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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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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长长的回廊中,迎面的风里,依然会有细细簌簌的碎花自由飞舞,我摊开手,抓住其中的几片,在指缝间揉碎了,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地嗅着,清平王府中那株海棠,盛放时也是此般美景,不,那是比这更美的灼灼。

然后,盛极必衰。

许箬荇一直将我送到那间曾经住过几天的小屋前:“里头打扫地很干净,因为知道你总会回来。”

我推开门来,果然,我临走时,只看了两页地书,都在原来地地方摆放着,待看到装满热水的木桶时,我轻笑起来:“我总觉得在这里,有很多很多我们眼睛看不到地人在,总能先一步听到我们需要什么,悄悄地帮着做好,明明我并未看到有什么丫鬟下人的,但是事事井井有条,比一屋子的人伺候还强些。”

许箬荇摸一摸我的发道:“我在门口等你,你的伤处的血斑已经凝结,等洗好后再敷一层新药即可,不必担心。”

“换洗的衣物?”

“你不是说有人会悄悄地替人做事,既然连洗澡水都准备好了,衣服自然也在里面了。”许箬荇搬过一张长凳,真的在门口坐了下来。

我抿着嘴将门关闭起来,迫不及待地跳进浴桶中,水温不冷不热,刚刚好,伸手处放着一块新的澡豆胰子,带着很淡很淡的花香,这么考究之物,怕是宫里头捎带出来的好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后,整个人潜进了水中。

洗到一半时,水温已经有些凉,我用手指头搓搓被泡地微微皱起的皮肤,还是不想起来,想再加点热水,旁边又没有预先准备的,刚想从里头爬出来,墙壁一头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我一下子警觉起来,停下拨弄水花的动作,在安静的屋子里头,那声音更大更明显。

雪白的墙壁,显出一个半人多高的孔口,里面探出一物来。

我差点失声惊叫,在看清来者的瞬间,一把将自己的嘴巴捂住,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异声传出。

“青廷,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拼命睁大眼睛,看着它缓缓地向我靠拢过来。

那是一个木制的人形,像是个上好发条的大型玩偶,所不同的是,貌似双手的位置,捧着一桶热水,位置控制地刚刚好,贴近我的浴桶时,它将小桶举起,停在半空中,我突然明白,它是在给时间,让我稍稍避让开,不要被热水烫到,等我向着另一边移动好身子,热水缓缓地注入进来,与原先的融合在一起,它将小桶收回,按照原先的路线再慢慢退回去,孔口合拢起来。

依旧,是雪白的墙壁。

捕红 第四卷 3:绑架真相

等我清洗完毕,换上干净的棉布衣裙,将湿发结成松松的发辫从屋子里头走出来的时候,人还没有缓过来,我方才看到的东西,便是我说的那些看不到的人吗,偌大的总捕司后院,几乎看不到其他人,但是处处又都被安置地十分合理,也是因为顾连山大人更加相信这些类似木马流牛的机械手。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制造出来的,仅仅被当作家庭助理的应用,就如同是现代人用机器人来做管家?

实在,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许箬荇用手在我双眼前晃动:“青廷,在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

我抓住他的手指,不肯放开:“你如何知道我在此处的。”

“顾大人没有同你说起,在你被劫的那晚,我和那人已经动过了手。”许箬荇让我坐在他的身边,凑过头来,轻嗅两下后,晃神问道,“你怎么这么香,青廷,你把头向后稍稍扬一些,嗯,便是这般。”

他的手指擦了药膏在伤处仔细地涂抹,伤口隐隐的刺痛感,让我忍不住向后一缩,他怜惜地问道:“知道尚有新伤,还泡这么久的热水,幸亏是及时吃了伤药,不然感染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吗,我还有何好担心的。”刺痛后,他的指腹还在那里柔柔地拂动,随着他的动作,也不知是药效起来,渐渐的,不再会感觉到痛。倒是他的头向着我俯下,然后温暖地物体,碰触到我脖侧的皮肤,那里原本就敏感,我咯咯一笑。躲避开来。“表哥,你——”

那是他的嘴唇。我猛地反应过来,他的唇印在我的皮肤上面。停留不动,他不动,我也不敢动,两边脸颊一点一点烧起来,万一这会儿有个人正好经过。看到如此暧昧地一幕,还是在堂堂地总捕司里头,我同他,怕是这一世都要纠缠不清了。

