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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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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
  丫吓了一跳,那张大脸上第一次露出惧色。
  “哦,脱上衣,我看看你的经脉。”他也觉不妥,又修正了一下。
  人家这才放心,伸手扒掉衣服,露出线条分明的肉体,并按吩咐盘腿坐好。顾玙用手掌贴住后背,送了一道微弱柔和的气息,细细感受。
  许是常年练武,身体状况保持的很好,也没留下什么暗伤。精血充足,经脉宽阔,竟然还挺有资质的。
  跟着,他手掌下移,滑到对方的尾椎骨。
  “呃……”
  袁培基扭了下,那只手gay里gay气的特不舒服,但紧跟着,就觉一股热流从尾椎处涌出,又流经四肢百脉。
  “顾先生!”他失声唤道。
  “静心!”
  顾玙面色如水,轻喝一声。
  那货心里一颤,就像中了咒语般,遂脑中清明。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只觉全身越来越痒,煎熬难耐。正当他忍受不住时,那手掌稍稍抬起,而后啪的一拍。
  轰!
  一瞬间,那股热流炸裂,强大的冲击力直接轰开了某处窍穴,使得气血一通。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瞬间占据了神经元。
  这还没完,那手掌顺着往上,划过一条脊骨大龙,停在颈后,啪地又一拍。
  “啊!”
  那货终于喊了出来,而这一声喊出,更觉通透无比,浑身畅快。
  再二百五的家伙,也知道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袁培基稍缓情绪,蹭地跳起身,回头就是一记大礼,那是毕恭毕敬:
  “多谢先生!”
  丫把姓氏都省了,可见态度之变化。
  “呵,起来起来。”
  顾玙随手一挥,就托起了对方。
  他刚才运气冲开了一处窍穴,使其精血更加旺盛,气力更加强大。本是还人情,但两边一对比,明显这边给的更厚。
  人情立马就成了恩情,袁培基直起身,看那眼中神色,用一句就能概括:日后如有差遣,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七十一章 乱初生(1)
  炼形期的本质,就是用天地灵气冲刷身体,做到通脉通窍。放到武术层面,或许以前有些秘法,也能打开窍穴,但在今天就是痴人说梦。
  顾玙帮袁培基冲开了一处大窍,旁的不讲,单气血就盛了几分。
  那货心生感念,并且说到做到,很快把教案拿了过来。
  果然,里面讲的全是理论知识。顾玙为了这个,又在这儿呆了一天,才搞懂关于肌肉力量、控制和运动的原理,以及一些实用招数。
  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远超一般人,但气力也不是无限的,倘若敌人众多情况复杂,能省一分就是一分。
  而袁培基也没怀疑,只当高手走基层,一时兴起。
  两天过后,顾玙便回到白城,继续以往的修炼日子。每天清晨、正午、黄昏三时食气,晚间制香,顺便研究搏击术。
  他根据自己的特点,鼓捣出一套更简单更直接的技巧。而除了徒手,他对短棍的兴趣也很大。
  这东西简易方便,利于隐藏,堪比七种武器之首的折凳。
  顾玙托小斋找了块木料,然后修成一根45厘米左右的短棍,劈、扫、撩、削,外加一个,刺。
