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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封疆(南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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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二点这几乎是乡镇企业的通病。
马艳丽跟在叶之然身边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车间的情况,她问旁边的柳萍:“柳书记,这些设备停机多久了?”
柳萍用眼神和胡伟忠交流了一下,回答道:“有些rì子了,布都压在仓库,没卖出去,不敢再织。”
“那没有活,车间里的人怎么办?”马艳丽接着问。
“怎么办?回家种田呗。”车间里一个长得有点猥琐的中年男子突然接过话头。
“刘阿火,乡领导参观工厂,你多什么话。”未等叶之然作反应,胡伟忠严厉地瞪猥琐男一眼,斥责道。
刘阿火身子一缩,有点怨恨地看胡伟忠一眼,不再出声。车间里其他几个工人就一起转头望着刘阿火,鄙视他。刘阿火的脸sè就慢慢的青一块紫一块起来,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放了,织布车间就留几个修理工。”柳书记见状轻声地回答马艳丽的话。跟在后面的销售科长和技术科长也赞同柳萍的话。
大家边走边看,来到制衣车间时,叶之然意外地看到几十个女工在忙碌地裁剪、缝纫,不禁问:“这些衣服主要销往哪里?”
“主要在乡供销社的店里出售,百货公司进不去的。”胡伟忠回答。
“做的什么服装?”
“中老年人穿的衣裤,主要做秋冬季的。”胡伟忠对答如流。
“销路好吗?”叶之然看了看车间,大约有四五十台缝纫机,中间是一排长条桌,女工们缝纫的、裁剪的、拆线头的、装拉链的都不说话,但不时有人瞟一眼叶之然,瞟到胡伟忠时则流露出厌恶的神sè。
胡伟忠摇摇头,说:“我们的衣服主要卖给农民,没几个大钱可赚,厂里的业务主要是织布,现在布卖不出去,就死蟹一只了。”
其他厂领导纷纷点头不止。
“废话,产品卖不动,任何企业都会趴下。”叶之然对他腹诽了一句,问:“厂里销售科几个人?”
“销售科一共四个人,都是乡下出来的,看起来人模狗样,在厂里屁话一大堆,进了城就成了戆大,话也讲不完整。”胡伟忠叹口气,摇摇头。
到了纺织厂会议室,叶之然、胡伟忠、销售科长余阿毛、技术科长周晓和马艳丽、柳萍围坐在会议桌前。四个男人就是四支烟枪,抽得火星闪亮,满屋的烟雾熏得马艳丽呲牙咧嘴,咳嗽连连,四十多岁的支部书记柳萍久经沙场,倒是沉得住气,不为所动。
“我们接下来开个会,车间我都看过了,在业务不足情况下,设备保养得不错,车间也很清洁,胡厂长在管理上抓的还是比较紧的,是有能力的,这点先要作肯定。”叶之然做个开场白,抬眼看看四个厂领导,见他们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自己的话,接着说:“但厂子的情况摆在这里,织布积压在仓库,卖不动就没有钱维持运转,大家都要动脑筋想办法。这样吧,胡厂长先介绍一下情况。”
胡厂长就把基本情况说了一遍,纺织厂近三百职工,在马石乡办企业中规模算是很大的。三百职工都是本乡的农民,没啥技术,只有少数的维修工接受过简单培训,生产依靠技术科的人指导,遇到问题请国营厂的“星期rì工程师”解决。
“工人一个月多少收入?”听完胡厂长泛泛介绍,叶之然问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
“平均每月三十五元左右,每月发十五元钱,剩下的年底一次xìng发。”
三十五元工资在乡办企业也不低,叶之然自己的工资也就一百多元,他又问:“都发了吗?”
