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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归来-云十三狼-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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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顿时就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他难道不在新义州?”

“或许在,或许不在。”雷东还是苦笑。

关于金青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狼组在这个国家的人员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确定金青在这个国家一共有两个落脚点,一个在平壤,一个在新义州,至于金青在这两个地方叫什么,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

唯一能够推断的是,金青一定和军方有某种联系。

平壤是这个国家封锁最严密的地方,别说是雷东,就是狼组的潜伏人员——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还是一个级别不算太低的官员,都无法自由的在那座城市内行走。

因此雷东只能选择新义州,而且采用的是最笨的方法——守株碰兔。

幸亏在雷东的坚持下,狼组的评估人员把这个因素的权重比取消了,否则的话任务的成功率还会下降一多半,连两成的机会都不到了。

在最憋屈的国度,执行最憋屈的任务,连雷东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回头张望了一眼。

“别看了,我确信没人跟踪!”苏小小加快了脚步,摇头说道:“这个国家太闷了,连和你散步都觉得没滋没味的。”

雷东说道:“没意思也要转,两个小时之后还回这里来!”

“为什么?我还不如去赌场玩玩呢?”苏小小想发发牢骚撒撒娇,可是突然之间感觉到雷东的声音有些不对头,似乎不是在自己身边响起的。

苏小小猛然回头,却惊讶的发现,雷东不见了!

第七百二十九章仅仅是一锅肉

金成泽可能被丹东大炮抓了,雷东无论如何都要去找炮哥了解一下情况。

因此当雷东发现身后没有跟踪者,周围行人稀少,左侧恰好出现了一条幽深小巷的时候,立刻就闪身钻了进去,并在即将从小巷另一侧出来的时候顺手打开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向新义州老城区方向而去。

丹东大炮和雷东商定的联络点在新义州的老城区,而国际大酒店则在特别行政区,双方相聚至少十公里,在这座很难打到出租车的城市内,自行车和摩托车才是最便捷的交通工具。

二十多分钟之后,在距离郊区那栋小院大概五百米的时候,雷东丢弃了自行车,谨慎的向前靠拢。

情况和几天前没什么区别,木门虚掩,小院中有两个装作干农活的丹东大炮成员,院子左侧的玉米秸秆堆砌的很高,下面藏着雷东的超级悍马。距离还有二十多米,一股浓郁的肉香就飘散出来,里面的人显然正在烧肉。

因为雷东化了妆,两个干农活的家伙发现有人在向内探头探脑,立刻迎了出来喝道:“干什么的,去去去,没事别在这里瞎转悠!”

“马三,鹰九,你们连雷哥都认不出来了吗?”雷东快速上前,张开双臂搭住两人的肩膀,彼此簇拥着向内走去:“炮哥呢?”

“你是雷哥?”马三惊得目瞪口呆。

“炮哥,来人了!”鹰九虽然听雷东的声音很熟悉,但还是有所怀疑,立刻大声示警。

“哗啦!”房门推开,立刻就有四五个大汉冲了出来。

炮哥一马当先,看到雷东之后愣了一下,旋即冲着马三和鹰九摆摆手,说道:“到门口盯着去,谁都不能进来。雷哥请,知道你可能要来,炖了一只鸡,正等着你到了开席呢。”

“哪来的鸡,不会是那个老太太的吧?”雷东松开马三和鹰九,快步走进房间。

大方桌之上摆放着一口铜锅,下面的炭火烧得正旺,锅内热气翻腾,大块的鸡肉,以及萝卜,土豆之类的的蔬菜都熟了。围着方桌摆放着四五副碗筷,一个烧酒罐子,其中一些碗碟中已经有不少鸡骨头了。

早就开吃了,哪里是在等雷东?

炮哥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雷哥聪明,一猜就准。上午我们帮了那个老太太的忙,她感激不尽,就把家里的一只鸡送给我们了。”

雷东问道:“老太太呢?”

“走了。”炮哥说道:“请雷哥放心,你给她的那一万块钱我们一分没动,而且派专人护送她去她儿子家里,把钱藏好了才回来的。”

雷东点点头,他相信炮哥不敢拿那些钱,于是继续问道:“金成泽呢?”

“你说的是那个二皮脸吧?那家伙开始的时候很硬气,居然号称是特别行政区经济稽查处的,冲我们大喊大叫,还威胁要把我们都抓起来。”炮哥笑道:“结果被我们揍了一顿,立刻就跪地求饶,再也不敢找老太太的麻烦了。”

雷东一皱眉:“我没问你们把他怎样了,我是说他现在在哪里?”