  甭管对方什么路数,什么位置,我就用棍头一点——倒像阿飞的剑一样。
  总的来讲,日子还算清静,唯有袁培基不省心,三天两头跑来求教。后来让顾玙收拾了一顿,这才算老实。
  说起来,在盛天——白城这片地界,有曾家、雷家和袁家的关系,足可保住平安。
  但他要的不是平安,是稳固。
  …………
  西南,蜀州,凃灵县。
  此处是葛家村,蜀州千百个村子中的一个。没什么特色,祖祖辈辈靠农田吃饭,唯一值得说的,就是村子人口较多,为本县第一。
  正是晚上,一片漆黑寂静,没有路灯,只各家的屋子里才亮着微光。而在村民葛超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还有吹吹打打的唢呐锣鼓。
  葛超有一老母亲,昨夜刚去了。老太太临终前嘱咐,不想尸骨不存,说白了,就是不愿意火化。
  国家施行殡葬改革几十年,到现在都没完全解决土葬问题。在一些偏远农村,土葬还非常盛行。
  葛超自然听从,还请了两位道士来做法事。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生,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
  而此时,就在堂屋之内,那两个道士正念着《救苦往生咒》。这俩人一老一少,老的有七十多岁,须发皆白。少的有十七八岁,虽然念着经,表情却很不耐。
  在他们前面,直戳戳的停着一口棺材,一位身穿寿衣的老太躺在里面,面容安详。
  过了半响,俩人念了数遍,终于睁开眼。小道士探头瞅了瞅外面,抱怨道:“这人也太小气了,连口饭都不给吃。”
  “或许人家忘了,不要嘀嘀咕咕的。”老道士训了一句。
  “什么忘了,我刚才明明看他去吃饭,就是存心的!”小道士不服。
  “唉……”
  师父想再训,可见徒弟真的饿了,终究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外面。那葛超刚好经过,连忙过来问:“道长,怎么了?”
  “呃,你家可有什么吃的?”他面皮颇薄,有点难以启齿。
  “哦,我差点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葛超做恍然状,连忙请俩人进屋,无非是白米饭,白菜豆腐之类的粗糙素食。小道士却吃的很香,边吃边问:“师父,咱们这次能赚多少?”
  老道没开口,只竖起一根手指。徒弟大为皱眉,嚷道:“才这么点?他怎么不多摆几天?”
  “不许乱说,快吃!”
  老道生怕别人听见,狠拍了下他的脑袋。
  按照传统习俗,人死后本该停灵3…7天。但那帮人也自知不对,为了尽快土葬,就缩减成一天。
  可对道士来讲,少一天就少一份钱。名门大派自然不在意,他们却非常需要。
  俩人吃完了饭,又回到堂屋念经,这《救苦往生咒》极长,要念七七四十九遍才行。小道士很不喜欢这份工作,念着念着就闭目低头,竟似睡了。
  老道无奈,只得挪了挪身子,遮掩一二。
  就这么守了一夜,次日清晨,葛老太出灵。一溜大车已经排好,最前是灵车,后面是拉孝子贤孙的,拉乐队的,拉纸人纸马的等等。
  “辛苦辛苦,一点小意思。”
  葛超攥着几张纸币,塞到老道手里。他心中苦笑,还得行礼道:“谢谢居士。”
  等时辰正好,车队出发,一路扔着纸钱,飘飘洒洒。那俩人却蹬上一辆自行车,歪歪扭扭的朝反方向骑去。
  骑了半小时左右,就到了镇郊,那里立着一方小庙。
  一进的院子,斑驳的围墙,都看不出原来颜色,木门也是破旧,上着一把大锁。俩人下了车,小道士正要开锁,却猛地一失手。
  “哗啷!”
  那自行车砸倒在地。老道也气的直抖,弓着腰,咳得面色通红。
  只见那墙体上,赫然画着一个圈,中间则是个大大的,拆!
  “师父!师父!”
