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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高升(烟斗)-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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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方志诚将张晓亮引荐给苏霖，苏霖难以认同这个长相猥琐，说话市侩的中年男人，但相处久了而之后，发现张晓亮就像润滑油，分明什么都不精通，但偏生在任何位置上都能很快站稳脚跟。
这也是与张晓亮出身于统计局有关，他与各色人等打交道，脑海里有一张关系网，解决问题的时候，不需要自己解决，只要从关系网中找到那个能解决问题的人，代替自己处理问题即可。
所以苏霖对张晓亮现在很认可，觉得他未来可以顶替严伯的位置，成为苏家的大管家。
……
汉州临河的一栋别墅外，停放着一辆淮C00001的公务轿车。淮C是曹尧的车牌号，熟知官场规则的人从车牌号应该能读出，客人究竟是谁。
别墅三楼的露天花园，精致的石桌、石凳，虽然已经入冬，但满院花草依然绽放。
王国岳喝了一口辛辣的白酒，感慨道：“之前见你的时候，你是一个豪爽大汉，没想到来汉州几年，生活却变得精致不少。花草成长有季节之分，但在你这个温室花园之中却感觉错乱了时光，说你讲情趣，还是不懂风韵呢？”
臧毅也饮了一口酒，唏嘘道：“人生会因为环境而改变，既然想在这个城市作出点成绩，那就深入城市灵魂，了解它的文化底蕴。与曹尧不太一样，汉州自古到今透着一股雅趣。我准备将之打造成一座花城，所以这个花园就是试验田了。荷兰的郁金香，荷兰的郁金香、法国的薰衣草，在我这里都有，而且四季都能见到。”
王国岳哈哈大笑道：“还真是别样的雄心壮志啊。”
两人举杯碰了一记，默契地饮尽杯中酒。
王国岳终于说明来意，道：“琼金刚刚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臧毅微微一笑，道：“你从曹尧特地来到我这儿，怕是避难来的吧？其实不需要这么紧张，苏家又不是瞎子，难道还不知道谁动的手脚？”
王国岳轻叹一声，道：“廖家也太疯狂，竟然想暗杀方志诚，苏家很多年就吃了大亏，这一次岂能没有防备？”
臧毅道：“听说唐家震怒了，廖家后果难以预料。”
王国岳摇头苦笑，道：“看来你还没听到风声，廖家的几处产业已经被国安封禁。”
臧毅眼中神色一闪，问道：“燕京那边呢？”
王国岳唏嘘道：“唐首长是燕京市委书记，并且担任多年，他岂能给廖家机会？”
臧毅叹了一口气，感慨道：“经过此役，唐家上台已经没有悬念。”
“唐家实力强劲，并不意外。只是苏家那边展现出来的实力，也不可小觑。”王国岳盯着臧毅的眼睛，想要与之更深层次的交流，“不出意外，方志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臧毅放下酒杯，站起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们还是遵循自己的想法，打好基础才是。未来有竞争，那也得各凭本事。”
王国岳笑叹一声，道：“你变化真得挺大，很难想象你曾被人称为孤狼。”
“人都得学会成长，你比以前也好了很多，至少笑起来，更加真实了，这挺好的。”臧毅淡淡地说道。
王国岳仰天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方志诚给我们带来的变化吧，有这么个强大的对手，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臧毅淡淡一笑，提醒道：“别忘记，咱们也是对手！”
王国岳耸了耸肩，道：“原本打算找你结盟，看来选错人了。”
臧毅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强者是不需要同伴，前面的路是自己靠实力一步步开拓出来的。”
王国岳哑然失笑，臧毅与自己的仕途理念，完全不同啊。在王国岳看来，强者身边环绕着各种各样的人才，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方能实现抱负。
与方志诚的角逐，不再一朝一夕，王国岳想到联合臧毅，共同掣肘方志诚的发展，没想到被臧毅不屑一顾。
他突然有个念头，方志诚好似自己与臧毅的综合体，个人有强大的开拓能力，同时在人脉组织上并不弱于自己。
王国岳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第1044章十五年曹尧腾跃
