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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馅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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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家带着妻子儿女,上前给老爷子老太太鞠躬为礼,说了些祝寿的言语。

老爷子满脸威严,只是微微点头,算是领了儿孙的祝福。

这也是老刘家的老规矩了。在老一辈国家领袖当中,刘老爷子本就以严厉著称。纵算在这样的大喜日子,也是不苟言笑。

祝寿完毕,刘成家、林美茹在一旁落座,刘伟鸿和刘华英则站在父母身后。客厅之中,只有二代子弟有座位,三代的小字辈,只能站着。

当然,也有唯一的例外,那就是刘伟东。

刘成胜是长子,在老爷子左首第一张椅子上落座,旁边是他的爱人杜于馨。刘伟东紧挨杜于馨。刘成家和林美茹则是在右首第一二个位置。如此一来,刘伟东是坐在了刘成爱的爱人马国平的上首。不过大家对这个排序,都没有意见。

刘伟东本来就被视为老刘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

站了不到两分钟,刘华英便觑空跑了出去,找姐妹们说话去了。

客厅里的气氛,实在太沉闷了,刘华英可受不了。她这样做,倒是不会引起长辈们的不满。在老刘家这样的政治世家,对男孩子的要求远比对女孩子严格。

政治,是男人的世界。

第4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家族?

刘老爷子二子二女。刘伟鸿的大姑刘成美和大姑父胡奋强一家子还没到。

这样的家庭聚会,聊天的内容等同于一个汇报会。刘家的二代子弟们分别向老爷子老太太汇报近段时间的工作情况。老爷子通常只听不说,如果觉得有必要,也会指点几句。

以往参加这种聚会,刘伟鸿甚至比刘华英还要跑得快。他可没有兴趣在这里听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还紧张得要命,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这一回,刘伟鸿一直稳稳站在父亲身后,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神色,听得很是专注。

不一会,刘成美胡奋强一家子到了。大姑也是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年纪比刘伟鸿大两三岁。大姑一家给老爷子老太太请安问好,挨在刘成家旁边落座。

虽然说男女平等,刘成美的年纪也比刘成家略长,不过在老刘家,一直都是这么个座次安排。两个儿子在前,女儿在后。

老爷子是老派人,思想深处不可避免的有男女之别。只有儿子孙子,才是老刘家的嫡系传承。女儿外孙就要差了点了,毕竟是别人家的人了。

大姑的儿子胡天厚二十三岁,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平日里和刘伟鸿关系还算过得去。这样的家庭聚会参加过很多次,在老子胡奋强身后站不了两分钟,便偷偷向刘伟鸿使眼色,意思是叫他一块开溜。出去和小字辈聊天打屁。

呆在这里面,闷也闷死了。

刘伟鸿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今天是他重回老刘家的第一天,可不能搞砸了。

胡天厚使了一阵眼色,见刘伟鸿绝无动静,自己忍不住跑了。

没有人在意他的去留,不过胡奋强的脸色阴沉了一分。比较而言,胡奋强虽然是姐夫,在老刘家的地位,可比不上刘成爱的丈夫马国平。马国平比他年轻,和刘成爱一样,四十出头,就已经在中组部担任正司局级干部,级别比他高。胡奋强是在国营企业上班的,至今也只是一个部门负责人,中层干部。在一个官本位的国家,大家自然而然的对在正式国家部委上班的人高看一眼。胡奋强在老刘家诸人眼中,也就和一个普通的工人相差无几。

胡天厚幼时聪颖好学,胡奋强很是骄傲了一阵,觉得儿子将来肯定能有出息。不料随着年龄增长,胡天厚越来越不努力,已经有向纨绔子弟发展的趋势,令得胡奋强很是不悦,也有些无奈。

不上进的人,在老刘家全无地位。不要说胡天厚是外姓,就算是刘伟鸿,老爷子的嫡孙,不争气还不是一样不被老爷子待见?

大伙聊着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眼下的时局之上。

“现在外边那些人,尤其是干部,越来越不像话了……”刘成美愤愤地说道:“只要有一点小权,就亟不可待的占公家的便宜。开个会都要去风景名胜区……哪里是开什么会,分明就是拿公家的钱旅游。”

刘成美与胡奋强一样,都在国企上班。其实她也不是当真对这种情形反感,就她自己,前不久还刚去过西南某个著名的风景名胜区呢,理由也是开会。但这不妨碍她在老爷子面前“愤愤不已”。因为刘成美知道老爷子很在意这个。只要说起贪污腐败,老爷子便十分生气。

刘成美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果然老爷子一听,便沉下脸来,“哼”了一声,说道:“乱弹琴。我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这座江山,不是给他们这些人坐享其成的!”

