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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绝对权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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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该叫哪一个吧?”
赵歌俏脸变得苍白,紧紧咬着嘴唇,浑身都有点抖。
“哎,哥们,执法检查嘛,那就请检查吧,不相干的话,还是不要乱说。”
范鸿宇便站起身来,淡淡说道。
“哟,有打抱不平的。”
几名卫生局工作人员的目光,便齐齐落在范鸿宇脸上。
“耶,这位老板倒是比较年轻啊,难怪……”
那个猥琐年轻人又嬉皮笑脸地开了口,范鸿宇眼神猛地扫过去,那猥琐年轻人顿时吃了一惊,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人的眼神好不厉害!
范鸿宇衣冠楚楚,器宇轩昂,看上去就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角色,猥琐年轻人心里也有点犯嘀咕,不敢轻易起衅。
范鸿宇刚一起身,夏言便跟着站了起来,踢开脚下的凳子,手里操了个啤酒瓶,虎视眈眈的。只要范鸿宇那边一言不合,夏言就要给他们来个先下手为强。尽管卫生局来了四个人,都是成年男子,但夏言毫不在乎。
夏言打架,从来不问对手有多少人。就算是十人百人,夏言也敢往前冲。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一回事。
见了这个架势,赵歌心里有点怕。倒不是怕卫生局的人,而是怕夏言。她可是知道夏言的“凶名”,万一在她店里摆开战场,打烂坛坛罐罐事小,伤了人就麻烦了。尤其不能伤了范鸿宇。
那可是范—县—长家的公子,多金贵的人?
“几位领导,卫生检查是吧?好,欢迎欢迎……小花,把咱们的卫生许可证拿出来。”
赵歌便尽量缓和语气,还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高声吩咐帮工的小姑娘。
“不要拿卫生许可证,我们今天是现场检查。”
高大男子狠狠瞪了范鸿宇一眼,随即昂然说道。一挥手,他的几个跟班便涌进了厨房,将锅碗瓢盆摔得“啪啪”作响。
“头儿,她这店里,卫生条件很差啊……你看你看,到处都是垃圾,脏东西。这样的卫生条件,还开饭店,要吃出毛病来的。”
不一刻,猥琐年轻人急急从厨房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脏碗,大呼小叫的。
高大男子哼了一声,大步走进厨房,转了一圈出来,朝赵歌板着脸说道:“你们这里的卫生条件太差了,不合格。就这样的条件,你还敢开饭店,简直是开玩笑。罚款四百,马上停业整改。”
“罚款四百?”
赵歌顿时目瞪口呆。
八六年那会,一个正科级干部,每月工资奖金什么的都加起来,也就一百来块,四百元是个很大的数目了。
“对!罚款四百,马上交!不然我们就封门!”
“你们太不讲理了!”
赵歌气坏了,嘴唇都是紫的。
“赵歌,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跟我斗,没你的好果子吃!你还想开饭店?告诉你,只要我张大宝在宇阳一天,你这饭店就别想安安生生地开下去。”
这个时候,张大宝叼着烟,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昂着头,气焰颇为嚣张。
范鸿宇不由笑了,说道:“听这话里的意思,宇阳县是你张股长自家开的了,你想要谁活谁就活,想要谁死谁就死,是不是啊?”
张大宝顿时扭过头,望向范鸿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兄弟,你又是哪位啊?想做护花使者,你还嫩了点!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就是个骚货,最喜欢哄小白脸……哎呀……”
“啪”!
张大宝的话还没说完,眼前黑影晃动,左脸上早吃了一记,清脆响亮。
张大宝猝不及防,被范鸿宇一巴掌甩得趔趄了好几步,伸手捂住脸,脸上露出绝不相信的神情。
“干什么?”
“你还敢打人……”
这一下顿时捅了马蜂窝,卫生局的几个男子大叫起来,就要往前冲。
“砰”地一声,夏言手里的啤酒瓶在桌子上敲得粉碎,两步跨到范鸿宇身边,和他并肩而立,冷冷说道:“不怕死的上来!”
啤酒瓶还剩下半截,尖角嶙峋,打过架的人都知道,这种“兵刃”可远远比一般的刀子可怕,扎在身上,就是一个不规则的大口子,那血,止都止不住。
王股长见势不妙,大叫道:“喂,你们干什么?这是范—县—长家的小孩!你们想干什么?”
王股长生怕在这里打起来,要是出个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情急之下,忙不迭地将范卫国的大招牌抬了出来。
“范—县—长?”