“去年年底的钱发了一半,钱不够。今年活少,平时只有六七十人上班,上班的十五元钱都发的。”胡厂长回答。
“工人思想都稳定?”叶之然继续问。
“有活来上班,没活就回家种田,种自留地,没啥的,乡办厂都这样。”胡厂长不以为然地说道。
见胡伟忠淡漠的样子,叶之然有些不舒服,说道:“我和小马这次下来,不是简单地听听情况,这次zhōngyāng四号文件明确要对乡镇企业调整、整顿,怎么整顿?就是zhèngfǔ不给钱了,企业搞不下去就关掉,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听到准备关掉,厂里四人就有些急了。销售科长说道:“叶长,我们多想想办法,关掉的话,这么多人都没有工作,怕不稳当。”
“我就是要你们想办法。”叶之然意味深长地说道:“光想还不够,要切实可行,还要行得通。你们四个都是厂领导,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再听你们的想法。”
“好的,我们想想办法,也请乡zhèngfǔ多关心多支持纺织厂。”胡伟忠表态道。
叶之然心想,四个人中,这个胡伟忠说话还算有点靠谱。说不定,逼一逼有效果。
从纺织厂出来已是下午三点,七月酷暑,rì头正毒。叶之然坐上桑塔纳车,只觉屁股底下像坐了一块滚烫的铁板,汗“吱吱”地往外冒。车厢内,汗水味夹杂着女人身上的化妆品味道,气氛就有些暧昧起来。叶之然转头看看马艳丽,她也是热得满脸通红,米格子衬衫被汗粘在身上,被汗水浸湿的部分可以看出里面胸罩的颜sè,把熟女的身材凸现出来,叶之然就察觉下身有东西慢慢硬了起来,将衣裤支起一个小帐篷。
“姓曹的!这天气折腾人。”他不觉爆了句大学里那句流行粗口。
马艳丽对司机说:“老王,这车空调不给力啊,不如开窗吧。”
司机回答:“估计空调药水不多了,这几天都要用车,等周六空一些去加。”说着开了窗。
一股热风刮了进来,把车内的混合气味吹散开去,叶之然舒了口气,问:“马艳丽,说说看法,胡伟忠这人怎样?”
“这个胡厂长看上去蛮熟悉厂里的情况的,也有些能力,照道理应该有威信,但我怎么觉得职工似乎并不卖他的帐,有些怪怪的感觉。”马艳丽说出心里的疑惑。
叶之然点点头,他也在不经意间察觉到这点,说:“可能是厂里最近效益不好,职工对厂领导就有些想法。”
“也许吧。”马艳丽同意。
“这次zhōngyāng又是发文,又是层层开会落实,调整、整顿乡镇企业的决心很大,我了解到各大银行都指示下面的各分行、支行,暂停对乡镇企业的贷款。我们乡也有关停并转的指标,不关停几家企业恐怕不好交差。”
关停并转就是关闭、停业、合并、转产。
“纺织厂是我们乡最大的集体企业之一,直接关停的话,怕乡党委一关也有阻力吧?”马艳丽轻声提醒。
“你有什么好办法?”叶之然似乎有意考考她。
“如果还想依靠原来的厂领导班子,就要给他们加点压力和动力。”马艳丽微笑地说。
“继续说。”叶之然鼓励道。
“我觉得吧,可以让他们来承包纺织厂的经营,超过承包指标的,超额部分全归承包者所有,有此激励,应该会有人出来尝试。”马艳丽兴奋地说。
“不错,是个好的思路。”叶之然赞赏地说道:“你起草一个承包的协议出来,把承包者的权限、责任、义务等等写清楚,可cāo作xìng强些。至于承包的金额、是否需要抵押等等,在过会以后再添加进去。”停了停,又说:“小马,你很能干,真是我的好帮手。”
“叶长,如果真的能帮到你,我会很开心的。”马艳丽望向他的眼睛里闪动着小星星,鼻尖微微翘起勾勒出动人的弧线。
第十七节朱画家的宅基地
(庆祝本书今rì正式进入A签状态,加更一节)
下了班,叶之然骑上车刚驶走出乡zhèngfǔ门口,就被章立人一把抓住自行车笼头,不禁骂道:“姓曹的,你抢劫啊。”