刘伟东微笑说道:“爷爷,这种情形比较是少数。多数干部还是好的,没有忘记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改革开放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月华同志也说过,任何事情都有副作用,伴随着改革开放而来的,必然也有一些西方资产阶级国家腐朽没落的东西。有蛀虫并不可怕,及时清理干净就是了。我们党的队伍,主体还是纯洁的。”

刘伟鸿双眉微微一扬。

刘伟东所言的月华同志,乃是华夏国执政党核心领导同志。刘成胜和月华同志的关系,要算是很不错的。据说颇受月华同志信任。在下一届的全国党代会上,刘成胜有可能更进一步。

作为一名重生者,刘伟鸿却很清楚,不久之后,华夏国高层,便将发生剧烈的变动。不是一般的洗牌,而是重新来过。月华同志的政治生命亦将终结。

这场巨大的政治风波,不可避免的要给刘成胜带来一定的冲击。不过老爷子还在,刘成胜勉强扛过了这一关,受影响是肯定的了。

而最高层洗牌之后,刘成胜又站错了队,老爷子过世不多久,便遭到了彻底的清洗。

老刘家迅速没落,除了老爷子天年不永,最大的原因就是刘成胜父子站错队,从而连累了整个家族。

当然,这些内幕,刘伟鸿上辈子也只是偶尔从父母和小姑他们嘴里听到一言半语。他那时对政治不感兴趣,又是公认的纨绔叛逆子弟,完全不被家族的长辈认同,也就不会对他做详细的说明。

现在听刘伟东的语气,似乎对月华同志十分推崇,可见刘伟鸿上辈子了解的点滴内幕,绝不是空穴来风,基本上是比较靠谱的。

刘伟东二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刘伟鸿一样,长得十分俊朗。虽然年轻,坐在那里却是神态俨然,说话条理分明,慢条斯理,颇有高级干部的架势。

老爷子就缓缓点头,说道:“虽然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成胜,你在组织部门上班,更要注意这个问题,要提拔德才兼备,老成持重的好干部,才能保证党的队伍不变质。”

刘成胜便连连点头应诺。

刘伟鸿又是微微一笑。尽管中央一直在大力提倡领导干部年轻化,知识化。但在老爷子眼里,终究还是老成持重的干部比较靠得住。

老爷子八十岁了,还在一线职务上,也就难怪他是这种心态了。干部队伍年轻化,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过刘伟鸿笑过之后,心情又凝重起来。实话说,他不喜欢大伯和刘伟东。对他们的印象,甚至比小姑刘成爱还差。虽然大伯和刘伟东从未训斥过他。

刘伟鸿知道,那不是对他好,更不是认同他的做法。而是对他不屑一顾。压根就不会浪费时间去训斥他。在大伯和刘伟东眼里,刘伟鸿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

刘伟鸿除了能够给他们带来麻烦,帮不上半点忙。

但刘伟鸿却必须救他们。

他不知道,重生之后,历史的走势是不是还和他曾经经历过的一样。万一老爷子还是在数年之后去世,刘成胜和刘伟东的悲剧便不可避免,整个家族的悲剧也就不可避免。作为老刘家的一员,他也会被列入“黑名单”,永远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救大伯和刘伟东,就等于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毕竟老爷子去世之后,大伯一家将成为老刘家的代表。只要大伯不倒,就算不能给刘伟鸿太多的帮助,起码也不会连累他。

只是,刘伟鸿尚未想到好办法。

这样的大事,尤其是预言最高层面的人事变更,他根本就不够格。不要说他本来就在老爷子和其他长辈眼里,留下了纨绔不肖的坏印象,就算他和刘伟东一样,是家族着力培养的后起之秀,说话的份量也是远远不够。

难道他能说自己是重生的?即将发生的事情,均是历史,是他的亲历?

纵然他敢这么说,除了让大家觉得他是神经病,不会有别的结果。

一念及此,刘伟鸿的双眉紧紧蹙了起来。

怎么办?