“走了,难道还要请他吃鸡肉啊?”炮哥发现雷东的语气不对,愣了一下,问道:“雷哥,难道你还想揍他一顿?你的指示中没提啊?”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雷东心中咯噔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炮哥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大概二十分钟了吧。”

“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一个占小便宜的骗子而已,我们没细问。”

雷东的心更沉了,问道:“那你们知道金九住在什么地方吗?”

“金九,你说的是赌场的金爷?”炮哥勃然变色,说道:“雷哥,你不会说这个金成泽是金爷的人吧?”

“他是金九的孙子!快说,知不知道他家在什么地方?”一旦金九和金成泽见面,雷东编造的那些谎言就会被揭穿,因此必须抓紧时间。

炮哥也紧张了,虽然丹东大炮在新义州很有名气,但毕竟是过江龙,竟然把本地地下势力掌舵者金爷的孙子给打了,用脚后跟都知道意味着什么。

“雷哥,金爷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露面基本都在赌场,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炮哥额头冒汗,搓着手说道:“雷哥,你这是要和金爷对着干啊?恐怕有点难度,这家伙在这里黑白通吃啊!”

如果连对方的老巢都无法确定,那就要另想方法了。

雷东冷静了下来,问道:“他伤的怎样,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吗,知不知道这个地方?”

“一些皮外伤,鼻梁骨可能骨折了。来的时候他处于昏迷状态,走的时候蒙着眼送出去了五百多米,应该不知道确切位置。”炮哥面色凝重的说道:“至于他知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这很难说。因为在新义州,能同时调集十多辆摩托车的帮派,似乎只有我们丹东大炮。”

“凡是今天参与殴打金成泽的人,立刻起程去丹东,过去了找谭乡长,你们的一切费用有保证,等这边风平浪静了之后再回来。”这个据点已经不能保留了,雷东当机立断,说道:“剩下的人,收拾一下东西,别吃了,马上撤。”

“撤?”炮哥有些不舍。

“炮哥,不好了,他们来了!”突然,在门口把风的马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一辆卡车,十多个人,正往这边走呢!”

众人冲入小院一看,果然发现在巷子入口处停着一辆卡车,十多个人手持棍棒,一路吆喝着,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雷东的视力极好,虽然隔阂一百五十多米,但却一眼就认出来,为首那个脸上贴着纱布胶带的家伙,就是上午开车跟踪自己的那个人——金成泽。

因为出去的时候是蒙着面,金成泽只能确定仇人在这一带,具体哪个房间却不能确定,因此正一家一家的搜索。

“杀上门来了!”此时的炮哥凶狠的一面毕露无遗,大喝一声道:“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不用拼了!”看到金成泽的那一瞬间,雷东一颗高悬的心就放了下来。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如果金成泽脱困之后直接回家,或者去酒店找金九的话,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雷东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带着苏小小和金珠暂时撤往躲避,一个是把金九和金成泽干掉。

但无论用哪种方法,都意味着前期的铺垫工作白费了,必须重新研究策略。

可金成泽却偏偏带着人来报仇了,说明他应该还没有和金九见过面,那么转圜的余地就大多了。

“不用拼了?”炮哥狐疑的看了雷东一眼,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兴奋地说道:“有雷哥在,一个打他们二十个轻巧的,大家就等着看好戏吧!”

“看什么好戏?炮哥,马三和鹰九留下,其他人跳墙头躲出去!”雷东飞身扑倒墙角,掀开玉米秸秆,从悍马车中拿出一个小包,然后重新用玉米秸秆把悍马车盖住,快步进屋。

打开小包,里面赫然是一套土黄色,没有帽徽领章的旧军服。

军装是这个国家最受欢迎的服装,无论是不是军人,都以能有一套军服为傲,因此满大街都是穿军装的人,而区别仅仅在于真正的军人有帽徽和领章。

雷东迅速把衣服换上,然后拿出一枚银针,背着炮哥等人,在自己脸上和头顶的穴道上扎了几下。

当雷东再次回头的时候,已经由四十来岁的李处长变成了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小伙子。

如此化妆神术,惊得炮哥等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的个神啊,雷东会法术,可以任意改变五官的位置和形状!”马三恨不得上去摸一下,他实在不理解这种神奇的现象是如何发生的。

“炮哥,咱接着吃吧,肉都熟了!”雷东微微一笑,率先坐在正对房门的位置,抄起一双筷子,从铜锅里面夹出一块鸡肉丢进嘴里:“嗯,不错,想不到你们几个老爷们居然会做菜,火锅鸡的味道一绝啊!”

