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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剑练神-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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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起来,陡地想起老方丈的话,于是他赶忙掀开蒲团——他视线落在纸上,两个墨渍未干的大字跳进他的心里:“快走!”
匆匆将锦囊塞进怀里,他又想起了神火环,于是他拨开了那袭僧袍。
“啊!”他的。眼睛又一次睁得好大,心灵仿佛受到雷霆重重一击,整个神智竟已飞去。
他嚅动嘴唇,好一会方始进出两个字:“爹爹!”
话音未完,他全身一颤,仆倒地上昏了过去。
蒲团上一个圆圆的红色玉环放在僧袍上,那正是神火环。
一枚完整无缺的神火环。
第二章 长蛇出洞
当第一颗星星浮上暗蓝的苍穹,叶荫的影子已满满地洒落在长廊下,那系在大钟上的绳索,在阴影下摇晃着……
在长廊梁下的古铜钟,静静地挂着,钟下的一个人影也是静静地伫立着,在他面前,一只古鼎里燃烧着暗蓝色的火光,一股浓浓的青烟袅袅而上,在空中凝聚成一团青雾,久久未散。
一阵轻风吹来,树影摇曳,烟雾扭动婀娜的身影缓缓散开,淡淡的星光自树影空隙里透了过来,映照在他的脸上。
他身形一动,宽大的僧袍在星光里带过一条长长的弧影,忽然散去,消失在叶影合拢的刹那。
一个黑影自长廊边的月亮洞门后闪了出来,他身形极快,掠过那幢树影,便已走到大门边,可是他的目光一闪,瞥见那袅袅升入空际的浓浓烟云,使他伸出的手顿时退了回来。
“咦!”他转过身去,诧异地问道:“是谁在这里烧香了”
他略一犹疑,身形拔起,跃到那个大鼎边,只见鼎中燃着一蓬蓬的暗蓝色火苗,浓烟如泡沫似的冒起,升入空中。
他心中泛起一个疑问,忖道:“在这深夜,有谁会点起火苗?”
抬起头来,只见半空之上烟雾密结,如伞张开,他心中一动,忖道:“莫非‘妙相宫’有人来了?”
他想到藏空老方丈在以前时刻都曾提及妙相宗之事,此刻回想起来,他似乎觉察出什么似的。
随着他一念泛过,他咬了咬牙忖道:“我智禅身受老方丈大恩,此刻若不报答,还待何时?”
他身形一动,飞身跃起二丈,落在琉璃瓦上,略一停留,便往后院跃去。
人影消失在屋脊之后,长廊又回复静谧。
星星依然闪烁,却照不过那密密紧闭的殿门,大殿里静寂无声,除了岳文海依旧躺在地上,没有第二个人了。
仿佛自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呼叫,他的心灵与之契合了。
只听他喃喃道:“爹爹!爹爹……”
琉璃灯又一次亮了,亮在他的眼前。
岳文海睁开眼睛,他颊上挂着两行泪珠,那咸咸的泪水流进他的嘴里,他觉得有点苦涩。
也许他的心已经苦涩了,他想。
他的左手依旧揪着那件灰色的僧袍,右手握着的是那张纸。
立时,纸面上写着的两个字又跳进他的眼帘,也跳进他的心里。
他咽声道:“爹,我找得您好苦,但您却……”
泪眼朦胧里,火红的神火环闪进眼中,他拿起神火环,只见断处一丝不差的密合着。
虽然他不晓得藏空老方丈是用什么方法使之又吻合在一起,但是一股悲痛使他放声痛哭。
哭声里,他喃喃道:“爹,你为什么不回来呢?您为什么要抛下海儿?为什么抛下妈?使她老人家一生凄苦……”
“砰!”的一声,殿门被踢开了,一个人站在门槛上,满脸怒色的凝望着他。
岳文海回过头去,只见那人光着头颅,脚履芒鞋,正是智禅。
他擦了擦颊上的泪水,只见智禅两眼圆睁,满面愤怒之色,心里顿时记起老方丈叮嘱他的话。
“三个时辰内,必须不顾一切的奔出百里以外……”
他把神火环放进怀中,把那双白色芒鞋和那束黑色的长发放进僧袍里,卷将起来。
“啊!师父!”一声惨痛的吼叫, 自智禅嘴里传出,他飞跃过来恍如疯了似的,喝道:“你杀了师父,你杀了老方丈,替我把命留下来!”