就在此时,刘伟鸿皱眉的动作,落入了老爷子的眼中。老爷子很不悦地“哼”了一声。老人家还以为,刘伟鸿是不耐烦站在这里了,想要开溜。

老爷子无疑是整个客厅的中心,他的眼光落在刘伟鸿脸上,大家的眼光跟着望了过来。

刘成胜微笑问道:“伟鸿啊,大学毕业了吗?你上的好像是那个……”

刘成胜记不起来了。

由此可见,刘伟鸿这个亲侄儿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是何等之轻。也许他们部里同事小孩的情况,刘成胜反倒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刘伟鸿忙即恭谨地说道:“大伯,我已经毕业了,楚南农业大学动物科学专业。去年七月份,分配到了楚南省青峰地区农业学校担任老师。工作了八个月。”

“啊,已经上班了?好,好啊……好好干,基层也能锻炼人的。”

刘成胜笑着说道。也就看在老爷子份上,今天他破例多说了几句话,也算是大伯对晚辈的关心。老爷子虽然健在,家族的日常事务,都是他在处置。说起来,刘成胜乃是老刘家的一家之主。一家之主就要有一家之主的气度。

“是的,大伯。基层的环境和条件虽然很艰苦,但确实很锻炼人。同事们对我都很好,和淳朴的农民朋友打交道,还是很开心的,过得也很充实。”

刘伟鸿恭恭敬敬地答道,条理很分明。

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第5章 预言

既然开了口,刘伟鸿便索性多说几句。

“其实刚才大姑说的情形,在外省也是有的。我虽然刚去青峰地区农校上班不久,这种公款消费,公款吃喝的事情,也见过不少。改革开放之后,国家和人民确实是逐渐富裕起来了,但是艰苦朴素的作风也正在慢慢的丧失,腐败现象逐渐蔓延开来,这种情形不大好。农校的很多师生,谈起社会上的腐败和不公平现象,都是忿忿不平。社会矛盾有逐步尖锐的趋势。”

刘伟鸿缓缓说道,不徐不疾,气度十分沉稳,遣词造句也非常到位,很是客观。

此言一出,大家都悚然动容。甚至老爷子雪白的寿眉也扬了起来,一连看了刘伟鸿好几眼。

这就是那个叛逆至极的孙子?

难道在楚南读了几年大学,就有这样的长进?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刘伟东淡然说道:“伟鸿,你还年轻,不要人云亦云。青峰地区农校的师生,能够知道多少事情呢?”

语气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也不是说他完全不赞同刘伟鸿的言语,但在这种场合,第三代子弟,以往唯独他才有发言的权力。如今刘伟鸿冒了出来“抢风头”,这是刘伟东不能容忍的。

他才是老刘家的嫡长孙,是老刘家理所当然的政治继承人。

刘伟鸿笑了笑,说道:“大哥,也不是人云亦云。现在群众之间,确实存在着部分不满的情绪。尤其是学校,很多学生通过报纸和其他途径,了解到一些不公正的现象之后,情绪比较大。如果不加以引导,我认为有可能酿成比较大的社会事件。”

说这话的时候,刘伟鸿的神情很是笃定。

这是他曾经亲眼见证过的,所以很有底气。

老爷子警惕起来,说道:“成爱,你是做青年团工作的,伟鸿说的这个情况,值得重视。学校不能乱,那些学生娃娃,更不能乱,要进行正确的引导。”

刘伟鸿心中一阵欣喜。

这还是老爷子第一次给予他正面的评价,尽管只是一句话,但也已经足以让他高兴了。

是一个好的开头。

“好的,爸爸!”

刘成爱连连点头。

“另外啊,伟鸿刚才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公款消费,公款吃喝……是这样吧,伟鸿?”

老爷子又望向刘伟鸿,询问道。

这真是破天荒了。老爷子竟然会一连两次赞许刘伟鸿。

“是的,爷爷!”

刘伟鸿忙即答道。所谓“公款消费”、“公款吃喝”,在他所经历的后世,简直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了。都成了口头禅。难不成在眼下,还是一个新鲜名词?

“嗯,这个提法很新颖,但是,也比较形象,定性比较准确。这个情况更加严重,不能等闲视之。待会月华同志来了,我要亲自和他谈谈这个问题。”

老爷子严肃地说道。

刘成胜插话道:“您亲自和月华同志谈?”