可我不舍得推开他,有些什么在心里满满堆积起来,像个雪球渐渐滚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未曾离开时,小菊跑来白府说,你订亲了。”我双手绕过。轻轻将他抱住。如果他说一个是字,没准我会直接。加大手劲将他掐死算了,一边同我这般温存,一边又同别人订亲,太不把我放在眼睛里头了。

“怎么会。”他撑开我的双臂,抬起头来望着我,眼神不会骗人,他地眼睛清澈到底,里面没有任何可以阴霾,“青廷,除了你,我怎么会娶别人。”

他的意思,那样明朗,我只会娶你。

小菊难道是听岔了话。

那其他人地意思,我低下头,看着他与我十指相扣住的手,其他人的意思根本不能左右我与他之间,不是这样吗。

“你方才说,在我离开白府的那晚,你与小苏动过手。”依稀是记得,顾连山大人有说过,白苏岸在家里头非但与人动了手,还差点被对方看出自己的来历,当时,我被那些要我必须熟记地资料吓怕,没有功夫去多想顾大人的话,“你怎么会这般巧合出现在那里。”

“我去接你回家。”他说得理直气壮的,“在人家家里头不过是为了养伤,伤好得差不多,自然该有人来接你回去,难道还要在白府住一辈子不成。”

许箬荇亲自带了谢礼去的,大包小包,人家不收医药费,他倒不是这么想领了白白的人情,白枚老爷子听闻是他过来,很是客气地在前院招待他,两人喝过一杯茶,又旁敲侧击地问一问关于他的订亲之事,许箬荇听得是小菊特意过来报信,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向白老爷子解释道,是有媒婆上门游说家母,家母留了对方的生辰八字下来,还未谈到要订亲这么大的事儿,白老爷子像是不放心,又问了对方是哪一家,许箬荇很实在地回了一句,他不知道,因为觉得没有可能,所以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白老子边笑边道,那我家的不肖子岂非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许箬荇嘴上不说,心里头暗暗道,我早晓得你拐了青廷住进白府,是打地这副如意算盘,富阳县是小地方,传话可快,你是巴不得大家都传出,青廷要做你白家地媳妇儿,人言钉板实打实,到时候,青廷想再反悔都没有退路,我怎么能让白苏岸得逞。

我听他说到此处,抽手拍打他的肩膀,嗔道:“这些都是白老爷子地心意,怎么又牵扯到小苏身上,他明明都没有在家里头。”

“难道他对你不曾有那心思。”

这个,这个,我倒是不太好回答,那几日,在这里,白苏岸虽然没有明确说过什么,但是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好感是显而易见的,他与小莫不同,小莫是那种可以直接和人称兄道弟的爽朗,有时候已经摒弃了性别之分。

“那后来呢。”既然回答不出,只能促使他继续往下说。

许箬荇倒没有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纠缠,接着方才话,言道:“等和白大夫说得差不多,他说带我过来,你住的地方看你,要是你觉得身子尚妥,便随我回去,实在不行,让我明日再来接人,我觉得合情合理便应下。”

谁晓得,走到屋前,许箬荇已经察觉到不对,冲动下,将那个门板一掌劈开,见我昏迷不动,黑衣人正要将我带走,两人一语不发直接动了手。

明明,是他占了上风,眼见一掌快要劈中对方要害,白老爷子在身后嗳哟了好大一声,害得他以为黑衣人还带了帮手来,这一掌没有落下。

捕红 第四卷 第四卷 4:人心叵测

结果,白老爷子两眼一翻,晕倒得很干脆,许箬荇以为他暗中着了黑衣人的道,老人家经不起折腾,怕有性命之忧,连忙出手将他扶住,再腾不出功夫来追那个比兔子跑得还快的黑衣人,眼睁睁看着他将我带走。

不知为何,许箬荇看黑衣人的形容,并非像是要对我不利,连着将我带走的手势都很轻巧,便选择先救眼前人,匆匆将白老爷子送回前院,替他很详尽地检查一番,总不见他醒转,许箬荇只得开出安神汤,让白府的下人煎好,留下话来说是人醒转便给喂下去。

他自小在富阳县长大,县中有几条官道,几条小路,都是了如指掌,当下策马狂奔,一一勘查,不想问了各处的村民,没一个说是当夜看到过黑衣人带着洪捕头离去,许箬荇疑心重重,返身想找白老爷子问个明白,再入白府时,白府的下人竟然直接将他拒之门外,只说是老爷身体不适,尚未缓过气,需要静养,闭门谢客。