喝声中,他双掌抡起,势若拼命的朝岳文海扑来,两道急锐的掌劲,飞旋奔腾,急撞过来。
岳文海心里一慌,急忙退后几步,避开智禅那凶猛的一击。
他辩道:“智禅大师,你!”
智禅狂叫一声,移宫换位,双掌一沉,化掌为拳,连环交击而出,狂飙翻扬,想置岳文海于死地。
岳文海心中正在悲痛欲绝之时,眼见智禅好似疯狂般的猛扑而来,招式强劲凶猛,不由得使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急忙侧身避过对方右拳,左掌一切向外封开,右手把僧袍往地上一掷,一掌斜劈而出。
智禅身形一顿,岳文海大喝一声,斜劈的右掌倏地又化为横击,往智禅胸部侧击而去,这正是武当长拳里的一招“长蛇出洞”。
智禅此时神智俱失,他只记得自己原本是庙里的挑水和尚,后来被老方丈看上他有一副好骨骼,遂提升他为本寺知客,传之以武艺,赛同严父似的督促着他用功。
眼见老方丈尘缘已满,即将圆寂升天之际,竟跑出来了个岳文海,促使老方丈舍弃那数十年的修行,自碎己身数十年苦修而成的舍利子,终至前功尽弃,尸化而去。
他为人粗鲁,遇事从不细想,这下只认为师父之死是面前的年轻人所害,故而也不多问,挥起拳头便揍人。
他双拳一击,即见岳文海变招,对方右拳已攻至自己胸前。
他大吼一声,右拳一翻,左拳迎了上去,也是朝对方胸前打去,拳猛势重,顿时逼得岳文海退了一大步。
智禅一招得势,猛吼一声,施出一路“金刚伏虎拳”来,但见狂飙暴扬,霹雳斜飞,拳势展开有如大山倾倒,大河流泄。
刹那之间,他已连环攻出十二拳之多,直把岳文海打得退出殿外,毫无还手之力。
智禅连连攻出十二拳,已将岳文海逼至石阶上,他拳势顿了一顿,喘了口气,正待挥拳猛攻之际。
突地——岳文海轻叱一声,双掌一分,转了个半身,掌势斜挥而出,霎时一片掌影已将智禅面门罩住。
他那左手的手指微微颤动之际,已经探到了智禅胸前气门、玄机、云门、灵虚、神封五大穴道上,奇幻莫测,奥秘无比。
智禅拳势正缓,陡地一眼望去,都是对方的掌影,掌风压面,迫人欲窒。
他心中大惊,面上立时失色,脚下骤退,滑出三尺之外,双拳交错之间,已经护住面门。
哪知岳文海招式一出,有如决堤河水似的,那斜伸的双掌,如影随形的跟随而来,一连五掌都拍在他交置胸前的手背上。
顿时他双臂一麻,几乎抬不起来,好在他曾练过一些日子的横练功夫,当下只是麻了一麻而已。
他钢牙一挫,怒吼声中竖拳直击而出,他这下倾竭浑身所有的力量,拳劲猛烈,有如排山倒海似的冲击而出。
哪知他双拳一出,突觉眼前一切都已消失似的,劲道毫无着力之处,顿时力道击出已收不回来,被带得全身都往前一倾。
岳文海左手小指刚刚探出,便已见智禅自己把身子凑上前来,刚好点上了对方的神封穴,智禅一个转身跌倒地上,爬不起来了。
岳文海想不到今世尚有如此绝妙的招式,他仅仅将右掌稍为一引,便已拽开对方那强劲的拳力,而自己左手未动,对方的身子便会凑了上来,而被他点住穴道。
他愣了一下,顿时眼睛一阵潮湿,想到自己幼年多病,时刻都要母亲操心,是以终日,企望能有恢复健康的一天,而不再使母亲担心。
也就在那种情形下,他自金刀追风刘化雨刘伯伯那儿学到武当摧功心法。
他记得母亲是从来都不提及父亲的,也从来不许他学武,仅是用一些药物来使他强壮筋骨,而不肯传他技艺。
