟老头子,便是做了婊子,老子也没胃口,实在没胃口,还是不与他见面的好。〃自说自语,朝亮光处走去。
几个拐弯,面前出现了洞口。韦小宝爬了出来,却是在水边。前面,芦苇荡遮大蔽日。正当午一轮红通通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头顶上。
韦小宝回头看去,一声惊呼:〃他奶奶的,老子这不是还在微山岛上么?〃细一琢磨,已明其理:〃我上了雯儿的小船,却又被晴儿小花娘伙同郑克爽小甲鱼做了手脚——说不定雯儿也与他们串通一气(韦小宝对雯儿叫他上船之后,那冷冷的一笑,始终耿耿于怀)捉拿了老子。老子的帮手极多,他们自然忌惮,自然要找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拷问老子的。〃最隐秘的地方,便是微山岛了。
别说官兵,便是九难师太、玄贞道长这等老江湖,也绝不会想到,敌手擒了韦小宝,还会再次返回微山岛这等险地。
韦小宝心道:〃老子又是学了一个乖:越是危险的地处,其实越是保险。不过,丐帮的王八蛋大也不成话了,老子是他们堂堂第十九任帮主,被叛徒勾结了外人这等欺负,丐帮却是没有一个人来相帮,不是要老子的好看么?哼哼,幸亏老子神功盖世,艺业超群,若是叫郑克爽小甲鱼将老子变成了丽春院的婊子,丐帮的面上不也是大大的无光么?〃胡思乱想一阵,不觉骂出声来:〃他奶奶的丐帮,一个个欺师灭祖!老子有朝一日清理门户,一准将他们扒了裤子打屁股。〃声音未落,忽听芦苇荡里有人低声道:〃帮主,你老人家没事么?〃韦小宝心头一惊,道:〃你是谁?〃
就见芦苇荡中,一只小船轻轻地划了出来。
船头上,立着一个头戴斗笠、身背八只布袋的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一拱手,道:〃属下八袋长老过山虎,参见韦帮主。〃在争夺丐帮帮主之位的争斗中,过山虎帮了韦小宝与雯儿的忙,是立了大功的。韦小宝放了心,道:〃过长老,你怎么在这里啊?〃过山虎摆摆手,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帮主先上船罢。〃韦小宝依言跳上船,过山虎竹蒿一点,小船无声地荡了开去。
稍顷,小船消失在茫茫湖面上。
船到湖心,过山虎放眼看去,周围不见船只,也不见人影,这才说道:〃帮主,属下是奉了雯儿姑娘之命,守候在这里的。〃韦小宝道:〃雯儿?她在哪里?〃
过山虎道:〃她从秘道里去救你去啦。怎么,你们没见面么?〃韦小宝简直被弄糊涂了:〃老子亲身经历,是雯儿混骗了我,自多隆的大船上上了她的小船,她却又一脚蹬翻了小船,老子这才落水遭擒,落在了晴儿与郑克爽的手里的……〃他茫然道:〃雯儿会救我?〃
争夺帮主中,雯儿在过山虎的心中树立了极高的威信,听了韦小宝的话,不乐道:〃自然是雯儿姑娘救你了,难道还有别人么?〃韦小宝搔搔头皮,说道:〃过长老,我被两个魔头折腾得一塌糊涂,头都大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从头说与我听听。〃过山虎道:〃事情其实也是极为简单。你上了官船之后,岛上的人也各自走散了。雯儿姑娘见帮主的对头大多,大不放心小,悄地尾随而上。一天之后,她找到属下。说是见到你老人家落在了敌手里,她命我在这儿候着,自己便进了秘道救你去了。〃韦小宝恍然大悟:〃这微山岛是丐帮的总舵,雯儿姑娘自然知道暗道机关了。老子还觉得自己神功精进,将郑克爽小甲鱼摔出了地屋,原来却是雯儿在秘道里,以内力打通了我的穴道,又使了甚么隔山打牛、隔水打狗的奇妙功夫,将郑克爽摔了个甲鱼翻身。〃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安:〃雯儿明明将我招呼到她的小船上,明明冷冷一笑,明叫一脚蹬翻了小船、找才落到郑克爽小甲鱼和晴儿小花娘的手里,怎么又出手救我?韦小宝忽然哑然失笑,自语道:〃真正是个糊涂小子!老子被五个王八蛋扯手拉胳膊地弄得糊涂了,其实在小船上的不是雯儿,是晴儿小花娘。她姐儿俩生得太过相象,老子将姐姐误认为妹妹,也是何的,又有甚么奇怪的了?〃过山虎道:〃帮主,你说甚么哪?〃
韦小宝道:〃啊……没甚么。过长老,你说雯儿救了我,怎么不见我呢?〃过山虎忽然笑了,道:〃帮主,你瞧瞧身上。〃韦小宝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被自己撕扯得成了碎条条,一副衣不遮体的狼狈样儿,不觉恍然大悟:〃雯凡是个黄花闺女,怎能让过山虎看到自己与一个近乎赤身裸体的男子在一块儿?〃韦小宝想到郑克爽的〃十七二十八顶绿帽功〃,自己种种胡言乱语,种种不堪的情状,雯儿一定尽数知道了,不由得面孔一红。
他掩饰地扯了扯衣衫,顺手摸了摸怀里,发觉自己的五件宝贝:匕首、银票、手套、〃含沙射影〃的暗器、一包蒙汗药都在,才稍稍心安。
过山虎一直将韦小宝送出了微山湖,看着没有危险,这才拱手告别。
韦小宝上得岸来,找了一家小客栈,取了银子,让店小二帮着买了身衣衫,洗浴了换上,大鱼大肉美美地吃了一顿,呼呼大睡了一觉。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日出三竿,韦小宝恢复了精神,这才决定行止,忖道:〃老子孤身一人,可不是这一帮对头的对手,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到哪里去呢?