许箬荇气得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处去,差些吐出血来,又不能强行闯入,只得再去路口追查,更是将富阳县的捕快都调遣出来,替他找人,就差将整个富阳县的地面都翻转过来。

三日已过,回来的消息都是未果,许箬荇再等不下去,在此登门,白府看门的见到他远远的出现,索性将两扇大门直接拍上,若非是白老爷子的叮嘱,一个下人哪里来这样大的胆子,他怒了。

待他大大方方走进白府时,门板是躺在地上的,门房是躺在门板下面的。

那个对外宣称重病卧床的白老爷子正优哉游哉,舒舒服服坐在大树下的阴凉处,喝他的功夫茶,许箬荇箭步冲到他跟前,恨声道:“白大夫莫非是故意的,青廷是白大夫相邀入住,又在白府失踪,请白大夫给我个交代。”

白老爷子像没事人一样,招呼他道:“许仵作,先坐下喝茶。”

上次多喝一杯茶,将表妹给丢了,这一次,又是喝茶,许箬荇将他递过来的茶盏推开,心火噌噌上扬,面子上不怒反笑道:“白大夫是否同黑衣人是一伙的,故意将我表妹绑架,我是此案目击证人,若是白大夫再这般敷衍,我去县衙报案,直接先将白府上下查封。”

白老爷子闷头喝下两口茶,轻声道:“我看那个黑衣人倒是和我家的不肖子有七八分相似。”

许箬荇全数明白过来,怎么说,他找来找去都抓不见人,原来那个是功力在他之上的六扇门的总捕,躲人追查的本事的确是在他之上了,他再追问道:“白苏岸此刻人在哪里。”

“我想,他大概是将青廷丫头带到总捕司去了。”要不是当场认出是自己儿子,白老爷子也不会眼见我被歹人掳走,还有心情在这里同许箬荇打太极拳。

听闻儿子办案时,受了重伤,他嘴里一边骂着不肖子,一边实则爱子心切,那晚若非他挺身装死,怕是许箬荇一掌下去,白苏岸又要多休养半个月。

很多事情,总是差了一小步,许箬荇前脚进入总捕司,见不到我的身影,顾连山亲口告诉他,我已经被派往其他的地方办案,因着案件特殊,因此不能告诉外人,我身在何处。

“青廷并无武功,请大人护他安全。”

“我派她过去,心中自有分寸。”

许箬荇不卑不亢地朗声道:“既然顾大人保允了青廷的安危,那就请大人给我一个青廷回来的期限。”

顾连山微微斟酌后,给出的期限是三十天。

那正是我和他约定好的日子。

“你便在总捕司住下来了?”我浅笑着看他,他原先那种波澜不惊的性子,怕是早被我一惊一乍的突发事件都给磨砺尽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白衣如月霜,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嘴角微卷,噙点点笑意,挂着仵作的头衔,让人不自觉地避让他三分,后来我晓得,他面是冷的,心是热的。

“顾大人的意思是,我留在总捕司才能最早得知你的消息。”他依恋地摸我的头发,“我明白,他给你的任务十分凶险,凶险到连他这样的大人物心里头没有底,但是,青廷,我却相信你能平安回来,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比我们上次遇到的,更加能够置人于死地。”

我低头不语。

其实,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人心叵测。

在清平王府,我以为看透了每个人的心,其实连他们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掉落在了哪里。

“那怎么我一回来就见你和小莫乒乒乓乓打个没完没了的,这些天,你莫非是天天拿他练手,顺便砸掉些家什,花草。”

“你一天不回来,我心里头的不安便加重一分,不找点东西撒撒气,怎么纾解?”他漫不经心地指给我看,这里的石头围栏,花坛立柱,房中的案几,甚至连我初次见到顾连山大人时,他座椅边那扇精致的屏风,如今都成了残废,“他让我心痛,我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我记得顾连山大人在回程的马车上,揉着眉角问,重建一个总捕司要花多少银子,只怕是他那黑少白多的长发,又为此多添了银丝。

捕红 第四卷 6:朝堂之乱

特意将两个人支开,顾连山直视我言道:“青廷,这次辛苦你了,去时还是一张圆圆的面孔,回来却变成瓜子脸。”

不知何时起,他唤我青廷,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微微带着亲昵,像一个亲切的长辈。

我不自觉地抬手去摸自己的面颊,强笑道:“我一直还期盼着自己有张好看的瓜子脸,可不就是心想事成了。”

“你心里头好似还有很多事,压得你透不过气来。”