  小道士赶紧过去搀扶,又打开观门。
  里面就更加寒酸,大殿只一间屋子,供着道祖像。两边各有厢房,右侧是卧室,左侧是厨房,顺带一个厕所。
  话说这老道士姓李,为此间观主,甭看落魄,祖上也曾阔过。
  南方以正一派为重,茅山是正一的分支,而茅山派又有一百零八个门派:上茅山三十六,下茅山七十二,还有二十四清堂和三鬼派等等。
  老道的门派就传自下茅山。
  上茅山和下茅山还不一样,前者修的是正道符箓,可驱使鬼神,呼风唤雨。后者修的是阴毒法术,极为诡异凶狠。
  不过到如今,此派也断了不少传承,只剩下几种符术秘术,都存在老道的脑子里。
  他在涂灵县开观二十年,生性清静怯弱,只收了个孤儿徒弟,取名李肃纯。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别提道观,连平民百姓都活得很苦。
  少有香火,更无供奉,靠着每月的政府津贴和偷偷摸摸的做法事,师徒才勉强度日。


第七十二章 乱初生(2)
  他们日子虽苦,但也能活下去。
  只是近来,镇上要搞房产项目,开放商圈了一块地,道观就囊括其中。老道一生心血都在这里,当然不肯搬。
  谈了几次没谈拢,人家也没了性子,今天这个大大的拆,就是最后通牒。你可知道,开放商要圈地盖楼,满天神佛都没个卵用!
  那老道本就身体不好,一气之下更是虚弱,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缓过劲。他把李肃纯叫到跟前,叹道:“这观怕是保不住了,师父没本事,连个住处都给不了你。”
  “呜呜……您别这么想,我从小就是您养大的……”
  小道士跳脱好动,对师父却极为孺慕,眼泪立马就下来了:“我们这是道观,他们说拆就拆么?”
  “唉,文物都保不住,道观又怎么样?”
  老道愈加颓丧,道:“我有个朋友在城里,你就转到他的观中,也好有个着落。”
  “您不走么?”
  “我一把年纪了,不想动,也舍不得。”
  “那您留在这儿,万一,万一……”
  “呵呵,没关系。”
  老道沙哑的笑了笑,勉强坐起身:“我这一派衰落到今天,只留下一些符法秘术。制符你已经掌握,剩下的我就一并传给你。”
  “师父!”
  李肃纯见他有交代后事的意思,连忙唤了声。老道却神色一板,喝道:“还不跪下!”
  “师父!”
  “跪下!”
  徒弟没法,只得跪于床前。
  茅山派源于魏晋,属变革时期。他们也是食气,但除了把气用于自身,还用于外物——符箓。这些符箓千奇百种,见效快,威力大,容易收割信众。
  最初还是挺高大上的,如火云、青冥、灭神这些高级符箓。后来灵气衰退,又衍生了下茅山,不用灵气,改用精血催发。
  档次也变成了降蛊、镇宅、净衣这些lowB货。
  “肃纯,我现在传你炼尸秘法,这是本派的看家本领,你听好了!”
  “是!”
  小道士亦神态凛然。
  像这种真正的干货,历代道门都是口口相传,很少记于笔端。老道讲了几遍,便问:“记住了么?”
  “记住了。”
  “那你说来。”
  当即,李肃纯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他听一字不差,这才点点头:“这秘法传了几百年,少有成功例子,到了今时今日,也不能任意尝试……唉,算了,总之你当个念想,日后去了别处,也能记得自己出身下茅山。”
  “是!”
  李肃纯咣咣磕头。
  “咚咚咚!”
  正此时,外面有人叩门,徒弟过去一看,顿时面带愤恨。对方正是开发商的一个经理,之前来过多次。
  那人直接进屋,见老道病仄仄的歪在床上,不禁道:“您这是何必呢?说句良心话,我们出的价算可以了,您拿着钱,带着徒弟出去走走,或者找个道观住下,不是挺好的么?”
  “不用多说了,我绝不会搬的。”
  “外面的字你也看到了,真的没商量?”
  “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
  “那我也没办法了,明天见吧。”
  那人问了几句,又匆匆离去。
  李肃纯心中惶恐,百般劝说,怎奈老道决心已定。他这病已经很严重,不想寄人篱下,只要把徒弟打发出去,也就没什么留恋了。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就让李肃纯收拾行囊,去投奔那个朋友。
  …………
  “哎,听说了么?镇上死人了,就观里那个老道。”
  “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还不是拆迁的事儿,挡着人家发财了。哎哟,说是大铲车直接压过去的,那个惨啊!”