这话的威慑力,可比啤酒瓶更大。
本来作势要冲过来的几个男子,立时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
“没错,我爸是范卫国。你们几位,是卫生局哪个股的?”
范鸿宇望着高大男子,问道。
“这个,嘿嘿,范公子,这个,误会误会……”
高大男子不愧是执法部门的干部,那脸变得就是快,刚刚还在气势汹汹,转瞬之间,脸上便堆满了笑容,朝范鸿宇连连弯腰鞠躬。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真假,但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今儿过来搞这个“执法”,本来就是受人之托,并不是自家的事。倘若为了张大宝,却把范—县—长家公子给得罪了,那可不划算。
范鸿宇皱眉说道:“误会?我看不见得。你们几位今天这执法检查,好像有点太草率了吧?还有这位张股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农机局的干部,和你们卫生局不搭界。他怎么也跟你们一起来搞卫生检查呢?这事有点古怪,我回头问问,农机局什么时候和卫生局合并了?”
张大宝也早就惊得目瞪口呆,一时忘了脸上的痛疼,忙不迭地朝范鸿宇鞠躬,赔笑说道:“范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你也在这里吃饭,误会误会……”
“张股长,今天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做事不是你这样的,太不地道了。欺负人呢,你这是?”
“是是,都怪我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
张大宝额头冷汗澹澹而下。
“回家去,垫高枕头,好好想想。这宇阳县,不是你老张家自个开的。今后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明白吗?”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
张大宝又给范鸿宇鞠了个躬,抱头鼠窜而去。
卫生局的几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几位,都请回吧。今后,少跟张大宝那种人混在一起,没什么好处。”
范鸿宇摆了摆手,有点厌恶地说道。
“哎哎,是的是的……”
几个人也忙不迭地给范鸿宇再次鞠躬,争先恐后地跑了。
“什么玩意!”
望着这几个人的背影,夏言重重一口啐在地上。
赵歌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第14章想要挤走邱明山,没那么容易!
吃完饭,下午范鸿宇就算正式上班了。下班时分,范鸿宇回到了县委大院,打算拿些被褥衣服,住到厂里去。
厂里宿舍楼的住宿条件,自然不如县委大院的单元房,胜在自由自在。范鸿宇估摸着,这段日子会比较难熬,范卫国和管丽梅肯定心里不痛快,住在家里,日日相对,总是见到父母皱眉不悦,味道不大好。
躲到厂里去,眼不见心不烦。
出乎范鸿宇意料的是,他一回到家里,管丽梅便对他笑脸相迎:“鸿宇,今天已经报到上班了?”
他由地委办公室调往县农机厂,这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瞒着父母。无论如何,蔡洋会给范卫国打个电话,通报一下这个情况。
蔡洋和范卫国的关系,一贯不错。
大家都是邱明山信任的干部。
“是啊,妈,已经报到上班了,就在人事股,和王叔乔凤一个办公室。”
管丽梅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老王这个人,还是很厚道的……”说到这里,管丽梅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过乔凤……鸿宇啊,你是男孩子,又年轻,注意不要和女同志太接近啊。影响不好。”
范鸿宇就笑。
他明白母亲的意思。
普通的女孩子也就罢了,乔凤名声实在不佳,管丽梅就担心他和乔凤之间,闹出什么是非纠葛来。范鸿宇可是年纪轻轻,未婚男孩,一表人才,和乔凤那种人太接近了,没的也坏了名声。万一要是被乔凤缠上了,那可大大的糟糕。
“妈,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好那好。快,去洗手,等虹彩回来,就能吃饭了。”
范虹彩是范鸿宇的妹妹,十六岁,还在上高中,本来叫鸿彩的,后来觉得女孩子用这个“鸿”字不大好,就改了彩虹的虹。
范鸿宇洗了手,问道:“妈,爸爸呢?不回来吃饭?”
“你爸去地区了。”
“去地区?开会吗?”
管丽梅略一迟疑,便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一抹忧虑之意。
范鸿宇便知道,范卫国去地区,恐怕不是开会。他这个事,确实闹大了,梁光华一直没能揪出“幕后黑手”,只怕心里始终不会踏实。
原本范鸿宇给邱明山改了这篇文章,对梁光华而言,并不是坏事。那文章所宣扬的思想,本就是梁光华一再强调的,邱明山“改弦易辙”,证明了梁光华的正确性,梁光华该高兴才对。
关键在于,这不是邱明山的本意,而是范鸿宇的“自作主张”。这就是个问题,梁光华身为地委书记,绝不能容忍手下有这样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黑势力”存在。今天敢改邱明山的文章,明天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权力人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在自己的治下有超出自己掌控的势力存在。
以前邱明山和他不对路,一直让梁光华耿耿于怀,如今又冒出一股更加险恶的“黑势力”,那还了得?