他虽是非常喜欢练武,但是却不愿伤母亲的心,因为他认为母亲已经够苦了,甚至经常在晚上,他还看见母亲偷偷的在哭泣着。
从他有记忆以来,这种情景他看得最多,印象也最深,从母亲那很早便已有的白发上,他看到了她的心灵深处的痛苦。 所以他从不违拗母亲的意思,直到她去世后,他才开始学习武技,可惜金刀追风刘化雨经常不在家,所以他所学会的拳技也没有多少。
不过由于先天身体的孱弱,而使得他在内功方面下的工夫很大,以致这次远途赶来,虽然好几天没有憩息,身体也并无不适之处。
由于金刀追风刘化雨死后,他更是渴望能习得绝艺,替死去的刘伯伯报仇,所以此刻他突然发觉自己习得的功夫是如此高深之际,一股惊喜的情绪震撼住他了。
他茫然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仍是和刚才一样,并没有丝毫差别。
惟一不同的是,他学会了几招绝世奇功。
想着想着,他突然掩脸痛哭——那是感激的泪,兴奋的泪。
他喃喃地道:“爹!您老人家对我太好了!” 他咽唔了几声,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痕,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智禅,说道:“对不起大师了,在下奉方丈之命不得不如此做,二个时辰内,穴道自解,大师自可离去……”
智禅圆瞪双目,眼中尽是怨毒之色,狠狠地盯着岳文海,如果眼光能够伤人的话,岳文海身上早已被刺穿了几十个窟窿。
岳文海晓得现在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歉然道:“大师,老方丈有遗命,你继承为本寺方丈,在下于此祝贺大师……”
他话声一顿,似乎听见外面有人在敲门,山门上嵌着的铜环锵锵地响起,在这静寂的夜晚听来格外的清晰。
略一犹疑,他拾起留在地上藏空老方丈的僧袍,对大殿的佛像投下最后一瞥,即往殿后奔去。
这灵隐寺建得恢宏壮伟,形势峨然,占地很是不小,殿院重叠,辉煌壮丽,相传系宋代高僧,有活佛之称的济僧所募缘化施而造的。
岳文海穿过好几重殿院,这时来到一间较小的房里,他四下一打量,只见室内除了一张云床和一个小鼎之外,其他便仅是许多线装的佛经摆在书几上,此外一点摆设都没有了。
他的目光掠过云床后灰暗的墙壁,只见上面痕迹斑斑,似是有人在上面刻着字。
禁不住心里的好奇,他走前一看,只见墙上果然刻着有字,那些字的笔划很是凌乱,有的刻度较深,有的刻度很浅,但是可看出是同一个人所刻的。
看了一眼,他的心里暗惊道:“这不是什么刀凿所刻,看来好像手指划成的,啊!这要有多强的指力,才能在墙上划出痕迹来?”
他懔然念道:“往事如烟似幻,多少柔情成空,泪痕常渍胸怀,换得无限相思……”
岳文海微微一愕,不料在和尚庙里还能见到这种充满爱恋之情的句子,他继续往下看去,只见下面断断续续全是佛经里的偈句,显然是用来压制那不应有的恋情……
可是在那些经句之后却又刻着一首词,岳文海一看心中大惊,忖道:“这不是妈常常念的一首陆游的‘钗头凤’吗?”
此时,他才晓得这个小房间正是自己父亲居住的方丈屋,而这些字迹也都是父亲所刻,由此,他领悟出父亲心中的凄痛与思念母亲的真情,那是刻骨铭心的思念啊!