  “那没人管么?”
  “谁管啊?他那徒弟要在,还能赔点钱,现在徒弟都跑了,这些钱,嘿嘿……”
  镇子的街道上,两个大妈正议论着最新话题。距她们不远处,却有一个穿便装的年轻人微微耸动。
  这人正是李肃纯。
  他原本要去城里,可终究放心不下,又半途折返。等他赶到时,道观已成了残垣碎瓦,师父也不见踪影。
  他心知凶多吉少,可又抱着微小的希望,直听到旁人谈论。
  一时间,李肃纯悔恨交加,悔的是自己怯弱,没强拉着师父一起走,恨的自然是那帮开发商。
  十七八岁的少年,惨遭亲人枉死,难免情绪激荡,亦暗下决心:
  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
  夜半,坟间。
  这是葛家村附近的一片树林,里面堆着十几座坟头,都是故去的老人不愿火化,便埋在此处。
  这种阴森可怖的地方,白天都没人来,何况是半夜。不过此时,李肃纯却拿着铁锹,奋力挖着坟土。
  “呼……”
  他挖了十来分钟,便拄着铁锹暂歇,那坟已刨开大半,露出半具棺材。随后又挖了一会,棺材全部显现。
  他颤颤巍巍的启开盖子,只见葛老太躺在里面,虽过去几天,但并无腐臭。
  “天助我也!”
  李肃纯又怕又喜,按炼尸术的说法,先要选一具命格属阴,并在阴时死掉的尸体。他去葛家做法事,刚好知道老太的生辰八字。
  其次,这身体若迅速腐烂,那就是不合格;若放几天不腐,那就是合格。
  他不敢多留,赶紧解下一个大编织袋,把尸体装进去,又把坟头埋好,抹去痕迹。之后,他驼着袋子回到一间矮房,这是租住的地方。
  “咣!”
  李肃纯把门一锁,扑通就坐在了地上,盗尸掘墓的恐惧感才涌上心头。缓了半天,才起身打了盆清水,又将尸体平躺放好。
  看着这具尸体,他隐隐有些后悔,太冲动了!这炼尸术靠不靠谱还不知道呢。
  不过挖都挖了,后悔也没啥用。他终究是干大事的,竟然神奇的平复,特淡定的扒掉寿衣。
  此刻的画面极其诡异,陋室昏灯,一个年轻人拿着软布,正为一具老太尸体细细擦拭。
  那葛老太的身形很小,死后更是抽缩,蜡黄色的干皮裹着骨头,没有一点肌肉。脸上是最好的,因为化着妆,而且嘴角微翘,似带着丝笑意……


第七十三章 乱初生(3)
  下茅山炼尸术,第一是选尸,第二是洗尸。
  这两个步骤之后,便要找一块破败之局埋好,在尸体的心口上放一阴八卦,以提升阴气的聚集速度。
  之后每隔七天,在埋尸处烧一道炼尸符,并在正午杀一公鸡,取血滴在土面。因为正午阳气最重,而鸡属巽木,五更晨鸣而生发阳气,是阴中生阳,阳中带阴。所以鸡血可消融阳气,转化阴气。
  按此做来,满七七四十九日,便可炼尸完成。
  那老道将全部积蓄交给了李肃纯,还有一些符纸法具。他用这些钱租了间破房,每日省吃俭用,一心炼尸。
  这小子惨遭变故,倒把自己的潜质激发出来,可谓胆大心细,不失隐忍。
  如此过了四十九天,这日凌晨,朝阳未升。
  李肃纯借着微弱的天光,摸到了一处山坳中。只看那山岭破碎,不成形态,另有一条小河直直流淌,此外便是光秃秃一片,不见起伏。
  而在山坳背面,黑洞洞阴压压的圈着一块地方。这便是风水学上的破败之局,即来龙(山岭)为阴,去水为阴,左右无护卫者是也。
  李肃纯到了埋尸地,什么也没做,只静静等候。
  待那黎明到来,初阳欲露,他才迅速将尸体挖出。接着取出符纸,咬破手指用自身精血画了一道通灵符,烧之,并塞入尸体口中。
  搞定这一切,他才退后数步,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正如师父所言,这炼尸术几百年没人成功了,他也不晓得怎样,只能赌一赌。
  “……”
  两分钟过去了,李肃纯却觉得格外漫长,额头的汗珠滴到眼眉上,直若摇摇欲坠。
  “砰!”