韦小宝心道:〃陶姑姑冒死送了信来,让我小心,还有'四十二'甚么的,不弄清太后与小皇帝的意思,京城还是暂时不去为妙。〃韦小宝又想道:〃亲亲好双儿也不知落到甚么人的手里了?那丫头对我可是忠心耿耿,忠心护主,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人家投了只桃子甚么的,韦小宝也得报只李子甚么的才是。因之目下第一等的大事,便是寻找亲亲好双儿。〃一想到双儿,便想起其余的六位夫人:〃除了公主小婊子,她们一准寻访双儿去了……不过公主也不敢,甚么众怒难犯,还有甚么随波逐流,公主是装模作样念过几天书的,这些道理她不会不懂。〃韦小宝吩咐店小二去雇辆马车,岂知微山岛市面极小,马车却是没有,好不容易雇了辆牛车,韦小宝也只得将就着坐上了。
牛车〃吱吱呀呀〃地走了一天多,到了徐州府,韦小宝这才雇了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向南进发。
这一日走在路上,正跑得痛快,忽然马车急刹停顿,韦小宝身于一个趔趄,只听提有人高声道:〃车上的小王八蛋,赶快给老子滚下来!〃韦小宝大怒:〃他奶奶的,'小王八蛋'这名儿,只有老子的妈妈才叫得,你是甚么东西,也敢叫老子小王八蛋?〃正要发火,便听得另一个声音道:〃师弟不可造次,有话好话。〃韦小宝掀起车帷,只见车前两个身着短打的汉子,拦住了马车。
韦小宝拖长了声音,道:〃甚么事啊?〃
一个粗短汉子道:〃他奶奶的……〃
另一个文弱些的汉子却将他拉到了身后,赔笑对韦小宝道:〃对不起得紧,在下兄弟有些急事,想借尊驾的马车用一用。〃韦小宝道:〃你有急事,偏偏老子的事就是慢事么?不行不行!〃文弱的汉子笑嘻嘻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尊驾通融些罢。〃韦小宝道:〃院子里嫖姑娘还有先来后到呢,二位请便罢,不要耽误我的'慢事'。〃文弱汉子笑道:〃师弟,这位爷不给面子。〃
粗短汉子一跃向前,伸手便朝韦小宝抓来。韦小宝将头一偏,堪堪躲过。〃文弱汉子一怔道:〃原来尊驾是会家子,倒是失敬得紧了。〃韦小宝笑道:〃好说,好说。〃
心中想道:〃这人的武功,我看也是稀松平常,比起老子来也强不了多少。不过老子在车上,却是施展不了神行百变的神功。〃心念一动,身子一晃,已是下了车来。
粗短汉子一个〃扫堂腿〃,袭向韦小宝的下三路,与此同时,文弱汉子也已出手,一个〃窝心拳〃,击向韦小宝的胸口。
韦小宝喝道:〃好朋友!说打便打么?〃
身形一动,却自二人之间闪了开去。
就听。'砰砰〃两声,文弱汉子的拳头后发而先至,正好击在粗短汉子的胸口;而粗短汉子的下三路招数,也已攻到文弱汉子的腿上。两人同时摔倒在地。其实,韦小宝并非于武功上赢了对手,而是靠的神行百变的灵巧、机变。若凭真实功夫,那师兄弟再是不济,也比他高出许多。韦小宝一到打架,总是大败亏输,难得赢了这么一次,不禁得意忘形,〃哈哈〃笑道:〃咱们虽说初次见面,两位也用不着叩头啊。〃粗短汉子道:〃他奶奶的,谁给你叩头啦?〃
说着,一跃而起,直眉竖眼地问他的师兄道:〃你干么打我一拳?〃文弱汉子道:〃你不是也给了我一脚了么?〃