范卫国作为范鸿宇的老子,自然是“嫌疑”最大。
见范鸿宇怔怔出神,管丽梅便安慰道:“鸿宇啊,别去想那么多。准备吃饭吧,啊。开开心心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范鸿宇点点头,在餐桌前坐下了。
不一会,范虹彩回家。小丫头穿着朴素的运动服,留一头齐耳短发,显得十分的清纯秀美,一进门就嚷嚷:“二哥,你回来上班了?太好啦。”
对这个妹妹,范鸿宇一贯很喜爱,当下笑着点头。
餐桌上的气氛很融洽,管丽梅用红辣椒炒了一大盘鸡肉,不时给范鸿宇碗里夹菜,嘴里说道:“鸿宇,你正长身体呢,多吃点……”
甚至连范虹彩也给他夹菜。
“妈……”
范鸿宇鼻子就有点酸。
他知道呢,管丽梅眼下心里头不知多煎熬。儿子被贬了,丈夫前程堪忧,能不着急吗?眼下却对他没有半句怨怼之言,反倒担心他压力太大,于改文章的事闭口不提,加倍对他关心。
亲人就是亲人,家就是家,无论外面风浪多大,家和亲人,永远是他最宁静的港湾。
连十六岁的妹妹,也很懂事,小心翼翼的,不去触动他的“伤心事”。
“鸿宇,还是那句话,别去想太多,好好上班,好好工作,开开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管丽梅看出了儿子的心思,微笑着说道,伸手揉了揉他短短的头发,满怀慈爱。
“哎。妈,你吃鸡肉,虹彩,你也吃!”
范鸿宇轻轻点头,夹起自己碗里的鸡肉,放到妈妈和妹妹的碗里。
范鸿宇原本打算吃完饭就回厂里去的,夏言还等着和他一起去溜冰呢。八六年的内地小县城,晚上基本没啥娱乐,去年在大桥那边搞了一个溜冰场,立时受到年轻人的热捧,无论日夜,人群川流不息,生意十分火爆。
不过现在,范鸿宇改了主意,决定在家里等着范卫国回来,问问地区的情况再说。
吃完饭,范虹彩去自己的房间温习功课,管丽梅收拾完碗筷,来到客厅沙发里坐下,开始看电视。范鸿宇陪母亲坐着,有说有笑的,一起看连续剧。电视里正在放香港八二年般的《天龙八部之六脉神剑》,荧屏上一片鸡飞狗跳,演员们服饰古怪,对白、发型更加古怪,十分的无厘头。范鸿宇自然半点兴趣都欠奉,管丽梅却看得津津有味。
大约八点钟左右,范卫国才回到家里,满脸疲惫之意。
“爸,回来了。”
范鸿宇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接过了父亲腋下夹着的公事包。
管丽梅也忙着起身:“老范,还么吃饭吧?我给你热菜去。”
范卫国摇摇头,说道:“吃过了,邱书记请我吃的饭。”
管丽梅眼神顿时一亮,惊喜地说道:“邱书记请你吃的饭?”
这可是个好消息。
虽然管丽梅表面平静,还不时安慰一下儿子,但心里头终归还是很在意。哪个做妻子的不在乎丈夫的权位事业?做“官太太”的感觉,毕竟不是普通家庭主妇可比的。
范卫国“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轻轻往后一靠,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一场疲累。
管丽梅心中“咯噔”一声,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不过还是强压心中的不安,去给范卫国泡了一杯茶水过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爸,是不是梁书记找你了?”
范鸿宇直截了当地问道。
范卫国挺直身子,望了儿子一眼,微微颔首。
“那,梁书记说了什么?”
管丽梅急急问道。
范卫国苦笑一声,说道:“嘿嘿,梁书记怀疑我是幕后主使。”
管丽梅忍不住叫道:“怎么会?这事你都不知道的……鸿宇,你没有向梁书记说明这个情况吗?”
范鸿宇淡然一笑,说道:“妈,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文章我也没改过,就是邱书记自己写的,我给他送了一下稿子而已。”
管丽梅顿时瞪大了眼睛,有点莫名其妙。
前不久范鸿宇不是已经承认这回事了吗?怎么又改口了!