终于传出方志诚要离开曹尧的消息，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意外的结果，作为一名挂职副市长，他的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曹尧对他而言只是个跳板而已，当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得往下一站前行。
不过，方志诚挂职的时间太短暂，差不多只有十个多月，让不少人觉得又有些可惜。因为很多人都感受到方志诚对曹尧的改变。
方志诚最擅长之处在于城市规划，他从发改委入手，将曹尧原本一团乱麻的规划思路梳理清楚，形成一体两翼齐飞的大好局面。
所谓的一体，指的是曹尧大都市圈。以曹尧为中心的大都市圈已经有了框架结构，随着国家各种政策到位，都市圈将能够实现快速发展，而曹尧是经济中心更是政策中心，向四周进行辐射。
所谓的“两翼”，指的是以新城区与老城区为经济增长点的商业模块。新城区由宏达集团筹建，以国际最新的智慧城市设计理念进行打造；老城区由曹尧本土商会集中力量改造，创新的同时遵循曹尧文化，注意对古街文化的保护。
常委例会结束之后，王国岳主动喊住方志诚，邀请他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一坐。随着宋文迪省长位置坐稳，方志诚与王国岳之间其实就没必要那么针锋相对，所以彼此的关系还算融洽。
王国岳喜欢喝咖啡，等方志诚坐定之后，秘书摆好咖啡机，王国岳朝秘书摆了摆手，秘书笑了笑，离开办公室。王国岳开始熟练地泡咖啡。
虹吸式咖啡机，分上下两截，下方装水用酒精灯加热，咖啡豆要磨成中等粗细放在上方，中间隔有包布滤网，待水沸腾后，蒸气压力逼使水透过管子上升，此时上壶中的咖啡豆粉与热水接触，经由搅拌的后会散发出独特的浓香。
这是比较古典的煮泡咖啡方式，很符合王国岳的性格特点。
咖啡杯不大，一杯一口就能喝完。
王国岳笑道：“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你喜欢喝茶，我喜欢喝咖啡。”
方志诚淡淡一笑，道：“王书记，你的意思是，咱们道不同应该不相为谋吗？”
王国岳耸了耸肩，道：“志诚，你有点太敏感了呢。”
方志诚道：“你现在的说话风格，倒是让我觉得，能跟你稍微聊一聊了。”
“没那么假了吗？”王国岳自嘲地一笑，“前段时间我去汉州，与臧毅见了一面，他对我的评价和你一样，看来我是要改一改自己的毛病了。”
方志诚摇了摇头，道：“没必要因为别人的观点而改变自己，其实你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作为一名市委书记，你身上拥有合格的素质。只是你与我、臧毅，都不太感冒而已。”
王国岳叹了一口气，道：“很意外，你能和臧毅成为朋友，而我和你俩都难以成为朋友。”
方志诚微微一笑，道：“朋友？臧毅恐怕不会认同我和他的关系吧？”
王国岳耸了耸肩，“他嘴巴上虽然不认可，但内心是这么想的，至少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态度与众不同。”
方志诚又喝了一口咖啡，浓香在牙齿间漫溢，让大脑变得清醒与理智，“或者我离开曹尧的话，能有所改变，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嘛。”
他顿了顿，又道：“省委组织部安排人考察干部，对于市长的职务，你有何打算？”
王国岳沉吟片刻，反问道：“你是怎么考虑的？”
方志诚笑了笑，道：“要不咱俩玩个游戏？将心中的答案写下来，看是否一样？”
王国岳也觉得有趣，起身从办公桌上取了纸币，递给方志诚一份，各自写了自己猜测的人选。
王国岳接过方志诚的纸条，打开之后，淡淡笑道：“咱俩若不是敌人，会成为极好的知己啊。”
方志诚没有打开纸条，知道王国岳心中的人选与自己一样，道：“对于曹尧甚至淮南，咱们终究只是路人，离开之后，必须要有真正能扎入曹尧的人选。虽然常梦圆此人有些滑头，喜欢专营，但从他这么多年来所作出的成绩来看，他是一个合格的干部，能做到心系群众，兢兢业业。”
王国岳点头认可道：“他分管党群多年，在党校有很强的号召力，曹尧的年轻干部多出自门下，我之所以培养陈震，也是看中陈震与其关系不错的基础上。”
方志诚对于王国岳在人际关系的安排上还是感到钦佩，王国岳在某些方面的布局，不仅仅是为自己，更多地是在为曹尧长久发展做铺垫，按照曹尧都市圈的计划，至少十五年才能初具规模。
王国岳在曹尧的时间最多也只有一届而已，当他离开之后，必须要有人接过发展的交接棒。虽然常梦圆在暗中对王国岳多有小动作，但王国岳依然能够坦然面对，并且豁达地处理，这充分证明了他的实力。