  突然间,那尸体好像动了一下。他生怕是幻觉,连忙揉揉眼睛,再往坑中看去。
  “砰!”
  “砰!”
  果然,那死去一个多月的尸体竟在土坑中不断抽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与此同时,李肃纯也明显感到,自己与尸体间多了层奇妙的联系。
  “成了!”
  他连忙念咒,右手捏了个指诀,往前方一指:“起!”
  轰!
  那尸体直挺挺的就立了起来,尘土刷刷掉落。身形仍然矮小,皮色由蜡黄转为灰白,手脚关节僵硬异常,而那指尖上,长着十根黑黝黝的指甲。
  “成了!成了!”
  “哈哈哈哈!师父,是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么?”
  李肃纯先是狂笑,而后又大哭:“师父,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咱们说,一段历史或一个时代的开启,多是源于个体因素。而个体因素背后,又包含着方方面面的因果关系。
  李肃纯是下茅山传人,亲人枉死,悲愤欲绝,这才想到炼尸。可如果早发生几年,必然失败,因为没有阴气。
  要知道,阴气也是灵气的变种。正赶上灵气复苏的档口,他误打误撞,反倒炼出了几百年间第一具真正的,僵尸。
  …………
  夜,镇郊。
  这一片正是新楼盘的工地,地基已然打好,开始往上砌筑。各种建材堆得满满登登,只有两处宽裕,一处摆放吊车,一处是工人住处。
  白板蓝条的简易房,拆卸方便,即住即走。六七间左右,每屋八人,都是灯火通亮,吵杂喧嚷。
  “四个二!”
  “俩猫!”
  “卧槽!这特么也能管上!”
  “哈哈哈,给钱给钱!”
  一间屋子里,有三个人正在打牌,一个光头汉子赢了把大牌,乐得跟菊花似的。另俩人忍痛掏钱,而趁洗牌的功夫,一人忽问:“强哥,那老道随便就给烧了,真的没事儿么?”
  “嗨!现在什么年头,还在乎一个老道?”
  这光头就是开铲车那位,毫不在意道:“再者说,咱们老板可是厉害人物。你看看我,无非进去关两天,不照样没事?”
  “那倒也是,来来!”
  当即话题揭过,几人继续打牌。
  又玩了几把,那光头似乎运气不在,连连输钱,忍不住把牌一摔,道:“等会儿,我撒泡尿去!”
  “强哥,你可别趁机跑了啊!”
  “就是,别一尿尿没影了!”
  “滚犊子,我是那样人么?”
  光头骂骂咧咧的到了外面,随便找个墙角就开始方便。尿着尿着,忽觉背后一凉,一股阴森诡异的感觉笼罩全身。
  “咝!”
  他抖了个激灵,正要提裤子回屋,又觉肩膀一沉。借着微弱的灯光,前方墙上竟然隐隐约约多出个影子。
  “谁?”
  光头猛地转身,顿时胆裂魂飞,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啊!”