范卫国却双眉一扬,问道:“梁书记亲口问过你?”
“对!”
范鸿宇很笃定地答道。
“你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对!”
“鸿宇啊,你不是说,那文章是你改的吗?怎么……”
管丽梅完全被闹糊涂了,问道。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妈,这文章现在都已经上《群众日报》了。”
“啊?”
管丽梅更是吃惊,却有点明白了儿子的“出尔反尔”。
《群众日报》那是何等权威的党报,既然那文章上了《群众日报》,还用的是邱明山的名义,那就得是邱明山自己写的。如果说是范鸿宇的手笔,算怎么回事?
梁书记紧盯此事不放,其中主要意图,只怕亦在于此。不管邱明山是什么样的思想和理念,对梁光华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邱明山对他造成威胁了!
如果能够将邱明山请出彦华地区,那就最合梁光华的心意。
范卫国沉吟着,说道:“这事,邱书记知不知道?”
“知道。”
范鸿宇依旧言简意赅地答道。
范卫国又往后靠在沙发里,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范鸿宇连忙给老子点上了火。范卫国一口一口地抽着烟,良久不语。直到一支烟堪堪抽完,范卫国才挺直了身子,伸手将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望着范鸿宇,形容严肃。
“鸿宇,你一定要记住,你没有改过那篇文章。无论谁来问你,都是这个话。明白吗?”
“明白。”
范鸿宇答道,随即轻轻一笑。
“爸,你放心吧。无论是谁,想要把邱书记挤出彦华地区,都不那么容易。”
范卫国的身子微微一震,双眉顿时又扬了起来,望向范鸿宇。
范鸿宇轻轻点头,神情颇为笃定。
第15章桃花运?
上班第三天,范鸿宇就“升官”了,由范鸿宇同志变成了“范副股长”。
却原来是吴厂长出差回来了,听老王将这事一报告,当即拍板,让范鸿宇担任了人事股的副股长。吴厂长和范鸿宇的母亲管丽梅,十几年的老同事,可以说是看着范鸿宇长大的,范鸿宇又是从地委大机关下来锻炼的干部,怎么说也得挂个官衔。
至于是不是会得罪地委领导,吴厂长才不管呢。
地委领导跟他老吴隔得太远,够不着,老吴也不想去够。他当他的领导,我管我的工厂,两不相干。
范鸿宇同志变成范副股长,最为直接的好处是,每个月多二十元钱的夜班津贴。
干部值夜班,是流传了很多年的规矩。
六十年代初期,农机厂特别红火,必须两班倒才能忙得过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厂里就安排干部值夜班,这规矩定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改。厂部的脱产干部,只要有“官衔”的,不论男女,每个月安排四个夜班。白天不补休,就是每班补贴五块钱。八六年那会,每个月多二十块钱,也是笔小小的收入。厂里的学徒工,一个月还不到六十块钱的工资呢。
再说现在农机厂不开夜班了,所谓干部值夜班,基本就成了摆设,你可以去值班室睡觉,也可以在自己家里睡觉,没人在意。说得直白一点,无非就是为了给厂部的干部们每人多开二十块钱,有个名正言顺的由头罢了。
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人事股就那么些事,以前一个股长一个办事员,都闲得没事干,现今加上一位副股长,除了聊天打屁的时候,多一张嘴,没别的大作用。
乔凤倒是比较兴奋。
王股长为人木讷寡言,年纪又大了十好几岁,和乔凤基本没共同语言。人事股办公室,常年安安静静的,古井不波,有时候乔凤着实憋得难受。如今多了范鸿宇这位年轻人,又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发小”,办公室自然热闹许多。乔凤经常问起省城和彦华市的一些情况,范鸿宇曾经在省城读了三年大学呢。在宇阳县普通群众的眼里,洪州那就是大城市。
不过乔凤关心的是省城流行什么服装,女孩子穿什么衣服什么鞋子,用什么化妆品之类的,却非范副股长所熟悉了解,往往一问三不知,经常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每当这时候,乔凤便咯咯地笑,或者撩撩头发,或者摸摸脸颊,情状颇有些小暧昧。
范鸿宇个子高大,英俊帅气,浑身上下阳光四溢,对所有年轻女孩,都极具诱惑力。帅男和美女,在异性眼里,都可爱非凡。
这天,王股长刚刚出去,乔凤便站起身来,小皮鞋咯噔咯噔作响,来到范鸿宇办公桌前,趴在那里,一张脸直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哎,跟你说个事……”
颇为神秘的样子。
乔凤身材不错,穿了件紧身的红色薄毛衣,又是这种趴伏的姿势,显得胸部尤其壮观,贴得这么近,很冲击范鸿宇的眼球。范鸿宇情不自禁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脸上露出一丝不大自然的笑意,问道:“什么事啊?”