“大人,我想起过去的往事,心里不能够平复,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过去的已然过去,做人要是一直回头看,眼前的道路纵然又宽又直,他还是依然会跌倒不起。”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忘记了过去。”

“如果想忘则忘,人世间又何来这许多的烦恼事。”

我仰起脸来望着他,再问道:“大人的意思是,一切顺其自然,随性就好。”

他点头赞同道:“其实,不用别人多言,你比一般人都要更明白些。”顿一顿后,他对我说道,“青廷,我起先答应你的事,怕是不能了。”

不知为何,我的精神有些恍惚,将他的话又重复了一次:“大人答应过我的事。”

“我曾经应允过你,此次任务完成,我入宫面圣请命,调任你到总捕司来,不想今日早朝中,圣上看完清平王案情的所立卷折。龙颜大怒,将卷折当场从龙座扔下,正砸在我的脚面之上,别说是请命调任,差一点开口连我地官职都给卸去了。”顾连山语气淡淡而言。

我却能想象出朝堂之上。众口喧哗。查一个通敌的案子,一直查到亲弟妄想夺权篡位。皇帝自己脸上也是挂不住,我低声道:“怕是太后给了圣上压力吧。”

顾连山也不想对我有所隐瞒。点点头道:“你已经猜出来了。”

“都说当今圣上与清平王爷是一母所生,母亲溺爱一些小儿子也是正常,想当年,窦太后宠爱幼子梁王胜过自己的亲孙。”我不过是比出一个所能想到,又有些类似的例子。

顾连山脸色一变。惨白一片,用手指来挡我的嘴唇,他地手指很凉很凉,他地眼睛里头闪动的是不是慌乱,我不过是随口而言,他不至于会这样紧张,莫非是,正巧被我言中?我赶紧收声,示意只乖乖做个听众。他才将手指移开。

“朝堂之事。原本不该让外泄,但是先后缘由干系到我曾经答应过你地话。所以必须要一一说明,你所想也算是对了大半,听闻太后在清平王被抓进天牢的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直接只身冲进圣上地寝宫,要求放人,圣上言及,清平王有忤逆之嫌,不可随意放出。”

太后听得此言,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忤逆,忤逆这种词汇不过是用在乱臣贼子身上,你如何能说自己的亲弟忤逆。

圣上一向对这位母亲有所畏惧,不能直接反驳,只将当时怎么捉到清平王的罪证,还有威武大将军以及当时在场的御林军可做人证,带领暗中培养的死士手执兵器妄图冲入皇宫内院,若非他是圣上亲弟,别说是天牢,怕是当时便就地处决。

太后冷意不减,扔下一句话来,你们兄弟两人,当年谁坐在这金銮宝殿上都是天子,不过是今日你坐得,他坐不得,圣上倘若坚持不肯放人,便将我这个太后一并抓进天牢之中,忤逆大罪罪当灭九族,对,连你这个皇帝都是他地九族,一并诛灭岂非更加干净。

难怪,圣上窝火窝了一晚上,索性在早朝时,统统发在臣子身上。

“当时,我若再将你调任之事提出,怕是对你多有不测。”

皇帝对着总捕司的顾连山大人最多是用卷折砸一下他的脚面解气,若是知晓是我冒充他人入府,将清平王府搅得一团乱糟糟,怕是将我也一并收进大牢,太后再来一句火上浇油,清平王何时处决,此女也何时处决。

我心有戚戚焉地摸自己的脖子,伤口才愈合,疤痕怕是要一旬半月的才能消退,我还想它好好待在原地多活几年呢。

“青廷,圣上不过被太后抵冲几句,一时下不了台阶,等这事儿平息些,我再行请命,不知你愿意否。”

“阿北,他潜伏在清平王府里,是他自愿的吗?”我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顾连山微微一怔,答道:“当然是自愿的,长思的任务原本与小莫小苏便大为不同,场面上头见过他们两个人的很多,但是长思地身份一直保持神秘,这才方便他做一些更加隐晦更加重要地事情。”

比如,装聋作哑三年,这般想一想,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要是哪天……

“顾大人,我们之间的所谓地约定,一时也未必说是谁输谁赢,你方才不是还劝我要随性而为之,因此调任之事,顺其自然就好,顺其自然就好。”

“我是怕你心里头多出委屈。”

“没,我没有委屈。”大人你当场被皇帝劈头盖脸臭骂一顿都没觉得委屈,我又怎么能说自己委屈了。

“青廷,这里有东西要给你。”他捧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来,“这是搜查清平王府时所缴之物,后来有人证明当时是替你订做的,所以我拿出来还给你。”