  屋内几人正说笑着,听到外面叫喊,急慌慌的跑出屋。大家找到墙角,一人看了眼,哇啦哇啦的就开始呕吐。
  其他人也是寒毛卓竖,只见光头倒在地上,胸口抓开,露着个碗大的血窟窿。
  ……
  涂灵县,酒店。
  饭局刚散,一帮人歪歪倒倒的晃出来,大着舌头客套送别。掰扯半天,才一拨一拨的上车走人。最后只剩下两位,正是那个经理和公司副总。
  他们也上了车,往宾馆开去。
  “这次办的不错,虽然有点小纰漏,但总的来说很好,赵董也很满意。”
  “都是张总的功劳,我就是跑跑腿。”
  “呵,放心,等工程下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谢张总!”
  俩人一坐进去,之前醉醺醺的样子完全不见。那位副总是工程的负责人,经理则是嫡系。这次的项目很大,不仅包括住宅区,还有相应的商业和高新区,市里都很重视。
  那宾馆在县城北面,条件极好,但位置较偏。开了一会,车就拐进了一处大院,院内有湖有树,最里边便是宾馆大楼。
  结果那车子刚进去,嘎的一声,停了。
  “怎么不动了?”副总问。
  “前面有个人。”司机道。
  副总扫了两眼,道:“下去看看。”
  “好!”
  司机摔开车门就跑了过去,见那人全身蒙着黑布,颇为古怪,便道:“干嘛的?让一让,挡道了!”
  “说你呢!你干嘛的?”
  那人始终一言不发,司机不禁来气,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特么听不懂人话是吧!”
  “啪!”
  这巴掌正好糊到脸上,那人纹丝不动。司机却心里一抖,从手上传来的触感知晓,对方的脸竟是僵硬如铁,完全不像人的皮肉。
  他心中发毛,抬腿就要往回跑,结果后颈一凉,再无意识。
  …………
  大案!绝逼的大案!
  几天之内,连死四人,其中一个还颇有身份,在全市商圈都赫赫有名。一时间,市里的干警系统全部行动,抽丝剥茧的想要捉住凶手。
  四个人,三个被挖心,一个被戳穿脖子,死状惨不忍睹。现场并无目击者,也没有摄像头拍到,最明显的线索,就是伤口处有数道抓痕,像用利爪之类的东西行凶。
  如果是动物,那不太现实。
  如果是人拿着武器,那也不太可能,什么武器能一下穿胸,并瞬间挖出心脏?
  如果是人本身,那更悬乎了!
  于是乎,此案的走向就变得非常古怪。西NS区连绵,邪异传说众多,当地的老百姓也耳熏目染。自有人提到巫术、蛊虫等等,虽然被驳斥,可又找不到别的证据。
  所幸,那凶手没有继续杀人,似乎逃之夭夭。而此案的种种异常,也已上报高层,等待进一步研究。


第七十四章 观心照己
  新朝立国九十年,一向以稳为先。
  西南五省有四亿多人,蜀州只是小小一地。从外部看,这件事虽在网上传播,但只是普通的杀人案,什么挖心、抓痕之类的言论通通不见。
  但在内部,官方却极为重视。因为他们采取受害者的血肉样本,从中提炼出了一种很特别的东西:毒。
  先按下这边不表,单说白城那里。
  转眼到了十月末,晚秋风凉。蛇咬人的余波散净,前阵子又迎来一阵旅游高峰,直到最近才慢慢降温。
  莫老道早就回莲花山了,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也算心诚。可惜成分不好,一开始就是敌人,修的还是内丹。顾玙已经接受了小斋整理出的那套脉络,内丹神马的简直是异端!
  所以没什么可谈的,正应了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方晴也上了高中,似乎一夜间懂事了不少,虽然成绩一般,但也知道努力了。现在读高中基本都能上大学,哪怕是三流的,出来也算个大学生。
  方叔两口子也更加拼命,孩子的学费、找工作、买房、嫁妆等等,这一连串的成长,哪样不得用钱?