章立人骂道:“抢你个大头鬼,叫你喝酒去。”
叶之然就有些为难了,说:“今天算了吧,没和叶老打招呼,才叔准备了饭的,会挨骂。”
章立人就笑了起来,说道:“臭小子,是担心大美女骂你吧,别拿叶老来说事,你是领导干部,不能重sè轻友了,快去打个电话请假。”
“······”叶之然犹豫地看着章立人。下午和马艳丽同车,无意间美丽熟女的气息触发了他某种反应,他就特别想和张念悦见面。虽然说他和念悦之间没有任何实质xìng的发展,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让他的绮念有种归宿感,即使呆呆地坐在一起,也能得到愉悦。
“别发呆了,快去。”章立人催促道。
“喝酒总有个理由吧?还有谁一起?”叶之然问道。
“派出所的刘兵,还有朱画家。”刘兵是章立人的部下,关系比较铁的。
“朱画家?”叶之然知道马石乡有个中年画家姓朱,非常出名,但长住省城。
“这个路上和你说,先去打电话请假,否则美女生了气,你会记恨我。”章立人笑道。
路上,章立人告诉叶之然,朱画家原本和刘兵是同村人,有点老亲关系。这些年朱画家在画坛声誉鹊起,有了名声,往他家里去的求画人就急剧增多。在省城,有身份的人又多,不能直接一推了事,他就有点厌烦。所以想在老家盖个大宅,想图清静的时候就躲到乡下来,搞搞创作。刘兵知道他和叶之然关系近,所以让他出面请大家一起吃个饭。
叶之然想想,这倒不是难事,农村宅基地的审批是他分管的工作,朱画家又是常嘉县的名人,宅基地适当批得大些也无可厚非。
到了“望山楼”二楼小包间,刘兵和朱画家已经在座。刘兵站起身向叶之然介绍道:“叶长,这是朱画家。”
叶之然见朱画家宽阔的额头油亮发光,长头发齐齐地往后梳,颇有艺术家风度。他快步走到朱画家的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摇晃:“朱画家,久仰大名,您是常嘉的名人,早就想认识一下。”
朱画家见过不少官员,叶之然的级别不在他的眼里,但他向来为人谦和,很客气地说道:“小叶不错,年纪轻轻大有前途。”
叶之然赫然一笑,说道:“不敢受您夸奖,朱画家,请坐吧。”说完,就在朱画家身边坐下。
章立人是见过朱画家的,伸手和朱画家握了一下,客气了几句坐在叶之然和刘兵之间。
趁刘兵点菜的时候,叶之然就对朱画家说:“朱画家,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看过您的作品展,对您的山水画印象很深,我觉得您的山水把江南小桥流水、青山翠村的委婉和jīng致表现得非常完美,这种江南神韵不是一般人可以画出来的。”
朱画家高兴地说:“小叶也学过国画?你能看出中国画以形写神的jīng髓,说明很有艺术修养啊。”
“我只是比较喜欢国画,看得比较多,谈不上修养。不过,朱画家的作品都是大师级的,即使不学艺术的学生也能一眼看出与众不同来。”
朱画家笑着摆摆手,说:“离大师还早,我也不过从小喜欢,画了几十年,早年又得国画吴大师的亲手指点。”
叶之然知道朱画家的画这几年价格上涨势头很猛,一副五尺全开的山水已经卖到五万多,在国内在世画家中已是排名前十。等朱画家话头稍作停顿,把话题转到宅基地上。
“朱画家,在来的路上,章所长已经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您要翻造旧宅,没啥问题的。请问您是想在原宅基上拆了重建呢?还是要换个宅基造?”
朱画家对章立人微微点头示意感谢,说道:“想在原宅基翻建,只是老宅基小了些,要扩大。”
“您老宅旁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家的还是空地?”