显然,刘成胜对老爷子这个决定,不以为然。老爷子今天八十整寿,中央主要领导同志都会亲自前来祝寿,月华同志自然也是会来的。不过都是礼节性拜访。在这样的日子里,和月华同志谈论如此严肃的话题,刘成胜认为不是很合适。如果敏感一点,甚至可以理解为老爷子对月华同志的工作有些不大满意。

月华同志比老爷子整整年轻了十岁,可以预料,必定会在现在的领导位置上工作更长的时间。假如月华同志产生了误会,对刘成胜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嗯!”

老爷子重重点了点头,脸上神情更加严肃。作为老一辈革命家,开国元勋,老爷子的政治智慧是毋庸置疑的。但老爷子的革命立场和坚定党性,更加毋庸置疑。他当然清楚刘成胜颇得月华同志看重,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向月华同志提出自己的意见。

而且,以老刘家的赫赫声威,只要老爷子健在,也无须看任何人的脸色。

刘成胜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老爷子决心已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这个决定。一念及此,刘成胜瞥了刘伟鸿一眼,神情略带不悦。

你一个毛头小子,逞什么能?

不料老爷子竟然真的开始对这个孙子感兴趣了,说道:“伟鸿,你在农村工作了一年,还有什么新鲜事?说给我听听。”

听起来就是爷爷和孙子拉家常,但是在这样的家庭里,却决不可如此认为。何种话当说,何种话不当说,是必须想清楚的。刘伟鸿也并不认为老爷子当真会对东家长西家短的日常琐事感兴趣。但眼下老刘家也就他一个人是在农村工作,其他人都在首都大城市。老爷子若想得知农村的真实情况,似乎只能向刘伟鸿询问了。

刘伟鸿也有点意想不到。

虽然他是想要从现在开始改变一切,但老爷子马上就向他发问,还是让他略感措手不及。但耽搁太久,显然也是不行的。

这个机会,无论如何要抓住。

刘伟鸿略一沉吟,镇定了一下,说道:“爷爷,我去青峰农校工作还不到一年,了解的情况还不是很全面……就我所知道的,向您做个汇报吧……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央决定进行改革开放,搞土地承包责任制。这个政策是很好的,农民朋友也非常拥护,大家的生产积极性很高,粮食也连年获得了丰收。但是一连数年的粮食高产,也逐渐凸显出一个问题,那就是‘谷贱伤农’。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不单农村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社会都处于剧烈的变更之中。做生意的多了,个体户多了,物资大流通。国家工作人员的工资连年增长,也就带动了物价的不断上扬。这不是一个孤立的问题,是整体的问题。农产品极大丰富起来,就导致了价格的下降。而且农产品都是新鲜的,不利于长期储存,时间一长,就会腐烂变质,农民只能赶在腐烂之前,降价销售。这就进一步的导致了农副产品的价格下降……”

刘伟鸿侃侃而谈。他重生之前,是楚南省农科院的副研究员,对这些东西,还是比较熟悉的,也经常接触到红头文件和官场人物,知道怎样说话才合乎规矩。所以遣词用句非常注意,尽量客观公正地反映问题,不加上自己的评论。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最能获得老爷子的好感。

刘伟鸿这一开口,顿时将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是一个二十二岁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说的话?

刘伟鸿刻意做了一个短暂的停顿。

这也是讲话的技巧,看看别人的反应如何,也想引起大家的进一步重视。

“嗯……你接着说!”

老爷子明显被吸引住了,催促道。

“农副产品价格上不去,农民就没有能力加大对土地的再投入。化肥、种子、地膜等等物资都在不断涨价,农民每种一亩地的成本不断上涨,获利越来越少,他们侍弄土地的热情也就会越来越淡。长此以往,农村的发展很成问题,不要说机械化耕种,增产高产,就算现有的模式都难以维持下去。我国长期实行的工农业剪刀差政策和户籍政策,严重制约了农村的发展。所以现在青峰地区有很多年轻的农村壮劳力,放弃了耕种土地,外出揽工,赚几个活钱贴补家用。与此相对应的,则是干部队伍不断扩大,管事的人,吃皇粮的人越来越多,特权阶层越来越多,农村和农民的负担也就越来越重,社会矛盾会进一步积累……所以,爷爷,我很担心,这种矛盾会在近期之内爆发出来,形成很严重的社会问题。”

刘伟东忍不住了,有些不悦地说道:“伟鸿,你不要危言耸听。现在的形势还是很好的嘛。我承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只是个别现象,并不是普遍的存在。至于严重的社会问题,就更加不必担心了。我们的掌控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所有的人都望着刘伟鸿,看他如何作答。在大家的印象之中,刘伟鸿必定会“恼羞成怒”,叛逆之性大发,和刘伟东唇枪舌剑一番,然后自顾自走掉。

刘伟鸿笑了一笑,神情很是平静,说道:“大哥,我也希望这是一种个别现象。但我亲眼所见,这个确实已经是普遍存在的情况。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加以正面的引导,而是对这种情形视而不见,社会矛盾很快就会大爆发,造成极大的混乱。这对我们党的事业,将是一个很不好的影响。”

“我们党的事业?”刘伟东就笑了,略带几分讥讽之意,问道:“你是党员吗?”