我不用打开,已经明白里面装的是何物,比一个戴花的手势:“可是此物。”

“是。”

“当时说了是给花蝶舞。”我又不是花蝶舞。

“我不过是想纯金打造之物,好歹也值几百两银子。”顾连山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都不曾看我一下。

我已经上前将盒子抢了过来:“既然都拿回来,那权当是大人送与我的报酬,我就不客气了。”

捕红 第四卷 7:小小的卒子

那件首饰,雍容华贵,巧夺天工,美得如同一场梦,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戴的,我抱着盒子慢慢踱步走回屋去,许箬荇忙得一头一额的汗进来,见我能看着个盒子发呆半天,顺口问道:“里头装着什么。”我推他出去,一边捏着鼻子,嗡声道:“一股子汗味,你怎么好意思进门。”

他笑着转头道:“你要是见到小莫的样子,怕是都能直接将门板拍他脸上。”

“我管不着他,我只管着你就成。”

许箬荇收敛住笑意,想过来摸我的头发,看看掌心的汗,还是收了回去:“你在这里等我,很快回来。”

目光落回到盒子上头,这是一份嫁妆,一份姐姐特意订制给妹妹的嫁妆。

花莺歌看着我的时候,目光空空,她哪里是在看我,她看的是自己的过去,那个干净清白的女子,执起精致的裙角,一步一步走进污秽的泥潭,直至没顶。

花莺歌已经永远留在梦境中,不会得出来。

这般的结果,她没有看到赵最后的归宿,怕也是好的。

我没有告诉他,里面装的究竟是何物,估计说出实情,许箬荇能连带着盒子一同摔出去,亏我最开始还误以为他是个好糊弄的,谁料到都是假象,他是用温文尔雅的外表包裹着暴烈如火的坏脾气,最近更是变得炮仗似的,一点即着,算起来。是我一次又一次招呼都不打的出走,把他原有地耐心与自信一点一点地打磨干净。

非常地干净。

有人轻轻叩两下门。

我扯出笑容来,抬头道:“哪能这么快,你们两个直接跳井里头算了。”

门口立着的人,腰身挺直。如同一竿铁枪。面上的表情清清淡淡的,淡到我不自觉地想。我认识眼前这个人吗,他是阿北。还是隋长思,他是清平王爷的贴身之士,还是六扇门总捕司地捕头。

小莫高大俊朗爱说爱笑,小苏貌似清冷内里火热。

而眼前这个人,叫人永远都猜不透哪个才是真正地他。如果他回转身,走进人群,我会轻而易举地忘记掉他的容貌,再见面时,可能他已经变成另一个人。

也对,只有最好地演员才能在清平王府那种舞台上头,尽情发挥演技。

换做是我,我只怕自己入戏太深,难以自拔。

他不开口。我更不晓得该如何开场白。我们原本就没有说上过话,每次都是他在那里做着手势。而我半明白地猜测,于是,我想到那时候学的一个手势,先用食指指向他,再伸出拇指晃一晃:你好吗?

他笑起来,轻声道:“我会说话。”声音很低沉,吐字不算十分清楚,正如顾连山大人所言,太久没有说话,需要段日子才可以慢慢恢复地,“不用麻烦比划了。”他的视线在我脸上转了一圈,“你的伤。”

“哦,脖子这里,已经没事了。”我微微抬起下巴来给他看清楚,“回来的路上,顾大人已经给我施药包扎,回来又吃了两回药,很快会什么都不再留下的。”

“对不起。”他说。

我被他地态度吓到,向后退一大步,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我真的没事,而且也不算疼,要不是你出手帮忙,我的命没准都丢在那里,我该对你说谢谢才是,怎么你倒要过来和我赔不是呢。”

“那时,我任务在身,几次未曾出手,委屈姑娘了。”

我头大地看他,他是特意过来和我说这些的吗,我真的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他隐姓埋名三年,怎么能为了一颗小卒子的安危,轻易暴露出自己来。

对,在这一盘棋局里头,我最多算一个小小的卒。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张脸慢慢地红起来,眼睛也不再看我,到后来,连脖子都红了,他究竟想起了什么。

估摸着他的别扭状态,我明白了,他说地对不起不是说最后那场赵用利剑指着我脖子地危机,他所指的是,赵借着两人地酒意,差点把我那个,那个的时候,他怕也是知晓的,却不能出手,眼睁睁地在外头干着急。

“隋大人清平王府里面的事情,都当是过去,以后莫要再提。”我苦着一张脸,这算是他来安慰我,还是要我安慰他,赵那种猫戏耗子的神情,回想起来真不是什么好记忆。

“不要。”

“啊?”