“左右各有一家邻居,都是四开间的老房子,和朱画家的一样。”刘兵接口说道。
老房子尺寸小,四开间大约十二米宽。叶之然估算了一下,朱画家的老宅,加上左右邻居搬迁掉后,就有三十七八米的宽度,建一套宅子相当大了,只是超标就严重了,乡里审核批准后,还要报到县国土局特批。
“左右邻居有意愿拆建房子吗?”叶之然问刘兵。
“我都问过了,他们两家本来就想建房的,朱画家适当补贴了一些动迁的款子,现在都同意翻建到村里其他地方。”
“那好。”叶之然点点头,回过头对朱画家说:“一定要和他们两家谈好,不能节外生枝。”
朱画家说:“这个问题不大,左右邻居都是老亲,不会为难我的。”
叶之然点头说:“那好,朱画家,我再说说程序。是这样的,等他们两家拆除后,你打个报告给村里,村里同意后报到我这,我再审批后报到县国土局。因为你的宅基超标太多,另外要打个用地申请,我建议您以建造画院的名义上报,这样容易批准。”
“好的,小叶,那让你费心了。”朱画家见叶之然一点也不推诿,很是高兴。
正事谈完,轻松起来,大家打开酒瓶,一一满上。朱画家没有太多的文人气,喝酒也很豪爽。
叶之然想起一件事,问道:“章所,两李最近有消息?外面传的也太不靠谱了,一会说在上海出现,一会说逃到了xīnjiāng,到处都留下踪迹。”
“这两个姓曹的!”章立人借用叶之然的口头禅骂了一声,“搞得全国公安系统不得安宁,省厅、市局、县局每周有专门的jīng神下来,要我们二十四小时待命,所里现在专门派了值班,一有风吹草动必须立即上报,宁愿报错也不能漏报。”
朱画家说:“但愿早点抓捕到,还大家一个安宁的rì子。”
大家点头称是。
酒酣饭足,四人愉快地告别。
叶之然答应了张念悦饭后去看她,方向明确。夏夜月光皎洁,晚风中轻快的乐曲柔柔地传过来,让酒意微醺的他感觉欢乐无比。
“木头,你喝了多少酒?”张念悦打开院子的小门,见叶之然憨态可掬地站在门外,自行车东倒西歪的靠在院子的墙边,不悦地嗔怪。
“没醉呢,念悦。”叶之然呵呵地笑道,他看见张念悦穿一件白底细花的连衣裙,更衬托出她肤sè的白皙,整个人在月光下当真是白衣胜雪,仙姿翩翩。叶之然望向她的目光不觉有些热切起来。
“酒气冲天,臭死了,今天不让你进门。”念悦使起小xìng子。
看着她轻怒薄嗔的面庞,叶之然感觉心里痒痒的如有上百只蚂蚁在爬,故意叫屈道:“那怎么行,你自己电话里说喝了酒也要来的。”
“臭木头,今天本姑娘心情好,放你一马,进来吧。”张念悦见他有些发急,微笑了一下,让开了身体。
叶之然把车推进小门,问:“叶老呢?休息了?”