他确实不大愿意和乔凤过于接近。
一则乔凤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孩,二来,在范鸿宇的记忆之中,乔凤后来嫁给了方文峰。这是农机厂的一桩“大案子”,方文峰的原配妻子自杀,乔凤才嫁给方文峰的。
对于方文峰未来的老婆,范鸿宇觉得还是敬而远之比较好。
“啧啧……”乔凤倒不忙着说事了,连连摇头,眼里尽是戏谑的笑意:“范股长,你怕什么呀?怕我吃了你啊?老实说,我要是再小几岁,我肯定追你。不过现在嘛,我有自知之明。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打你主意的。就算……嘻嘻,我也不要你负责。你老范家高门大户,我知道进不去。”
范副股长有点窘。
上辈子,范警官算得见多识广,什么泼辣女子都见过。参加维稳的时候,个别上访的女子,那可是真泼辣,当着一大堆警察的面,敢把自己扒得精光。范警官也是冲上去就摁,掏出手铐就铐,对活色生香的女人胴体,视而不见。
但不包括乔凤这种女同事在内。
“乔姐,别开玩笑了,说吧,什么事?”
范副股长只能紧着转移话题。
“你呀,走桃花运了。赵歌让我给你带个信,今儿晚上,去她那里吃晚饭。”
乔凤笑嘻嘻地说道。
范鸿宇笑道:“好端端的,干嘛请客吃饭?”
乔凤说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正是因为好端端的,所以才要请你吃饭。要没有你撑腰,前几天她就要吃大亏了。嘿嘿,四百块,那些家伙也真下得去手。不过从今往后,她那小店是不会有人敢去捣乱了,范—县—长家二公子看上的女人,谁吃了豹子胆还敢去捣乱啊?”
范鸿宇顿时正色说道:“乔姐,这话可不能随便拿来开玩笑。”
范鸿宇自己倒无所谓,上辈子多年的刑警,范鸿宇早成老油条了,什么流言蜚语都不放在心上。身为刑警,常年跟社会最阴暗的一面打交道,些许流言,算得什么?搞公安的要是计较这些,得活活气死,还办个屁的案子。
但关系到赵歌的“名节”,范鸿宇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虽然说,赵歌的“名声”本来就不好了,然而那是别人的事,不能由他范鸿宇再给加上一把火。
乔凤便捋了捋头发,嘴里啧啧连声,说道:“瞧你紧张的,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至于的吗?不过我跟你说啊,鸿宇,你可以堵得住我的嘴,你能堵得住张大宝他们的嘴不?那人,就是个垃圾,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估摸着,有关你和赵歌的桃色新闻,只怕已经开始流传了吧?范—县—长的二公子,为了一个风流漂亮的小老板娘,甩了农机局张股长一耳光,还有比这更爆炸的新闻吗?”
范鸿宇不由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乔凤说的是实话。
当时激于义愤,给了张大宝一巴掌,倒没去想得太多。现在想来,还真有可能就是乔凤说的这种情形。对于张大宝那种人的品格,绝不可估计过高。
“别人要怎么说,我管不了。但是我们自己,不能跟着起哄,你说是吧?”
稍顷,范鸿宇诚恳地说道。
见范鸿宇当真了,乔凤便站直了身子,说道:“你放心,农机厂的人,不会乱传的。大家其实都比较同情赵歌。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传言,对于赵歌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打着你的大牌子做个护身符,就是你比较吃亏一点。羊肉没吃到,惹一身骚。”
前面一段,范鸿宇听得频频点头,这最后一句,又将范副股长搞愣了。
怎么听怎么像是他范鸿宇在打赵歌的主意似的。
只是,乔凤说话,自来就是这么个调调,范鸿宇也不能跟她计较太多。
“还好,我没想吃羊肉。”
范鸿宇苦笑着说道。
乔凤本来打算离开的,一听这话,立时又眉花眼笑了,打趣道:“这么说,范股长还真动了心了。我跟你说啊,鸿宇,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只要你想吃这羊肉,就一定能吃上。你这样的人才,赵歌要是不动心,才叫有鬼了。”
范鸿宇顿时瞠目结舌。
这都哪跟哪啊?