方志诚道：“陈震和常梦圆的组合，的确可以考虑是曹尧下一个班组的基础。”
王国岳似笑非笑道：“常梦圆一直想和你接触，你为何对他置之不理？”
方志诚叹气道：“还不是怕你太过在意？常梦圆也是太心急，他并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实力，以及我俩的想法。”
“常梦圆看似聪明，其实也有点底气不足，这也没办法，谁让我俩之前在曹尧闹得动静太大？连曲康也只能悄无声息地躲到省委养老了？”王国岳唏嘘道，之前曹尧的王方之争，的确用力过猛，惊动省里和国家高层才得以平复。
不知不觉，咖啡机的酒精已经烧完，秘书似乎早已有准备，掐准时间进来换了酒精。秘书心中暗自嘀咕，今天王国岳的心情不错，怕是要和方志诚长谈很久了。
这也能够理解，方志诚即将离开，两人再也没有实际的利益纷争，谈得就更加深入了。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方志诚叹气道，“等我离开之后，帮我好好照顾隋琦，她外表看上去坚强，但骨子里很脆弱。”
王国岳深深地勘了一眼方志诚，淡淡道：“我只能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你也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方志诚无奈地说道：“你也知道，要彻底打消苏隋两家的恩怨，必须要有个结果。我已经将程度削弱到最低限度。”
王国岳点点头，道：“的确，苏家让隋家留有余地，让任何人都特别意外。隋琦只要在曹尧，我会关照她，这点请放心。”
方志诚看了一眼王国岳，压低声音道：“让你照顾她，但也是有底线的。她是我的女人。”
王国岳微微一怔，哈哈大笑，道：“怎么，难道你还害怕我乘人之危？”
方志诚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臧毅的话，我倒是有点担心，不过你嘛，我还是很了解。你这人有道德洁癖。这点比大多人要强。”
王国岳轻松地笑道：“很意外啊，这是你第一次当面夸奖我，以前都讽刺我是个伪君子。”
“真伪只是在一线之间。”方志诚耸了耸肩，“在你的眼中，有时候我办事也挺正能量的吧？”
王国岳笑道：“殊途同归，你比我更加灵活。”
方志诚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主动伸手，王国岳面带微笑，也伸手与之紧握。
虽说之前两人的矛盾与嫌隙已经消淡，但真正地彻底消失，从此刻开始。
两人重新坐下，王国岳才问道：“下一站，你有何考虑？”
“国家发改委那边已经有一个位置，不过我还在考虑，毕竟离基层太远，有种施展不开手脚的感觉。”方志诚微笑道，“我其实很羡慕你，执政一方，造福一方的感觉很不错吧？”
王国岳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了。执政一方，肩上是数百万的百姓，任何决定都不能有失。不过，你的确适合回到发改委，那里才是你能够一展所长的土壤，曹尧的格局太小，你的视野太广阔，难以施展拳脚啊。”
方志诚暗忖王国岳对自己的评价很高，他并没有想那么多，虽说苏青等人对自己的道路选择给予尊重，但他大多数的仕途按照家族的利益来走。
在潮流的汪洋中，个人大多时候是一叶扁舟，需要随波逐流。
与王国岳分别之后，方志诚坐在轿车上，与郭劲远吩咐道：“就不回市政府了，在周边转转吧。”
郭劲远理解方志诚的意思，沿着几条主干道，放缓车速，带着方志诚在城内兜兜转转。
作为一名政客，方志诚心中几乎已经没有故乡的概念，每到一个地方，他就会将心血融入其内。当离开的时候，也是百般滋味。曹尧市是自己停留最短的一地，但感情丝毫不弱于汉州与东台。
方志诚望着远处新城区的标志性主楼大厦，心中充满期待，十五年之后的曹尧绝对是淮南北部城市的标志，曹尧大都市圈会成为推动淮南发展的重要引擎。
第九卷会当击水！
第1045章少女情怀如初梦
万怡顺利地从汉州市委宣传调入外交部，不过现实状况，让她感觉到百般苦涩。
原本她在汉州，因为是老市委副书记万衡的女儿，所以大家对她百般照顾，重担不让她挑，有好的机会也让她去尝试。所以在原单位，万怡就是掌上的千金，顺顺利利，没有一丝阻扰。
但进入外交部，万怡就发现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国家外交部可以说是华夏精英的集中地，除了有深厚的家族关系之外，对个人能力的要求也非常高，万怡只是出国深造几年，学习的并非外交类专业。
这里激烈的竞争，让万怡一时难以适应，因此来到燕京之后，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泪。