其他四个兄弟都跳墙跑了,剩下的三个虽然忐忑,但看到雷东气定神闲,也只好坐了下来,有的吃肉,有的喝酒。

场面似乎很温馨,但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铜锅里的汤汁在不停的上下翻腾。

“在这里了!”不到三分钟,那群人就搜索过来,当大门被踹开的时候,金成泽的双目已经开始喷火,举着棍子咆哮道:“打,给我往死里打,一个人也不要放过!”

十一个人一分为三,两部分扑向左右厢房,里面很快就传来“噼噼啪啪”砸东西的声音。

以金成泽为首的五六个人则扑向正房,房门在第一时间就被踹开了,几根棍棒高高举起,却迟迟没有落下。

他们没有看到任何恐怖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手持武器准备和他们对抗的对手,他们只看到了一张桌子,以及围在桌子旁边吃火锅鸡的四个人,更看到了那一大铜锅热气腾腾,油光四溢,飘散着诱人香味的炖肉。

仅仅是一锅肉,就阻止了这些人的鲁莽!

在食物极度匮乏的国度,连一碗稀粥落在地上都会令人懊恼不已,更何况是一锅肉了!

浪费是可耻的,哪怕里面的四个人都必须被打死,也要先把他们和这一锅肉分开。

因此,冲进来的几个人的动作稍微有了一些停顿,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雷东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金成泽等人,说道:“来了,要不一起吃点?”

第七百三十章没有爷爷

“行,胆子不小!”金成泽最后一个进屋,左脚踩着门栏,右手举着铁棍,恶狠狠的说道:“小子,识相的就自己打断自己一条胳膊,否则的话小爷动手,折的至少是一条腿!”

“肉可真香啊!”雷东的筷子在铜锅内搅动,转向炮哥问道:“他的鼻子是你打的吧?”

炮哥坐在雷东左手边,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了,笑着说道:“这是他自找的,用鼻子硬往我的拳头上碰,活该!”

“放肆,知道你们在和谁说话吗?”金成泽的一个手下怒不可遏,立刻冲了过去,举着棍子就往炮哥脑门上招呼。

炮哥久闯江湖,此刻已经豁出去了,右手迅速摸向藏在桌子下面的斩骨刀。

突然,雷东的左手按住了炮哥的右臂,同时左手筷子在铜锅内陡然一甩。

“嗖!”一只滚烫的鸡屁股飞了出去。

“噗!”不偏不倚,鸡屁股准确的飞入那人大张的嘴巴,并顺着喉咙直接砸进了胃里。

“嗷!”刹那之间,从口腔到胃部就如同一团烈火在燃烧,那个人立刻双手捧心,疼的不住的跳跃,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雷东轻轻松开左手:“炮哥,你看清楚了没有,一共来了多少客人?”

这一手漂亮,就如同吃了定心丸似的,炮哥立刻就恢复了昔日黑社会老大的蛮横,冷笑一声说道:“看清楚了,一共十一个,东边两个,西边两个,这个屋子七个。哟,西边那两个也过来了。”

此时此刻,去东西厢房打砸的四个人也被肉香吸引,拎着棍子过来了。

“客人可真多啊!”雷东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拍拍炮哥和马三的肩膀,说道:“保护好这锅肉,招待客人全靠它了!”

话音未落,雷东已经化作一道闪电,以诡异的曲线从金成泽等人把守的门口冲了出去。

“欢迎欢迎,今天你们有口福了,炖老母鸡,味道超级棒!”下一秒,雷东的笑声已经出现在了东厢房。

一直到这个时候,金成泽才醒悟过来,大声呼喊道:“拦住他,他要跑!”

从西厢房过来的两个人距离最近,闻言立刻扑向东厢房门口。

“别急,每个人都有份,保证大家吃好喝好!”刚到门口,雷东却从里面出来了,闪电一般抓住两个人的肩膀,然后用力往中间一甩。

“砰!”脑门碰脑门,两个家伙瞬间就翻起白眼瘫倒在地上了。

“诸位,碗筷不够,礼数不周,请多包涵!”雷东松开两个壮汉,迎着即将扑出门来的金成泽等人走了过去。

“啪!”左手落下,一个壮汉应声倒地。

“啪!”右手落下,又一个壮汉应声倒地。

雷东的动作并不快,招式也不复杂,但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击中最靠近自己的那个人,无论那个人是攻击还是防御,却像是中了魔法似的,怎么也躲不过,先后被击中后脑倒了下去。

“快给我打!”带来十个人,眨眼间被雷东打倒了六个,被烫的站不起来的一个,身边只剩下三个人了,金成泽肝胆俱裂,只能徒劳的大声呼喊:“打倒他,老子奖励一百块人民币!”