他喃喃道:“爹,您为什么要误会娘呢?让几十年的岁月在相思中煎熬着……”抬起头来,他又一次念着那一首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念着念着,他又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正当这时,突地自身后传来一声阴森的长笑,他的思绪一停,猛然翻转身去。 在房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袈裟的和尚,正自咧嘴大笑,模样很是得意。
岳文海呃了一声惊道:“智禅大师……”
他话音未歇,智禅陡地一敛笑容,冷冷的怒哼了一声,猱身扑了上来,口中沉喝道:“小子,把神火环留下来!”
一股阴寒柔软的掌风袭上身来,岳文海心中泛过一阵寒意,他大惊之下,反掌一拍,脚下转动间,已换了个方位。
哪知他的身子才一转开,智禅却浅笑一声,脚下未动,整个身子奇妙的扭转出去,五指倏然张开,有如鹰爪般的往他颈上抓来。
岳文海才站稳,已经见到对方五指等在那儿,他心中大惊,想不通智禅怎地又会如此诡绝的功夫。
他看得清楚,对方伸来的五指粗如钢爪,一指赤黑,手指未到,已有五缕寒气森森的劲风袭到自己颈上。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他再也想不出自己所会的武当招式里,有破解得了对方这一招的。
他一咬牙,上半身硬生生的后移三寸,转了个半弧。
只听“嗤啦!”一声,他搭在左臂上的外袍已被撕破,对方那尖锐的指甲擦过左臂,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使得他左臂一麻。
他大吼一声,一分双掌,转了个半身,斜挥而出,霎时一片掌影飞了出去,罩住智禅面门。
他左手的小指,微微颤动之际,已经探到了智禅胸前气门、玄机、云门、灵虚、神封五大穴道上;招式神妙无比,正是“伽蓝五式”里的第一式。
智禅五指撕破了岳文海的衣袍,似是微微一颤,方待变式伤人之际,却不料岳文海把握住这一线时机,攻出这奥秘的一招来。
一眼望去,尽是见到无数的掌影,漫天涌将过来,劲风压面,窒人欲死。
他大骇之下,来不及撤回那抓出的五指,脚下出力梗已滑将出去,退出十步之外。
哪知对方掌式一出,竟然如影随形似的,仍然挡在自己面前。
他狂吼一声,那伸出的五指往前一抓,左手握拳直捣而出,直奔对方胸前击去。
“喀擦!”一声,他那抓出的五指,投入对方掌影之中,被一股浑厚无匹的掌劲拍中,顿时五指齐掌折断,倒吊在手背上,黑色的血液,汹涌流出……
他痛澈肺腑,张开嘴叫了半声,便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敢情他那击出的左拳,已被岳文海将劲道卸下,左手小指动处,已点中他的玄机穴上,是故叫都没叫完,便已倒在地上。
岳文海听到半声狂叫,顿时一愣,惊觉到自己的失手,他喘了口气,忖道:“为什么我要打断他的手指?他是爹的徒弟呀!啊!我到底怎么啦?”
他这时觉得浑身燠热,丹田之中暴胀得很,四肢血管都充满力道,好似要爆裂似的。
他看到了地上黑色的血液,惊忖道:“我是中了他指上的毒液,还是为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他更加惊慌了,仿佛手臂上又痛了起来。
他生平可从没中过毒,但曾见过金刀追风中了人家的独异掌功,而致全身糜烂、鲜血进流而死,是以此时敏感地以为自己也中了毒。
意念纷扰,全身真气强行窜动,逼不得已,只好盘膝而坐,运出武当内功心法来。
真气行九宫雷府,过十二重楼,很快便运行全身一周,霎时神智大清,涨热之感全失。
他愕然站了起来,惊觉自己现在运功一周,竟然如此快速,才不到半炷香的工夫便已完成。
想了一下,他走到墙边,正待继续看那墙上之字时,蓦地“轰隆!”一声,他面前的那幢墙裂开一个大洞,灰石沙砾飞起。
一片尘灰顿时弥漫室内,头上的大梁吱吱直响,像是要断下来似的。
他心中大懔,也不多想,回身便往门外跃去。
脚尖才停在空中之际,一声轻叱传来,两点寒星势逾奔电的急射而来。
他星目瞥处,已见到一个悄生生的人影,站立在四丈开外的庭院中。
岳文海身形正在飞跃,迎向那两枚射来的暗器,但见他双掌一拍,两股狂飙飞卷而出,劲风激旋,那两枚暗器竟然碎裂成粉,落在地上。
这种情形简直使他感到奇怪,眼见那两枚暗器一触自己掌风竟然会碎裂成粉,心中顿时一窒,真气一停,飘落地上。
他脚尖才一落地,那站在墙上的人影,传来一声尖喝道:“好掌力,好轻功!”