不过，万怡很坚强，独自在外国生活多年，养成了她不屈不挠的性格，或许也是传承自父亲万衡，万怡努力适应工作岗位，在上岗不到月余，已经逐渐熟悉了环境和节奏。
上午九点才上班，万怡已经从住处赶到办公室。
“万怡，将这份文件翻译一下，下午三点给我，法国领事馆那边急要。”科长谢菲将一摞文件摆在万怡的办公桌上，语气不客气地说道。“要注意细心，不要让人再发现低级失误。上次幸亏我帮你校稿，不然就出笑话了。”
万怡很意外，低声道：“谢科长，上次我翻译错什么了？”
谢菲皱眉，道：“你难道没看内部通报批评吗？你将法国大使性别给搞错了。”
内部通报昨天下发，万怡忙着处理其他事，没有理会。
不可能！
万怡委屈地望了一眼谢菲，交上去的那个稿件，自己再三审核，除非那不是自己交上去的稿件，有人刻意动了手脚，她余光落在角落里，一名化妆浓烟，身材姣好的女人正在埋头翻译，仿佛没有注意到这里。
“谢科长，上次的那份资料，并非我交的最终稿件，有人恶意陷害我。”万怡终于还没忍住，作为万衡的女儿，从来是天之骄女的待遇，她可以加班，可以承受压力，但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谢菲诧异地望了一眼万怡，她对万怡的印象极其不好，因为这是一名空降兵，而且专业素质不强，尽管努力，但就是一张白纸，谢菲需要花费很多精力，在她身上，才能够让她跟上队伍。
谢菲哼了一声，道：“有失误没问题，但千万不要找理由。咱们科室的环境很不错，你可以不做事，做不好事，但不能影响氛围。”
万怡咬着嘴唇，眼睛涨红，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转身往卫生间行去。
谢菲无奈摇头，叹了一口气，暗忖这个新人的脾气太大了一点，看来不能留呢。
角落里的那名浓艳的女子，此刻站到谢菲的身边，低声道：“菲姐，你对新人的态度还是很温和呢，换做其他科室领导，恐怕早就骂她了。为了她的失误，你可没少受上面的批评。主要她是空降兵呢！”
谢菲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淡淡道：“我这个人一向如此，既然是科室的事情，出问题，肯定我来承担。况且，能在外交部工作，有没有关系不重要，关键是要有真材实料。就比如你——陶娜，父亲是豫州省委常委，也没见你像她这么不成熟！”
陶娜嫣然一笑，旋即压低声音道：“其实万怡的身份我已经查明了，父亲曾经是淮南的一个地级市党委副书记，现在已经因病休假，关系倒也没那么夸张。主要还是个人性格的缘故吧。”
谢菲盯着陶娜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实习期是三个月，如果她跟不上节奏的话，就让她直接离开，省得心烦，还影响办公室的气氛。”
陶娜点头，支持道：“咱们科室一直是外交部成绩最好的部门，主要还是因为谢科长你有实力，善于管理。”
谢菲目光落在陶娜的脸上，笑吟吟地说道：“万怡应该把你当做榜样，你虽然来咱们科室只不过两个月，但办事效率很高，不亏是燕京外国语学院出来的研究生，业务能力扎实。不出意外的话，本月就会让你提前转正。”
陶娜微笑道：“谢谢科长，对了，我有同学从意大利带了一件新款包包，觉得相比较而言更适合你的气质，等下就拿给你。”
谢菲连忙摆手，淡淡笑道：“这怎么能行？还是不用了吧。”
陶娜笑了笑，没有多言，暗忖等会儿私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包包放到她的办公桌上，以谢菲现在的态度来看，绝对会收下。
谢菲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往办公室行去，陶娜看见万怡从卫生间回来，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陶娜嘴撇了撇，准备坐回自己的位置，万怡却是喊住她，道：“陶娜，你难道不要解释一下吗？”
陶娜露出很惊讶的表情，道：“解释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万怡眼中露出愤怒之色，道：“之前的那份材料，是你帮我转给谢科长，里面出现错误，是不是暗中修改的？”
陶娜耸了耸肩，露出难以置信之色，道：“万怡，你有没有搞错，我什么时候帮你转文件了？我自己一大堆事情，都忙不完呢？”
万怡指着陶娜的鼻子，委屈无比道：“陶娜，我终于看清楚你是什么人了，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就是蛇蝎小人。”
陶娜眼中露出冷笑，道：“万怡，你自己犯错，还恶意对我泼脏水。不过我心胸开阔，不跟你一般计较。你还是赶紧对付桌上的材料吧，别再搞错了，到时候科室就没你的立锥之地了。”