  倒是顾玙,这段又卖了几批醒神香,赚了几万块。此外,由于跟雷子明的关系增进,雷老头腆着大脸天天催货。没办法,他只好做了一品必栗香。
  此香乃南朝方士所制,属于药香,味道没什么特点,就是可除恶气。雷老头拿到手时,还不怎么满意,结果熏了一周,只觉浑身清爽,毫无沉赘之感。
  丫这才知道,是必栗香的效用。
  当初曾奶奶求香,谢礼是一只葫芦玉香插,价值一万。老头却不玩虚的,直接让雷子明打了五万块。
  就这,人家还觉得少了,毕竟千金难买一健康。
  不过顾玙也接了,曾、雷、袁三家是他圈定的结交对象,何况正是用钱的时候,犯不着装逼。
  这五万块加上之前的几万,将近有十万出头。他拿出两万给了方叔,也暂停了散户订单。
  幽谷,老树。
  秋季的山中很是寒凉,谷内却温暖如初,老树的枝叶仍然繁茂,没有半点枯黄。对比四周的颓败苍凉,这里就像一个不为人知的桃源乡。
  顾玙就坐在树下,一吞一吐的修习食气。
  从他得到食气法,就不断的炼形凝神,炼形的效果很明显,凝神就非常非常的缓慢。整整五个月,直到昨天,他终于觉得神识有那么一丝跳动。
  当时就心有所感:今日必有收获。
  “呼……”
  “呼……”
  他一下下的吞吐,浓郁的灵气被吸入腹中,慢慢淬炼着自身形神。如此运气周天,到例行结束时,没有收功,而是试着调动神识,反观自身。
  以往只是微微颤动的神识,今天却有了变化,不情不愿的活跃起来。紧跟着,就像有个放大镜在意识中显现,并且不断拉近。
  那镜下有方世界,从小变大,由模糊到清晰。
  神识神识,简单说就是用意识去看,去掌控。而此刻,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原以为会血肉淋淋,结果却是炫彩斑斓:
  那就如一座瑰丽的宫殿,充满了迷蒙虚幻。丹田就是王座,阴阳交融的灵气在其中缠绕游动,又通至周身经脉。
  王座之下,则是五个颜色不同的气团,正是人体五脏。
  有道经云:“存想思念,令见五脏如悬磬(乐器),五色了了分明。”
  又有经曰:“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
  人体内自成五行,红色为火,是心脏;黄色为土,是脾;白色为金,是肺;黑色为水,是肾;绿色为木,是肝。
  而丹田能融阴阳,这一套下来,真可自成天地。
  “……”
  良久良久,顾玙方睁开眼睛,却又沉默不语。
  这一番观心照己,对修行又有感触。
  万物有五行,灵气含阴阳;人体有五脏,丹田融阴阳,这竟是一一对应的。所谓人仙,就是将“大天地”和“小天地”相通,纯化、提升体内的能量,从而达到更高的生命层次。
  修仙,修的就是生命层次。
  ……
  夜,盛天。
  在江宅的饭厅里,小斋正陪着父母吃一月一顿的团圆饭,桌子摆着鱼香茄子煲,排骨藕汤,外加两个青菜。
  仨人的吃相都很斯文,尤其是江爸江妈,简直端庄有礼。老爸管文化这摊,老妈管教育这摊,职位都不低。
  通常家人吃饭,都是说说笑笑,这仨人却很沉默,似乎没什么可聊。
  你想啊,女儿从小就在外面呆了七八年,接回来都上中学了,然后就忙着高考,更是不敢交流。好容易上了大学,人家不住校,不住家,直接租个房子独住。
  所以满打满算,女儿在身边的时间也没多少。而且在父母眼里,这孩子特嘚儿,说不出是什么,反正跟别的孩子不一样。
  搞到现在,老爸老妈总觉得有距离感,有生疏感,甚至有神秘感。
  仨人吃着吃着,江妈似受不了这种尴尬,开始挑话头:“小斋,昨天又加班了么?”
  “嗯,九点多才回家。”
  “你们现在忙什么呢?怎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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