他一听之下,冷哼一声,飞身拔起三丈,急射而出。
他因为自己的轻功不大好,是故此时已使出全力往前冲去,预备中途换气一次,再跃到墙上去。
岂知他体内真气一冲激,有如一片黄叶似的,被风一吹轻飘飘的便飞出五丈。
等他惊觉到自己轻功竟然突飞猛进时,他的身子已在墙檐之上。
那站在墙上的人哈哈一笑,大袖往上一挥,一股强劲无比的狂飙往岳文海脚下卷到。
岳文海此时身在空中已经看到下面那人飞起的大袖,他双臂一抬整个身子往后仰翻而出。
这正是武当的一招“卧看巧云”,但他此时在空中施出,竟然更是神妙。
但见他双臂藉着一翻之势,倏又合将起来,随着落下的身子往下击去。
两股掌劲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岳文海身子受击,又倒弹而起,升起三丈。
那人身子虽也摇晃了一下,但却很快地便站稳了脚跟,他好似也觉察到岳文海功力不凡,是故虚拢着双手,全神戒备。
岳文海飘身落在二丈之外,他微微警惕的提起双掌护住胸部,凝神往那人望去。
然而此时那身着大袍的人,却用右袖掩住自己的脸,只留下眼睛望向岳文海。
岳文海一见那人的头上,他心里暗道:“只是一个和尚。”
敢情那人遮着脸,却露出个光头来。
他张口问道:“大师是本寺何人?为何拦截在下?”
那和尚哈哈一笑,左袖一扬,露出真面目来。
岳文海一见之下,立时毛骨悚然,他嗫嚅道:“智禅……”
此时月亮正高挂夜空,群星闪耀,光华照地,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正是刚才断指的智禅,他不由惊得面上变色了。
那和尚嘿地冷笑一声道:“智禅、智禅,你怎知我是智禅?”
岳文海瞪大眼睛道:“你……”
智禅冷哼一声,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他冷冷说道:“我……我怎么啦?”
岳文海被对方气势所慑,他目光所及,见到对方右手五指俱全,并无折断。
所以他以为对方乃是鬼物。
他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智禅没有作声,满含恨意地盯视他,一步步地逼近过来,嘿嘿几声冷笑道:“小子想不到吧?如果再不把‘神火环’和铜牌交出来,立刻叫你粉身碎骨!”
岳文海满面惊疑之色,心想:“真是邪门,我刚才明明折断了他的右手五指,怎么现在又是好好的……”
一个念头闪电般掠过他的脑海,他必须在三个时辰内奔出百里以外,心中一动,迅速转身,向寺外飞奔而去。
智禅冷哼一声道:“你还想逃?”
左手五指如钩,向岳文海背后抓去!
岳文海顿觉有一股强烈无比的劲风,向他背后撞来。
他心头大懔,急忙转身击出一掌。
两股劲力碰在一起,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岳文海的身子晃动几下,他一咬牙,两脚向地上蹬紧,没有栽倒下去。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蕴酿,他想:“智禅既是父亲的徒弟,为什么每次出手的招式,都是狠辣无比,想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他是为了‘神火环’和铜牌而伪装藏身在灵隐寺的……”
他正忖思间,智禅出手如电,宛如狂风暴雨般又向他攻出五招。
凌厉无比的劲风,似巨浪排空般地向他卷来。
岳文海一阵闪避,双手不由自主地击出两招。
他这两招正是他父亲刚才授与他的“伽蓝五式”中的两招奇奥绝学。
两招甫出,奇妙无比,满天掌影,把智禅迫退五步。
智禅发出惊叹“咦!”的一声,忖道:“这两式好奇奥霸道呀!看不出他小小年纪,竟身怀绝技……”
他心中虽然是这样忖度,表面仍然不动声色,阴森的目光死盯在岳文海的面孔上。
岳文海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武功,比刚才在殿中和智禅交手时又进步了许多。
智禅是何等阅历之人,他早已料到五六分,冷冷地道:“小子大概是刚才在老鬼那里学了几手邪门,可是……”
智禅话声未落,岳文海怒叱道:“秃贼怎敢恶言辱师!”