万怡知道自己被人陷害，自己来到科室之后，陶娜对她充满善意，因为只比自己早一个月来到科室，所以万怡就觉得两人同为新人，应该互相帮助。
陶娜虽然是燕京外国语大学毕业，但能力实在一般，所以这段时间，陶娜交出去的大部分材料，有万怡在暗中相助的结果。
万怡没想到，过了一个月，陶娜突然露出狐狸尾巴，在自己让她帮忙转交的那份材料上隐蔽地动了手脚。
陶娜坐在办公桌上，提起电话，道：“亲爱的，又是一堆资料要弄，今晚恐怕不能陪你了。”
对方淡淡一笑，道：“工作而已，干嘛那么认真，随便找个人帮你处理下就可以了。”
陶娜叹气道：“亲爱的，你知道我刚来这里实习，有很多都不懂呢。”
对方摸着嘴巴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等下打电话，让人给你安排轻松点的工作，你长得漂亮，气质出众，适合一些对外的工作，不适合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材料，那样太大材小用。”
陶娜顿了顿，道：“如果你能帮我解决问题，晚上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对方嘿嘿笑了两声，道：“上次给我的惊喜已经够吓人，在车上就搞我，差点让我出车祸呢。”
陶娜压低声音，道：“那叫做速度与激情。”
对方满意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放心吧，晚点我就给你处理问题。”
等了半个小时之后，谢菲从办公室内走出，表情平和地与陶娜吩咐道：“你把手上的工作全部交给万怡，等下跟我出去参加外商接洽会。”
陶娜暗忖男朋友姜斌的活动能力不错，这么快就帮自己搞定，这些复杂枯燥的材料翻译，让自己已经受够了，她欣然笑道：“好的，我现在就准备一下。”
谢菲冷冷地望了万怡一眼，道：“事情交给你，一定要细心完成，我会让其他人审核一下。”
言毕，谢菲走回办公室，陶娜挑衅地看了一眼万怡，发现万怡眼中露出无奈、委屈与伤感。
陶娜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在职业生涯是残酷的，必须不停地踩着垫脚石，才能够一步步地往上爬。
比自己晚一个月到来的万怡，就是她第一块绊脚石。新人之间都会有对比，只有比她更先走一步，未来才有机会发展得更快、更好。
所以当万怡到来之后，陶娜就主动接近她，让她信任自己。
万怡的那个“失误”，就是陶娜刻意陷害。
万怡很拼，很努力，这让陶娜感觉到厌恶。
她要让万怡知道，光靠努力是不行的，想要走得更远，还需要动脑子。
至于万怡的背景，陶娜也早已让人调查得很清楚，只有一个重病未愈的副厅级干部父亲，根本不放在她的眼里。
半个小时之后，其他同事陆续到来，陶娜坐在位置上重新补好妆容，谢菲交代其他同事工作之后，伸手朝陶娜招了招，陶娜欣然起身，挎着名贵的皮包，匆匆跟在谢菲身后而行。
谢菲微微侧脸，与陶娜吩咐道：“今天的这个会议很高端，带你过去主要是为了感受一下会议的氛围，你不需要说什么，只要站在旁边看看就可以了。”
陶娜口上连连应诺，心中在想，机会都是争取过来的，如果有合适的机会，能展示自己的才华，她可不会那么傻。
万怡望着两人消失，眼中闪过隐忍与坚强，“我不能认输，即使要离开，也得做出成绩，高傲地离开。”
第1046章是同事便是敌人
手机铃声响起，万怡从堆成山的文件中，找到手机，看了一眼号码，糟糕的心情瞬间变得明朗起来，她起身抱着手机来到走廊上，贴靠在墙角，低声道：“方叔叔，有什么事？”
方志诚与父亲万衡同辈，万怡如此喊他，并不觉得突兀。
方志诚笑着说道：“我现在人在外交部，回燕京这么长时间，一直忙于各种事情，还没有空找你聊聊，今天正好有空，给你打个电话，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万怡迟疑片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手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完……”
方志诚并没有觉得万怡冷落自己，反而觉得她很用功，笑着说道：“那你就认真做事吧，等下次有空咱们再见面。”
听着手机中的忙音，万怡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办公室有一名老员工，又将几份文件摆在她的桌上，吩咐道：“这些材料需要赶紧复印出来，你现在放下手头的工作。”
万怡眉头皱了皱，道：“可是我现在手上有急事，需要翻译材料，下午就要！”
那老员工不悦地说道：“时间都是挤出来的，那份材料用不了一个小时吧？你中午不吃饭，就可以节省下来。”