“你太客气了,吃顿肉而已,不用给钱!”雷东上前一步,又有一个壮汉闷哼一声倒下了。

这种打人的方式太诡异,太令人胆寒了,剩下的两个壮汉看到雷东向他们走过来,吓得尖叫一声,把金成泽往前一推,自己则躲到屋子里面去了。

只可惜屋子里面也不安全,炮哥,马三和鹰九三个人早就做好了准备,一拥而上,眨眼间就将他们两个打翻在地了。

“你……你!”眼睁睁看着雷东走过来,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金成泽吓得脸都白了,松手丢了木棍,然后蹲在门栏上双手抱头,惊恐的说道:“别打我,大哥我错了!”

雷东走过来,拎着金成泽的脖子把他拎到屋子里面,强行按坐在一张椅子上,然后冲炮哥等人摆摆手,说道:“把外面的客人都请进来吧?”

“对对对,是我们怠慢客人了!”炮哥等人哈哈大笑,出去就开始抬外面那些陷入昏迷状态的人。

不一会儿功夫,十个人在房门内侧躺了两排,被雷东打倒的七个比较幸运,因为他们已经昏迷不醒了,感觉不到痛苦。可是被炮哥他们打倒的那两个就凄惨得很,不但保持着清醒状态,受伤的地方还钻心的疼。

最幸运的是那个最初被肉块烫到的人,他此刻已经不疼了,本打算帮着同伴战斗,可没成想还没站起来,却发现除了金成泽之外,其他的同伴都躺下了,惊恐万状之下倒也机灵,竟然主动躺在地上放弃了抵抗。

“初次见面,招待不周,请多多包涵!”雷东起身,给金成泽倒了一杯酒。

“大……大哥,我……”金成泽又是惊恐又是迷惑,他不知道雷东是何许人也,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惩罚,直吓得浑身颤抖,说话都结巴了。

“来我这里做客,你难道就不打算自我介绍一下吗?”雷东举起酒杯。

“我……我叫金成泽,二十三岁,十七岁参军,去年退役,中士军衔,目前在特别行政区市容市貌监察大队任中队长,这……这几个人,都是我们中队的。”金成泽彻底被吓破了胆,问一句答十句,规矩的就像是一个接受老师询问的小学生。

雷东差点笑出声来,市容市貌监察大队,这就是这个国家的城管啊,只可惜他们的战斗力和国内城管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别说三千城管灭日屠美了,就是三十万也白给。

雷东很喜欢他这种状态,喝干杯中酒继续问道:“还有呢,你的家庭成员?”

“我……没有家庭成员!”金成泽现出一丝痛苦的表情,说道:“我七岁那年父亲在三八线附近踩了地雷牺牲了,十九岁的时候闹饥荒,母亲和妹妹都饿死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还有呢,比如你的爷爷奶奶?”

“我没见过他们,因为在我出生之前,他们都死了!”金成泽流下了两滴伤心泪。

“你没说实话!”雷东的脸色沉了下来。

如果金成泽是个孤儿,他没有父母没有爷爷奶奶,那金九算什么?

“大哥,我没撒谎,我真的是孤儿!”金成泽吓得直往椅子下面出溜。

“撒谎可不是好同志!”雷东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摆手对炮哥说道:“炮哥,还不请我们的贵宾喝杯酒,吃块肉?”

炮哥会意,立刻狞笑着走过去,端起酒杯送到金成泽嘴边,说道:“请喝酒!”

“我……我自己来!”金成泽吓了一哆嗦,连忙抓住酒杯一饮而尽。

“请吃肉!”炮哥抄起筷子,从铜锅里面夹起一块滚烫的鸡肉,送到金成泽嘴边。

“我自己……啊……呜!”