“不要叫我大人,在总捕司只有一位大人,我那两个师弟,你怎么称呼。”

“小莫,小苏。”可我没那个胆子喊你小隋,总觉得你同他们是不同的。

“直接喊我隋。”他应该是看出我的窘迫,主动替我解了围。

隋,倒是利落爽快的称谓。

他来这里见我,又是为了何事,我偷偷向着那边看两眼,表哥,他怕不是被小莫拖住,这么久都不回来,还是特意留了空间让我们说几句话。

“洪姑娘。”

“喊我青廷吧,顾大人也这么叫我。”

“青廷,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是顾大人的意思?”我拧着眉毛,猜测道。

他望向我,嘴边多了一点笑容:“大人赞你聪慧,果然是名不虚传,大人说,你应该很想去见见那个人的。我不晓得自己是不是每次都能猜中,每次。

捕红 第四卷 8:说不出口的真相

我问一句,地方可远,来回需要多少时候,隋长思垂眼算一下,骑快马的话,来回也要两日,我说我不会骑马,他又说,换成马车的话,来回需要三日了。

我确定了,他说要带我去见的人,我问:“她好不好?”

在顾连山大人提出让我冒充花蝶舞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以为这个女子已经不再了,如果她还在世,别人怎么能容易地去冒充,清平王的势力也不可小觑,难道不会打听到任何蛛丝马迹,顾大人摇摇头对我说,她还在,不过同不在也是一般的了,她跳出三界五行,不再与我们相同。

我当时大致听得明白,却没有来得及细问,怕是问出让自己心惊的答案,所以不敢。

隋长思总是要想一想,才能回答出给我的答案,他说:“她很好,至少她自己觉得很好。”

“既然很好,我又何必要去看她呢。”好奇心已经放下,我不想再回头。

“大人说去与不去,都任由你自己选择。”

我指给他看那个盒子:“如果方便,下次将这个带给她可否?”

隋长思很自然地走过去,很自然地将盒盖打开,炫金的颜色,从他的手指缝中透露出来,我将头偏侧过去,不敢去看,他看过一眼,又放了回去:“这是王府里头的东西。”“是。”

“大人给了你。”

“是,他说能换几百两银子。”

隋长思又笑了:“大人的行事,有时让人忍俊不已。那位不需要这个,所以赠予你才是最适合的。”

“也好。”那我收得益发理直气壮些,眼睛瞧得许箬荇从拐角处现身,隋长思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一眼。我压根没有看到他地动作。人已经凭空消失了,动作快得犹如鬼魅一般。直到许箬荇来到我面前,我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过来。

“方才有人站在这里。”许箬荇问得都有些不太肯定。可见隋长思的速度快到惊人。

“好像是的。”这个人在清平王府时,展露出来的不过十之三四分,此人真正的实力,怕是只有顾大人才会清楚。

“轻功好得惊人。”表哥,你这算什么表情。

“我什么功都没有。所以觉得你们每一个都很厉害。”这样子说可以了吧,一个都不会得罪,反正同一起跑线下,我是垫底地那个。

“青廷,以前,你地武功很好。”许箬荇换过一袭石青色的衣衫,袍子微微宽松,衣带系地也不紧,被回廊上头的风一吹。微微地潮湿气息。迎面袭来,“顾大人说。他有办法帮你恢复过来。”

“这样子不也很好嘛?”我挑起一道眉毛冲着他笑。

许箬荇将手掌盖住我双眼,声音很柔很柔:“青廷,我不喜欢你这样对着人笑。”

难道,你喜欢我板着晚娘脸?

“这样子笑着的你,太美好,我害怕藏不住你,我害怕你会离开我。”许箬荇的嗓音就在我的耳畔,我的双眼前一片漆黑,所有地感官里面只剩下他的声音,“青廷,我总觉得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每次却是欲言而止,我在等,等你同我说,等你相信我,同我说。”

每一次,我鼓起勇气想要说出真相的时候,总会被莫名地打断。

起初,脱口而出的几句话,时间长了,慢慢变得心虚,不,不是心虚,是我越来越在乎你,我害怕说出真相的同时,你会用怎么样的眼光来看我,你会不会放开牵着我的手,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好,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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