万怡被这句话堵住，愕然无语，只能拿着材料去复印机前，老员工不屑地说道：“还在试用期的新人，也不认清自己的位置，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另外一人笑道：“我们试用的时候，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她还有闲工夫出去接电话？”
万怡突然意识到，一切是因为刚才那个电话，惹得老员工不高兴，故意又指派自己工作。
万怡无可奈何，心里有韧劲，她望着复印纸一张张地进出，暗忖自己是托方叔叔找关系才进入外交部，不为自己，也得为方叔叔争口气。
肩膀突然一沉，万怡诧异地回过身，只见一张熟悉亲切的面孔温和地望着自己。这张脸看上去很年轻，只不过三十多岁，棱角分明，头发很短，黑亮有泽，两道剑眉横飞，身材高挑匀称，静静地站着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方叔叔，你怎么来了？”万怡惊讶地问道。
方志诚笑道：“好不容易来外交部一次，自然要来见见你，看你工作得如何？”
旁边有老员工发现办公室多了陌生人，立即站起来，看到方志诚身边站着的那个人，吐了吐舌头，又缩了回去。
方志诚转身与吴阳，笑道：“老吴，打个招呼，跟你借个人一天，行不行啊？”
吴阳没好气地说道：“这话说的，搞得外交部是黑矿场一样，你直接带走。”
万怡意识到方志诚想带自己离开，连忙道：“我手里还有一堆事……”
吴阳哈哈大笑道：“外交部虽然平常事情多，工作繁忙，但也不至于少了你一人就转不了，放心吧，你手上的事情，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志诚，你带着她离开吧，等下我会关照负责人。”
得到吴阳的承诺，方志诚见万怡还是一脸犹豫，板着面孔，道：“给个面子行不行啊？”
万怡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行吧。”
吴阳朝一个熟悉面孔招了招手，与她交代道：“万怡手上的所有工作，全部分配给其他人。你们科室人员的配备情况，我心中有数，事情也不是特别多，不能全部交给新人来做。”
那人连忙点头，道：“我等下就分配一下。”
吴阳嘴巴动了动，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什么。
见方志诚带着万怡往外走了好远，吴阳才反应过来，暗忖方志诚怎么见到小姑娘，就忘了自己似的，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等三人离开之后，几名老员工开始交流，“刚才那个人是谁啊？说话语气牛哄哄的。”
那名答话的女人叹气道：“你连他都不知道？咱们外交部最年轻的司长，吴阳！负责干部司，简而言之，所有的外交官想要晋升，全部都得他点头。”
“原来就是他啊，没想到这么年轻。”那人轻声道，“万怡真正靠山是他？”
答话的女人道：“好像万怡跟他不是太熟悉，那个带走万怡的男人，好像才是关键人。咱们赶紧把事情分一分吧，领导下达的指令，赶紧办完才行。”
“万怡，你在外交部干得如何，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当着吴司长的面说。”方志诚边走边笑道。
吴阳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与方志诚的关系很不错，这么说话才不显得生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会再进行调整。”
万怡摇了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雪白的牙齿如同一粒粒银贝，道：“外交部很锻炼人，我正在慢慢适应，大家对我都挺好。”
见万怡这么说，方志诚眉头却是微微一皱，因为国家机关大院，若是这么顺利，反而有点不正常，因为万怡没有显赫的教育背景，也没有过人的家庭环境，在机关大院这个深不见底的水里，恐怕得忍受不少委屈。
方志诚盯着万怡漂亮的眼眸，看了许久，才笑道：“今天你就跟我跑吧，刚才老吴已经发过话，他在外交部还是有点实力的。”
吴阳没好气地白了方志诚一眼，提醒道：“你别忘记正事，半个小时之后，有一个外商会，外交部这边已经排好几个人增援，你自己别迟到了。”
方志诚漫不经心地笑道：“放心吧，误不了事！”心中却是暗道，今天这个外商会，对于国家而言，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吴阳看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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