金成泽的嘴巴刚要张开说话,炮哥的筷子就伸了进去,将那块至少九十度的鸡肉块硬塞了进去。

筷子抽出,炮哥的左手迅速捂住了金成泽的嘴,右手楼主了金成泽的脖子。

与此同时,马三来到金成泽身后,双臂环绕,死死地把他按在椅子上。

滚烫的肉块立刻就把金成泽的舌头和口腔烫伤了,但他的嘴张不开,烫肉吐不出,身子也不能动弹,只能圆睁着眼睛,发出一连串类似野兽咆哮的呜咽。

足足过了半分钟,炮哥和马三才松开对金成泽的控制。

“噗!”金成泽立刻嘴巴一张,一块已经被咬烂了的鸡肉吐了出来,上面竟然带着鲜红的血迹。

雷东沉声问道:“怎么,你嫌我们的饭菜味道不好?”

“不是,不敢,味道很好,我吃,我吃!”金成泽快要崩溃了,立刻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块鸡肉,连泥土都顾不上清除,立刻塞进嘴巴里面,艰难的咀嚼了两下,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再问你一句,你爷爷是谁,现在在什么地方?”雷东预感到自己的判断可能出现误差,因此语气更加严厉了。

“大哥,我爷爷名叫金忠国,真的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不骗你!”因为口腔,舌头和音带都被烫伤,金成泽的声音十分嘶哑,跟哭没什么区别了。

“撒谎!”雷东怒目圆睁,指着铜锅内的鸡大腿说道:“既然客人喜欢吃,就给他吃个大块的,别让客人说我们小气!”

“小子,你有口福了,我们都舍不得吃鸡腿!”炮哥狞笑着把鸡腿从铜锅内夹了出来。

“连骨头吃,一点都别浪费!”马三立刻把金成泽控制在椅子上。

金成泽惊骇欲绝,拼命挣扎:“爷爷饶了我吧,吃鸡腿会被烫死的啊!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有任何亲人了,不信你问问我的同事,他们都知道啊!”

金成泽的一个同事实在看不下去了,装着胆子说道:“几位大哥,我证明。我和金队长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确是个孤儿,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抱住金成泽的马三突然松开双手,快速后退,恼怒的骂道:“该死,吓尿了!”

“难道……金九真不是你爷爷?”雷东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第七百三十一章雷东的分析

“你说金九是我爷爷?”本来已经吓尿裤子的金成泽突然昂起头,双目中闪烁着一股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做梦,我是他爷爷!”

雷东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设想过很多种答案,却没想过这种。

即便金九不是金成泽的爷爷,但以他在新义州的地位,普通人怎敢直呼其名,怎敢自称是他爷爷,可这个年轻人不但说出来了,而且双目含怒,似乎恨不得杀了金九。

“大哥,你肯定弄错了,金爷的孙子叫金成恩,才十九岁,不是我们队长。”刚才说话的那个家伙又开口了,说道:“金成恩的确在我们中队上过半年班,可是去年就出车祸死了,我们也是在葬礼上才知道他是金爷的孙子的。”

看到同伴说话没挨打,另外一个还清醒的家伙也开口说道:“大哥,你真的弄错了。我们队长不但和金爷没有亲戚关系,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他爸妈……”

“住嘴!”金成泽突然怒吼一声,然后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刚才滚烫的鸡肉损伤了声带,咳出来的液体全部血迹斑斑。

不但不是爷孙,还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雷东也有些糊涂了。

雷东对人性的研究有独特的视角,他很清楚此刻金成泽表现出来的愤怒和仇恨不可能是伪装的。

既然是仇人,金九为什么要为金成泽求情呢?

难道金九早就看穿了雷东的身份,也在给自己释放烟幕弹呢吗?

“为什么不说完,难道你想喝碗鸡汤润润嗓子?”雷东盛了一碗滚烫的鸡汤,来到那个人身边蹲下,将汤碗送到他嘴边,笑眯眯的说道:“很香的,营养很丰富,快趁热喝了吧?”

一碗滚烫的鸡汤要是灌下去,还不把场子给烫熟了啊?

那个家伙吓得脸都白了,大声说道:“金队长,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保命啊!”

“不能说!”金成泽眼圈含泪拼命挣扎,要不是炮哥和马三控制,早就扑过来了。

雷东不理会金成泽,而是轻轻吹了吹汤碗,笑眯眯的说道:“温度刚刚好!”

“我说,我说……”一滴鸡汤“不小心”撒在脖子上,他吓得脸都绿了,不管不顾的喊道:“中队长的父亲因为盗窃国家财产,被金爷揭发,枪毙了,金爷还欺负队长的妈妈,逼得她上吊了!”

一段血泪控诉,金九和金成泽之间果然有不共戴天之仇!