刘伟鸿很镇定地答道:“我暂时还不是党员,但我正在争取入党。入党志愿书已经交上去了,学校党委正在考察。”

这个话就是当面撒谎了。不过刘伟鸿很清楚,要想重新来过,当面撒谎不脸红乃是必备的技巧。某位著名的大人物曾经说过: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

“好,好!”

老爷子高兴起来,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望向刘伟鸿的眼神变得比较亲切。

“伟鸿啊,要求进步是好事,要坚持下去。”

“是,爷爷!”

刘伟鸿恭恭敬敬地说道。

第6章 大家族的矛盾

家庭聚会的时间并不长,接下来,就不断有大人物登门祝寿。

这些大人物,无论哪一个,就算在二十年之后,也依旧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在共和国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史书上都会留名的。

但是刘伟鸿很清楚,不久后,具体来说,也就是三四个月后,他们中的好几位就要永远的告别政治舞台了。饶是如此,后来史书的著作者,也依旧不能将他们绕过去。

有些人,不管最终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注定要对历史产生深远的影响。

刘伟鸿其实也具备了这个平台。关键就看他自己怎么把握了。

大约九点以后,刘成胜便亲自率着弟妹,在门口迎客。今天有资格亲自登门的,均是居住在大内的最高领导层的大人物,任何一位,均非同小可,需要天下之人仰视。

这个迎宾也是有讲究的。第二代子弟,基本要到齐。只有刘成胜的妻子杜于馨例外。她是长媳,等同女主人,需要在客厅安排接待事宜。老太太肯定不会管这些事情了,就是陪老爷子坐着。

三代子弟,没有规定。刘伟东是一定会陪伴在侧的。其他的三代子弟,可以在也可以不在。毕竟都还年轻,在不在无所谓。往年这个时候,也只有刘伟东在。不过今年,就加上刘伟鸿了。没有人叫他,他自己跟过去的。

当然也不会有人赶他走。

他父亲刘成家甚至投来了鼓励的眼神,脸色也不是那么严肃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刘伟鸿的表现着实不错。竟然让老爷子一连夸了两个“好”字,当真难得。就算是刘伟东,似乎也没有得到这个彩头。而且,刘伟鸿不是靠着“嘴甜撒娇”这样的小孩子手段得的夸奖,说的一番话有理有据,条理分明,一般的领导干部,未必就有这个水平。

这孩子变化怎么这么大呢?

但无论如何,这是好事,刘成家很欣慰。

客人登门的间歇里,刘伟东似乎很随意地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刘伟鸿闲聊起来:“伟鸿,农村生活过得习惯吗?”

这就是刘伟东与其他弟妹的区别,不说“乡下”,说“农村”。不愧是有内涵的领导干部。

刘伟鸿微笑答道:“还好。农村虽然物质条件差些,胜在空气清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比较单纯,没有大单位那么复杂。”

“呵呵,伟鸿啊,看来这几年农村生活,确实让你改变了很多。看问题的眼光比较特别了。”

刘伟东便摆出大哥的架子,赞赏地说道。

虽然是两个小字辈聊天,一干长辈们可都在认真倾听。刘伟东在老刘家的地位不一般,大家对刘伟鸿这么大的变化,也感到好奇。刘伟东夸奖刘伟鸿的话,也道出了长辈们的心声。

这个最喜欢胡闹的刘伟鸿,经过几年乡下生活的锻炼,着实大不相同了。光是那份沉稳的气度,似乎较之刘伟东也不多让。而且说出来的话,也大有道理。若是一般的年轻人,肯定就要说在农村生活,如何如何的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了,刘伟鸿却开口就谈到了人际关系。

“你刚才不是说,下面的群众,情绪很大吗?”