“爷爷休息了,我们就在前面的屋子坐一会,说说话。”张念悦道。
进了前屋,张念悦搓了把毛巾递给他,说道:“擦擦吧,都是汗。”
叶之然说声“谢谢”,接过来擦了把脸,嘴里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酒嗝,惹来念悦一个白眼。
叶之然向来是拿念悦的白眼当补药吃的,就笑了起来,把擦过脸的毛巾递给念悦。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纤细手指的一刻,好像全身的神经细胞都集中到了指尖,感觉特别敏锐。
“坐下吧,我们说会话。”念悦接过毛巾后说道。
在念悦的体贴细致的关怀中,叶之然觉得有一种甜蜜的快意涌上心头,年轻的心在她的柔情里悄然地越陷越深。而在微醉的状态里,看着念悦走来走去搓毛巾,挂毛巾的动作,更觉得她每个动作都是美丽的化身。“念悦,今天我是和章立人、朱画家他们吃饭。”他如实报告道。
“朱画家?我听说过他的名字,他有什么事要请你们吃饭?”张念悦不解地问。
“朱画家住在省城,这些年名声大了许多,去求画的人也增加了许多,影响他创作,所以想回老家盖个大宅子,可以躲过来求清静,但宅基超标准很多。”
“所以他就请你喝酒?木头,你有点小官僚了。”念悦有些不悦。
“他是知名画家,如果以画院名义申请应该是可以的,他们这种画家都有很多学生的,在家教画也需要场地的。”叶之然解释道。
“就这点事要谈到这么晚吗?”念悦仍不满他的解释。
“我们喝酒啊,谈完事就随便聊聊,我听朱画家讲的画坛趣闻也非常有意思。”
“噢,说一个给我听听。”念悦在他身边坐下,用她美丽的眼睛望着他的眼睛。
第十八节画坛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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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然真希望她那双明眸能一直这样看着他,他想了想,说:“他说了一个艺术收藏界的黑幕故事,挺有意义。是这样的······”
是这样的:有个在国外创业成功后归国的富人,对艺术品略有研究,特别对国画情有独钟,他了解到艺术品在国际上升值潜力巨大,国内的收藏品市场也是方兴未艾,决心回国后买些真品收藏。
一rì,他来到省城一间著名的画廊,进门就看到一幅六开的山水画,作者是清朝一有名的画家,标价三十万元。富人自觉是有一定眼光的,但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了几次,这幅画都挂在墙上,也不肯跌价,他便问老板,这画是真迹还是赝品。老板回答,真迹、赝品全看买家眼力,他概不负责。
富人是个谨慎的人,就犹豫着不敢轻易下手。老板说,这样吧,你如果想买,我们拿去给省城最著名鉴定家王老鉴定。老板解释,王老对国画的鉴定水平在国内排第一,在鉴定界向来一言九鼎,从无异议。富人也听说过王老的声誉,当然同意。
到了王老家,展开画卷,王老看后明确地说,这是赝品。富人就问,如何看出是赝品?哪里有问题?王老看了看富人,意味深长地说,凭感觉而已。虽然此画的画风、题词、印记等等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凭他的感觉,这画必是赝品。
既然是赝品,富人当然不买。隔几天,他又去那间画廊时,却惊讶地发现此画没了,连忙追问老板,哪里去了?老板回答被买走了。又问,是谁买的?答,是王老花了六十万把它买走的。富人就懊恼不已,大骂王老的为人。人都是这样,失去的东西更显得益加珍贵。富人实在舍不得此画,就求着老板带他去王老家,看看能否再转让给他。
在王老家,富人又是经过一番苦苦请求,王老看他心诚就同意了,最后富人为了感谢王老忍痛割爱,多花了五万元,以六十五万元买下。
过了一段时间,有个名家画展,富人拿着画去要求参展,展览方请出数个鉴定家,一看都说是赝品,理由也与王老说的一样:虽然此画的画风、题词、印记等等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凭感觉,这画必是赝品。
富人当即呆如木鸡,想去和画廊老板理论,但老板早就声明他不负责作品的真伪;想去和王老理论,但王老早就说过此画是赝品。富人这才醒悟到他落入了一个jīng心设计好的圈套里,这个圈套妙就妙在他醒悟过来后,仍无法追究当事人的责任,他就感叹国内的艺术品圈子水太深了,从此远离了艺术品收藏界。
张念悦听完故事,睁大了眼睛,骂道:“木头,这些人太可恶了,你不许学他们的样子。”
叶之然笑了,说:“念悦,我又不在艺术界混,怎么学?”