原来上个世纪末,新义州遭受了百年一遇的大洪灾,民众饥寒交迫,每天只能分配一百克粮食,合着树皮艰难度日,大批下层民众在这场大灾难中被活活饿死了。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民众不得不想尽一切方法避免自己和家人被饿死。

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硬闯鸭绿江,只要不被边防军开枪打死,不被滚滚江水淹死,到了江对面,哪怕是要饭都比这里的生活有保证。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倒卖生产物资,从黑市换取粮食。

而金成泽的父亲就采用的是后者,他居然把农场的抽水机偷出来,在黑市上换了五十斤玉米。然而不到三天,夫妻两个刚从饥饿中缓过神来,金九就带着一队士兵找上门来了。

结果金成泽的父亲因为盗窃国家财务,被判处二十年徒刑,发配矿上,再也没有回来,据说他只坚持了七年,就死在了矿山上。而当时的金成泽,也正好七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

后来金成泽的母亲改嫁,金成泽也在艰难中逐渐长大,十七岁参军,并很快通过严苛的训练,当了副班长。

然而,就在金成泽二十二岁那年,正在三八线附近某部队服役的时候,却突然得到了母亲早在三年前就被金九逼迫致死的噩耗,悲愤交加之下出了事故,被迫从军队退役,重回新义州,成为了一名市容市貌检查员。

“好大的仇恨啊,你不是应该恨不得杀了他吗,怎么还服从他的命令,偷偷来监视那个中国客商?”雷东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走到金成泽面前,右手勾着他的下巴,问道:“认贼作父,你难道不觉得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吗?”

“我……我……”因为激动,金成泽又咳出了一口鲜血。

“还不是为了钱?”金成泽的同事说道:“我们队长好赌,经常去国际大酒店去玩两把,结果一个不小心中了金九的圈套,输了一万多块钱。”

一万块钱对于这里的普通工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靠工资一辈子都还不清,金九如果以此为把柄,的确可以逼迫金成泽做任何事情,让他追踪自己也就顺理成章了。

然而这并不能解开雷东心中的疑问——金九为什么说金成泽是他的孙子!

雷东审讯过无数人,对于被审讯者是否撒谎的判断从来没有失误过。雷东可以肯定,当时金九表现出来的紧张是发自内心的,而此刻金成泽表现出来的仇恨也是发自内心的。

两种相反的结论,到底哪一个错了,还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想不通,那就去见金九,这老家伙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任务的进程,一旦雷东确定他在耍花样,那么第一时间就会将他击杀!

“一万块钱就把你的灵魂收购了?”雷东冷笑着拿出一摞钞票,在金成泽面前晃了晃,问道:“带我去金九的家里走一趟,这一万块就是你的了,你就可以用来偿还金九的欠债,成为自由人了。”

金成泽呼吸急促,盯着那一万块钱,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我不要你的钱!”

“不要?”雷东哗啦哗啦的抖动着钞票,笑道:“怎么现在有骨气了?”

“你也和金九有仇?”金成泽抬起头,双目中竟然闪烁着兴奋地光芒:“你把我错误的当成了金九的孙子,还用这样残酷的刑罚对待我,你一定是金九的仇人,你要通过我找到金九报仇是不是?”

竟然这么想,雷东笑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也是金九的仇人,我们可以合作,只要能把金九弄死,我给你当牛做马,不要钱!”金成泽站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有骨气,那咱俩就走一趟!”不管是什么原因,找到金九的老巢是第一要务。

雷东起身,招手叫过炮哥,吩咐他们暂时先把其他人捆起来,时限三个小时,到时候如果没有新的指令,他们就立刻向丹东方向撤退。

然后雷东带着金成泽出来,到小巷入口登上那辆破旧的载重卡车,按照金成泽的指示,轰隆轰隆的往前开。

经过几分钟的沉默,金成泽小心翼翼的问道:“同志……你是国安部的人吧?”

雷东一笑,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我怀疑金九是一个潜伏在人民当中的外国特务!”金成泽警惕的看了一下空荡荡的大街,低声说道:“我十四岁的时候,曾经亲眼看到金九被一队士兵从家里抓出来,我妈妈说那是国安部的人抓坏蛋呢。当时的金九不叫金九,他叫崔永浩,是新义州安全委员会的领导。”

所谓安全委员会,是一个没有具体职责划分,也没有级别的特殊单位,没有合法的身份,却拥有凌驾于法律的巨大权力。

雷东计算了一下,金成泽十四岁的时候,也正是二代领袖怒而血洗太阳花组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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