都说他范鸿宇脑子活,思维是跳跃性的,这乔凤的思维,简直就是天马行空,随口一句话,就能联想到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还根据她的经验来看呢!
按照范鸿宇的记忆,赵歌的名声,毁在了流言之上,乔凤那“大碗”的外号,倒是名副其实。细究起来,两人完全没有可比性。范鸿宇若是想“吃”乔凤,确实只要张嘴就行。范鸿宇相信,只要自己露出点口风,乔凤立即就会贴上来,而且是倒贴。但同样的情形,应该不会发生在赵歌身上。赵歌真要是那种人,当初直接答应张大宝就是了,顺利解决正式工待遇,还不会闹得满城风雨,闷声大发财,岂不是好?
“好了好了,乔姐,你别拿我开涮了。待会王股长可就要回来了,咱们还是干活吧。”
“干什么活?能有什么活干?”乔凤扁了扁嘴,不屑地说道:“哎,我可是把话带到了啊,你今晚上得过去,别让人家干等着,那不够意思。”
范鸿宇诧异地反问道:“怎么,你不一起去吗?”
照说,赵歌找乔凤传话,于情于理,就算是讲客气,也得连乔凤一块请才对,不然多对不起人啊。
乔凤嬉笑道:“她确实请过我,不过我看得出来,那不是发自内心的。人家压根就只想请你一个人,我跟着过去,这么大一灯泡,干嘛呢?我才不去讨人嫌呢!你就安心去吧。”
范鸿宇笑而不语。
第16章不祥的预感
望着桌上精心烹饪的几个小菜,再望望门外逐渐黑透的天色,赵歌脸上浮现起一丝苦笑之意。
看样子,范鸿宇不会来了。
原本也是壮着胆子托乔凤带话,请他来吃个饭。不管怎么说,人家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总得表示一下心意。实际上,赵歌心里挺忐忑的。
以前在厂里的时候,彼此之间就有差距。自己的半边户子女,人家是干部子弟。后来范卫国连连高升,直接成了县里的主要领导,范鸿宇又去了省城读大学,这差距就更明显了。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不为过。赵歌其实已经做好了范鸿宇爽约的心理准备。
只是,眼见得范鸿宇真的爽约了,赵歌心里头还是十分失落。
原来,被人无视是这样的难受。
赵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端起桌面上的一碗菜,准备去厨房热热,自己吃饭算了。五点多钟她就做好了菜,现在都七点了,虽然菜都用碗小心地扣着,时间长了,依旧会凉。
便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单车铃声。
赵歌立即放下碗,三两步就跨到了门前,急匆匆地打开了虚掩的店门。
门外,一个年轻人长身玉立,脸带微笑,可不正是范鸿宇?
“怎么,今晚上不做生意吗?我特意晚点来,就是怕你太忙呢。”
范鸿宇将单车锁在门外的电线杆子上,笑着说道。
原来是这样。
想不到他那么体贴。
赵歌长长舒了口气,嫣然一笑,解释道:“小花回家去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索性休息一个下午。”
这话一半是真,另一半,就有点言不由衷。其实赵歌是为了宴请范鸿宇,专门停了半天的生意。不然范鸿宇来了,店里面却人来人往的,自己手忙脚乱,都没人招呼范鸿宇,这诚意,那是半点都不剩下了。
“早知道这样,那我就该早点过来,给你打下手。停半天生意,损失可不小。”
赵歌就笑了,笑吟吟地说道:“这可不敢当,我哪里敢使唤你打下手?那也太不懂礼貌了……其实也没什么损失,钱赚不完的。这几天生意也就一般,停半天不要紧的……快请进吧。”
范鸿宇走进们去,店堂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两盏日光灯照耀之下,店堂显得十分明亮。范鸿宇不由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好。有些小店,晚上就弄一个很小的白炽灯,昏昏暗暗的,客人一走进来,就很不舒服。还是明亮一点好。”
赵歌笑道:“电费花不了几个钱,在这些方面太节省了,反倒不划算,客人印象不好……范股长,请这边坐。”
估计赵歌已经从乔凤嘴里听到范鸿宇“升官”了。
范鸿宇笑道:“股长这个称呼,就免了吧,这不是笑话我来着?”
赵歌正色道:“股长也是领导,这称呼可不能乱。”
一个小股长,便能毁她一辈子!
官本位国家,就是如此。
范鸿宇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歌儿姐,咱们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十几年的老朋友,你这样说,我心里可就不踏实了。”
“那好,私底下,我还是叫你的名字吧。来,鸿宇,你先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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