粗短汉子直瞪瞪地望着韦小宝道:〃他奶奶的,你会妖术么?〃文弱汉子急忙拽了师弟一把,道:〃咱们不是这位爷的对手,走罢。〃说着,向韦小宝拱手道:〃青山长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韦小宝嘻嘻笑道:〃甚么后会有期?咱们还是后会无期的好。〃文弱汉子面带愧色,拉了师弟便走。
韦小宝道:〃不送啊,两位走好啊。〃自己也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咱们走罢。〃车夫长鞭一甩,马车向前行去。
就在这时,韦小宝忽然听到文弱汉子在马车后面叹息道:〃真正是天外有天从外有人。在盐枭帮里,咱们师兄弟的武功算是不错了,今日却在人家的手里走不了一招。唉!……〃〃盐枭〃二字一人韦小宝的耳朵里,他立即想到:〃老子与双儿就是被盐枭的小贼抓走了,老子苦于找不到盐枭,他们倒是憧上门来了。〃韦小宝立即叫车夫停下车来,对盐枭的两条汉子道:〃两位朋友,请等一等!〃两人〃呼〃地转过身,文弱汉子森然道:〃尊驾放不过我们兄弟么?〃韦小宝跳下了车,笑嘻嘻他说道:〃两位这是甚么话?我看你们也是条汉子,心下敬佩得紧。我这车里又是极宽敞,两位既然有急事,咱们便一块儿乘坐,两位说好不好啊?〃文弱汉子极是感动,拱手说道:〃盐枭的交了阁下这个朋友。〃韦小宝笑道:〃好说,好说。〃又取了一小锭银子给车夫,道:〃这两位爷有急事,你便上上心,跑得快了,老子还有赏。〃车夫凭空得了一锭银子连声道:〃老爷们放心,老爷们放心。〃车夫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在车里,韦小宝问道:〃两位如何称呼啊?〃文弱汉子道:〃在下张宝根,这位是在下的师弟,叫丁二虎。不敢动问尊驾尊姓大名?〃韦小宝脱口道:〃你老子……〃
文弱汉子道:〃'倪老子'?尊驾的名字好得紧。老子是道家的祖师,姓李名耳。倪老子,倪老子,这名字大有出处。〃韦小宝心里暗笑,忖道:〃这张宝根也是冒充斯文的料。我说的是你老子,却是甚么倪老子了?你既是认了,那也叫顺坡上驴,老子只得勉为其难,做你几个时辰的老子罢。待会儿老子问起盐枭的甚么事,儿子大约总不好意思向老子撤谎罢?〃韦小宝道:〃幸会,幸会。你老子常听盐枭的朋友谈起二位……〃突然觉得法螺吹过了头,暗道:〃老子的朋友遍天下,却哪里有甚么盐枭的朋友?辣块妈妈不开花,这法螺只怕要破的不能再破了。〃果然,张宝根问道:〃不知倪老师在盐枭的朋友是哪一位?〃韦小宝道:〃这个么,〃心里却发急,暗道:〃老子说谁好呢?〃一下子想出一个人来,笑道:〃你老子的朋友,说起来是大大的有名,至于名字么,你老子就不先说了,你老子说一说他的武功路数,二位猜一猜罢。〃韦小宝想起的是劫持他的那个姓胡的盐枭。他因不知道那盐枭的名字,便让他们〃猜一猜〃了。
韦小宝道:〃你老子那朋友的武功,真正是登蜂造极,泰山北斗。比如说罢。他掌缘在拳头粗的缆绳上轻轻一划,那缆绳便如刀切的一般,齐唰唰地断了;他睡觉的功夫也是极大,能一气睡个三天三夜;还有一门功夫更是邪门得紧,他将手伸到人家的袖子里,对方的内力便发不出来了。〃韦小宝说〃掌缘在缆绳上轻轻一切〃,丁二虎立即叫道:〃斩钉截铁功!〃韦小宝说〃一气睡个三天三夜〃,丁二虎立即叫道:〃弥陀休眼功!〃韦小宝说〃他将手伸到别人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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