智禅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不要做梦了,谁是大爷的师父?”
岳文海一怔讶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智禅一收笑容,手指着他自己的鼻尖,一字一字地说道:“大爷是妙相宗……”
岳文海面色大变,他刚才听他父亲说过,“妙相宫”已崛起江湖,会给武林带来一场大浩劫,而且今夜可能会潜入灵隐寺来,想不到智禅便是妙相宗……
他打断智禅的话,叱道:“想不到恶徒就是妙相宗,佛门的叛徒!”
智禅怒喝道:“谁是妙相宗?老夫乃是妙相宗门下的首座弟子,七煞三郎田火儿,呵呵!本门的易容之术乃天下第一,谁又能够认辨得出?那老秃驴怎么能分辨得出真伪?”
岳文海心头一懔,怒道:“可是恶徒你空费心机,一样也没有得到。”
七煞三郎田火儿仰面狂笑道:“老夫现在已经得到了!”
岳文海闻言,心头又是一懔,奇问道:“你得到了,得到什么?”
七煞三郎田火儿略敛笑声,接口道:“神火环和岳家绝学‘大云槌’。”
他冷笑道:“小子真是一个笨蛋,如今百里以内都是我们‘妙相宫’的高手,你能插翅飞得出去吗?”
岳文海本来是位聪明绝顶的青年,听了对方的话,才知道自己身在虎口,明白他父亲遗言的重要,叫他在三个时辰内奔走百里以外。
七煞三郎田火儿得意地哈哈大笑道:“你现在该明白了吧!神火环还能生出两个翅膀?有你手中那块铜牌,还怕学不到岳家绝学吗?哈……哈……” 岳文海冷哼一声,傲然道:“你一定就有把握拿到吗?”
七煞三郎田火儿笑声一收,一字一字地如千斤铁锤敲在岳文海心头上,道:“不但有把握取得你身上的铜牌与神火环,而且你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要遭受武林中最奇酷的极刑——‘抽筋断脉五牛分尸’!”
七煞三郎田火儿边说,长臂一伸向岳文海肩头上抓去。
岳文海身形一闪,同时击了一掌。
七煞三郎田火儿见岳文海掌式奇奥,忙向后飘退五尺,阴森地一声冷笑,道:“接住大爷这个……”
右手一扬,三点银光闪闪的东西,闪电般地向岳文海身上射去!
岳文海虽然随刘化雨学过武当内功心法,但轻功基础甚差,他虽然极力闪避,只见寒光一闪,左臂立刻麻木起来。
鲜血像泉水似的从他左臂上喷射出来,他侧头一看,左臂上直挺挺地插了一支三寸长的银镖。
七煞三郎田火儿仰首发出得意的大笑道:“小子!这是先给你一点颜色看看的,还不赶快把两样东西交出来?”
岳文海怒火大炽,闷声不吭,正欲挥掌攻出,蓦然见灵隐寺火光冲天,喊杀连声,几条黑影闪电似的射到!
他仔细一瞧,原来有三个身着僧袍的中年和尚飞奔而来。
为首的和尚气喘吁吁地对智禅道:“师兄,大事不好了,‘妙相宫’的人已经冲进大殿,放火烧寺了……”
“哈哈哈哈!”
七煞三郎田火儿纵声狂笑道:“谁是你的师兄?”
那中年和尚浑身广震,两眼睁得老大问道:“你是谁?”