刘伟东反问道。看来他对刘伟鸿“抢风头”的事情,依旧有些耿耿于怀。只是当着老爷子的面,不好说得太多。这时候自然没有了顾忌。

刘伟鸿正色说道:“大哥,下面的群众有情绪这也是事实。我们的许多干部,尤其是基层干部,特权观念比较严重,引发了比较尖锐的干群矛盾。”

刘伟东也严肃起来,说道:“伟鸿,认真观察身边的事务,是好的。但也不能一叶障目,不能总是带着找问题的眼光去看待社会的变化。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大部分干部是好的,真正喜欢搞特权的,只是一小部分害群之马。这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你可千万不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影响。尤其你是我们刘家的子弟,身份敏感,更要注意。不要一不小心就被人利用了。”

刘伟鸿心里一股邪火升腾了起来。刘伟东不但将自己当做了老刘家的嫡系传人,而且将自己当做了唯一的传人,似乎任何一个弟妹略微出格一点的表现,他都会视为一种威胁。

你是老刘家的嫡孙,难道我就是外人 ?'…99down'

无疑刘伟东是不希望自己“接班人”的地位受到任何挑战,希望整个老刘家的力气都花在他一个人身上。当然,他身居高位之后,也会反过来关照兄弟姐妹们。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刘伟东才是老刘家的继承人。对弟弟妹妹们的关照,尽管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主动权却必须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刘伟鸿很快就将那股无名火压了下去。他以往的表现实在太差了,远远不是今天这一两个小时就能扳回来的。如果自己一个沉不住气,说了什么出格的话,那么好不容易赢得的那么一点好印象,又会立即付诸流水。大家对他的评价,依旧还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大哥,你说得很有道理,害群之马确实只是一小撮。”刘伟鸿脸上再次浮现起微笑,顺着刘伟东的话说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个问题也不能等闲视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尤其是这种不满的情绪,如果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了,就会发展成比较大的社会问题,发展成一股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风潮,不可不防。”

“资产阶级自由化风潮?伟鸿啊,看来你还知道几个新鲜名词嘛。不过,这个话也就在这里说说,到了外边,可不能随便讲。这是很严肃的政治问题,明白吗?”

这一回说话的,就是刘成胜了。刘成胜回过头来,望着刘伟鸿,神情很是凝重。

见了这个情形,大伙都吃了一惊。如果说刘伟东还只是“候补接班人”,刘成胜可是名副其实的二代家长,除了老爷子,老刘家数他最有权威,职务也最高。名字见报时,是排在中央领导人行列之中的。

不待刘伟鸿答话,刘成胜接着说道:“伟鸿,你在农村工作,基层的干部群众,说话不怎么注意,随口引用报纸上的一些名词,习以为常。你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不注意还没什么。但是回到首都,那就要特别留神,不能随口乱讲,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的。”

说到这里,刘成胜几乎有些声色俱厉了。

所有人都有点骇然失色。

刘成胜年过五旬,副部级高官,一贯是比较讲究官威官体的,很少对人这样声色俱厉,何况还是在老爷子八十寿诞之上,对自己的亲侄儿这个样子。

林美茹脸色一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不料刘伟鸿偷偷伸出手,握住了母亲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要真是在这当口闹了什么不愉快,怎么说都是林美茹理亏三分。刘成胜的家长地位,不是说着玩的,有很实际的意义。

老刘家的规矩,一贯都很大。

纵算他是想要打压一下刘伟鸿,面子上也是无可辩驳。而且刘伟鸿觉得,刘成胜不至于这么浅薄,觉得侄儿抢了儿子的风头,就急不可耐地为儿子出头。看来,还是一个思想立场的问题。

外间传闻,刘成胜与月华同志走得近,不是空穴来风。月华同志一直都不是很在意这些思想领域的工作。刘成胜自然也就是这个思路了。

刘伟鸿虽然年轻,终归是老刘家的嫡系子弟,有些话要是传扬出去,不知道会造成何种风波。

“是的,大伯,我记住了!”

刘伟鸿恭恭敬敬地说道,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

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很多高官的必备素质。刘伟鸿虽然没有做过高官,都胜在多了二十年的人生阅历,而且出生于世家豪门,算是见多识广了。

刘成胜定定地望着刘伟鸿,似乎在考虑他说的话是否可信。

林美茹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哥,伟鸿还年轻,你多教育他。”

刘成胜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月华同志是在上午十点左右到的。

实话说,前世今生加起来,这还是刘伟鸿第一次亲眼见到月华同志。以往老爷子过生日,刘伟鸿虽然也参加过家庭聚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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