“我是说你做了官了,不能学坏,去仗势欺负人。”念悦说道。
叶之然连忙答应,心里益加珍惜念悦,真是心如其人,也是一尘不染。
“还有,以后要少喝酒。”念悦告诫道。
“好的,我听你的。”叶之然说道。
“喝了酒更加不能去唱歌、洗澡,或者和其他女人一起鬼混,”念悦继续说道,像个新婚不久的小媳妇:“如果我发现你和别人女人鬼混,回来就一剪刀‘咔嚓’了你。”说到这里张念悦的眼睛不觉瞟了一眼他的下身,脸却“唰”地红了起来。
叶之然听到她说“咔嚓”的同时,只觉得下身部位不由地跳了一下。张念悦更是又气又恼,拿起身边的毛巾、杯子等杂物一股脑儿朝叶之然身上扔了过去。
少女之心,最是不可惴测。叶之然不知所措,只能落荒而逃。
他逃出二步,就听见背后大门“呯”地一声关上,又听到“哈”的一声,似乎是张念悦笑得弯下了腰。
叶之然就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星期三下午,叶之然在办公室正在看沈荣交来的经济小区开展小商品交易的可行xìng报告,章立人打电话来,说纺织厂胡伟忠厂长被黄如成殴打,脸部缝了三针。叶之然诧异地问:“哪个黄如成?”
“就是黄泼皮。”
叶之然听说过黄泼皮这人,是马石乡出名的混混加无赖,问:“为了什么事?抓到了吗?”
“黄泼皮已经被拘留了,他倒有点腔调,打完人在现场等jǐng察来抓,然后在派出所做了笔录,称殴打胡厂长是为了替他姐姐报仇,”章立人顿了顿,说:“他姐姐被胡厂长jiān污了。”
“有这事?”叶之然严肃起来,他知道乡办厂职工都是本乡老实巴交的农民,受权势欺辱后不敢声张的例子很多,“立人,把笔录复印一份给我看看。”
“好的,我让刘兵送过来。”
“刘兵,你有什么看法?”看完刘兵送来的复印件,叶之然心里非常震惊,胡厂长留给他的印象遭到了彻底的颠覆,如果事情真如黄泼皮所交代,纺织厂必须重新任命领导班子了。
“我觉得这次黄泼皮不像造谣。事情的地点、人物、时间都有一定的可信度。”刘兵谨慎地回答道。
“笔录里不仅黄泼皮的姐姐遭到jiān污,据他举报,还有数名女工遭遇到同样的经历,都不敢声张。而且也是有名有姓的,你觉得有可信度吗?”这个案件是刘兵办的,叶之然问得比较仔细。
“我觉得有必要进行调查,宁可信其有。”刘兵回答。
“章所是什么意见?”叶之然不急于发表自己的看法。
“章所要我来请示领导。”
叶之然心里非常感谢章立人,虽说他正在负责纺织厂的整顿,而且黄泼皮的笔录牵涉到了纺织厂主要领导,但章立人完全可以把胡厂长可能涉案的情况先报告给秦书记或县公安局的。他这么做正是对他工作最大限度的支持。
“请你回去转告章所,事情暂时不要声张,先派可靠的人调查,黄泼皮供词中牵涉到的所有受害人都要一一调查清楚,必须有她们的证词,同时做到保密。”黄泼皮名声不好,在大家心目中可信度不会高,如果露出风声,会立即有人质疑派出所去调查的动机。而且,胡厂长在纺织厂一手遮天多年,上面也必然有一定的靠山。
刘兵沉稳地点点头,说:“叶长,请放心,我们先把工作做扎实了再向你汇报。”
刘兵走后,叶之然又考虑了很久。如果情况调查属实,胡厂长必须要拿下。同时,纺织厂的整顿就会动静很大,而这,既可能受到诸多的阻力,也可能成为他新官上任后烧的又一把火。
常言道:二十七八,稳打稳扎;三十七八,等待提拔;四十七八,干了白搭。叶之然正是稳打稳扎的年龄,很想做点实事。他意识到,毕业时通过考核进入嘉南市基层干部梯队后,无意中已经打开了一条宽阔的仕途道路,结合zhōngyāng大力提倡干部队伍的知识化、年轻化背景,他的上升空间广阔,何况起点也比大多数人高。