岳文海急忙接口道:“他是‘妙相宫’门下的人。”
那中年和尚大惊失色,抽了一口凉气,向后倒退三步。
七煞三郎田火儿口中哼了一声,道:“想不到吧!”
“吧”字未落,手中长剑出鞘,剑尖抖动里,七朵剑花闪现而出。
寒光进射,那中年和尚惨叫一声,双腿绕膝之处被剑刃削断,顿时鲜血洒出,跌仆于地。
其余两个和尚见状大惊失色,转身便逃。
七煞三郎田火儿呵呵大笑,剑光抖动,两声闷哼,二人拦腰被斩为两段!
岳文海初涉江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残酷的杀戮,既心寒又愤怒。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几声厉啸,人影一阵晃动,一条黑影闪射而至。
那人身穿黑袍,身形魁梧,年龄大约在五旬上下,他手中提着五个人头。
他的黑袍上都是血渍斑斑,满脸煞意地道:“田师侄,那两样东西拿到没有?”
七煞三郎田火儿躬道:“还没有拿到。”
那穿黑袍的老者冷笑问道:“藏空老鬼可是逃走了?”
七煞三郎田火儿摇头答道:“老鬼早已死了,那两样东西……”
他是个阴险深沉的人,不愿把“神火环”和“铜牌”在岳文海身上的事,告诉他的师叔傅一剑。
傅一剑冷哼一声,接嘴道:“师侄如此吞吞吐吐, ‘神火环’和‘铜牌’大概是你得到了?”
七煞三郎田火儿面色大变,急忙道:“弟子没有得到,在……”
傅一剑厉声问道:“到底你得到没有?”
岳文海心中一动,指着七煞三郎插口道:“是他拿去了。”
傅一剑和七煞三郎田火儿二人同时一怔,傅一剑喝问道:“你是何人?”
七煞三郎田火儿没有等岳文海说话,便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挥了过去,直取岳文海咽喉。
岳文海一边闪避,一面冷笑道:“田火儿,你想杀人灭口吗?”
傅一剑突然厉叱一声道:“住手!”
田火儿听他师叔喝阻之言,忙撤剑停手,对岳文海怒目而视。
岳文海冷哼一声道:“你的剑术不过尔尔而已。”
傅一剑冷眼瞧了岳文海和田火儿二人几眼,剑眉一皱问道:“小子是什么人?何时见到田火儿取到‘神火环’和‘铜牌’?”
岳文海面色一整,从容地一字一字地说道:“在下亲眼见到他乘藏空大师不备,出手击毙那老和尚,取得‘神火环’和‘铜牌’,然后……”
岳文海这一片谎言,气得七煞三郎七窍生烟。
田火儿大喝一声,右手挥动长剑,左手拳掌同时攻出,他用了十成真力,想把岳文海击毙当场。
岳文海见七煞三郎攻来的剑招掌式,都威猛奇奥无比,不觉心头大懔,急忙想击出伽蓝五式中的绝技之一——“弓月弹流星”,可是他突觉得左臂已失去力量,原来他左臂中了七煞三郎的银镖尚未拔出。
他顿时只觉眼前一花,身形立桩不稳,便踉跄地向后暴退。
蓦地此刻——人影一晃,一股巨大无比之劲力,斜斜地撞入两人之间,岳文海向后暴退的身子突然便被人抱住了。
岳文海定睛一看,原来是傅一剑。
七煞三郎猛觉得一股无比的潜力向他撞击而来,他身子被撞得倒退五步,跌坐在地上,抽了一口凉气。
傅一剑放下岳文海,温和地说道:“你说吧!他取得‘神火环’和‘铜牌’之后呢?”
岳文海面带严肃地答道:“七煞三郎从藏空手中取得‘神火环’和‘铜牌’之后,便交给了一个年轻女子,并叫她立刻离开灵隐寺……”
七煞三郎厉叱道:“小子胡说八道!”
傅一剑手一挥,大声对岳文海道:“你快说下去!不要理他。”
岳文海笑道:“贵师侄为了杀人灭口,所以对在下穷追不舍……”
傅一剑挥手示意,叫岳文海立刻离开,他转身对跌坐在地上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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