草根出身的他,参加工作就是乡党政办主任,二年后又成为马石乡副乡长,叶之然对自己充满信心。经过认真分析,他觉得经济小区和纺织厂整顿在短时间内是他工作的重点,搞好了不仅能改变这两块的面貌,而且对全乡经济的发展也大有帮助。
阳光洒进宽敞的办公室窗玻璃,照shè在晶亮的木质地板上,雪白的墙壁因此铺上一层淡淡的棕红sè。叶之然坐在办公桌前,又看了看沈荣交来的经济小区可行xìng报告,不禁摇了摇头。在这个报告里,沈荣借鉴了邻市长乌小商品城的成功经验,认为以商兴县是个好模式,但这种成功不能简单地加以复制,常嘉也没有这样的市场基础。而且,从乡镇经济小区的定位看,也不适合搞商业。唯一让叶之然认同的是,沈荣也提到了经济小区要把目光放到中小型私有经济上。
“改变经济小区的运行模式,加强经济小区的领导班子。”叶之然敏锐地察觉到,抓好这二个重点就能彻底改变经济小区的状况。
下午,在马石乡经济小区的大会议室,叶之然召开“乡镇经济小区运行与管理工作”座谈会,为了给经济小区管理人员拓展思路,他邀请了常嘉县经委分管小区工作的吴副主任出席。
吴副主任首先讲话,他介绍了全县各经济小区的特点、运行模式、经济规模以及外县各经济小区的概况,提出小区管理人员必须改变思路,做好服务工作,才能吸引企业落户。对照数据,马石乡经济小区的落户企业数、经济总量、税收都处在全县15个经济小区的末二位。
吴副主任的话,让小区全体员工清醒地知道了差距所在。大家都把目光转向叶之然,想看看这个年轻而朝气十足的新任副乡长有什么好的思路。
第十九节经济小区的设想
叶之然也认识到经济小区软件环境比硬件环境更重要,在吴副主任发言结束后说道:“我们是乡一级的经济小区,拿什么东西和别人比?硬件设施、小区规模、小区的成熟度都无法和县级、市级的开发区比,我们只能在软件环境上下功夫,让企业满意我们的服务,才会落户到小区来。
第二,我们小区的定位应该是注册型经济为主的小区,主要对象是私人创业者,我们的经济小区要成为小企业的孵化器,帮助、扶持小企业成长,可以从税收、服务等方面实行优惠政策。
第三,我们要走出常嘉,到嘉南市区开设窗口,扩大宣传,设立办事处,就近给嘉南市区的私营企业服务,让他们可以就近纳税、就近办事,这样嘉南的中小企业才会进驻我们小区。”
叶之然逐条讲解经济小区的定位、服务对象、优惠措施,如一阵旋风刮进会场,全体人员都是耳目一新。
怪不得这么年轻就是副乡长了,不服不行啊。
经济小区副主任刘三激动地说道:“叶长的指示太到位了,三条方法切中小区的脉搏,提高服务,到市区增设办事处,税收优惠,三条办法一旦实施,我们小区肯定会走到常嘉县经济小区的前列。”
“三条措施,你们先商量前面二条,如何提高服务?去嘉南开设办事处需要哪些人?如何落实?至于税收优惠需要乡党委、乡zhèngfǔ讨论后拿出细则,然后实施。”叶之然见小区的所有人都被鼓动起来,乘势提出要求。
沈荣举手发言道:“叶长,刘主任,我愿意去嘉南办事处工作,争取让嘉南市区的创业者首先选择马石乡经济小区。”
“我也愿意去。”举手的是新分配来的一个女生。
在热烈的气氛中,大家纷纷发言,一个个出谋划策,将三条措施具体细化落实。
吴副主任感叹道:“叶长,行啊,你一上任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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